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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喝不加糖的美式摩卡，她喝满是奶泡和糖分的卡布奇诺。
两人品位天差地别，理所当然的没什么共同语言。
上了高速后，车窗外的景色单调得很，车厢里单曲重复着一首不知名的英文老歌，很是催眠。
那么点咖啡因对宋歌而言完全没什么作用，她看着风景听着歌，忽然觉得一阵倦意袭来，脑袋一歪，毫无悬念的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已是朝霞漫天了，宋歌擦了擦唇角的口水，揉着僵硬酸痛的脖子从座椅里爬起来，睡眼稀松的透过车挡风玻璃往外看。
天微微亮，广场上白色的鸽子围着音乐喷泉转动肥胖的身体，白发苍苍的老人正练着太极拳，严重睡眠不足的高中生背著书包从车前经过……
宋歌打了个哈欠，他们显然已经回到了北城。
她侧头去看驾驶座的男人，他倒是精神头十足，正拿看着股市信息。
如果不是他下巴上新生出的青色胡茬，宋歌几乎都忘记他们昨夜开了一晚上的车回北城这件事。
“醒了？”
方洛放下，侧过头来看宋歌。
在晨光里，那张原本就精致的面庞更显得惊艳，芳华绝代，仿若天人。
宋歌吞了口唾沫，狗腿的笑：“不好意思啊，我昨晚一不小心睡着了。”
“你不但睡着了，还打了一夜的呼噜。”
方洛启动了车子，滑入车河之中。
宋歌大囧，恨不得把脑袋埋进膝盖里去。
钱昊出事后，她精神压力很大，这么多天一直没能睡一个安稳觉。
但意外的是，昨天晚上，在颠簸的车厢里，在一个近乎陌生男人的身侧，她竟然睡得十分香甜。
方洛瞥了眼宋歌，唇边含笑：“我家以前养过一只苏格兰折耳猫，也和你一样，好吃懒做，睡觉还爱打呼噜。要不是长得还不错，我早把它赶出家门了。”
哼，竟然拿她跟一只宠物猫比？
而且猫咪作为一只宠物除了触犯睡觉伸懒腰还能做什么？总不至于让它做饭、洗衣、看家护院吧？
宋歌不屑的把头侧向一边，却意外在后视镜里看见了满脸憔悴眼角还有好几坨眼屎的自己。
这一刻，她觉得自己在方洛面前真的是毫无形象可言了。
快到学校的时候方洛接了个电话，断了电话后神色郁郁，一张脸黑得跟糊了锅底似的，把宋歌扔到学校门口后，径直驾车离开了。
　第二十七章　宋小歌，你醉了
当天下午，论坛上关于宋歌的那条贴子就被搂主主动删除了，他另开了一贴，表示自己为了博关注才开了之前的贴子，坐台一事纯粹胡编乱造，引来不少网友的讨伐。
网友们大多觉得被骗，大骂搂主无聊。
两小时后，有网友站出来说自己是图片中女孩子的好朋友，称他们只是去永夜消费，并不是贴子里描述的那样不堪，而且图片中的女孩子并不是该大学的学生。
很快，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们都觉得自己被当猴儿耍了一把，于是在一通乱骂后各自退散，这件事的影响力被校花曾晴晴的最新出炉的艺术照远远甩到了后头。
晚上，宋歌买了啤酒邀请岑雪去天台，老老实实把事情的始末向岑雪交代了。
岑雪沉默了很久，终于说：“那个方洛一准是看上你了，宋小歌，我觉得很快你的贞洁就会不保了。”
宋歌扶额，这位大姐，你好像搞错了重点啊。
况且方洛说过，他有洁癖，看不上她。
他对她施以援手顶多算是……
算是无良资本家做多了坏事偶尔良心发现，做一做慈善造福人类。
岑雪灌了口啤酒，痛骂道：“你那个后妈和哥哥简直太不是东西了，也就是你好脾气，要是我，一早和他们断绝关系了。”
宋歌叹气，“我现在就想赶快找到工作，努力挣钱把欠方洛的债给还了。”
岑雪拉住宋歌的胳膊，“别呀，没准你俩还能谱一段旷世爱情神曲呢？言情小说你看过没有？傻白甜女主在最狼狈的时候遇到高冷的男主，两个人之间迸发出了爱情的火花，从此一发不可收拾，爱得死去活来。”
宋歌嗤之以鼻：“虚拟世界和现实生活是不一样的，别总觉得灰姑娘的故事有多美好，如果水晶鞋真的合脚，当初又怎么会掉？像方洛那种人，和我们这些平头老百姓注定是不一样的。吃惯了昂贵的法国牛排的人，怎么可能会吃街边的牛肉面？况且你又怎么知道他结没结婚，有没有孩子呢？把自己一辈子搭在他这种人身上，不值当。”
