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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夜城_张饮修-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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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告诉医生,这里有人烧傻了。”
  “………”
  3
  打完点滴,护士过来时,甘却皱着鼻子闭着眼睛,脑袋一个劲儿往另一边歪。
  张存夜站在旁边,手臂环在身前。
  他在思考,明天要不要先把这傻子打晕,再带她去牙医诊所拔智齿。
  否则的话,她要是在拔牙过程中颤抖不止、恐慌至极,医生一不小心把她全部牙齿拔了就麻烦了。
  离开诊所后,俩人去用午餐。
  她牙疼,不能像平时那样咬东西,眼巴巴地看着菜单,再抬头去看对面的人。
  “张张,我会不会饿死呀?”
  他抬眸看了她一眼,“那没牙齿的老年人怎么活?”
  “可是我想吃这个……”她指着菜单上一个菜,又指向另一个,“还有这个,这一个也想吃……”
  “拔完牙再说。”
  “天呐,”她哀叫连连,吞了吞口水,“智齿简直是食欲的天敌嘛!”
  张存夜不理她,帮她点了营养粥。
  “张张,你的智齿冒出过了吗?书上说,这种牙齿经常在十六岁之后才冒出来,但是有些人是一直没有的哎。”
  “我就是‘有些人’中的其中一个。”他漫不经心地敷衍着她。
  “噫,真的吗?”甘却探过头去,想趁他说话的时候观察他的牙齿,“我觉得呀,这些不长智齿的人,可能还停留在猿类时期,他们的下颌有足够空间来容纳凸出来的智齿,所以————”
  “背了多久?”他合上菜单,打断她的话。
  “什么?”
  “趣味版《十万个为什么》中的这两句话,背了多久?”
  甘却默默地端起水杯喝水,装死,不敢再在他面前照搬原话了。
  但不说话完全不妨碍她进行丰富的心理活动:
  也没有背多久呀,顶多十几分钟。
  就是觉得这个解释很有道理嘛,不像正经版的《十万个为什么》,一堆医学理论,可枯燥了。
  不对,凭什么你又知道这是我从书上背下来的?
  难道我看起来不像个有文化的人吗?
  虽然好像……是没什么文化……
  4
  白天退了烧,晚上也有可能又发烧,尤其是长智齿时,一不小心周围的牙龈就容易发炎。
  甘却一个人在酒店房间的沙发上坐着看动画片。
  她感觉今天的动画片一点都不好看,也或许是人在生病的时候格外害怕一个人待着。
  以前在福利院里,要是她感冒了,就可以好几天独自待在小房间里。虽然孤单,但可以暂停试验。
  那时候,甘却觉得那是一种奖励;可现在,她觉得难以忍受。
  几分钟之后,刚从浴室出来的张存夜听见门铃声响。
  他看了一眼,门外果然是那只麻雀,穿着一身卡通睡衣,怀里抱着个抱枕,百无聊赖地站在那里等他开门。
  他微微皱眉,把门开了一半,“你最好是有什么急事。”
  才会在这个点跑来敲他的门。
  甘却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人,忘了回话。
  纯白浴袍,乌黑碎发,脸上很不爽的神情让他看起来烟火气息生动,不像平时那样清冷。
  “没事我关门了。”张存夜当然知道她在发什么呆,说着就把门关上。
  “不、我有事!”甘却伸手阻止他的关门动作,“我有、有大事……”
  “说。”
  “我、那个,”她努力诌出一个看似合理的借口,“那个药,我忘了要吃几颗,有好几种哎。”
  他定定看了她几秒,最后扔了句“等着”就关上了门。
  甘却站在门外反应迟钝地“哦”了一声,抱着抱枕靠在墙上等他。
  好一会儿,他从里面出来,已经换上了一套浅灰色休闲家居服,头发还是半湿的。
  “痛吗?”他随口问。
  甘却轻轻碰了碰自己右边的脸颊,“不痛,嗯……就是有点不舒服。”
  见他手里还拿着一本书,她又问:“你要送书给我啊?”
  张存夜凉凉地看了她一眼,已经懒得打击她了。
  人们就不能不时时刻刻陷入幻觉吗?
