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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6:阿富汗往事-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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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拉拉着他的手不放,“你去哪里?会不会有危险?”
    “没时间和你解释,带人离开,就坐这辆车,乖乖的,哪里也不要去,听到没有?”
    他这样说尤拉更紧张,眼眶都红了,又说任性话,“我跟你一起。”
    “你不能跟着我,乖,现在立刻走。”他跑到前面命令司机掉头把车开走。
    尤拉还想和他说什么,可奥列格头也不回跑远了。车上的人莫名其妙,“为什么要离开这里?”
    尤拉定了定神,只能解释,“可能有紧急情况,要我们先撤离,回记者站比较安全。”
    大好的天气,让人忘了这里其实是战区。尤拉拉了拉领口才觉得,气压太低了,逼仄得让人喘不过气。车子在加速,尤拉拨开被风吹乱的刘海,车子开到道路口,他看到了前方不远处黑压压的人群。
    这时,耳边是司机仓皇的叫声,“我们出不去了!”
    
    第19章
    
    凡两条腿行走的都是敌人。——乔治 奥威尔《动物农庄》阿富汗人披着乌云席卷而来,深灰色的身影犹如奔袭的兽群遍布大地。
    尤拉打了个哆嗦。他望到衣衫褴褛甚至脚上鞋子都没有的人手里拿着枪或者闸刀,刀刃上滴着血,有人甚至手上提着人头,地上污浊的脚印一路伴着黑色的血迹。他们面色发黄头发焦黑,眼神阴狠暴戾,高喊口号,犹如一道黑风刮过,以一种极其原始粗陋却又恐怖暴力的姿态从太阳升起的方向走来。
    尤拉毫不怀疑如果这个时候下车,阿富汗人能把他徒手杀死。这和他在难民营里看到的那些饱受折磨的痛苦灵魂不同,他们群情激昂斗志高涨,手上的武器和眼中的残酷一样真实。尤拉心有戚戚,他对“人民”这个词感到害怕,他写文章也很少用,不知道该怎么用,这是个有恃无恐的词,握在手里好像有莫大的权力,大到让人恐惧。
    车上有人喊着,“掉头!往回走!”
    车子急速倒退,打了个弯疯也似的飙起来。尤拉扒着车后箱的铁板,手被磨擦得生疼,人潮像是巨浪扑上来,下一秒他就被人按倒,“趴下——”枪声贴着他的耳边过去。
    车子剧烈颠簸地颠簸,尤拉只敢抬起眼皮,摇臂呼啸着从他头顶甩过,猛地击中了他身后的记者直接将人拦腰撂了出去,那记者惨叫一声腾空往前飞,摔在大道上当场一滩血迹,车子从他身边开过去,尤拉看到他两眼翻白死不瞑目。
    有女记者吓得干呕,另外一个人想办法控制可怕的摇臂,他刚要抬起手来,车子被射中了轮胎偏着身子刹出长长一段距离,那人失去平衡撞在车板上撞得头晕眼花。司机吓得方向盘都握不稳,还一个劲儿盯着后视镜哆嗦,“怎么办怎么办……前面就是列兵方阵了!”
    尤拉咬了咬牙,匍匐着往前,伸手扯开车门钻了进去,“我来!”
    他把相机丢在了一边,脚踩油门飙进了阅兵方阵。主席台上已经撤人了,列兵方阵还没来得及组织,奥列格正在准备士兵迎敌,前方两个方阵被冲入的车子撞得溃散。尤拉漂亮地一个急刹直接停在奥列格面前,打开车门大喊,“奥列格!他们的目标是指挥部大楼!往后撤!你们会全军覆没!”
    他的话正中奥列格的担忧,然而他没有武力对抗。
    阅兵没有真枪实弹,枪膛里都是空的,坦克和战车里也没有填弹。只是为了以防万一携带了少部分的弹药,如果没有武器上了战场就是送死。他从司机的表情中看到来自对死亡原始的恐惧,却只能视而不见,“你先走,从院子后面出去。”
    尤拉说,“那你怎么办?”
    奥列格贴着车门拉他的手,“听话,从后面出去,我要守着这里。”
    他话音刚落,枪声已经到了耳边上,尤拉红着眼睛看他端着枪就往前冲,眼泪流了下来。
    车后的记者在催促他,“尤拉!走!再不走走不掉了!”
    尤拉闭了闭眼,换挡加油往后面走。冲天的叫杀和枪声被抛在耳后,他把方向盘一打,绕进了指挥部后门。后门口等着一个人,一个年轻人悠哉悠哉站在那里,笑笑做了个停车的手势。尤拉以为是检查,把头探出来,“媒体组,请放行!”
