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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着你走-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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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屿抽抽噎噎地骂他,说老师混蛋,老师不疼我了。谢潮声以一记更深入的顶弄成功止住了梁屿骂人的话,只剩耳边回荡的呻吟暴露了怀里人正处于灭顶的欢愉中。
  谢潮声摸到两人下身连接处,一手的黏液。那个被迫无限撑大的小嘴正贪婪吮吸着他的性器,尽管这个小嘴的主人极力叫嚣着不要了,不能再做了,但他感受到的只有无底线的包容和挽留。
  谢潮声吻去梁屿眼角的泪,他对他说,你这里有多湿,你明明就很想要,别喊停了你根本就舍不得我。你明明那么爱我。
  你那么爱我。谢潮声又重复了遍,梁屿怔怔地看着他,伸手勾住他的脖颈往下拉,接了个泪水与汗水交杂的咸涩的吻。彼此之间呼吸交错,连胸膛里的心跳声也渐渐同步。
  他们度过了浑浑噩噩的三天,日后梁屿回想起这三天内的细节点滴,仍忍不住面红耳赤。太过荒唐也太过放纵,他们好像完全沦为被感官刺激和情欲支配的低等动物,时刻准备着交媾。
  谢潮声会在他洗澡时突然闯进来弄他,在他仰头喝水时走过来舔他的喉结,在他尝试学做饭时从背后抱着他,甚至在他睡着后毫无预兆地插入,害他连做的梦都不得安生,屡次从梦中惊醒。
  当然也有难能的温情时刻。这三天里梁屿作息颠倒,下午是他睡得最香的时候。他爱枕着谢潮声的手臂入睡,某天醒来发现将近晚上七点,脑袋下仍是结实的手臂,谢潮声侧躺在他身边,什么也没做,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许是梁屿醒来得太突然,睁开眼睛,直直地撞进谢潮声乌黑深邃的眼眸里。那目光里有太多梁屿看不懂的东西,但谢潮声掩饰得太快,再加上光线昏暗,梁屿仅仅眨了眨眼睛。
  老师,你没睡就这么一直看着我?他直接问道。
  睡了,又醒了,你睡得好么?谢潮声用手指卷着他的睡衣领子,把玩了片刻又摸到他鬓角的碎发。头发长了,该剪了,谢潮声低喃道。
  梁屿笑了笑,嘟囔了一句什么话,支起身体对准谢潮声的唇亲了上去。谢潮声单手搂着他的腰,两人亲密地说了一会儿悄悄话,唇分后梁屿才发现,被自己枕过的那条手臂仍维持原样一动不动。
  谢潮声打趣道,手臂要被你枕麻了,你的脑袋怎么那么重呢。
  梁屿用脑袋气呼呼地在谢潮声胸前、腋下拱来拱去。
  第四天清晨是被刺眼的太阳光唤醒的。梁屿睁开眼睛,自然而然往谢潮声怀里钻。察觉到小腹抵着滚烫的硬物,他不但没有躲,反而主动抬起一条腿勾住谢潮声的小腿,让光溜溜的下半身更贴近那片热源。
  他的身体等待着被入侵,三天三夜频繁的性事使他越来越习惯这些,习惯被撕裂般的疼痛,习惯与痛楚相伴相生的快感,也习惯身体被填满时胸口酸涩发胀的感觉。
  梁屿以为今天和过去三天没什么不同,他早已忘记日期时间,忘记彼此的正事。他相信谢潮声也和他一样,不然不会当他提起学校的时候,只问了他一句话,我们就这么待着不好吗?
