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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骨焚箱-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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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说着,忽见一扇门打开,是孟劲松出来,他已经换上了睡衣,刚洗完脸,还没来得及擦干:“什么事?”
  孟劲松听到外……>;>;
  头有动静,本来不想理的,但隐约听到自己被提及,于是开门来问。
  那值夜的还以为是自己聊天声音太大吵着他了,窘得脸都红了,柳冠国赶紧迎上来,声音也低了八度:“没大事,我就是听到五姐她们回来,想打个招呼。还有就是,江炼不是走了吗,托我把这东西……”
  孟劲松说:“进来说吧。”
  说完进到屋里,在床上坐下,抽了张纸擦干脸上的水迹。
  柳冠国觉得为了这点事,还进来说,怪不值当的,是以虽然进了屋关了门,却只挨着门站,以便随时退出去:“就是……江炼托我把这个转交给孟小姐,我就拿上来了。”
  孟劲松嗯了一声,往脸上喷了点保湿的水:“打开看看。”
  柳冠国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哈?打开……这是孟小姐的……私人物件啊。”
  孟劲松手上的动作略停,抬眼看柳冠国,柳冠国讷讷的,觉得自己可能是说错话了。
  孟劲松反问他:“是不是随便是谁,都能给孟小姐送礼物?要我们是干什么的?在山桂斋,孟小姐和姑婆们收到的快递,都要我们先开视的,你怎么知道,送的不是危险品呢?”
  卧槽!简直是一语惊醒梦中人,柳冠国深深感觉到了自己和特助之间的差距。
  他赶紧走上前去,见孟劲松没有动手的意思,于是自己代劳:解了结绳、揭了外包装纸,又把图幅展开。
  有一张留言条掉到了地上,两人都没急着捡,先看画。
  画上,是孟千姿在逗弄小白猴,孟千姿托着腮笑,小白猴脑门上点了个红点,圆睁着大眼,萌哒哒的。
  柳冠国长吁了一口气:还好,就是幅画,不是危险品。
  他忍不住点评:“画得真好,就跟在眼前似的,细节也处理得好,看孟小姐这眼睫毛,根根分明的。”
  又捡起那张留言条,也没写什么出格的,就是解释了一下况同胜病危,要紧急赶回去,不及当面道别等等,又谢过孟千姿相助之谊,落款留了签名、手机号、微信号,还有电子邮箱。
  最末一行添了句:珍重,保持联系。
  这是干净得不能再干净了,见孟劲松没什么意见,柳冠国又把画幅卷起,笨拙地裹上包装纸,试图扎好了复原。
  孟劲松一直没说话,直到最后的那个结终于打好、似模似样时,才开了口。
  他说:“拿去烧了吧。”
  ++++
  孟千姿一觉睡到日上三竿。
  醒来之后,第一件事是摸手机,最新的消息都是辛辞发的。
  ——“金主?你醒了吗?”
  ——“千姿?我都在门口候着上岗了。”
  ——“老板,我回笼觉都睡好了。”
  ……
  孟千姿咯咯笑起来,她先去拉开房门,这才进洗手间洗漱,洗好了出来,辛辞已经在梳妆台边候着了,还不忘唠叨她:“睡这么晚。”
  孟千姿驳他:“又不是十七八了,睡不好,状态就不好,状态不好,干什么都没劲,不懂吗?”
  辛辞撇嘴,又问:“咱们今天走冷艳风吗?我给你画个蓝色眼影,妖姬款。”
  孟千姿没好气:“怪里怪气的。”
  她翻检辛辞的化妆包,指向暖色调偏橘粉的那几块:“这不就挺好的吗,看着就轻松明快。”
  辛辞夸张地“哇”了一声:“你以前不喜欢这色调的,说是没气势。”
  孟千姿说:“过日子,天天搞那么气势,给谁看啊。”
  又对着镜子撸了撸头发:“编个发吧,歪点、蓬松点、自然点的。”
  辛辞便先给她梳顺头发,边顺边上护发的喷雾,正忙活着,仇碧影从外头进来,问她:“小千儿,今天辰字头的邱老头请客……”
  孟千姿不待她说完便摇头:“不去不去,昨天累着了。”
  仇碧影没好气:“昨天是谁揪着人家讲故事的?本来不至于那么晚的,你一口一个你感兴趣……我都没能好好跟人家聊会天。”
  孟千姿回头嘻嘻笑:“所以五妈,我就不去了,我在那儿,你都没法安心忆旧,我让劲松陪你去,他是老实人、闷葫芦,不会乱插话。”
  说完就向着外头叫:“劲松。”
  孟劲松很快进来了,孟千姿指了指仇碧影:“今儿你陪我五妈,各方面都得照应好了……”
  说到这儿,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了,江炼昨天贴神眼,画都画完了吗?我待会看看去。”
  仇碧影听她又提江炼,面上便有几分不悦,但又不好说什么。
  孟劲松说:“江炼啊……他走了。”
  孟千姿没反应过来:“走了……出门了?他去见谁啊,老嘎?还是找神棍去了?”
