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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瘾-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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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喻棠也笑了。她很快也找回了曾经的相处模式,她同对方的确算是革|命同道者的情谊更多,要说是朋友,其实对彼此的个人生活几乎都是完全的不了解,也不必了解。这更让人觉得从容自若。
  喻棠在国外时就庆幸于此:从小到大,但凡是了解到自己身上一堆故事之后,许多人就会带有情感倾向一般地用异样地目光看着她。而自己其实非常无奈且烦躁于这一点。
  费城的那段岁月里,无论是同学还是朋友,都没有此类的纠葛出现。
  “这里老板是我的朋友。”
  薛泽齐一点也没有两个人久别多年后再聚的生疏感,还像是当年那样,跟她聊起喜欢的音乐故事,见面之后也没有尴尬的自我介绍,简单寒暄,而是直奔主题,直来直往贯彻到底。
  两个人推门进去,店里灯光微暗,暂时没有他们以外的客人。
  里面的老板抬起头,笑着称呼他:“Alex,今天怎么有佳人相伴。”
  然而也就是止于此了,之后并没有再过多的打趣,除了问一句喻棠的名字外,再没有多的好奇心,留给了完全安全的私人空间。
  “……其实在这里开店完全不赚钱,喜欢的人少,需要靠爱好者的宣传才能经营下去,”薛泽齐和她来到一排唱片前,平淡地开口,“但这是店长和他太太的约定,约好回国养老时,就开这么一家小店。”
  “养老?”
  看起来还很年轻啊。喻棠有些迟疑地出声,她不知道为什么对方会提起这个话题,还在琢磨是不是适合问出口时,又听到对方道。
  “很年轻对吧。”
  薛泽齐的目光滑过一层唱片,又朝她微微颔首:“店长的夫人和我是同学,去年因病去世,店长依旧不愿意失约。我和他其实是在夫人的葬礼上见的第一面,他说,人如果有什么想做的事情,一定要去做,把握当下,只争朝夕。”
  “过去,老师跟我说我的体型问题时,我也是那么想的,所以才非常迅速地做了抉择。”
  他的目光非常平静,以至于过分简单,看不出有别的任何想法,纯净地泛着浅灰。
  “之前同店长说起,我的一位学音乐的朋友或许因为一些困难,看起来在犹豫是不是要彻底放弃音乐时,他让我转达这个故事。”
  薛泽齐的声线依旧清朗,透着熟稔和老师一般的劝导。
  他非常淡定地注视着面前的人,叫了女子的全名:“喻棠,是因为你的耳朵吗?”
  时间仿佛一下自静止了。
  喻棠怔了几秒,她微微侧头,以仰视的目光看回去,顿了半晌,又摇摇头,笑了起来。
  “我猜应该有很多人都说过你的做事风格直接。”她缓缓地道,能听到周遭空调制造出的冷空气流动的声音。
  难怪会在那次后台,她所以为的第一面时就问的坦白直接,点出耳朵的问题。
  喻棠此时脑子里冒出的第一个想法,反而不是怎么被对方看出来,而是觉得感叹。
  寻常人看到她的生活状态,开了钢琴工作室,拥有了独立的事业,还和音乐相关,或许不会有任何她放弃音乐的联想,就连李嫣云也没看出过这一点,只当是正常的抉择。唯独这个人看得明白。喻棠是主动选择锁死了那条路,她选择了平稳的生活,而非继续去到音乐圣地,追求克服自己在钢琴上瓶颈困难。
  薛泽齐的确还是三年前那个体重超重的Alex,外貌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本质核心却没有变。行走如风,在世界中自有一套和他人相处的办法,说离开时就离开,目标明确,不带一点犹豫。这样性格的人获得成功,或许根本只是时间上的问题。
  而她则是完全的不同。
  喻棠想的明白,又摇摇头:“不是。”
