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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蝉-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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仓皇逃窜,藏进了一楼的舞蹈练习室。
  镜子里映出一个美人来,可惜美人没有脸。说她美,是因为她体型匀称,姿态优美,而不是因为她的容颜有多出众。她抚上镜面,指尖在模糊的面庞上流连,她可能都快忘记了自己长得什么模样,她在到处寻找她的脸。
  舞蹈室的门忽然被打开了,一队女学生有说有笑地走进来,即将开始今天的训练。她们谁也看不到屋里还站了一个奇怪的女人,她们甚至看不见那双红皮鞋。
  今天的练习室出奇地冷,为首的女孩打开了空调,搓了搓在教室里被冻得有些发麻的手,期盼着冬天赶快过去。红皮鞋的女人回过头,黑溜溜的眼睛在女孩身上转过一圈,忽然她身体前倾,附在了女孩身上,女孩白色的舞蹈鞋上,红艳艳的光闪了一下又消失了。


第28章 依附
  还没有供暖的时候,学生们一个个都蔫了吧唧,仿佛遗留在地里的小白菜,一点精神都提不起。等到暖气开始正常工作之后,他们却又恢复了生机,那点儿热量好似是能让人起死回生的法宝,只要暖和一点点,孩子们就能从奄奄一息恢复成活蹦乱跳的状态。
  于秋凉打了个哈欠,厌倦地看着镜子里那一团黑影。冬季天黑得早,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天色越来越黑,连灯光都不能把它照亮,在这种季节顾影自怜,也不知道宋词然这家伙是怎么想的。于秋凉有些近视了,这时候他不在看书,所以没戴眼镜,宋词然引以为傲的帅气面容,在他眼中不过是模糊的一片,朦朦胧胧,不清不楚。
  顾嘉都嫌这儿光线不好,不在这儿梳头了,宋词然却出奇地喜欢这面镜子,每天来学校要照一照,离开学校的时候还要照一照。于秋凉简直想自掏腰包给宋词然买一面可以随身携带的小镜子,再给他整个化妆包,省得他每天都要在楼里浪费时间。
  “看得清吗你?别照了。”于秋凉开始不耐烦,习惯性地使用了神奇的倒装句。宋词然最后整了整自己的发型,在于秋凉要打下一个哈欠之前,嘻嘻哈哈地拉着人走了。
  余夏生去给先前的那只小女鬼料理后事,今天晚上不会来接,于秋凉心里觉得空落落的,但也说不上来具体的感受。谁都有要忙的事,确实也没有义务一天到晚围着他转,再说了,就算没有余夏生守着,他也不会遇上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于秋凉有一种与生俱来的盲目自信,或者说是侥幸心理,他一厢情愿地认为自己不会发生意外,然而他永远也防不住意外来找他。他不乐意吸取教训,这没关系,总会发生点儿什么,给他长长脑子。
  “哎,你看她们训练真辛苦,都这个时候了才训练完。”宋词然勾着于秋凉的肩膀,忽然晃了晃他,叫他看那一队刚从训练室走出来的姑娘。于秋凉有气无力地翻了个白眼,原来宋词然也知道现在很晚了,既然他知道时候不早,为什么还要赖在镜子前面不走?
  不过,话说回来,特长生是很辛苦,也不知道他们在训练的时候,是不是真能坚持,从来没有产生过放弃的念头。于秋凉设身处地,把自己放在他们的位置上想了想,不禁觉得他们毅力超群,但这大概也和他们内心想要追求的事物相符合。真心喜欢跳舞的人,跳上很久也不觉得烦闷,当然,若想不心烦还得有个大前提,那便是充分的休息和睡眠。于秋凉之所以怀疑特长生们是否想过逃避,正是因为他们的训练太刻苦,某些任务非要不眠不休才能做得完。
  女孩子们走出了训练室,有说有笑,像是一群叽叽喳喳的鸟雀,然而她们声音悦耳,并不显得聒噪。“小女孩是世界的珍宝。”于秋凉再打一个哈欠,又对宋词然说,“她们讲话可比你好听多了。”
  这是句玩笑话,因此宋词然没有把它放在心上。两人互相笑骂几句,晃悠着往外面去了。就在这时,于秋凉突然回过了头,看向打头的那姑娘脚上的红色舞鞋。这鞋子太眼熟了,眼熟得让他心里发慌,可他定睛一看,这双舞鞋分明和那见了鬼的红皮鞋不是一个样式。大约是他疑神疑鬼,所以才看到红色就紧张,于秋凉“唉”了一声,活像个小老头。
  这个女孩脚上的红鞋子,在一片纯白之中格外显眼,可能她是舞蹈队的核心人物,这双鞋穿在她脚上,是为了彰显她的特殊性。特殊的人拥有很明显的特征,别人凭借着这些特征来认出他们。于秋凉想自己可能也有点儿特殊,他的全校闻名多半是因为他偏科偏得太神奇。
  高一的时候曾有某个老师语重心长地告诉于秋凉要合群,不要搞特殊,但从那以后,他好像就越来越特殊了。他一直是个不听话的孩子,旁人不允许他做什么,他都听听便过,那些事情,只要他感兴趣,他便要去做。
  所以说,他到现在还没有成长为一个罪犯,的确是天大的奇迹。
  于秋凉和宋词然一路打打闹闹,走到十字路口,就各自往不同的方向去了。舞蹈队的女孩子们跟在他们后面,也在十字路口解散,美丽的小鸟飞回自己的巢,准备迎接暖洋洋的灯光,躲开这无边无际的黑夜。
  穿红鞋子的女孩经过于秋凉身边,她低头看着手机,很开心地笑着。这可能是她一天当中最放松的时刻,能有这么一段时间用来放松,还是挺好的。路不太宽,于秋凉往旁边让了让,把道路让给女孩先过,女孩抬起头冲他笑了笑,继而快走两步,消失在了前方的拐角,那是她家小区的入口,安着白色的大灯泡。
  “哎?”在她消失的前一刻,于秋凉惊讶地发现,她的鞋子和别人一样,也是白色的。
  难道是看错了?
