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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心-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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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她幼时好奇,到长大一些后渐渐明事,再到满心欢喜夜夜盼着他来,直到决意下山寻他,从此入了江湖。一面说,一面便觉低头看见的前方身影僵立住了。
  连笙将头埋得更低了些,唯恐他听后气恼,心中正在担忧害怕,却不想竟忽地感到双肩一重,被他两手揽过,带入怀中。
  一时还愕然没能回神,便听他在头顶轻声道了两字:“难怪。”
  她小声嚅嚅:“难怪什么?……”
  “难怪我与你初次相见,你会喊我‘顾小少爷’,你说不知是我说的还是我写的,早已记不得了。我当日以为是你信口胡诌,却不想竟真有此事。”他忽而笑道,“若非是你这样喊我,我便走了,又怎会再将你留在身边。”
  连笙心头突突地跳:“你不气吗?”
  “我为何要气。”他轻轻笑道,“冥冥中有宿命指你到我身边,我为何要气。”
  连笙蓦然感到踏实的心,放下心来,只觉心口甜丝丝的。
  她将脑袋搁在他的胸口,听那殷实胸膛里的沉稳心跳,忽地将头抵住他轻蹭了蹭。
  发丝乱了贴在面上有些痒酥酥的,她抬手拂一拂乱发,却蓦一侧头,竟瞧见房门外不远处,正停在院中的一张轮椅。轮椅之上,一双碧眼正定定望着他们。
  环抱长恭的手也不知为何,下意识地竟松开了。
  长恭一怔,只抬头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眼神却瞬而黯下:
  “兄长……”
  

    
第86章 卷十六 起事(壹)
  连笙已然一连尴尬了几日。
  自那一天被长青撞见她与长恭拥在一处; 紧接着的这段时日里,便觉自己与他左右皆不对。自己虽愚钝,但日子久了; 兄长对她如何; 多少还是觉察得出来的,是故被他撞破以后; 回回见他总是低头走路。
  虽然私心里感到自己也没做错什么,却也不知怎的; 总觉自己亏欠于他。许是每每看到他的双腿; 心头仍旧泛起的浓浓自责; 教她总是过不去。
  长青似乎倒是安之若素,那一天在院中,也未久留; 也未多问什么,转身便往墨先生房中去了,往后的这几日,对连笙也同惯常一般。只连笙时常偷偷觑他; 却见他时常发呆,独自一人呆坐时,眼里的奕奕神采也消失殆尽; 徒余黯然一片。
  他还是极在意的。
  长恭忙于起兵之事,忙得日日不见人影,连笙便也只有独自一人尴尬着。
  长恭与豫王合而起事,由豫王于荆州昭示天下; 他则领兵于鄞城接应。揭竿而起后的第一桩事,便是要取下鄞城所在的岳州。
  这一晚,长恭一直忙到深夜才回,回到院中,却见房里的灯亮着,推开门发现竟是长青等在房中。
  他未更衣,面有一点倦色,显然已是等候多时了。
  “兄长?……”
  长恭立在门前,便见长青抬了抬双眼,见他回了,也不打一声招呼,而是直截了当开口道:“白日里我与二位先生已然商议好,等你与豫王起事后,我便与二位先生同赴西面益州,替你拿下益州。”
  “兄长……”长恭一时语塞,半是因他话里冷漠,半是因他这番话。
  这应是他从八岁入将军府以来,第一次见到长青这样同他说话。神情淡漠,眼神疏离。而他这样淡淡开口,却是说要替他拿下益州,整整一个州。
  长恭蹙了蹙眉:“兄长只身一人,要如何拿?”
  “我自有办法,你不必劳心。只是我来,还要向你借一个人……”
  “兄长欲要借谁?”
