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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居然被只猫饲养了-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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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不敢。”

    “那朕能进去了吗?”

    奚念知不忍他爹吃瘪生气,忙抢白道:“爹,您让皇上进来吧!”

    萱月瞪眼,忙扯了下她家姑娘,饶是她不懂情爱之事,也能猜出老爷不喜姑娘进宫,而且姑娘干嘛那么迫不及待呀,会掉价的嘛!

    “咳咳咳……”奚崇大概是更气了,咳得动静更大了。

    奚念知:“……”

    “奚院使放心,朕不会做任何逾矩之事,在还没有名分前。”他嗓音含着轻轻浅浅的笑意,又刻意压制了些,像是明白了她难处,不愿让奚崇太过难堪。

    然而这话现在听来,已经完全没了可信度。

    毕竟她前面才说那什么早不是第一次抱啊什么的……

    奚崇气呼呼拂袖走了,当然表面上的礼节还是没敢懈怠。

    祁景迁倒是对准岳父很亲厚,亲自将他扶了起来。

    至于领不领情,这便不好说了。

    “姑娘。”瞅着目前形势,萱月轻声唤她,用眼神询问,她是该留在这儿还是不该留在这儿呢?

    按照平常,私会是万万不可的事,但搁在皇上身上,所有的规矩便不是规矩了,更何况,她家姑娘和皇上都已经是那种关系了啊!

    奚念知不敢开口,她今儿好像说什么错什么,万一又说错,那她这张脸真要没地儿搁了。

    她们“眉飞色舞”时,祁景迁已掀帘步入。

    他穿着天青色长袍,像是冬日里的一抹阳光,将她闺房都衬得敞亮了些。

    奚念知佯装淡然地瞅向他,做了做要请安的样子。

    祁景迁也很配合,说“你病着呢规矩都免了”。

    “给皇上请安。”萱月在旁行礼。

    轻应一声,祁景迁拿眼瞟她好几眼,他对这个萱月可印象深刻。

    做狼装狗时,她真令他吃了不少苦头。不过看在她忠心护主的份儿上,祁景迁也没准备难为她。

    奚念知却很警醒。

    她千守万守的秘密终于被揭穿,萱月赵统师兄都是他那段“艰辛育狼岁月”的见证人,师兄与赵统倒还好说,萱月可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作死”了好多次。

    “萱月,你快下去。”

    “姑娘……”萱月惴惴不安地偷看她,她这辈子第一次正儿八经见皇帝,特别紧张。然后又想她家姑娘肯定会入宫,她说不定也得跟着进去,这想了几想,腿都激动兴奋地软了。

    “你快下去呀,还磨蹭什么?”奚念知生怕她晚一步就要被报复,语气特别焦急。

    “是,姑娘。”萱月恍然大悟,原来她猜错了吗?皇上与姑娘并不是你要我从我不敢不从的关系?而是两厢情愿?

    喜意涌上眉梢,萱月放了心。

    传言皇上是个痴情种,模样也好,最难得是她家姑娘喜欢呀!

    萱月腿瞬间不软了,很利索地退了出去。

    等她人影消失在房间,奚念知这才松了口气。

    她抿抿唇,目光重新扫向皇上,却见他正似笑非笑地望着她,那眸中深意耐人寻味。

    奚念知心生窘迫,耳根有些发烧。那什么,苍天可鉴,她真的不是迫不及待什么的呀!

 72。七二章

    晋。江。独。发

    七二章

    “朕本想将你带回宫中。”

    “又想; 太医院最好的御医可不就是你爹吗?”

    “再想,不管是得罪了宫中最好的御医; 还是得罪了你爹; 朕今后的日子恐怕都不太好过。”

    等萱月退下; 祁景迁走到她榻边; 越说越委屈; 拿眼神瞅她:“所以朕就只好由着奚院使带你回了府。”

    奚念知忍俊不禁; 她把嘴角笑意往回收了收,佯装淡然道:“臣女回自己家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话是这个理。”

    “不过——”

    祁景迁扫了眼小桌上的碧绿瓷盘,上面摆着萱月才切好的水果。

    他端着送去她手边,以眼神示意。

    却之不恭,奚念知用小叉子举起块果肉; 轻咬了口。

    果肉很脆,也很甜。

    “奚府的大小姐回自己家是没错。”将果盘随意地放回原处,祁景迁挑了挑眉梢,以再自然不过的语气徐徐道; “可朕的润润难道不该随朕摆驾回宫?它可是朕最宠爱的润润,生了病,自然要朕亲自照料安能放心。”

    奚念知:“……”

    这话不能等她吃完再说吗?差点闪着舌头。

    她腮上染了薄薄的红晕; 好比天上彩云飞入脸颊。

    祁景迁见她如此模样; 心中微动; 又怕真将她说得羞窘了; 她毕竟是女儿家。

    正想转移话题; 却听她一本正经道:“皇上这话说得是; 臣女之前也养了只爱宠,梳毛喂食鲜少假以他人之手,有段时间它身上长了虱子,臣女还要替它洗澡呢!”

