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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秒-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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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座的小陈和小黄交换一个眼神,便打开车门下了车。
对讲机另一头的郑国强同时吼起来:“下车!下车找!”

两个警员飞奔着穿过车龙找到十字路口,很快就找到停在路边的那台黑色越野。
检查过空空如也的车内,小陈看了眼还插在车上的车钥匙,用对讲机告诉郑国强:“郑队,目标已经不在车里!”
眼尖地发现不远处那台白色小轿车的小黄也跑上前检查,车内同样不见半个人影。
“白色思域里面也是空的!”

这时杨骞已经从前面一个路口拐进珠江北路,他徒步而行,趁着人潮汹涌才停在路边,拦下一台出租车,还没等车停稳便打开车门钻了进去,喘着粗气道:“走珠江南,上四桥!”
赵亦晨从他丢下那台黑色越野逃跑开始也下了车,逆着人潮紧追其后。远远望见杨骞跑上了出租,赵亦晨刹住脚步,拦住一台正要开进写字楼地下车库的私家车,掏出/警/官/证/贴上车窗:“警察,征用你的车!”

半分钟后,郑国强在车内接到了他的来电。
“让你在东岸的人做好准备,”电话那头的人话语间有轻微的喘气,语调却冷静如常,“杨骞现在正往四桥的方向走,红色出租车,牌照是湘B52741。”
没工夫追究赵亦晨为什么要在这次行动里插上一脚,郑国强脑子一转,拿起对讲机指示还候在东岸的四组:“四组上四桥!红色出租车,尾号741!尾号741!”他一手握着手机、一手抓着对讲机,吼得嗓音嘶哑,也没忘要再警告电话另一头的赵亦晨,“目标手上有枪,赵亦晨你给我跟紧了,不要挂电话!”
语罢,他不等赵亦晨回应,弯起身直拍驾驶座的椅背,“抄市政前面那条路,快!”

红色出租车绕珠江南路从西头驶上四桥。
这座桥全长三千五百米,主桥一千二百米,不到一公里的路程,普通车速一分钟便能穿越。杨骞拿枪顶着司机的脑袋,在大桥中间下车,退上了桥边的人行道。
桥头已经被封锁,鸣着警笛的警车从两头呼啸而至。杨骞攥紧手里的枪回头,视线越过护栏,落在桥底江水的湍湍急流上。四桥不高,修建得也早,这几年江河水位上涨,他知道有人曾在这里跳下去,没有摔死。
那台在出租车后穷追不舍的私家车急急刹车,他不等车里的人下来,抬腿翻过护栏,从桥边一跃而下!
驱车赶到的郑国强恰好撞见这一幕,他不等车刹稳就撞开车门下了车,提步摸向腰间的枪要冲上前查看情况,却见一旁的私家车上跑下来一个人影,不给他反应的机会便疾步奔向护栏!
郑国强惊呼,“赵亦晨!”
冲破喉咙的呼喊没有换来对方哪怕一瞬的停顿,那人翻身越过护栏,一头扎向了桥下!
震惊地疾跑到护栏边,郑国强扶着护栏往桥底下看,入眼的只有湍急的江流,寻不到一个人影。
他真是疯了不要命了!郑国强在心底咒骂一句,想起那个前几天才被赵亦晨从许家带走的小姑娘,心头又紧又痛。
“三组去西岸,四组回东岸——”他扭回头冲着陆续下车的警员嘶喊,“都分两头找,找!”