  她非常清楚自己性格的缺点在哪里。除了看起来脾气极好,不太在意很多事情以外,其实相当地执拗。甚至最开始做走上专业路抉择的初心,不过是想逃离她那个不甚靠谱的父亲身边。当她在音乐这条路上走得逐渐感觉到缺乏动力时,她获得了从日常生活中的动力,这才是停下脚步的根本原因。
  “其实我最开始的打算,就是成为老师。”
  这不是在说谎,喻棠说的真心实意。她转过身,直视起面前的人。
  她最开始的确是想有一份能够彻底脱离开那个人的事业和生活,非常私人的愿景,只是后来的确燃起了热爱,那又是另外一回事。
  小提琴手静静地注视了她几秒,仿佛在确定她有没有勉强说谎一般。
  时间凝固了一会儿,很快,才又转移了话题,抽出一张唱片,聊起了别的事情。
  刚才的谈话像是短暂的梦境。
  聚会末尾,她没有与对方共进晚餐,薛泽齐归国事务繁忙,并不缺人相邀。
  两个人刚刚互道完再见,像在费城时那段做邻居的岁月一样,各回各家,薛泽齐忽然又从后面折返回来,递给她一张名片。
  “你如果刚才说的不是真心话,可以通过这上面的号码或者微信联系我,”小提琴手就连展露好意,都是直接犀利地辟进中心,一点都不脱离带水,“我可以为你引荐老师。”
  他微微颔首,略靠近对面人的左侧,不动声色地照顾到曾经好友的身体情况。
  “不是人人都是贝多芬,但都可以走自己的路。”
  这番大道理也被他说的轻轻巧巧。薛泽齐的目光微微向前方瞥了一眼,正好是喻棠后背延伸出的距离,视线被街角口的弯道所折断,又收回目光看她,显得非常坦荡直白。好像他这个人,行走犀利,永远坦荡如风。
  这番好意令人无法婉拒,连带名片也成了其中的一部分,不得不顺势收下。
  喻棠郑重地道了谢。
  她知道,对方大可不必做到这个份上,不过是两个人大致都懂这条路上的难,又恰好曾经一起走过一段,这份好意出自于勉强算是半个知己之间的高意,已经是留有退路的照顾。
  告辞之后,她也没有立刻乘车回家,而是转过唱片店,又来到平日喜欢的甜品店买了蛋糕,再出门时,脚步却忽然顿住,没有抬头,而是从包里拿出随身携带的小镜子,背对着街口照了一下。
  那里什么都没有,视线的死角,只留有一从花坛中的绿叶,在夏日炎热的风里轻轻摇晃。
  她收回了镜子,又抬起了头。
  像一般圈子里出来的子女,大多都会因为身份特殊,在学校里受到一定程度上不同于其他学校的安全教育。她自认没有重要到那个份儿上,但毕竟也是喻家的一部分,安全相关,读书时也学的很是认真。
  喻棠没有按照来时的路走。
  她淡定得像是什么都没发现,上了公交车后刻意更换了几次路线,等最后一次到了公寓门口,掏出镜子试图补妆时,才恍然额前已经是一层薄薄的冷汗。
  好在喻棠平时一贯沉稳,她脑子里一时间冒出了很多思路,脚下则加快了步子,直接进了公寓电梯。
  夕阳西下,一个人的电梯内也显得陡然变了味儿,周遭的空气都跟着变得微妙起来。
  她抽出钥匙,死死地捏在手心,以防万一,给喻展文和李嫣云各自去了一个消息。前者是亲人,后者是朋友。
  楼道里还没有到灯亮起的时候,只有落日余晖点点,映出一道黑色的,颀长的身影。
  是个身形高大的男人,不声不响,毫无动静,拖出的影子宛如黑夜里静谧的诡异迹象。
  有点像那个梦里,倒在地上时看见的年轻死神拉出的黑色身影。
  喻棠脚还没有转过电梯口。她感到自己的背上出了一层薄汗,不得不努力忍住即将脱口而出的惊惧叫喊。
  正要镇定地转身,忽然听到那边的人开了口。
  “糖糖,是我。”
  如融进了夜色一般。
  薄越的声线在暗色里响起来,十分温和,“怎么了吗?”


第41章 41
  声音响起得突然。
  这边站着的喻棠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瑟缩了一下。
  走道里还有最后一点透过窗户投下来的微光。等看清楚来人后, 她眨了下眼, 平和了一下起伏的呼吸, 才把心头的惧意压下去。还不等开口回答, 那边的男人已经慢条斯理地走过来,微微低头直视着她,余光瞥了一眼她的手。
  “怎么了?”