  孟劲松说:“不是,就是走了,况美盈、韦彪,都跟着走了,大概从哪儿来,回哪儿去了吧。”
  孟千姿没说话,她觉得自己是怔了一下,又或许,不是她发怔,是这周围的所有事物,刚刚忽然都顿了一下——重量都往她身上压,让她措手不及,又极快收了回去,叫她摆出的应对姿势又落了个空。
  她说:“那,没留什么话吗?”
  孟劲松说:“留了,说有要紧事要办,还让谢谢孟小姐帮忙。”
  是吗?孟千姿坐着不动,脑子里轰轰的,像有几股风团在冲撞,紧接着,胸腔里也有气,不知道从哪来,一团一团,鼓胀得她难受。
  要紧事,是,继续找那口箱子,确实是要紧事,如今有了人像又有了图样,是该马不停蹄地找起来了。
  她听到仇碧影和孟劲松的对答。
  仇碧影也有点意外:“就这么走了?”
  孟劲松嗯了一声。
  仇碧影忽然反应过来:“是蜃珠用完了对吧?”
  孟劲松答:“对。”
  仇碧影喃喃:“这个小伙子,还真是,目的明确,为了蜃珠来,用完了就走,干脆利落,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孟千姿还是不说话,垂在身侧的一只手渐渐攥紧,骨节处都有些泛白,敏感过甚,便觉得仇碧影这话刺耳:拖泥带水,谁是泥?她吗?
  仇碧影又说:“我不好评论他,当然了,人家毕竟也帮了忙的,没骗我们什么,完事了当然得走,礼节上也到位,不是还说了谢谢吗?”
  孟千姿没忍住,搁在梳妆台上的那只手高高抬起,又啪一声重重拍下,这一下拍得极重,辛辞的化妆包没搁稳,被震得倒栽着砸到地上,好多粉饼、腮红、眼影、修容高光块颠洒了出来。
  辛辞有点心疼,赶紧蹲下身子去捡,但这些粉质都极脆弱细腻,看着是成块的,实则根本一触即散,各种绚烂色彩,胡乱掺揉杂在了一起,像个混乱的小世界。
  仇碧影吓了一跳,回头看孟千姿,过了会,似是明白了什么,说了句:“你们两个,先出去。”
  候着辛辞和孟劲松都出去了,还连带着关上了门,仇碧影才走到孟千姿身边,问她:“小千儿,你是不是对这个江炼,有什么想法?”
  孟千姿面色冷硬,声音漠然:“没有。”
  仇碧影叹气:“我早跟你说,有些人是有目的的,你得带眼识人,这个江炼还好,没有谋算你什么,这万一要是骗情骗色的,你是不是就栽进去了?”
  孟千姿面无表情:“五妈你想太多了,我是在祖宗奶奶像前发过誓的人,我能栽到哪去?”
