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暧昧电子书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寒蝉-第2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哎……”余夏生又发出一声叹息,抛下一句怪异的道歉,“对不起。”
  这下他是没有别的事了,他把手机揣回兜里,蹬上拖鞋去了另一间屋——这是于大少爷的吩咐,他要乖乖听从。听见那边的门关了,于秋凉才好意思把脑袋伸出来。他仔细咂摸着余夏生刚刚那些话,还是觉得很奇怪,十分奇怪,非常奇怪,要命一般奇怪。
  他又没干啥坏事,一遍又一遍地道歉是想做什么?于秋凉心头笼罩上厚厚的疑云,他怀疑老鬼背着他偷吃了家里的零食,还怀疑老鬼独自侵吞了冰箱里的碳酸饮料。他跳下地,跑到厨房拉开冰箱,发现那些饮料好好地待在原处,没有挪动过分毫;他又跑回卧室,拉开窗帘去翻窗台上的零食箱子,发现那些糖和膨化食品也好好地躺在箱子里,包装袋完好无损。这可奇了怪了,是不是老鬼悄悄溜出去吃饭没带自己,所以感到愧疚?于秋凉懵了。这有啥可内疚的?
  带着恐慌和困惑,于秋凉爬上了床,他翻滚到后半夜,依然无法入眠。他又悄咪咪地打开了灯,站在镜子前方皱着眉看自己脖颈上的黑色手印。被鬼碰过的地方难看得很,不知道这块印记需要几天才能消下去。他不确定活人能否看到这鬼手印,斟酌再三,他还是给班主任发了条短信。他自己给自己请了三天的假,不打算去上学,反正班主任不知道他家在哪儿,又联系不上他爸妈——上次溜进办公室偷假条的时候,他就翻出通讯簿,把自己的那一页撕了,这是个一劳永逸的好办法。他不喜欢让父母和学校或者老师有太多的联系,他希望学校和他的关联仅限于他自身。
  外面的路灯孤独地亮着,月亮孤独地在树枝上挂着,它好像一个上吊的人,悠悠荡荡就是落不下地。于秋凉饿了,想去外面吃烧烤,但这个季节、这个时间,外面应该不会有烧烤摊,也不会有人愿意送外卖。他又把零食箱子从窗台上扒拉下来,灭了屋内的大灯,只亮床头的一盏小夜灯,就着朦朦胧胧的光,专心致志地偷吃零食。
  余夏生让他生气了,他需要用进食来宣泄自己的愤怒。从今往后,他的零食就是他的零食,他绝对绝对不分给老鬼一口。从今往后,他的零食只能他来享受,余夏生永远也别打主意,永远也别想吃。
  他在这边屋里嘎吱嘎吱地吃着,那边的屋门却开了。于秋凉停了嘴,侧耳细听外面的动静。他好像听到余夏生在和别人打电话,其间还夹杂着几个听上去很高端很可怕的词汇。什么“990215”,什么“恶化”,什么“旧案”,什么“凶杀”……于秋凉心里发毛,他从桌上扯出一张面巾纸,仔细地擦了擦手,拧灭床头的小夜灯,蹑手蹑脚地开门溜了出去。
  余夏生站在客厅的落地窗前打电话,这儿的信号还比较好,不像卧室里那么差。他把窗户稍微开了条缝,冷风吹得他清醒了些。他脸上的表情堪称平静,他静默地听着电话那头的女人向他汇报,可今晚,那些陈年旧案无法在他心间激起半分波澜。它们就好像一块小石头,投进水中溅起一朵小水花,转眼就沉没下去,沉没下去,渐渐地沉到了水底,长眠在淤泥之间,再也没人记得它。他闭上眼,揉了揉眉心,感到出奇地困倦。
  “在现场发现了990214的踪迹……发卡,衣物碎片以及红色皮鞋……”那头的女人还在一板一眼地陈述着,说完这一段,她忽然顿了顿,压低声音问道,“171012,现在还好么?那些事情你有没有告诉过他……”
  “不需要。”余夏生点了支烟,火星在玻璃窗上活泼地跳动着,“做了天大的错事,怎么可能让他知道。”
  “啊……说来也是。”女人吐了口气,“可是,如果他不知道把他留下的是你,他会不会觉得莫名其妙?”
