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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爱情故事-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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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奶奶,我回来了。”
  夏冉江放下行李,拨开卷帘门,探头探脑地朝里面张望。
  “你回来了啊。”
  奶奶似乎并不惊讶,仅仅抬头望了望——对夏冉江而言这才是自己熟悉的奶奶。一辈子经历过无数大起大落。人来人往、花开花谢,一切都是生命中安排好的,已经没有什么事情值得她喜怒哀乐。
  “学校还过得习惯吧?”
  奶奶抬手招呼夏冉江进来,口音依然杂糅着些许南京腔。
  如儿时一样,夏冉江搬了张小木凳坐在奶奶的摇椅边,握住了奶奶如枯枝般的手。
  “手这样冷。”奶奶另一只手盖住夏冉江手背。“外面辛苦吧。”
  “还好。”
  夏冉江似乎有些哽咽,不过用咳嗽掩盖过去了。
  “还去过那边了啊?”
  “嗯。”
  “这快二十年了吧。”奶奶突然失笑。“这一晃二十年过去了。”
  “奶奶,您晚上想吃什么,我来做饭吧。”
  “你随便弄点就行,不要太累。”
  夏冉江起身往厨房走。突然看见半开的大门,正准备过去关门,严姑出现在面前。
  “严姑!”
  “晚上跟你奶奶去严姑家吃去,刚刚特意买了好多菜。”
  “啊?”
  “啊什么啊,还跟严姑生分了?这买了那么多菜我一个人哪吃的完,咱们三人都可以吃好几天。”
  夏冉江点点头。
  “我先回去做饭了,好了叫你们啊。”
  “我也去。”
  “你先陪你奶奶说说话,你这孩子不懂事,出去那么久要经常给你奶奶打电话。你奶奶平时可念叨你呢。”严如突然严肃起来。
  “对了。”夏冉江突然想起什么,赶紧回屋从行李箱里取出一个包装盒。“送您的。”
  “什么啊?”严如有点疑惑地接过盒子。
  “您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严如小心地拆开包装,从里面抽出一条织金蓝花的围巾。
  “真好看啊。”
  “严姑,这围巾是南京的云锦做的。我小时候记得您特别喜欢收集各式各样的围巾,所以专门买了条。”
  “都老了,这天天都灰头土脸的,哪里用得着这么花哨的围巾啊。”
  严如嘴上说着,还是迫不及待地把围巾挂在脖子上。
  “您一直都这么漂亮,在我眼里您都没怎么变化。”
  “这得多少钱啊。”
  “没多少钱,我比赛拿了奖,学校奖金买的。”
  “真出息了。”
  严如又把围巾从脖子上取下来,对着昏黄的白炽灯观察着上面的纹路。
  “可是你这孩子就是命苦,哎。”严如眉头紧皱。“后天正好冬至,一起去你爸坟上烧烧纸吧。”
  几千公里外,童哲在医院躺了两天。虽然从楼梯上滚了下去,不过只是轻微扭伤,手背擦破了皮,眼角的口子也不大,没有伤筋动骨。清醒过来后,童哲第一件事就是给夏冉江打电话,可是一直无人接听。童哲很想夏冉江,但是又不想让夏冉江看见现在这副残障模样。不过一时半会儿也没法走动,只能躺在床上。吃完东西发会儿呆,打完游戏发会儿呆,睡醒起来发会儿呆,上完厕所发会儿呆。日子过得跟国家特级保护动物似的。
  这天下午,童哲依然在床上玩着游戏。看见刘祯进来,甩开iPad,抓起被角气呼呼地蒙住了头。
  “童哲,起来吃点粥吧。”
  童哲没应声。不一会儿,被子里传出一阵绵长的屁声,童哲实在受不了从被窝里探出脑袋。
  刘祯哑然失笑。
  童哲憋得满脸通红,抓起枕头盖住脑袋。
  “你爸又走了。”
  “他就这么走了?怎么不把我弄死啊?一了百了省得麻烦!”
