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暧昧电子书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斯特拉斯堡的乌鸦-第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不想对我开枪?”海因斯看着他,“帮我个忙,这次瞄准一些。”
  他仍然没有放下枪,这个姿态此刻显得异常愚蠢,一个空洞的威胁。
  “‘索科洛夫有一种拳击选手的沉默,易怒,但并不鲁莽行事’,”海因斯说,“这是我交给波恩小乐团的第一份报告,关于你。他们很喜欢,说读起来就像报纸每周末刊登的连载犯罪小说。罗杰更关心你有没有被策反的可能,我告诉他,算了,我还不如去劝说花园里的栗树叛逃。”
  他还是没有回答。海因斯又走近了一步。
  “一个问题,安东。”
  看在上帝份上,别提华沙。
  “你知道那是我,在华沙。”
  这不算是个问题。他不知道他能回答什么,我别无选择,或者我很抱歉,也可能是不,我并不抱歉,这就是我们所有错误决定的累加结果。“是的。”他放下枪,移开目光,“他们说你死了。”
  我不能继续打猎了,从华沙回来之后,他告诉彼得,我需要点时间。彼得问这是不是和早前去世的奥尔加姨妈有关,无意中为他提供了绝佳的借口。是的,彼得,我想回列宁格勒,是的,为了亲爱的奥尔加姨妈,我想亲眼看看她的坟墓。安东在一个冰冷的二月早晨回到了农场,没有到房子里去,独自一人穿过霜冻的田野,走向沼泽和远处被冻雾笼罩的森林。我杀了他,他告诉奥尔加姨妈,墓碑沉默无语。
  彼得给了他一个月,安东五天之后就回到了莫斯科。
  海因斯没有再说什么。安东又看见了他们之间的那堵墙,那上面偶尔会出现些裂缝,允许他们看对方一眼,然而当他们之中哪一个想靠近的时候又把他们推回去。他想碰碰海因斯,确认他活着,但就像许多个波恩的夜晚那样,他今天也无法跨过那堵墙。
  “走。”安东说。
  海因斯看着他,皱起眉。
  “我追踪斯特拉斯堡的发报员到这里,发现他并不是独自一人,短暂的驳火,”安东往墙上开了两枪,巨大的声响惊起了尖叫和混乱的脚步声,“他们逃往不同的方向,我继续追发报员,顾不上另外一个。”
  海因斯不需要更多解释了,安东看着他迟疑地走了几步,然后像惊醒一样跑了起来,消失在走廊尽头。没有谢谢,也没有再见,因为这也不是他们关系的一部分。脏兮兮的阳光照亮了空房间,卢比扬卡的孩子原本靠在墙上,随后滑到满是灰尘的地板上,闭上眼睛。安东·安德烈耶维奇,你看你干了什么。
  ——
  听见枪响的时候,人们仰头四处打量,寻找枪声的来源,不安地互相推挤。莱昂艰难地在人群里穿行,往旅店的大致方向挪动,半途又改变了主意,挤出了小巷,继续往码头跑去。你帮不上忙,不如赶快离开。
  没有克格勃杀手从人群里冒出来追赶他,但安全起见,莱昂还是在靠近港口的一间简陋咖啡摊里等到傍晚。那是个四处漏风的棚子,带缺口的杯子上有擦不掉的棕色污渍。莱昂把自己藏在发黄的塑料防水布后面,每隔几分钟就紧张不安地看一眼通往码头的路。
  海因斯死了,一个细小的声音在他脑海里说,不然早就该出现了。一群码头搬运工爆发出粗野的大笑,把莱昂吓了一跳。一辆货车驶上匝道,轮子把碎石碾得喀喀作响,它拐了个弯,往仓库区去了。再等十分钟,他安慰自己,把手探进口袋里,握住那个小木盒。
  路灯逐一亮起的时候,他终于离开了咖啡摊,在仓库和集装箱的阴影里走向海关办公室。最后一个开着灯的柜台正要关闭,但在莱昂摸出钞票的时候殷勤地重新营业了。注册在塞浦路斯的货船有十几艘,其中两艘的船主都是希腊人,但只有派翠西亚号目前停靠在伊斯坦布尔。
  莱昂问他派翠西亚号在哪个码头,关员板起脸,开始怀疑他的动机,要求他出示证件,在莱昂递给他第二张钞票的时候迅速遗忘了证件的事。五十五号码头,他告诉莱昂,还有别的什么可以帮你的吗,先生?
