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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们的青春无处安放-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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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笙南?”
    我摇头。
    “那个……陈曦,美术老师?”
    我摇头。
    “难不成是松岛枫、苍井空……可别告诉我你想的全是AV里的女人啊!”小乔睁大双眼,扶着甲板护栏的她彻底风中凌乱了。
    “都不是,我谁也没想。”
    我没说谎,我当时脑子里一片空白。
    但我没有告诉小乔,在完事后,在自责、悔恨、空虚这些情绪抵达之前,在那个短暂的空隙里,我非常真切地想起了一个人,就是我爸。当时我侧躺在小央的身后,一边象征性地摩挲着她瘦弱光滑的肩膀安抚她,内心没有彷徨,没有愧疚,居然满脑子都是压抑不住的胜利后的得意。我像是完成了一个重要的复仇仪式,向我曾经最崇拜也伤我最深的那个男人的报复——爸,你看,我也跟你一样了,一样无耻,一样下流,一样肮脏。而这一切,都是你一手造成的,你永远也别想弥补和挽回!你甚至永远都不会知道。永远。
    “后来呢?怎么样呢?”小乔追问。
    “那天之后我特别悔恨,整个暑假都没再联系过小央,她也没再找我。一直到暑假结束。再之后就到了高三上学期,没多久事情还是败露了,至今我都不知道是谁说的。也可能是张翔自己察觉的吧,毕竟小央的第一次是给的我。那个早自习,他突然冲进教室踢翻我的课桌,把我扑倒在地狠狠地揍我。我在那个早晨掉了一颗牙齿,还有八斤的鼻血……”
    “哈哈我操,哪有那么多……”小乔乐了。
    “总之流了很多血。那之后我们绝交了。我本以为接下来还要每天都面对他,谁知一个星期后他就因为打我被开除了,他之前因为打架已经被严重警告了三次,这次学校说什么也不肯再网开一面了。不过很快,他打我的真正原因就被所有同学知道了,我被彻底地唾弃和孤立,而我甘心接受这个下场。至于小央则在一个月后转学了,她原本就要转学,是父母工作的关系。那时候我有观察陆笙南对我的态度,她肯定也是知道我跟小央的事情,可惜她依然冰冷冷的,不愤怒、不失望,甚至完全不在意,每天安安静静地过着自己的生活,就像我们原本就是陌生人。”
    “后来?”
    “后来她走了。”
    我现在依然无法忘记那个冬天,期末考试的前几天。家乡下了场特别大的雪,街道上因为积雪太厚封路了,市领导主动扛着铲子带领大家铲雪。上午的历史课上,历史老师让我们别待在教室,出去随便玩。就因为这个,历史老师成了我印象里最好的老师。总之当时大家别提多开心多感激他了。
    南方城市的孩子对雪总是有着很高的热情,因为一个冬天才能看到一两次。当时操场上的雪被大家践踏得所剩无几,有人提议去学校的后山,围墙在夏天就被一场大雨冲垮了,一直没修。后山的山脚下有一棵巨大的银杏树,那应该是我看过的最大的银杏树,可能有上百岁了。其实我跟陆笙南以前经常会在放学后偷偷跑来这,躲在树下接吻。在这颗树上相对隐秘的地方还刻着我俩的名字。树的旁边是一个篮球场大的小湖泊,上面结了一层薄冰,晶莹剔透。
    大家在洁白厚实的雪地里追闹,陆笙南站在湖泊旁边,看着冰面愣愣地出神。我犹豫良久才敢走到她身边。是她先开口的,没有看我,只是轻声说:“你可能不会信,前段时间我做了一个梦,梦到了结冰的湖、银杏树、你,还有我,你站在我身后,戴着我送你的黑色围巾,跟现在一模一样。”
    我不知道要说点什么。
    我们沉默了很久,直到很多同学都玩累了往回走。一动不动的她才突然回头看我,我以为她终于要开口质问我跟小央的事情了。我已经做好了准备,承认,道歉,然后任由她发落。
    可她没有,她只是问:“卫寻,你喜欢过我吗?”
