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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神少女-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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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电影走回到气象预报的屏幕前,摆好指点的姿势,继续播报天气了。
  

  ☆、外地人

  我说;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 感觉你身边各种奇怪的人越来越多了。
  海泠说,万物皆有神,他们一直都在——只不过你看不见他们; 他们也懒得和你招呼。
  我说这么高冷的吗。海泠说除了高冷; 他们别的臭脾气也多着呢——所以你可不要乱说话。
  我想了想,不管在哪个国家的传说里,神一旦发起小心眼来,那可比妖怪可怕多了——惹不起惹不起; 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我换了个话题,说那你现在还能看见他们吗?
  海泠说,不能了。
  她又说; 但我知道他们一直都在照拂我。
  说完她摸了摸我的头。
  几十年前,她坐在去往M市的火车上的时候,也是这样祈愿的。
  两天两夜的火车,海泠感觉自己全身的骨头都被拆开装在罐头里; 那罐头又跟着车厢摇晃; “咣当咣当”地响。
  她上车出发的时候,是两天前的上午10点——她又转头看看车窗外; 晚霞漫天,太阳像一只漏底的碗,一点一点沉入地平线下了。
  火车是朝着太阳落下的方向开的。海泠坐在车里,感觉自己就像追着太阳跑。
  再过一个小时左右,她就要到站了。海泠抬头看看行李架; 她的大箱子稳稳当当地放在上面——上车的时候,隔壁座的叔叔帮她放的;面前桌子上放着一袋麦丽素,已经拆开吃了几颗——在上一站下车的姐姐拿出来请她吃的。她想可能自己看上去就像个没出过远门的乡下妹,所以大家都来照顾她。
  海泠想这可不行,自己怎么说也18岁了,不能处处都靠人帮扶。
  火车到站的时候还不到晚上7点,天已经全黑了,夜风也凉飕飕的冻人。然而海泠拖着箱子跟着人群走出车站,发现车站外的世界,夜晚根本没有降临。
  路灯和霓虹灯远远近近地亮着,穿梭来去的车灯沿着马路描出城市的轮廓;电视幕墙上的女明星在音乐声中俯视大地,笑盈盈地推荐她手中的新款护肤品。
  远处的高楼大厦通透得像点亮的灯罩,整座城市闪闪发光。
  她想这就是M市,爸爸就在这儿。
  她感觉像突然回到小时候第一天上幼儿园。当时爸爸一走,她就在教室里“哇啦哇啦”地哭;老师说,你爸爸上班的地方就离你几条街远,他也等于跟你一起上课呢。
  这一次,不知道爸爸和自己之间又隔了几条街。
  海泠拖着箱子站在出口,冷风“咻咻”地吹,人潮从站台涌出,像从钢笔墨胆里挤出墨水。出口外还站了不少人,有些人手里拿着写了姓名的纸板,脸上有急切和期盼。
  海泠看着他们,有些羡慕,但往细了想想,又不知自己是在羡慕哪一边。
  她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哪儿了。车站广场上倒是有招呼客人的小面包车,但她没敢上——她一路上听对面的姐姐讲了不少黑车的事,十分吓人。她又想起电影说他联系了朋友,到时候会主动接应海泠;但海泠也不知道他的朋友是谁,长啥样——而且万一也是只小猫小狗小猴子,她又该怎么去认?
  我说这人怎么这样,至少给点相认的线索,不然到底算是帮没帮忙啊。
  海泠说,我当时也是这么想的,但是一见到他朋友本人,我就知道他说的“你肯定认识他”是什么意思了。
  我说很有辨识度?
  海泠说,站几百米外都能认出来。
  好吧。
  不过这位神灵出场也是之后的事了。
  海泠在出口站了一小会儿,没等到像是来接应她的人,她就拖着箱子走了。
  她已经18岁了,不能处处靠别人帮扶。
  海泠走到车站门口,买了地图和公交时刻表,然后上了公交,下站,一边看路牌一边看地图,很快就到了市中心,又很快找到了一家最近的青年旅社。
  我说那时候就有青年旅社啦?海泠说名字不叫这个,但是也很洋气了——我觉得这么说你比较容易懂一点。
  但旅社的房间都满了,前台小姐姐抱歉地笑笑,又给海泠指了下一家。海泠拖着箱子赶过去,得到的也是同样的回答。
  满员,继续下一家。
  继续下一家。
  下一家。
  ……
  她拖着箱子走完了两条街,不远处的大钟楼传来“铛铛”的报时声,八下。
  海泠想,还早还早,下一家一定可以住下了。
  虽然一直吃闭门羹,但她的心情还是很雀跃的,这一路,她的步子都轻快得像踩在飞毯上。她想自己这就算是真正来到M市了,说不定每一步都在离爸爸更近一点——说不定再走两步,就能在街角遇到爸爸了呢?
