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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信鬼神了？”

　　　　“信。为什么不信？我没见过鬼神，可总不能我没见过就说这世上没有吧？我可不敢这么肯定了。更何况，有小骆这么神人在，我就更信了。”

　　　　骆波撑额笑了：“我，神人？老黄，这么吹捧不好吧？”

　　　　“没有，绝对没有吹捧。我是发自肺腑的认为，小骆，你真是神了。一把算盘，竟然算的这么准？啧啧啧，我以后不敢再小瞧我岳母娘找神婆的事了。”

　　　　茅小雨歪个题：“你岳母还找了神婆？”

　　　　“找了。H城有点名气的，都找了。说法不一，反正钱花出去不少。小姨子虽然找回来神志还是不清，她又开始四处找神婆了。我也没劝，由她去。”

　　　　“其实她花点钱，寻求个心灵慰藉罢了。神婆们肯定说的是好话，什么会好起来的之类。”

　　　　老黄一拍自己大腿：“哎呀，小雨，你也是神了。咋知道神婆是这么忽悠我岳母娘的？”

　　　　茅小雨老神在在：“代入感呗。我要是神婆，我也会这么说。反正来求神的，多半也半信半疑，不过是想听好话，寻个心安罢了。”

　　　　“厉害！”老黄对她竖大拇指了。

正文　第501章　侧写凶手

　　　　‘咳咳’骆波握拳在嘴边干咳，试图把主题给正回来。

　　　　茅小雨不好意思吐吐舌头，扶扶眼镜架，敛正神色，说：“好啦，不讨论神婆的问题了。呃，你进到井里，第一眼是什么情况？”

　　　　“第一眼啊？”老黄回想了下：“臭，怪味道，乱七八糟的，没有床，地下铺着一层厚厚的旧棕垫。”

　　　　“你小姨子……”

　　　　老黄捂了下眼睛：“唉！我都不敢如实跟我老婆和岳母娘说。她当时，光着身，没有被锁，但是两条腿都……”他好像不忍回想，一个劲摇头：“太惨了！”

　　　　“两条腿怎么啦？被砍断了？”

　　　　“那倒没有。只是血肉模糊的，是被打的。她被打的，根本没办法走到门口，实在站不起来。脸上，身上，到处都是伤。有抓伤，也有咬伤，也有鞭打伤……总之，全身上下没块好肉，整个人都痴痴呆呆的。”老黄又重重叹气。

　　　　骆波认真听着，问：“屋里就她一个人？”

　　　　“是的。当时就她一个人。不过我们在警察没来之前，稍微搜了搜。应该另外有人住的。”

　　　　“那另一个小姨子同伴尸体是怎么找到的？”

　　　　“警犬。”老黄言简。

　　　　茅小雨没什么问的。

　　　　骆波又点了一根烟，皱眉：“有照片吗？井下的照片？”

　　　　“有有。我找给你。”老黄翻查手机。

　　　　很快就找到，递给他看。

　　　　骆波招呼茅小雨：“你也来瞅瞅。看有什么发现？”

　　　　“好。”

　　　　从照片上看，井下这个密室不是正方形的，似圆形。面积不超过二十平米。没有床，棕垫很旧了，摆着几个俗艳的靠垫。

　　　　角落里有个老式的热水瓶，两个不锈钢杯。有不少的方便面袋子。桶装的盒装的都有。看起来已经吃了不少。

　　　　墙壁的颜色是带青绿色，细看却是青苔遍布。

　　　　壁上钻了几个钉子，挂着几件男人的衣服和鞭子之类的东西。

　　　　这个地下圆形室，给人的感觉很压抑！正常人估计待几个小时就得崩溃。

　　　　“看出什么没有？”骆波轻声问茅小雨。

　　　　茅小雨表情很凝重又严肃，甚至摘下眼镜，凑的很近观望。

　　　　“活死人的气息！”她来这么一句。

　　　　骆波微点头：以老黄小姨子的状态，跟活死人没两样。

　　　　“还有暴戾之气。不像是人气。”

　　　　“什么意思？”老黄不明白。

　　　　茅小雨慢慢端正身形，眼睛还盯着照片：“我在照片里没看到人气。这很不正常。如果有人住在哪里，不管是住几天，都会显露出人气的状态。可是这个密室，没有。”

　　　　老黄错愕的瞪着她。

　　　　骆波重重吸口烟：“说明，那家伙没人性，跟野兽没区别了。”

　　　　“对，对对对。”茅小雨惊喜扭头，松口气：“就是这个意思。老板，还是你形容准确。”

　　　　骆波冲她挤挤眼：“当然。”

