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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大帅又在作死了-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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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枚大炮,在训练基地的前院炸开了。
沈砚山急忙让人撤回了后院。
后院的外墙,也被大炮轰开了口子。
“……这种德国造的大炮,河北这边还不会用,而且价格昂贵。他们为了杀我,居然用上了,可见这回必定要我死,然后拿住内阁其他人做人质。”沈砚山苦笑。
这次一闹之后,至少内阁全毁,重建之后的三五年,都没人敢提军队重新编制的话了。
而总统又能拿他们这些人如何?
现在,靠的是实力,河北离北平这么近,随时随地可能会威胁到北平的统治。
“你不会死的。”司露微说,“援军也许很快就要到了。”
沈砚山点点头。
他这话音刚落,远处就有大炮炸开了。
屋子里的众人侧耳倾听。
这回,是真正的援军到了。
援军一到,河北这边有机灵的人,先停止了炮火,说这是误会。
接下来的战事,半个小时就平息了。
沈砚山见到了援军的将领们,是军部的几位高官。
“我就说,你是我的福星。”沈砚山对司露微道。
他们走出了训练基地。
司露微很担心榴生和司大庄,不知道他们顺利逃脱没有。
沈砚山把援军将领们请到了训练基地的会议室,简单说了些感谢的话,让他们把内阁众人分散送回去。
他自己也要走了,一刻也不想在河北呆了。
大卡车在门口停下。
司露微看了眼贺东和林明褚,对他们俩道:“算一下我们的伤亡。”
贺东道是。
沈砚山与人寒暄几句,打算登上车子,就要出发。
就在此时,司露微隐约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不远处有个枪口,远远对准了沈砚山的脑袋。
林明褚还在跟她说着什么,她这一刻什么也听不见了,闪身快步跑过去,将沈砚山扑倒在地。
子弹顺着沈砚山的头顶擦过去,只差那么一点。
司露微扑完了沈砚山,转身跳起,像只迅猛的豹子,朝着那边开了一枪。
一百米开外的哨楼后面,有个人应声而倒。
在场的众位将领、内阁高官,全部震惊看着这女人。
这女人速度之快、反应敏捷,简直令人眼花缭乱。
“这……这位是……”有位将领结结巴巴问。
因为那子弹也差点打中了他。
沈砚山爬起来,抖了抖身上的灰,表情很平淡,好像对司露微这一手绝活习以为常:“是我的未婚妻。”
众人更加惊愕。
接下来的战场打扫,还是很危险。
河北这边局势仍是不稳。
北平的援军打算先撤退,沈砚山等人也打算先离开。
回到了北平之后,再慢慢秋后算账。
大家各自上了卡车,纷纷催促司机。
沈砚山则上了司露微的小汽车,贺东和林明褚乘坐他们开过来的大车,随着众人撤离。
司露微一路上还在担心儿子和哥哥。
“……他们应该回北平了吧?”她第三次问沈砚山。
沈砚山这几天累坏了。
他明明有很多的问题想要和司露微聊,毕竟他们之前说过那样甜蜜的话。
可他一上车,眼皮情不自禁发沉,他睡着了。
司露微问话的时候,见他半晌没反应,才知道他已经熟睡了过去。
她不再开口了。
这次,他们没有上次那么赶,中途停了一次车子。
休息的时候,沈砚山让人用随身携带的电台,联系司大庄。
很快那边就有了回应。
司大庄和榴生,已经回到北平了。
司露微和沈砚山各自舒了口气。
沈砚山看着司露微:“你上次说……是什么时候?”
“什么时候?”
“不要装傻。”沈砚山搂住了她的腰。
第228章 爱情懵懂的开端
司露微浑身不自在。
她本是个口舌笨拙的人,在情急之下,急智说出来的话,现在却不太好意思再开口了。
她什么时候爱上了沈砚山?
