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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大帅又在作死了-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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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细长身量、高个子,哪怕不穿高跟鞋,也能把一袭洋婚纱穿起来。
那天,不仅仅榴生去看,司大庄一家人也去了。
司大庄看着小鹿,突然意识到,他妹妹是真的挺漂亮,身段、脸庞,无一不精致。她穿白纱婚纱,带着一点纱质的衣裳,让她看上去略微丰腴,没那么瘦,瞧着更好看了。
他再也不嫌弃小鹿了。
榴生则道:“阿妈,你穿这个衣裳最好看了,你以后天天穿,行吗?”
“这个不行。”司露微道。
“为什么不行?”榴生不解,“我爸爸是大官,谁说不行就揍谁。”
司露微:“……”
晁溪和司大庄在旁边大笑。
榴生被笑得莫名其妙。
司露微仔细解释给儿子听:“只有大喜的特殊日子,才可以穿这个,平常四季是不能的。”
“那又是为什么?”
“因为这一天很重要,比任何的日子都重要。”司露微说。
榴生这回懂了。
最重要的日子,穿最漂亮的衣裳,就好像每年过除夕,舅妈都要给他换上最好看的衣裳,去看他爸爸。
除夕每一年都可以过,但是阿妈和爸爸结婚,却是一生只能办一次。
“阿妈,等我长大了娶媳妇,你也穿这个。我和我媳妇可以不穿。”榴生说。
众人再次笑倒。
司露微也被他逗得笑个不停。
沈砚山在隔壁试穿礼服,听到对面的笑声,很想过来瞧一眼,却又担心婚礼之前见到新娘子不吉利,有点心痒难耐。
他也听到了司露微的笑声。
司露微的笑是不常见的,笑出声更是难得。
和他相比,他儿子更加会哄人。
沈砚山唇角微翘,也有个愉悦的弧度。
司露微一共有四套衣裳,除了白色婚纱,还有一套礼服和两套旗袍。
榴生对他阿妈赞不绝口。
小孩子嘴巴很甜,赞美又是真心的,非常好玩。
回去的时候,换好了自己的家常衣裳,司露微等人在裁缝铺子门口,遇到了等候多时的沈砚山。
彼此上车,玉儿非要缠着哥哥,榴生就上舅舅那辆车了。
玉儿过完年就断奶了。
她能吃能喝的,却仍是瘦了点,司大庄心疼得不行,百般娇惯女儿。玉儿最近也爱撒娇了,甚至爱粘着哥哥。
司露微和沈砚山的汽车,跟在司大庄的后面。
“衣裳会不会太少了点?”沈砚山问她,“要再多做几套吗?”
“五哥知道我的,我不讲究这些,但是我很怕麻烦。”司露微道,“礼服很漂亮,而且不繁琐,很适合我。”
沈砚山笑了下。
他又问司露微:“你们方才在说什么,那样开心?”
司露微把榴生的话,学给了他听。
沈砚山摇头:“他怎么油嘴滑舌的?”
说罢,他自己先笑了,“还是像我。我小时候也特别讨人喜欢,会说很多好听的话。”
孩子像另一个自己,沈砚山仿佛又把儿时的路重新走了一遍,感觉有趣又新奇。
他很高兴自己要了这个孩子。
“还有两周了,你紧张吗?”沈砚山又问她。
司露微原本不太紧张的,他突然这么一说,她心里怯了下:“有一点。”
沈砚山笑了起来,腾出一只手,轻轻握了下她的手。
司露微让他好好看路。
他们回到家,副官说收到了一封信,以及一份礼物。
“谁送的?”沈砚山随口问。
副官道:“信和礼物是珠宝行送过来的,给司小姐的。”
司露微接过信,上面的字迹不是很熟悉,就打开来瞧。
一打开,里面还有一封信,仔仔细细用火漆封好了,这上面的字,就特别熟悉。
她拿着看了看,然后露出了一点淡淡的笑容。
“信里面还有信,谁写的?”沈砚山凑近她,故意很暧昧的问,“是我娇妻的爱慕者吗?”