　　　　“暴戾之气呢？”老黄很感兴趣问。

　　　　茅小雨冷静指出：“我怀疑凶手有狂燥症。因为如果只是图色图财的话，不会把活生生的俏姑娘打成神志不清。他很暴力，可能是种病？当他狂暴起来，戾气无人可挡。我猜，他会继续掳囚少女。”

　　　　“你说的对。专案组其实也侧写出这个变态凶手，很可能很享受这种杀虐。他会继续作案。所以，请两位，想想办法，早点把这人渣抓捕归案。”老黄先是频频点头，而后就是满脸恳色。

　　　　骆波指热水瓶和杯子：“采集指纹了吗？”

　　　　老黄忙：“采集到了。不过数据库并没有对应的指纹。这说明，凶手没有前科。”

　　　　“不见得。”骆波喷着烟圈：“凶手也许有过前科，只不过年代久远，没有收录进数据库，比对不出来而已。”

　　　　老黄疑：“小骆，你的意思是……”

　　　　“凶手，可能年纪不小了。介入三十五到四十五之间。也许长了一副让人放心的老实脸。会开车，曾经可能风评不好，也可能年轻时被女人欺辱过……”骆波叨着烟分析。

　　　　老黄眨巴眼：这些特征若是在他管辖的区域，就足够把人给筛出来。

　　　　“所以这个变态只针对年轻女子？”茅小雨插一句嘴。

　　　　骆波低低下巴：“嗯。”

　　　　“小骆，那往哪个方向去排查呢？不可能全国展开吧？那范围就大了。”

　　　　“我认为，跑西藏那条沿线的各村庄，很可能有我们想要的线索。”

　　　　老黄咽咽喉：“沿线村庄？”

　　　　范围也很广好不好？而且那边的村庄不像江南水乡住的那集中。是分散很广的，拉网排查的话，浪费人力不说，还很可能徒劳无功。

　　　　“老黄，当时你们到达石屋的时候，留意了地面没有？”

　　　　老黄低头，弱弱：“没有。”

　　　　他们是徒步赶去的。深山老林的，又没有路，没开车。所以就相当然的以为歹徒没开车。

　　　　现在想来，歹徒必然有运输工具的，不然怎么会到达石屋呢？

　　　　骆波又问：“那条路，有多宽？”

　　　　“呃，一点也不宽，还长满了细草。”老黄昂首想了想：“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路中间的草，有轮子压过的痕迹。不是汽车，我怀疑是……摩托车？”

　　　　“你们赶过去时，有听到什么不对劲的声音吗？”

　　　　老黄斜着头，望着天花板想细节。

　　　　无人机探测到石屋后，他就组织人手赶过去。路上，大家都比较雀跃，认为终于有收获了。一路上，脚步飞快，但不时交谈几句，惊起不少的林中飞鸟。

　　　　飞鸟？老黄面皮一紧，目光落在骆波面上，迟疑：“我们一路赶过去，惊飞了一些林鸟。哦，有乌鸦成群结队被我们惊飞……”

　　　　骆波一击掌，喜道：“这就对了。”

　　　　“哪里对了？”老黄思维没转那么快。

　　　　“乌鸦为什么不怕生？还落在井轱上。”骆波提出一个问题。

　　　　茅小雨眼色一喜，刚要张嘴，就接收到骆波一个制止的眼色，果断的抿嘴了。

　　　　老黄茫然：“为什么？难道是那变态养的？”

　　　　“不一定是他养的。不过他在那片林子久了，又不时的拿生肉喂喂乌鸦，混熟了，乌鸦也就不怕人了，从落在井轱这个细节分析……”

正文　第502章　不管你们瞒了什么，我都能接受

　　　　骆波稍稍停：“……我怀疑当时凶手就坐在井边，然后听到乌鸦大规模的惊飞，知道有人来了，所以驾车从另一条路，躲起来了。”

　　　　听了他这么一分析，老黄懊恼的拍疼了大腿。

　　　　“怪我，都怪我粗心大意了。我当时怎么就没想到第一时间检查石屋四周呢？”

　　　　茅小雨摆手：“现在说这些没用了。老板，从哪里开始查呢？”

　　　　“兵分两路。”骆波点点沙发扶手：“老黄跟专案组联系，地毯式搜查沿线村庄。凶手侧写我刚说过的。”

　　　　“好。我马上就去办。”

　　　　茅小雨指自己：“我们呢？”

　　　　骆波叹气：“我们，得去一趟，那个死者家。对了，老黄，你小姨子同伴住哪？火化了吗？”

　　　　“就住H城北光明小区那块。”老黄摊手：“已经火化了。”

　　　　“没关系，把她的姓名地址年纪什么，具体的个人信息告诉我。”

　　　　老黄瞪圆了眼：“你要一个死者个人信息做什么？”