  暂时没有了,谢谢。
  派翠西亚号的跳板只有五十公分宽,黑色的海水拍打着水泥,发出令人不安的哗啦声。莱昂快步跑过跳板,甲板上空无一人,引擎室里亮着灯,他循着灯光走去,敲了敲钢制舱门。
  他打断了一个牌局,四个水手围坐在一个木箱旁边,木箱上堆着酒瓶、油腻腻的扑克牌和一盘只剩下碎渣的烤肉。莱昂清了清喉咙,询问应该去哪里找船长。一个蓄着络腮胡的男人问他有何贵干。
  “我是麦卡伦先生的朋友,卢克·麦卡伦,我需要一个下层舱位。”
  “那你叫什么名字?”
  “泰勒。”
  “跟我来。”
  他们离开引擎室,顺着一道焊接在墙上的铁梯爬入货船昏暗的腹部。头上的管道时不时发出嘶嘶声,狭窄的过道散发出机油和脏衣服的气味。络腮胡掏出一串钥匙,就着微弱的灯光找了半天,打开了舱门。“你的船舱。”他冲一张比棺材大不了多少的单人床扬了扬手,“我们明天出发。不是免费航程,你要工作,厨房,甲板,能用得上你的地方,听懂了?”
  莱昂保证自己听懂了,并礼貌地问对方的名字。
  “你会叫我‘船长’。”络腮胡说,把钥匙拆下来,塞进他手里,转身走了,靴子踏在钢板上,咣咣作响。
  莱昂原地站了一会,把灯打开,又关上,爬到床上蜷缩起来。他不记得自己曾经睡着过,但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引擎在船舱深处隆隆运转,阳光被舷窗切割成一块椭圆形的光斑。他坐起来,凑到舷窗旁边,伊斯坦布尔已经消失了,只剩下茫茫无尽的大海,在毫无遮蔽的蓝天下闪闪发亮。
  

  ☆、Epi。12

  12。
  他挣扎着扮演“泰勒”,常常忘记自己的新角色,大副叫他好几声才反应过来。水手们一开始对他视而不见,但扑克牌提供的娱乐终究是有限的,很快他们就把注意力转向新来的乘客。他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莱昂反刍着自己匆忙编织的故事,用凭空捏造的细节填满坑洞和裂缝,祈祷它们的破绽并不那么明显。他思忖着海因斯是怎么做到的,像马戏团杂耍演员那样轮流抛掷三四个身份,稳稳地接住每一个,也许是练习。
  他每天早上在厨房里工作,削马铃薯皮,洗刷水槽里的脏碗碟。厨房的前后两扇门总是开着,但即使是海风也吹不走那种渗透一切的古怪气味,闻起来像发酸的牛奶。厨师是个法国人,祖辈都是圣米歇尔湾的养蚝人,直到那些拥有大型加工厂和货车车队的水产公司把他们赶出了这个行当。“不想在工场里给巴黎人清洗蚝壳,”他有一张渔夫的脸,粗糙,凿着布列塔尼半岛多变天气的刻度,当他和莱昂说起像瘤子一样长在海边的加工厂时,脸就会皱起来,好像吞下了一整个柠檬,在他看来,世界上的大多数危机都是巴黎人造成的,“我的两个兄弟也在那里工作,他们本来是可以拥有一个养蚝场的。”他若有所思地吸了一口烟,“等我回去之后。”
  对话往往在这里终止,他从来没有说过回去之后会发生什么,也许他会单枪匹马地把加工厂砸碎,也许会和其他人一样在那里找一份薪水微薄的工作。“记者,是吗,泰勒?”他问,“这会是个好故事吗?你会写我的故事吗?”