  于秋凉突然骂了一声,抓紧书包带子往前跑去,他不敢回头看,生怕看到那双恐怖的红皮鞋。这下他终于懂了,为什么老师总是要求他们稳稳当当,不要心存侥幸——有侥幸心理的人,绝对是他妈的没有好果子吃的!
  一双红鞋果真出现在于秋凉身后,不紧不慢地跟着他走。谁也看不出它有奔跑过,可它永远和前面的于秋凉相隔不到三米。三米是个什么概念?据说人迈三大步就是三米,据说教室的门有将近两米高,据说一层普通的居民楼高度大约三米……总而言之,这是一段不长的距离,只要于秋凉回头,就能直接看到在夜色下熠熠生辉的红皮鞋。
  真是完美的恐怖片开头。
  于秋凉没有给余夏生发消息,也没有向顾嘉求救,他知道他们现在顾不上他,况且,他现在只能跑,他没法分出一只手去拿手机,这太影响他逃跑的速度。冷冷的风如钢刀般吹在脸上,于秋凉欲哭无泪,他希望风把鬼啊妖怪啊什么的都给他吹跑,但他又不愿让风阻碍他逃命。
  造了什么孽,摊上这么个难缠的祖宗。
  可能他从一开始就不该找学姐要那只鬼来玩,没准儿红皮鞋是饮料瓶里那东西招惹过来的,只是看他好欺负,才缠上他不放手。于秋凉跑出好长一段,自以为把红皮鞋甩掉了,大着胆子回头看了一眼,顿时吓得魂飞天外。他跑得这么快,还是没能甩掉小尾巴,这双鞋像是被一根看不见的丝线拴在了他身上,竟然还会跟着他一起加速和拐弯!
  于秋凉只顾着回头,没注意前方的路,就这样撞到了一个男人身上。他刚想抬起头给对方道个歉,下一秒看清了对方的长相之后,还未出口的道歉迅速变作了一声惊叫。以前他看鬼片都没这么害怕过,毕竟影片不是真的,而现在他面对着实打实的鬼,他只想大叫然后晕倒,接着躺在地上等待余夏生神兵天降,拯救他这个可怜的弟弟。
  “呃啊啊啊啊啊——”看着面前这张没有皮肤的脸,于秋凉头皮发麻。惊恐过后,他猛地甩起书包,书包底砸在那张脸上,顷刻间血管爆裂,血花飞溅,虽然于秋凉躲得快,但身上仍然被溅了几滴。血液太粘稠,于秋凉恶心得跳脚,他觉得这身陪伴自己三年的校服恐怕要被剪碎烧掉了,无论如何都得尽快换一身新校服。
  他闭着眼往前一冲,然而男鬼体型高大,又好像全然感受不到疼痛,竟伸手死死地扣住了于秋凉的肩膀。于秋凉肩头一沉,巨大的压力压在他肩上,让他产生了自己将要被压碎的错觉。齐天大圣当年被镇压在五指山之下,难道也就是这样的感受?