  童哲忽地坐起来,眼里似乎燃起了烈火。
  “儿子,这事儿他是气急了,换成哪个父母都是一样的。我也气,但是我知道你的脾气。”刘祯伸手捋了捋童哲额前的头发。
  “反正我是一辈子不会原谅他的。”
  童哲鼻子喷出一股气,挡开刘祯的手。
  “你原不原谅又有什么区别呢?他始终是你爸,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他也是为你好。”
  “为我好?我现在这样在医院躺着,这叫为我好?他就是自私自利,舍不得他那点自尊心。”
  童哲不经意间看到刘祯有些发红的眼眶,一句“你也是自私自利”刚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粥快凉了,先吃,吃完再说。”
  刘祯正准备把粥端到童哲手边,童哲抢先把保温盒提了过来。
  “你喜欢的皮蛋瘦肉粥。”刘祯眼神有些躲闪,几次欲言又止。
  “他就是不负责任,以为全天下都围着他转。”童哲狼吞虎咽地喝着粥,嘴里还嘟囔着。“他就这么走了?”
  “他去找过夏冉江。”
  童哲手里攥住的勺子突然静止。
  “你爸前几天去学校找过夏冉江。我让他别去,他还是去了。”
  “然后呢?”
  “他回来后脸色有点不好看,什么都没说。”
  “操。”
  “你怎么不拦着他?”
  “我说过了不要去,毕竟这是孩子们自己需要面对的事情,要自己解决,大人不能掺和。可是他最后还是趁我不注意就去了学校。”
  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占领童哲的大脑。
  “护士长,谭医生找您,让您过去一下。”
  “我就来。”刘祯抹了抹眼角,朝门外挥挥手。“你休息休息,我待会儿再来。”
  刘祯刚关上门,童哲马上拨通了何啸宇的电话。
  “我问你,夏冉江呢?”
  “啊?夏冉江啊……”
  何啸宇正做着春梦,一阵急促的铃声吓得他一激灵。
  “夏冉江在哪?”
  “夏冉江在哪……”
  何啸宇顿时清醒,从床上坐起来。
  “老子问你呢。”
  “夏冉江啊……去上自习了吧。”
  何啸宇脑子里飞快得想着托词,只觉得不管什么托词在火力十足的童哲面前都不堪一击。
  “上你妹的自习,这两天都没接我电话,你老实交代,不然老子要你好看,你个矮冬瓜。”
  “哎,不要骂人啊。”
  “老子就骂你了怎么样?快点说,夏冉江去哪了?”
  “他不让我说。”
  “妈了个逼的,我再给问你最后一遍,夏冉江去哪了?”
  “他……”
  “妈的非得逼我,老子这就去学校……”
  “哎哎哎,别别别,我说我说……”
  “说!”
  “他回家了。”
  “回家了?”
  “回了云南。”
  “什么时候回来?”
  “没说。”
  “地址发给我,短信。”
  “嘟嘟嘟……”
  童哲挂了电话,何啸宇只觉得心脏快要跳了出来,还好及时阻止了一场“杀戮”。
  “童哲,你爷爷来了。”
  刘祯刚推开门,看到空空的病床和洒落一地的粥,脸上的表情突然凝固。
  此时,童哲早已坐上去往机场的出租车。
  “童哲,你去哪了?”刘祯突然打电话过来。
  “妈,对不起,我要去把夏冉江找回来。您别担心了,我知道自己在干嘛。”说完,童哲挂断电话。
  “夏冉江,无论你在天涯还是海角,无论艰难险阻还是跋山涉水,这次我就算爬到你面前也要把你找回来。”
  童哲心里突然生出一个强烈的信念,不时搓着双手。
  进入机舱,童哲本能地开始紧张。双腿并拢,将安全带勒死,后背紧紧地贴着座椅,不停地深呼吸。
  飞机腾空,在云层中颠簸。童哲只觉得有些失重,大脑有些发晕,眼睛紧闭,双手杵在大腿上,手指几乎要扣进肉里。
  “哎哎哎,干嘛呢?认错大腿了吧?坐个飞机怕成这样?”
  童哲睁开眼,邻座一个满脸横肉、脖子上框着大金链的壮汉正皱着眉头盯着他,又往下看了看。
  童哲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左手正死死抓住壮汉的大腿,赶紧抬起手挪到自己大腿上,壮汉的运动裤上显出一个深深的爪印。
  又是一轮颠簸,童哲感觉自己吃的粥都快吐出来了。
  每次坐飞机,对于恐高晕机的童哲来说无异于一次新的身心折磨。即便如此,童哲还是义无反顾,因为他知道航程的另一端是自己最想见的人。只要能再次看到熟悉的身影,再怎么奔波劳累都不值一提。这一路上,童哲脑子里始终回放着跟夏冉江初次见面的场景,试图转移晕机造成的不适。就像梧桐叶随风起舞,密密麻麻的枝叶间透下来的点点光影,这些最平常不过的景象却成了此刻最好的慰藉。
  下了飞机,童哲赶紧找到厕所,大吐特吐了一番,直到嘴里都泛着酸苦味。
  “石河镇……”
  童哲翻看着手机里的地址,在机场大巴售票点看了半天也没看到直达石河镇的大巴。
  “哎,石河镇没车去吗?”
