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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渣攻们都团宠我-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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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靳尧兴奋地点头。
  顾擎便对那头的陈峮说道:“陈总,我这里有个人,你可能听说过,他的身手非常好,做过两年武替也算半个行内人,形象更是万里挑一,要不我明天带他来试试?”
  陈峮却问:“他有野外生存经验吗?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我们第一期选的地方是湎北雨林,虽说是做节目,但是丛林地带危险难测,向导只能带路,要是真有突发状况,他还得能照顾保护到嘉宾——算了,你先带来试试吧,最终能不能成,还得导演组满意。”
  顾擎道了谢,看到靳尧喜上眉梢的样子,不由好笑:“这么高兴?这节目策划我看了一点,有点危险,原定的那位安卓早年是在湎北参加过维和的,他对那里的生存环境很熟悉,就这样还经过了半年多的培训,你可能还要学很多东西。”
  “没关系,”靳尧喜滋滋,“谢你了顾哥,我今晚回去就找资料来看!”
  顾擎想起自己邮箱里有一份关于这个节目的策划书,还有他决定加入后搜集的一些湎北雨林的资料,便把靳尧带到了书房,他打开电脑,把资料都打印出来,其中包括一份湎北雨林的卫星地图。
  靳尧只扫了一眼那地图,脑子里面就“轰”一声响,仿佛有一双手将他狠狠一推,将他从灯火温暖的人间霎那推入了枪林弹雨硝烟弥漫的幽冥地界。
  世界好似被浓稠的黑雾笼罩,鼻端是刺人的硝烟和酸腐的毒气,枪。炮声不绝于耳,伴随着惊天的哀嚎和气急败坏的湎北语在大声怒骂,杂乱喧杂的脚步声慌乱急促,无数人像没头苍蝇般胡奔乱撞。
  只有他像是与这轰然纷杂的世界格格不入,他伏在一株高达二十多米的树干上,像是跟这盘根老树结为一体,双手端着一把狙击。枪,高空阻隔了黑雾侵袭,他的眼前一片清明,漆黑的眼眸灿若晨星,瞄准镜里十字线中心的红点熠熠生光,那红点正对着一个手持火。箭。筒的虬髯大汉的眉心。
  他闭目感受了下风速,又测估了距离,十字线略微偏移,修长的手指搭在冰冷坚硬的扳机上,他毫不犹豫地扣下——
  猩红的鲜血炸/裂,这只是开始。
  一颗颗子/弹飞速旋转着迸射而出,大朵大朵绮丽糜。艳的花在浓墨般漆黑潮/湿的雨林里盛开,他看到奔跑中的人在他的瞄准镜里骤然瞠大了双目,眉心一点血似的红,他看到有人惊恐地看向他的方向,颤巍巍举起手中的枪,一帧一帧的画面,像是慢放的幻灯片,在他眼前缓缓掠过,最后定格在他眼前的,是一个孩子狰狞愤怒的脸。
  是的,那是一个只有十岁左右的孩子,孩子手里端着一把老式的,早已被淘汰的步/枪,他明明知道敌人的方向在哪里,却没有反击的能力,他无法使用火/箭/筒,有能力使用这个武器的人都早已倒在了雨林的泥泞里。
  他看着那个孩子,那血红的充满了仇恨和杀戮的眼睛,多么熟悉的眼神,像足了自己十二岁时第一次染血,像是陷入疯狂的小兽,想复仇,想嗜血,想噬咬,然而,这个孩子终究跟他不一样,他当年是胜利者,这个孩子,只是无数倒在枪口下的一个,连一个名字都不会留下。
  他微微垂了眼睫,再掀开时,食指已经扣下扳机——
  无数子/弹夹带着潮湿的雾气向他飞射而来,他抓住一根藤枝,身体腾然跃起,像是翻飞在夜空中如闪电流星的鹞子,转眼飞跃到另一棵树上。
  换弹/夹,上膛,再瞄准,十字线过处,鲜血迸溅,生命如长在荒烟里的蔓草,被轻松收割……
  有欢呼的喊叫直冲苍穹,有惊恐的声音突破云霄,还有一个紧贴在他身后,一开口如同毒蛇缠绕上脖颈,让他颈后的寒毛都炸开的轻唤,所有纷杂难辨的声音无一例外地都在耳边重复着两个音节,“判官”……
  顾擎惊慌失措,靳尧再次陷入了魔怔里,他直勾勾盯着前方,但是双目里却没有焦距,他整个人透出浓郁的阴森冷厉的气息,顾擎觉得那甚至是一种杀意,顾擎只是看着,就觉得刺骨的冰凉从他的脚底心直冲袭上大脑。
  靳尧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不,他像是变成了一把刀,锐利寒凉,他又像是一杆枪,冰冷沉硬,他目光中满是肃杀狠戾,嘴角甚至浮起诡异的残忍的冷笑,那冷意和杀意都是从骨头缝里浸出来的,他像是死神附体,撒旦临世。
  他想起了什么?