  (我说懂了,就跟我第一次去横店,感觉上个厕所都能撞到三个明星的心情是一样。)
  然后大钟敲了九下。
  海泠站在车来车往的十字路口,感觉冰凉的夜风从开司米衫的孔洞里灌进,把自己吹成筛子。
  她开始慌神了。
  晚上九点,她还没找到入住的地方——甚至还没吃饭。路边的小饭店倒是还开着,但她不敢去吃饭;万一她坐下来吃饭的时候,又有一个空房间订出去了呢?
  肚子“咕噜”地响了,她最后吃过的东西,是几小时前的一把麦丽素。
  海泠想,赶紧找到住的地方,然后洗澡,吃饱,睡觉。她又抖开地图,继续朝下一个街头进发。
  ——她突然闻到一阵熟悉的香味,从街对面传来的。
  热烘烘,香喷喷,光是闻到,口中就下意识地泛起甜味来。
  ——是烤番薯的味道。
  海泠朝街对面一望,花砖铺成的人行道上,只有一个身材矮小的老爷爷推着个小车朝前走着。
  车子上架了个铁桶似的炉子,一看就是卖烤番薯的小摊贩。
  海泠只考虑了一秒,马上拔腿跑过街去。
  然而她把老爷爷拦下了才知道,他已经在收摊回家的路上了。海泠的眉头刚刚耷拉下去,老爷爷说,没事,才熄的炉子,番薯还热呢,你挑一个,我给你算便宜。
  他一口M市方言,但发音和海泠的家乡话很接近,所以听起来非常亲切。
  海泠就“嘿嘿嘿”地挑了一个又大又软的烤番薯,捏着就知道是红心。
  买了烤番薯,她顺便问老爷爷,附近有没有能投宿的旅馆招待所。老爷爷把她上下一看,视线落在她的箱子上。他说,外地人啊?
  海泠说是啊,今天刚来。
  老爷爷的语气变了变,说怪不得跟我讲的普通话。他一边说一边收起秤子炉子,准备推起车走了。
  海泠有些奇怪,但也没太在意。她追上两步说,这附近有能住的地方吗,我下车晚了,找不到旅馆了。
  老爷爷还没说话,海泠听到身后响起一声长长的呼哨,像用指甲划过十米大黑板,又尖又难听。
  她回头一看,是三五个小青年,晃悠晃悠地从几步外过来。
  她这一看的工夫里,卖番薯的推车一溜烟就走了。
  带头的一个小青年说,这么晚了是迷路了吗?
  海泠说不是迷路,就是找不到能住的旅馆了。
  带头的人“哈哈”一笑,马上又浮夸地叹了口气说,那不是没地方住啦?这可咋办办啊?
  海泠说,总有办法的吧……你们知道附近哪儿有旅馆吗?
  那群人哄笑起来。
  我忍不住打断了,我说你怎么这么傻,这要是电视剧,你可就只能等男主角来救了。
  海泠敲了一下我的脑袋。她说这不是傻,这是心地单纯——而且那时候,也没这么多乱七八糟的电视剧。
  但就算再“心地单纯”,海泠也察觉出不对劲了。这时候已经快要九点过半,小马路上来往的车辆行人都不多了,附近的小商铺也一家一家地打了烊。海泠就着路灯的光把面前的人打量了一遍:四个人,有高有矮,都是二十岁上下,都是中分头,像脑袋上顶了一本摊开的书。
  海泠朝旁边挪了一步,准备过马路,回到主人行道上。
  ——立刻有人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海泠下意识猛地一挣,挣不脱。旁边的人说,跑什么呀,我们带你找旅馆。
  海泠说你放手,不然我就叫了。
  她这一说完,对方不但没松手,反而哈哈大笑。剩下的三人也一边笑着一边把她围了起来。
  抓着她的人说,你初来乍到,我们帮你带路,你怎么还——
  他的半句话在嘴里刹车了。
  海泠没留神听他说话,只觉得腕上一松,她把胳膊猛地一甩,轻轻松松就从他手里抽了出来。
  旁边三人也是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那人说,什么情况,我的手僵了?
