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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一会儿，收到了杰弗里发来的案件，这是一单高科技罪案，案情非常复杂，发起地Y国，遍布多个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

　　　　杰弗里已经派出多名刑警和雇员秘密调查，目前还找不到有力的证据。

　　　　言羲皱了眉头，先联系了在Y国的调查员。

　　　　次日早上十点钟，言羲买了一张机票，前去Y国。

　　　　十一月初的Y国虽然还没下雪，但已经颇为寒冷。

　　　　Y国军情六处也在调查这单案件，言羲想到了一个人。

　　　　打开手提电脑，试着匿名联系钟曼瑶，但是联系不上，却得到了一个让她震惊的消息。

　　　　去年十二月，钟曼瑶在执行任务中中枪身亡，年仅38岁。

　　　　言羲怔了一下，心情久久没有平复。

　　　　有些人天生如此，无论人生的结局是什么，依然义无反顾。

　　　　…………

　　　　今天阳光明媚，言羲画了妆容，精心打扮了一番，披上黑色大衣，戴上黑色手套，然后出门去。

　　　　路过一家花店时，言羲脚步一顿，看到花店里琳琅满目的鲜花。

　　　　“小姐，需要什么花？”店员热情地招待。

　　　　“我看看。”言羲走进花店，只记得钟曼瑶说过不喜欢玫瑰。

　　　　店里大多都是玫瑰、百合、薰衣草、郁金香等等这些意寓美好的花。

　　　　言羲看到了一种热烈而独特的花，不知道这是什么花，花朵有两个手掌那么大，就像一个花球，苞叶包裹着很多向中心靠拢的花蕊，苞叶的颜色渐变，有淡紫色，淡粉色，紫红色。

　　　　“这是什么花？”

　　　　“这是帝王花，产自南非，昨天从南非空运过来。”店员耐心地介绍，帝王花喜温暖、稍干燥和阳光充足环境，Y国的气候产不出帝王花。

　　　　“我要一朵紫红色，麻烦帮我包起来。”言羲特意选了热烈的紫红色，钟曼瑶应该会喜欢。

　　　　“好的。”店员脸露笑容，帝王花比较贵，一般很少人买，观赏价值很高。

　　　　店员用大片的绿叶衬托花朵，系上红色的丝带，十分高雅大气。

　　　　言羲不知道多少钱，付款时才被惊讶到，不过不是用她的钱，杰弗里给了她一张银行卡。

　　　　离开花店后，言羲乘坐出租车，去到一个墓园。

　　　　找了很久，才找到钟曼瑶的墓碑。

　　　　言羲放下了这朵帝王花。

　　　　墓碑上有一句墓志铭：A　hero's　life　is　always　short　but　brilliant　。

　　　　英雄的一生总是短暂而辉煌。

　　　　符合钟曼瑶的个性，就连墓志铭都那么嚣张和高大。

　　　　言羲站了许久，记得钟曼瑶还欠她钱，怎么能还没还钱就死了。

　　　　…………

正文　第796章　人生无常06

　　　　五个月之后。

　　　　这一年的冬季格外寒冷，久久才迎来春季。

　　　　国际刑警组织成功破获了一单重大的高科技罪案，金额涉及二十亿美元，遍布多个国家，逮捕了十五名嫌疑人。

　　　　近日，两年前一单军火走私案件和萨达村庄遭遇屠杀案件有了新的逆转，该军火商属于C国，非法向中东地区销售大量军火，间接加剧中东地区的非政府武装和恐怖活动，其中萨达村庄被屠最为惨重和残忍。

　　　　根据长期调查，国际刑警组织总秘书处的一名主管凯文·卡内参与非法活动，为军火商提供路线，躲避警察追查，屡次泄漏组织机密，牟取三千万美元，并且嫁祸给其下属，犯罪性质极其恶劣，国际刑事法庭判处其一百二十年监禁，不得上诉，于努瓦什监狱服役。