“不是爱慕者。”司露微突然转头,也凑近了他,在他耳边说,“是她亡夫。”
沈砚山:“……”
他一把抢过信,丢给了副官,让副官把信和礼物,直接送到他的外书房去。
他则把司露微带回了内院。
一进门,他就亲吻着司露微,与她缠绵。
他好像很害怕,怕自己的美梦突然就醒了,怕这一切都是自己的幻想。
他轻轻含着她的耳垂:“告诉我,你心里一直有我的。”
“是。”
“说你爱我。”沈砚山又道,炙热的呼吸直接往司露微的耳朵里喷。
司露微有点痒,下意识想躲,却被他抱得紧紧的:“我爱你,五哥。”
“再说一遍。”沈砚山的语气很是认真,他好像需要一遍遍的确认。
他那么不自信,尤其是对司露微的感情。
“我爱你。”司露微的声音很坚决,“至少现在,此刻,我只爱你。”
沈砚山心满意足,突然一口咬住了她的脖子,牙齿在她颈侧动脉上磨来磨去的,感受着它剧烈的跳动。
女人亲昵之后急促的呼吸是不会骗人的。
沈砚山突然意识到,他和司露微的第一次,她其实颤抖得厉害,心也跳得厉害。那不是女人的害怕,而是心动。
他忽略了很多,像个傻子。
“我也爱你。”他用力亲吻着她。
司露微和沈砚山在房间里度过了一整个下午。
榴生找不到阿妈,只得去找舅妈。
他很不满,对着他舅舅和舅妈抱怨:“爸爸总是霸占着我阿妈。”
司大庄捏他的鼻子:“你还吃醋?”
“阿妈也是我的。”榴生打开了舅舅的手,“这不公平。”
“哪有什么公平的?大人就是爱欺负你们小孩子。”司大庄道。
晁溪在旁边忍无可忍,狠狠敲了下司大庄的头:“你这挑拨离间的,回头我告诉姐姐,她打死你。”
司大庄觉得自家媳妇胳膊肘往外拐,很心酸。
他看着晁溪还不怎么隆起的小腹,心里默默念叨:“别给我生儿子,小兔崽子都不是好东西,我要闺女。媳妇已经不疼我了,小兔崽子再跟我作对,日子不用过了。闺女对我好,两个闺女更好。”
晁溪则挺想要个儿子的。她还是老思想,想着儿子能传宗接代。
她要是知道司大庄这么想,非要再揍他不可。
可怜司大庄比家里所有人都高、都壮,却仍是改变不了最底层的命运。
第231章 婚礼(1)
晚夕,沈砚山去书房处理公务,瞧见了旁边的那封信和那个礼盒。
他拿过来,打开一瞧,是一套玉的首饰,有镯子、钗子、耳坠以及项链坠,全是最上等的质地。
他又撕开了那封信。
信只有开头,没有落款。写得通俗、自然,不像以前徐风清写给司露微那样的拽文。
他以前写信给她,刻意用词,是他们俩之间的约定,他通过信,教司露微文化。
沈砚山想起这件事,觉得他们俩是相互扶持走过了青涩的时光。
如果没有他沈砚山,这世上就会多一对相敬如宾的夫妻。
夫妻最后的归宿,也是亲情。
司露微和徐风清的感情,是属于爱情少一点,亲情多一点。
只是,感情又不像匣子里的宝石,能逐一归类,泾渭分明,它原本就是用言语说不清楚的。
沈砚山看到徐风清在信里说,他一切都好,身体也恢复得不错。他很想跟她通信,却又不知是否恰当。
听闻司露微要结婚,徐风清很高兴,只是他人远在美国,不能回来观礼。
他托了朋友,周转把信送给司露微,并且给北平的朋友汇了一笔钱,让朋友从铺子里选一些礼物,送给司露微作为新婚贺礼。
他不知道朋友会选什么,但愿司露微不要嫌弃。
他又说,从来没见过司露微的孩子,一直很挂念,不知道孩子是否健康,将来希望能见一见。
他还说,他们在美国有农场,日子过得很清闲,很想司露微将来能带着全家去小住。
徐风清的信,除了开头“露微”二字,通篇没有写一个名字,哪怕是旁人看了,也是一头雾水。
还好,沈砚山都能看懂。
他回房去的时候,把信和礼物都拿给了司露微。
司露微见他拆了,就懒得伸手去拿:“写了些什么?”