  “我看他不觉得。”余夏生说,“他什么也不知道。”
  不等女人回答,余夏生已经挂了电话,然而就在这一刻,腰际突然环上两条手臂。余夏生手一抖,烟灰差点儿烫到自己,他侧过头一看,于秋凉把下巴搁在他肩上,正对着他嘻嘻地笑。这一笑,简直令余夏生头皮发麻,他觉得这小子做鬼做得还真习惯——瞧这笑容,这神出鬼没的模样,分明就比他更吓人,更像一只鬼。
  “我什么也不知道。”于秋凉紧紧抱着他不肯松手,梦呓般喃喃说道,“你们什么都不告诉我,所以我才什么都不知道。你在给谁打电话?你在对谁说我?我现在觉得你想让我猜灯谜,但猜灯谜真的没什么意思。”
  “放过我吧小祖宗。”余夏生挣了挣,“你明天有课,你姑父说……”
  “我请假了。”于秋凉打断了他的话,过了一会儿,又重复了一遍,“我请假了。”
  余夏生脑仁发疼:“嗯,所以呢?明天不去学校了,今天晚上就不睡了?”
  他这是明知故问,于秋凉心里清楚得很。他不知道余夏生瞒着他什么,但他实在不喜欢这种一无所知的迷茫感觉。他在余夏生肩膀上蹭了蹭,好像他小时候对父母撒娇一般。他在暗示对方说话,但余夏生固执得很,强撑着装作读不懂他的暗示。
  贪玩的孩子讨厌猜谜语,可他如果不猜,奖品就要落到别人的手里。
  那他是猜还是不猜呢?


第35章 二月
  于秋凉不喜欢猜谜语,但是他对奖品感兴趣。只要是他感兴趣的东西,如果能拿,他必然要拿到。他抱着老鬼蹭了又蹭,试图哄骗对方开口,然而对方永远保持着那守口如瓶的架势,好像一只被锯了嘴的葫芦。他不讲话,于秋凉没了办法,只好嘟嘟囔囔地抱怨着,可仍然贼心不死地不愿撒手。
  余夏生并非在发呆,在于秋凉作妖的同时,他脑内飞快闪过了不少念头。他抛弃了过于暴力的方案一,又割舍了过于温柔的方案二,最终选择了折中的方案三:打一巴掌再给颗甜枣。他认为这招对小孩子管用。
  “X1012是我没错。”沉默已久的老鬼突然出声,抛下一颗重磅炸/弹,“你也有编号,特殊的死者都有编号。但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
  听见老鬼终于舍得告诉自己一些什么,于秋凉顿时感觉胸腔里那颗死了很久的心都在砰砰地跳个不停。他张了张嘴,压抑住自己的紧张和兴奋,继续往下问:“那,什么情况下,死者是特殊的?”
  “自杀,或者他杀,都算作特殊。”余夏生回答,“意外和自然死亡当然不在此列。”
  于秋凉意味深长地“嗯”了一声,透过落地窗看向对面的高楼。他想前段时间那个坠楼而死的小姑娘应该被安排到“他杀”的行列中了,毕竟她是死在那只女鬼的手里。提到红皮鞋女鬼,他又立马联想到最近出现得很频繁的两个编号,他翻余夏生的手机,发现近期的对话基本都是围绕着这两个编号进行。
  不过,在他们的聊天记录中,似乎有缺失的段落,这是余夏生把记录删除了。他在保护什么秘密,于秋凉浑然不知,但很明显,既然他这么用心地去防范,那他所要隐瞒的这件事,无疑是重中之重。如果这件事被从地底下挖出来,那余夏生的脸上会出现怎样的表情?于秋凉想着想着,突然笑了起来。余夏生扫他一眼,觉得他今晚亢奋得不太正常。
  “药吃了吗?”余夏生把客厅的窗关上了,呼呼地吹刮着的冷风一下子停止了它的肆虐。它被无情的玻璃窗拦在外头,无论如何冲撞也冲不进屋内。它疯狂地咆哮着,可声音也一概被隔绝,它的所作所为,只不过从叶片稀疏的树上再卷下几片叶子罢了。于秋凉呆呆地望着那片打着转飘落下来的叶子,自己也发觉了自己的不寻常。
  他今天是没吃药,他已经一周没吃药了。他叹了口气,懒洋洋地抗议:“我觉得我精神状态还可以,暂时不用吃药。”
  “啊,你觉得还可以?”余夏生闷闷地笑了。他这时候把脸扭了过去,背对着于秋凉,于秋凉看不见他的表情,因此也不太明白他这声笑里蕴含着哪种情绪。于秋凉抬眼看落地窗,他能清楚地从玻璃上看见他们的倒影,然而余夏生的脸又被红色的窗花遮挡,在窗花的阻碍下,于秋凉仍旧是什么也看不到。
  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手已经揭开了窗花右下角贴着的胶布,正要往上走,去找另一片胶布来揭。屋里很暖和,但玻璃窗和外界的冷空气直接接触,此刻冻得冰凉,他一时不察,往前倾去,整个手掌都贴上了玻璃,登时被冰得弹了起来。余夏生握住他的手,轻轻地搓了搓,又问:“你突然动它干什么?”
