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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名为爱-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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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带早就被扯开了,衬衣扣子也解了两颗,领口柔软的垂着,露出半截锁骨,皮肤白到甚至能看见脖颈处青色的血管。
他靠在椅背上,下颚线条凌厉而锋利。
医院刺眼的光线迫使他闭上眼睛。
他一夜没睡,唇色也惨白到毫无血色。
顾晨匆忙赶来的时候,尸体刚被盖上白布,推进太平间。
他看着徐清让,想说些安慰他的话。
可后者平静的从里面出来,除了面带倦色,他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异常。
那些话一下子卡在喉咙口里。
即使他们认识这么多年,可顾晨对他的性格还是没有摸的太通透。
无论何时,他都是一副古井不波的模样,好像任何事都没办法在他心底激起一点波澜来。
在别人看来,他这就叫冷血,没人情味。
会哭的人才会得到安慰,这是谁都知道的道理。
家里那几天都被阴郁的气氛所萦绕,就连徐铮也安静了,只是在看到徐清让的时候,她面上仍旧带着浓厚的恨意:“你就一点都不难过吗?”
他不说话。
她语气冰冷:“为什么你这样的人,身上还流着和我相同的血。”
他像没听到一样,上楼回房——
葬礼举行的那天,北城阴了一整天,像是努力积攒了好久的雨。
在晚上的时候,一下子全都释放了。
徐家以前有联系没联系的亲戚都来了,他们安慰徐铮,爷爷走了还有他们。
安慰之余,他们看了眼沉默寡言的徐清让,小声的感慨道:“果然不是从小养大的,就是没什么感情。”
他们的声音顺着微风进到他的耳中,徐清让神色未变。
忍着喘意上完香。
有人在边上抽烟,甚至开始高谈阔论。
呼吸变得有些不太顺畅,他还是一言不发。
安静的站在那里。
雨越下越大。
北城好久没有下这么大的雨了,有的地方甚至还封了路。
听说这场大雨是全国性的,甚至连常年干燥的皖城也被波及了…
何愈这次难得的没有水土不服,外围的清理工作完成的差不多了,已经可以开始往下挖了。
这片儿比他们想的还要更穷一点,去镇上的话,还得坐半个小时的车。
一趟五块钱,里面挤一堆人。
因为有东西忘了买,刚来的那天,何愈和小陈坐这车去了一趟镇上。
七八个大妈围着他两问。
“多大啦?”
“哪里的?”
“不是本地的吧?”
“是情侣吗?”
“有男朋友了吗?”
“有女朋友了吗?”
“来这儿干嘛的呀?”
……
似乎难得看到有外乡人过来,他们热情的何愈都有些招架不住了。
车里面坐了不少人,又挤又闷,再加上正好是夏天,汗味混杂,路又不大好走。
刚下车何愈就吐了。
吐完之后她还感慨了一番:“这一趟我不瘦到八十斤算是我福大命大。”
因为下雨的缘故,挖掘工作多出了一些困难,譬如积水要先清理干净。
在这儿就没有男女之分。
一天忙完,何愈觉得自己的四肢都快散架了。
才刚开始挖掘工作,他们还不清楚这是什么朝代的墓,不过根据初步的测算,应该属于小型墓葬。
他们住的地方就是在旁边支的棚子,蓝顶白墙。
既能遮风还能挡雨。
做饭是轮流制,不过所有人都会帮忙打下手。
今天正好轮到小陈,那手艺,何愈吃了两口就停了筷子。
“我出去转转。”
乡下和城市不同,一般八点就很安静了。
窗户外透着一抹光亮,有的是暖黄的白炽灯,有的则是明亮的日光灯。
雨已经停了,路边有虫鸣蛙叫声,微风吹拂,卷走了暑气。
不知道是谁家的电视声音放的太大,隐隐能听到角色讲话的声音。
何愈深呼了一口气。
努力的感受着这难得的安宁时刻。
这几天的忙碌让她连气都没空喘。
明天应该是个晴好的天气,深蓝色的夜空中,星星点缀其中。
她听到车轮压过地面的声音,下意识的往旁边让了让。
可那车偏偏就在她身旁停下了。
黑色的迈巴赫,熟悉的车牌号。
好像在哪见过。
不等她想起来,车门打开。
男人从驾驶座下来,浅蓝色的衬衫,袖口往上卷了一截,里面是白色的T恤。
刘海碎短,柔顺的搭落在额前。
月光之下,他的眉眼唇角都是好看的。
莫名带着一丝少年气。
他垂眸看着她,眸色暗沉,眼底情绪晦涩不明。
何愈有片刻诧异,一时分不清此时的他到底是徐清让还是季渊。
淡淡的烟草味被微风吹散。
她被一个温暖的怀抱桎梏,强有力的心跳声就在她耳边,一下又一下,仿佛要冲破最后一道防线。
何愈被这突如其来的拥抱弄的愣怔半晌,迟疑的开口:“季渊?”
