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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居然被只猫饲养了-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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悔的你知道吗?
祁景迁不带停顿地重新走到桌前,继续批复奏折。
床上的奚念知连续喵了几声,生气地滚入被褥中。
好,这事儿她记在心里了,一码归一码,她现在必须努力睡着,然后再回到原本的身体。
芍药藜芦的事她得尽快告诉爹爹,再让他进宫禀明皇上。
66。六六章
晋江独发
六六章
隔着薄薄的浅黄纱幔; 奚念知望着那道认真批复奏折的背影,疲倦很快袭来,不知不觉便睡着了。
再度睁眼; 她正好好躺在熟悉的床榻; 身上穿着寝衣; 想来是萱月她们替她换上的。
揉着生疼的脑袋; 奚念知暗暗想,这宿醉的苦头,她是真的不想再吃了!
“萱月; 萱月……”靠在床侧; 奚念知有气无力地长唤。
“姑娘; 您醒了?”人未至,声先到,“姑娘; 您昨晚怎么又喝酒了?还喝得烂醉如泥,还好老爷昨晚没回府,若被他发现,一定会很生气的,到时姑娘又让咱们怎么向老爷交代?”
奚念知心想,她这不也是没有办法吗?
萱月在外又气道:“给姑娘煮了醒酒茶; 我马上拿去温了再端过来。”
“等等,萱月。”奚念知把她叫住; “比起这个; 你让赵统去外郊帮我把爹叫回来; 就说我有重要事情找他。”
“吱呀”,门开了。萱月疑惑地进来道,“姑娘出什么事了?”
“是关于皇上病情的事,你让赵统跟他这么说便是了。”
萱月神情顿时紧张:“好的,我立即去。”
等她忙里忙慌出去,奚念知撑着昏胀的头,起来倒了杯温水慢慢啜着。
窗外的太阳渐渐往上升,她默默在心里算时辰,爹快马加鞭回来大概须半时辰,进宫再半时辰,按理说,应该能在皇上午膳前赶到。
如此便好,奚念知长舒了口气。
如她所料,她爹奚崇花了半时辰左右,便回到了府中。
两人关在房间,奚念知将她的发现详细道来,她略去她穿成猫亲眼目睹的过程。只说与皇上一同用膳,皇上每日喝的药汤不小心从桌面坠落,她在地上发现了藜芦残渣。
这自然是胡说八道,事实上陈珂十分细心,并没有残渣。而且这汤药由十多种药材熬制而成,单靠闻,也难以辨别。
“此话当真?”奚崇闻之色变,脸上布满惊恐与不可置信,“陈珂怎会、怎会……”
“爹,当务之急是你立刻进宫面圣,让皇上将相关人等捉拿归案,严加拷问后找出幕后主使。”
奚崇脸色煞白,他踉跄着后退两步:“念儿,这可是灭族之罪啊!陈珂明明不是这种人。”
奚念知抿抿唇,她知道她爹现在心里难受,可是――
“爹,您快进宫吧!”她催促道,“再晚些,不知御膳房是不是又做出一堆加了芍药的膳食。”
“念儿。”奚崇定定望着她,双唇嗫嚅,似乎想说什么,终究却未开口。他点点头,“你说得对,爹马上进宫,你在家等爹的消息吧!只是……”
“只是什么?”
奚崇摇摇头,长叹一声气:“无事,爹去了。”
目送奚崇出府,奚念知才真真正正安了心。
她转身回房,喝了碗小米百合粥,便耐心等待爹爹从宫中回来。
在房中走来走去,奚念知不时望向窗外。
又在心里琢磨,为何陈珂陈伯伯会做这种事情呢?是不是有迫不得已的苦衷?
她还记得,从前陈伯伯来家中拜访,总会在路上给她稍些新鲜的零嘴儿,什么糖炒板栗什么南瓜乳糖等等。
还有,她爹十年前遇到了一桩事儿,他为禹王侧妃看诊不过几日,侧妃便滑了胎,这事后来查明乃后院争宠所为。但当时侧妃的娘家气不过,暗地里找人想教训他爹一顿。陈珂陈伯伯那时与他爹在一起,帮衬了不少。可以说若非陈伯伯在,他爹的左手说不定都要废了。
两人是同僚、知己,还是数度共患难的人。
如果换做是她,现在会如何做?