沈砚山和榴生离开之后,她考虑沈砚山即将要问的问题,就想到了此事。
“……你不想说,那就算了。”沈砚山的心情很好,轻轻搂住了司露微的腰。
他不需要知道什么时候,他只需要知道,她也爱他,就足够了。
休息的镇子不大,只有小小饭店,房间比较破旧。
屋子里烧了大炕,被暖气烘托出来的气息,非常刺鼻。
沈砚山躺下休息。
司露微睡不着。
拉了窗帘,哪怕是白天,屋子里的光线也很暗淡。她平躺着,看着屋顶,身边睡着沈砚山。
他也睡不着,时不时轻轻碰一下她,好像怀疑自己又在做梦。
“五哥,你还记得不记得,你刚开始去做地痞,我特别生气?”司露微突然开口。
沈砚山记得。
他那时候伤势好转,又见司大庄外出弄不到钱,心里着急。
他让司大庄告诉他,如何赚钱,司大庄就说了。沈砚山知道当地有这么一批地痞流氓,目前有个老大管事。
他从那时候起,就谋划着要利用那一批人。
“你很讨厌地痞,我知道。”沈砚山说。
司露微嗯了声:“若是无关紧要的人,为什么要那样生气?也许,我从那时候开始,心里就有了你。你往下游走,我才会失望。”
沈砚山睁开眼,第一眼瞧见了她,就爱上了她。
那时候她很稚气,却也很漂亮、很坚强。
“我对你和徐风清的感情,完全是不同的。我以前年纪小,没有读过书,不通道理,一直不解其意。
现在反过来,回想一下从前,看一看过去的种种。你在我家养病的那些日子,我天天照顾你,默默就把你放在了心上。”司露微道。
沈砚山手臂略微用力,抱紧了她,脸贴着她的面颊。
不管吃了多少苦,都值得。
司露微值得他等这么多年。
他做错了很多事,他自己对感情也不够老练,用强势的手段想要拆散她和徐风清,最后适得其反。
“小鹿,怪我。”沈砚山吻了下她的鬓角,“你不懂,我也不懂。我要是懂的,那时候就不会天天吃醋,把你越推越远。
这些年,都是我自找的。过去经历的一切,也都是我活该。我不仅害了自己,也害了你和徐风清。”
“徐风清不怪你,他那时候以为生命将尽,跟我说了很多的话。他说,他原谅了你。他能这样说,是因为他很愧疚,对我很愧疚。他也明白了自己对我的感情,并非想象中那样,他觉得辜负了我,对不起我。”司露微道。
沈砚山又吻了下她的面颊。
很多人终其一生,也弄不明白自己的心意。
至少,沈砚山和他的小鹿,还有弥补的机会。
沈砚山从未像此刻这么透彻。
他以前觉得自己有错,却也没觉得错在哪里、有多严重。
他始终存着一口气,总觉得自己是有苦衷的,也是很委屈的。
直到这一刻,他明白过来,他没有半点委屈。他之所以一直错过司露微,是他的错。
他实实在在的,犯了一个又一个不可原谅的大错。
他若不是跑去做地痞,司露微对他朦胧的好感也不会稍纵即逝;他若不是吓唬她,她也不会那样向往徐家简单的生活;他若是信守承诺,让她和徐风清离开,他们俩未必要闹到今天才各自看清楚自己的本心,司露微也未必到现在才回头。
沈砚山打了个冷战。
他错了这么多,老天爷还是把司露微还给了他!
这该多幸运?
“我们结婚,好吗?”沈砚山问她,“我们俩正式成个家,以后我会对你好,我会懂事的。”
“好。”司露微道。
第二天,他们俩终于到了北平。
榴生和司大庄接到了电报,在门口迎接他们。
特别是榴生,一瞧见司露微,就扑了过来。
司露微抱起了他。
“阿妈,以后我们不要出门了。”榴生死死搂住了她的脖子。
司露微轻轻拍着孩子的后背,再三安慰她:“没事,阿妈在这里。”
榴生又去看沈砚山。
沈砚山上前,轻轻摸了摸他的头发。
晁溪让石嫂煮了艾叶水,让沈砚山和司露微也洗个澡,去去晦气。
家里人都吓死了。
晁溪一想到之前还跟司大庄吵架,他差点就回不来,吓得魂飞魄散,也后悔万分。
大家洗了澡,晁溪又叮嘱石嫂做一些饺子给他们吃。
沈砚山吃完了,也顾不上和司露微再说什么,当即去了内阁。
河北的事情,还需要后续的处理。
他忙了很久,直到腊月三十,才有空在家里休息。
地上的雪还没有化尽,又下了新雪。
沈砚山终于闲了心,和榴生两人嘀咕,要堆一个大雪人。
“不冷吗?”司露微站在屋檐下看。
沈砚山道:“很久没逗孩子了,做一个玩玩。”
他做了个大嘴巴的猴子。
居然做得惟妙惟肖。
司露微看得出,他们父子俩是很用心的,夸奖道:“真不错。”
司大庄抱着女儿也过来赶热闹了。
晁溪穿着很厚的披风,围着围巾,稍后一步也来了。
司露微见他们都很喜欢这个雪人,就问他们:“要拍照吗?”