十月底的江水很冷。
江底有暗流,坑洞附近还有漩涡,一不小心就会命丧那让人窒息的淤泥里。杨骞在浑黄的江水中挣扎,被江流推挤着前冲。落水的瞬间他感觉到有股凉意从□□钻进他的身体,又在这水流中淌出。寒凉的江水和窒息感一同裹覆着他,他不住腾动双脚,却无法浮上水面。
这一刻他毫无征兆地想起了许菡。
他想起她死前在浴缸中挣扎的样子。他按着她的脑袋、她的胳膊。她拼了命地挣扎、踢腾,有那么一两秒力气竟好像要胜过他。冰凉的水溅在他的手背上,他的脸颊上。那个时候杨骞想,人在死前的样子真丑。丑陋,且狼狈不堪。谁都一样,包括许菡。
缩紧双腿往下蹬动,杨骞拨开头顶的水流,使尽全力朝水面游。
他嘴里只含着半口气,眼前发昏,只蒙蒙瞧见一点光亮。枪早已脱离他的手,他手中握得到的仅仅是流淌的江水。他的头很凉,手心也很凉。

脑袋终于破出水面的时候,杨骞几乎看不到任何东西。他大口大口地呼吸,抬起水里的手揉眼睛。辨清江岸的方向后,他用最后的力气往岸边游过去,直到手指抠进湿滑的泥地里,才手脚并用地爬上岸,趴在岸边喘气。
胸脯剧烈起伏,身体也在发抖。落水时双他的腿没有并拢,脚掌麻木,左臂生疼,连嘴唇也好像裂开了几道口子,鼻息间尽是腥气。意识渐渐回笼,他这时候才觉出浑身的不适。
但他没死。他没有像那个女人一样,死在冰冷的、没有温度的水里。
摇摇晃晃地爬起身,杨骞禁不住痴痴笑起来。
我没死。他一面挪动脚步,一面告诉自己。没死。
没像许菡……没像她一样……

后脑勺突然一阵钝痛。
杨骞摇晃了一下,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便又硬生生再挨了一拳。有什么东西扫向他的下盘,他歪倒在地,额头磕上岸边的鹅卵石,视野震荡几下,眼前的一切都变成了蓝色。有人把他踢翻过身,压坐在他腿上,攥住了他的衣领。
被拽着衣领抬起脑袋时,杨骞重新看清了眼前的世界。他看到赵亦晨的脸。这个男人浑身都滴着水,额角青筋毕现,头顶和嘴边擦出血的伤口里也渗进了江水。他的拳头攥着杨骞的衣领,手背上青色的血管直凸,即便嘴里喘着气,也好像随时能把他撕碎。
“许菡是不是你杀的?”杨骞听到他问自己。
那低沉的声线极力克制,却依然带着抖音。
他是跟着跳下来的?杨骞看着他的眼睛想。所以,他也没死?
杨骞忽然觉得讽刺。讽刺得让他忍不住发笑。
咳嗽着笑起来,他扬高下巴,笑得差点要断气。
“谁告诉你的?”他嘲讽地笑着挤出喉咙里的声音,腹部亦开始钝痛,“善善?她说话了?”
伸手把他的脑袋推向满是鹅卵石的地面,赵亦晨一手掐住他的脖颈,赤红着眼睛,面无表情地盯着他的脸。赵亦晨的脑子很乱。他想起赵希善哭着说出第一句话时的模样。他想起秦妍说过的话。他的胳膊和手都在发抖。
“说实话。”他直勾勾地看着杨骞,一点一点收拢了箍在他脖颈上的五指,“说。”
杨骞神经质地笑了。他笑得浑身颤抖,仿佛就要这么窒息下去。但他突然就收住了笑,猛地腾起身体,将赵亦晨掀下来。“就是我杀的!我亲手杀的!”在起身的刹那扯出兜里的短匕,杨骞用尽最后的力气扑上前,手里的匕首扎向赵亦晨,“那个自私自利千人骑万人草的□□就是老子杀的!”
落水时受到挫伤的双腿一时使不上劲,赵亦晨翻身躲过扎下来的利刃,两手擦过岸边鹅卵石旁尖锐的小石子,掌心划出两道血痕。
那个瞬间,他记起了胡珈瑛的脸。那张在他脑海里早已模糊、看不清面目的脸。

手中的短匕扑空,深深扎进了淤泥里。杨骞松开它,转而再度扑向赵亦晨。
“你还以为你得了个什么宝贝?!啊?!”他掐住赵亦晨的脖子,发了狂地嘶吼,声声震耳,“那是许菡——许菡!六岁就被人开了苞骑、七岁就给人舔那玩意儿的许菡!”