  一看她这样子,他就知道,多半是因为想跟他说话才来找他,而不是因为忘了要怎么吃药。
  但他自己肯定不可能真正跟她聊下去,所以拿本书过去,帮他打发时间。
  5
  进去她房间之后,甘却围在他旁边,看着他从每一个塑料药瓶里分出相对应数量的药粒。
  “吃了这些就一定不会发烧发炎了吗?”她托着腮,手肘压在抱枕上,抱枕放在腿上。
  “不一定,听说这些药对傻瓜不太起作用。”
  “真的啊?”她语气担忧地问,“那我是傻瓜吗?”
  “你说呢。”
  “那、你先告诉我,傻瓜是不是一个褒义的代称?”
  “至少不是一个贬义的代称。”他的回答永远处在灰色地带,叫人猜不透。
  “那你喜欢这个代称吗?”
  “我一般不会直接告诉别人我个人的喜好厌恶,”张存夜把装有药粒的瓶盖挪到她面前,“全部吞完。”
  “哦……”她还在思索他前一句话,待低下头看见药,顿时苦恼得不行,“哇,这么多……”
  他起身去洗手间洗手,出来时,正好见她剥开一颗糖,准备往温水杯里扔。
  “喂。”
  “啊?”甘却被吓了一下,拐了个方向,赶紧把糖塞进嘴里。
  他走过去,抽了张纸巾,边擦手边问:“谁教你的?”
  “什么?你指剥糖纸吗?”她吃着糖,声音有点含糊。
  张存夜垂下眼眸,站在那里无声看着她。直到她被看得慌张,乖乖招来。
  “就、药很苦的嘛,放一颗糖在水里面,就能、变成糖水了呀,然后、吃药就不苦了……”她眼神躲闪,不敢跟他对视。
  说完又补充了一句:“我无师自通的……”
  “oh,”他弯下腰,在她面前问,“那我还要夸夸你?”
  “嘻嘻,我会骄傲自满哎。”
  说是这么说,但她依然还低着头,两手反复揪着抱枕上的短绒毛,不敢去看他。
  “吐掉。”
  “哦。”她得了‘指令’,立刻起身跑开,逃命一样。
  甘却当然知道吃药时吃糖会降低药效,但真的是因为很苦呀,他有必要把气压降这么低嘛。
  6
  桌上的小闹钟显示时间为晚上十一点。
  甘却躺在床上,两只手臂露在被子外面,掰着手指头,如数家珍地数着她以前看过的连环漫画给他听。
  张存夜搬了张椅子坐在她床边看书,长腿交叠,书被摊开在膝盖处,偶尔敷衍她一两个音节。
  “对啦,张张,你看《阿衰》吗!”
  “没看。”
  “那你知道它讲什么吗?”
  “大概。”
  甘却兴致勃勃,翻了个身,面向他说:“那你一定知道阿衰爱吃臭豆腐啦,你吃吗?”
  “见过。”
  “哈?见过?”她抓着被子想了想,“‘见过’的意思是有吃过还是没吃过呀?”
  “没。”
  “你是被它的味儿给吓得不敢尝试吗?好像很可怕的样子哎。”
  她回想着漫画里对臭豆腐的夸张渲染,笑得眼睛弯起来。
  但很快又有点失落地说:“我也没吃过,其实我很想找来尝尝的,可是出来到现在,好像都没见到过哎。”
  “中国有。”
  “中国肯定有啦,这个漫画就是中国漫画家创作的嘛。”
  甘却虽然从小就接触中国文化,但她对它的全部了解都仅仅来自于这些文化作品,她没去过那个国度。
  福利院里的其他亚洲孤儿,接受的都是完全西方化的教育。
  她合起手掌,枕在脸颊下,看着他的书页边缘问:“张张,你是从中国来到荷兰的吗?”
  “不是。”
  “可是你会说中文呀,你还知道很多中国的东西哎,你、你长得……”她的目光从他乌黑的短发移到白皙的面庞处,“唔,肤色不太像……”
  张存夜无法理解她这个错误的认知是怎么来的,“难道你以为,华人的肤色全都跟你一样?”
  “难道不是吗?黄种人呀。”
  她把自己的手伸到他面前,跟他捏着书页的那只手对比了一下。虽然她也没有多黄,但一比较就有差别了。
  “拿开,挡着我了。”
  “噢……”甘却缩回手,“所以你真的不是中国人呀?”
  “是人就行了。”
  “啊?”她又听不懂了,盯着他浅灰色的紧缩袖口发了一会儿呆,“那你以后会去中国吗?”