  “石河镇没有直达,您可以先坐机场大巴到南理市,然后转公交车。”
  “这么麻烦啊。有没有更方便点的?”
  “外面也有车,不过这些车我们管不了,自己负责。”
  童哲一路小跑。刚出了机场,一群拉客的围了过来。
  “去不去石河?”
  “走走走,上车。”
  “多少钱?”
  “八十一位。”
  童哲也顾不上问其他,赶紧上车挑了个靠前的座位。
  车走了快两个小时,童哲觉得异样。
  “师傅,这是去石河吗?怎么这么久了还没到?”
  “是去石河啊。去市里这时候都堵车,一会儿就到了。”
  “市里?不是石河镇吗?”
  “这个车去是石河市的。”后排一个乘客接了话。
  “石河市不是石河镇吗?”
  “外地人吧?都叫石河,但是一个是镇,一个是市。这两地方完全不在一个方向,一个东北一个西北。你走错了。”
  “我靠。”
  童哲气急败坏地下了车。伴随着沉闷的“突突”声,大巴车排气孔像是憋足了劲喷出一股黑烟,童哲正好一口气吸了进去,咳了半天,回头再看,大巴车早已扬长而去。
  大巴车的“突突”声已经听不到了,周围安静得可怕。童哲四下望望,却发现周围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更可怕的是,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童哲后悔了。早知道下车的地方是这么个荒郊野外,就应该跟着大巴车往前走,好歹能找到个可以落脚的地方。只怪自己一时冲动。
  此刻,严如家里一改往日的昏暗,所有灯都点亮了,橘黄色的灯光透过窗玻璃,将玻璃的纹路投射在门前的水泥路上。锅碗瓢盆的声音此起彼伏,像是在准备一场盛大的宴会。整座小瓦房瞬间有了生气,温馨而热闹。
  “来来来,小冉尝尝这个栗子烧鸡,这些你小时候最爱吃了。现在你去了城市上大学,吃得肯定更好了,严姑手艺比不上。要是觉得不好吃,就随便吃几块。”
  “严姑的手艺一直都是最好的啊,这熟悉的味道我一辈子记得。”
  夏冉江倒也不客气,拿起筷子就夹了一块金黄油亮、散发热气的栗子丢进嘴里。
  “你慢点,都是大人了,还是这么不守规矩。”奶奶在一旁责怪。
  “没事没事,就是做给他吃的。长再大,在我们眼里也是小毛孩。”
  严如盯着夏冉江知足的表情,不禁乐出了声。
  “夏婆,您吃啊,随便糊弄了几个菜,凑合吃吃。平时我家就我一人,也没必要做那么多,浪费。今天刚好有机会回忆回忆我的手艺。”
  酒足饭饱,夏冉江打着饱嗝,把奶奶送回家,又折回了严如家。
  “严姑,我帮您收拾吧。”夏冉江进了厨房,严如正在里面洗碗。
  “行,你帮我把地再扫扫。”
  夏冉江拿起扫帚,可是地面锃亮,显然已经被打扫过多次。夏冉江只能拿着扫帚把角落、门缝里的积灰试探着清扫干净。
  “严姑?”
  “你等一下啊,我跟你说个事。”
  一直以来,夏冉江隐约觉得严姑心里藏着不少跟自己有关的秘密,可是严姑一直守口如瓶,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但是刚才她的表情和话语里似乎暗示着什么。夏冉江心里有些兴奋,更多的却是不安。
  夏冉江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倒了一杯热水,小口嘬着,等着严如结束手里的家务。一种莫名的紧张情绪弥漫开来,仿佛他等待的不是一场亲如母子的对话,而是自己接下来的命运走向。
  严如走进客厅,解开围裙,折成四折,放在茶几上。
  “严姑,你要跟我说什么?”
  还没等严如坐稳,夏冉江就有些迫不及待地问。
  “你知道我会跟你说什么吗?”
  “我妈的事?”
  夏冉江只觉得心脏跳动突然加快,这四个字从嘴里说出,似乎有千斤重。
  “是的。”严如表情突然变得很严肃。“但是,夏冉江,你得听我把整个事情讲完,不能有情绪,好吗?”