    年轻人走过来,表情古怪地打量他,“媒体组,你叫什么名字?”
    “尤拉,尤拉库夫什尼科夫。”
    年轻人莞尔,“奥列格的小心肝,难怪这么护着,宁愿自己冲在最前面要让你先走。”
    尤拉脸色一僵,竟然不知道怎么接话。
    年轻人不和他废话,收敛了表情,拍拍车窗,“时间紧迫,给你一个选择,你走,把他们留下,”他指着车厢后面其他的记者和拍摄人员,“要么,他们走,你留下。”
    黑天黄云,血色长空。
    奥列格喘着气被逼退到墙边上,眉角的血滴落下来,嘴唇一舔全是猩涩的味道。他肩上中了一枪,不知道是不是打断了骨头,疼得很厉害,几乎抽不上来气。他哆嗦了一下,耳朵嗡嗡地听不是很清楚,机枪声震得他分辨能力已经不太锐利了,他觉得太阳穴抽着疼,鼻子里全部是浓烟的味道,呛得直流眼泪。他背后刚挨到墙,那道可怜的瑟瑟发抖的矮墙浑身一震,随着隆隆炮声,它头顶的砖应声而落。奥列格来不及护着脑袋,侧过身堪堪躲开。
    副连长连滚带爬跑过来,“战车装弹……装弹完毕!”
    奥列格吼道,“谁让战车开炮的!”
    “是苏哈!”副连长哭丧着脸,“连长!再不开炮就守不住了!”
    奥列格黑着脸,“增援马上会到,前面都是普通平民,这样炸今晚这里就要成乱葬岗!”
    “那我们的兄弟也不能白白牺牲啊!”
    奥列格喘了一口气,猛地扳过副连长的脖子,枪架在他肩膀上就是一枪,将后面那个准备偷袭的男人打倒在地。副连长腿软地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喘一口。奥列格扶着他的肩膀站起来,汗水把他的眼睫黏在了一起,他每一眨眼总是很沉重,连带心情也无法轻松。
    他往身后去看,高大巍峨的战车前,士兵溃不成形。近万职业军人竟然被打成这样,实在让人失望,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没有人统一指挥调度,军心涣散,再加上弹药不足,更加让人惶惶不安。奥列格只能咬牙忍耐,军人的意志告诉他必须坚持忍耐,直到接到统一调度的命令一切都会好转起来,这是他现在唯一能够做的事情。
    前面的士兵高喊,“守不住了!”
    奥列格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水,战车轰隆开过。
    控制车停在他面前,苏哈朝着他喊,“奥列格!上战车!你走前锋!坦克部队马上到!”
    一个男人挥舞着闸刀怒吼着向他冲来,奥列格侧身躲过一击扣着手腕把闸刀一把夺了过来,反手刀柄敲在人的太阳穴上,男人闷声倒地。闸刀在他手上挥舞地随心所欲,一路过五关斩六将倒了一片。一时间不敢有人靠近他,他拄着刀努力站直,刀刃淌了一地血。
    战车停在了他脚边,副连长喊他,“连长!上来!”
    奥列格手一撑跳了上去,身后战车部队跟了上来。副连长把无线电话接给他,电话另一端是总指挥官的声音,“奥列格叶罗赫维茨同志,辛苦你了,我代表叶普洛夫将军传达统战命令,战车部队必须不计一切代价守住指挥大楼!请立即执行!”
    奥列格剧烈地咳嗽,嘴巴里咳出一口猩甜来。副连长给他用急救纱布固定肩膀。
    “叶罗赫维茨同志,能听到吗?请立即执行命令!”
    奥列格定了定神,“收到,保证完成任务!”他挂了电话,思考片刻,吩咐,“前进两百米,守住院墙,等我命令准备开炮。”
    BMP-2战车厚重的铁甲撕开了前赴后继的人群,从无畏的肉体上直接碾了过去,有人手上的枪没来得及开被轧死在铁轮下,惨叫声隔绝在厚重的铁甲外。难民被这盔甲铁兽吓到了,手榴弹也拿这东西没有任何办法。战车队缓缓后退,坚守在指挥楼的院子前排开,黑洞洞的炮口一致向外,随时准备射击。
    “连长,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准备开炮。”
    奥列格深呼吸保持沉默,他空洞的目光落在眼前的难民身上。这些人都是陌生的面孔,他们明明互相都不认识,不知道名字年龄和家族,也不知道彼此的故事,脸上纵横的仇恨仿佛没有任何根据和源头,奥列格从一些人的眼睛里捕捉到恐惧和怯懦,他想,明明我们都是这样害怕,为什么要这样置对方于死地?这份仇恨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他移开了眼睛,低声说,“告诉他们,往后退五百米,要不然就开炮。”
    副连长愣了愣,点头,去取了一支扩音器对着外面喊,“后退五百米!否则开炮!后退五百米!否则开炮!后退五百米!”
