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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蝉-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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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魔幻的现实生活。
  灵堂前燃起了火堆,哀声伴随着唢呐声传出很远,于秋凉不禁皱了皱眉。他不喜欢太吵闹的地方,无论是婚礼还是葬礼,他都不怎么喜欢。他不理解婚礼上的人们为什么那样吵闹,因为他觉得爱情和婚姻都不值得期待;他不理解葬礼上的人们为什么那样吵闹,因为他觉得死人是不需要喧嚣和排场的。
  死后风光无限,气势宏大,死者都享受不到。
  于秋凉悄悄溜进灵堂后面的树丛里,拍了拍那个新加入鬼魂大队的兄弟。这兄弟似乎也讨厌吵吵嚷嚷的环境,于秋凉拍他肩膀的时候,发现他死死捂着耳朵,满脸都写着不耐烦。
  “啊?干什么啊?”新鬼捂着耳朵,冲着于秋凉喊,“不抽烟!没有打火机!不借火!”
  突然又是一声炮响,于秋凉双耳被震得发痛,只好也捂上耳朵吼回去:“你挂了!我们来接你走!”
  “走个屁!你奶奶的!”新鬼暴跳如雷,“老子不走!老子要弄死他们!”
  看来这大兄弟很暴躁,指不定有什么精神方面的疾病。精神病杀人不犯法,可能杀鬼也不犯法。于秋凉被吓怕了,倒退一步,扭头朝余夏生喊道:“哥,他不走!怎么办!”
  余夏生绕过横七竖八歪倒下来的枝杈,穿越重重艰险,终于走到了于秋凉身边。一听那新死鬼不走,余夏生挑了挑眉,露出一个堪称危险的笑容。新死鬼打了个寒噤,往树丛里缩了缩,折下一根树枝当作兵器胡乱挥舞:“别过来……别过来啊,我要报警了!”
  你现在就算想报警,电话也打不出去啊。于秋凉心想。也不知道这只鬼还有什么不甘心,又有什么血海深仇等着他去处理。
  出乎意料的是,余夏生并没有直接采取暴力手段,把这只新死鬼带回去。他站在原地,先把对面的鬼从头到脚打量一遍,视线最后停留在对方的脚腕上。
  于秋凉循着他的目光望去,在昏暗的光线下,依稀看到一块黑色的印记。是胎记吗?不……好像不是胎记。于秋凉“呃”了一声,他发现这块印记似乎是人手的形状。联想到这只鬼异常的举止,一个揣测在于秋凉脑内成形。或许这回的死者根本就不是自杀,他的死亡另有隐情。
  “好好的女娃娃,怎么跟个假小子似的。”余夏生抓住那根树枝,嘎巴一下给捏折了。于秋凉猛地跳了起来,开始怀疑自己的耳朵有毛病。眼前这鬼怎么看都是个兄弟,余夏生竟然说他是个姐妹。
  小鬼抓了抓头发,恶声恶气地说:“学校让剪的!”
  于秋凉一时无语。方圆百里,要求女生剪这种发型的,貌似只有他的初中。除了那帮校领导之外,不会再有其他人审美如此独特。
  既然是学妹,那应该还是可以好好交流的。于秋凉尽量把心态放平和,哄女儿一般开口:“小妹妹,你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就跟哥哥讲一讲啊?”
  他这语气太像诱拐女童的怪叔叔,余夏生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等着看他那张嘴里还能吐出什么品种的花。
  这小鬼的确是个小妹妹,但她的脾气一点也不像个小妹妹。她咯吱咯吱磨着牙,一双眼里像要迸出火星:“我干他妈的我们楼里闹鬼!”
  于秋凉:“……”
  于秋凉不知所措地抬头看向余夏生。
  如此豪放的小妹妹,他实在是不知道该怎样与之打交道。他开始慌了。
  余夏生见鬼无数,脾气多差的他都见过,对付一个叛逆期的小女孩自然不是很难。他摸了摸下巴,淡定地追问:“你死前见过鬼?”
  “那傻逼老女人!”鬼妹妹愤慨地骂道,“非说老子穿了她的红皮鞋,还把老子从楼上丢下去!什么神经病!我干她娘!”
  她自己都死了,竟然也不觉得悲痛,也不觉得可惜,说不定见鬼的时候还和那女鬼吵过一架。于秋凉挠了挠头,小心翼翼地说:“那你到底见没见过那个……嗯……红皮鞋?”