  “是的,”莱昂把马铃薯皮倒进垃圾桶里,“很不错,洛朗。”
  曾经有过那么一个时期,大概是他十二三岁的时候,莱昂幻想着离开农场,沿着铁路走向西海岸,就像他在漫画里看到过的那样。画面里的天空永远辽阔,午夜的火车车厢里永远有善良的陌生人和温暖的煤油灯。漫画都是弗兰克舅舅带回来的,“流浪汉弗兰克”,父亲这么称呼他,但从来不敢在母亲面前这么说。这位卫理公会牧师和他那辆撞得坑坑洼洼的福特雷鸟总是在路上,总是在最意想不到的时刻重新出现,又迅速消失。莱昂在谷仓后面的橡树下翻来覆去地看这些漫画,它们给了他一种错误的印象,仿佛旅途本身是一种积分游戏,路标清晰,奖赏明确,只要主角走得足够远,问题全都会神秘地自行解决。这可不是我想象中的旅途,莱昂想,双手撑着钢制水槽,防备着下一次呕吐。派翠西亚号在斯基罗斯岛东南二十海里的风暴里颠簸,水手们用西班牙语互相呼喊,大浪拍打着舷窗,发出令人不安的轰鸣。墙壁仿佛在他周围晃动,莱昂抓紧了水槽边缘,闭着眼睛,看在上帝份上,我只是个发报员。
  他时不时就梦见木工商店前的狭长街道,出于某种蛮横的潜意识逻辑,他不能离开乌鸦的无头尸体,雪下得很大,如果仔细去看就会变成半透明的灰烬,天空泛出一种病态的猩红。脚步声清晰可闻,但除了变幻莫测的影子,他什么都没有看见。莱昂冷汗淋漓地在货船的小舱室里醒来,伸手去摸用胶带粘在床板背面的枪,确认它的存在。
  假如他曾经希望过海因斯会奇迹般地在希腊等他,那这希望也在派翠西亚号到达佩特雷港的时候彻底破灭了。货船会在这里停泊一周,船长告诉他,如果他想到岸上去“看一看”,没有人会阻止他的。莱昂现在最不想做的就是在陌生城市里游荡,因此留在了船上,参与水手们没完没了的牌局,从洛朗手里赢来了半瓶白兰地,下一盘就把它输给了轮机长,水手们哄然大笑,有人使劲拍莱昂的后背。他们不是你的朋友,是泰勒的,他脑海里的细小声音提醒道,海因斯不会再出现了,你只能靠自己。
  也许他在热那亚,莱昂和那个声音争辩道,不能太早下结论。
  蠢小子,那个听起来很像母亲的声音叹息道。
  ——
  普利斯科特已经十五分钟没有说过话了。
  这十五分钟是从电报送进来之后算起的,一张普通的纸片,攥在秘书手里,像只逃不掉的幼鸟。“鞭子”看完之后划了根火柴把它点着,继而用燃烧的纸片点燃了香烟,大概是为了增加戏剧性,普利斯科特热爱戏剧性。办公室没有窗户,通风管嗡嗡作响,空气闻起来像陈旧的马尼拉纸文件袋。桌子上摆了四部电话,传言说其中一部直通兰利,领事想知道是哪一部。他在座位里挪动了一下,掏出皱巴巴的手帕擦了擦额头。
  “不舒服吗,萨姆?”
  “不是。”
  “你一直。”区域调度员做了一个擦拭额头的动作。
  “只是个习惯动作。”
  “是什么导致了这个习惯?”
  “不知道,活跃的新陈代谢,我猜。”
  “压力,”普利斯科特用拿着烟的手点了一下桌子,像是要把这个单词钉到上面,“外交官和赌徒的区别只在于赌注,你们要价更高,而且要靠无线电来告诉你轮盘转出了什么颜色和数字。”
  “这我可不太确定,米切尔。”
  普利斯科特又不说话了,专心致志地抽着烟。领事思忖着自己为什么坐在这里,为什么还不能回斯特拉斯堡。每次他踏出大使馆分配的临时寓所,总会有假殷勤的“助理”用种种理由请他回去,假如领事坚持外出,那么“助理”会很乐意全程陪同。领事不能确定这群小豺狗听的是谁的指令,中情局还是大使馆的,恐怕没什么区别。
  “鞭子”摁熄了烟头。“土耳其那边有些有趣的消息,萨姆,一家藏污纳垢的小旅馆发生了没有受害者的枪击案,你得注意,在这种旅馆里,枪击不是最令人震惊的,没有尸体这个事实才是。一般而言我们不会留意到这种小争执,但鉴于我们正在‘打猎’,当地联络处还是派人盘问了门房,你能想象他们发现了什么吗?”
  不,领事温顺地回答,他不能想象。
  “他们接待过一位麦卡伦先生,还有他年轻的侄子。”
  领事又想用手帕擦脸,但这次他忍住了。
  “你已经猜到了,传出枪声的自然是麦卡伦先生的客房,我接着得问合理的问题,不是吗,‘克里斯滕在哪里’,‘见鬼的海因斯在哪里’,还有最重要的,‘他妈的钥匙在哪里’,完全合理的问题,不是吗?‘我不知道,长官’,我的探员们翻来覆去只会说这一句话,‘我不知道,长官’,我还不如养一笼鹦鹉。”他又点了一支烟,站起来,开始在房间里踱步,领事的视线紧跟着他,就像人们本能地盯紧一条眼镜蛇那样,“‘我给你们想了一个新办法’,我告诉他们,‘既然你们自己嗅不出猎物,那就跟在克格勃屁股后面跑,从今天开始,盯着索科洛夫,七天二十四小时,电话记录,照片记录,一整套流程,直到他把你们引到海因斯和克里斯滕那里’。”
  领事舔了舔嘴唇,它们在经过过滤的干燥空气中皲裂,“然后?”