  仇碧影一时语塞,见她这种语气面色,也知道不是跟她聊天的好时机。
  她开门出来,对着孟劲松说了句:“今儿不用陪我了,你们都留下陪千姿吧,她脾气大,顺着她点。”
  孟劲松应了一声,目送着仇碧影下楼去了,才和辛辞一起进了屋。
  孟千姿背对着他们,正面向着梳妆镜而坐,并没开口说什么,但真个无声胜有声,辛辞只看那背影,都觉得压抑。
  他以眼色示意孟劲松,那意思是:“你先来。”
  孟劲松沉默了一下,走上前去:“千姿,你如果是因为江炼走这事,咱们山鬼人力多,我安排下头打听打听,应该不难找。”
  孟千姿只觉得气往头上冲,吼了句:“找什么找!不找!大路朝天,谁爱走谁走。”
  孟劲松头皮发麻,也是没辙了,回头看了看辛辞,自己先出去了。
  得,这种场面,还得自己来。
  辛辞过去,也不吭声,还是给她梳头,心说头发嘛,也就是毛,这也是顺毛捋的一种。
  正梳着,忽然看到,梳妆镜里,孟千姿的眼中,似有水光一闪。
  辛辞心头一震,再想看时,她眼帘一垂,却又看不见了。
  辛辞犹豫了会,小心翼翼问了句:“千姿,你是不是对那个江炼……”
  孟千姿很快答了句:“不是。”
  她觉出自己的声音有点抖,索性扬高了声音说,想借这看似心无挂碍的高声说话,把那些复杂的、自己都说不清的心绪都压过去:“我就是……有点气。”
  “现在这些人,想让他们懂点礼数,很难吗?事情办完,说走就走,连招呼都……”
  说到这儿,蓦地顿住。
  这样说就有点意气用事了,江炼是打了招呼的,他不是托人说了谢谢么。
  原来这一来一往,也就是谢谢的情分。
  她垂下眼帘,看到地上揉散的那些粉堆里,有她先前看中的橘粉色。
  看着看着,她笑了一下。
  看来,她是不适合这些色调。


第72章 【16】
  神棍这头的进展也不是很顺利。
  那天晚上; 到达瑶寨时已经差不多是半夜了; 亏得沈万古的老婆马娟红面子大,敲开了一户寨民的门; 一行人才得了睡觉的地方——要不然,只能在车上蜷缩到天明了。
  天亮之后; 马娟红就走家窜户、找这个央那个; 很快拉起了一群最擅长挑花的老婆子,婆子们围在一起; 对着那张江炼贴神眼画出的结绳记事叽叽喳喳、议论纷纷。
  老太婆们说的都是瑶语; 叽里咕噜,如听天书,马娟红虽是瑶族,但瑶语有方言分支,沟通起来也不是想象中那么顺畅,有些时候; 甚至得借助手势; 时不时还得冒出一两句汉语,神棍杵在边上; 半句话也插不进去。
  只是,早餐之后,这群老婆子们就在“开会研讨”了,眼见日头近午; 她们还在研讨,时不时你搡我、我推你; 笑作一团。
  又不是拉你们来开茶话会的,神棍便有些心焦,问马娟红说:“这还得商量到什么时候啊,花样都摆在这了,照着绣呗。”
  马娟红和沈万古颇有夫妻相,都是身材高大、身形微胖,不过,她比沈万古更心直口快些,有什么说什么。
  她说:“棍叔,你们大老爷们眼高手低,不懂,总以为东西从菜场上买来,转头就能成为热腾腾的上桌菜;脏衣服往那一扔,改天就洗干净熨烫好了待上身,好像这中间,没个程序没点辛苦似的……”
  沈万古便觉得这话刺耳:“哎,哎,你说谁呢?”
  马娟红都不带拿正眼瞧他的:“谁心里发虚,我就说的谁呗。”
  她继续客客气气:“这挑花,可不是有个花样儿就能成的,你要求复原得一模一样:我就问你,线有几根?哪根压的哪根?从哪里合股,又从哪儿分叉,这些,不讨论清楚,能行吗?”
  术业有专攻,神棍哑口无言。
  沈万古忙把马娟红拽到一边:“那也不能让我棍叔干等着啊,棍叔是vip,你得把他日程排满。”
  得让他总有事忙,一会看这个,一会看那个,那等待挑花这事,就不那么煎熬了。
  马娟红会意。
  ……
  于是接下来,神棍被安排了两个日程。
  一是拜访寨子里唯一的巫傩法师。
  湘西很多少数民族,都有自己的巫傩法师,只是名称不同而已,比如苗族的叫“巴岱”,而瑶山的法师就叫“巴梅”。
  这位巴梅法师,看上去貌不惊人,就是个木讷干瘦的老头,几个人找上门时,他正在准备腌腊肉:蹲在不大的院子里,小心地理着准备用来熏炙腊肉的松木、柏枝、橘皮。
  神棍对这不奇怪:很多巫傩法师,平时就是大字不识一个的农人,只有戴上巫傩面具时,才摇身一变,成了一道通往幽眇巫傩世界的桥梁。
  这老头半句汉话也不会讲,马娟红向他嘀咕了好一阵子,他连连点头,还拔腿回房,取了个挺洋气的相框出来。