  他伸出的右臂就保持着空握的姿势,抬不高,收不回。他试着用左手去拽,发现左手也没有知觉了。
  其他三人哪见过这种场面,慌慌张张地对他又拍又打,问他有感觉没有。没人顾得上旁边的海泠了。
  海泠下意识地瞥眼朝地上一看。
  路灯把四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他们的站位正好让彼此的影子重叠在一起。相交的影子的旁边,一个武将手执宝剑的剪影落在灯下,剑锋从四人的影子中穿透。
  有人在她耳边说——“快走”。

  ☆、限量供应

  海泠说; 她当时真是吓慌了; 几乎想都不想,拔腿调头就跑。
  我说,那之前你被影子追; 就不害怕吗?
  海泠说; 我不知道那些影子是什么,会对我做什么,但我知道小混混是什么——还有他们会做什么。
  她拖着箱子跑了好久,跑得心脏都快从嗓子里颠出来了;她根本顾不上看路牌; 反正什么路都不认识。她只知道要朝着光跑,不能离开大路。
  匆忙的喘息间,海泠隐约觉察到四周越来越安静; 灯光渐渐稀落,只有自己一人的脚步声在夜里踏响。
  钟楼的报时声又传来了,“铛铛铛”,十下; 隔得很远。
  海泠停下来; 一边喘气一边回头看。
  身后没有人。
  前后左右都没有人。
  自己似乎跑到一个居民区了——小马路,小花坛; 还有零零落落亮着灯的住宅楼。海泠说,她当时的感觉就像误入洗衣机的小猫,机器即将开动,而自己还惶惶不知所措。
  海泠吸了一下鼻子,不能哭出来。她摸出刚刚买的烤番薯; 已经被一路的夜风吹凉了。
  她一边咽着烤番薯,一边拖着箱子慢慢走;她路过一盏路灯,脚下的影子从身后跑到身前,变短又变长。
  海泠想,这个城市的善意只限时供应八小时;现在天黑了,善意下班了。
  她想起那个会搭帐篷的外国人,早知有这一天,她应该向他讨教一下野外过夜的经验。
  ——地上的影子冲她挥了一下手。
  海泠一愣,以为自己看错了。她揉揉眼睛,然后举起胳膊,放下,举起,放下。
  影子没有跟着她一起动,还又挥了一下手,好像在招呼。
  海泠的烤番薯“啪嗒”掉地上了。
  一秒的思考后,海泠冷静下来,她知道面前的影子是什么了。她弯腰捡起烤番薯,吹了吹,镇定地又咬了一口。
  影子一动不动地贴在地上,好像在等她。
  海泠说,你是谁,有什么事?
  影子当然不会说话,它又举起一只手,朝旁边一指。
  海泠跟着朝那儿看去——是一条亮着路灯的小路,横穿过居民区,不知道通往哪里。
  影子指着方向的手重重挥了两下。
  海泠明白过来。她想反正现在也不认识路,就当它是来指路的吧。她又咬了一大口烤番薯,拉起箱子朝那条小路走去。
  小路,左拐,小路,左拐,弄堂,右拐——海泠走动的时候,影子也跟着她一起走动;但只要她一停下,影子就像有了独立的思想,立刻给她指出下一步的方向。
  十几分钟的步行后,海泠再次看到了闪烁的霓虹灯,和电视幕墙上女明星的漂亮脸蛋。
  深夜十点,市区还是车来车往,“滴滴叭叭”的喇叭声却比一片死寂让人安心得多。
  海泠松了一口气,又低头看看自己的影子。
  现在影子的手正指着正东方——路牌显示“江文路”。
  海泠马上拖着箱子朝前走去。
  大钟敲响11下之前,她终于在影子的指引下找到了一家有空房的旅馆。前台小姐说你运气真好,本来这房间都订出去了,那客人10分钟前又临时退房——现在阿姨还在打扫呢,你等等,马上就好了。
  马上就好了,然后海泠洗澡,吃饱,在旅馆的小床上躺下了。
  她想,那个给她指路的影子是谁?或者说,谁借用了她的影子为她指路?
  是电影的那个朋友吗?
  不然的话,难道除了飞将军,还有谁在身边悄悄保护她?