  那时候他回答好,然后他们拥有了三天不被任何人打扰的二人时光。尽管以后才知道,那三天奢侈得像是偷来的。
  这天谢潮声只给了梁屿一个早安吻,然后催促他起床,自己也起身换衣服洗脸刷牙。梁屿洗漱完毕,饭桌上摆好谢潮声准备的早餐,一杯热牛奶、两碗燕麦粥和烤好的吐司。与过去任何一个普通的早餐没什么两样。
  回到课室,梁屿趴在课桌闷头大睡。直到上课铃响起,第一节 是政治课,谢潮声拿着教案走进课室。课上到一半,教导主任突然带人走进来,谢潮声手上的粉笔不小心折断成两半,其中一截掉在地上,滚下了讲台。
  梁屿一眼就看到门口站着他的叔叔。某个雨夜他的叔叔亲自来学校门口等他,劝他回家,但他拒绝了。当时梁屿心生愧疚,答应过几天会回家一趟,然而跟谢潮声厮混的这三天,他完全把这件事抛到脑后。
  叔叔看到了他,一脸焦急的神色有所缓解。梁屿站起来,看了谢潮声一眼,谢潮声朝他点点头,转身继续在黑板上写板书。
  梁屿走出课室,跟叔叔离开前,又再回头望了望谢潮声,谢潮声手里攥着粉笔,很认真地书写着,一笔一划铿锵有力。
  梁屿走后,因为用力过度,谢潮声手里那半截粉笔再次折断了,最后一个字的某个笔画留下突兀且丑陋的一点。
  下了课回到办公室,相熟的同事过来问谢潮声这几天怎么不接电话,他随便胡诌了个理由,同事看他的眼神却带了点异样。直至被教导主任叫去办公室,谢潮声才知道发生什么事。
  这三天梁屿的叔叔找他和梁屿找得要疯。梁屿答应要回家却没回去,而他这个班主任也不知去向,电话打不通,找到家门口也堵不到人。据说今天再找不到他们,梁屿的叔叔就要去报警。是教导主任把人劝住,声称谢潮声只请了三天假,今天回来上班就能帮忙找人。
  没想到梁屿也一起回来了。
  教导主任质问他这个班主任是怎么当的,谢潮声做好被训斥一通的准备。结果主任只斥责了一两句,便拐着弯说道:“体谅你家里出了点事,但本职工作还是得做好。”
  谢潮声沉默,主任语气缓了缓,以一种既是长辈又是过来人的口吻对他说:“年轻人的眼界要放宽一点,这种事算不得什么,闷闷不乐几天就好了,还是要投入到工作中才对。人生还很长,目光要放得长远一些。”
  谢潮声听不懂主任这番话的意思,但是倒让他联想到别的。他盯着主任刚刚放下的、泡着茶的大茶缸,杯底有一圈深黄色茶渍,凭经验判断那是很难除掉的。尽管水面漂浮着几片茶叶,但谢潮声看不到别的,只看到那一层茶渍。
  不管人或事,他知道他永远只看得到眼前的,尤其是那些不好的难以入目的。就是因为这样,他才不敢奢望未来,所以没有未来。
  走出主任办公室,谢潮声收到梁音迟的短信,询问他目前住址,说他漏了些个人物品没带走,要给他一并寄过去。
  谢潮声打了个电话过去,他问梁音迟,是不是有人上门打扰她了。他留的家庭住址自然是以前的地方,同事去找他也只能去那里找,结合主任的那番话,谢潮声有点明白过来了。
  梁音迟说:“你的同事找上门了,但我跟他说,我和你离婚了。”
  谢潮声心里了然,他对梁音迟说了句抱歉,然后挂断了电话。
  中午谢潮声一个人去食堂吃饭,同事在他旁边坐下,语气歆羡地说这下他可就自由了。谢潮声应了句是挺自由的,开玩笑地回道你也可以这么自由。同事连忙摆手,说怕了家里的母老虎,有这个想法会被打断腿。
  谢潮声想了想,忽地笑了出来。他想起嘴角刚好的伤口,想起肩膀消褪不去的牙印,还有后背上一道道指甲划痕。梁屿平时看着挺乖挺粘人,但在床上也有意想不到的凶悍一面,虽然那点脾气在他看来,实在不算什么。
  同事问他笑什么,他回答,家里那位凶一点也挺好的。
  同事吃惊地瞪着他,似乎想起了什么,问道:“你前些天嘴角的伤,不会就是老婆咬出来的吧。”话音刚落他便立刻否认了,“不对,你们不是离婚了吗?”
  谢潮声敛了笑意,没出声。同事讪讪地笑着,识趣地闭嘴了。
  几天后梁屿跟谢潮声回去了。这几天虽然他一直有来上课,但晚上还是回家住,梁屿怕谢潮声会不开心,特意趁午休溜去教师宿舍,言语加身体卖力地安抚了一通。
  晚上随梁屿一同到的,还有梁音迟寄来的包裹。包裹里面除了谢潮声遗漏的书籍文件,有一套他们再熟悉不过的粉色睡衣。
  谢潮声回忆起搬家前的片段。某天他们做爱到很晚,梁屿穿着的睡衣被弄得一片狼藉。没力气再去洗澡,他只草草地给梁屿擦了擦身体,换上干净的睡衣,沾满两人体液的睡衣裤被顺手扔进脏衣篓。
  直到走的那一刻,谁也没想起它来。这件记录下两人罪证的粉色睡衣被遗忘在一角,静静地等待着某天东窗事发。


第三十八章 朝暮
  梁屿上前一步圈住谢潮声的腰,把脸埋在他的颈间,嗅着上面令人安心的味道。谢潮声不得不放下手里刚从包裹拿出来的书,揽上梁屿的肩,轻轻地拍了拍。
  “怎么了这是?”谢潮声笑了笑,“难不成是在撒娇。”
  “老师,我们没有分开过那么长时间。”梁屿闷闷地说道。
  谢潮声哂笑道:“怎么就成分开了?只不过晚上没回来住,白天在学校不是有见面吗?”