  顾擎心惊肉跳,但他知道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去碰他,甚至不能惊动他,顾擎缓缓移动自己的脚步,靳尧的视线居然直勾勾随着他的动作莸移,顾擎的心脏都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
  顾擎无声地唤:靳尧,靳尧……
  然而靳尧只是跟随着他的动作转移着目光,好似他是一个只会感应热源的机器一般,他们两个就这样僵峙着——
  “铃铃铃——”
  猝然而起的铃音尖锐得如同一把利刃划破凝固的空气,随即有男子的声音在对讲机中大响:“顾先生,有一位许先生拜访,您同意他进入电梯吗?”
  ——
  就在物业保安的声音响起的那一瞬,靳尧像是被雷电击到一般狠狠战栗,继而他瞳孔一缩,膝盖就弯了下去。
  顾擎先是被吓得差点跳起来,看到靳尧倒下去他又连忙想上前扶,然而他只有一只手臂能自由活动,只能用肩膀撑住靳尧的额头,靳尧就那么跪着,抵在他的肩膀上。
  顾擎只得对着客厅的对讲机方向大喊:“让他上来!”
  许泽恩在楼下等了太久,越等越心慌,这大晚上的两个男人独处一室,顾擎对靳尧的心思他是看得分明,要是对方借着受伤提这求那的,许泽恩甚至都脑补出靳尧帮顾擎洗澡的画面来了。
  他最后实在忍受不住,亏得顾擎这公寓的开发商就是海恩旗下的公司,他直接打到地产公司老总那,告诉对方自己要进入其中一间公寓,让那老总看着办。
  这可把那老总愁坏了,这房子虽然是他们公司开发的,但是房子既然卖出去了,那就是人家业主的,别说他们只是开发商,就是法律还他妈的保护私人财产不受侵。犯呢!
  老总急得团团转,辗转到最后,县官不如现管,居然是物业的保安直接连通了业主的对讲机,光明正大地求拜访,许泽恩就这样得以登堂入室了!
  许泽恩得了顾擎公寓的密码,电梯一路上行,门打开就是宽敞明亮的客厅,许泽恩刚在心里骂这男人真他妈变态,全屋子都是透明的大玻璃装饰,活似怕人不知道他是个“玻璃”,就一眼看见了靳尧和顾擎相对着跪在地上。
  那一刻血流都冲到了许泽恩的脑袋里,他冲过去一把把靳尧抢到怀里,厉声问:“你干什么?!”
  “他又发病了!”顾擎没空计较许泽恩的无礼,“赶紧给钟燃打电话!”
  许泽恩一看靳尧脸色苍白双目紧闭,有一刹那脑子里都空了,他抖着手轻拍靳尧的脸:“靳尧,靳尧?”