“上次拍过了。”沈砚山道。
说罢,他给他儿子使了个眼色。
榴生会意,把手伸进了猴子的大嘴巴里,然后很惊喜,大声喊:“阿妈,你过来看,看看猴子嘴巴里有什么。”
司露微一时不知他们要搞什么鬼:“有什么?”
“你过来掏一下看看。”榴生道。
司露微知道猴子嘴巴里被榴生放了东西,只当他故意逗自己玩,也装作不知情,走了过去:“真有东西?”
“有。你掏掏看。”榴生急不可耐。
司露微有心吓唬吓唬儿子,决定把手伸进去就大叫,假装被猴子吃掉了。
然而,当她的手伸进去,却触及到了一点不同寻常。
她抓在手里,感受了下是什么,愣了愣,隐约明白为什么她哥哥和嫂子冒着这么冷的寒风过来看雪人了。
她小心翼翼拿了出来。
沈砚山和榴生笑得一脸得意,父子俩相似的容貌,一样甜甜的酒窝,都看着她。
司露微觉得拂面的寒风里,竟有点温暖和香甜。
第229章 订婚
司露微从雪人的嘴巴里,掏出了一个小匣子。
绒布的匣子很小,可以单手握住,一瞧就是装钻戒用的。
怪不得沈砚山今天回来,搞这么多的花样。
她展开掌心,晁溪先笑了。
“姐姐,打开瞧瞧。”晁溪道。
司露微打开,果然是一枚钻戒,钻石剔透坚硬,像一颗纯净的真心。
沈砚山拿着铁锹,也站在旁边笑。
“阿妈,好看不好看?”榴生问,“我和爸爸去买的,爸爸说要娶你做太太。”
司露微看着那钻戒,自己摘了下来,戴上了。
沈砚山:“……”
他还准备了不少的甜言蜜语,打算要跪地求婚呢。
司大庄在旁边呲牙咧嘴:“连我都知道,新派的人要男的给女的戴,哪有自己拿上来就戴着的?”
“很适合。”司露微满意看着自己的手指,“不大不小,刚刚好。”
沈砚山放下了铁锹,过来拉住了她的手,也仔细对比着瞧:“的确是刚刚好。”
他拉起了她的手,亲吻了下,后面很多的好词,此刻怎么说都觉得很肉麻了,索性全部省了:“明年正月结婚?”
“好。”
司大庄又在旁边不满:“小鹿,你彩礼还没有要呢。不能这么痛快答应,我要先跟五哥商量商量,他给多少彩礼,我才能出多少陪嫁。”
沈砚山回头:“我家里的都给你,去叫人来搬。”
司大庄抱着玉儿,哼哼道:“欺负我傻?要多少彩礼,就要回多少陪嫁。把你家搬了,我还得起吗?”
晁溪笑喷。
司露微也笑了。
而后她想起这一天,总感觉特别的浪漫,虽然沈砚山没说什么浪漫的词。气氛是很奇怪的,那天的雪、风,都像是暖的,就好像她怀着榴生的那个午后,她和沈砚山躺在床上,他轻声细语跟她说起孩子一样。
司露微除夕当天,接受了沈砚山的求婚,两个人打算学着时髦派的样子,办个新式婚礼。
大年夜守岁,他们一直在说这个。
准新娘司露微反而没插上话,一直都是沈砚山和她哥哥说,榴生和晁溪偶然添一句。
“……宴席大厅可以小一点,无所谓的,小鹿没啥亲戚,就我们一家三口。”司大庄道。
司露微这个时候,就不能不插话了。
“我有很多的朋友。”司露微道,“若是安排宴席的话,给我留两千人的席位吧。”
司大庄:“……”
他都不知道,他家小鹿学会了吹牛。
沈砚山笑道:“那就定个大的饭店,能容纳下两千多人的宴席大厅。我这边就只安排十桌,等我回到了南昌,再宴请江西的将领们。”
小榴生在旁边聚精会神听着。
他听到了这里,才问他爸爸:“我也要去坐席吗?”