  他真的不想说出“红皮鞋”这三个字,这三个字仿佛神秘的魔咒,把他牢牢地圈了进去,不得逃脱。瞧这小妹妹生龙活虎的样子,那只恶鬼大概没有在她面前表演蜕皮,否则她不会是这样的反应,她应该感到恶心或者恐惧才对。
  灵堂里的人慢慢散了,炮声再未响起,周遭寂静得像是坟场。突然,压抑的笑声传来,那小女鬼一愣,瘪了瘪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没有掉出来。
  于秋凉瞬间明白了什么,他忽然能理解这小女孩为何不进去,而是躲在灵堂外头蹲着。他想起前几年跳楼的那个疯子,明明儿子和儿媳都在家,却偏偏没看住,让老人翻了窗。那老人说是疯子,其实也疯得并不厉害,起码他不会伤人,他只是认不清人,做不了活而已。
  但不管怎样,在他的儿子眼里,他就是一个负担。
  老人从楼上掉下来的那个夜晚,于秋凉正在屋里看书,不经意间扭头往窗外一看,恰好看到一张苍老的脸。紧接着,一声闷响,一阵尖叫,有人从十三楼掉下来,摔死了。
  当时于秋凉推开窗向下望,看到老人手里还抓着一个小布娃娃,布娃娃的手臂好似经过大力撕扯,露出了里面的破布。在老人神智还算清楚的时候,于秋凉曾听他说过,这布娃娃是他儿子小时候玩过的玩具,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一直留着。
  可是,始终被他保管得这样好的布娃娃,连一个补丁都没有,它的手臂怎么会突然被扯破?
  儿子从十三楼跑下来,扑到父亲身上,趁着天黑,光线晦暗不明,他悄悄地把布娃娃藏了起来。
  于秋凉想,他绝对不是在收藏父亲的遗物。
  再后来又过了几个月,于秋凉在垃圾桶里见到了被丢弃的布娃娃。一个人的记忆,一个人的感情,随着破旧的布娃娃一起埋进了地底。
  “你真的是被鬼扔下楼的吗?”于秋凉看着女孩,起了疑心。
  “不是被鬼扔下去的,难道是被你扔下去的?”女孩扶着树干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她身上穿着紫色的运动装,裤脚沾到了泥土。
  “他妈的,摔得老子好疼。”女孩眼里闪着泪花,骂骂咧咧地试图掩饰自己真正的情绪,“现在的楼修得太高了,真让人烦得慌。”
  楼之所以越盖越高,是因为人越来越多。生活的压力越来越大,可能就容不下太多的感情。亲情,友情,爱情……都在发生着变化。这是一个浮躁的社会,经济在发展,某些方面却没能进步,反而迎来了倒退。
  ——说不定从来就没有什么进步和倒退,从人类出现至今,丑陋的影子就潜伏在他们身后,想找寻适当的时机,将人囫囵吞下肚去。
  人类的违法犯罪,和食肉动物的自相残杀,还是有区别的。人和野兽不能等同,尽管在某些时候,某些人就是某种野兽。人类社会有道德和法律作为界限,如果走出道德和法律所划定的范围,那就该承担责任、承受指责。想用丛林法则来为自己开脱,是一种愚昧又残忍的行为。
  沉重的负担被甩下来了,他们感到一身轻松。但是,只要他们借着镜子照一照自己,就会发现镜中是一个满嘴尖牙,面覆毛发的怪物,活脱脱一副食人野兽的面孔。
  今天你吃了人,明天就会有其他的东西来吃你。弱肉强食,强者生存,这就是你所推崇的生活方式。
  “你是不是还要把她送走?”走到广场上,于秋凉才如梦初醒般问道,“我跟你一起去城北行吗?”