    我一恍神,居然没答上来。再然后,我居然真的就哑巴了。喜欢,多么简单的两个字啊,但我就是无论如何都开不了口,像吞下了童话里的那些偷吃语言的虫子。
    “但我是真的很喜欢你啊。”
    陆笙南说完后朝我歪过头,露出一个好看的浅笑。这是自她生日那晚之后,首次朝我露出笑容。我以为我们之间的关系算是和解了,于是我也笑了,不争气的是,眼泪却猝不及防地流出来,那是我第一次在她面前哭。
    她摘下厚实的羊毛手套,用手背帮我抹干脸上的泪,“咱们回去吧。”
    我点点头,跟她并肩走回教室了。
    我以为这一切会重新开始,可是第二天她就再没出现。后来我才知道,她早就办好了转学手续。她什么都没有留下,就那么走了。班上那些看似跟她关系还不错的女孩,也一个都不知道她的下落。她们脸上的吃惊不亚于我。
    后来,我就再也没有见过她。
    故事就这么略显惆怅地结尾了。小乔微微皱着眉。很久后,她略微同情地望了我一眼,“你会不会觉得……她肯定非常恨你,才决定离开你来惩罚你。”
    我老实地回答:“我不知道。”
    “你后悔过吗?后悔当初做的那些事。”
    我望着脚下幽深的黑色大海,苍凉地笑了,“后悔有什么用?”
    “那你还喜欢她吗?”
    “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我没法向她形容那种感觉。但有一点我清楚,我无法释怀,不仅仅是这些,对于年少时伤害过的所有人,做错的所有事,我都无法释怀。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时间从来不会原谅你的过错,也不在乎你的忏悔,甚至在你还没回过神的时候,它就扬起嘲笑和轻蔑的嘴脸,狠狠朝你碾过来。
    年轻时,我总是想方设法搞烂自己的青春。仿佛唯有这样,我才会对这个世界无所畏惧。我真蠢,这么多年了,其实我还是一点都不知道如何跟这个世界和睦相处,更找不到属于自己的位置,我一点也不快乐。
    我单手掐住了自己的嘴,努力不让声音哽咽,心脏像快要被人捏碎了,有那么一瞬间,我只想一头扎进脚下的海水里。
    三
    小乔绝没想到,当晚出现在火车站为我们接风洗尘的人会是刘凯希。这个向来以情场混世小魔王不要脸自称的花货,今天难得没带上他的泡妞三大利器:西装、墨镜和鲜花。就连头发也变回了安分的黑色,软趴趴地垂在前额,平时面对七级大风依然巍然不动的杀马特造型不复存在。
    他穿着咖啡色呢绒大衣、黑色牛仔裤和平底靴,一改往日的张扬浮夸。反倒让人有点不适应。星城的冬天潮湿阴冷,他站在还残留着不少白色积雪的广场上,正对着出站口朝我们招手,精力充沛地咧嘴笑。
    直到走近跟他说话时我才发现不仅是着装,他的声音也从原本生怕别人忽略自己的聒噪降级为了正常,这让我倍感欣慰。刘凯希帮小乔提过最大只的行李箱,又接过我手提的一袋土特产。
    “哈尔滨好玩吗?”他问。
    居然没有出现“亲爱的”这句油腔滑调的口头禅,我以为听错了,反应过度地瞪着他:“你刚说什么?”
    “我说,哈尔滨好玩吗?”他正经地又问了一遍,且一直保持着飘忽不定的微笑。
    “还行吧,有点冷。”小乔替我回答。刘凯希满意地点点头,继续往前走。小乔趁机抬起手肘用力撞了下我,压低声音骂道:“卫寻你搞什么鬼啊?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
    “这么紧张干吗?他又不会吃了你。”
    “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孙子整天在我前面阴阳怪气的。我真想说,他那套过气的泡妞伎俩顶多也就骗一骗城乡结合部的发廊小妹,敢情别在老娘身上浪费时间了。你看我都一把年纪了,只想找个靠谱的地球人安度晚年!OK?”最后一个英文她硬是拔高了三度,很精准地把握了悄悄话里的最高音。
    “鬼扯,我看他今天很正常啊。”我为刘凯希抱不平。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些什么……”小乔皱起眉头,郑重其事地表明立场,“姐告诉你,就算是去当小姐我也不会找他借钱的。”