    祁景迁:“……”

    什么叫宁得罪小人也不能开罪女子,这话他算是彻底领悟了。

    这段黑历史本是他不能忍受的过往,此时从她嘴中娓娓道来,不知为何,却多了几分缱绻缠绵的意味。

    他羞恼尴尬的同时,心中又偷偷生出几丝甘甜。

    那些都是他与她才拥有的过去,旁人干扰不得的过去。

    “你早知是朕?”尽管如此,祁景迁脸上笑意还是有些挂不住。

    “也、也没那么早来着。”

    “你不用诓朕,朕答应不罚你就是了。”

    “此话当真?”奚念心中一喜,讨价还价道,“那萱月呢?赵统呢?我师兄李崇亭呢?”

    眼见榻边男人眸色渐沉,她适时打住:“皇上,臣女也只是猜测,后来——”

    “后来如何?”

    奚念知轻笑,眉眼弯弯地望着他:“后来臣女才慢慢在一些小细节上得以确定。”

    “你很聪明。”祁景迁毫不吝啬地夸赞,语气里甚至有几分引以为傲,“连包子里的梅花馅儿都有注意到,若不是这个梅花,朕恐怕很难这么快寻到你。而且朕没想到你竟病得那般厉害,上次你应该告诉朕,现在还烧着吗?”

    没有顾忌,祁景迁下意识伸手覆住她额头。

    好像还是有点点发烧,祁景迁担忧道:“朕不是大夫,也不知怎样让你舒服些,你可有什么想吃的?朕让御膳房做了给你送来。”

    两人目目相对,奚念知眨了下眼,小声道:“有些不想再吃梅花做的膳食了。”

    祁景迁霎时失笑出声。

    “皇上,这件事与太后没有干系吧?”趁他高兴,奚念知小心翼翼地问。

    “嗯。”祁景迁收回覆在她额间的手,言语温和,“你放心,与太后没有干系。”

    “那这件事……”

    祁景迁怕她忧心,言简意赅地解释:“朕先前昏睡太久,有些宗室子弟难免蠢蠢欲动,不碍事,很快就能处理干净。”

    政事她也不好过多追问,奚念知颔首,犹豫半晌:“皇上,那陈珂陈御医与御膳房……”

    “朕素闻你父亲与陈珂情同手足,所以你想替他求情?”

    “不。”奚念知低眉思忖半晌,余光朝他右手瞄去。

    鼓起勇气,她从被褥里伸出手,轻轻握住他的手。

    “皇上,我爹与陈太医确实感情亲厚,这事陈太医也有诸多情不得已,虽然立场不同,但错了就是错了。尽管我很同情他的遭遇,但也极其痛恨他对皇上你下手,此事若不是发现及时,后果不堪设想。所以我不会为他求情,我爹定然也不会。”

    她手很暖,贴在他手背,像暖而不燥的阳光与春风。

    祁景迁盯着她手,愣愣看了半晌,就在她小手害羞地收回之际,他才反应过来的紧紧回握住那柔弱无骨的手。

    顿了半晌,祁景迁双唇翕动,艰难地开口:“如果朕给你名分,让你进宫陪朕,你愿意吗?”

    奚念知望入他眼眸,那里幽深如海,闪烁着动人的星光。

    她想起那夜醉了酒的他,脆弱得像是易碎的琉璃。他生而尊贵,可陪在他身边真心待他的人却少而又少,所以这样的他比起过往帝王,既多了几分硬沉,也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柔情。

    良人难寻,一心系之的良人更是难觅。

    她既然欢喜他,虽不知情因何而起,但她很确信,他与其他男子是不一样的。

    这便够她鼓起勇气去挑战一段新的历程。

    瞻前顾后就能趋利避害了吗?也不尽然。

    “朕知道这话仓促了些,你可以好生考虑。”祁景迁抑制住内心的失落,他本就不确定她的回答,只是方才望着她娇俏的脸,一时情难自禁,便不知不觉将这句话说了出来。

    他虽是九五之尊,却极不愿强迫她。

    “我愿意。”奚念知突然笑了,她察觉出他手微微在发颤。

    “对不起。”她紧跟着道,“害皇上紧张了,臣女有罪。”

