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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魂异言录-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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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得意，小子。”爷爷忽然说，“被**支配的鬼是很容易被我们发现的，因为它们本身的气已经乱了。”
“等等……”吴门忽然意识到一个非常严肃的问题，脸色一白，说：“之前你在车上说这只鬼捕食了其他同类？”
“当然，否则怎么可能长得那么奇葩。”爷爷说，“跟蚊子似的。我这可是提前给你打预防针，别待会见了它真面目又被吓尿了。”
日！那这是变身还是附身！？吴门一身冷汗，亏他刚才还想着出卖色相，奶奶的一蚊子能玩么！吴门被片刻之前自己伟大的以此身入地狱意识恶心到了，而随着距离的接近，他发现那个年轻的女孩应该是被附身了，具体原因他说不出来，只是冥冥中感觉鬼不是她那样的，她的身体更像是人类。
这是见鬼之人的一种第六感，无论鬼伪装得多好，经常撞鬼的人总能一眼就能分辨出它不是人类。而身为见鬼专业户的吴门，他自然不可能少了这项后天被锻炼来的天赋。
听爷爷说这鬼应该不简单，那么驱鬼符有用么？吴门对这个没什么信心，毕竟是第一次使用自己画的符篆，而据爷爷说阴阳师这行道，第一次行动脱大的菜鸟都没有好下场。
爷爷突然向一旁走开了，吴门一愣，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那个被食色鬼附身的女孩突然回头瞪了他一眼！
吴门吓了一跳，尽管周围人声嘈杂，身边又有爷爷那个高手保驾护航，可吴门还是被那双眼睛震慑住了。
那是一双不折不扣的鬼眼，极度邪恶，绝非人类所有！吴门一时不知该做何反应，楞楞地和那双冒着隐隐绿光的眼眸对视，同时在心里脱线地对女人浓妆艳抹的脸蛋做了一番评论。
身材还好，衣服不错，脸蛋有几分姿色，就是不知道卸妆长哪样。吴门心想，就在这时，女人冲吴门冷冷一笑，笑容里充满了警告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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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比她还流氓就好了
被人用表情警告吴门倒感觉没什么，可被一只鬼这样警告还是开天辟地头一遭。吴门感觉有点懵，心说这是什么路数？警告我不要打扰你捕猎？可惜我就是那种正义感爆表的阴阳师大人啊！他在心里臭屁地叫嚣，脸上不自觉地又露出了猥琐的奸笑。
“哼，小苏我们走，这家伙一看就知道不是个好东西，我一秒钟也不想跟他待在同一个地方呼吸同一种空气了！”食色鬼拉着旁边一名少女的胳膊，一脸厌恶地瞪了吴门一眼。
这是恶人……不，恶鬼先告状吧！吴门将手抄进黑色牛仔裤口袋，心想居然说我不是好东西？看我不打得你放烟花！
食色鬼一看吴门将手伸进口袋，脸色一变，慌忙拉上小苏就跑，跑之前还装作愤怒不堪的样子冲吴门大吼：“色狼！在这地方你还想做什么，真不要脸！”
“啊？色、色狼！？”被叫作小苏的少女一脸惊慌地看着吴门，发现那个半大的少年居然一脸凶狠的模样，嘴角的笑意还未彻底消散，猛一看确实有那么点猥琐。
吴门被这一变故唬住了，这是什么进展？按照剧本这时候难道不是应该自己拉风地把那只色鬼揍得一佛出世二佛生天然后赢得被拯救的少女芳心最终自己潇洒地摆摆手说对不起小姐我已经有意中人了并留给观众一个牛逼的背影孤身离去么！？可现在我怎么成色狼了？我呸！