赵亦晨抠住他的手,记起了胡珈瑛的眉,胡珈瑛的眼。她的五官就这么清晰地浮现在他眼前,他甚至记得起她看向他的眼神。她的眼睛是不爱笑的。漆黑、深邃。在那黑色里头还有更深的阴影,压在眼底,压住了她本该有的情绪。

杨骞癫狂的声音敲击着他的耳膜。
“她伺候得你舒服吧?啊?知道为什么吗?熟啊——孰能生巧啊——”

赵亦晨记起她面目清晰地对他笑的样子。他记起那双不常笑的眼睛,总是在对他笑的。她笑起来的时候,眼里有亮光。

用力翻身将杨骞掀倒,赵亦晨重新压坐到他腿上,一拳挥向了他的脸。
拳头撞向皮肉,砸向骨头。他听到一声闷响,手骨好似也在跟着震动。可赵亦晨没有停下拳头。他红着眼,竭尽全身的力气,一拳又一拳地抡向眼前的男人,就像已经忘了其他的动作,浑身的血液都在逆流。

他记起她第一次见到他时怔愣的样子。
他记起她把新买的钢笔送给他,笑得有些傻气的样子。
他记起她低头抱着他的脏脚,认真地垂着眼给他剪指甲的样子。

面前男人的脸被雾气模糊,早已没了声音。朦朦胧胧中,赵亦晨看到他满脸的血。可自己的拳头仍然没有停下来。沾着血的拳砸上那张满是血的脸,红色与红色相撞,把他的拳头撞得生疼。

他记起每回他抱她的时候,她僵硬的身体。
他记起二零零零年六月四日的那个晚上,她在黑暗里忍住颤抖,呜咽着抱紧他的背。

他恨他的拳头没有千斤重。他恨他们伤害她,带走她,杀死她。
他恨自己没有早一点发现,他恨自己没能救她。

有人架起他的胳膊,试图把他从奄奄一息的杨骞身上拖开。
“赵亦晨!赵亦晨!”那人在他耳边不断低吼,“再打就死了!再打就死了!”

赵亦晨却好像什么都听不见,什么都看不见。

他记得那晚他告诉胡珈瑛,他会护着她,对她好。
她搂住他说,她记着。

她记了一辈子,到死都在向他求救。

到死都在向他求救。







第55章 24…1
二零零零年六月,胡珈瑛入职金诚律师事务所,师从律所的合伙人王绍丰。
这个夏天格外炎热。王绍丰带她从法律援助的案子做起,头一个月总是在法院、检察院和看守所来来回回地跑,起早贪黑,不比刚进派出所驻所刑警中队的赵亦晨轻松。
她跟着他代理的第一桩案子,是故意杀人案。犯罪嫌疑人五月下旬被带进看守所,警方提请批捕时申请了延长期限,嫌疑人家属便已有小半个月听不到他的消息。王绍丰接受嫌疑人老母亲的委托,领着胡珈瑛上看守所跑了三回,总被各种理由敷衍,始终见不到嫌疑人。
第三回,王绍丰就一声不吭地带她蹲守在看守所外头,过了规定的会见时间也不离开。
入夜以后,看守所外边光线昏暗,十余米的范围内只瞧得见一盏路灯。灯光映出空气中飞旋的尘埃,夜蛾扑腾翅膀,飞蚊绕着灯罩打圈。胡珈瑛坐在王绍丰身旁,背靠着院墙,身子底下只垫着一张薄薄的报纸。
执勤的武警换了一拨。手电筒的灯光扫过他们的脸,顿了下,又随着脚步声离开。
王绍丰抹了把脸。
“去吃点东西吧,蹲一天了。”他擦去鼻头的汗水,这么告诉胡珈瑛,“这里我守着。”
挪了挪发麻的腿,她转头去看他。
“您一个人安全吗?”
看守所在湖边一条小路尽头。沿途廖无人烟,距离最近的法律服务所在五百米外的路口。王绍丰笑笑,摇了摇脑袋:“你要我讲实话?多个你这样的小姑娘也没什么用。”而后他停顿片刻,又问她,“你没带什么防身的刀之类的吧?”
坐在墙脚的姑娘摇摇头,“没有。”
王绍丰颔首,撑住膝盖站起身,蹬蹬腿,手伸进裤兜。
“那些玩意不能带。”他说,“我们经常进出公检法,你自己知道是防身用的,人家可管不了这么多。”
跟着他起身,胡珈瑛捡起报纸拍了拍,点头答应:“我记住了,师傅。”
从口袋里掏出烟盒,他犹豫片刻,把它重新推回兜中,腾出一只手来冲她轻轻挥了下,“去吧,也给我买份盒饭过来。”