  “连笙。”
  话一出口,便见长恭神色一顿。
  继而他低了眉眼,有些不自在道:“连笙不属三军,非我管辖,兄长要想她同去,问她便是,何必要特意来向我借……”
  长青却沉默不语,一言不发。
  长恭抬了抬眼,就见他青眸定定望着自己,眼里终于有了一点情绪,却是散不尽的哀凄。彼此心知肚明,只是欲言又止不去捅破罢了。
  长恭一时心中难过,低低道了声:“兄长只要不让她去涉险便是……”
  “嗯。”他收了眼神,复又恢复话里的清冷,“你不会做的,我也不会。”
  “兄长最好还是亲口同她说一声。”
  “我会的。先来问你而已。”
  “兄长……”
  长恭一声轻唤,悬在嘴边,便见他抬手转了转轮椅:“也已深了,你也早些休息。”
  他推着轮椅从他身旁过,再未看他一眼,便出了房门。长恭仍旧立在门口,呆呆目送他离去的背影,神色黯然至极,沉沉叹一口气。想起父亲对他临终所托,要他照顾好长青,是他没能做到……
  外头已近三更,鄞城上下已然整顿完毕,今日接到单庭昀发来急函,荆州兵马也将妥当,再过两日,便要起兵了。
  长恭抬首望了望夜天,夜天沉沉压顶,无星无月,照不出前路。他闭了闭眼,终究还是退步回房,关上了门。
  …………………………
  豫王高懿挥兵起事了,打出旗号清君侧,直指兆惠狼子野心,豫王为保大齐正统,逼不得已兴兵。豫王于荆州起事后,与荆州相邻的岳州鄞城,前朝叛军卫家军闻讯,亦是揭竿而起,响应豫王。据传卫家军主帅卫长恭,亲率部下参将人等,奔赴荆州投诚。
  消息一出,震彻朝野。
  从荆州岳州始,迅速便传遍了大齐上下。齐国大小十六州,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即便是偏居齐境以西的益州,亦是早早便得了消息。
  当是日,益州首府定边府内,刚过午时,城中百姓酒足饭饱,三三两两皆聚在城中古泉旁闲话消食。
  定边府中有一方古泉,相传涌了已有数千年了未曾断过,泉池四周古树参天,老百姓们便喜茶余饭后齐于树下小聚,似是从老祖宗一辈便传下来的不成文的旧俗。
  这几日的话题,无非也就是起义的豫王军与卫家军了。
  益州乃是大齐西陲,与起义军相距并不算远,陆上自西往东,一过益州,便是齐国腹地,是故地位上举足轻重,朝中特有一支虎龙骑,由大将宋成阳率领,驻于此地。但因益州地势险要,自古以来便也易守难攻,是故益州百姓虽有惶惶,却也并无多少战事将来的忧心忡忡。
  是日老百姓们聚在古泉旁树下,仍在肆意谈论起义军如何如何时,却忽见泉水起了异样。
  最初是一小孩儿大喊了声“泉水开了泉水开了”,大人们只当他是玩性起了口不择言,逮住教训了一通,并未在意,可不想片刻后见身旁古泉内,竟真就起了滚滚鼎沸之势。
  那泉水仿佛便真同烧开了一般,沸沸腾腾,冒着汩汩的热气与水泡。
  定边府内从未出过此等奇景,当即老百姓们便全围了上来,指指点点,啧啧称奇。消息一传十十传百,连同那些坐在家中没出门的,闻言也纷纷赶往古泉旁一观。
  一时议论纷纷不绝于耳。
  那泉水沸了约摸半个时辰,腾起烟雾宛如仙池一般,转眼池中泉水越沸越少,水线也越沸越低,不多时竟现出池底一块大石来。
  初时还只见到一点雪白石顶,待水再降一些过后,方才瞧出原是一块龟形大石。大石竖立着,龟背上隐约刻有几个蛇形大字,烟雾缭绕的看不分明,直到水落完了,烟散尽了,才好歹认出字来。然而在场人等一见,却登时集体吓得面如土色。
  只见那龟背上头,赫然刻着一句:今天将死,显天当立。
  中有这个“显”字,便是豫王高懿的小字。
  ——当今天子已然到了尽头,豫王高懿将立天下。
  古泉池旁里三层外三层围着的老百姓们,皆面面相觑,不知该当如何。正在手足无措的当下,忽又听到人群当中有人高呼一声:“这是何物!”
  围观人等皆循声望去,只见一男子骇然面色,手中捏了一张薄木牌,木牌上方蝇头小楷,亦是一句“大齐兴,高懿王”。
  男子左右皆被吓得纷纷避开,那男子亦摔了木牌边退边嚷:“不是我的!何时出现在我袖中,我不知道,不知道!”
