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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筒里面响了两声，随然的声音传过来：“喂你好？”
　　“是我。”许程简单明了的表明了身份。
　　一时之间两个人都没有再开口，话筒里传出随然轻轻呼吸的声音。
　　最后还是许程先开口的，“我喝酒了。”
　　“啊？”随然一懵，没想到许程来了这么一句话。
　　“你要陪着我。”许程下一句说出来，“你两次喝醉我都陪着你，这次换你来。”
　　犹豫了几秒后随然答应了，听着许程在电话的另一边絮絮叨叨的说着一些琐碎的事情，有些她听得懂，有些听不懂，中间挂有专业名词，随然还会问上一句，整个聊天过程属于许程一个人话痨时间。
　　收线前，他突然问：“你是不是喜欢那个小说啊？”
　　“哪个？”
　　“盛世大唐。”
　　“喜欢啊，那个作者我之前喜欢了很久的。”
　　“恩。”许程没再说什么，轻轻说了再见就要收线，被随然叫住。
　　“你怎么突然喝酒了？”
　　“遇到了难以解决的难题。”他说，“早点睡吧。”
　　“哦，拜拜。”
　　收起手机时已经十二点了，现在直播等结束已经两点了，只能……
　　登上微博，还没发就收到一堆评论，都在问她怎么还没开始直播，都准备好睡觉的姿势了。
　　随然只能发一条抱歉博，然后去准备洗漱。
　　另一面看了随然更新的微博，许程嘴角微微上翘，支着地板站起来，摇摇晃晃的进了浴室。
　　第二天一早，许程精神抖擞的出来了，和昨天消沉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随逸在许程身边转了一圈，有些好奇：“你晚上去哪了？怎么一晚上就这么……”眼神上下一扫：“意气风发的跟换了个人一样。”
　　“可能去了风俗店吧。”顾冷在旁边悠悠开口。
　　许程瞪了他一眼：“你也就这么大出息了。”
　　顾冷除了工作就喜欢看日剧，最近看了个日剧，看完后就特别想去日本的风俗店观摩一番，偏偏赶上快十一了，也是他们各地跑的一个时间点。
　　顾冷看了一眼许程：“对。”
　　突然应了还挺让接不上话的。
　　下午有签售，几个人吃过早饭过去化妆，许程和随逸坐邻座，化妆时闲聊。随逸好奇心作祟刨根问底的就想知道昨天许程为什么心情不好，偏偏许程打定主意就是不打算告诉他，急的他差点骂人。
　　许程心情好，耐心就多，看随逸已经到了要抓狂的边缘，换了个话题，“我们来打赌吧。”
　　“赌什么？”虽然很不想理这个人，但是还是不由自主的接了话。
　　许程勾勾嘴角，看似刚刚兴起的提议，实则眼底的小得意忽闪忽闪，“赌我今天签售比你快，赌注就——五百块。”
　　随逸对赌注不在意，他好奇的是许程怎么能比他签售快！相比许程，随逸个人比较低调，配音也从来只配自己看上的，平时微博很少露面，粉丝也没许程的多。
　　不说别的，就许程这个大高个，与柏原崇八分相似的脸，就够圈一拨颜粉了。
　　“好啊！”随逸爽快答应：“如果你赢了别说五百，我给你一千。”
　　许程笑着，“成交。”
　　化完妆随逸挂着口罩和田恬去场内转，许程在位置上没坐多久也站起来了。
　　“去哪啊？”顾冷问。
　　“转转。”许程说，扫了一眼举着手机还在刷剧的人：“慢慢看，我先出去了。”
　　九月的天热起来也不是闹着玩的，还没到中午感觉外面的温度都快三十几度了。许程才走出去，凭借出众的颜值以及身高，成功的被粉丝围堵了。
　　与此同时随然摊在床上吹着空调，脑中思考有没有外卖可以送西瓜的。
　　躺了没一会儿突然想起什么，翻身起来，简单洗漱过后换上一身衣服噔噔噔跑下楼。门口的挂袋里安静的躺着一把钥匙，那是许程走之前给她的，说是让他在他不在的时候帮忙盯一下装修进度。想来许程都走四天了，她应该代替他过去看看了。
　　下了楼没听见装修的声音，随然开门，里面也没有人。