他的身体微僵,有片刻的沉默。
好久,才缓缓点头。
“恩。”
声音沙哑到了极致。
何愈是独生女,从小最大的遗憾就是她妈没给她生个弟弟或妹妹。
在她看来,季渊就像是她的弟弟一样。
乐观开朗,即使处境难堪,仍旧活的很快乐。
她抬手抚上他的后背,安抚般的拍了拍,柔声问:“怎么了?”
他也不说话,脸埋在她的颈窝。
沉默良久。
乞求一般的开口,嗓音暗哑。
“让我抱一下。”
“好不好?”
第26章 第二十六种爱
何愈没有推开他。
可能是夜色加持,内心的情绪一下子被放大。
他不在意那些人对自己的看法,毕竟他的过去,没人知道,他经受的那些,他们更是毫不知情。
去过一趟地狱的人,怎么可能再轻易的哭出来。
徐铮说他内心阴暗,这话一点也没错。
哪怕是现在,何愈就在他的怀里,安静的,任凭他抱着。
可他还是在想,他到底该怎么做,才能永远的把她留在自己身边。
他无法忍受她看着自己的脸,喊出别人的名字。
那种撕扯感让他呼吸不顺,想到在何愈的眼中,此刻抱着她的人是季渊,他就烦躁异常。
烦躁到想杀了他,即使他们是同一个人。
如果现在手边有一把刀,他可能会毫不犹豫的割破自己的手腕。
她的眼里不该有别人的。
真想把她关起来。
关在只有他能看见的地方,别人都无法染指才好。
他将脸深埋在她的颈窝,贪婪的闻着她身上的味道。
拥着她的手逐渐收紧,似要将她嵌入自己的体内一样。
刚洗过的长发柔软的垂着,还带着淡淡的青柠香。
他今天似乎格外反常。
何愈斟酌着语句,声音低柔的问他:“你怎么了?”
月色朦胧,他终于松开了手。
身高悬殊太大,徐清让垂眸看着她。
她穿了一件白色的连衣裙,天鹅颈纤长白皙。
锁骨上方有个蚊子咬过的小红点。
他的目光落在上面,眼角充了红,像是熬夜生出的红血丝,又像是被某种欲望浸染。
这几天他反复的做着噩梦。
梦里的主角变了人,成了何愈,她笑的纯净天真,冲他伸出手。
他依旧是那个落魄不堪的人,像是乌云散开,天边乍现的第一道光。
他踉跄走过去,还没来得及感受到她怀抱的温暖。
希望的光就化作冒着寒光的利刃,狠狠的扎进了他的胸口。
鲜血像是河流,将他拥堵,他只身站在其中,任凭它们将自己淹没。
她的裙子也被鲜血染红,视线冰冷的落在他身上。
徐清让看着她,突然笑了起来。
红色真适合她。
梦醒了,便只剩他一人虚坐在客厅。
仿佛又回到了原点,他盯着唯一开着的那盏壁灯发呆。
开始整夜整夜的失眠。
连唯一一个爱他的人,都走了。
他还记得,那个男人红了双眼,哭着和他道歉的样子。
他说是爷爷对不起你,现在才来接你回家…
指尖微动。
周边的一切都像是在提醒他。
这是真实的何愈,不是梦里出现过的那个,虚无缥缈的,他拼了命也碰触不到的何愈。
只要一抬手,她温热的体温就能印在他掌心。
孙医生说过,人这一生会遇见很多人,总会有那么一两个人能把你从地狱深处拉上去的。
他不信,也从未奢求过。
救赎二字,似乎只能出现在电视剧里。
他已经尽力的在活着了,每天吃着各种颜色,不同名称的药,按时接受检查,时刻担心,什么时候他会变成另外一个人。
或许现在他站在这里,何愈的面前,明天就会出现在洛杉矶。
也有可能是医院的太平间里。