  问题太多,她来不及一个个琢磨明白,就沉沉地睡着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是上午8点,对海泠来说,这已经是一个圆满的懒觉。她拉开窗帘朝外望去,天气晴好,昨晚的夜色被剥开,这个城市像橘子瓣一样展现在她眼前。
  海泠忘了昨天的惊吓,背着小包出门去了。
  她不知道爸爸在哪儿,现在手上唯一的线索是电影说,半个月前他曾经出现在某商场。海泠今天就要去那儿。
  不指望遇到,至少踩点。
  作为国内第一大都市,M市当时已经与国际接轨,在许多方面都领先十八线小城镇半个世纪。海泠透过公交车的窗户,第一次看到柜子似的爆米花机,五颜六色的冰淇淋车,还有路边栏杆后,排队等着的士的长龙。
  一家商店门口还有小丑在做表演:大红鼻子,爆炸假发,身上穿着花里胡哨的连体衣,手里甩着五六个瓶子,身边围满小孩。
  她还看到穿着白色婚纱的新娘子了,脸上画着明艳的妆,纤细的胳膊提着裙摆,急急忙忙地穿过马路,走进一扇石库门里。
  这些都是从“门外”进来的东西。这些东西飞快地落地生根,在这座城市的每个角落 “噼噼啪啪”地发芽,争抢着要在新鲜的空气里开出花来。过去数百上千年的时光在这座城市里留下的痕迹,正在一天天地剥落,好像被撕掉的墙皮。
  这一对比之后,海泠觉得自己的家乡,自己之前去过的古镇,简直就像冰封的冻土层。
  她想,如果将来每个城市都会发展成这样的话,那“里面”和“外面”,好像也没有区别。
  整个世界也就“天下大同”了。
  她觉得自己想得有点远,但这样的“天下大同”是好还是不好,她也不知道。
  海泠说,那个时候M市都有KFC了,只不过要凭专门的餐券就餐,一般人吃不上。
  我说那是给谁吃的?海泠说,外国游客呀。
  她就在外面看了看白西装白胡子的上校爷爷,然后信号灯转绿,公交车继续朝前开去。
  电影说的那家商场在市中心最繁华的地段,紧挨着一座正在施工的电视塔——竣工后,它会成为M市的标志景观。
  海泠站在商场的电视幕墙前了。17天前,她的爸爸也是这样站着,看着屏幕上的画面。他站了大约5分钟,然后转身走进商场的人群。
  海泠也站了五分钟,看着一对少女组合唱完了一首歌,然后她也走了——去其他柜台,给奶奶、姑姑、表弟,买点特产礼物。
  我说你才到第一天啊,这就急着买礼物,准备明天就走吗?海泠说,她当时想,这么大的商场来都来了,总不能空着手出去。
  M市当地特产都是些甜甜酥酥的点心,海泠不知道买什么好,又怕路上颠坏了,于是一种种挨个问,问完一遍,最后买了点不容易坏的萨其马、茴香豆,让营业员包好,包结实,准备寄回家。
  营业员说你问了半天就买这么点啊?海泠说我昨天刚来,先随便买点,以后几天慢慢看了再买。
  营业员隐蔽地翻了个白眼。
  海泠又问她,M市除了吃的还有什么能买的。营业员把她上下一看,先收了她的钱,开了票,才张嘴说,你这小姑娘真当不懂了,买特产哪能来这里买呀——我们这里什么都贵,连橘红糕都比外面贵十几块,喏,包好了,拿去。
  她说都是有钱人才来我们这买东西的——你拎着我们商场的袋子,回去不会被家里人骂吧?
  海泠绕了个弯才懂她的意思——然后就有点气,但没气几秒又想开了。她“嘿嘿”笑笑说,除了吃的,还能买什么特产呀?
  营业员嘴角一扯说,喏,城东的农批市场,又便宜又大包,外地穷佬最喜欢去那里买东西了。
  海泠说,能有多便宜,比你这儿还便宜?
  营业员一愣。
  海泠又接着说,好好好,那我还是去那儿买吧——唉本来还想过两天走的时候,把你这包圆了呢。
  我说你可真能吹。海泠说,是你,你不吹吗?
  我想了想,是我,我也吹。
  做人嘛,最重要的还是开心
  。
  海泠就开开心心地吹完牛,走了。
  说是开心其实也没多开心,也就是扳回一城的程度——也许还是单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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