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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神少女-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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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湖砚
文案:
万物皆有神
优惠券神是个一身名牌的中年大妈
夜猫神喜欢的祭品是熬夜的人的头发
腐坏的牙神比死神更令人害怕
火锅神随身带着很多瓶瓶罐罐,南方人去问他,每一瓶都是“不辣,你尝尝”
——这些都是我奶奶给我讲的故事
——她年轻的时候,在家乡小镇上做着图书管理员
——她说她也曾经创造过神灵
“你的意思是,我爸爸他是……?”
“……我打死你。”
阅读提醒:
1、不是第一人称
2、不是恐怖故事
3、主线背景上世纪90年代
内容标签: 时代奇缘 幻想空间 异能
搜索关键字:主角:海泠 ┃ 配角: ┃ 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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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从那天说起吧
这些都是海泠给我讲的故事,海泠是我奶奶。她说现在会叫她这个名字的人几乎都不在世了,爸爸妈妈不在场的时候,我这么叫她也无妨。
我很喜欢海泠。爸爸妈妈总说我瞎胡闹,只有海泠会陪我一起瞎胡闹。
海泠说她给我讲的那些故事都是真的,它们如期在她面前发生,就像春天里从石缝中抽出的小芽。
只是这些小芽实在长得太过离奇,让我觉得它们的可信程度并不比手游的氪金爆率更高。然而海泠非说都是真的,那就当它们是真的吧。
毕竟我跟她吹牛的时候,她也全都当真了。
海泠年轻的时候,在家乡小镇上做着图书馆管理员。这镇子临海,镇上只有一家图书馆,图书馆里也只有一个管理员。
图书馆是在她家祖宅上改建的——改建原因不重要,反正和不可说的那十年有关;总之海泠的爷爷,和爷爷的兄弟们费了老大的劲,总算保住了家里那堆据说是从明代传下来的书。
明代传下来的,距离当时五百多年,基本等同于孙悟空被压在五指山下的时间——里面如果有个书虫什么的,可能已经成精。只是海泠没看过那些书,一本都没看过。她单知道有这么一堆发霉发脆的旧纸囤在阁楼上,仅此而已。
毕竟读书人未必都有着先进的思想和观念,至少她的爷爷不是——藏书阁的钥匙,传男不传女。
然后海泠的爷爷去世了,爷爷的兄弟姐妹也一个个不在了;还剩下她老年痴呆的奶奶,躺在姑姑家的床上,每天早上醒来,脑中的记忆都像洗过一样干净。
然后图书馆盖起来了,旧书都收进阁楼,新书被摆上架子,三层小楼差个管书的。左左右右的亲戚都不想干这活——政策刚刚放宽,镇上有点想法的青年壮年都赶着下海发财捞金子,谁还想在老屋子里守着这堆发霉的书?
海泠说那我来吧,反正我也没别的事好做。
海泠小学才上到一半的时候,妈妈就成了相框里的一张照片,现在爸爸也加入下海捞金的大军,从这个临海小城去了另一个临海小城——被某个老人画过圈的那个。他这一走之后,除了汇款单,很少再有别的音信。
海泠每天早晚出门回家,玄关都只摆着她一个人的鞋子。
那一年,海泠18岁零6个月,她的世界只有县城那么大。关于未来,她的想法十分简单:顺其自然。
换句话说,没有想法。
她并不是很想留在家乡,也并不是很想像爸爸那样出去;反正,在打定确实的主意之前,守好这个图书馆,以及三楼那一屋子书,就是她生活的全部。
海泠接过了图书馆的大门钥匙,每周二至周日,早八点至晚五点,坐在木质发黑的柜台后面,有时看书,有时看天。
我说那多无聊啊,没别的事做吗?