  还没来得及尖叫,于秋凉就发现后面的红皮鞋也逼了上来。他剧烈地挣扎,却逃不出男鬼的手,这只鬼力气大得好比变形金刚,当真是鬼界纯爷们儿。
  “我操,我操,我操!”于秋凉吓懵了,爆了粗口。就在他以为自己要被撕碎的那一刻,男鬼突然放开了他,转而开始和红皮鞋争斗。于秋凉目瞪口呆,双腿发软,只能跪在地上旁观鬼魂打架,他以为这两只鬼是一伙的,但现在看来好像不是这样。
  天哪。
  给大哥大姐跪下了,给你们拜个早年,放弟弟一条生路吧。
  忽然一束手电筒的光照过来,尖锐的哨声响起,两只鬼齐齐一愣,化成两团血雾散进了空中。于秋凉被这一幕恶心得直咳嗽,他感觉从今往后自己吸的不是霾,而是这两个混蛋的血。
  说不定他们的血还是过期的劣质血。
  这样一想就更恶心了呢。于秋凉发出“呕呕呕”的声音,拼命在鼻子前面扇风。
  手电筒的光没有消失,一个长了两颗脑袋的黑影出现在地上,那颗小脑袋还一晃一晃的,看上去煞是活泼。
  “啊啊啊啊啊啊!”于秋凉捂住眼睛大叫起来,“大哥饶命啊我的肉很柴很柴不好吃的我的血还很凉喝了会拉肚子啊啊啊啊啊啊大哥饶命啊!”
  “你有病吧。”余夏生灭了手电筒,把被吓呆的鬼娃娃从头上抱下来,以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于秋凉。
  “你他妈,还有脸说!”于秋凉惊魂未定,就急着甩锅,“是谁给你的勇气让你放我一个人回家?侥幸心理不可取你知道不知道?”
  他全然忘记了他自己也有侥幸心理,三言两语把责任全洒在了余夏生身上。余夏生无奈地摊了摊手,把手电筒给那只小鬼拎着玩儿,走过去将于秋凉从地上拉了起来。于秋凉两条腿发软,站都站不稳,但两条胳膊倒是很有力气,他像只猴子一样往上爬,死死地搂住余夏生的脖子,拒绝下地走动。
  余夏生没了办法,只好背着他走回去,然而没走多远,于秋凉的两条腿忽然也缠了上来。现在他不是长臂猿了,他是一只树懒,余夏生是那棵不幸被他选中,要陪他一辈子的大树。
  “你是不是被附上了?”余夏生问,“回去给你驱驱邪?”
  “先他妈把你给驱了。”于秋凉骂道,“我好他娘的后悔!我为什么要熬夜,我为什么要猝死,我为什么要见鬼!”


第29章 夫妇
  带小孩子是个辛苦活,尤其是两个同时处于不同叛逆期的小孩子。余夏生先是逼着于秋凉睡前刷牙,后是押着那只小鬼上床安睡,一通忙碌下来,额头竟然开始冒汗。死人冒汗,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余夏生哭笑不得,心说自己大概可以跑去申请一项吉尼斯世界纪录。
  然而鬼界没有吉尼斯,他们也对世界纪录不感兴趣,余夏生只是这样想想罢了。他躺在大床上,双目放空,左边是十七岁的大熊孩子,右边是七岁的小熊孩子,这俩孩子一个有实体一个没实体,呼噜却打得一个赛一个响。
  余夏生坐起身,从床头摸过耳塞,默不作声地堵住了自己的双耳。
  于秋凉睡觉从来不打呼噜,他不过是听那小鬼头打呼噜很好玩儿,也学来骚扰余夏生罢了。现在时间还早,他睡不着,余夏生坐起来拿耳塞的时候,他偷偷睁开眼看着,老鬼注意到他的视线,猛地一转头,正好在黑夜里对上他一双炯炯有神的眼。
  余夏生嘴角勾起一个弧度,伸手弹了于秋凉一个脑瓜崩。他下手不重,但于秋凉天生细皮嫩肉,被他一弹,额头上竟火辣辣地疼。于秋凉捂住被弹到的位置,对着余夏生龇牙咧嘴,若非床上还有个睡得四仰八叉的小鬼,他定要扑过去和余夏生打一架。
  这小鬼本来被余夏生的同事托付给了路怀明,然而路怀明最近总是去看女儿,他怕活人受不了鬼的阴气,一直不肯把这只小鬼带在身边。这也不能怪他,他不是这孩子的亲人,本就没有抚养的义务,别人平白无故给他添了个包袱,他没抱怨就不错了。可他不带,就再也没有其他的鬼乐意带,顾嘉自己都是个孩子,更不可能指望她会带小孩儿。于是兜兜转转,这苦差事又落回了余夏生头上,他不由得感叹天命不可违,命中注定是他来领小孩儿,那不管他怎样躲避,他都逃不过命运的安排。