　　上次来没注意，这次一看许程家装修的格调还挺不错的，和她家一样，进了们是厨房，一楼除了卫生间还多了一个小房间，房间门关着，客厅黑白简约风，黑色真皮沙发，旁边还有个老人才会有的摇椅。墙上原本应该挂电视的地方换成了一幅围棋的挂画，随然这种执子靠抠，下棋只会五子棋的人，看了半天，也没看懂。
　　指着一处自言自语：“你黑子下这里就四个了，到时候它两头都堵不住，不就赢了。真笨！”
　　上了二楼，两个房间对着，许程的卧室不大，倒是对面的书房比较大。
　　她看了一眼卧室，墙上换了个浅色的墙纸，地面已经重铺，不过这个人应该是个死心眼，重换地板居然还换成之前的。要是随然就换成大理石的，任凭水怎么淹，都不会翘起来。
　　看过了卧室，随然就奔着他的书房去了。
　　随然认为看一个人的修养就要去看看他的书房，看他平时都看什么书。
　　书架倒是没有多少书，录音设备站了一大半地方。
　　书架上出了特别严肃的历史书类就是保健类的书，比如吃什么对身体好之类的。书桌上放着一台电脑，随然的好奇心来了，“也不知道他平时都看什么。”
　　打开电脑，QQ跳出来自动登录，随然吓了一跳赶紧叉掉。桌面上整理的很干净，只有几个文件夹，随然一眼看到一个——“还债”的文件夹，点了进去。
　　里面还分了两个文件夹“干音”、“翻唱”，随然对第一个不感兴趣，直接点了翻唱的文件夹。
　　里面有十几首，随然一眼看到的就是——江山雪。
　　她点开播放，开始是一段念白，是随然从来都没有听过的声音，低沉而温柔的声音，一字一句又不失力度，如果不是尾音无意识的拉上了一点，随然都不敢相信这些念白来自许程的嘴里。
　　而更加震惊的还在后面，当他开口唱出第一句，随然生平第一次体会了一把什么叫开口跪！以前总看到说声优都是怪物，她还笑他们夸张，现在想来，可真打脸啊。
　　听完许程的江山雪，随然有点意犹未尽，又点开听了一遍，也终于明白之前风雨一程说的话了。和许程一比，圈君的声音突然就平凡的不值一提了。
　　也不能说她喜新厌旧，只是许程太颠覆她的认知，她从来都没想过，有人能把一首歌唱的这么好听。
　　听了一遍又一遍，还是想循环，但是随然又没带手机过来。突然想到许程是cv，翻唱肯定会投稿。在百度上一输入江山雪的名字，出来几十条上百条的翻唱，随然眼睛都看花了都没找到许程的名字。
　　又想，是不是他还有艺名啊？但是这也不太好问……随然不能问许程，因为他也知道随然对这方面不感兴趣，这么突然去问人家二次元里叫什么，肯定会被怀疑的。
　　她坐在椅子上思考了半天，突然想到个办法，点开网页的历史记录，一看惊喜了，他居然有b站的账号，再往下翻，还登过微博，随然美滋滋的点进去b站的链接。
　　意外的是进去的不是他的首页，而是随然的首页。她愣了一下，心想难道许程早就知道她是阿婆主了？随然仔细回忆了一下，她并没有暴露过一点三次元的信息啊，而且程也没有问过。那……应该是巧合了。
　　返回他的主页，在看到名字的时候随然傻了，她没有想到，从最开始就陪着她的风雨一程，居然会是许程！！！

☆、第二十章

　　随逸和田恬逛了一圈回来，只有顾冷还坐在那里玩手机，随逸环顾一周，问，“老许人呢？”
　　顾冷抬头，挑了下眉确定是和他说话后才开口：“出去转了。”
　　才说完没一会儿，许程哼着歌回来了。　
　　“去哪了？”看到许程回来，随逸问了一句。
　　“随便转转。”许程随口回了句，眼睛一扫就看到随逸手上拎着的东西，笑了，“谢谢。”
　　随逸一伸手递过去一份给许程，“怕你下午输得太惨，提前给你买的慰问品安慰一下你弱小到不堪一击的心灵。”
　　转头又把手里的三份递给顾冷和田恬各一份：“唯二的观众也有。”
　　他们两个无聊的打赌顾冷并不关心，但是带了饭给他还是非常感谢的，“谢谢。”接过来暂停手机里的视频，放到桌子前开吃了。
　　下午签售开始前，两个人一起过去，随逸一只手搭在许程的肩膀，“不是哥哥欺负你，是你自找的。”
　　许程只是笑笑，并没有反驳。
　　随逸没看明白他这笑里什么意思，这人平时最能怼人了，今天居然没有开口反击。