“当然。”
“我坐在哪里?”他问。
沈砚山道:“你本来该在你阿妈肚子里的,可现在没办法了,你只能跟你舅舅和舅妈坐一起。委屈你了儿子。”
司露微忍不住:“五哥,你不要胡说八道。”
“五哥,你不要胡说八道。”榴生学腔,“五哥,我坐在哪里?”
沈砚山觉得儿子皮痒了,站起身要把他抓起来。
榴生意识到他爸爸的举动,起身就跑。
他往后面跑,司露微伸手,将孩子拦住了,丢给了沈砚山。
榴生从此就逃不出父母的魔爪了。
除夕夜,外面还在下雪,屋子里却是欢声笑语。
石嫂在旁边服侍着,转过身子,她在梢间准备茶水和点心时,突然偷偷抹泪。
榴生的乳娘跟过来,问她:“这是怎么了?”
“高兴的。我在府上快十年了,他们很少过得这样愉快。”石嫂说。
以前的开心,总好像隔了一层似的。
司露微能帮着沈砚山拦住榴生,看得出来,她已经走出了自己给自己画的牢笼。
这些年,成长最快的是司露微了。
“以后都是好日子。”乳娘安慰石嫂。
石嫂点头笑了。
窗台下的一株腊梅,悄然盛绽,将幽香暗送,满室馨甜。
沈砚山与孩子玩了片刻,坐下来喝茶。
他又问司露微,结婚有没有什么要求。
“我什么都好说。”司露微道,“不让我穿高跟鞋就行。”
“讨厌高跟鞋?”沈砚山笑,倒是从来不知此事。
司露微点头。
她个子很高,不需要高跟鞋的陪衬。她曾经尝试过,穿是会穿的,也能走路,可非常痛苦。
她从小到大,做事麻利、走路很快,是个风风火火的闷葫芦。穿上高跟鞋,她总感觉人被架起来了,做什么都不方便。
“很不喜欢。”司露微道。
沈砚山笑起来:“还讨厌什么?”
“暂时没有了。”司露微道。
沈砚山轻轻搂抱了他。
过了正月初五,大部分的饭店都开始营业,沈砚山让自己带过来的亲信,出去找合适的饭店。
他身边还有五名秘书,沈砚山根本用不上他们。
英文、政治和统筹,他自己都会,而他们成天跟着,实在很烦人。
于是,沈砚山把他们都安排出去,给自己置办婚礼去了。
他的秘书中,英文秘书和统筹秘书是女的,军事秘书和政治秘书,以及秘书长,都是男的。
他把秘书长叫过来:“分两组。一组去帮我们定制好新婚的服装,不需要太多,换来换去累死了,就订制四套;另一组接待宾客,发请柬。”
秘书长姓贺,曾经中过秀才,也做过幕僚,做事勤勉认真,一一记下了。
司露微那边,则叫过了贺东和林明褚,告诉他们:“我月底要结婚了,你们帮我发发请柬,如果他们愿意来喝喜酒,到时候都来,我准备好了一百多桌,不怕坐不下。”
林明褚听到这里,想着小老板是真想热热闹闹的。
听说江西有这样的传统:婚礼上宾客越多,祝福越多,婚姻就越持久。
小老板大概是很想自己的婚姻能幸福长久吧?
“是,我会通知的,小老板放心。”林明褚道。
司露微点头道谢。
贺东又问司露微还有没有其他安排,司露微想了想:“贺东,你亲自去趟香港,给大老板送请柬,这是我的意思。他如果有空,请他到北平来。没空也没事,把我要结婚的事告诉他。”
第230章 不自信
定下婚期,司露微也不见得有多忙碌。
婚礼的事务,沈砚山手下的人,事无巨细各有安排。
只有试穿婚纱的时候,司露微亲自去了一趟。
她是细长身量、高个子,哪怕不穿高跟鞋,也能把一袭洋婚纱穿起来。
那天,不仅仅榴生去看,司大庄一家人也去了。
司大庄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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