  这一声叫嚷,登时便引了周围看客们不由自主,也去摸自己的袖子。然而这一摸,竟才发觉这男子竟未撒谎。当场几十上百人的袖中腰间荷包里,不知何时都生了这样一块牌子。
  张张木牌,大齐兴,高懿王。
  一时在场鸦雀无声。
  益州地势险要,百姓自古来便靠天吃饭,对天意如何,迷信至极。如今天将下旨,又是千年古泉怪象横生,又是水落石现大龟传信,转眼再见人手一张占卜木牌,素来不惶的人心,竟也跟着惴惴起来。
  人们心里各揣着几分心知肚明的念头,只因兹事体大,故才不敢妄议。可没成想不出几日,城中竟然又现异象。
  这一次,是天狗食日。
  如此一来,舆论纷纷便再压不住了,人人皆道定是当朝德行有亏,豫王高懿将主天下。
  舆情飞般传遍益州大街小巷,不日便传到了益州刺史的耳朵里。益州刺史一面暗自惊骇,一面亦在发愁该当如何平息,正在焦头烂额之际,却听到底下人递上来一封拜帖,落款一行小字——卫家军麾下,卫长青。
  益州刺史当场就要撕了帖子斥骂底下的人,谁的帖子竟都敢接!可手到半空,却又忽而顿住了,犹豫了半日,终究还是悄悄道了声:“请吧。”
  卫长青果不其然,是来当说客的。
  长青从接了益州刺史的请开始,便知此行商谈有望了。刺史其人,本就益州人氏,祖辈世代务农,及至他这一辈方才出了位大官。刺史虽居高位,骨子里却也不离本,人又身在益州,顺应天意,比起益州百姓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长青借此契机,一面敲打,一面又向他陈列利弊,直言归顺豫王,利好种种,依附朝廷,弊害万端。
  半日口舌不停游说之下,竟真就将益州刺史说动了,答应带他去见益州驻军统帅,虎龙骑的宋成阳宋将军。
  宋成阳常年驻守益州,麾下虎龙骑精兵强将,骁勇善战,于益州有当一不二之重,是一支锐师。只不过前阵子才于鄞城与卫家军殊死一战,损兵折将,此番听闻卫家军的人来,唯恐恨不能先斩杀而后快,哪里肯见。
  益州刺史一番好说歹说,宋成阳方才勉强点了个头,答应于刺史府上碰个面。他在厅中等了片刻,揣测此行来的会是哪位参将,却不想进来的会是个坐在轮椅上的残废之人,且一进门,便递了厚厚一册名录上来。
  宋成阳满腹狐疑接过名录,随意翻了两眼,两眼竟就蓦地发直,直磕巴了两声:“这,这是……”
  “是鄞城一战中,卫家军俘获的虎龙骑三千战俘。”长青恭敬答他。
  “这是何意。”
  “若将军愿意归顺,在下可保这三千战俘毫发无损返回益州。在下深知宋将军惜才如命,定不愿见这三千勇士死无其所,是故冒昧前来给将军出此主意。宋将军若能归顺豫王,益处想必刺史大人已然费过口舌了,在下再多言,也不过是些重复的废话而已,只有一句,虎龙骑虎狼之师,豫王与卫帅皆敬重不已,若得将军归顺,只需将军守住益州即可。虎龙骑的红缨枪,本是抵御外敌,镇守大齐西境之用,何时成了与同胞同室操戈的利器。豫王卫帅皆不愿见此,还望将军慎重三思。”
  长青一番话,字字千钧,砸在宋成阳耳朵里,宋成阳竟一时动了心。
  卫长青一番话不多说,口口声声却切中他的要害。宋成阳常年守在益州,一手带兵,方才有了今日的虎龙骑,对虎龙骑倾注的心血不言而喻,卫长青此一来,既还战俘,又免虎龙骑再受四处差遣徒劳之苦。宋成阳思虑半晌,皱眉问了他一声:“先生可重诺?”
  “一诺千金。”
  “我如何信你?”