  他没有立刻出声,翻过一页,才说:“会。”
  声音很轻,像是另一个人替他说出来的一样。
  然而听在甘却耳里,却等于一个美好的未来。
  “真的呀?!”她半坐起身问他,“那我可以跟你一起去吗?”
  她眼里的期待就要溢出来了。
  “休息吧。”张存夜合上书,起身去倒水。
  这个问题问得不合时宜。
  7
  等她叽里呱啦到有困意时,已经过了零点。
  他的书也又一次从头到尾翻了一遍。
  张存夜入定了一般瞧着她,亲眼见到了一个人慢慢阖上眼皮陷入睡眠的全过程。
  他觉得有点好笑,还有点无法阻止酸酸疼疼,一点点从心底涌上来。
  他从来没有陪L入睡过。
  帮她掖好被子,移开椅子,关灯离开。
  希望明天拔智齿的时候,她不会鬼哭狼嚎。
  8
  次日上午,出发之前做好了万全心理准备的麻雀;
  表示为了早日吃到想吃的美食而一定要打败“智齿怪兽”的麻雀;
  请求张存夜帮她见证一个即将经历完美蜕变的自己的麻雀……
  真的到了拔智齿时,赖在诊所门口不肯进去。
  “张张,我、我可以试着自己把它摇下来吗?”她蹲着,手抓着铁门,问着天真的问题。
  “不介意的话,你也可以让我用锤子帮你敲下来。”
  张存夜站在她面前,进出诊所的人都对他俩侧目,不知道的还特么以为他在欺负她。
  甘却哀哀怨怨地仰脸看着他,她怕的不是拔智齿这件事,她怕的是穿白大褂的人,还有那种,尖锐的针管扎进皮肤里的冰凉刺痛感。
  他半蹲下来,问她:“食欲的天敌是什么?”
  甘却瞬间扁嘴,“天呐,为什么你不是医生啊?那样我就不会怕了。”
  “就算我是,我也不会帮你拔智齿。”
  把她扯起来起来,张存夜带着她离开诊所。
  十几分钟之后再回来时,张存夜拎着她衣服往里走。
  她戴了眼罩,塞了耳塞,就差没有把鼻子堵住了。
  即使这样,打麻药的时候,还是不出意料地哭得如同猪叫。
  张存夜简直替里面的两位医生头疼。
  他敢打赌,要是今天没有人陪她来的话,就没有这么曲折了,她也根本不会哭。
  有些人就是这样,有依靠的时候才敢遵循自己的孩子本性,没依靠的时候比谁都坚强。
  9
  几天后,晴天,无阳。
  甘却以自己禁食了太久为理由,情感真挚且态度积极地邀请他去逛街。
  他刚起床不久,开了门听完她所谓的‘简洁’发言,靠着门框反问:“禁食这么久你还能活到现在?了不起。”
  “是禁零食啦,不是、禁食,我说错了嘛……”她不好意思地挠着头发,一笑就露出小红肉,“那所以,你要不要去呀?”
  “一切费用你负责吗?包括我的人工费。”
  “我负责就我负责,反正我的零花钱都是你给的呀。”
  “也对,”张存夜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边关门边说,“那我就没什么理由去了。”
  “什么!你、你怎么可以这样?!”甘却眼疾手快地往门缝里挤,成功制止他的关门动作。
  “我带你去找很好吃的东西嘛,还有好玩的!而且、而且我今天保证不说那么多话!”
  她举着三根手指,作乱七八糟的保证。
  在她星星眼一样的注视之下,张存夜太阳穴都犯疼。
  “出去。”
  “我不!”
  “还想看我换衣服不成?”
  “啊?哦!”她迅速退出去,眉开眼笑。
  10
  他还是穿一身最常穿的搭配,纯黑宽版卫衣和黑色休闲长裤。
  甘却看了看自己的深蓝牛仔裤、粉色高领毛衣和粉色背心外套。
  “张张,我觉得我今天还是也不能走在你旁边,我得、跟在你身后才行。”
  不然的话,好像显得他很单调的样子哎。她可不能让他当绿叶,衬托她的可爱。
  “躲在我身后,好让我遮住你,以免你吓到路人吗?”