    “张雨?乔你真想多了,我可没那意思。”我哭笑不得,“白天火车上时我跟他聊微信,见他整天闲着没事,就喊他来接下咱们,免费劳动力放着也是浪费。”
    “说什么呢?”刘凯希把行李放进后车厢,回头冲我们问,见没人回答又自作主张提议,“火车上没吃好吧,我请你俩好好吃一顿。我知道刚开的一家川菜馆,味道特别好。”他打开车门钻进去,留下我跟小乔面面相觑。
    “他受什么刺激啦?”小乔更担忧了,“为什么我觉得这样的刘凯希更可怕啊。哎,你发现没,他今天连香水都没有用,这不科学啊。”
    “我才懒得管。有人请吃饭你去不去,反正我是去。”我真饿了。
    很快三人在川菜馆坐下,隔壁几桌中年人大快朵颐的架势让我更饿了。等了几分钟不见服务员过来点单,刘凯希起身跑去柜台催促。小乔慢悠悠拆开了真空包装碗筷,对于今天刘凯希特别反常一事还在耿耿于怀。我努力转移话题,“对了,你之前不是要跟我说小歪的事吗?就是林森出事那天,后来我一直忘了问。”
    小乔这才恍然大悟,随后又有些为难,“其实我都不打算说了,这事可能是我想太多了吧……”
    “别吞吞吐吐。”我最讨厌话讲一半的人。
    “那我真讲了。”她一脸概不负责的表情,“我那天无意在他的办公桌抽屉里找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
    “奇怪?怎么个奇怪。”
    “打火机、勺子、锡纸、注射器、吸管什么的……”
    “吸毒!”我脱口而出。
    她猛点头,“我后来上网查了查,能同时需要这些东西的除了吸毒没别的可能了。”
    “这事你还跟谁说过?”我压低声音,严肃道。
    “没,关键是第二天我再去看发现那些东西都不见了。而且小歪虽然看起来是有点营养不良的样子,但也不像瘾君子啊。”小乔神色中透着不忍,心存侥幸地替他辩护:“可能他是帮别人买的,或许……”
    “帮别人买那是贩毒,比吸毒更严重。”我打断她,“再说不是每个吸毒犯都像电视里面那么好认。不行,咱们得找小歪好好谈一下,这事还得请年叔出面……”
    “谈什么啊?”刘凯希走回来,我俩立刻闭嘴。
    他大大咧咧地坐下,端起茶喝了一口,脸上依然维持着最初见到我们的那种愉悦。没多久菜陆续上来了,他热情地给我们推荐着。
    我实在忍不住了,问:“你今天是不是有事?”
    “啊?没事啊,能有什么事。来,吃这个,这个好吃。”他用筷子敲了敲一碗蒜泥白肉。
    “那、那个……”小乔斟酌着称呼,“小希啊,要是有什么事就告诉我们吧。憋着会憋出病的。”
    “嗨!真没事……”刘凯希笑了,转而为小乔倒上半杯啤酒,“张雨乔,你是知道的,我以前一直想追你,每次见你就跟打了鸡血一样,你肯定很讨厌我吧。啊哈,别担心,我前阵子好好反思了一下,正所谓强扭的瓜不甜,今天正好跟你道个歉,纯当改变下我在你心目中的形象。你跟卫寻是朋友,所以咱们今后也是朋友。”
    “啊?朋友?好,朋友挺好……”小乔彻底不知所措了。
    “来!喝酒,干杯。”刘凯希是真的很开心,兴致高涨地举起酒杯,完全无视我们的疑惑。
    那顿饭吃得云里雾里,走出饭馆已是晚上八点。我跟小乔这几天辛劳奔波攒下来的疲惫在酒足饭饱后彻底来袭。刘凯希先把小乔送回家,又载着我往公司走,脸上始终挂着笑容。
    “现在就剩我了,可以说了吧。”我问。
    “嘿嘿,有那么明显吗?”他居然脸红了。
    “废话,都写脸上了。”
    “写着什么?”
    “弱智儿童!还是刚被老师表扬过的那种。”
    “去去去!哥就是开心你知道吗?开心得浑身都不自在了,又没人发泄……”
    “那叫没人分享。”我边喝矿泉水,边更正道。
    “对,就是没人分享……”他想到什么,“对了,你之前不是说明天才回吗?”
    “小乔提前干完活,就提前回了。”
    “Good!早回来好。你今晚好好休息,明晚再来找你分享!”
    “到底什么事,搞得这么神秘。”
    “其实……”他自豪地宣布,“我恋爱了!”
    “噗……”我一口矿泉水喷出去,又被迎面的风给吹回来,全洒自己脸上,“你丫不是天天在恋爱吗?”
    “这次不同。”
    “你每次都说不同。”
    “这次真不同!”