　　　　…………

　　　　国际刑警组织总部大楼，秘书长办公室。

　　　　“国际刑警组织正式聘请你为总秘书处的主管。”杰弗里取出一张聘请文书。

　　　　言羲有些意外，但推辞了这份高薪高职位的工作，并且正式递交请辞，十五年的雇员职业生涯正式结束。

　　　　“为什么？难道对国际刑警组织失望了？”杰弗里半真半假地问道，毕竟国际刑警组织让她无辜入狱一年多，这是无法抹杀的失误，无法补偿的时间。

　　　　“当然不是，我相信有比我更适合的人。”言羲说道，绝无失望一说，也不是她退缩了，而是她已经35岁，长江后浪推前浪，无论是体力和精神，她会渐渐难以支撑外勤雇员一职。

　　　　至于主管的职位，算是坐办公室，她没有兴趣，而且她不会一直留在里昂。

　　　　杰弗里有些惋惜，但也不强求，最后祝福言羲，并且和言羲交了个朋友，即使不能共事，也是朋友。

　　　　言羲受宠若惊，国际刑警组织的秘书长和她交朋友，她当然不敢推辞。

　　　　办理完毕一切手续后，言羲走出国际刑警组织总部大楼。

　　　　看到一人站在门前，言羲脚步一顿，许久没有见过他，他剪了很短的头发，记得去年十一月二十日那天，她收到杰弗里的信息，转达给她的生日快乐。

　　　　花错一步一步地走前去，目光专注地凝视着她。

　　　　两人相望无语。

　　　　言羲本就寡言，此刻更是不知道说什么。

　　　　花错心中有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张开双臂抱住了她，紧紧地将她拥入怀中。

　　　　言羲怔了一下，然后也伸手抱住了他，那么熟悉的拥抱。

　　　　得到她的回应，花错心中霎时翻起了汹涌的波澜，思念早已泛滥成灾，轻轻地唤出她的名字：“言羲……”

　　　　言羲听到了他的声音，那么久违而熟悉。

　　　　两人相拥了许久。

　　　　门口附近人来人往，还有两个守门的警卫看着。

　　　　“花错。”言羲放开了他。

　　　　花错这才恋恋不舍地放开她，目光眷恋地看着她，分别了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你住在哪里？”

　　　　“酒店。”言羲说道。

　　　　“那我们回去，我叫了车。”花错早就在这里等着她出来。

　　　　言羲顿了一下，然后和他上了一辆出租车。

正文　第797章　人生无常07

　　　　两人坐在出租车的后座。

　　　　言羲一直沉默无声，她欠花错太多解释了，不知道怎么开口。

　　　　花错的心情既是无比喜悦又是忐忑，很久之前她说过分手，在努瓦什监狱时又不见他，现在她又不说话，他猜不透她的想法。

　　　　国际刑警组织总部大楼距离酒店很近，不一会儿就到了。

　　　　花错付钱给司机。

　　　　司机从后车厢里取出行李给花错。

　　　　言羲见此，以为他也住在酒店，不料他带着行李。

　　　　走进酒店大堂，言羲停顿了一下，本以为他会去服务台订房，却见他一动不动。

　　　　花错跟着停顿了，装作不知道，如果她不说话，他不会去订房。

　　　　言羲走到电梯间，按了电梯。

　　　　花错忍不住唇角上扬，她没有叫他去订房，也就是允许他和她住一个房间。

　　　　去到房间门口，言羲取出房卡开门进去。

　　　　花错拖着行李箱跟着进去。

　　　　这是一个标准的单人间，一米五宽的床，标配电视机和一套小桌椅。

　　　　花错打开行李箱，自然而然地把衣物挂进衣柜里，和她的衣物放在一起。

　　　　言羲看了一眼他的举动。

　　　　直至他摆放好了衣物，言羲叫了他一声：“花错。”

　　　　“怎么了？”花错立刻走到她跟前。

　　　　“很久之前我发了一条信息给你……”言羲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

　　　　“我没有收到。”花错瞬间打断她的话，如果是那条说分手的信息，他不知道她接下来要说什么，但他不想听。

　　　　言羲默了，他一定收到了，不过既然他说没有收到，那就算了。

　　　　“五点钟了，一会儿我们出去吃晚餐，我们以前去过一家吃越南菜餐厅，就去那家，好不好？”花错清楚地记得，很多年前他们来过里昂度假，那时是冬季。

　　　　两人出去吃过晚餐，又走过以前走过的路。

　　　　路过索恩河，两人在桥上驻足了一会儿。

　　　　一轮明月映着河面上，荡漾的水波闪烁着碎光。

　　　　花错心中感概万千，此情此景恍若昨日，一切建筑物都没变，索恩河还是和记忆中一模一样，却是已经过了十年。

　　　　“言羲，还记得我们以前来过这里吗？”