    人群中有一瞬间的空寂,这压抑定格的沉默酝酿了两秒,有人爬上花台,高举国旗大喊,“阿富汗万岁——前进——”难民登时炸开,人像扑火的飞蛾包围了上来。
    奥列格冷冷地命令,“开炮!”
    一切仿佛慢动作的电影画面,还在院子里的步兵抬起头来看,擦亮的明黄色弹火伴随着鲜红的血液飞射开来,天空中炸开了花,黑色的冰冷的花朵,是透明的骨节、断裂的肉块和破碎的灵魂。士兵停下开枪,被眼前恐怖的画面震撼,血与肉从天而降,缭绕的烟雾里天光冷淡苍白,在堕世的飓风中,太阳仿佛是块烧伤的燎痕贴在毫无质感的皮肤上。
    人间从此沦为地狱。
    “继续。”奥列格吩咐。
    副连长也被眼前的景象吓到了,他干脆转过身去背对,喃喃自语道,“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奥列格却必须眼睁睁面对这一切。但是开炮还是有了效果,难民的口号断了,人们不再冒死向前。隔着那道院墙死守的对峙小心翼翼地拉锯开来。奥列格慢慢喘上来一口气,他的心跳变得很慢,视线有点模糊,身体里的力气都在抽离。他咬了咬牙,强撑着睁开眼睛,死死盯着眼前的画面,那些惨烈的蒙太奇正好刺激他的视觉神经,让他保持清醒。
    他休息了一会儿,等待着后方坦克部队接他的手。副连长查看他的肩膀,子弹击中的地方不断流血,那个位置不太好,有点偏,差一点点就打中锁骨,万一要是锁骨断了很容易刺中心脏窒息而亡,实在危险。
    这时候难民中分出一条窄道来,一辆锡皮卡车缓缓开了上来。
    奥列格勉强定焦在卡车上,皱了皱眉头,“怎么回事?”
    一个带着摩托车头盔的年轻人掀开顶头的帐布,支出一支扩音器来,奥列格眯了眯眼,尽管对方只露一双眼睛,但他还是认出来了。一股惊悚骇人的冷意爬上他的头皮,“阿卡季?他怎么在这里?”
    阿卡季很不客气直呼其名,“奥列格!”
    奥列格站了起来,他甚至忘记了自己在呼吸。阿卡季将另外一个人带了上来,推到了前面,“来看看,你的小心肝儿。”
    奥列格只觉得浑身血液从头冷到脚,他目不转睛盯着那个人,嘴唇微微动了动,声音没有发出来,可他的心脏和嘴唇一样颤抖,满脑袋都是这个人的名字——尤拉!
    阿卡季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叹。尤拉凶狠道,“你干脆杀了我!”
    “别激动。”阿卡季调侃道,“人家为了救你全副身家都当掉了呢,就这么死了多可惜。 ”
    奥列格开了扩音器,“你说,要做什么?”
    “停止开火,撤出全部战车,我就把你的小心肝还给你。”
    奥列格似乎在考虑。副连长在一边问,“连长,那是谁啊?”
    奥列格说不出口,他低声呢喃,“是我的爱人。”
    副连长大吃一惊,锡皮卡车上那个被劫持的年轻人并不太起眼。
    阿卡季倒是很耐心,“奥列格,我的要求不过分,现在让开一条道来,我就把他放了。再拖下去如果后援部队来了,我就直接杀了他。”
    尤拉拼命摇头,眼泪控制不住流淌下来。副连长看看奥列格,他知道奥列格现在脑子转不过来,他脑袋转得飞快,把可能的方案都过了一遍,低声说道,“奥利格,我去安排狙击手,你拖一下,耐心一点,我们就能救下他。你不要慌。”
    奥列格终于回过神,神色凝重,“好。快去。”
    
    第20章
    
    “你猜他会怎么做?”阿卡季问。
    尤拉决然地说,“他要怎么做都是应该的。”
    “算了吧,”阿卡季讥讽,“他真的一句话不说就放弃你你做鬼也不会原谅他。”
    尤拉说,“你是苏联人,为什么要这么做?”
    “谁说苏联人就一定要帮着自己人?”
