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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安鬼事-第1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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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甩动衣袖朝远方走去,身姿飘逸轻灵,步子迈得飞快,只用了一会儿功夫,就已经消失在地平线的尽头。
看着他渐行渐远,刘叙樘才如梦方醒,跨上马就欲朝前追,可是刚跑出几步,却被程牧游叫住了,“贤弟,不必追了。”
刘叙樘瞪着双眼回头,“程兄,你忘了吗?那道人可能就是杀死扈家几十口人的凶手。”
程牧游移步向前,坚定的冲刘叙樘摇了摇头,“他不是,你认错人了。”
刘叙樘勒令马儿停下,口中愕然道,“不是?他脖颈后面那道长疤难道兄台没有看到吗?”
程牧游缓缓转身,目光落到右耳的脸上,正对上它闪烁不定的眼睛,“有人为了震慑三千阴兵,刻意化作这老道的模样,别人识不得,我却认得她。”
“兄台何出此言?”
“他与她不同,虽然都善用三昧真火,可是一人用道法助长了世间的怨憎,另一人却用道法化解了几十年的仇怨,将三千辽兵的魂魄送往轮回之境。”
刘叙樘被他的话弄得一头雾水,可是出于对程牧游的信任,他还是从马上跃下,走到程牧游跟前,“什么他和他的,我怎么听不明白,那辽军的叛徒到底是谁?”
程牧游眼中的色彩晦暗不明,“那叛了辽国、杀死扈家全族的皆为同一人,我想,他做的恶事远不止这几件,人命在他眼中,轻如草芥,只是现在他不知去向,我们也不知何时才能找到他。”
听他这么说,刘叙樘刚刚燃起的希望顷刻间化为乌有,他望向苍茫的远山,眼角竟有泪落下,“此仇一天不报,我便一天不能安乐,只是那道人如此厉害,就算找到他,又能拿他如何?”
心中正苦楚不堪,忽的有人从后面递上一方手帕,回头,看到蒋惜惜看着自己,脸上是少有的温柔,“刘大人,善恶终有报,那老道作恶多端,上天也不会容他,你放心,他的报应迟早会到,我们等着便是。”
刘叙樘心中流过一道暖流,他接过手帕,冲蒋惜惜狠狠点了下头,“我会等着,不会放弃,相信那一天,不远了。”
***
“母后,楚国公从大宋带了个奄奄一息的小女孩回来,把太医全部请到府中,全力救治,这才帮那小姑娘捡回一条命。据说,那女孩长得极似塔木烟,可以说是一模一样。”
“我知道。”
“原来您已经知道了还有一事,楚国公往边境调遣了五万大军,说是要一路攻至辽阳城,夺取边关要塞。可是中间似乎出了差池,五万将士原封不动的班师回朝,连边境都未越过。”
“这件事我也听说了,还有它事要说吗,没有,皇帝也回寝殿歇着吧,我也乏了。”
“母后,难道您不准备找楚国公过来问个明白?毕竟,于私于公,他都有义务将这两件事向您禀明。”
“他刚刚丧女,心情不快也是人之常情,过段日子,我自会找他问清楚。”
“可是”
“塔木烟不在了,文殊奴,你告诉我,你现在心里到底是开心还是同我一样难过?”
帐外的人久久没有吭声,少顷,他微微垂下头,“母后,时候不早了,您早点歇息吧,儿臣先行告退了。”
听到殿外的脚步声完全消失,萧太后才站起身拉开纱帐,冲旁边丫鬟吩咐道,“让人备轿,我想出去走走。”
“太后,这么晚了,您要去哪儿呢?”