  “那能一样吗?”梁屿抬起头,眼神带着恼怒,在谢潮声的下巴咬了一口,惩罚他的不解风情。
  “哪里不一样,听过那句诗没,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谢潮声难得酸了一把,梁屿斩钉截铁道:“不,我就要朝朝暮暮。”
  谢潮声不说话了,只是看着他笑。梁屿被他看得脸红发热,空出一只手虚虚地挡住谢潮声的眼睛,颤声道:“你别这么看我。”
  谢潮声顺势握住梁屿的手,完全遮住双眼,凭着直觉寻找他的唇,而后亲了上去。
  唇分时,谢潮声叹了叹气,颇为苦恼地说,你这么黏我,以后该怎么办才好。
  梁屿心里顿时警铃大作,揪着谢潮声的衣领问他什么意思。
  谢潮声无奈道,你以后要去上大学,肯定是要离开这里的。
  梁屿瞬间变得沮丧,他刚想说不去读书了,谢潮声好像知道他想说什么,立即在他唇上咬了一口。
  “给我好好上学,期末考也要好好考。”谢潮声这一刻总算记得自己是个老师,充分发挥出老师的威严。
  这下轮到梁屿愁眉苦脸了,他捧着谢潮声的脸,已经开始担心倘若以后不能天天看到这个人,他要怎么才能习惯。
  谢潮声亲昵地在梁屿鼻子上点了点,对他说我有办法。
  这些天梁屿在熬夜复习,谢潮声也在纸上写写划划。他列了张时间表,有每个阶段他们各自应该做的事。
  写到梁屿需要完成的事情,他事先有明确的考量和安排,所以下笔飞快,刷刷几下写完了。轮到他自己的部分,则写写停停,犹豫不决,写不下去索性把纸翻到背面,开始计算两人的生活开销。
  他的愿望是再买一套房,有个属于他们俩的栖息地。但现在的存款早已捉襟见肘,买房无异于天方夜谭。谢潮声扔了笔,在梁屿走过来之前把一本书倒扣在纸上。
  梁屿坐在他腿上,搂着他的脖子撒娇,抱怨作业很多复习很累。谢潮声亲了亲他耷拉下来的眼皮,抱着他的腰往上提了提,想让他坐得舒服一些。但肢体磨蹭间又擦出了火,下身高高地支起了帐篷,梁屿下巴搁在他肩窝里笑个不停。
  谢潮声抬起他的脸,将那柔软的唇瓣和恼人的笑声一起吃进嘴里。梁屿坐在他身上起起伏伏,像是行车经过一段高低不平的路面,整个人随着颠簸晃荡。他眯起眼睛,这种事情做多了,早已尝到了好处,疼痛不再令他害怕,他更逐渐贪恋那致命的快活。
  他的叫声跟窗台清脆的风铃一样,又细又轻,此起彼伏,仿佛谁也不让谁。
  梁屿不关心行车的终点,他的眼前只有谢潮声的脸,那让他疯了般着迷、镌刻进心里的模样。
  而谢潮声不发一言,只顾着挺动腰身,让那胀大到极致的东西再往高热的地方嵌入一点。梁屿对他是绝对的纵容,哪怕他做得再凶,顶多哭着挠他几下,最后还是生生地承受下来。
  每当这些时候,谢潮声就会觉得他快要压抑不在心中的暴虐,总忍不住索求更多。反正只要他要,梁屿就会给。他时常觉得自己被拉扯成两半,一半沉溺于当下的肉欲狂欢,另一半冷眼旁观着他一片黯淡的未来。
  这次做完,谢潮声哄着疲惫至极的梁屿入睡,睡着前他对他说,我想到办法了。
  梁屿抬了抬眼皮,谢潮声亲了亲他的额头,说,能让你不那么黏我,能让我们试着接受对方不在身边的办法。
  梁屿没吭声,压根没有把这当一回事。
  某天傍晚放学前,学校召集教师开会,他在底下写写算算,仍是那张纸,仍然是那些让他头痛不已的东西。台上的教导主任口若悬河,他只听到“援藏”、“援疆”几个字眼,剩下的一概不关心。
  会议结束后,一张援疆教师申报表传来传去,最后塞到他手里了。他懒得再推给别人,便和那张写满数字公式的纸一同夹在会议记录本里。
  相熟的同事开玩笑问他,是不是打算去援疆,反正他现在孤家寡人。谢潮声摇摇头,收拾好纸笔准备回去做饭。同事继续念叨,去一年半,一次性补贴几万,回来以后评职称还会重点倾斜。
  谢潮声白他一眼,要去你去。同事连忙摆手,我这拖家带口呢。
  谢潮声没说话,心里想的却是只怕我家那位更难搞。