  “旧了。”于秋凉说,“这都是去年的了,回头得换掉。”
  离过年还有好长一段时间,而且今年的春节,实在是没有什么可以期待的。如今的春节,用于秋凉的话来说,它什么也没有,充其量作为一个新旧年的分界而存在。于秋凉有时候想回到小时候,从前他可以随便放烟花,可以和父母一起到外面贴春联、挂大红灯笼,还能在大年初二的鞭炮声里拉住路怀明的衣角,讨一个一年一见的红包;而现在,旧式的二层小楼变成了高高的鸽子笼,烟花不能再放了,只剩下大地红,春联倒是还有,大红灯笼却没了,因为已没有地方供他们挂灯笼;最可怕的是路怀明不见了,自从路怀明死后,他们家很少过年,新年的乐趣也正是从那一年开始渐渐泯灭无踪。
  于秋凉的精神状态确实不太好,尽管他本人没注意到。可能是今夜撞了鬼,阴气影响到了他,也有可能是别的事情让他感到痛苦。总之,他毫无征兆地抓紧了余夏生的衣袖,断断续续地抽噎起来。余夏生被这一出弄得有点紧张——孩子哭了应该怎么哄?他不会读心术,怎能知道小孩子为何哭泣?他所能做的,只剩下沉默,除了沉默,别无他法。
  “我以后不能见我妈妈了。”于秋凉在老鬼背上胡乱蹭着,要拿他的衣服擦脸。余夏生无可奈何,只好硬撑着让他擦。小少爷十指不沾阳春水,做饭洗衣一概不是他的事儿,他把别人的衣服弄脏了,到头来还是要对方自己洗。余夏生皱着眉头,手指在窗框上敲敲打打,借以抒发内心的苦闷,结果这会儿于秋凉却又嫌敲击声太烦人,按住他的手不让他动。
  “我以后不能见我妈妈了。”娇生惯养的小少爷又重复了一遍,好像让他离开他妈是要了他的命一样,可他平时倒也不经常和他母亲相见。他把这句话反复咀嚼无数次,恍然想起点儿什么似的:“为什么总有鬼找到我,你必须要告诉我。”
  混乱的思维总算被理顺,于秋凉在一团乱麻当中找到了正确的出路。他拉住一条线,飞快地拽开一整个毛线团,他知道,他之所以不能见母亲,是因为有鬼缠着他,那么,他必须要搞清楚为什么他会被恶鬼盯着。世界上所有的事,不外乎一个套路,都得有了原因,才能出现结果,他现在正要凭借着结果去找原因。
  可余夏生不近人情,他认定那个原因不能被于秋凉所知悉,是以他滴水不漏,把秘密锁在他的匣子里。不管孩子怎样追问,怎样恳求,他都像一块石头一样,仿佛听不到任何声音。于秋凉放弃了,他情绪很不稳定,大脑有些昏沉,他把全身重量都压到了余夏生身上,长长地叹了口气,眼皮渐渐坠了下去。
  “正月初二那天,如果愿意的话,我可以把你姑父叫过来。”在他要失去意识之前,余夏生突然这么说。于秋凉想应一声,但只是动了动手指,便睡了过去。他歪倒在余夏生背上,睡得好像很安稳,余夏生却是僵了半晌,不敢挪动一分。
  人在情绪激昂的时候,常常忘了伤痛,于秋凉刚刚费心费力地折腾,完全忘了自己那条被摔伤的手臂。余夏生顾忌着于秋凉右臂的伤口,小心翼翼地将其挪进屋里,紧接着瘫软在床上。他感到头痛欲裂,简直想爬窗跳楼冷静冷静,而开窗必然要发出声音,动静一大,床上这熊崽子就会醒。
  手机不合时宜地又震动起来,余夏生一看来电人,顿时翻了个白眼,直接挂断电话,倒头便睡,连接听都懒得。电话另一端的女人惊愕地看向手机屏幕,不敢相信这王八蛋居然敢挂自己的电话。
  幸而她要说的不是大事,等余夏生明天出现,再找他一并算账好了。
  睡得久了容易头昏,还容易发晕。于秋凉一觉睡到正午十二点,余夏生也没来叫他,他一骨碌从床上翻起来,惊恐地想着自己马上就要迟到,愣了好一会儿,才记起昨天已请过了假。小鬼捧着一杯水,在卧室门外探头探脑,见于秋凉醒了,就端着杯子给他送到书桌上。于秋凉抓了抓头发,哑着嗓子吐出一句“谢谢”,由于喉咙隐隐作痛,他很快又闭了嘴。
  他有一项特殊的技能:只要是他不愿意回想起来的事,他都能装作它们没发生过。他坦荡荡地走了出去,像是没看到余夏生复杂的眼神一样,转身进了卫生间,顺手关上了门。余夏生盯着卫生间的门,过了片刻,发现门把手微微转动,于秋凉这小子躲在里面,竟然还上了锁。
  昨天夜里光线太暗,于秋凉的脑袋又不太清醒,居然没发现手上破了很大的一块皮。于秋凉洗了把脸,伤口浸在水中,是一阵骇人的刺痛。他“嘶”地抽了口气,举起右手仔细看,又发现这不是破皮,是直接被蹭掉了一块肉。
  看过了惨不忍睹的右手和手肘,于秋凉仰起脸,去观察自己脖子上那圈黑印。他不禁在心里称赞自己英明神武、足智多谋,幸亏他昨天请了假,要是让班主任看到他这副模样,大概会认为他聚众斗殴,在校外和人打架。
  “啊……”于秋凉轻飘飘地感慨道,“人在江湖飘,随时要挨刀啊。”
  余夏生在外面敲了敲门:“你进去多久了?要是再不出来,我就给你的小弟弟来一刀。”
  “我说你有病吧!”于秋凉恼羞成怒,猛地转头瞪着门上映出的那个黑影,“成天叽叽歪歪,这回又要干嘛?”