  当一件事摆在你面前的时候,最好是趁早解决它,否则越拖越久,越拖越麻烦,越拖越难以解决。余夏生决定当天就把小麻烦带回家,尽快熬过这半个月,半个月的期限一到,就迅速轮班交替,换另一只鬼来带孩子。
  余夏生翻了个身,把脸正对着于秋凉,小鬼打呼噜的声音太大了,竟然冲破了耳塞的阻隔,和电钻似的钻进了余夏生的脑子里。老鬼眨巴着眼,无辜地看着于秋凉,后者也烦闷至极,恨不得把这扰民的小傻逼丢到外面去。
  每当于秋凉刚有睡意,小鬼就一定要发出点儿什么声音,来驱赶他的瞌睡虫。若是一次两次,于秋凉还可以忍,但打呼噜这种事可不是按一次两次来计算的。于秋凉一会儿摸一次手机,点亮屏幕看时间,一分钟过去了,两分钟过去了,五分钟过去了,十分钟过去了……半个小时过去了,噪音播放器还没有安静下来。
  余夏生他有耳塞,于秋凉可没有,他又不好意思去找余夏生要,他怕余夏生离了耳塞也睡不着。他尚且不知道那耳塞不太管用,假如他知道,他就直接伸手到老鬼那拔耳塞了——反正不是很管用,塞在余夏生耳朵里和塞在他耳朵里也无甚区别,那不如让它们在他耳朵里堵着,这样还能带给他一些心灵上的安慰。
  他对余夏生虎视眈眈,嘴唇微动,正想死皮赖脸地找老鬼借耳塞,忽听得一声凄厉的嚎哭声划破云霄:那小鬼不满足于打呼噜,居然开始哭了。
  于秋凉吓了一跳,身体猛地向后一仰,余夏生连忙伸手拉他。多亏了老鬼身手敏捷,于秋凉的后脑勺才免于和地面进行亲密接触。
  经过这一番折腾,那对耳塞也掉了出来。余夏生摸黑把它们放回小盒子里,满脸都写着生无可恋。于秋凉心有余悸,往床中间挪了挪,又说:“明天把他送走行不,你要上班我要上学,谁有功夫带个小破孩子。”
  “你再忍忍,过半个月就好了。”余夏生安抚他,“他又不是每天晚上都哭,而且……”
  小鬼哭得愈发响亮,盖过了余夏生的说话声。
  余夏生尴尬地闭了嘴。
  “他哭什么?”于秋凉问,“你没给他喂奶?”
  目前这只小鬼的年龄是七岁,七岁的孩子需不需要喝奶,用脚丫子想想都知道。于秋凉没有动脑,直接脱口而出这么一句,说完了才惊觉自己像是在胡言乱语。万幸余夏生没有注意到他话里的漏洞,老鬼忙着哄小孩去了,于秋凉烦躁地按了按太阳穴,他感觉这小鬼无论在什么年龄段,都是个不省心的家伙。
  上次他看到小鬼,对方貌似还没有这么大,不过鬼魂的生长机制和活人可能稍有不同。那些鬼是如何生活,如何成长,于秋凉没兴趣了解,也没必要去了解。本来他这一辈子都不会有养孩子的机会,除非旁人硬是塞给他一个机会叫他去养。
  余夏生显然也没有抚养这个年龄段的小孩的经验,他像个新手父亲一样笨手笨脚地哄了半天,小鬼却哭得更大声了。于秋凉侧耳细听,发现小鬼似乎是在喊妈妈。
  “又要找他妈。”于秋凉又好笑又无奈,“就该让你女同事去带他,这边俩都是大老爷们儿,谁能当他妈。”
  他说的是实话,但余夏生忙着照看小孩儿,没仔细听他在说什么,鉴于他常常把“他妈的”这三个字挂在嘴边,老鬼条件反射地以为他在骂人。余夏生回头在于秋凉脑袋上敲了一记,勒令他不许说话,于秋凉捂着脑袋发愣,片刻过后突然怒了,掀起被子就要下床。这屋里是不能呆了,他把床让给这两个王八蛋,他自己到客厅凑合一晚上。
  客厅多好,地方大,宽敞,最重要的是安静,没有个大喇叭在耳朵边上呜呜呜嗷嗷嗷。
  “干嘛去?回来。”见他要走,余夏生又不乐意了,一把拽住他帽子上的兔耳朵,硬是把这只大兔子拽回了床上。此时那小鬼总算是哭够了,抽抽噎噎地流着鼻涕,伸手找余夏生要纸。于秋凉离书桌近,见状深吸一口气,从桌上拿起一大包面巾纸,狠狠地砸到了床上。小鬼没见过他这么凶的样子,顿时吓得一愣,嘴巴一瘪又要放声大哭。
  “在学校没学会别的,就学会吓唬小孩儿?”余夏生平平淡淡地问了一句,于秋凉却被气得炸了毛。他最生气的时候,往往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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