  几天后发生的插曲验证了谢潮声的猜想。午休时分,梁屿以复习功课为由溜到了办公室,谢潮声在批改作业,梁屿在一旁做数学题,草稿纸用完了便问谢潮声拿。谢潮声随手塞给他会议记录本,梁屿一翻开就看到那张援疆教师申报表。
  他扯了扯谢潮声的衣袖,问他这是什么。
  谢潮声说没什么,梁屿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道,那我用来当草稿纸了。
  别,说不定要用呢。谢潮声阻止道。
  谁要用,难道老师想去吗?梁屿眼底没了笑意。
  办公室其他人注意到他们这边的动静,谢潮声没再接话,而是搁下手里的红笔,从椅子上站起来。走之前他对梁屿说,时间差不多就回去午休吧,免得下午上课没精神。
  梁屿听懂了他的话,五分钟后,他抱着课本习题集离开办公室,没回课室,径直去了教师宿舍。
  谢潮声躺在床上看书,梁屿进来后夺走他手里的书,扔到一边,气鼓鼓地往床上一坐。
  谢潮声叹气道,又怎么了。
  梁屿扑上去掐谢潮声的脖子,嘴里重复着不准去不准去。
  谢潮声失笑,问梁屿你这是要谋杀亲夫吗。
  梁屿松了手,红了眼也红了脸,开始骂谢潮声混蛋王八蛋。
  谢潮声搂着梁屿的腰,把他拉下来接吻,堵住那没完没了的嘴巴。梁屿趴在他身上,将气愤与委屈投入到亲吻中。唇分后他对谢潮声说,老师你别去,留在这里,我会很乖的。
  我已经跟家里人谈好了,我要和你在一起,他们不会反对的。
  谢潮声推了推梁屿,示意他起来,而他自己也坐直了身体,看着梁屿正色道:“你怎么跟你家里人说的?”
  梁屿也学着谢潮声的坐姿,面对面盘腿坐着,回答道:“我说我不想住家里,我要跟老师一起住,老师对我很好。叔叔不会拒绝我,其他人更没理由拒绝我。”
  “其他人,指的是你的父母?”谢潮声问。
  梁屿点点头。
  谢潮声揉了揉他的脑袋,说:“改天我找个时间去家访,你陪我一起去。”
  梁屿刚想拒绝,谢潮声挑眉道:“我总得拜访一下你的父母,不然说不过去,你说对吗?”
  听明白谢潮声话里的意思,梁屿咬了咬嘴唇,看向谢潮声的那一眼带着一丝赧然。谢潮声突然倾身吻他,比起深情的凝望,梁屿偶尔投来的或害羞或嗔怒的眼神,更叫他心痒难耐。
  谢潮声以家访为由,带着梁屿光明正大翘了晚自习。路上梁屿打电话回去,得知只有叔叔在,他的父母临时外出了。这消息让谢潮声皱起眉头,梁屿却松了口气,他对谢潮声说,他们不在最好不过了,省得心烦。
  谢潮声沉默片刻,然后问他,比起父母,为什么更喜欢你的叔叔?
  这回轮到梁屿不出声了。谢潮声不逼问他,反而说起了自己的事情。
  “小时候我妈不疼我,我跟她也不亲。稍微懂事一点,才知道当年她生下我就患上了产后抑郁,但这也不能让我对她改观,直到现在我跟她还是不怎么联系。”
  梁屿静静地看着谢潮声,黑白分明的眼睛在夜色下闪着动人的光。谢潮声冲他笑了笑,他没有说下去的是,那也是他不想要孩子的原因。他出生在没有爱的环境,与家人的情感联系十分匮乏,他没能从父母身上学到爱的本领,也不知道怎么传递给下一代。
  许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梁屿握住谢潮声的手,深呼吸一口气,道,老师我开始说了,但是你不能问我我不想回答的。
  谢潮声“嗯”了一声。
  “他们感情一直不好,吵架都是家常便饭了。六年级那一年,生意出了问题,没有钱周转,吵得特别厉害,吃着饭都能吵起来。后来有一天,突然不吵了,听说生意有了起色,我爸因为忙开始不着家。”
  “当时家里有个保姆,保姆应该很恨他们,钱拿的少,加上我很难伺候。保姆告诉我,我爸用来救急的钱是我妈睡出来,她说她不止一次听到卧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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