沈砚山塞到了她手里:“自己看看,我看完了。”
然后他又说,“这个镯子很好看,结婚的时候又不需要打打杀杀的,不怕弄坏了。你结婚当天戴着吧。”
司露微失笑。
她爬起来,开了床头的灯,仔仔细细看徐风清的信。
沈砚山去洗澡了。
等他洗完了出来,司露微已经看完了,并且把信折好了。
“我还没有出国过。”司露微说,“将来有机会的话,我们去美国吗?”
“去吧。”沈砚山也上床,将她搂了过来,“转了一大圈,还是一家人。等空闲了去看看他们,也没什么不好的,顺便带孩子们去见见世面。”
司露微又伸手,拿过那玉镯。
徐风清的朋友不知道司露微手腕的尺寸,镯子太大了,注定是戴不了。而其他的东西,跟结婚当天的衣裳又不配。
司露微将礼盒塞到了床头柜下面的抽屉里。
这一刻,她格外的平静。
沈砚山却跟她聊了聊沈潇。
他是很少主动说起他和沈潇的过往,大概是年少时候很亲密,后来是沈潇先变了的。
司露微默默听着。
这一晚,说了很多的往事。沈砚山反过来想一想,那时候沈潇也没有特别糟糕,至少他一直都是很有分寸的,没有做过僭越之事。
两周的时间,说过去也就过去了。
沈砚山和司露微的婚礼,安排在正月二十八日。
那天,晴空万里,迎春花开了,暖暖的阳光照下来,难得有了早春的气息。
他们大婚的地点,选了一整条街。
这条街上,有四家大的餐厅是两两正对门的。除了餐厅,还有一家歌舞厅、咖啡厅。
沈砚山让人安排一百五十桌,怕司露微这边来的门徒太多,招待不下。
其中一百三十桌是新娘子这边的,二十桌是沈砚山这边的。
沈砚山的秘书长负责此事。
他们租下了四家餐厅,安排了统一的菜单;街上所有的铺子门口,都挂满了红灯笼;街道两旁,则摆放着各色鲜花。
除了餐厅,歌舞厅和咖啡厅也承包了下来,宾客们可以到处去玩乐。
整条街都热闹非凡。
“……秘书长,新娘子不是副官长的妹妹吗?怎么有这么多亲戚?”沈砚山的英文秘书,是个娇滴滴的小姑娘。
这位小姑娘家中有点势力,又颇有才华,年纪轻轻就能在内阁总统身边做事,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这也导致她心高气傲。
她早就打听过,未来的内阁总理夫人,出身低下,不过她给沈砚山生了个儿子,从此母凭子贵。
可婚宴办得这么热闹,沈砚山想要给妻子冲脸,两边各七十五桌不就好了吗?
给新娘子这边安排一百三十多桌,能有这么多人吗?
这新娘子是什么大人物不成?
到时候来不了那么多人,岂不是更加尴尬?
“少说话,等会儿要接待好宾客,让每位宾客都登记好姓名和礼品单子。”秘书长道。
英文秘书还是不太高兴:“我不是怕总理下不来台吗?堂堂内阁总理,也才二十桌,新娘子哪有那么多的客人啊?”
秘书长也不是很了解。
他也有了这个疑问多时,只是不敢表露出来,所以暗地里再三跟沈砚山确认过了。
沈砚山那意思,的确是没有差错,新娘子这边就是要两千多人的席位。
“……总理很疼夫人,怕是让驻军过来充面子吧。”秘书长低声道。
英文秘书很是不屑。
这样就太没有意思了。
当兵的人,面容比其他人都要黑一点,到时候满桌的大老爷们,谁看不出来是沈砚山手下的?
岂不是更明显、更尴尬吗?
“不要再多嘴了,做好自己的事。”秘书长说完,又叮嘱了英文秘书一遍。
那小姑娘仍是等着看热闹的心态。
婚礼是晚上六点,故而下午四点多,就有人陆陆续续来了。
来的人,几乎都是豪车,停下来就说是女方宾客。
英文秘书看过去,发现对方不是当兵的,衣着很是华贵,带着随从数人,礼金很重。
“是什么人啊?”小姑娘嘀咕着。
而后又来了一人。
这人穿戴挺随便的,礼金也不是很重,那小姑娘却惊呼出声。
来的,是一位很有名气的文豪。
这位文豪,屡次发表文章骂军阀,心高气傲,绝不是沈砚山能请动的。
英文秘书是其崇拜者,与父亲在宴席上见过这位文豪一次的,再次相遇,十分惊讶,忍不住提醒:“您……这边是女方宾客签字的地方,那边才是男方……”
“我是女方的宾客。”那人笑道,“恭祝小老板新婚。”
秘书长听了这个称呼,有点愣了愣。
当前世道,大佬们被称为“老板”,名角们亦然。
小老板,这是什么意思?英文秘书则稀里糊涂:“他说谁,谁新婚?”