奚念知猛地一惊,暗道不好,她爹方才欲言又止,难道是想去陈府报信?
她相信她爹的为人,他或许是想让他府中子女幼孙先逃离京城?
可皇上怎么办?
奚念知猛地小跑出门,命人准备马车,她要进宫。
顾不上那么多了,她得赶紧告诉他。
萱月看她急得小脸时而苍白时而潮红,也跟着急了。
府中马车刚在清洗,湿淋淋的,实在不能出行。
奚念知烦躁地挥了下衣袖,怎么越到关键时刻,越容易出差池?
“我去街上鞍马雇赁店租匹驴好了。”说着,她已经提裙奔出府邸,三两步就跃下门槛石阶。
萱月等人在后面跟着喊“姑娘”,眼见她人走远了,萱月冲身后众人道:“你们回去吧,我去找姑娘。”
萱月气喘吁吁追到附近街上的沈家鞍马雇赁店,姑娘正在挑驴。
她哭笑不得地叉着腰追上去:“姑娘,不是我不相信你,你哪会骑驴,咱们租辆马车吧!”
奚念知:“……”
她认真想了想,决定听从萱月的建议,这事已然发生,也不急在这一时半会。
而且,说不准爹爹现在正从陈府赶往皇宫也不一定?
租了辆马车,奚念知与萱月上车。
车夫王小三替她们驾车,他技术熟练,一路很稳。
奚念知焦躁的心情终于平复,但双手还是紧紧绞在一起。
“姑娘,没事的。”萱月不知她在苦恼什么,轻声安慰道。
“嗯!”
两人细声说着话,马车忽地一阵颠簸,旋即恢复正常。
不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外面突然一阵喧嚣,似乎是惊呼声。
马车陡然加速,吵闹瞬间被抛在车后。
萱月被晃得趔趄了下,好在奚念知手快,扶住了她。
“王小三,你这么快做什么?后面又没有老虎在追。”萱月恼怒地骂道。
奚念知尴尬地笑笑,她赶时间,能早些进宫自然是好的,因此没出声。
马车行进的速度依然很快,渐渐地,周遭越发寂静了。
奚念知想着心事,并未察觉。
“姑娘,今日的街道为何这般冷清?”萱月疑惑地蹙眉,不解道。
“是吗?”奚念知专注听了听,果然,外面没有动静。这不可能,入宫路线繁华荣盛,白日里绝对不可能如此安静。
两人对视一眼,萱月迅速支起上半身,掀开轩窗。
这哪儿是什么进宫的路,入眼之处荒凉至极,茫茫田野河水融入天际,半个人影都瞧不见。
见此,奚念知猛地推开车门,赶车的男子也根本不是之前的王小三,而是个完全陌生的男人。
糟糕,是方才街上闹出的响动,这个人取代了王小三。
“你要做什么?停车,马上停下。”奚念知冷声吼道。
男子仿佛没听见似的,他捏紧缰绳,将马儿赶得前蹄都快飞了起来。
67。六七章
晋。江。独。发
六七章
奚崇满脸阴沉地离开陈珂所居宅邸; 琢磨出了几处不对劲。
陈珂的人尚在宫中未回; 奚崇想见他家大郎陈佑,说有十分重要的事想与他说道说道; 哪知管家却闪烁其词; 说一大家子人回乡省亲去了; 还未归。
站在檐下,奚崇回头望了眼牌匾上的“陈府”二字; 骑马往皇宫而去。
不知怎的; 这一路,他心中尤为不安; 就好像要有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似的。
途中; 他遇上了从宫中回来的陈珂。
他骑了一匹驴,人和驴都无精打采地蔫蔫行在街道,几度差点撞上行人; 惹得骂声连连。
奚崇看到他时; 他正在作揖赔罪。
不过短短数日未见,陈珂竟憔悴到了这般地步?奚崇一时也不确定; 究竟是之前日日相见并未察觉; 还是他在这几天内变化真的太大。
“陈珂兄。”奚崇蓦地开口唤他。
陈珂愣了愣,目光涣散地越过人群,落在他身上; “原来是奚老弟; 你最近不是在负责流民病疫一事; 是不是有进展了要进宫回禀?”他扯了扯嘴角; 勉强笑道。
二人于公虽是上下级,但私下相处,都以兄弟相称。
奚崇牵着马拉他走到僻静处,警惕地看了眼周遭,才凑到他耳边轻声说了几句。
陈珂闻声色变,他瞪大眼睛,双手紧紧捉住奚崇的臂弯,大急道:“奚老弟,你糊涂啊,你快回家看看,看念儿侄女是不是还在家。”