吴门心一横，刚要动手证明自己不仅胸怀正义而且还是这座城市无偿的守护者，周围的男人立刻围了上来。
“啊，小子，这么小就出来混了？”叼着烟的黄毛踩着滑板，双手抱胸，一脸冷笑地说：“今天出门多带了两颗蛋蛋是吧？要不要爷帮你摘下来啊！”
“喔！”一群年轻人跟着起哄，食色鬼和那个叫小苏的少女登时停住脚步，竟然还转身走了回来，一看就知道来者不善，待会还不知道怎么抹黑事实。
奶奶的，失策失策，没想到荷尔蒙爆发的死鬼居然还能保持这么高的智商！吴门额头直冒冷汗，虽然这段时间的修行至少让他一个干翻两三个不成问题，可眼下围过来的少说也有十来个街头混混啊，难不成要用那个？
“啊？那边的贱人，老子一辈子打狗还是第一次被狗吠啊。”沉默至今的老人说话了，只是为什么这话听起来有点流氓啊混蛋！我们是正义的伙伴好么，难道“妖孽还不速来受死”不比“贱人”好听一万倍么！吴门在心里怒嚎，差点捂脸。可他没想到的是，这还算好的，更过分的话还在后面。
吴火正叼着不知从哪弄来的烟，满脸的流氓气息，冲着沸腾的人群发出一记扫视，然后将视线定在食色鬼附身的女人身上，说：“你，说你呢，妈的，上回算你机灵跑得快，我看这次你往哪跑？是不是又要用塞在底裤里的‘蓝色梦幻’祸害少女？嗯？”
一片寂静，众人相顾傻眼。
吴门没听说过“蓝色梦幻”是什么玩意，不过只要不傻还是能猜出来那玩意八成是毒品。可这算是什么情况？没听说过鬼也吸毒啊！如果是食色鬼的话难道说牛鞭虎鞭什么的更靠谱么？
“血口喷人！什么蓝色梦幻，我从来都没有听说过！”食色鬼神色激动，可她身边的少女却下意识地与她拉开距离，满脸惊惧。
“啊，受伤的野兽开始露出尖牙了。”吴火正吐掉嘴里香烟，冷冷一笑，左手抄进口袋里。
“我知道了，你和他是一伙的！小的没得手，老的就忍不住了！”食色鬼大声嘶吼，指着吴门，大声说：“就是你！公交车上我见你年纪小放过了你，可你居然丝毫没有悔改，我一定要报警！”说着，从短裙隐形口袋里掏出手机。
人群蠢蠢欲动，按照男人的思维逻辑，女人总是弱势的一方，尤其是那种有几分姿色的女人。而且吴火正的表现实在让围观的男女难以相信他是个好人，怎么看都是一衣着体面的老流氓。
“妈的，开什么玩笑……”饶是吴门脾气再好也被惹火了，三番五次被泼脏水，老子就那么像色狼么！
“啊？报警啊，扯什么淡呢那边的贱人……”吴火正一句话激得众怒，几个男人立刻捋袖管就要收拾那个嘴巴极臭的老流氓，食色鬼也露出得逞的微笑，炫耀地睥睨老人，还不忘用眼神告诉他“那女人是我的猎物，老小子你敢插手，找死呢”！
吴门心说完了，妈的不知道爷爷哪根筋搭错了，这不是搬石头……不，这不是把开始倒计时的手雷往裤裆里塞么！搞什么飞机！想着，嘴里马上把那句作弊咒语念出了一半。
剩下的一半吴门念不下去了，因为化身流氓的爷爷居然从口袋里摸出了警察工作证！人群立马被震住，爷爷一脸牛逼地说：“警察办案，哪个不长眼的再上前一步给我看看！”
吴门看得差点给跪了，爷爷那一脸正气瞬间征服了少年的心脏。这才是真正的剧本嘛！刚才那是谁搞得飞机？有那么肆无忌惮地说身怀正义的主角笑得很贱很猥琐的编剧么！银荡！简直银荡！活该一辈子作品不上市！
“假的！你竟然敢冒充警察！”食色鬼尖叫，面容扭曲，然后做出让所有人都跌破眼球的动作，一脸愤怒地大吼：“你不仅假扮警察还血口喷人！你们看，哪里有什么蓝色梦幻！”
还看个毛啊！吴门捂脸，群狼色变。吴火正“哦”了一声，偏着脑袋，说：“小姐这次是把它藏在胸衣里了吧？”
“你！”食色鬼脸色狂变，终于反应过来自己被耍了，于是发出桀桀的鬼笑，双瞳绿芒大绽，裂开嘴角，残忍地说：“阴阳师，你将背负所有的罪恶活下去，等着替她收尸吧！”说着，立刻冲入夜色弥漫的街道。
“捂什么脸！”爷爷一巴掌拍在吴门的脑袋上，收起警察证，说：“还不快追！”