岑雪把头靠在宋歌肩头，打了个酒嗝，“宋小歌，你这人就是活的太清醒了，太清醒的人很累。”
宋歌抬手指向深蓝色夜空，“看，星星。”
岑雪缓缓闭上眼，“傻瓜，那是飞机。”
“不对，那是会眨眼睛的星星，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
“宋小歌，你醉了……”
酒不醉人人自醉，不醉怎么能忘记那些不开心的事情呢？
宋大江从小教育宋歌，女孩子要知分寸，不要在外面喝酒，否则容易后果很严重。
很快，宋歌终于明白了醉酒的后果究竟有多严重。
第二天，宋歌和岑雪双双睡到日上三竿才醒过来。
岑雪扶着床坐起来，一脸痛苦的说：“你快帮我看看是不是有人拿锯子在锯我的脑袋，我感觉自己头疼得快要爆炸了。”
宋歌拿皮筋随意的绑起头发，“我觉得感觉自己一下轻了好几十斤，走路跟踩在云上似的。”
岑雪艰难的从床上爬下来，“所以宋小歌同学，下次你再找我秉烛夜谈聊心事的时候，请不要准备啤酒好吗？”
“那准备什么？”
“娃哈哈。”
宋歌扶额，两个成年人一人叼着一瓶娃哈哈坐在天台上聊着人生中最严肃的事情，这画面太美，她不敢看。
都说冤家路窄，不是冤家不聚头，宋歌和岑雪两人拖着沉重的驱壳去食堂排队打饭，好巧不巧遇见了另全校男同学多巴胺指数极度增高的曾晴晴。
岑雪正帮宋歌整理头发，眼见着曾晴晴一群人走过来，不由厌恶的皱了皱鼻子。
　第二十八章　宋歌，过来
林芳菲原本站在宋歌前头，看曾晴晴来了，忙兴奋的打招呼：“晴晴，我这条队排的快，站我这里来。”
曾晴晴今天穿的很漂亮，脸上妆容也很精致，愈发显得鹤立鸡群明艳动人。
“谢谢你，芳菲。”
曾晴晴瞥了宋歌一眼，笑着站到了林芳菲的前头。
岑雪不乐意了，哼了一声说：“喂！有点素质行不行？怎么还插队啊？”
曾晴晴没说话，林芳菲翻了个白眼说：“关你什么事？你还是管好你这位夜夜忙碌的好姐妹吧。干完活一大早回来也不轻点儿，直吵得人睡不着觉。还有，弄得满宿舍酒气，那恶心的气味打开窗子都散不出去。什么行业都要讲个规矩，做鸡也得有做鸡的职业操守不是？”
林芳菲话里带刺，引来周围几个女同学的嗤笑。
因为正值中午，食堂里人很多，这边的高分贝很快引来不少人侧目。
岑雪见不得朋友受半点委屈，闻言又要上去教训林芳菲。
曾晴晴上前一步挡在林芳菲前头，温声细语的说：“岑雪，你上次把芳菲打成这副样子了，我们大度不跟你一般见识，但你若敢再犯，我们保证告到学校去。”
北城大学治学严谨，那天又是岑雪先动的手，如果这件事情闹大，很有可能会影响岑雪的毕业。
宋歌虽然心里也委屈也不忿，但她还是拉住岑雪劝道：“你别生气，嘴巴长在她们身上，她们要说就让她们说去，我们不听就好了。”
岑雪气得直发抖，很铁不成钢的说：“你倒是大气，我可咽不下这口气。那天你不也被林芳菲打了一拳吗？你看，现在淤青还在呢。”
宋歌摸了摸自己的脸，低下头去不说话。
岑雪抬手指向林芳菲，“论坛上那条贴子发贴人都出来澄清了，照片上的人根本不是宋歌，你四处散播谣言说宋歌的坏话，你有证据吗？我告诉你，没证据，那叫诽谤！是犯法的！”
林芳菲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删帖了怎么样？澄清了又怎么样？全校同学都知道的事情，还需要证据做什么？”
“你！”
岑雪一张小脸气得雪白，挣开宋歌就要朝林芳菲扑过去。
宋歌赶忙懒腰抱住岑雪，看了看周围对他们指指点点的同学说：“你别和她们一般见识，再这么闹下去，恐怕全校的人都要来围观我们了。”
岑雪虽然冲动，但还有一丝理智残存。听了宋歌的话，她狠狠瞪了林芳菲一眼，然后转过头去不说话了。
曾晴晴唇角勾了勾，故作和气的说：“哎呀，大家都是同学，你们几个又都是一个宿舍的，同窗四年不容易，何必闹得不愉快呢？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我们也不会因为宋歌走的路和我们这些普罗大众不一样而去看不起她，你们说是不是？”