第232章 婚礼(2)
时间慢慢靠近六点,来的客人越来越多。
英文秘书和秘书长应接不暇,瞧见了世间众生。
有教育界的名家,有报界的老板,有当红的名角,也有不知名的富豪;有普通人,有凶神恶煞的,也有温文尔雅的。
秘书长看着这些人,来自各行各业的,容貌与气质全然不同,绝不是沈砚山的军中人。
他越看越心惊:“新夫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最令秘书长和英文秘书惊愕的是,津门大佬罗四爷,在数十名保镖的簇拥之下,也到了这边。
秘书长一时手都在发颤:“罗……罗四爷,您……总理是那边的签名册子。”
“你认识我?”罗四爷笑了下,低头在女方的签名册子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谁不认识您呢?”秘书长带着几分谄媚与惊悚的微笑。
京津一带的人,可以不认识谁是总统、谁是总理,却没人不认识罗四爷。
罗四爷手下门徒无数,势力错综复杂,哪怕是做官的,也轻易不敢得罪罗四爷。
“今天辛苦你了,我身为娘家人,要道这个谢。”罗四爷本人还是很有亲和力,不像传说中的凶神恶煞。
直到他进去了,那英文秘书的小姑娘,双眼还在发愣。
多少人想要杀罗四爷?
能请得动津门大佬到北平参加喜宴的,这新娘子到底什么身份?
小姑娘整个人都傻了。
“秘书长,咱们……咱们这位夫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小姑娘再次问。
秘书长今天是大开了眼界。
他也不知道,但事情很明显不太简单。
他听到数次宾客们说什么小老板……什么小老板?
他们再也不敢懈怠,认认真真接待女方的宾客。
后来,果然一百多桌都坐满了,还往沈砚山那边的宾客桌子上挪了几个人。
北平附近所有罗门的门徒,该到的都到了。
司露微换好了衣裳,画好了妆容,却把贺东叫到了休息室里。
贺东进去,眼前一亮。
他从未见过小老板浓妆的样子,是很惊艳的。
“……师父呢?”司露微问他。
贺东今天刚从香港回来。
“大老板让我给您带了礼物。他说祝贺您新婚,不过他订好了船票要去法国的,就不来参加您的婚礼了。”贺东道。
司露微亲自派人去请,这是她的诚意。
她也没指望师父真的会来。
他这几年看透了很多事,该放的都放下了,总说要到处去走走。
“大老板身体还好吗?”司露微问。
“挺好的。”贺东道。
同时他在心里想,大老板不好的,并不是身体。
贺东在司露微身边多年,是她的心腹干将。虽然没有林明褚那种鬼机灵,贺东的眼力还是有的。
他很清楚记得,有一次大老板和小老板过招。
师徒俩说好了,只是切磋一下。
小老板那会儿对自己的拳脚功夫很自信,想要赢过大老板,最后却一招也没胜。
她有点急眼了。
大老板见她没完没了,漏了个破绽,小老板果然上当,然后被大老板压制住了。
当时,大老板整个人压在小老板身上,胳膊抵住了她的下颚,将她按在了墙上。
贺东在旁边观战。
大老板该松开的时候,突然伸手,轻轻拂过了小老板的鬓角,手指从她的唇侧滑过。
那时候,贺东觉得很尴尬,很想赶紧撤离。他是男人,而且那会儿正在闹恋爱,一看大老板的表情和动作,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可大老板却什么也没做,只是慢慢松开了手。
贺东那时候就知道,大老板的心疾,怕是好不了。
他们师徒俩在一起的时候,大老板会开心。他本身毫无特色,连表情也没有,落在人群里一眼就看不见。
那是他的本事。
可跟司露微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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