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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欢_袖侧-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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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竹生和范深以及跟在后面的七刀都跟出来的时候,苍瞳已经在大帐门外的一旁席地而坐。守门的亲兵们个个毛骨悚然,头皮发麻,又不敢擅离职守,只好硬着头皮站在那里,只是将手中的枪握得更紧。
  看到如雕像一般坐在大帐门口的苍瞳,范深和七刀都摸不着头脑。唯有竹生凝视了他片刻,走上前去。
  她柔声道:“你是要在这里守着我吗?”
  苍瞳抬头看她,点了点头。他墨绿的眼瞳在阳光下看起来仿佛宝石一般。
  竹生蹲下去,道:“那你需要睡觉、吃喝吗?”
  苍瞳摇了摇头。
  竹生伸手,覆住他放在膝头的手。七刀的目光立刻锁住了那两只手。
  竹生轻声问:“我这样碰你,你还有感觉吗?”
  苍瞳看着她,沉默的摇了摇头。
  竹生于是明白了为什么苍瞳作为这小九寰无人能匹敌的存在,却对这个世界没有野心。
  他不需要睡眠,不需要吃喝拉撒,也不需要女人排解欲念。他已经没有了人类的欲望。欲望是野心的基床,所有的野心都因欲望而生。
  与他正相反,竹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她有欲望,因此她在这里也开始有了野心。
  竹生握着他的手看了他一会儿,内心中对他生出了怜悯。易地而处,倘若是她被抽取生魂,失去肉身,她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继续保有一颗人心。
  她经历过的最糟的境地,似乎也还没有到这样凄惨悲凉的程度。
  苍瞳是靠着什么,继续保持着他的人心的呢?
  她握了握他的手,对他微笑:“好,那你就在这里吧。”
  她站起身来,走到大门前停住。
  “这是苍瞳先生,从现在开始,他是我们的人。”竹君下达着她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对先生无礼。”
  亲兵们躬身称是。
  竹生走进了大帐。范深跟了进去,七刀看了席地而坐的苍瞳一眼,也跟了进去。
  竹生脚步顿了顿,道:“阿七,你跟我来。”
  范深就停住了脚步,看着七刀垂眸跟着竹生进去了里面。他等了足足两炷香的功夫,七刀才垂着头出来。范深便看着他。
  七刀抬头,看到范深正在看他,垂眸道:“一百军棍,先记下,要我戴罪立功。”
  范深点点头,故意道:“不算重。”
  七刀看着地上,道:“姐姐叫我去叫大家来。”
  范深正色道:“正是。她醒了,让大家都来见见她。”竹生昏迷了已经五天,正该让众人都确认竹生已经无恙了,定定人心。
  七刀便出去传令。
  军中众将得到消息,纷纷赶来大帐,见到竹生安然无恙,均是松了一口气。只是大帐外面席地而坐的那个黑衣绿眸的男人让他们忍不住互相交换眼神。
  竹生沉睡多日,积了不少军务。很多事,范深并不能代她做决定。还有这几日各处的形势变化,都要众将一一给她汇报。她的大帐很是繁忙了一阵。
  冬日里天黑得早,到各处都亮起火把,男人们才陆陆续续的离开。
  门口的黑衣男人依然闭目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如同雕像。
  等到男人们都离开了,过了很久,他睁开了眼睛。
  他闭着眼也知道进去了多少人,又出来了多少人。那些人全离开了,却还有一个人没出来,已经很久了。
  那个年轻男孩……苍瞳睁着眼睛,回想了那天那个男孩抱着她的模样,亦想起那个男孩看她的目光。
  凡人而已,外表应与年龄相符。那么年轻,大概……比她去世的时候,他们的儿子那时的年纪还小吧?
  她呀……真的跟从前不一样了。苍瞳抬头看看冬日里晴明的星空,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为竹生高兴?
  然而七刀最后还是从大帐里出来了。
  他看了苍瞳一眼,苍瞳也看了他一眼。来来往往这么多将领,唯有七刀让他肯睁开眼睛看了一眼。
  而后他们都收回了目光,并不想与对方有交集。
  七刀自己未曾立帐,去了杜城的军帐。杜城惊讶:“怎么了?”