“什么意思?”顾不得手腕被他捏得极痛,奚崇面露惊恐。
“哎呀!”陈珂又气又急又伤悲,满脸胀红,堂堂男子汉竟是快落下泪来,他匆匆拂袖擦了擦,低声对奚崇道,“我府上一直有人监视,你去我那儿,或许不经意的言语中已经透露了风声。”
奚崇愣住,脸色随之变得惨白。
“奚老弟,这种事你当我愿意做吗?我一家老小皆被拿住,当时我心乱如麻,便迈错了第一步。再后来,就步步回不了头了。”
“这么说你真的——”
陈珂颓败地重重点了下头。
奚崇浑身软绵,本能道:“我先回家看看我念儿。”
“嗯,我与你同去瞧瞧。”陈珂心中五味陈杂,知道是自己牵连了他,既感动又愧疚。
两人急急赶回府中,奚崇听守门的门卫说奚念知出去追他了,未归,心一下便凉透了。
这时,其中一个门丁又从袖中取出一封信,是刚才一个小童硬塞给他的,说有人让他务必要看这封信。
奚崇看陈珂一眼,颤着手撕开信封,取出薄纸,以及一支他颇为眼熟的碧绿簪子。
匆匆略过信中内容,他顿时踉跄两步,若非门丁与陈珂搭手,非得从台阶上滚落下去不可。
信上说,他女儿已经落在他们手中。
若想保住女儿性命,只需缄口不言,若敢多说一个字,立即取他女儿项上人头。
那背后恶人似乎将他府上情况打探得清清楚楚,最后还问他儿子是不是还养在江宁,言外深意是他儿子也会落在他们手里。
陈珂站在旁边长叹了声气,看奚崇脸色,他就知道事情糟糕了。
怕别人听见,他搀着他走到角落,安慰他道:“奚老弟,你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吧!这事与你没有任何干系,你什么都别管,念儿侄女会没事的。”
“他们就不怕、不怕我们大义灭亲,告诉皇上?”
“他们在暗我们在明,我们连背后主使究竟是谁都不知道啊!”
奚崇双眼赤红,他紧紧攥着薄纸,几欲撕碎它。
“当初何人与你联系?”他哑着嗓子问道。
“与你情况分毫不差,家里人相继被掳走,音讯全无,我也只收到了这威胁信。”
“那又是何人在监视你府邸?”
“不知,行踪很隐蔽,武艺似乎很高强。”
奚崇摇摇欲坠地靠在墙侧:“不能拿下他严加逼问?”
陈珂苦笑一声:“奚老弟,我们怎能拿得住他?如要想抓住他,必定得找帮手。再者,这拿人动静大,他岂会没有同党?消息传到背后之人的耳里,我一家老小……”
奚崇无力地垂下眼皮,陈珂膝下有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都已娶妻嫁人生子。
他与两个儿子住在一起,有两个孙子和三个孙女儿,其中最小的孙女儿才一岁多。
一边是至亲的家人,一边是国家朝堂。
古往今来,这都是最艰难的抉择。
“奚老弟,你听我的,我猜你很快也会被监视起来,这段时间别入宫了,刚好你也有别的差事在身。”
奚崇苦笑,双眸已湿:“你可知,皇上若有个万一……”
“我知道,但我不这么做,他们就是被我亲手害死的。我后来想过无数次,或许再回到当初,我不会做出那个选择。但事已至此,我没有退路了。”陈珂显然不想再多说,他按住奚崇肩膀,定定望着他眼睛道,“听我的就是,我回去了。”
两人分别后,奚崇不吃不喝在房中静静坐了一个下午。
再出门,像是瞬息苍老了十岁。
他苦笑着望了眼天,冬风阵阵,吹得他心里萧索凄凉。
——
奚念知迷迷糊糊醒来,脑后旋即传来一阵钝痛。
她下意识伸手去抚,却发现浑身被绳索束缚,浑身无法动弹。
“萱月、萱月……”四周很暗,不知是黑夜还是白日。适应了会儿光线,奚念知盯着半躺在地上的浅黄衫女子道,“萱月,萱月,你醒醒。”
喊了半晌,毫无动静,大概萱月昏迷了,也不知伤得究竟重不重。
拼命挣扎,却于事无补。奚念知只好努力回忆事情经过,她是在去往宫中的路途中出事,为她们驾车的王小三被神秘男子取而代之,然后她就被打晕了?估摸着萱月也遭到了与她相同的待遇。
怎么回事?