胡珈瑛在最近的餐馆,打包了两份盒饭。
再回到那个路口,她停下脚步。小道幽深,灯光在榕树枝叶的掩映下晦暗难辨。一眼望去,她瞧不见尽头。
路边的垃圾箱旁一阵响动。她拎着装盒饭的塑料袋,往声源处看过去。是只野狗,低着脑袋,用鼻子拱动堆在垃圾箱边的纸盒。它毛发茂密,不像她见过的那只,满身癞痢。
定定地望了它一会儿,胡珈瑛迈出脚步,走进小道的阴影里。

七月中旬,案子一审结束。
胡珈瑛直接从法院搭公车回家,拿钥匙开门的时候,已经过了正午。把身后的门板合上,她扶着门框脱鞋,胳膊上还挂着沉甸甸的包。低头发现玄关多了双鞋,她愣愣,听到脚步声抬头,就看到赵亦晨从厨房走出来,手里还端着一盆菜苔:“忙完了啊?”
他穿的背心和短裤,身前还系着围裙。围裙是赵亦清用旧的,紫红的花色,系在他高高壮壮的身板前面,又小又滑稽。胡珈瑛看得忍俊不禁,心头的疲惫也被扫进角落里。她搁下包就走到他跟前,笑着去拽他身上的围裙,“今天回来这么早?”
见她笑了,赵亦晨也翘了嘴角一笑。
“发工资了,多买了点菜。”他任由她拽着围裙的一角,转身往厨房走,“今天吃顿好的。”
这是他拿的第一笔工资。胡珈瑛捏着围裙跟在他身后,往前走一点,就能看到快要咧到耳根子后面的嘴角。“你就鱼蒸得还能吃。”嘴边带笑地随他走进厨房,她发现砧板边不只有条鱼,还有半只光秃秃的鸡。想起家里还有木耳,她计划起晚饭:“还买了鸡啊,那晚上烧鸡。吧。”
赵亦晨摇摇脑袋,已经从冰箱里拿出一包木耳,随手抓了只碗要泡开,“中午一起烧了。”
“行,吃不完晚上就热一道。”胡珈瑛也不反对,拉下他脖子上的围裙,端起他刚放下的那盆菜苔,“我洗菜。”
他笑笑,一面低下脑袋让她摘走围裙,一面给装着木耳的碗里盛满了水。正要拿菜刀接着去剖鱼,他忽然又瞥见她的脚后跟。手里的动作停下来,赵亦晨蹲下身,沾着水的左手掰过她的小腿:“脚怎么破皮了?鞋子打脚?”
被他的手凉了一下,她低头瞧瞧,也才发现脚后跟破了几处皮,渗出星星点点的血珠。
上午胡珈瑛就觉得鞋帮把脚磨得有点疼,没想到真磨破了。“新鞋有点打脚。”抬脚轻轻挣一下他的手,她没当回事,只回过头接着择菜。开庭要穿正装和高跟鞋,新鞋硬,她穿了小半天,磨脚也正常。
身后的人没吭声。等听到赵亦晨搁下菜刀的声响,胡珈瑛才后知后觉扭过头,看见他一声不响走去客厅,拿了酒精和棉签回来。“又不急这一下。”她失笑,手里还择着菜,没挪动脚步。赵亦晨蹲到她脚边,捏着蘸上酒精的棉签,一点一点给她清理伤口。从她的角度,只能瞧见他压低的眉骨,还有头顶的发旋。
“等下个月工资下来了,看看能不能给你买双新的。”她听见他沉着的声音,“我看贵点的皮子都软,应该不打脚。”
酒精渗进伤口,细细密密地疼。胡凤娟头一回给她洗脚的时候,温水没过脚踝,也是这样的疼。
胡珈瑛垂下眼帘,打开水龙头,清洗择好的菜苔。
“刚买的新的,又买干什么。”她笑着回嘴,“新鞋都打脚,多穿几次就好了。”
换另一头棉签伸进酒精瓶,赵亦晨低着眼,没出声。