  “姐姐这几天要练功。”七刀道,“我跟你挤几天。”
  杜城看他脸色不好,没忍心揭穿他。竹生每天早晚都练功,这都多少年的事了,他们几个人谁不知道。
  竹生此时倒也真是在练功。
  自醒来就忙到现在,竹生终于有时间打坐吐纳。她瞬息便入了静,潜入了祖窍中。
  曾经漆黑的空间再不是一片黑暗。头顶的星辰虽然依旧黯淡,整个空间却变成了灰蒙蒙的一片。竹生伸出手,能隐约看到自己手形的轮廓。
  这是因为,有了光。


第111章 111
  关于修炼这件事,竹生曾经许多次看到希望,又遭遇失望。以至于,当她盼了许久的这一天终于来到的时候,她竟然激动不起来了。
  她静静的站在祖窍里,感受着外界的灵气渗入皮肤,从弥漫的白色雾气凝成白色的丝线,丝丝缕缕的在身体中运转,最后进入气海。干涸空洞的气海,开始有了灵力。
  虽然还很少,但那些灵力最后静静的停留在了气海中,再也没有消散。
  除了白色的灵力之外,她还看到她的身体里散布着数不清的白色光点,如同夜空里飞满了萤火虫。
  但若贴近每一个小小的萤火虫,无限放大的看,便会发现,那是一簇微小的火焰。无数这样的微小火焰散布在她身体的每一处。
  但这些火焰一点也不可怕,因为它们属于她。从前,她感受不到它们存在的时候,他们寄生于她。现在,她清楚的感受到每一簇微小的火焰的存在,它们已经融入了她的身体,成为了她血肉的一部分。
  安静的燃烧,缓慢的淬炼。
  竹生能感受到每一簇微小火焰中都蕴含着恐怖的力量,她却一时还不能熟练的掌握那些力量。她需要慢慢来。
  她睁开眼,一夜已经快要过去。她忽然心有所感,神识扫过帐外,披衣起身,推开寝帐后门。
  那个本来守在大帐门前的男人,不知道何时守在了这里。他席地而坐的背影看起来像雕像,用神识感受起来也的确察觉不到一点生命的波动。
  但竹生推开门的那一刹那,他活过来了。从一具无机质的傀儡,变成了一个有灵魂的人。
  他的神识迎面扫来,擦过了竹生的脸颊。
  竹生微顿,缓步走过去。
  他们在高地上扎营,白日里往远处望,能看到很远。只是现在天还未亮,远处便也是无尽的夜。
  竹生走到苍瞳身边,抬头望了望星空。
  “冬天快过去了,”她说,“春天快来了。”
  苍瞳回以沉默。他的发声器官损坏了,非必要的情况,他便不说话。
  竹生问:“那时候,你怎么知道如何救我?”
  苍瞳没有回答。
  竹生想了想,换了一个问题:“你……从前,是何境界?”
  苍瞳答道:“还……虚。”
  竹生讶然。她在长天宗见过数位金丹,两个元婴。还虚境只见过一个,就是曾对她动过杀意的冲祁。而冲祁,是四大宗门之首的长天宗的掌门人。
  还虚境在大九寰,就不说无敌,也是可以横着走的。
  但苍瞳的目光很平静,没有一点骄意,似乎还虚境没有什么了不起似的。
  竹生有些向往。
  她还记得那夜,冲祁破关之后的威压,压住了整个长天宗。她被压得伏在灰灰背上,根本起不了身。她向往那样的强大,渴望那样的强大。
  她其实喜欢那些修士,他们闭关自守,静心修炼,追求超越己身的极限。这和武道有些相近相通之意。
  但她现在在做的事,却是与那背道而驰的。
  “我才刚刚能修炼。”她说,“不知道以我的一生,能修炼到什么境界。”
  多少人在炼气这一步便被绊住,多少人一辈子筑不了基,又有多少人止步金丹?竹生走得比他们都艰难,她从一窍不通走到现在,中间的经历不足为外人道。
  但现在,修炼却并不是她最重要的事。她来到这个小九寰,再也不能回去大九寰,怎么在这里好好活着,才是最重要的事。
  “我现在行军的方向,是这个国家的都城。”她望着远方,告诉苍瞳,“皇帝和权贵已经逃了,要拿下那个城并不难。我只是要多花些时间罢了。”
  苍瞳抬头看她,道:“然……后……?”