  张存夜说着,吹了声口哨,极坏地加了一句,“其实你不难看,只是不好看而已。不用太自卑。”
  “………”
  天呐,甘却本来不自卑的,甚至还觉得自己很活泼可爱来着。
  但经他这么一说,她不自觉开始留意自身的美丑与否了。这是一件挺痛苦的事。
  见她久久地憋不出话来,张存夜挑眉看了她一眼,扔了颗炸弹:
  “而且我好像有点喜欢。”
  甘却愣住了,完了她的心脏!它仿佛要跳出来了!咋办?越来越快了……
  等她回过神来时,人已经不见了。
  “哎呀!肯定是进电梯了!得等等我呀。”
  

  ☆、第十九章

  1
  没心没肺的时光,人总是快乐的。
  即使有虚幻的成分; 也无法全盘否定。
  彼时甘却举着遮阳伞; 笑得像向日葵一样问他:“张张; 你喜欢吃糖炒栗子吗?
  “没吃过。”他整了整卫衣帽子。
  甘却以为自己是吃过的食物种类特别单调的那种人了; 没想到‘十八岁’比她还惨。
  “你怎么什么都没吃过呀?那你以前都吃什么呀?”
  “西北风。”
  “骗人的吧!”
  举着一把伞遮两个人的缘故,她越走就靠他越近。
  他的脚步不动声色地往另一边歪; 最后歪到街道边沿的石阶; 不能歪了。
  食指指尖顶着伞柄; 张存夜把她手里的伞往外推,“没太阳,你撑什么伞?”
  “有太阳呀; 它只是躲在云朵里面啦,还是有紫外线,会照射到你身上的。”
  女孩子就是有这种种小麻烦。他走出伞的遮挡范围。
  “你干什么呀?会被晒黑哎; ”甘却重新用伞遮住他; “我是可以不遮的啦,但是你这么白; 不能晒黑了。”
  且不说他会不会被晒黑; 单单是她这种下意识的宠溺举动; 就让他觉得不自在。
  还伴着某种熟悉感; 轻而易举夺走他的理智。
  微微蹙着眉; 张存夜听着她东拉西扯的说话声,恍然间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2
  甘却带他去了小吃街,琳琅满目的零食贯穿于整条街道。
  这里简直是她的天堂。
  他无动于衷; 买了一杯柠檬果醋,全程心无旁骛地喝自己的东西。
  手里拿着一堆零食,甘却还嫌不够,看见什么都要跑过去尝尝,并努力怂恿他也试一试。
  张存夜不理她,一手插兜,咬着吸管慢慢走。
  “你吃一下这个嘛,超好吃哎。”甘却就差把东西喂给他了,依然不成功。
  从头逛到尾,太阳一直没有出来,甚至还有点微风。
  但她满头大汗,因为她要的调料几乎全是变态辣。
  小吃街尽头有一个小型公园,俩人找了张树荫下的中长椅坐下。
  甘却觉得嘴唇周围辣得有点发麻,侧着身让他帮她瞧瞧,“会不会红得很不正常呀?我舌头都麻……”
  他虽然没笑,但是上扬的眼尾处藏着的幸灾乐祸特别明显。
  “你完了,我看是中毒了。”
  “怎么可能?!”说是这么说着,她还是被他恐吓到了,赶紧舔了舔唇,再从那些大小袋子里找出饮料喝了几口。
  张存夜微眯了眼去看天空,想着漫无边际的事情。
  喝完东西之后,甘却感觉好点了,边呼气边问:“张张,你怎么都不会馋嘴的呀?”
  “我为什么要馋嘴?”
  “食欲是人的天性之一哎,哪里有不爱吃东西的人嘛。”
  “性·欲也是人的天性之一,你不也害怕跟男生亲密接触?”他用眼角余光瞧了她一下。
  “这、不一样的呀,”她又开始刮衣角,“人不吃东西会死,但是没有性·生活却不会有什么问题呀。”
  张存夜侧过脸,抬了抬下巴,“你确定?”
  他总能把很简单的字词用自己的语气语调加工成极具讽刺意味的问句。
  甘却放弃了,主要是,说不过他。
  有点气馁地翻着零食袋,翻出几颗彩色包装的牛轧糖。
  “你要————”
  “不吃。”
  “哦。”她都还没问出口呢,就他挑,什么都不吃。
  她剥开包装纸,把糖塞进嘴里,含了一会儿,十指一直扭来扭去。
  这个糖的味道让她想起以前的一个场景,以至于她兀自笑出声。
  “张张你知道嘛,我第一次吃这种糖的时候,辛迪说他也想要尝尝我嘴里的糖……”
  她的声音有点含糊,听起来有点可爱。张存夜侧头去看她。
  “他就堵着我,想抢我嘴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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