　　　　“记得。”言羲看着熟悉的索恩河，印象仍然颇为清晰。

　　　　“我们多久以前来过？”花错觉得不可思议，竟然恰恰十年了，下一个十年，他还想和她来这里。

　　　　言羲怔了一下，多久？好像已经是十年前，那时发生过什么事情？言羲慢慢地回想起来，这十年间有太多回忆了。

　　　　“言羲，我们认识多久了？”虽然聚少离多，最久的一次是和她分别了将近三年。

　　　　“大概十一年。”言羲算了一下，原来她认识花错这么久了。

　　　　“不是，还记得我给你看过一张照片吗？我们小时候的合照，那时候我们就认识了，你才三四岁而已。”他们认识了超过三十年，这样算来，他们分别最久的一次是二十年。

　　　　“你怎么会有一张这样的照片？”言羲想起这张照片了，但一直不知道在哪里照的照片。

　　　　“那时候，你和你父母经常去孤儿院，你很喜欢和我玩，你还经常给我很多好吃的。”花错笑了，那时他已经五六岁，有记忆了，而且记忆深刻。

　　　　言羲没什么印象，好像有这么一回事。

　　　　花错心里暗想，所以以后，他要给她很多好吃的。

　　　　…………

　　　　夜深了，两人回到酒店。

　　　　言羲洗澡出来，用毛巾擦着头发。

　　　　花错拿了吹风机帮她吹头发，仿佛又回到以前的日子。

　　　　“你的头发又长了，要留长头发吗？”

　　　　“不知道。”言羲一直没有去理发店，现在不再从事外勤任务，长短都可以。

　　　　花错细心帮她吹干头发，然后用手指梳理了一遍。

　　　　言羲记得之前他的头发一直都是稍长，现在剪到很短，大概短到可以扎手。

　　　　“你怎么剪了短头发？”

　　　　“这样显得我更有气概一些。”花错开玩笑，其实他不想打理头发，而且他已经不年轻了。

　　　　“……”言羲没看出来，反而显得他成熟了一些，看上去多了几分严肃和稳重。

　　　　“如果你喜欢我的头发长一些，我可以留长。”现在他有心情打理头发。

　　　　“你喜欢就可以。”言羲一点都不介意。

　　　　花错心里决定把头发留长，放下了吹风机，去浴室里洗澡。

　　　　不一会儿，花错洗完澡，随便擦了擦头发，用吹风机吹了几下就干了。

　　　　已经十一点多，两人躺到床上。

　　　　花错特意穿着睡衣睡觉，里昂的春季气温适宜，晚上有些冷，需要盖上薄被。

　　　　“言羲。”花错侧了侧身，伸手抱住了她，满满都是她的气息和体温。

　　　　言羲侧头看了看他。

　　　　花错眼中充满笑意和情意，凑前去吻了吻她的双唇，久违的晚安吻。

　　　　言羲一动不动地看着他，房间的灯光稍暗，但可以看到他明亮的眼睛。

　　　　花错也在看着她，片刻，许是她的目光太专注，太深邃，让他不由得心跳起伏，心里仿佛有什么要溢出来似的。

　　　　言羲转身面向他，慢慢地靠前去，主动吻上他的唇。

　　　　花错愣了一下，随即立刻回应她的亲吻，以前她极少主动吻他，此刻感觉到她的热情和撩拨，让他激动不已，兴奋得全身发热。

　　　　房间里充满暧昧的气氛。

　　　　言羲吻得很用力，曾经在监狱里压抑了太久的恐惧、迷茫和躁动，仿佛全都在此刻宣泄出来。

　　　　吻了很久，直至需要换气，言羲微微喘息着。

　　　　花错呼吸仓促，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双手还在抱着她。

　　　　言羲突然翻身压住了他，急促地伸手解开他的睡衣纽扣，有五六个纽扣这么多，解得有些手忙脚乱。

　　　　花错不禁懊恼，刚才他不应该穿睡衣！即使穿了，也不应该扣那么多纽扣！

　　　　直至言羲终于解开最后一个纽扣，花错立刻脱掉了睡衣。

　　　　这个时候，言羲正在扯下他的裤子，她似乎有些急切。

　　　　直到最后一件衣物被扯下那一瞬，花错发出一声短促的叫声，全身都软了，只有一个地方例外，他立刻伸手到床头柜，拿了一样酒店必备的东西。

　　　　这一夜，言羲格外热情，就像一条缺水的鱼。

　　　　…………

正文　第798章　人生无常08

　　　　次日早上，晨光漫溢。

　　　　花错整个人神清气爽，昨晚她太热情了，他险些招架不住，幸好他身强力壮。

　　　　两人出门吃早餐，去到十年前去过的那家面包店。

　　　　十年过去了，那家面包店还在，依然那么多人来买面包。

　　　　牛角面包的味道还是不变，现在吃起来还多了一种叫怀念的味道。

　　　　吃过早餐后，花错提议：“不如我们去霞慕尼。”