    祁景迁:“……朕不紧张。”

    “那极好,臣女便无罪了。”

    她笑靥如花,眸子里涌动着娇嗔,祁景迁一时心痒:“你当然有罪,罪在让朕……”

    蓦地压下身躯,祁景迁正欲吻住她唇。

    纱帘外一道嗓音陡然传来:“皇上,臣女喝药的时辰到了。”

    祁景迁:“……”

    奚念知本来有些无地自容,可近距离望着他无地自容又气结的神情,她忽地轻笑。

    你居然还笑?祁景迁谴责地攫住她小脸,有些郁闷。

    为了安抚他,奚念知飞快抬头啄了下他唇,偏头淡定道:“爹,汤药让萱月待会儿为我端进来,还有,皇上有些要务急需处理,准备摆驾回宫了。”

    奚崇声音明显很高兴:“摆驾回宫?是是是,臣恭送皇上。”

    并不想走的祁景迁:“……”

    他点了点她调皮的鼻尖,眼见奚院使都恨不得冲进来将他请出,祁景迁无奈地摇摇头,用口型对她说了句“明日朕再过来”,便笑着转身退了出去。

    纱帘外旋即传来他爹再度恭送皇上的嗓音。

    奚念知想象着他此刻分外郁结的表情,不由有些乐。

    圣驾回宫,奚崇自然是要恭恭敬敬送至府外。

    更有甚者,还会一路尾随,直至皇帝步入宫门。

    奚崇是懒得这么奉承的,他也很纠结。一方面想着该讨好讨好这位觊觎他女儿的皇帝,另一方面又恼他烦他,最重要的是自责与懊恼。他总觉着,这事儿怨自己。

    怨自己亲手将女儿送入宫中,怨自己不过是太医院小小一个院使,除了给人治病没有旁的大本事,女儿一旦入宫,岂不是毫无倚仗?

    奚崇愁啊!

    站在檐下恭送马车低调离去,他转身回到女儿房间。

    奚念知正在喝药,她知父亲会来,脸上并未露出惊讶。

    “爹,您坐。”嘴里含了颗蜜饯,她说话嗡嗡的。

    奚崇心疼地摸摸她额头,见不怎么烧了,才坐下长吁短叹。

    心知这气是专门叹给她听的,奚念知抿抿唇,将蜜饯咽了下去。

    “爹,您的忧虑女儿全都明白,但女儿已经做出决定。”奚念知认真道,“您知道,女儿既不求荣华也不求富贵,所有决定只是由心罢了。”

    “由心?这么说,你当真对皇上起了心思?”奚崇颓败地耷拉着头,“念儿啊,皇上他很好,只是过于尊贵,爹怕你日后生了委屈没地儿倾诉,爹爹无能,不是朝中栋梁,皇上不会高看我一眼,也不会看我两分薄面就待你温善。你一旦入宫,便只能靠你自己,圣宠虚无缥缈,爹真的舍不得你去受罪。”

    奚崇一番肺腑,说得父女两人都有些情绪翻涌。

    揉去眼角湿润,奚念知笑着抬眸,轻声道:“爹,您不用担心。不管是进宫还是嫁给别人,路都是未知的,您养育守护我这般大,以后的日子我终究要一人独闯,还有——”

    顿了顿,奚念知握住他手,发自真心道:“爹,您仔细想想,皇上他虽是皇上,却不是动不动就苛责旁人的皇上,他更像个有血有肉的普通人。这几日,您这般冷落他敷衍他,他并没有怀恨在心不是吗?相反,他对您倒是有些忌惮,表面上您毕恭毕敬,他高高在上。可暗地里,您的地位明明凌驾他之上。”

    奚崇猛地一震。

    旋即扯了扯嘴角,惨笑道:“是爹糊涂了!”