“哦哦。”吴门一连串答应，连忙拔腿追向迅速逃离广场的女人。
“喂，小苏是吧？你在这待着哪都不准去，我怀疑你染指毒品，现在的少女可真是让人伤脑筋啊，叛逆得让人头疼啊。”临走前，吴火正还不忘逗逗那个被吓得面色苍白的小姑娘。
“我……我们只是刚才认识而已，警察爷爷，我……”小苏差点没哭出来，两腿一软，直接跪到地上。
“啊，那你就赶快回家吧。”吴火正停下脚步，回头，“现在的世道可不太平啊，今天如果不是我，你的一生就玩完了，赶紧滚回家老实睡觉吧！”
“谢……谢谢警察爷爷！”小苏连忙爬了起来，哭哭啼啼地跑开拦住一辆出租车。
“爷爷，牛啊！”吴门把脑袋凑了过来，伸出大拇指，小声地说。
“哼，你小子要学的东西还多着呢！”爷爷敲了敲吴门的脑袋，说：“记住，臭小子，像你这么小白的家伙也就只能在学校里还能活着。就刚才那局面，我要是不在你小子就得吃不了兜着走！今天教给你的，遇到鬼耍流氓不算什么，你比她还流氓就好了。”
“是是，百闻不如一见，高，实在是高！”吴门嘴上恭维，心里却说给我一张警察证我还能被她耍得团团转？等等，警察证是什么情况？没听说过爷爷以前当过警察啊！
爷孙两人走出老远，人群里忽然传出一声低骂，说：“妈的，没听说老头和未成年能当警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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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深巷鬼影
那只白色的呆头鸟扑腾着从天而降，吴门看得好奇，于是问道：“我说爷爷，这呆头鸟究竟是个什么玩意？侦查兵似的。”
“阴阳术中的小把戏，一张白纸就够了，有机会教给你。”爷爷说，想了想，又道：“据说日本的阴阳师长于这种手段，能够用纸人之类的凭借召唤侍者。他们将此术称为‘式神’，所谓术业有专攻，大概就是如此。”
“式神……”吴门感觉自己脑海里的某根神经在颤动，心说日，式神都出来了，那待会是不是该说安倍晴明确有其人而且神功盖世天下无敌啊？想着，吴门直接问出了心中的疑惑，说：“那难道安倍的十二式神传说是真的？”
“那个啊……”爷爷笑了起来，说：“召唤神灵是不可能的，除非神灵自愿现身。不如我问你一个问题吧，现在，你是拥有无尽权力的国王，此时，一个平民、不，一个农奴向你祈愿，你是回应还是不回应呢？”
“应该不会吧……”吴门权衡再三，认真地回答。
“除非对方是绝色美女？”爷爷弯起嘴角，说：“你错了，这个问题的答案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因为你回应祈愿的前提是你得知道那个祈愿，你认为下贱的农奴可能接近光芒万丈的国王吗？”
“传说里不是也有那种亲民的神么，例如普罗米修斯什么的……”吴门说。
“你说的也有那么点道理，说到底神灵的存在与否是问题比地府还要机密的神圣存在，你身为我吴家的第八代传人自然是有资格知道地府的存在，可再往上，那就是天道禁忌。”爷爷说，语气悠远，“有时候，人知道的越多，相反，却对无知时对世界的认识感到愈加迷茫，所以才有人说难得糊涂。”
“难得糊涂……”吴门重复道。
“不过我还是要告诉你，不要追问禁忌，更不要企图召唤神灵。”爷爷收敛神色，说：“那不是我们有资格染指的，你只需怀着对诸神的敬畏之心就好了。”
“明白。”吴门认真地点头。
“那么我们得加快速度了，如果没有意外，那只鬼要对它附身的女人下手了。”爷爷语气沉重。
“那这个算是恶灵吧？即使杀掉也无所谓。”吴门忽然问。
爷爷一怔，回头道：“没错，单纯被**完全支配而且不涉及到生前因果的话，万鬼皆应以身入地狱！”
“说到底，我们还是站在人这一方的。”这句话吴门没有说出来，因为他知道，这世界上所有的定律都可以不准确，唯独“因果”例外。诸如杀鬼，其本身就是一个结因的过程，一旦出现超过限制的恶因，那么相应的果，就会在地府被斩断。