曾晴晴这个和事老当的可真不错，表面上是为了同学有爱，实际上默默插了宋歌一刀，暗示宋歌陪酒的事情是真的。
岑雪又要发作，宋歌按住她的手，食堂人多眼杂，她们越描越黑，在这里和曾晴晴起冲突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就在这时，人群背后突然响起一道清冷低沉的声音。
“宋歌，过来。”
　第二十九章　男朋友
不知怎地，所有人在听到这道声音后都不约而同的安静下来。
宋歌抬头看去，越过层层人墙，她看见那男人立在人群之外，风姿卓越，微微皱眉，似乎有些许的不耐烦。
岑雪小声问：“这男的是谁？”
宋歌呵呵干笑了两声，“我的债主。”
岑雪在心里骂了句靠，心想你和我描述方洛的时候可没说他长得有这么帅啊。
曾晴晴看见方洛也是一脸惊讶，扭着纤腰笑靥如花的朝他走了过去。
岑雪吃惊的问：“这什么情况？曾绿茶认识他？”
宋歌也是一头雾水，一旁的林芳菲却满脸骄傲的说：“晴晴当然认识他，他可是晴晴的男朋友。”
林芳菲一早听说曾晴晴找了个人帅又多金的男朋友，心里又是羡慕又是嫉妒。
今日一见，更是艳羡。
她瞥了眼身边脸色不太好看的宋歌，阴阳怪气的说：“看看人家晴晴，人美品格好，还找了个这么棒的男朋友，再看看某些人，只配给那些秃顶大肚囊的中年老男人骑。”
“林芳菲你他妈说什么？嘴巴给我放干净点！”
岑雪一听这话，整个人就跟点着了的鞭炮似的，又要冲过去打林芳菲。
宋歌忙一把抱住岑雪，“她就是想激怒你，你别上当。”
而另一头的方洛，面对着眨着大眼睛冲他放电的曾晴晴，不但没有融化成一滩雪水，反而依旧给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感。
曾晴晴笑着伸手去挽方洛的胳膊，嗲声嗲气的说：“你这几天怎么都没接人家的电话？人家还以为你生气了呢。”
宋歌冷笑，这世界真是小，这位方老板竟然和曾晴晴是一对。
周围发出了此起彼伏的赞叹声，大多说曾晴晴和方洛郎才女貌，或是曾晴晴不愧是校花，找的男朋友也这么带的出手云云。
方洛面无表情的看了往自己身上蹭的曾晴晴一眼，视线在看热闹的人群里转了一圈，最终定格在宋歌的脸上。
曾晴晴顺着方洛的方向看向宋歌，原本笑意盎然的脸瞬间跨了下来。
方洛冲宋歌扬了扬手，“过来。”
林芳菲和其余几位女同学我看看你，你看看我，一头雾水。
宋歌手心里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她知道，他是在叫她。
她没有忘记，她是他的宠物，理应听从他的召唤。
方洛见宋歌呆愣愣站在那里不动，又朝她招了招手，“说好陪我吃午饭的，怎么准备偷偷一个人先吃了？”
方洛面上带着笑，但眼神却是冰冷的，宋歌知道，如果她再不过去，方洛可能下一秒就会冲过来拧断她的脖子。
宋歌把饭盒递给岑雪，直愣愣走到方洛身边。
“你……你怎么来了？”
方洛伸手故作亲密的捏了捏她的脸颊，满脸温柔的说：“想你了，自然就过来了。你倒是大方，丝毫不介意这么多人围观你男朋友。”
方洛“男朋友”三个字一说出口，食堂里瞬间沸腾了。
一个女同学问林芳菲：“他不是曾晴晴的男朋友吗？怎么变成宋歌的了？”
林芳菲嘴巴微张，哑口无言。
　第三十章　饭后消食
曾晴晴满脸不可置信，她双目赤红，恶狠狠的盯向一脸愣怔的宋歌，恨不能从她身上挖下一块肉来。
她转头对方洛说：“方洛，你没搞错吧？你竟然找她？你难道不爱我了吗？”
曾晴晴家境优越，长相出众，从小就是世界的中心。今年二月份和方洛在一个酒局上认识，而后一直以方洛女朋友的身份自居。
她一早知道方洛这样的男人对她不过只是玩玩而已，迟早会离开。
可她万万没想到，抢走方洛的人竟然是处处和她作对，从身材到脸都平淡无奇的宋歌。
方洛从曾晴晴手里抽出手臂，双眉微蹙，脸上尽是嫌恶之色。
“前天晚上你应该已经收到一笔数额不小钱了吧？我以为你是个聪明的女人，我方洛对女人的新鲜劲从来不会超过三个月。”