海泠说也不是整天都坐着没事干,开馆前和闭馆后还要擦桌拖地,整理书架的。
好吧。
高中毕业生留在家乡建设家乡,这在当时是值得上报宣传的事。海泠说,她还接受过县城的记者的采访,妇女节一次,青年节又一次。
我见过其中一篇稿子,在爷爷的剪报本里——确切地说是其中一篇稿子的配图:文字全被剪了,只剩下黑白相机拍摄的年轻管理员的照片,小小一块,还没豆腐干大。
老实讲,以当时的纸质和印刷技术,根本看不清五官,发黄的旧报纸上只能看见海泠的眼睛,又圆又亮,像两粒黑豆豆——但这一小块报纸被整齐地裁下,细心地熨平、塑封,夹在剪报本的最前面。
海泠说这张报纸出版的时候,爷爷还在大学里念书,这一页是他后来去找来的,跑了好多旧书店和图书馆,还去了报社,差点就要去造纸厂翻垃圾了。
瞧瞧这炫耀的嘴脸。
我看过海泠的老照片,也是黑白的,四周边框上剪着一圈细致的花纹,还用金色的笔写着某年某月某日,摄于某地。
画面最中间的姑娘,十八九岁,脸蛋圆圆,倚着栏杆转身望向镜头,唇角含笑,黑眼睛亮得像打湿的星星;她碎花衬衫的领口上系着一束柔软的蝴蝶结,齐耳的发尾被风吹起,仿佛在水里招摇的海葵。
虽然海泠没说,但我从她照片上的眼神判断,这一定是爷爷拍的。
我也看过爷爷年轻时候的照片,二十来岁,头发一丝不乱,衬衣像纸一样挺括;他坐在桌边,手里握着支钢笔,目光深沉地对着一本摊开的书,看起来像个做大学问的学究。
海泠说他才不学究,这都是摆拍,假正经。
虽然我没见过爷爷本人,但我觉得,对着家里那两个大书房,以及镜框里那份年代悠久,盖满红戳的学位证书,海泠的这句话根本毫无说服力。
我说,那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海泠停了一停。
“我是从‘开始’开始讲,还是从‘认识’开始讲?”她看着我的眼睛说。
我说,从认识开始,开门见山,直切主题,最好十句话讲完,狗粮吃多了撑。
然而海泠并没有采纳我的意见,她本来也不是在征求我的意见。她抬头望向天花板,望了好一会儿,然后视线像阳光里的灰尘一样缓缓落下。
视线沉入地面的时候,海泠吁了口气,仿佛从一团乱糟糟的毛线里找到了线头。
“那就从那天说起吧。”
我以为会是发生在小镇图书馆的爷爷奶奶罗曼史,然而并不是。
从这里开始,海泠的故事朝离奇的方向一路狂奔。
☆、飞将军
18岁的海泠是在新时代红旗下成长起来的一代,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如果用鸡蛋做比,她当时的世界观大概就像一个六分熟,嫩生生的流黄糖心蛋——虽然蛋黄尚未全熟,但外壳坚硬,且正在煮熟的途中。
如果她没有在那年夏天遇到那场台风,没有在台风夜独自留在图书馆里,这个唯物主义的糖心蛋大概会毫无意外地煮到十成熟。
然而在那个台风夜,海泠的蛋壳上,“咔嚓”裂开了一道口子。
那年的最后一场超强台风,被预告将在当天夜里直击小镇。
防台抗台的准备在两天前就做起来了。海泠忙了两个白天,把一楼的书架全部搬空,书用油纸包好放到高处;二楼破了的窗户也赶在前一天用塑料板暂时封好,虽然漏风,但至少不进水。
她唯一有些担心的就是三楼。
三楼只有一个房间,两扇乌木大门像蚌壳一样紧闭。门扇上原本雕着一幅 “姜子牙登台封神”,嵌金镶贝,精妙绝伦;但那漫长的十年开始之后,什么神仙瑞兽,天才地宝,都被刨子一下一下地锉平了。
海泠说,当时她对这房间里的书没有任何兴趣——想想也知道,能被她那个冥顽不灵的爷爷当成宝贝的,都是些什么书;但那些书是家里长辈用命保下来的,就算只是叠装订起来的草稿纸,她也得好好看守。
但她没有开门的钥匙,万一里面进水,她怕是只能抄家伙卸了门板才能进去。
海泠用手推了推门板——和平常一样,纹丝不动,像被从里面焊死。她又把眼睛贴在门缝上朝里面使劲望——和平常一样,一片漆黑,像被从里面糊上。
海泠拿来油纸,爬高摸低地把藏书阁的所有门缝都封好,尽人事听天命。
她检查完门窗,回到一楼大厅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距离台风入境还有不到5个小时,外面的雨势已经渐渐大了起来。图书馆柜台上放着蜡烛、火柴、手电,还有一包饼干,两个苹果,和一床毯子,都是姑姑从家里拿来的。
今晚海泠要在馆里过夜——毕竟只有一个图书管理员。
为了这件事,姑姑已经来了三四个电话,叮嘱她一定小心,要是真的害怕,就悄悄回家,反正也没人知道。
这个姑姑是堂上加堂,表上加表的姑姑,但海泠从小就和她很亲,也喜欢她家里那个8岁的表弟。
海泠说没事没事,我不怕,有什么好怕的,又不是小孩子了。
话筒那边“稀里哗啦”一阵响,姑姑说你等等,奶奶要跟你说话。
海泠赶紧说好好好,然后把话筒换到另一边的耳朵上。
海泠的奶奶(也就是我奶奶的奶奶)好几年前就糊涂了。但她还认得姑姑,也认得海泠,只是不认得8年前才出生的表弟,总把他当成哪个邻居家的孩子。
海泠觉得,奶奶得了老年痴呆,大概也算是福气——最难熬的那十年,她完全不记得了;现在每天早上起来,奶奶都是开开心心的,还要姑姑给她梳头打扮,因为“等会儿要跟老爷子去逛集市”。
电话那头的奶奶“喂”了一声。
奶奶说,囡囡你等下要去哪儿?听说晚上要下大雨,打雷的,你可别乱跑!