  “在夏至到来之前,我会得到这个国家。”竹生的瞳孔如夜色一般漆黑,“然后,我会得到很多国家。在九寰大陆,我总是被欺负,这个凡人界啊,很适合我。”
  她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被欺负”三个字却涩然的隐含了很多内容。
  她转生到此,过得不好吗?在苍瞳的记忆中,她是一个温和善隐忍的女人,柔软却有韧性。什么样的经历会令她说出“被欺负”三个字来?
  苍瞳握紧了拳。
  他站起来,用金石相擦般的声音道:“我……陪……你……”
  在邯军中流传着关于竹君的种种传说,有一本正经的说她是某国亡国公主的,也有带着恐惧认为她是妖女来祸乱人世的。竹君和她的面首七将军的爱恨纠葛的艳事更是有不下百种版本。
  后来,这些传说中出现了一个新的角色。
  那个男人的名字叫苍瞳,他一身黑衣,从不露出面孔。一双眸子,是如妖怪般诡异的墨绿色。
  在战场上,他为竹君牵马。像影子一样伴在她的身边。
  传说,他之所以蒙着面孔,其实是因为他根本是妖不是人,他其实生得青面獠牙,形容可怖……
  七刀败了一仗。
  这不是普通的败仗,他入了别人彀,被别人当成诱饵来诱杀竹生。最关键的是,险些……对方就要成功了。
  这于七刀是人生中一场奇耻大辱。
  他暂居在杜城的帐中那几天,杜城半夜总是被毛骨悚然的声音吓醒。待醒过来一看,七刀犹自在梦中咬牙切齿。
  杜城无语半晌,给他拉好被子,躺下继续睡。七刀却被他惊醒了。
  “我又吵着你了?”他问。
  阿城无奈:“别老想了,发生的就是已经发生了。胜败乃兵家常事,咱们领兵的,谁还能没吃过败仗呢?”
  七刀恰恰就是因为常胜,才有了骄气。这一次狠狠跌个跟头,跌得头破血流,于他未尝不是好事。他的岳父大人是这么跟他说的,还叫他好好开导七刀。
  但七刀痛苦得睡不着。
  阿城叫他翻身翻得快烦死了。气得骂道:“出息!不就是吃个败仗吗!至于吗?你看人韩大哥,在竹生手上败得算彻底吧。现在不也照样挺好吗?你别老是钻牛角尖!”
  说完,却听七刀幽幽的道:“我差点亲手杀了竹生。”
  阿城险些从床上滚下去!他翻身坐起,瞪大眼睛,道:“你说什么?”
  阿城也是看着他长大的,是一个温和敦厚的老大哥。七刀便把当时的情况告诉了他。
  “她生成这样子,当时又昏迷着。你知道,方家人视她为眼中钉。”他道,“她若落在那人手里,必会受辱。”
  七刀的牙齿咬得格格作响:“我、我不能让姐姐受这种辱,所以我决心杀了她,然后追随她去。就差一点……苍瞳就凭空冒出来……”
  就差一点,他就杀了竹生。
  诚然,若是苍瞳不出现,他和竹生怎么样都是要死在那里的。但七刀只要一回想起来自己被逼到了要亲手杀死竹生的境地,就恨得不行。
  “你、你……”阿城长大了嘴,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拍拍脸,理了理凌乱的思路,问:“这事还有旁人知道吗?”
  “没有。他们都死了。”七刀躺在那里,盯着帐篷顶。
  “这个事以后不许再提了!跟谁都别说!”阿城狠狠踹他。
  七刀却道:“我已经跟姐姐说了。”
  阿城又差一点从床上摔下去。
  “竹生没杀了你?”阿城震惊。“她没生气?”
  七刀坐起来,看着阿城。
  “她很生气,但她没对我发脾气。她说了些奇怪的话。”他说。
  竹生对他说,以你所知所想,或许是个好选择,于我,却不是。所以,以后不要替我做决定。
  阿城松了口气,放下心来:“你别管她说什么,她只要不因为这个气你就好。”想想七刀和竹生是情人,到底与别人是不同的。
  总觉得要是别人敢起了杀死竹生的念头,一定会反过来被竹生杀死的。这么一想,觉得七刀果真是真勇士。
  “跟她好了,你就不怕她了是不是。”他调侃七刀。
  七刀看了他一眼,道:“怕。”
  “但我的命本来就是她的,她若要取,便取了就是。”他道。
  阿城哑然。想说些什么,却不知道该怎么跟七刀说。
  两人各怀心事重新躺下。
  七刀还想着竹生说的那些话。
  你是我的,但我不是你的。替我做生死决定这种事,没有第二次。
  他翻了几个身,听着阿城的呼吸也不像是睡着了,就唤他:“阿城……”
  阿城瓮声道:“叫哥!”