　　　　骆波半开玩笑半认真：“当然是做法请魂喽。”

　　　　“请魂？”

　　　　茅小雨解释：“就是鬼上身嘛。民间好多神婆不都会这一招吧？”

　　　　老黄仍瞪圆眼问骆波：“小骆，你也会这一招？”

　　　　“我比民间神婆们会的更具体点。总之，你赶紧把她个人信息拿给我。最好在黄昏之前。”

　　　　反正老黄都让他闹糊涂了。

　　　　据他的调查，骆波是个奇怪的人不假，可没听说过他会这么多神神怪怪的本事呀？

　　　　算了，就依着他吧？至少他算命还是准确无比的。

　　　　“那我先走了。待会把信息发你手机上。”老黄边说边走向大门。

　　　　“行啊。”骆波站起来送客。

　　　　目送老黄上台阶，骆波掩上门，回头就看到茅小雨摘下眼镜，眸光亮晶晶的看着自己。

　　　　“有事？”

　　　　“老板，请魂的时候，带上我？”茅小雨期待不已。

　　　　骆波失笑：“谁告诉你要请魂了？”

　　　　“诶，你不是跟老黄说……”

　　　　“蒙他的。”骆波自去倒水喝，轻描淡写：“我有捷径不走，干嘛费那功夫鬼上身啊？”

　　　　茅小雨忽然明白了，转头打量这座疑似危楼：“难怪你让他黄昏之前交信息。”

　　　　“现在明白了吧？”

　　　　“明白了。不过老板，我现在胆子蛮大了，能不能现场围观你是怎么跟鬼差打交道的？”茅小雨厚着脸皮问。

　　　　骆波耸肩：“可以。不过你确定胆大真的变大了？”

　　　　“确定，一定以及肯定。”

　　　　骆波就笑：“好吧。”

　　　　“耶！”茅小雨轻轻蹦了下。

　　　　楼梯口窜出花生，兴高采烈：“我也要我也要。”

　　　　杨兰兰和秀草儿也慢慢转出，不过脸上都带着深深的疑惑和不安。

　　　　“花生，你要什么？”茅小雨一头雾水。

　　　　花生嘻嘻笑：“我也要现场围观鬼差。”

　　　　茅小雨一愣，转头跟骆波对眼神。

　　　　“花生，别信口开河吓坏秀草儿和兰兰姑娘。”骆波不打算承认。

　　　　谁知，杨兰兰和秀草儿却异口同声：“我们都听到了。”

　　　　“听到什么？”

　　　　“听到你们跟那个警察说的话和后来的话。”秀草儿是这么回的。

　　　　茅小雨眼角跟骆波再次交换眼神，意思是由她出面编套假话先蒙混过去吧？

　　　　“秀草儿，你听我说……”

　　　　秀草儿却严肃竖掌：“小雨，你什么都不要说了。在白山的时候，我就觉得你们不是一般人。还有，唯唯也不像是一般人。所以，我，我其实，都能接受。”

　　　　“接受，什么？”

　　　　“你们是好人，我深信这一点。至于你们瞒了什么，我也无所谓。我只知道你们是好人就够了。”

　　　　茅小雨都愣了。

　　　　秀草儿接触现代社会的日子不长，可她却这么深明大义。

　　　　看来是近朱者赤吧。

　　　　先是跟着佘唯唯，继尔跟着杨兰兰一起住。都是心存善良的人，所以，她在花花世界没有迷失本性，保持了最质朴的初心。

　　　　“谢谢秀草儿夸奖。”茅小雨走过去抱抱她：“我也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好人。”

　　　　秀草儿含羞笑了笑，看向骆波。

　　　　骆波在Y市，所作所为，扳倒恶势力的作派，她都看在眼里的。

　　　　“多谢。”骆波抱以浅笑。

　　　　被人夸奖是个好人，他还是当得起的。

　　　　杨兰兰接受能力比较高。

　　　　她知道胡青不是一般人，都能坦然接受，那么骆波能跟鬼差打交道，又有什么不可呢？

　　　　“你们，跟鬼差见面，要准备什么东西吗？”杨兰兰褪去不安，真心诚意问：“比如说纸钱什么的？”

　　　　“兰兰姐。”茅小雨也抱了一下她，笑：“保密哦。”

　　　　“我知道。”杨兰兰挑眉，低声：“连小洁姐我都不会说的。”

　　　　“这就对了。”

　　　　骆波微笑：“需要什么，我会准备的。你们，就当什么都没听见好了。”

　　　　“……好吧。”杨兰兰表示理解。

　　　　竟然同居一屋的人都知道了一些真相，骆波也没什么顾忌了。对于花生的要求却是毫不留情的拒绝了。

　　　　“小孩子家家的，少跟不干净的东西见面。”