  “你怎么知道门在城北?”余夏生诧异非常,“我不记得我告诉过你。”
  “学姐说的。”于秋凉随口胡诌一句,往顾嘉脑袋上盖了一口大黑锅。他摸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才刚刚到八点,天已经黑成这样了,他还以为都到了深夜。
  如果今天不把这鬼妹妹送走,那还要拖到明天,再拖下去的话,于秋凉的大休就没了。他心如死灰地抬起眼皮,看了看天上的月亮,再次产生了周一请假不去上学的念头。
  作者有话要说:
  布娃娃那件事是真的。
  有些事如果不是亲眼看见,大概永远也不会相信它们真会发生。


第27章 舞者
  她跳着舞,穿着一双红色的皮鞋。欢快或低缓的音乐声在室内响起,她和着节拍跳跃。红色的长纱裙,红宝石的吊坠,她周身上下萦绕着一层浅浅的红光。不知是谁在放声歌唱,总之她回过了头,一双眼笑意盈盈地朝这边看过来——
  ——一个奇怪的梦。于秋凉浑身一震,从桌上弹了起来。短暂的大休结束了,他又迎来了困倦的周一,这节课是体育课,他嫌冷,才下去没多久又偷偷溜了回来,披着棉服趴在这里睡觉。从梦中惊醒,也不是第一次了,于秋凉早已习惯,他打了个哈欠,伸手去摸水杯,想到教室前面接点热水。
  热水是万能的,热水包治百病。于秋凉盯着杯中那道透明的“线”,他的视线被蒸腾而起的水雾遮住了,看不太清。稍微掂量一下水杯的重量,于秋凉估计水快接满了,就松了手拧上杯盖,把它当成暖手宝抱在怀里。
  夏天的时候,于秋凉喝水比较多,因为夏天容易出汗,容易缺水。到了冬天,他更频繁地跑去接热水,但通常是接了不怎么喝。对他而言,热水的意义好像仅限于取暖。他常常想,如果有一天自己不用余夏生催促,就主动接热水来喝,那一定象征着他步入了老年。
  教室里人不多,但也不少,他们稀稀拉拉坐在各自的座位上,全神贯注地写着练习题。于秋凉缩在座位上,伸手摸了摸暖气。他妈的,暖气竟然不热。这破学校贪污公款,一定是把学生们交的钱都拿去给年级主任买秋裤了。
  想到年级主任一天换一个色的秋裤,于秋凉就脑袋疼。单条秋裤的确不贵,然而年级主任的秋裤起码得有二十条。于秋凉在他身上见识到了缤纷的色彩,这名中年秃头男性,内心一定有比彩虹更加丰富的颜色。别人是越老越喜欢低调,他是越老越喜欢张扬,他的审美太过独特,于秋凉无法认同,每次看到他的秋裤露出来,于秋凉都想发笑。
  由于教室里太冷,宋词然写了一会儿题,也就写不下去了。他懒得跑到前面去接热水,就厚着脸皮把手伸进了于秋凉的衣服兜。于秋凉兜里似乎贴着暖宝宝,宋词然刚一把手塞进去,就发出了满足的喟叹。
  “宝贝,你里面真暖和。”宋词然一闲下来,就开始耍流氓。
  “你他妈有病吧?”于秋凉一阵恶寒,“要是屁股痒痒想挨打,你就直说。”
  他语气有点发狠,但宋词然不觉得他敢打人。于秋凉眼睁睁看着同桌转了个身,拍了拍屁股,造作出一副千娇百媚的姿态:“温柔一点儿。”
  于秋凉毫不迟疑地从桌上抄起一本古代汉语词典,重重地砸了下去。他使出了打蟑螂打老鼠的力气,誓要给宋词然长长记性。宋词然只听风声呼啸,心中警铃大作,还没来得及躲避,于秋凉的词典就先到了,书面和他的屁股来了一场热情的亲吻。
  “真打啊?!”宋词然到底是躲开了一点儿,可半边屁股仍被波及,火辣辣的疼痛几乎要从屁股蔓延到脑袋。他哭笑不得,没想到于秋凉真敢动手,看来这兄弟情都是纸糊的,根本经不起风吹雨打,脆弱到一戳就破。
  于秋凉不稀罕宋词然的兄弟情,他太欠揍了,不给个教训就不长记性,活该挨打。
  见于秋凉没有反悔的意思,宋词然大概明白了,自己失去了好友的宠爱,从今往后他就是一个被抛弃了的可怜小宝宝。他“嘶嘶”地抽着气,勉强坐回座位上,就在于秋凉以为他终于消停的时候,他突然怪笑着在于秋凉背上砸了一拳。
  这一拳打得也是真狠,于秋凉闷哼一声,眼冒金星,视野里好似出现了一群拿着魔法棒到处飞舞的小仙人。他本想还手,但顿了顿,忽然被气得笑出了声。冤冤相报何时了,不如冷静一些,就此收手,省得一打起架来闹个没完。
  有时候宋词然是真的犯贱,于秋凉打他,他觉得难受,于秋凉不打他,他又坐立不安。虽然于秋凉知道他没有某种奇怪的癖好,但这并不影响于秋凉认为他有病。这种病一般是闲出来的,给他两套数学题让他去做,保准他安静得像在孵蛋的老母鸡。
  经过几轮骚扰,于秋凉看宋词然的眼神已经像在看一头死猪。这时候宋词然终于消停了,不过他之所以消停,不是因为他怕于秋凉生气,而是因为他手冷,闹不动。
  他腆着脸又把手塞进了于秋凉的衣兜,张嘴想要讲话。
  “闭嘴。”于秋凉及时制止,“你要是再乱放狗屁,我就把你扔出去。”
  宋词然乖乖地“哦”了一声,低头继续研究桌上的数学题,当真没再说浑话。
  他有事可做,于秋凉却是无聊。体育课在下午第一节 ,正是犯困的时候,体育课之后是数学课,数学课后面就是两节自习。随着高考日期的渐渐逼近,班会居然是停了,班主任每天上完课就回家去,也不知道在忙什么。
  去年的这个时候,班主任也很忙,当时他的儿子要参加高考。现在他的亲儿子已经大一了,他的几十个“养子”又要跟着大部队一起进军大学,等送走这一个班的养子养女,他又要继续领几十个孩子。于秋凉望着黑板上的“数学”二字,脑内放空,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考虑。班主任现在不过问他的数学了,可能是觉得他已经没救了。
  于秋凉也感觉自己已经没救了,天知道地知道,他看到数学就想吐。初中的时候数学题简单,他还没觉得这学科有多讨厌,而自从上了高中,他就把数学判定为反人类的存在,坚决地将其打入冷宫,永不放出。就算高考比别人少个一百来分,他也绝不向数学屈服。安能摧眉折腰事数学,使我不得开心颜!