  “在下此来,带了卫家军主帅卫长恭手信,已盖帅印,将军但可一鉴。”
  宋成阳沉默良久,终忽一抬首:“先生,先生请移步内室说话吧……”
  …………………………
  长青不费一兵一卒,拿下了益州。
  消息带回鄞城,长恭蓦然一怔,他说要替他拿下益州,不想竟真就做到了。
  

    
第87章 卷十六 起事(贰)
  长青行前来向他要手信与战俘名册时; 长恭特意又问了一次他将如何打算,长青依旧淡漠至极,不得已; 他才以手信与战俘名册做要挟; 从他口中套出话来。
  原是前些时日与墨先生夜观星象,墨先生说起不久将有一场日食; 他方才想到可以借此机缘,前往益州。
  益州百姓靠天吃饭; 比之别处尤甚; 对天意自是无不敬重。于是长青带了二位先生与连笙; 先凿一暗道用于疏引泉水,再将龟形大石刻上字后,趁夜沉到古泉池底; 待到白日里百姓聚集,将生石灰投入古泉水中。
  泉水滚滚,引渠度水,水落石现; 四野皆惊。
  当此时,连笙便混在人群当中,将先就备好的木牌神不知鬼不觉塞进众人衣袖。
  如此; 引起民心惶惶。兹要民心起了动摇,那一切便都好办了。
  长恭给他盖了帅印,将战俘名册交与他,候了十余日; 便真就得到了他凯旋的消息。
  这一年,豫王与长恭合而起事,以荆州为据,先后拿下了鄞城所在岳州、西面益州。九月,北燕得知齐国内乱,卫家军已于一夫关撤离,不甘错失良机,再度卷土重来。朝廷一方求和不成,割地不愿,加之少了卫家军并虎龙骑两支锐师,抵抗得分外吃力,不得已只得将兵力北调,暂时放了起义军一马。
  豫王军与卫家军得了难能可贵的片刻喘息,抓紧时间扩兵买马,囤粮草、储备军需,鄞城与荆州皆是一派休养生息的景象。待到冬深,北燕因极地苦寒,供给上日渐吃力,在与朝廷军厮杀数月之后,终于从边境退兵。朝廷兵马亦从北方战场退下,正因连月厮杀倍感疲累之际,却不想反遭卫家军与豫王军伏击。
  豫王军与卫家军蛰伏以待,将和北燕鹬蚌相争的朝廷军逮了个正着。
  年关以前,起义军又顺利拿下了营州与并州。
  这个年,连笙第一次在军中过,却过得并不算好。
  因在年前又多拿下了两个州,鄞城内外四处皆是喜气洋洋,唯独赵皇宫中,她与长青住的小院内,却是截然不同的分外冷清景象。
  自打她随长青从益州回来,去向长恭复命的当日,她便感受到了,他们兄弟二人间的不对劲。她也清楚知道他二人间的不对劲是为了什么,于是一连几月,院子里就同笼了一层阴云,永远散不尽一般,无论外头再如何热闹欢庆,全与他们无关。
  从他们自益州返回后,长恭便也搬进了院子里来住,院中五间房,原也只住了四间的,他便捡了剩下的,最靠近院门的一间小屋子住下。只是名义上是搬了进来,却因日日忙在外头,从早到晚也见不到人,后来伏击朝廷军,又是一连十来日未回,终于到了回来这天,已是年关的前一日。
  长恭盔甲也未卸,一入院门便直奔连笙住处去,连笙正在房里剪红笺,忽一抬头,远远见到长恭大踏步向自己而来,剪子一丢便雀跃着冲了出去。
  然而人还未能扑到前头,却见旁边一间屋门“吱呀”一声开了。长青方巧开门出来,连笙与长恭循声一见,也不知是怎的,竟都双双停下了脚。
  以前因他二人没能剖白心迹,自然也就从未考虑过的长青的问题,如今因彼此确认了心意,反而被刻意地正视了。长青如何,终归是横亘在他们心头的一个结。偏偏越不想面对却越是显眼,他们与长青在同一院子里住着,抬头不见低头见,哪怕只是一天,竟也要彼此撞上无数回。
  连笙过去从不曾发觉,时间还可以捱得如此艰难。
  及至团圆夜,三人不得不在同一桌上坐着,气氛更是僵硬到了极点,若非墨白二位先生仍在场,只怕连饭桌上的空气都要结出了冰。
  长恭白日里犒赏三军,忙了整整一日,带回酒食没用几口便借故疲乏先退了,连笙本也无心用饭,见到长恭退出,跟着也告辞回房去。白先生素来寡言,所食亦不多,两盏茶功夫就先已停了筷子,跟着墨先生与长青,相顾无话,不觉默默也有些用不下去。一场年夜饭,生生竟吃成了一场冷饭。
  二位先生收拾碗盏,长青帮不上忙,留在屋中只觉憋闷,便寻了个托辞出门去散心。
  然而方才拐出院门不久,却蓦然听见身后一声轻唤:“兄长……”
  他停下来,就见身后不远处,拎了两坛酒的长恭。
  他未回房,原是在等他。
  长青两眼微微亮了,又瞬而黯淡下去,四下无人,唯余他们两个,“兄长若得空,陪我去喝酒吧。”长恭说着走上前来,将一坛子酒拎到他跟前。
  刹那间回忆侵袭,记起长恭入将军府后的一年,他与长恭守岁无聊,心血来潮想去偷酒喝,那年的小小少年,也是这样,怀揣了一坛子酒,拎到他跟前,满头还有因匆匆奔跑而渗出的细密汗水,和着大口呼吸的白雾在雪地里站着,雾气氤氲。
  记忆里被白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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