“到草原去吧,好久没去了,总是在梦里想起那个地方,是该回去看看了。”
………………………………
第四十二章 重遇
无际的草原如同一幅巨大的画布铺展在天地间,虽然是夜里,可四下里望过去,依然是满眼苍翠的绿,无遮无拦,无边无际,竟没有一个可以聚焦的点。人站立在其中,霎时渺小了许多,哪怕是堂堂一国太后,权倾朝野,心里亦有一种被掏空的感觉,四顾苍茫间,竟多了几许茫然和惆怅。
萧太后对后面吩咐道,“你们不要跟着,我想一人走走,有事再叫你们过来。”
随从们虽觉不妥,却也不敢违抗她的命令,只能站住不动,看着她走向苍茫的草原深处,不到一炷香功夫,身子就被随风舞动的野草遮蔽住了。
洁白的月光落在草原上,给它添加了一层神秘的色彩,晚风轻轻的吹过,草浪随风起伏,分外惬意。萧太后觉得这里的空气比皇宫大院中不知要好上多少,不禁深吸了几口,释放出在胸口堵了多日的抑郁。她手抚草浪,迈着轻快的步子踏草向前,仿佛自己还是十六岁出头的年纪。
不远处,一朵晶莹剔透的小花正对着月亮舒展自己娇嫩的花瓣,露珠聚在花芯中,令它看起来竟有几分多情的味道。萧太后弯下身子,用指尖将它掐下,放在鼻端轻嗅上一下,口中冷笑一声,“花开终有时,既是如此,还不如不开,免得日后伤心。”
说罢,她便将那花抛向身后,提起裙裾继续朝前走。刚走出几步,忽听身后传来一个懒洋洋的声音:“这花儿开得正盛,你拔了它,却不惜花,只随意将它丢弃,岂不辜负了它。”
萧太后一怔,旋即转身,一只手放在身后,悄悄摸上挂在腰间的匕首,在那人从花丛中打着哈欠站起来时,将匕首“噌”的抹上她的脖子。
眼看就要割断那根白皙的脖颈,手腕却突然被箍住了,萧太后一惊,匕首随之落在地上,嘴里刚想叫,却在看到那双眼角微微上挑的眸子时呆住不动了,将所有的惊呼都压在肚子里,压得密不透风,胸口仿佛都快要爆炸了。
那青衣女子见她不动,便松了手,朝前走了几步,捡起地上那朵小花,扭头笑道,“这花儿怎么碍着太后的眼了,你竟如此对它?”
萧太后盯着那个从未见过的面孔,波澜不惊的说道,“我本就不是惜花之人,看它不顺眼,便毁了它,只是姑娘你,难道要为了一朵花向我讨要个说法不成?”
女子挑眉一笑,“怎敢,我只是奇怪,太后为何一人到草原上来了,连个随行的仆从也没有带着。”
“宫内污浊之气甚重,我出来散散心罢了,只是,”她眼波微动,“姑娘来此地做什么?”
那女子对着手心轻轻吹了口气,那朵儿小花儿便随风飘去,陷入茫茫草波之中,“年纪大了,便总喜欢回忆过去,倦了的时候,就总想着到故地走走”
萧太后看着她如玉的侧颜,“姑娘还是这般年轻,我却老了。”她面色静如止水,语气中却颇有灰心的意思。
那青衣女子于是回过头,在萧太后苍老的面孔上细细打量了一番,仿若刚刚发现她已是个不惑之年的妇人。俄顷,她淡淡低叹一声,转身朝月亮落下的方向走去,一句话也没有留,就和三十年前一样,风过无痕,仿佛从未来过。
萧太后看着她的背影,手猛地抬起,又缓缓落下,落在自己青春不在的脸颊上,过了许久,直到那个背影再也看不到了,她的手指才触到一丝湿凉,于是蓦然转身,头也不回的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守在轿边的小丫鬟见萧太后回来,忙迎上去,“太后,您怎么去了这么久?我们都等的心焦了。”
萧太后看她一眼,“遇到了三十年未见的老友,就多聊了几句。”
“三十年,太后好记性,还能记得他长什么模样。”
萧太后身子一滞,脚步随之停下,双眼直视前方,声音中亦多了几分哀怨,“有些人,纵是换了千百种样子,你还是能一眼就将他认出来。”说完,她踏上轿子,“走吧,去楚国公府。”
***
等仆从们都下去了,李德让方才清了清嗓子,挑起嘴角,“太后还是忍不住兴师问罪来了,说吧,想从哪一条开始问起?”
萧太后看着他消瘦的脸颊,“德让,你我之间何时生分至此了。”
李德让抬起头,眼中寒光毕现,“若是塔木烟还在,我们两人当然不会这样,她是我的,也是你的,可是现在她死了,还是被你的儿子杀死的,你说,现在我该怎么对你?该怎么对他?”
“他是大辽的皇帝,也是你发誓要效忠一辈子的皇帝。”萧太后一字一句说道。
李德让放声大笑,“我效忠了半辈子的人,杀了我的女儿,而且,还是在你的默许之下。”
萧太后十指紧抠着椅子的扶手,“我没有,我怎会这么做,塔木烟也是我的女儿。”
李德让冷嗤一声,“可你永远都不能像我这般疼她、爱她,”他站起来,大踏步走到萧太后跟前,目光灼灼,“萧婥,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一直以来,我不过是你稳定军心政权的一枚棋子,你内心里,从未爱过我,真真正正的爱过我,自然,你也不会爱我们的女儿。”
“德让”萧太后语滞,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应。
李德让见她这般模样,心里登时又软了几分,他转身走到窗前,望着外面那轮黄色的圆月,“萧婥,我知道你心里有别人,不过那个人也不是先帝,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忘不掉他吗?”