  “赶紧写,写完我抄抄。”于秋凉催着宋词然快把最后那道题写完,这些题在他眼里像是读不懂的天书,在宋词然眼中却是基础,他们两人截然不同的脑袋,造成了他们对同一事物截然不同的认知。宋词然不情不愿地把右手从于秋凉衣服兜里抽出来,握住冷冰冰的笔杆子,大手一挥,一行潦草的字跃然纸上。
  这字真的丑爆了。于秋凉看看宋词然的脸,又看看他的字,真情实感地发出一声长叹:“你这什么破字,狗写得都比你好看。”
  “那你写字比我好看吗?”宋词然故意把他往坑里绕。
  于秋凉岂会中计,如果他上了宋词然的钩,那他就不叫于秋凉。他露出一个狡诈的笑容,爱怜地拍了拍宋词然的脑袋:“是啊,爸爸和狗都比你写字好看。”
  当代高中生最热衷的活动就是认亲,他们彼此之间从不称兄道弟,他们都想做对方的父亲。互为父亲,互为儿子,这便是男高中生们让人捉摸不透的关系。
  宋词然把笔盖一合,看着于秋凉抄数学。尽管他写字乱,但很诡异的是,于秋凉总能准确无误地辨认出他的字。这也许就是传说中的心灵感应,又或者于秋凉无师自通地学会了辨认狗爬字。
  平时于秋凉写字是挺好看的,然而每逢抄数学作业的时刻,他的右手就好像别人的右手一样。他有时候甚至认不出自己的数学卷子和数学练习册,因为上面的字写得太烂,惨不忍睹。他才嘲讽过宋词然字体难看,这会儿他写得不好看了,他又不让宋词然讲话,匆匆抄完就把练习册一合,倒头往桌上趴下去。
  数学课上的于秋凉,从来不会是清醒的。哪怕他不困,只要听老师讲一会儿课,他就得头昏脑涨,继而软绵绵地倒下,自顾自进入沉眠。
  宋词然咧了咧嘴,把于秋凉的练习册从他胳膊底下抽出来,放到了小书架的最顶上。下节课数学老师要查作业了,虽说他现在不怎么管学生睡不睡觉,但作业照样是要查的。
  某些时候人们做梦,梦醒以后就会忘记梦境的内容,前不久才做过的那个梦,于秋凉就忘了,尽管他梦中所见的一切都十分真实。下课铃响过了,上课铃响过了,于秋凉迷迷瞪瞪地跟着全班同学站起来叫了声“老师好”,很快又一屁股坐回去,继续钻进他的睡梦。
  数学老师的声音飘过来,无疑是上好的催眠曲。于秋凉那股困劲儿冒出来,抱着他往黑漆漆的梦里躺。这个梦确实是黑色的,这个梦的名字叫“没有梦”。于秋凉难得无梦,睡了个安稳觉,他怀里抱着热水瓶,无意识地咂了咂嘴。
  一双红皮鞋从一楼往上爬,路过一个班级,又路过另一个班级。看不见的东西穿着它,在走廊里徘徊,好似怪兽在寻找猎物。终于,红皮鞋在于秋凉的教室前面停下了脚步,长发披散的女人慢慢显形,她伸手正欲推门,突然窗外浮现出一个人影。
  顾嘉似笑非笑地看着散发的女人,手里捧着一个玻璃瓶,里面装了小半瓶红色液体,映得她掌心都是一片血红。红皮鞋迟疑了一下,选择了退避,她转身逃也似的离开了,她仓皇逃窜,藏进了一楼的舞蹈练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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