  他又问了一遍, 用十分沉稳的口吻,带着熟悉的, 会在柔和时显露出的那种诱哄的宽慰。
  这让人有一种两人间的关系还不尴不尬地停留在原地的错觉。
  不过错觉也还是假的。喻棠盯着自己的鞋尖看了几秒,又才抬头:“没事。”
  她试图把话说的轻松,一边把手机放进包里:“刚刚误以为后面有人, 电梯里又太黑,心理作用嘛,所以有点被吓到了……你怎么今天就回来了?”
  虽然令人有些不爽,但不得不承认的是,在见到来人的一瞬间, 自己的确是一瞬间就冷静了下来。这实在是有些讽刺。
  她说到最后,又抛出一个新的问题, 相当明显的转移话题, 又用极度客观的语气逐渐拉开两个人之间的距离,维持着听起来很客套的寒暄语气。
  薄越不再颔首,站直身子,语气重新变成平日里那种淡淡, 说:“事情推进的很顺利,加上还有些事情,就没多做停留。”
  这是这人的一贯作风。他的目光沉沉,看得透彻。
  总是试图在事情之后显得波澜不惊风平浪静,只会在些微细小的动作中流露出一点不对,如果不是非常熟悉的人,甚至不会发现其中的任何不对。喻棠的半张脸微微侧着,洁白纤细的脖颈显得更加透明,眼神平淡,就和那天晚上一样,明明已经脸色苍白,双手颤抖,可还是没有明显的发怒,一切的谜题感受都藏在心里压抑着。
  这样的性格,最难去猜她的心绪。
  因为曾经有过严重的心理疾病,于晴曾经万般嘱咐,让他如果可以,在相处时密切注意喻棠日常中的状态变化。
  薄越从来作风果断,在这事上也执行的彻底,但到最后也没发现什么特别的。只是曾经注意到,对方在接到不太中意的人的电话时,会不动声色地把手机调整到失去听力的那一方。他不知道做了人工耳蜗后的听觉和普通情况有什么不同,但大体能从这个动作感受道对方的情绪。比如对着喻展文,或者是一些不太友好的家长。
  这算是难得的小女孩心性。
  身为观察者,薄越从前觉得有趣,在大多数情况下,也都会隐隐过问一句,如果有能不动声色地帮对方缓和心绪的办法,也会相当自然地提出来。比如之前相约吃饭那一回,就顺势提议两个人单独用餐,也算是放松心情,只不过又被对方否决掉了。
  现在回头看看,这也算是两个人一直以来的相处方式的一种,只不过谁也不说。现在又好像因为自己的一些动作,关系走进了死路。
  暂时性的。
  薄越不动声色地想,盯着她的脸注视了一会儿,一直到对面的人仿佛觉察到这边的不对,又提起了手里的袋子,顺着往下很平淡地开口。
  “之前有一次吃饭掉在餐厅里的耳饰,一直说还给你,结果拖到现在,今天正好路过,”男人以一种不容拒绝,但非常柔和的语调叙述,“不知道现在方便进去吗?”
  喻棠怔了一下,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自己是哪回丢过耳饰,不过因为两个人一起约饭的次数着实太多,因而也不太确定。
  两个人上次都把牌摊成了那样,现在见面,又该怎么个算法。
  他完全可以让秘书送过来。她心里冒出的想法很直接,有些沉默,最终又想起两个人那通电话里的说法,约好见一面,现在也或许也该算顺理成章。正好把该谈的都谈了,一并解决彻底,免得又被谁闹出点什么,掺和进来又变得麻烦。她脑海里准确地浮现出两个身影。
  而且真要说的花,这是不是能算是不少文学作品里说说过的,“分手前明算账”?
  喻棠没出声,点了下头,掏出钥匙,临到进门前,下意识地往自己身后又投去一眼,还有些后怕。视线被一堵跟进门的身影所阻断,是薄越跟进来换了鞋子。
  玄关的灯比外面亮的多,两个人拉出的长长的影子融成一处。
  喻棠拎出两双拖鞋,转过身时,因为习惯性的动作,不得不抬头看了看。
  薄越恰好弯腰换鞋,两个人距离隔得十分微妙,但男人没有投过来任何目光,只是从容地换着鞋,侧了身,光下轮廓分明凌厉。
  喻棠目光滞了一瞬,凝在对方的唇角,犹疑了两秒,然而却什么也没说,一直到二人沙发上坐定,她又倒来两杯水。
  没有问对方要喝什么,是因为她到底也还记着两个人关系是怎么即将迎来结局的。
  喻棠自认为还不是什么受虐狂,至少还有些保持距离的权利。
  对面的人气定神闲,和之前一样,被一种悠哉从容的气质包围,到那里都是掌控者,却始终没有率先开口。
  喻棠抬了头,又垂眸想了几秒,心里不知道怎么,逐渐变得有点烦躁。
  她脑子里琢磨思考的过程也显得一点痕迹没有,两个人一人一方沙发,一如李嫣云之前吐槽的,他们俩坐在一块儿,谁也不会看出是恋爱中的状态。
  “你脸怎么了?”