    “老祖宗您饶了我吧……到了到了,就这,停车。”下车后我还不忘甩给他一个奚落的白眼,“你最近是不是嗑多了药啊,实在不行别撑着,治疗得趁早。”他不回嘴,还是笑,幸福得不能自已地笑。这让我不得不开始相信他或许真恋爱了,难道对方是林志玲?要不就是苍井空?
    公司客厅没亮灯,这才想起今天是星期天。秦大义我是知道的,他每星期天都要去养老院做义工,忙到很晚。至于傅林森,可能去登山了吧,总之公司这会一个人也没有。一屋子的寂静反而让我有些失落。我把手中沉甸甸的土特产放下,提着行李箱上楼。这才发现自己房间亮着灯,橙色的光线被整齐地切割出来,安静地趟在地板上。原来傅林森在家啊。我刚要叫他出来帮我接行李,一想到他大病初愈又忍住了。
    其实我也说不上那一刻究竟出于什么心理,用直觉这种东西概括未免玄妙。总之,鬼使神差的我放轻放慢了脚步,小心翼翼地走到门缝外面。
    如果时间能重来,我一定不会再做那种蠢事。我恨自己为什么不能再去吃个饭,散个步,或者回家路上出个车祸,总之什么都好,只要别让我看到接下来的那一幕。可偏偏我看到了,时间的不可逆在那一刻变得特别残忍。
    傅林森赤裸上身地平躺在床上,一个女孩几近全裸地骑在傅林森的腹部,弓着背,疯狂地亲吻他的脖颈,一点点滑到胸膛,娴熟的十指顺势解开了他的皮带扣。
    我想逃,四肢却接近疯狂地颤栗起来,手中的行李箱掉落在地,声响惊扰了他们。女孩仓皇地回过头,凌乱的发丝下,脸上的表情甚至来不及从享受变为惶恐。其实,就算不看她的正脸我也认识她。我曾说过,无论过去多少年,无论她变成什么样,我都能一眼就认出来,化成灰也能。
    苏荷组织着语言,最终只是发出一个单调的声音:“……卫寻?”
    
    第十章
    
    此刻我迟钝的大脑不愿再去深究所谓的原因,我自暴自弃甚至是气定闲神地把它们通通归为报应,是的,一切都是因果报应——只要你伤害别人,那么总有一天,别人也会带着同等甚至更多的伤害回来找你。我很早就明白的,可我没想到它会来得这么快,这么狠。
    一
    很难形容我当时的感受,悲伤和怒愤来自身体中的每一个细胞,它们以冰与火缠绕交替的姿态一起千军万马地冲向我的天灵盖。我像被塞进了一个沉闷的古钟,外面是敲钟木猛烈地撞击,我在剧烈的震颤和刺耳的噪音中分崩离析。
    我又想起八年前的夏天,那个炎热得让一切都异常躁动的午后。我拿着冰凉甜腻的绿豆冰棍走进家门,地板上是七零八落的女性衣服,丢落的形状散发着原始的情欲,我跟随它们勾勒出的轨迹一步步走向秘密的终点——父亲的睡房。我看到两个赤身裸体的男女以一种怪异又亢奋的姿势纠缠在一起。那一次,我也是先看到的女方的脸,仓惶、尴尬,甚至透着微妙的无辜。
    “……卫寻?”
    苏荷的声音将我拽回来,可我并没做好对应的准备。傅林森似乎也一样,他几乎是粗暴地推开苏荷,连滚带爬翻下床,随手抓起一件衣服往身上套,声音干涩得心虚,“你怎么今天就回来了?”
    我还是头一次见他这么窘迫,突然间很想笑。我曾以为他永远不会有这一天的,毕竟,他是个连死都可以死得那么优雅的人啊。
    “下次要办事提前说一声,我可以去外面睡。”我还是选择了用冷漠来迎战。很早以前我就明白,愤怒只能正中下怀,冷漠才是最骄傲持久的防守。感情游戏里的规则就是这样:无论你反击得多么漂亮绝伦,多么酣畅淋漓,也抵不过一句:不在乎。
    是的,我不在乎。
    我凭什么要生气?不就是苏荷跟傅林森在滚床单吗?苏荷是谁啊?这些年来她睡过的男人还少吗?她这种为了一包烟都可以跟陌生男上床的轻浮女人我还不了解吗?几十个小时前在哈尔滨的松花江上那番缠绵悱恻山盟海誓不过是人家一时兴起,我又何必当真。傅林森又是谁?他是我的好朋友,对,没错。可谁又规定好朋友就不能睡自己的女人?何况,我还一点都不了解这位好朋友,我甚至都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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