阴阳师，本质上来讲就是一个为地府服务的团体。即使其本人没有这个意识，或者不明真相，但真相永远不会改变，它就在那里，并且一直在那里。
吴门隐隐意识到，如果成为阴阳师是一个巨大的因，那么相应的果，就在地府。“生前种因，死后结果”，大概这种话就是用来形容他们这类人的。
白鸟飞行的路线越来越偏，几个转折之后，吴门二人赫然来到了cbd繁华背后的阴影——那片形成于墙体之间、如管道般纵横交错的暗巷。
“吴门，黑暗是鬼类常用的战术之一，因为鬼目可以无视这个对我们来说是很不利的因素，它们可以做到夜视。”爷爷停下脚步，因为那只白鸟仿若迷失了方向，原地不断盘旋着扑腾翅膀。
“深有体会。”吴门沉声，这一点他已经在半山有了深刻的体会，不就之后他就会了悟，熄灯不仅是鬼族的视觉战术，还是它们的心理战术。
冗长的巷道，吴门二人静默地站在三分之二的地方，身后昏黄的路灯泼洒光明，面前却是漆黑一片，隐隐流动着雾一样的鬼气。
吴门忽然想起那个视频，那个场景与现在他所在的地方类似，巷道，路灯。只是前段时间他登陆聊天软件，发现那个神秘的管理员已经在他的好友列表里消失了，仿佛那一夜所有的经历都是少年的一枕南柯，那个人从未向他发出猎人的邀请函。
如果那是梦的话，那么这一个月来所有的经历不都是一场梦么？吴门心想，这如梦的经历才是真正属于我的，我也终于明白，那种我和人群之间产生的巨大疏离感，不是所谓的孤独，而是我本就不属于那个世界。我体内流淌的鲜血无时无刻不在告诉我，挣脱枷锁、属于你的世界，在更高、更远的天空之上！
所谓孤独，就是因为我们没有找到属于自己的不归路。
吴门在心里得出自认为很有哲学范的结论，而就在他跑神的时候，那只扑腾的白鸟被一闪而过的黑气瞬间打散。与之同时，巷道后三分之二没有熄灭的路灯突然开始熄灭，一盏接着一盏，多米若骨牌一样迅速蔓延，吴门只觉黑暗扑面而来，一种深沉的压力洪水般向他涌来！
“爷……”吴门回头，却发现身旁空无一人，爷爷不知何时突然消失了！
没错，是消失！无论另一边的三分之一条巷道多么幽暗狭短，可只要是移动就必定会发出声音，尤其是这种地形，脚步声会被放大数倍，可吴门从一开始就没有听到半点杂音，也就是说除非爷爷会飞，否则他绝不可能凭空消失！
吴门瞬间就炸毛了，而此时黑暗已经距离他越来越近，他甚至可以摈除暴乱的心跳直接听到路灯熄灭发出的轻微爆响！
“嗤，嗤，嗤……”
黑暗里，似乎有人在阴冷地低笑，用飘渺回旋的声音说：“男人……也好……”
“妈的，缩头缩尾算什么好汉……”吴门发现自己的声音居然在发抖，不禁脸上一阵发燥，心说好歹我也是一阴阳师大人，怎么能被一食色鬼吓到？等等……那禽兽刚才说什么？男人也好？我告！虽然没镜子，可吴门知道自己一定脸都绿了。
变态也要有个限度好吧？吴火正你搞什么飞机！吴门的脑袋快炸了，你说要是一长那样的女流氓他还能勉为其难，可关键是知道对方是一男女通吃的老色鬼！这哪还能勉为其难？就是强买强卖也不能干啊！
一只冰冷的手轻轻按在吴门的肩膀上，少年一个哆嗦，下意识回头，而就在这时最后两盏路灯也熄灭了，光影的最后，一张惨绿色的女人脸猝不及防地撞进吴门的眼底，一双鬼眼瞪得像嘴巴那么大，绿油油的眼珠配上狰狞如蛇的血丝，惨绿的脸上爬满圆鼓鼓的血管，长发湿漉而凌乱。
在这之前吴门一直以为有了之前的经历他已经对这种场面有了一定的抵抗力，可在真正再次经历与鬼脸近距离接触他才醒悟，妈的这一切都是扯淡！
肾上腺素急剧分泌，吴门舌根发苦，一时间尿意充盈，差点闸门崩溃。
“啊啊啊啊啊！！”然而尖叫是少不了了，之前还说要把那畜生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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