　　　　花生嘟嘴：“我体质异于常人，不怕的。”

　　　　“也不行。”

　　　　“切。”

　　　　茅小雨也不支持花生的要求，他只好暂时作罢。

　　　　黄昏还没到，老黄的短信就发过来了。

　　　　骆波瞄了瞄死者的个人信息。

　　　　嗯，很完善。很好。

　　　　一手撑脸的茅小雨歪着半边身：“老板，我对变态的落网，持乐观态度。”

　　　　“那是当然。有我介入，变态落网指日可待。”

　　　　茅小雨做个鬼脸：行吧行吧，你最厉害！

　　　　“那老板，你说唯唯都脱险了，她怎么就没来报个平安呢？”

　　　　骆波拿着一张笔在纸上写写画画，头也不抬：“她只是脱险，又没说不受伤。像她那样的蛇妖，如果受伤的话，只能躲起来好好修炼自疗。普通医生治不好。”

　　　　“呀？她受伤了吗？”茅小雨没想过这茬，以为脱险了，自然就安然无恙。

　　　　“十之八九。”

　　　　茅小雨泄气的发了会呆：“老板，你说花生能不能……”

　　　　骆波抬眼，认真：“花生或许能医治妖伤，不过她现在躲起来不见影子，爱莫能助。”

　　　　好吧，花生会医佘唯唯是不知情的。

　　　　茅小雨双手合什，闭眼暗暗祈祷佘唯唯早点好起来，好朋友早点欢聚一堂。

正文　第503章　顺利，苦闷

　　　　入夜，乌云遮月。

　　　　不知哪里的狗在汪汪叫唤，除此之外，一片寂静。

　　　　骆波在典当铺门外烧纸钱，大量的纸钱，烧的火很旺。秋风起，吹起烧尽的约屑，满天乱飞。

　　　　茅小雨也没闲着，搬出那张麻将桌，摆上好酒好肉和好果。

　　　　零点钟敲响。

　　　　茅小雨躲在门内窥探，鬼气森森的感觉。

　　　　“来了！”骆波低声道。

　　　　茅小雨搓搓脸，力图摆出一副淡定的神态。

　　　　有风吹进来，接着听到一个笑声：“哎呀，老骆，哪里发财了？今晚怎么这么大方？”

　　　　骆波也笑：“是发了点小财。日子一天比一天好过了。你们不急吧？来来，进来喝两盅，上好的女儿红。”

　　　　“女儿红？我的最爱啊。”

　　　　“咦？这位……”看到茅小雨了。

　　　　茅小雨只觉屋里多了股寒气，没看到鬼影，陪着笑，扬起手：“哈罗。”

　　　　骆波不由撑额：哈罗都出来了？

　　　　屋里的灯扑哧扑哧闪。

　　　　灯下，现出两个一黑一白的鬼影。看样子，跟民间描叙差不多，五官其实还好，就是皮肤白的没血色，眼睛幽幽泛绿光。

　　　　“鬼差大人！”茅小雨低头不好意思拱起手，算是见个礼。

　　　　“你胆子不小嘛。”

　　　　“嘿嘿，练出来的。”茅小雨实在见多了些世面，胆子比原来大多了。

　　　　骆波指着茅小雨给鬼差介绍：“她叫茅小雨，拂云叟的徒弟。”

　　　　“哦，难怪。”鬼差上下打量她，流露出一丝和气。

　　　　骆波摆头：“还愣着干什么，快把酒席摆上。”

　　　　“是是。”茅小雨乐颠颠的把酒席摆了，添加了一些下酒菜和几个酒盅，然后退到骆波身边，当个安静的小跟班。

　　　　骆波热情邀请两位鬼差上座。

　　　　鬼差跟他相熟，对他是什么德性一清二楚。

　　　　不客气的坐了，酒过三巡，便开门见山：“老骆，你平时一毛不拨，我们是清楚的。今晚，搞这么隆重，是想探听消息吧？”

　　　　骆波被点破，也淡淡笑之：“谁说我一毛不拨的？我那是没钱好吧。”

　　　　“真的请我们白吃白喝？”

　　　　“呃？不是。”骆波也不拐弯抹角了，拿出一张纸条，推过去：“这女娃，还没投胎吧？”

　　　　茅小雨伸长脖子瞄了一眼，似乎是老黄小姨子的同伴。那个同城死者。

　　　　鬼差之一，瞟完后，摇头：“她是横死的，还没轮到她投胎。”

　　　　鬼差之二：“老骆，你不是想让我们把她放回人间吧？”

　　　　“不是不是。”骆波摆手苦笑：“她的肉身都烧成灰了，我再神通广大，也不可能让她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