    尤拉神色复杂,“那背叛自己的国家是什么感觉?”
    阿卡季目光一冷,一脚踢在他脚踝上上三寸,“闭嘴。”
    尤拉疼得抽气,差点站不稳。阿卡季冷笑,“奥列格会去安排狙击手。这大平道儿上的也真是难为他了。苏联叫得出名字的狙击手十个手指头能数完,这个份儿上了他以为他叫来那些窝囊废能干嘛? ”
    “你很了解他,你知道他会怎么做,可他未必不能见招拆招。”
    “你错了,”阿卡季抖开外套掏出手枪来,顶在他太阳穴上,“我自己是什么样的我自己都不知道,何况他?”
    说着他重新打开扩音器,“奥列格,考虑好了吗?”
    奥列格显得很冷静,“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决定,我需要打电话给指挥官沟通,看看上面的意思。如果上面决定救人质,我们再来谈条件。”
    阿卡季很干净利落,拉开保险栓,“那是你的事情,我没有那么多时间。”
    奥列格说,“如果我不让开,杀了人质你也没有办法攻进来。”他顿了顿,“我想我要说明,我后面有坦克部队,你打算挟持人质再和坦克部队指挥谈判吗?阿富汗人可是不会在乎苏联人质,你需不需要一段时间再去准备一个阿富汗人质?”
    “你有多少弹药我很清楚,后援没来,我还是有胜算的。”
    “你怎么知道?你要不要抬头看看?”
    阿卡季咬牙,抬头居然看到了直升机的影子映在指挥楼的墙壁上,他关了扩音器,“操,那是雌鹿吗*?老子不要为了赫瓦贾那家伙被炸死。”
    (*雌鹿:苏联米24武装直升机,1973年正式投入使用,属于第一代专用武装直升机,携带弹药量大,攻击性能强,而且具有运输作用,北约代号雌鹿。)
    奥列格挑了挑眉毛,“我想我们还是等等这个电话吧,你也好考虑考虑是不是要被空投炸死。我不想骗你,那上面至少有一百公斤炸弹。”
    “操,没人跟我说有这玩意儿啊!”阿卡季拉开耳机,对着话筒说,“赫瓦贾,直升机怎么来的?你要把我炸死?”
    赫瓦贾坐在宽敞舒适的轿车里,把茶杯放下,调了调话筒,“你稍等,我让人去看看。”
    副连长这时候回来了,“狙击手准备完毕,随时可以下令了。”
    奥列格问,“直升机的投影可以撤掉了,别让人发现了。”
    副连长点头,“已经叫撤了。”
    “是我大意了,当初就不应该找他的。”奥列格嘀咕了一声,十分懊恼。当初如果不是亟欲除掉维克多,他不会病急乱投医找到阿卡季。阿卡季手上的拾荒者一个个都是能人异士,没有哪个省油,这样的人不应该轻易招惹。但是维克多一役后,阿卡季的消息就断了,他找过伯伊,伯伊什么都没说,他只当那家伙不知道在哪逍遥,没多理会,哪想到他会和难民跑到一起去,这么高调,也不怕仇家找到他吗?
    这一念闪过奥列格的脑海,他顿了顿,觉得自己似乎漏掉了一些细节。
    高调不是阿卡季的行事风格,他藏匿贫民窟就是为了隐迹遁身,除非不得已他不可能这么干!
    奥列格不能让人知道他认识这个暴乱分子领头,他决定赌一把,“狙击手先别动,等我命令。”他打开了扩音器,换上了阿富汗语,“既然谈条件,总要那点诚意出来,能不能先摘下你的头盔让我看看你是谁?”
    阿卡季怔忪,没想到奥列格会这么问。一些难民也被这个问题吸引住了。
    “你是阿富汗人还是苏联人?”奥列格装模作样地说,“我在战场上碰到过很多俄语说得非常好的阿富汗人和阿富汗语说得很好的苏联人。所以有时候我会搞不清楚自己的敌人到底是谁。你的俄语很地道,你是苏阿混血?这可是煽动罪,对国家稳定秩序造成威胁,我还可以怀疑你是军事间谍,你自己想想性质。”他意有所指道,“另外,你是不是也能弄得清楚自己的敌人是谁?”
    阿卡季没接话,他眼神变得幽深阴暗起来。
    “我知道你们有诉求,也理解你们的痛苦。但是我们都是生来就是要忍受痛苦的人,‘我们周围的空气多么沉重’*,在这空气中呼吸的每个人都是同样的命运。你以为我是你的敌人,那只是表象,我们同样受困踯躅,同样面对残酷的现实。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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