　　　　于是，两人坐车去了霞慕尼。

　　　　十年前来的时候是冬季，现在是三月初春，但还是很冷。

　　　　霞慕尼的雪季从9月到次年的4月，长达8个月之久。

　　　　延绵不断的阿尔卑斯山脉白雪皑皑，犹如一条起伏的白练。

　　　　两人乘坐缆车登上了阿尔卑斯山的南针峰，在这里可以远眺阿尔卑斯山脉的景色。

　　　　花错看向一个方向，不由得想起了一个人，阿尔卑斯山脉一直穿过意大利北部，霞慕尼恰恰与意大利接壤，那个方向就是意大利。

　　　　他承认他别有用心，此刻在她身边的人是他。

　　　　“言羲，我们拍张照片，好不好？”花错取出手机，记得那时她不愿意拍照。

　　　　言羲对拍照无感，但现在她不再是国际刑警组织的雇员，所以没关系，况且她和花错认识了这么久，似乎没有拍过照。

　　　　“尽量拍得我好看一些，难看的删除。”言羲不要求能有多好看，对于自己的长相，她有自知之明，但也不能拍得太难看。

　　　　“你要相信我的拍照技术，我一定会留下你最美的那一瞬间。”还要留下他最帅的那一瞬间。

　　　　花错一脸喜欢，不仅是拍张照片，和她拍了十几张。

　　　　拍完了照片，看了一会儿风景，就坐缆车下去。

　　　　他们来的时候都没有多穿衣服，这里比较寒冷，加之时间不早了。

　　　　回到山下，又在山脚下徒步，走过曾经走过的路。

　　　　直至即将天黑才回去。

　　　　回到里昂吃过晚餐后，两人回去酒店。

　　　　“要把照片发给你吗？”花错拿着手机，正在筛选好看的照片。

　　　　“发给我。”言羲忽然觉得，今天的照片具有特别的意义。

　　　　花错立刻把照片全部发给她。

　　　　言羲拿起手机查看，可能她审美观一般，拍得还行。

　　　　言羲想起了一件事，一直还没告诉他。

　　　　“花错，我已经辞职了，我不再从事外勤任务。”她还不知道以后要做什么，从事什么工作。

　　　　花错愣了一下，惊讶地看着她，他支持她的任何选择，但其实她不再从事危险的工作，他当然是更加支持。

　　　　“我忘了告诉你，其实我已经递交了辞职申请书，应该就快批下来了。”他明天立刻递交辞职申请。

　　　　“你也要辞职？”言羲有些意外地看向他，这么巧合？

　　　　“嗯，我已经想了很久，想得很清楚。”花错非常认真，他从来都不是一个伟大的人，他没有高尚的奉献精神。

　　　　国家给他灌输爱国精神，但其实他是一个很自私的人。

　　　　曾经他不知道要做什么，或许会一直在国安局工作，执行外勤任务，直至意外死了，或者年龄到了，或者受伤了，然后就从事后勤工作，或者调职到一些办公室职位，直到退休，循规蹈矩的职业生涯。

　　　　然而，他遇到她了，他想和她在一起，他不想死，不想从事危险的工作，就这么简单。

　　　　言羲听此，既然他已经想得很清楚，那就行。

　　　　“我会回去景阳市。”虽然不知道以后要做什么，但应该会在景阳市定居。

　　　　“我也想回去景阳市，我们一起回去。”花错装模作样，她说她会回去景阳市，她为什么不说我们？她不想带他回去吗？

　　　　“哦，我想先去一趟首都，拜访一下聂局长。”她不急着回去景阳市，现在她有很多时间。

　　　　“我也要先去首都办一些辞职手续，国安局的辞职程序有点麻烦，我们一起回去首都。”花错继续装模作样。

　　　　“我想明天回去。”已经没有必要留在里昂，她想早些见到聂深。

　　　　“我也想明天回去，我现在上网订机票。”花错取出手提电脑，连接网络，登录订票网站。

　　　　言羲看了他一眼，他这是什么意思？和她同居生活？

　　　　“订了明天下午两点的机票，去到首都是第二天的早上八点，可以吗？”花错问道。

　　　　“可以。”言羲点头。

　　　　花错心中无比惊喜和激动，她没有拒绝，她算是默认以后和他在一起。

　　　　花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