　　这个问题在随逸开始签售时解开了。
　　两个人面前的粉丝简直就是天壤之别，随逸这边排出去几个弯，大有冲出场馆的意思，而许程呢这边也就百人不过，相比这边的热闹，许程那边冷清了许多。
　　随逸稳住脸上的表情，僵着嘴角笑着靠近许程，咬牙切齿，“你玩赖。”
　　许程正给一个粉丝签名，握手合照后才回复随逸：“你哪只眼睛看到了？”
　　随逸：“你当我傻啊？我平时签售哪有那么多粉丝？”
　　许程：“可能你的粉丝地区比较集中。”
　　随逸：“……”
　　那天，随逸是下午场整个场馆的摊子里最后一个签完的，而许程是全场第一个签完退场的。
　　出了场馆有个冷饮店，许程进去买了几杯柠檬冰绿出来，分给上午答应帮忙的几个粉丝：“你们都是本地的吗？”
　　“不是，我们是西安的。”几个小姑娘面对爱豆还是比较羞涩的，但是再羞涩还是掩盖不住激动的心情。
　　“哦。”许程点点头又问：“今晚的车回去还是明天？”
　　“明天。”其中一个回答。
　　“住的地方要选好，女孩子出来一定要注意安全，你们都是一起的吧？”
　　“恩，我们一起来的。”
　　许程：“碰到咱家小可爱多留意一下，帮我告诉一下他们如果谁是单独来的在群里的就私戳我，不在的就微博私信我，我安排住处。”
　　“好好好，知道了程爷。”几个小姑娘连声答应，红着脸跟许程拜拜。
　　打开手机点开粉丝群：“谢谢各位小仙女的帮忙，爱你们哟。”
　　随后发了个二百的红包。每个群发十个，保证每个小可爱们都有份。
　　等许程走远了，几个小姑娘掩着嘴低声尖叫：“我的天啊咱们程爷也太暖了吧，啊啊啊好想嫁给他啊！”
　　另一个，“情敌。”
　　“情敌＋1”
　　都散场准备吃饭了，许程才注意到随逸还没有回来，起身去找。才出门就看到随逸丧着一张脸回来了，还没等开口问随逸就来了句：“我恨你！”
　　说完越过他走了。
　　许程“……”微微低头没反驳，第一次有做了坏事愧疚的感觉。
　　进了休息室，田恬正给随逸揉手，根据他的经验判断，应该是签名签的手抽筋了。
　　他抿嘴上前：“这件事我做的不对，我道歉，下次我不玩赖了！”
　　“好啊，你终于承认你玩赖了！”随逸猛地窜起来指着许程，“我不管，你耍赖了赌注折半。”随逸深知许程这人对钱看的有多重，扣钱就是对他最大的惩罚了。
　　不过随逸没有想明白的一点是，不管折半还是什么，这个赌注钱都是他来出的。
　　许程直接点头答应：“可以。”
　　随逸还挺惊讶许程怎么这么爽快，下一秒许程又开口了，“直接帮我充话费吧。”
　　随逸眼睛都瞪成圆灯笼了：“你大头啊充五百块钱的话费？！”
　　许程笑着回答，“对啊，大头。”
　　等着短信提示话费到账，许程出去休息室，找了个安静的地方拨过去电话，才响一声就接通了。
　　“喂，”许程一个字还没说完就被对面的狂吼震到，他赶紧把手机离远了。
　　隔着半米远还能听见随然的大嗓门：“啊啊啊啊你这个骗子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是果然多了？啊啊啊气死我了，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还有那天你是不是故意过来敲门的？你怎么这么坏啊？！！！”
　　许程捏捏额头，回了句，“也没有很早，就是那次看到你把三三洗了，然后直播时你也说了。”
　　随然完全想不起来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现在心里唯一想法就是想揍许程，让他骗她。
　　一顿唠叨加教育后，随然才平心静气下来，“有件事我得先跟你道歉。”
　　“什么事？”随然还能主动道歉？许程好奇是什么事。
　　“我动了你电脑。”随然诚实说：“就……就你之前说的挺对的。”
　　“我之前？”许程问：“我之前说什么了？”