  夏冉江重重点了点头。
  “就在你回来的前两天,我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问了你的情况。我没说,只是反问那个人是谁。那个人说有个人在找你,说是在电视上看到你的,是一个什么什么比赛的新闻……而且这个人对你来说特别重要。”
  “然后呢?”
  “我接着问,可是那个人就挂了电话。哦,对了,他留下一个手机号。就揣在我荷包里,我去拿给你。”
  严如从里屋取出一张写着手机号的纸条,递给了夏冉江。
  “我在想,这个想找你的人应该就是你妈。”严如微微叹了口气。
  夏冉江死死地盯着手里纸条上那11个数字,房间里一片沉寂。
  “我不想见她。”夏冉江低下头,隐约有些抽泣。“她十几年前就走了,不管我了。”
  “你知道她为什么走吗?”严如平静地说。“任何一个母亲都不会如此狠心抛下自己的孩子就这么一走了之的。”
  “可是她就是这么狠心!”
  “哎,孩子,你已经长大了,我觉得有必要跟你讲讲以前的事情。”
  原来,夏冉江的母亲易霁虹与父亲夏承禄婚后不久,夏承禄不慎染上了毒瘾。原本家境殷实的小康之家从此如同堕入万丈深渊,不仅累积多年的财富挥霍一空,还向外借了几十万外债。染上毒瘾的夏承禄性情大变,狂躁易怒,多次将易霁虹打伤住院。易霁虹原本出身高级知识分子家庭,认识夏承禄之后,为了跟夏承禄在一起,顾不上家里的反对,放弃了所有,只身一人前往这几千公里之外的边陲小镇。两支红烛,一场婚宴,一切简单得近乎寒酸。婚后的生活幸福而纯粹。易霁虹靠着自己的知识和能力,很快就撑起了这个家徒四壁的家庭。
  “你爸当时是我们这儿数一数二的才子,当时好几年就出他一个大学生。你妈当时来我们这儿的时候,那可是让我们开了眼界,衣服、首饰都是没见过的。你妈还特别爱看书。我们一般要是有人进城,肯定会托人带吃的玩的。可是你妈每次都让别人带一堆书,而且还是外语书,其他人都看不懂。”
  夏冉江突然明白了,自己房间里的书架上为什么从自己记事开始就堆着厚厚的英文小说和词典,而这些居然是母亲留给自己的启蒙礼物。
  “我觉得你现在英语特别好,应该跟这个有关。”
  “再说回你妈。那时候你妈刚生下你不久,还在月子里。可是你爸毒瘾又发作了,不断有人去你家要债,闹得很凶,让你妈还钱,还差点把你妈拉走。你妈是失望透顶了,又害怕,这时候城里又来了人,把你妈接走了。这一走,就再也没有回来。”
  “之后你生病的事,你妈应该是不知道的。当时,你爸已经被毒瘾折磨了好多年。他把自己绑在门板上,毒瘾发作的时候也不能动弹,就是想戒掉毒瘾。就这样撑过了几年,等你的病好转后,又去了戒毒所,这才慢慢恢复正常。”
  “可是日子慢慢好起来后,你爸出去打工又出了车祸,哎。你还孩子也是命苦。”严如叹了口气。“后天就是冬至了,咱们给你爸去上个坟。纸钱我都准备好了。”
  当天晚上,夏冉江躺在床上,双手平放在胸前,目光呆滞地望着天花板。严如的一番话反复在夏冉江脑子里回放,而这些话在某种程度上也化解了夏冉江的心结。如果说此前关于母亲的记忆只是概念,此刻夏冉江的脑子里似乎重构了记忆,而且有了情感和色彩的加持,不再只是自己一厢情愿而又苦苦挣脱的幻影。
  夏冉江把手伸到枕头下,摸到那张纸条。借着月光,纸条上的字依稀可见。夏冉江知道,只要拨通这个电话,自己失去的一切都会回来。犹豫许久,夏冉江颤抖的手按出那几个数字,可是电话拨出去一刹那,夏冉江突然紧张起来,快速挂掉电话。只剩下莫名的失落感,还有砰砰的心跳声。
  突然,夏冉江像是想到了什么,迅速打开灯,跳下床,蹲下身从床底拉出一个木箱——自从父亲去世后,夏冉江就把父亲的遗物整理好,全部放到这个木箱里。
  打开木箱,夏冉江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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