他只是太难受了,很想看看她。
隔壁传来小陈的叫声:“牛逼啊小姐姐,情人都跑来乡下找你。”
何愈脸一黑,顾虑到季渊在这,没有怼回去。
她伸手拍了拍徐清让的胳膊:“先进去吧,这里蚊子多。”
徐清让看着她,淡淡的恩了一声。
屋子里灯火通明,碗筷刚收。
一屋子的人都盯着他看,不时暧昧的冲何愈笑笑。
电风扇费力的转着头,不时发出刺耳的咯吱声。
万夏在她耳边小声嘀咕道:“你小子可以嘛,这样的神仙都被你调/教的服服帖帖。”
何愈皱眉,似乎对调/教两个字有些不满:“行了,你们该干嘛干嘛去,都挤在这里不嫌热啊。”
刘哥家里有事,他请假回去了,正好有个空房间。
这会又太晚了,何愈不太放心徐清让一个人回去。
房间有点小,可能还没有他家里的洗手间一半大。
不过也只能先将就一下了。
考虑到他有洁癖,应该不会喜欢睡别人睡过的床单被套。
何愈把自己带来准备换洗的那套拿出来,给他换上。
“这个虽然不是新的,但是是干净的。”
徐清让垂了眼睫,一言不发的看着她。
何愈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他太过安静了,和季渊一点也不像。
反倒是有点像徐清让。
尤其是看她的眼神。
沉吟片刻,她打消了这个念头。
“你车还停在路边,我让小陈帮你把它开到停车场?”
他点了点头,把车钥匙递给她。
“那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有什么事的话都可以过来找我,我就住在你隔壁。”
话说完,她打开门出去。
直到脚步声被隔绝,周围再次陷入一片安静。
他才移开了视线…
小陈停完车回来,一直和何愈絮叨:“这豪车就是豪车,开起来手感也太爽了,你男朋友这次来看你应该会多留几天吧,我想再过过瘾。”
何愈翻了个白眼:“你要我说几遍,他不是我男朋友。”
小陈显然不信:“不是男朋友他能从北城开七八个小时的车过来找你?”
何愈打蛋液的手停下,她若有所思的想了想:“我看他的情绪不太对,会不会是遇到什么难以接受的事了?”
小陈坐在竹椅上玩游戏,听她的话抬头,仔细回想了一下:“好像是和上次看到的他有点区别,虽然都是一副惜字如金的样子,但这次看上去好像挺憔悴的。”
这里没有wifi,网又不好,游戏都只能玩手机自带的那些不需要联网的单机小游戏。
何愈皱了皱眉,给他多加了一个蛋,…
面做好以后,何愈端着碗敲响徐清让的房门:“我进来啦?”
门没锁,她推门进去,徐清让坐在桌前,上面放着一本没看多少的书。
刘哥平时最大的爱好就是看书了,每次来都会带一大堆的书。
何愈把面碗放在桌上,将书翻过来,看了眼书皮上的名字。
《肖申克的救赎》
“这是我给你煮的面,可能……”
非常难吃四个字卡在她喉咙口,微弱的自尊心让她改了口,“可能没有你做的好吃。”
他低垂眼睫,淡淡的道了一声谢。
而后握着筷子,动作斯文的吃了一小口。
何愈神情专注的看着他,脸上透着一丝丝紧张。
她似乎天生没有做饭的天赋,高中的时候她和白悠悠去野营。
心血来潮的做了一顿饭,结果当天晚上,两人纷纷因为上吐下泻进了医院。
她忐忑的等待点评:“怎么样?”