    奚念知用力握住他的手,宽慰他说:“爹,皇上他有这份心便够了,这样的他已经值得我去冒险,更何况进宫既是为他冒险,也是为了我自己,我也想陪在他身边。”

    奚崇再说不出多余的话,他定定望着女儿,终于艰难地点了下头。

 73。七三章

    晋。江。独。发

    七三章

    约莫九日十日后; 奚念知的病便在精心照料下好全了。

    她被太后邀去宫中赏了两次梅,赏得心情颇有些复杂。

    这梅自然是好看的,只怪她吃多了梅花馅儿的包子,心有余悸; 还未缓过神来。

    这是其中之一,至于其二; 陪同太后赏梅的除她之外,还另有些姑娘; 先前太后为皇上物色的妃嫔人选也在之列。

    奚念知表面淡然,内心却很有些介怀。

    她倒是忘了; 觊觎后宫席位的人如过江之鲫; 也不知那位当事人对此可有什么想法?

    梅宴结束,恭送太后回殿; 众人正要离宫,天公不作美,淅淅沥沥落起了小雨。

    似乎是雨夹雪; 有透明的颗粒伴着雨点从高空坠落; 砸在手上没什么感觉; 只有些冰冰凉。

    今日天气并不怎么好,上午准备进宫时; 奚念知再三确认,得知太后当真没有取消赏花之约; 才匆匆穿戴整齐; 打着哈欠进了宫。

    此时诸位千金与她同困在亭下; 略有些拥挤。

    寒风打着卷儿钻入脖颈,奚念知冷不丁打了个寒噤。

    诸位姑娘都穿得漂漂亮亮的,在保暖上欠缺了些,有的姑娘强忍着保持端庄,有的则已经放弃挣扎,搓起了小手。

    奚念知站在边侧跺跺脚,在心里埋怨萱月。

    她原本穿得很厚实,萱月却说她日后是要进宫的人,莫要让那些闺秀给比了下去。于是,她便脱下了使人身材臃肿的小夹袄。

    “这雨夹雪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停,哎!”

    “可别下起大雪来吧?”

    “好冷啊……”

    奚念知听她们你言我语的聊天,犯愁地望向高空。

    不多时,一片两片鹅绒般的雪白突然悠悠飘落,居然被说中了,真的下起了雪。

    渐渐地,雪绒变得密集,争先恐后投入大地。

    下雪了,雨停了,姑娘们笑着相互调侃,说不曾想今朝的初雪竟是这么个状况。

    大家笑了个够,相伴走出八角亭,准备出宫。

    奚念知退避到一侧,让她们先走。

    亭下瞬间变得空旷,雪花瓣被风吹入亭中,她伸手接了一片,想起之前她与他初雪的约定。

    可他最近挺忙的,先前齐王意图谋反的事浮出水面,他已好几日不曾出宫去她府中。

    所以还是算了吧……

    奚念知思绪有些飘远,忽听不远处响起一阵杂声。

    她收回心神,往姑娘们那边瞧去。

    雪茫茫的远处,一身玄衣的男子撑着柄伞,他身旁并没有太监宫女尾随,只独身一人踏雪而来,其清绝风姿,仿佛入了画。

    “是皇上。”

    “没错,皇上怎么突然来了……”

    姑娘们小声嘀咕几句完,立即恭敬地分站在两侧。

    等玄衣男子近了,她们忙齐声请安。

    祁景迁步伐未停,漫不经心免了礼,他从她们中间走过,步履快了几许。

    望着他步步靠近,奚念知嘴角绽出笑意,她自然知道他是来接她的,就和上次一样。

    “你伤寒方愈,怎么穿这么少?”祁景迁快步走到亭下,俯首盯着她不悦地问。

    奚念知没想到他一来就摆起了脸色。

    她没作声,心想,还不是为了漂亮些不被其他姑娘比下去吗?

    祁景迁浓眉紧蹙,盯着她叹了声气:“伞你拿着。”

    奚念知:“……”

    她掀眸瞅他一眼,有点赌气地用力把伞夺了过来,然后悬高手臂,把伞举得高高的。

    祁景迁愣了愣,顿时反应过来,板着的脸色有所松动,似是哭笑不得。

    摇摇头,解下身上大氅,祁景迁给她披上,挑眉道:“朕在你眼里就是这么霸道不体贴的人?”

    奚念知没想到他竟然是想做这个?顿时羞愧不已,她刚才在做什么?好像是在冲他发脾气?

    “皇上您不冷吗?”

    “嗯,朕毕竟是男人,这点小寒小冷还是承受得住。”祁景迁睨她一眼,哪能猜不透她窘迫的心思,接过她手中伞柄,他好笑地牵住她手,“走,寝殿燃着银丝炭,你得过去喝碗热汤去去寒。”

    两人从恭送的两列千金中穿过,显得很是招摇。

    奚念知略不习惯,又有几丝甜蜜逐渐涌上心头。

    这份甜蜜并不是因为沾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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