  她到底还是主动开口。
  薄越眨了下眼,很平静地说:“不小心刮伤的。”
  一张英俊的脸上多了一道伤口,这是怎么遮掩也掩不住的。
  喻棠这时候注意到,对方整个人比上次见面时更加清瘦了些,面色苍白,嘴唇泛着微微的白,整个人都透着连续过度工作后的疲惫。
  喻棠感到自己的心绪随着这个发现起伏了一下,她张张嘴,想继续问下去,想到印象里温柔文静的那个女子,最后又成了厌烦和沉默。
  厌烦的是对自己和对方,二者皆有。
  “你之前电话里说想谈谈,”她把话题引到正途上,直接开门见山,“是想说什么?”
  薄越还是坐得如松一样笔直。闻言,他把袋子放到桌上,点了点头,说:“我来,就是想商量一下婚约的事情。”
  “爸最近身体还是不太好,”他非常自然地说下去,“我担心突然提到我们俩的事情,会对他造成什么影响。这些天集团内部事情太多,大姐和二哥都很忙,想等之后都尘埃落定,找个重要的时间说一下,这样比较好。”
  喻棠没什么异议。她还是懂尊老爱幼这个道理的,因此点了点头,显得很配合。
  “而且正式一点,对很多事情都好。”
  薄越到了这个时候,依旧维持着他那种考虑事情讲究周全的方式,哪怕听起来怎么都不名正言顺,非常讽刺。
  对很多事情都好?意思是,对她也好?
  这边的人这次没有立即出声。如果真是对她也好,就不会想到事情败露之后,会造成什么样的结果。还是真当她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才那么肆无忌惮?
  还是说,这是在人群中当习惯了掌控者后会有的通病,出于责任的婚约的确和正常的情况不一样,所以能把自私和自我也说的这么冠冕堂皇。
  她最开始隐秘地觉得惊愕,惊愕后又微妙的庆幸,一直到照片出现,一切有过的想法都还是往最悲观的方向发展了下去。
  “那种男人,口味百分百是能被自己掌握的清纯小白花。”
  喻展文在短信里下的结论从来没有这么清晰过。而这种说法,与车祸前后的她都决计挂不上钩。
  喻棠又觉得疲惫和焦躁,目光飘到袋子上凝练了一会儿,想起明算账三个字,忽然站起身,去到书房,从抽屉里翻找了什么。
  还好他们的订婚匆忙,并没有仪式,也没有戒指,现在看来是避免了一件尴尬事。
  她把盒子推过去,也说的平静:“这个也还给你吧,之前的可能还需要花时间整理一下。”
  之前的礼物一时半会儿翻不出来,最近的也就是这串项链。
  其实还是有些讽刺的,那时她收到这串秘书送来的项链,半晌没有思索出个由头,上网搜索了一番前主人的信息后,发现那位陈姓大导除了作品众多,身上还有极容易引来艳羡的,传说一样的完美爱情。
  完美爱情她倒是从来不希冀,眼下最单纯的目标,只是希望事情能赶紧了结,回归到平静的生活当中。
  那边坐着的薄越依旧显得沉静。
  她从前佩服这种不动如山的作风,现在才发现,脱离了很多层关系后,这种风格才最让人容易烦躁起来。
  她听到自己的声音时隔不知道多久,终于说出了重话:“薄越,我觉得很多事情,你都不必去标榜什么,我让步,是因为我觉得生活比什么都重要。你也一样吧?”
  男人嗯了一声。
  他看起来十分随意,眼神滑过面对面坐着的人,冰泉汩汩,有种极端沸腾着,且藏埋已久的诉求融进了血液中。
  这跟很多人扮久了标准好人是一个道理,总有忍不住的时候,这种感受曾经在他看到某张照片时飞快地出现,又很快地被自觉镇压下去。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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