曾晴晴脸色大变，尖着嗓子说：“你以为我稀罕你那几个钱吗？我是爱你的呀。”
方洛不耐烦的皱起眉，低下头靠近曾晴晴，在她耳边一字一句的说：“你最好先去打听打听我方洛的行事风格，再决定要不要在这里撒泼。”
方洛眼神冷冽，似一把尖刀狠狠刺破曾晴晴残存的希望。
曾晴晴闻言浑身一抖，恐惧的看向面前这个曾与他肌肤相亲万分亲密，如今却极度陌生的男人。
她早在认识方洛之前就听说过这位传奇人物的存在，他最是出手阔绰，也最是无情无义。
他养过的女人，大多聪明的懂得好聚好散。但也有那么几个蠢蛋，在他对她的兴味消失殆尽后自以为聪明的在他身边摇尾乞怜或是撒泼打滚，最后的结果大多悲惨。
曾晴晴是聪明人，自然不会往枪口上撞，死缠烂打不明智，现在这么多人看着，也会落人笑柄。
她退后了一步，有些不舍却又无可奈何的放开了握住方洛胳膊的手。
方洛实在讨厌被一群人围观的感觉，提小鸡仔似的将宋歌后衣领一拎，将她带出了拥挤的食堂。
宋歌被方洛一把扔进车里，手肘撞到车门一阵钝痛。
她很想问，问他和曾晴晴的过往，可是，她不过是一只“宠物”罢了，有什么提问的立场呢？
方洛带宋歌去了一间装潢精致却门庭冷清的西餐厅，宋歌嚼着半熟的牛排颇有些食之无味。
她觉得，这一顿价值不菲的牛排还没有学校食堂的大碗饭能让肚子填满。
吃完了甜点，方洛叫来服务生结账，边套上西装边对宋歌说：“带你去个地方，饭后消食。”
给猫咪为了食还管猫咪饭后散步，这一刻，宋歌很想扑过去拉着方洛的裤脚喵呜一声。
方洛带宋歌来到一间叫“燃心”的会所，两人刚一进门就有服务生殷勤的上前指路。
“方先生，顾先生他们已经到了。”
方洛没说话，领着宋歌不紧不慢的往里走。
服务生推开双开金漆大门，识相的退到一旁。
方洛一只脚刚踏进去，就听见顾天诚那吊儿郎当的声音：“我们都打了两局了你才来，看来新养的猫挺磨人啊。”
　第三十一章　宋小猫
方洛没回答顾天诚的话，随意拿起一杯香槟递给身后的宋歌，然后脱了西装外套扯了领带往屋子中间桌球桌走去。
刚才进门时宋歌站在方洛身后被方洛挡着，顾天诚没看见她，现下这一看，顾天诚不由乐了。
他上下打量了宋歌一番，笑得不怀好意，“一早听说咱们洛少这两天养了只新猫，却没想到还是个老熟人。木槿，好久不见啊，你这不化妆我差点没认出是你。”
宋歌尴尬的笑了笑，腼腆的叫了声“顾老板”。
永夜这个地方连同木槿这个名字都让宋歌觉得浑身上下不舒服，这是她人生的一个污点，就好像古代囚犯被烙在脸上的一块印记，时刻提醒着你你的过去。怎么也洗不掉。
方洛把衬衣袖子挽到手肘处，一边拿巧粉擦着球杆顶部，一边纠正顾天诚：“她叫宋歌。”
顾天诚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拿起桌边的红酒仰头牛饮了一大口。
宋歌端着方洛刚才递过来的香槟有些无所适从，她找了个沙发坐下来，细细观察周遭的一切。
房间里除了顾天诚之外还有另外一个陌生男人，这个男人皮相长得倒是不错，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边眼镜，看上去颇有些斯文败类的意味。
宋歌从他们的对话里听得出这人全名江临恺，一直在国外读书，这两天刚回国，是和方洛和顾天诚的发小。
房间里还有另外一个女人，至少一米七五的个头，身材傲人，样貌也生的极是不错。
看样子是顾天诚新交的女朋友，袅娜的站在球桌前，偶尔用嘴巴往顾天诚嘴里喂一些水果。
方洛没打几杆就走到一旁接电话去了，江临恺和顾天诚又打了一下，觉得无聊便朝坐在一旁当雕像的宋歌招了招手。
顾天诚露了满口的白牙，“宋小猫，和我来一局吧，我让你一球。”
江临恺拿过自己的球杆递给宋歌，视线却始终注视着宋歌那张掩盖不住紧张情绪的面孔。
“没事，放轻松，我们不赌钱。”
顾天诚笑：“就算赌钱又如何，方洛还付不起不成？”
在顾天诚眼里，凡事有点彩头才有意思。
他卸下腕子上的名表放到桌上，“我输了，这个送你。你输了，告诉我一个关于方洛的秘密，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