  “过来看看你眼睛肿了没有。”余夏生在外面笑起来,他把脸贴到玻璃门上,然而玻璃门是单面的,在里头看得到外边,站在门外却看不到里面。在于秋凉家呆了这么久,余夏生当然知道就算把脸贴上去也看不到门内,他纯粹是想恶心于秋凉一把。
  果然,于秋凉又怒了,卫生间里的漱口杯乒乒乓乓唱起了小曲,紧接着是脸盆的一声惨叫。伴随着“咣”的一下子,水声也停了,于秋凉伸手去开门,不料却忘记了自己已经把门锁上,这一拉没拉开,反倒把右臂扯得生疼。
  啊,冲动是魔鬼。
  于秋凉深吸一口气,镇定自若地开锁开门,随后飞起一脚,往老鬼裆部攻去。余夏生“哎哎”地叫着,手忙脚乱地躲开,还不忘谴责于秋凉的流氓行径。于秋凉黑着一张脸,不想和他争辩究竟谁才是流氓。
  客厅的茶几上摊开几份文件,笔和水杯胡乱摆放在一旁。于秋凉颇不在意地瞟了它们一眼,看出余夏生是把办公室挪到了客厅。他拽了拽衣领,突然望见什么,便直奔茶几而去,余夏生还想阻拦,可为时已晚。
  “990214”——这六个数字伴随着几张照片,欢快地跳进于秋凉的眼帘。
  红衣女,红皮鞋。990214,被毁掉的脸。
  不完美的情人,以及血腥的情人节。


第36章 恋情
  “情人节”这三个字,一般是和鲜花、巧克力以及甜蜜的爱情联系在一起的。于秋凉从灰尘遍布的书柜上取下一个小册子,依照页码标注找到了十八年前的那个情人节。映入他眼帘的,是几张鲜血淋漓的照片,他略微翻了几页,被灰尘呛得直咳嗽。
  这是他头一次来余夏生办公的地方。说这是办公室,未免也太抬举它了,在于秋凉眼里,它更像是一个被废弃的仓库。多少人的人生在此处堆积成山,他们的生命,像是石雕似的艺术。显然,余夏生很少亲自动手打扫这里,或许他也不经常来,于秋凉看着积了灰的木架和桌椅,有点儿嫌弃地拍了拍手,夹着那本小册子走了出去。
  在十八年前发生过什么事,于秋凉一无所知。那时候,他还没有出生,不管怎么说,他也没有道理知悉在他出生以前发生的故事。那些事太普通了,埋没在尘埃里,永远也不可能被写进需要人们铭记的历史。历史这种东西,是留给大事、留给要事的,寻常老百姓的纠纷太鸡毛蒜皮了,历史不屑于记录,虽然小人物才是历史的重要组成部分。
  不过,总有一些特殊的工作,需要把这样的故事记载下来。这是典型的凶杀案,也是典型的人类教科书。于秋凉总认为人是不靠谱的,他觉得自己靠不住,更觉得别人靠不住。他用冷漠的旁观者视角去看待周遭的人和事,因为非得这样,才能得到比较客观的认知。
  如今他翻阅十八年前的旧案,同样也深切地感受到人性之不可靠。人是高智商的善于表演的生物,他们喜欢戴着面具去迷惑除自己以外的别人。他们常常以为,只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