夜里洗完澡,胡珈瑛没在屋子里找到他。
入夜后为了省电,客厅的灯都没打开,只有卧室开了盏小台灯,从半敞的门边漏出一片光亮。她在玄关看到赵亦晨的鞋,推开门往外头探一眼,发现他就搬了张小板凳坐在门外的路灯底下,叉着腿弓着背,趿了拖鞋的脚边搁着把锤子,手里还抓着什么东西,皱着眉头细看。
胡珈瑛轻手带上门,走近了,才看清他手上的是她白天穿的高跟鞋。
“坐外面干嘛啊?”
“刚问了我姐,她说拿湿布盖着敲一敲就软了。”他拿湿布擦掉鞋帮里侧留着的一点血印,而后叠成两层,盖在那块儿磨脚的地方,“我给你弄好试试。”
外头没有风扇,他只穿一件最薄的白汗衫和短裤,也已经满身是汗。她盯着他背后一片汗湿的深色,瞧了会儿,便回屋拿上花露水和蒲扇,又搬出另一张小板凳,坐到他身旁。赵亦晨已经拿起脚边的铁锤,转眼见她坐下了,只得抹一把脸上的汗,用手肘碰她:“你也出来干什么,回屋里去,外面蚊子多。”
“正好坐会儿,里面闷。”拨开他的胳膊,胡珈瑛把蒲扇放到腿上,倒一点花露水到手心里,给他抹腿和手臂,“涂点花露水,没事。”
她几乎是从头到脚地替他涂,涂得他边敲鞋帮边躲,板着的脸上也染了笑意,半天褪不下去。等用完了小半瓶花露水,她才笑着拿蒲扇帮他扇风。
“凉不凉快?”
“凉快。”赵亦晨埋着脑袋,手中的锤子轻敲湿布盖住的鞋帮,“涂多了就不知道热,容易中暑。”
她弯了眼笑,“你知道啊。”
膝盖一撇,他撞了下她的腿,算是报复。

这晚赵亦晨要值夜班。
八点过后,他洗了澡出门,家里只剩胡珈瑛一个人。她回到卧室,打开台灯,看到小书桌上的记事本。皮面的本子,是他新买给她的礼物,拿来摘抄。摸了摸记事本的皮面,她坐下来,解开记事本的皮扣,再从抽屉里找出一支笔。
笔尖悬在第一面的纸页上,胡珈瑛想了想,写下四行英文短诗。
诗的作者是狄金森。胡珈瑛还记得,这是她逝世后留下的诗稿当中,不大起眼的一篇小诗。

如果我不曾见过太阳。在英文原诗旁写下曾经读过的翻译,胡珈瑛笔下一顿,才接着写下去。

我本可以忍受黑暗
如果我不曾见过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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