徐清让喉结微动,咽了下去:“恩。”
何愈那虚无缥缈的虚荣心被无限放大,她捏了捏他的脸,笑弯了眉眼:“真乖,愈姐以后还做给你吃。”
握着筷子的手顿住,后者抬眸看着她。
像是厚重的冰面被破开,露出它原本的模样。
情绪翻涌到极致,倒成了无边的平静。
他迷恋这种亲密的触碰,可理智强压下了他的燥欲。
她眼中的人不是徐清让,是季渊。
突然很烦。
他握紧了筷子,默声不语。
何愈打开门出去:“那晚安。”
门关上的那一刹那,筷子被掰断。
——季渊。
头突然疼的厉害,他踉跄的过去拿外套,却发现药放在车上了。
门外有轻微的动静传来。
他听到了何愈的声音。
像是害怕吵醒他,她故意压低了一些,小声的让他们明天记得把东西带齐。
“对了,我昨天听苏微姐说,好像还在招技工,你看他怎么样?”
“得了吧,你看人家那一身名牌,会愿意干这种脏兮兮的体力活?”
“热血青年,为爱发电,你懂什么!”
“你之前不是说他三十了吗,还热血青年呢?”
“心态年轻,就算八十岁了那也是青年。”
……
呼吸也开始变得不顺,眼前一阵阵的发晕,大片的黑暗取代了视野。
扶着门把的手松开。
不能让她看到。
不能。
唇色淡到几乎发白,他张着嘴,大口的呼吸着。
像是被海浪打在岸上无法回流的鱼。
汗水顺着额角流下来。
他咬紧了后槽牙,想要忍住。
急促的疼痛还是侵袭着他的所有感官。
将他淹没…
没有电视也没有wifi,他们的娱乐项目也就只剩下唠嗑了。
小陈长的五大三粗,其实八卦程度不比她们的低。
只要他想知道,就没有查不出来的。
这才来没几天,他就几乎掌握了这个村里的所有秘密。
什么哪家养的猪肉最嫩最好吃,哪家的公鸡打鸣最响。
何愈磕着瓜子,懒的听他继续叭叭,她问万夏:“你带防晒霜了吗?”
万夏一个激灵:“我好像忘了装进箱子里!”
这早就在何愈的意料之中了,所以她一点也不惊讶,毕竟这人每次来一趟工地,都像是去旅游,带好几箱子的东西,难免会忘一两样。
想不到这次居然能把这么重要的东西都给忘了。
毕竟他们干野外的,冬天还好,最怕的就是夏天了。
尤其还是这种气候干燥的地方,太阳顶在你头顶晒。
不涂防晒能直接给你晒脱一层皮。
“没事儿,我带的多。”
她将瓜子壳装好扔进垃圾桶里:“好了,时间不早了,回去睡觉吧。”
她刚站起身,房门被人从里面打开。
季渊按着后脑勺从里面出来,一脸疑惑的看着何愈:“我怎么……”
第27章 第二十七种爱
何愈看着他:“来的正好,你上次不是说喜欢考古吗。”
季渊还来不及收回疑惑。
一脸茫然的点了点头:“恩。”
何愈笑道:“那现在姐姐就给你这个机会。”
她抿嘴笑的时候,总给季渊一副不怀好意的样子,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什……什么机会?”
“挖土的机会。”她站起身,“好了,就这么定下了啊,该洗澡的洗澡该睡觉的睡觉。”
经过季渊身旁时,她冲他眨了下眼:“别让姐姐失望哟。”
季渊默默咽下已经到喉咙口的话。
入夜,他躺在床上,看着账顶发呆,这种房子是临时搭建的,冬冷夏热,再加上皖城气温本来就高,即使房间里有电风扇,可还是燥热难耐。
他抬手,枕在后颈下方。
以他对徐清让的了解,除非工作要求,他是不会来这种地方的。
可是为什么呢。
他皱了皱眉,想不通。
入夜的林安村安静的很。
没有喧闹的车鸣声,也没有夜生活刚开始的喧闹。
平和到好像世界和他们一起沉睡了…
昨天的夜空似乎是假象,季渊起床的时候,时间已经不算早了。
何愈顾虑他昨天开了七八个小时的车,肯定很累,就没有让人叫他。
桌上留了张纸条。
【红色牙刷是你的,饭在锅里热着。】
字迹清秀,应该是何愈留的。
他低头,迟疑片刻,把纸条小心折好,放进外套口袋里。
临近中午的时候,雨逐渐小了下去。
路上泥泞不堪,脚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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