海泠小时候最怕打雷,一打雷就嗷嗷哭;奶奶的记忆就停留在那个时候。
海泠不知道怎么解释,只好含含糊糊地答应了;正要挂电话,奶奶又喊住她。
奶奶说,要是真打雷了,囡囡你也别怕,雷公公只打坏人,再说,飞将军也守着你呢。
海泠愣了一下才想起“飞将军”是谁来。她赶紧说我知道啦,奶奶你好好吃饭,早点休息,把窗关好。
然后她就挂了电话。
然后台风就来了。
当天晚上8点,暴雨已经下了三个小时,外面的风能把眉毛一根根吹跑。这一片的电闸全拉了,从图书馆的窗户望出去,天空无星无月,四下一片漆黑,远远近近的民宅窗口映出几粒烛光,仿佛一艘艘泊在湖面的小船。
海泠也点了蜡烛,点了一支之后觉得大厅空洞洞黑漆漆的有点吓人,于是又点了一支。这是她第一次“抗台”,她在没踝的积水里勾起脚,蹲坐在椅子上,感觉自己就像个孤军作战的守城兵。
好在没有弹尽粮绝——她看了看桌上的苹果和饼干。
用腻子刷白的墙面在烛光中显出朦胧的暗黄色,她的影子被蜡烛分成两个,模糊地叠在一起,像化开的墨渍。
海泠想起她的小时候了。她还没上学的那些年,经常和家里几个堂表兄弟坐在长凳上,抓一把瓜子花生,在自家宅院里看皮影戏。
眼前被烛光照亮的墙壁就像当时戏台上那帘幔子,只是差了奶奶和“飞将军”。
奶奶是从北方嫁过来的,把家乡的皮影戏也和嫁妆一起带来了。刚来的时候,她谁都不认识;白天爷爷不在家,她就关起门来,拿出她的小箱子,自己给自己演戏玩。
爷爷的妈妈比爷爷开明,任这个儿媳玩闹,有时候还去她那里坐坐,喝茶看戏。
后来,大宅子里的人多了,孩子多了,奶奶的观众也多了。
奶奶老高兴了,特地在厢房的院子里布置了一个小隔间——幔子一帘,方桌两张,长凳四条,再点上几支蜡烛,就是个皮影戏台。
奶奶的戏班只有一个人,唱词是她,念白是她,腾出手来敲个小鼓的伴奏还是她。剧目也不多,除了《白蛇传》、《封神榜》这些神神鬼鬼的,就是“飞将军”。
“飞将军巧设连环阵”“飞将军笑破千机局”“飞将军三别蝴蝶女”……飞将军百战百胜,神勇无匹,进可保家卫国上阵杀敌,退能守家宅平安止小儿夜啼。民间剧目里最不乏这类朴素的超级英雄题材,拿来哄孩子谁用谁知道。
虽然当事人很不愿意承认,但童年的海泠不是一般的爱哭——怕老鼠,怕打雷,怕毛毛虫,怕关了灯之后黑暗中发出的任何动静,蚊子多咬她一口都能让她扯嗓子开嚎;而她一旦开嗓,非得哭倒一两座长城,不然谁哄都不停,除了奶奶。
或者说,奶奶的“飞将军”。
海泠一哭,奶奶就一边拍她,一边从自己的小箱子里取出皮影人儿来,说“囡囡别怕,飞将军守着你呢”。
这句话几乎是海泠的安神咒。奶奶的戏班的“演员”里,她最喜欢的就是飞将军——手握宝剑,背负令旗,剑眉星目,胯/下还骑着一匹刻了莲瓣团花纹的高头大马,比其他所有的皮影人都要威风;飞将军一出来,海泠就不哭了,鼻涕也吸回去了。
奶奶说,她在飞将军面前请了愿,求他庇佑海泠平安健康,邪祟不侵。
长大以后,海泠当然不再把这话当真了。她也在书上电视上看到了《白蛇传》《封神榜》的故事,知道了更具体的故事细节,和流传的其他版本;只有“飞将军”,除了奶奶时不时地念叨,她在哪儿都没有再听说过。海泠想,也许“飞将军”是只在奶奶家乡口口相传的小故事,他跟着这个新嫁娘一路跋涉来了南方,她在这里扎根,他也经由她的手,在这里落地开花。