身后的人久久都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萧太后从椅子上起身,慢慢朝着门口走去,“我今日来,只是想问问你那姑娘的伤势怎么样了,若是没有大碍,便封她为郡主,赐名塔木烟。”
李德让的身子轻轻一抖,回头时,只看到一扇刚刚掩上的门,屋内除了他自己,已无他人。
………………………………
第四十三章 尾声(本卷完)
七月一过,空气中就有了秋意,虽然正午前后依然炎热,但是总有几缕清风和几片染红的叶子在提醒着新安城的百姓们,秋天是真的要来了。
这天,程牧游正在书房中看书,忽听外面传来迅儿欢快的呼喊声,“惜惜姐姐,你可算是回来了,你走的这些天,可想死迅儿了。”
程牧游于是从桌案前站起身,推开门看着外面抱作一团的两人,口中叹道,“你是想你惜惜姐姐多一些,还是想她包裹里的点心多一些呢?”
迅儿吐吐舌头,从蒋惜惜身上滑下来,脚落地的时候,那包袱已被他拿在手中,可解开它翻看了半天,只找到一包糖角儿,于是嘟起嘴吧问道,“惜惜姐姐,你是不是落了什么东西,以前每次从汴梁回来,祖父都会装一大包吃食给我,怎么这次只有这么一点点?”
蒋惜惜摸摸迅儿圆溜溜的发髻,“你祖父现在正焦头烂额,哪里还有工夫为你准备好吃的,这包糖角儿是我路上买的,你先吃着,若是不够,我一会儿到沁香斋再去给你买一些。”
迅儿拆开纸包,拿了一颗糖角儿塞进嘴里,嚼了几下,脸上露出幸福满满的笑容,“祖父他老人家为何焦头烂额,难道是朝中事忙?”
程牧游走过来,在他脑门上弹了个榧子,“有好吃的都占不住你的嘴,今日的功课做了吗,还不赶紧到书房去,一会儿我要考你的。”
迅儿怯怯看了父亲一眼,紧紧抓着纸包走进书房里去了,程牧游这才望向蒋惜惜,轻声问道,“大哥的事还是没解决?”
蒋惜惜摇摇头,轻声说道,“老爷为了大哥的事情,茶不思饭不想的,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儿,可是大哥他还是执意要娶那姑娘进门,而且还擅自定好了日子,就是本月十五,他还说,届时要让大人和迅儿都过去呢。”
程牧游愕然道,“都已经闹成这样了,他还准备大操大办不成?”
蒋惜惜捂嘴一笑,“这不是大哥的意思,是那位姑娘的意思,可是大哥他现在对那还未过门的新娘子言听计从,她说什么,他便依着做,竟然全不把老爷的放在眼里。”
程牧游摇头笑道,“那女子到底有什么本事,竟让我这老实巴交的兄长迷恋到这个地步,我倒真要回去看看,见识下她究竟是花容月貌还是柳絮才高。”
蒋惜惜竖起一只指头,高深莫测的摇了几下,“听老爷说,此女生的只能算作清秀,而才情嘛,更是同我不相上下,就是白丁一枚,所以老爷在反对这门婚事的同时,心里也是疑惑得紧,直说我们这大哥中了邪,才作了一个卖花姑娘的裙下之臣。”
程牧游摸着下巴,“卖花姑娘?”
蒋惜惜点头,“两月前洛阳城不是有牡丹花市吗,大哥随人一同去了,就是在那个花市上,他遇到了那位姑娘。”
“他这样的人还会上演一见倾心的戏码?”