  “然后我们让索科洛夫消失,把我们的男孩带回来。”
  “这也许不是个好主意,他毕竟是苏联使馆雇员,这会引起——”
  “这不是你该担心的部分,萨姆,我们有不下五十种方法把谋杀布置成意外,相信我,这是我们的众多特长之一。”他忽然靠近了领事,后者下意识地后仰,试图拉开距离,“要是你一开始就把这件事交给大人们处理,你今天就能舒舒服服地待在斯特拉斯堡,消磨你平庸的外交生涯。我之所以把这一切告诉你,是因为你在这件事结束之前都不能离开巴黎,我会盯紧你的。”
  你没有这个权力,领事想这么抗议,但就像以往许多次一样,不敢开口。
  

  ☆、Epi。13

  13。
  伊斯坦布尔的子午线酒店,在十年前要是自称本地最佳,不会收到任何异议。经理赌咒发誓他们接待过你能想象到的所有政要,而且他们都对顶楼客房赞不绝口。在三次易手和一次翻修之后,今天的子午线酒店看上去依然令人愉悦,不过这是一种类似旧毯子的愉悦,那些习惯它的人不愿舍弃,另外一些人不愿意多看它一眼。这种酒店——以及它那显出疲态的庞大舞厅,式样陈旧的吊灯和灰暗的天顶画——不管是开在卢旺达、贝鲁特、布拉格还是伊斯坦布尔,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情报机构的附生物聚集在大堂酒吧里,就像冬日的鸟儿聚集在电线上,披着鲜艳的羽毛:外国通讯记者,贸易特使,还有其他拗口的头衔。
  门童是新来的,第一次见识酒店举行宴会的盛况,但为了不被资历更深的同事嘲笑,他假装毫不在意,甚至有些厌倦,仿佛已经见三十种比这隆重得多的排场。再过四个小时,警察前来盘问的时候,门童会扭着双手,小声说他真的不知道嫌犯是什么时候进来的,来往的人太多了,先生,您总不能指望我记住每一张脸吧。他说的是实话,这一整晚,他只是勤恳地做着本职工作,开关车门,搬运宾客的行李,捡起不慎落在地上的钥匙、唇膏、玩偶和襟花。
  公平而论,子午线酒店里没有一个人留意到嫌疑犯是什么时候进来的,即使留意到了,也没有多想。像这样繁忙的夜晚,酒店时常雇佣按小时计薪的临时员工过来顶班,许多不该开的门都开着,以便让菜肴和饮品更迅速地流转。警察很快得出结论,嫌犯是从洗衣房进来的,他们在那里找到了被打昏的洗衣工,一套西装不翼而飞,这套西装属于住在八楼的一位奥地利眼科医生,但相比起今晚被盗的其他财物,这套衣服算不上什么。警察自然而然地继续推断,这位把赃物穿到身上的嫌犯大约在九点到九点半之间混入宴会之中,那时候议长冗长的演说刚刚结束,香槟像水一样流淌,社交动物们开始互相嗅闻。十点左右,经理往警察局打了第一个焦虑的电话,不到五分钟之后打了第二个。至少九位沮丧的宾客要求警察“用最快速度”找回他们丢失的钱包和珠宝,否则就要找这个或那个政府要员,让官僚主义的怒火降临在警察头上了。他们都承认和一位陌生的银行家谈过话,没有察觉异常,至少当时没有。
  这位银行家,焦头烂额的警官询问,他有名字吗?
  六个受害人说不记得,另外三个说,亚历克斯。
  几轮令人疲惫的盘问下来,警察勉强凑到了一把碎片,这位亚历克斯,没有姓氏,很可能是瑞士人,深色头发,应该是棕色或者黑色,如果仔细回忆的话,也可能是非常暗的金色。身高分别是“不记得”、“不清楚”和“大概比我高一些”。绿色眼睛,这是宾客们能够达成共识的一点。他说的是一种带有法语口音的德语,又或者是带有德国口音的俄语,不,警官,他不会说土耳其语。
  这样的一个人,警察们继续盘问门童,你见过吗?
  安拉在上,门童坐直了些,把汗淋淋的手心搓在一起,他确实见过这个人,这位亚历克斯从旋转门里出来时,门童以为他是个需要新鲜空气的宾客,于是上前问他是不是要找子午线酒店著名的花园,如果是的话,前面左转,从小路过去。但亚历克斯摇摇头,把停车票递给他,请他把车开过来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