  “阿城哥,”七刀道,“我一定要杀了那个家伙!”
  “行啊,你去跟竹生请战呗。”阿城道,“睡了,睡了!”
  七刀果然跟竹生请战。竹生准了他戴罪立功,以功赎罚。
  这一场败仗,让年轻的常胜将军七刀膨胀发热的头脑冷静了下来。上天赐予他天赋,令他天生便是习武之人,领兵之将。一场败仗甚至比一场胜仗让他学到的还多。
  两个月后,春暖花开,他大败那方姓将领,将之斩于阵前。
  按照先前以功赎罚的约定,他的一百军棍可免了。可他最后还是受了五十军棍。
  因为他杀降。
  对方军中,自校尉以上,所有将官,全部被他处死。
  众人皆为七刀求情。连韩毅这种老成持重之人都私下里跟竹生道:“他那一次跟过去的人全折在那里了。他最嫡系的亲兵,一个都没活下来。这样的情况,他若不为兄弟们报仇,只怕难服众人。”
  “军队里就是这样,有些时候要军法严明,有些时候又得讲些江湖义气。”
  韩毅道:“男人的世界,就是这样。”


第112章 112
  韩毅是竹生十分敬重的一位将领。早在他们还是敌人的时候,她就对他很感兴趣了。
  韩毅其实不是败在了她手上,是败给了自己的朝廷。因此,竹生一直并不认为自己在军事上就能胜过他。她曾经在部队里学习到的军事理论,囿于技术的局限,在冷兵器文明的战场上并不十分对接。
  在这样的战场上,撇开一切外在因素,单论军事,韩毅才是更强的那个人。
  “今天杀降,明天,是否就可以屠城了?”
  然而他们现在在争执的其实已经脱离了军事的范畴,是文明程度和对生命的尊重。竹生和他们之间相差的,是不止一个时代,不止一层文明。
  因此竹生也没打算靠语言去说服他们。
  因为竹生根本不必妥协。
  到现在为止,碧刃军中还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让她或值得她去妥协。
  她不妥协,别人……也束手无策。
  七刀这五十军棍还是没能免掉。竹生亲自监督了行刑。
  “不许给他喝药水。”她走之前警告了阿城。阿城别开眼睛看向别处。
  竹生手里的丹药再多,也没法和碧刃军日益壮大的人数相比。到现在,只有在大战前夕,校尉以上的将领才能拿到一小壶药水。那药水是给他们用以在关键时刻救命的。但竹生知道这些人的手里肯定会留下一些。
  被竹生这样警告,阿城也没胆量违背她的意思。她摆明了就是要给七刀一个教训,倘若让七刀喝了药水快速自愈,便有违了她的初衷。七刀若因此没吃下这个教训,也等于这五十大棍就白挨了。
  对自己的枕边人……也这么狠心啊。阿城看着这一对儿,就十分的蛋疼。
  连忙指挥着亲兵把七刀抬回了帐中。七刀现在倒是立帐了,却是竹生叫他立的,将他从自己的帐中分了出来。
  七刀没想到打了胜仗回来会是这种待遇。便是先前他连累竹生险些丧生,竹生都没有这样冷待过他。这令他的眼睛充满阴郁。
  范深和阿城一起来探过他,待离开后,阿城又回来了。
  “从前,我岳父在乡间开塾,周边的读书人家闻风,都送了孩子来。”阿城坐在七刀床边给他讲古。
  “岳父对我格外严厉。明明别的孩子和我做了一样的错事,就我受的罚总是最重。我特别沮丧,回家跟我爹说,这个先生可能不喜欢我。”
  “后来,岳父散了塾,别的孩子都没留,独独收了我做入室弟子。”
  阿城絮絮叨叨的讲了许久,七刀趴在那里,始终都给他一个后脑勺。
  阿城挠挠头,道:“那你好好休息,有什么情况赶紧唤军医。实在不行……我那还有药水呢。”
  他待要离去,却被七刀伸手揪住了衣摆。
  “你跟我说实话。”七刀眼睛通红,“我不在的时候,那个家伙,那个怪……怪家伙,他有没有进姐姐的帐子?”
  “没有,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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