　　“就说那个谁……就那个圈君不适合唱古风歌……”随然拐了半天弯都没说明白，最后只好说实话：“我听了你唱的，圈君和你的一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许程明知故问，“谁是天上谁是地下啊？”
　　“废话，当然是你是天上了，你的念白多……好听啊！”
　　许程这边笑的开心，但声音没有露出任何：“哦，我觉得也是。”
　　“不要脸。”随然憋不住笑，半天收了笑接着说：“我妈说我记吃不记打，别人对我再不好给我点甜头我就又跟人家好了。但我也分事情，这几天我反思了一下，我那时候就差眼睛长在人家身上了，他能看不出来吗。上次那么爽快答应我，然后带了个女生过来，明显就是来让我死了这份心。”长出口气接着说，“可能这个做的有点狠，但也是最有效果的。”随然说完就笑，可在另一边的许程沉默了。
　　从随然遇到孙君晔开始，许程能看出来她对孙君晔其实就是小粉丝见到喜欢的爱豆时的样子，但是随然理解错了以为那种喜欢是爱情，他不想做伤害随然的事情，想一点一点引导着她认识到这种错误的感觉，从而放弃，只是没想到孙君晔会做的这么狠。
　　“然然。”许程低声开口，温柔的不能再温柔了，“没关系的，不都说，挥别错的才能和对的相遇。”
　　随然听许程念出句歌词来，笑的眼泪都出来了，这人虽然是念出来的，但怎么感觉里面都带着调调，“恩恩，我知道啦。”
　　“但是还是失恋了，对于我这种失恋的人，难道你不安慰我一下吗？”
　　“你想怎么安慰？我现在人在成都呢。”许程问。
　　随然：“给我唱歌吧，我点你唱。”
　　许程：“前提是我会唱的。”
　　随然：“绝对会，先来一首江山雪吧。”
　　随然现在对这首个是大爱，循环久了就开始不满足，想听个现场版的，哪怕没有伴奏都没关系。
　　许程答应，开口念起来念白：
　　“纯则粹阳则刚
　　天行健两仪遵道恒长
　　故有长久者不自生方长生之讲　
　　百丈峰松如浪　
　　地势坤厚德载物之像
　　故君子不争炎凉”
　　终于听见真人版的，随然开心的在床上打滚。一首歌罢，随然咳了一声点评：“还成，挺好听的。下一首浮生未歇，我看到你翻唱过不许说不会。”
　　许程抿嘴笑，“那你应该知道我这首歌是从歌会里面截出来的吧？”
　　随然没懂，“那又怎么了？快点唱，我要听。”随然催促道。
　　许程笑着连声答应，清唱起来。
　　两个人打了半个小时的电话，有一大半时间都是许程在唱歌，剩下的时间是随然的教育时间。
　　挂了电话许程还有些舍不得，一转头，背后突然出现三个人，吓了他一跳，“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从你温温柔柔的说第一遍再见的时候。”
　　许程看了一眼没回答，越过三个人身边走了。
　　与此同时随然抱着三三在床上滚了三四圈才停下，掐着三三自言自语，“这才是男神啊，这么一比圈君算什么啊！三三你说，他俩谁唱歌好听？”
　　随然不是声控，但是就爱听声音好听的人唱江山雪，特别喜欢那个念白。虽然当时圈君唱的也不差，但是念白的那种感觉他就念不出来了。
　　可许程不同啊，他是声优，如怪物一样的声优啊！
　　滚了几圈突然想起个事情来，捞过手机发了条微信过去。
　　这边许程被后面的三个人亦步亦趋跟着审问到底是谁能让许程说十遍再见都舍不得挂电话，许程说是随然，他们又不信。
　　前段时间还针尖对麦芒呢，这几天就能好的跟热恋的情侣是的？
　　说出来，他们三个没一个相信的。
　　正听三个人逼问呢，手机振动一下，许程拿起来一看，居然是随然，发来一段话，“你上次说给我带礼物，我礼物呢？这次要双倍补给我。”
　　许程笑着回复，“好，你想要什么都有。”
　　漫展的第二天下午有演出，前一天晚上他把第二天的演唱歌曲改了。
　　回去的那天，他的微博被各种消息连番轰炸都要死机了。
　　许程回来的那天上午提前通知了随然，本想去接他，不巧那天白天有三五十度，地表温度都四十几度了，随然果断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