海泠想着想着,不由自主地哼了一段奶奶过去时常挂在嘴边的曲子,“飞将军奇袭凯旋归”。
“驾骏马,灭灯火,漏夜袭敌营”;
“七星剑,斩番兵,东/突又西进——”
“进”字的尾音还没收起,窗外猛炸下一个雷来,窗户都被余响震动了。
海泠被这么冷不丁一吓,脑子比刚刚劈落的闪电还白亮,剩下的唱词忘得一干二净。过了几秒,雷声平息了,她才回过神来,拍拍胸口吐了口气。
她听到大厅角落传来“滴答——滴答——”的声音。
海泠打了手电朝那一照,看到天花板上渗出一滩巴掌大的水迹,她又把手电一转,朝二楼楼梯口望去;光柱扫到的地方隐约有些湿漉漉的水光。
二楼怕是进水了。海泠赶紧跳下椅子,“哗啦”一脚踏进冰凉的积水——这半天工夫,水位已经快要涨到腿肚。
她朝窗外望去,风大雨大,视野里已经看不到第二扇亮着的窗户。图书馆像在暗海上漂浮的小船,被雨幕隔绝在世界之外。
我说,那你怕不怕?海泠说,还行吧,是有点吓人。
我想这句话的意思应该是“乖乖,可吓死我了”。
但是再吓人,她也得上楼去——她不去,还有谁去?
海泠握着手电,踮着脚尖小步小步地蹚水上楼。二楼的地板被水浸湿了,她每迈出一步,都听到一声涩哑的声响。所幸眼前的情况比她想象的好得多,只有几扇窗户被吹大了漏缝,地板上积了点水,插座没事,书架没事,书也没事。海泠把漏缝重新堵上,又把地板擦干,举着手电筒上下左右照了一圈,确认没有其他问题之后,准备下楼继续坐着。
“滴答——”
这一滴水直接落在了她的额头,顺着鼻梁流下。
海泠抬起头,发现头顶上方的天花板正悬着一串水珠,正对上的位置似乎是三楼藏书阁。
她站在二楼的楼梯口,朝下是一团融融的烛光,朝上是阴暗潮湿的洞穴……海泠又拿手电筒照了照,那一点点昏黄的光亮几乎瞬间就融进黑暗,就像撒在咖啡里的一勺砂糖。
所有能想到的潜伏于黑暗的恐怖,都在这一刻涌入她的脑海。
海泠在二楼平台上站了一会儿,脚尖左左右右地挪动。她想要不今晚就算了吧,等明天天亮,台风离境了,再一次性整理收拾一下;反正三楼的情况应该也和二楼差不多,就是漏了点水,没什么——
又一个响雷炸落,窗户、瓦片、房梁……这房子的每块老骨头都在雷声中哆嗦。
海泠听到一声 “喀拉”,夹在雷声里,清清楚楚,从她头顶之上的三楼传来。
这是什么声音?什么东西裂了?破了?摔了?三楼只有一条走廊,一个房间,走廊上也没有什么能摔的摆设……
所以这声“喀拉”是从哪儿发出来的?
海泠望望楼下烛火摇曳的大厅,又望望头顶漆黑一片的藏书阁,吸了一口气,用手按下快要跳出胸膛的小心脏,踏上去三楼的台阶。
三楼弥漫着一股潮湿的泥土味,混着新鲜的青苔和草根的气息。但这里高出地面十几米,窗台上也没有花盆,又是哪来的泥巴?
电筒的光束缓慢地扫过每一扇窗,然后贴着地面移动。窗口没有进水,墙面一片整洁,地板也是干燥——
不对,地板几乎是干燥的。
淡黄色的光芒落在海泠面前六七步远处,那里有几点水渍浅浅反光。
海泠朝前走了一步,两步,手电投在地板上的光圈也跟着移动,更多的水渍在照射下泛出光来。
三楼只有一个房间,这些亮晶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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