这不像是劫财劫色,最有可能的是——
她爹去陈府后会不会也出了事?怎么办?难道绑她是为了威胁她爹吗?会不会陈伯伯的家眷也遭到了同样的祸事?所以他才铤而走险谋害当今圣上?
奚念知暗暗喊糟,又疑惑起来,为什么她刚才昏迷,灵魂没能穿到润润的身上?
莫非昏迷不行,非得睡眠才可以?
可她现在如何睡得着?正焦灼着,身边传来一声“唔”,似乎极其痛苦。
“萱月,你醒了?”
“唔,姑娘?”萱月迷迷瞪瞪坐起来,“嘶”了声,大抵是碰到伤处,疼得厉害,又瞬间震惊地晃动身体,“姑娘,怎么回事,我们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会被绑住?”
“因为我们就是被绑架了啊!”
“啊?为什么?姑娘我们怎么办?”萱月急得快哭,“山贼吗?他们会不会伤害我们?”
奚念知心道,山贼怎敢在京城大街作乱?
这背后之人图谋的可不是钱财那么简单——
太后?不会,皇上分明说太后与询王已经断了联系。她怎么说也是皇上生母,皇上现在身体稳健,她地位权势得以保障,自然不会再去找什么询王,别人家的儿子再靠谱能靠谱得过自己儿子吗?再说了,太后似乎也并没有垂帘听政的那份才能。
如果不是太后,又能是谁?
先帝是皇上的皇爷爷,先帝驾崩后,皇上顺利继位。
所以他身边的皇叔或兄弟可多的是!之前皇帝大病半载有余,是不是让某些人动起了心思?
但出乎意料,皇上竟然又有了痊愈的趋势,因此他们便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可为何他们又选择循序渐进的下毒方式呢?难道是还未准备充分?
“姑娘,你怎么不说话?”萱月哽咽道,“老爷会不会找人来救我们?”
被打断思绪,奚念知跟着愁闷,眼眶一阵发热,差点掉下泪来:“不知爹现在情况可好?都怨我想太多,若不是我瞻前顾后,爹他也不会……”
“姑娘你这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奚念知吸了吸鼻子,安慰她,“别害怕,他们将我们虏来关在这里,证明我们应该还有些用处。”
萱月呜咽着点头。
不知过了多久,漆黑的小房间进来个戴着面具的黑衣男人。
男人手里提了个竹篮,将竹篮放下,他默不作声先替她们松绑,恶狠狠道:“告诉你们,老实点,快吃饭。要是敢耍什么花样,老子立即要了你们的命。”
说完,便出去了。
“姑娘。”萱月扑到她身边。
两人互相询问彼此的身体状况,见没受什么伤,都放了心。
“姑娘,他们给的吃食我们能吃吗?”过了半晌,萱月提起篮子,借微弱的光看道,“好像是馒头。”
“应该没毒,不然何必将我们饿死?”
“姑娘你饿吗?”
“我不饿。”
“嗯,我也吃不下。”
抱膝坐在地上,奚念知耐心听着外面的动静。
但什么都没有,由此她推测,现在可能是深夜,当然,也有可能这里极其偏僻,平日就很安静。
萱月唉声叹气了会儿,不作声地靠在她身侧。
两人依偎着取暖。
奚念知努力想入睡,但她心里太慌了,一颗心噗通噗通,根本毫无睡意。
强睡的痛苦她最是明白,往常都是借酒灌醉自己。既然现在没了酒,她还是顺其自然吧!在这段时间,说不定她还能发现更多的蛛丝马迹,从而帮助她们离开这里。
“萱月,我们来吃东西吧!”打起精神,奚念知找到竹篮,拿出里面已经冰冷的馒头。
将之掰成两半,她递给萱月,两人干巴巴地啃了起来。
68。六八章
晋。江。独。发
六八章
奚崇左思右想; 一夜未眠。
倘若他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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