“倒不是一见倾心、一眼定情。据说,那位姑娘当日被几个洛阳城的公子哥调戏,大哥便冲上去护她,结果以一敌三,将那几人打得抱头鼠窜。那姑娘便视大哥为救命恩人,将他当做心中的大英雄,非他不嫁。”
听蒋惜惜如此说,程牧游脸上更添了几分讶异,“你说他为了护花,打倒了三个登徒子?这怎么可能,小时候我们两个一同去书院,但凡遇到同窗打架,他都躲在我的身后,即便个子高出我一头,还要靠我护着他,这么多年,我也从未见他和人起过争执,他这样一个人,怎么到做起护花使者来了。”他转念一想,又叹了口气,“或许真是情到深处,难以自禁,所以才摒弃了多年来的循规蹈矩,冲动了一回。”
蒋惜惜耸耸肩膀,“谁知道呢?不过大哥现在已经不住在府里,而是同那女子搬至一处,好久都没有回来过了。”
程牧游苦笑了几声,“不过我倒是能理解他为何如此执拗,他长到现在这个年岁,说得好听些,叫做过得小心谨慎,难听些,那就是窝囊,大家都说他没主见,是个对父亲的话言听计从的好儿子,现在猛然间成了一个人心中的大英雄,心思自然瞬间膨胀起来,所以任凭父亲说什么,他不也是会听的。”
蒋惜惜沉吟道,“那这件婚事,是无法阻止的了?”
“心既已动,又怎能收的回去,可是即便门不当户不对,父亲也不至于反对至此吧。”
蒋惜惜轻轻摇头,“我也不清楚,老爷只说,等我们见到她,自会明白他为何反对这门婚事了。”说罢,她看着程牧游,“大人,刚才我进府时,看到那李承业高高兴兴的出去了,他是不是拿到刘家赊的那笔银子了?”
听她这么问,程牧游的面色陡然黯淡下来,“月牙被李德让带走了,刘家现在算是绝户了,所以辽阳新上任的县令便将他们家的财物房屋变卖之后,该还钱的还钱,该收归国有的收归国有,李承业自然也拿到了自己的那部分钱财。”
蒋惜惜心有不忍,“月牙真的不会再回来了吗?”
程牧游轻叹一声,“不知道,不过李德让虽然杀了她全家,对她却是极为上心的样子,我想,她在辽国应该也不会受苦。”
蒋惜惜咬着嘴唇,“可李德让是杀了她全家的仇人,若是有一天她知道了这件事,岂不是更加痛苦?”说到这里,她深深叹了口气,“大人,还有一事我至今都没有想明白,你说那老道是他人假扮成的,那人是谁?”
程牧游将目光转向旁边的墙面,白墙之上,地锦的叶子已经由绿转黄,在微风的吹拂下沙沙作响。
蒋惜惜恍然大悟,“他是晏姑娘?”她愣了一会儿,又看向程牧游,“只是,为何只有大人认出她来了,我和刘大人谁都没把她认出来。”
程牧游一怔,心中像涌进惊涛骇浪,久久都无法平静。
(本卷完)
………………………………
第十四卷 人面豆·共43章
第一章 酒席
酒席已经摆好了多时,菜都凉了大半,却没有一个人提起筷子。大家就这么安安静静的围坐在桌旁,一动不动,若不是墙上大红的喜字,估计没人会将这么几桌面容严肃的宾客同婚庆之喜联系起来。
而这一切皆因为新娘子还没有入座,今日一早,她才被一顶花轿从侧门抬进来程府来,冷着脸敬过程德轩和程秋池的正室刘子芊后,便在丫鬟的陪同下去了自己的屋子,一直到宾客都入座了,也没有出来。而程秋池,在半个时辰前也去了新娘子的房间,到现在还没有露脸。
眼看程德轩的脸色越来越暗沉,程牧游忙站起身,“父亲,哥哥他们许是被什么事耽搁了,要不,我进去看看。”
程德轩没说话,只冲他略一点头,程牧游便离了席,走出前堂朝后院走去。一路走到新布置出来的那间婚房,他隐约听到里面有哭声传出,一时踟蹰,不知该走近叫门还是先行回避。正犹豫不决,房里传来程秋池的声音,“玉珊,我知道你受了委屈,可是妾氏进门不能穿正红,这是老祖宗立下的规矩,总不能到我们这里,就弃之不顾了吧。”
女子带着哭音嘤出一声,声色脆嫩,听得程牧游鸡皮疙瘩都浮了出来,“我也不是个不通情达理的人,方才进府时,我就依你所言没穿红衣,可是现在要见宾客了,我换身衣服也不成吗?这衣服,是我娘离世前亲手缝制的,就是想让自己的女儿风风光光的出嫁,她是妾氏,一辈子没穿过嫁衣,所以便提早为我准备了一件,现在她不在了,我却连她的心愿都不能达成吗?”
“可今天是你进门的第一天,就要坏了规矩,违逆父命我怕我怕日后大家不好相处”程秋池的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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