  相框里,有一张两个人的合影,其中一个是这老头,穿很华丽花哨的法师服,另一个,好像是个记者,肩上还扛摄像机。
  马娟红向神棍解释:“法师说,帮忙没问题,他接受过很多电视台的采访。这张照片,就是中国国家地理采访时拍的。”
  居然这么高端洋气?神棍对这法师肃然起敬。
  “但是,”马娟红说,“他不能保证都能解读出来,我给你打个比方吧,苗族的巫傩法师会掰手诀,有什么护身诀、送神诀、追魂打洞诀……”
  神棍不知道她想说什么:“是啊。”
  “早先有六百多种呢,民国的时候,有一个民族学者,叫石启贵的,他专门写过巴岱手诀,那个时候,就只有六十多种了,后来各种运动一搞嘛,更少了。总之就是,年头太长了,都失传了。”
  “巴梅法师说,这就跟字典似的,早先的法师可以认全,传到他这代,可能就剩了不到十分之一了,如果挑花图绣出来,他只能尽量去参读,读出几个,算几个吧。”
  神棍心里七上八下的。
  他就揣着这颗七上八下的心,又被领去参加第二项日程。
  逛寨子。
  向导是个能说汉话、但汉话说得不太利索的小伙子,所以马娟红依然全程陪同,一行人如小型旅行团,先看晒制金银花,又看如何保存油豆腐,最后来到寨子后头,看古树。
  寨子周围古树众多,但这棵显然地位最特殊,要不然也不会被这么郑重其事推出。
  这树其实不高,大概只四五米、一两围粗,无数遒劲根须耸出地面、盘缠绕结,仿佛在树下铺开了一张直径约六七米的根毯。
  树枝上挂满无数祈福的彩线彩带,有些尚新,有些旧成了丝缕、早褪了色,树底一周,全是供奉的各色小瓷碗和长短不一的残香头。
  那向导指着那树,操着不标准的普通话说:“阿爹,爸爸树,爸爸。”
  马娟红用瑶语向他问了两句,转向神棍:“这棵古树,说是寨子周围最老的,很多寨民为了求保佑,都认它当‘寄父’,意思是把这条命寄在这儿,给树当儿子,他们认为这样可以消灾避难,逢年过节都要来拜。”
  神棍上下端详这树:“有多老啊?”
  他只知道,看树的年龄,应该查验年轮,但年轮,那是横截了树身才能看到的。
  那向导说得磕磕巴巴:“不知道,有寨子,就有这树,两千年,三千年,说什么的都有,我们的寨名,就跟这树有关。”
  对,还有寨名,一直忘了问了。
  “什么寨名?”
  “石头,石头寨。”
  这跟想象中的有些落差:神棍本预料着会听到一个更显古远和有深意的名字——就如同这人本该叫楚留香,但名号一报,原来是楚大宝。
  他嘀咕了句:“这也太普通了吧。”
  沈邦和沈万古也在边上窃窃私语,一个觉得这寨名土气,一个觉得太流俗、没什么气质。
  向导有点发急,但长篇大论解释,又在他的语言能力之外,于是转成了瑶语,向着马娟红开仓泻豆子般说个不停。
  马娟红听得认真,不住点头,见二沈在那夸夸其谈发表意见,只一笑置之,等他们摇头晃脑摆忽完了,才不紧不慢开口:“不是石头的那个石,是数字,十个的十。”
  数字……
  十……十头寨?
  卧槽,汉字可真是神奇,同音不同字,只那么稍微一调换,性质截然不同,陡然间就诡异和血腥了起来。
  沈邦咽了口唾沫:“嫂子,不是吧,十头,十个……人头?”
  马娟红点了点头,她并不卖关子,一五一十把向导刚给她讲的一段远年传说和盘托出。
  说是这支花瑶的祖先,最早的时候是住在北方的,后来因为黄帝和蚩尤大战,蚩尤败退,他们才不得不同其它很多追随蚩尤的部落一起,辗转南退。
  那时候,花瑶也是第一次进入大山,对山地了解不多,很不适应,一日日艰难跋涉,只希冀能找到一块土肥水美的定居处,把阖族再给安顿下来。
  哪知有一天,大首领找到他们,从他们中间调走了大部分精锐,说是要办件重要的事。
  于是一众老弱妇孺没再前行,就在原地扎营等候,想等这批人归来之后,再继续迁移。
  哪知他们这一去,如风筝断线,再也没了消息。
  这群老弱妇孺,等过白天,又等黑夜,等了半个月,又等了一个月,终于发觉事情不太对劲,合族商议之下,决定顺着他们离去的方向、循着脚印,一路寻找。
  最终,只在这一带附近,找到了一些四处零落的、看起来很眼熟的佩戴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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