  顾擎已经拿电话拨号,钟燃那头却没人再接,晚上十点半了,钟燃这个时候都睡下去了。
  “要不要送医院……”顾擎的声音戛然而止,许泽恩已经把靳尧抱了出去,放在客厅的地毯上,顾擎隔着厨房的玻璃,看到许泽恩正在给靳尧做人工呼吸。
  这时候也顾不上拈酸吃醋了,顾擎跟出去,也在靳尧身边半蹲下,许泽恩吸一口气就俯下。身去,把气息渡在靳尧口里,他一边做人工呼吸一边说了一个十分拗口的名字,然后喝问:“在哪里?拿过来!”
  “什么?”顾擎莫名,“什么东西?”
  “钟燃开给靳尧的药!”许泽恩口气很冲,“药呢?”
  顾擎赶紧道:“药在车里,我下去拿!”
  他慌慌张张跑下去,两分钟后上来,许泽恩还在坚持给靳尧一边做心肺复苏,一边不停做人工呼吸。
  顾擎撇开眼,胸口一阵□□,难以言喻的闷痛让他狠狠皱着眉头,有些呼吸不过来,但他还是哑着嗓子急问:“哪个药是?”
  许泽恩接过顾擎拿上来的袋子,从里面取出药液和针管,拉起靳尧的袖子,熟练地给他注射。
  顾擎心里有点奇怪,许泽恩这么一个养尊处优多年的人,注。射的手势极为娴熟,好像他曾经这么做过许多次一样。
  靳尧依然闭着眼睛,但是心跳和呼吸都渐渐平缓下来,苍白的脸色也恢复红晕,许泽恩刚把他抱到沙发上,他就轻咳了一声,转醒了过来。
  他的眼神很是茫然了一会,直到许泽恩手掌搭上他的额头,他才不自在地坐了起来。
  “你怎么样?”许泽恩和顾擎同时问出声。
  靳尧捏了捏额角,他不是第一次陷入回忆,但是这次的画面带给他的冲击力太大,他有些缓不过来。
  “你想起了什么?”许泽恩单膝跪在沙发前,靳尧坐起身的时候,他就仰着头担忧地看他,“你可以告诉我,我能给你解释。”
  靳尧伸出自己的手掌,明亮的灯光下,他的掌心边缘厚实的茧泛着暗朴的颜色,但是他的指腹却很平滑,明明他记得那个人食指压在扳机上的时候,指腹坚硬,那是经常用枪才能磨出来的茧。
  是幻觉吧?那个不会是他,那铺天盖地的黑雾,那浓稠腥臭的鲜血,那天崩地裂的枪。炮声,那飞舞在半空中的残肢断臂,那大朵大朵从人的身体上绽裂而出如同罂。粟般艳丽的花……这和平年代的,哪里会有那样的地方?
  但是靳尧只觉得有陌生的惊惧蹿过脊背,心头滑过森寒的冷意,那太真实了,鲜血和死亡,硝烟和仇恨,还有那个孩子尚带着稚气的不甘愤恨的眼睛——
  他想得太出神,完全没意识到许泽恩把他的双手合拢在掌心,靳尧的手太冷了,许泽恩握着都觉得心惊胆寒:“靳尧?靳尧?”
  “别叫了,”靳尧烦躁地抽回手,搓了搓脸,“叫魂啊!活着呢!”
  顾擎担忧地说:“你的脸色很难看,不然就先在我这里休息吧,有什么明天再说。”
  “我们还是先回去吧,”许泽恩哪里会把靳尧留在这里,“我看顾先生这里,实在不是很方便,刚才如果不是我上来,靳尧这个样子,顾先生能怎么办?”
  顾擎被噎得说不出话,靳尧抬头看他:“顾哥,我又给你添麻烦了?”
  “没有,”顾擎温声道,无奈地叹了口气,“那你就先去休息吧。”他现在手臂伤着,确实没有办法照顾靳尧。
  “那我等你睡了再走。”靳尧站起来。
  “别管我了,我只是一只手臂不方便,又不是残废了,”顾擎笑了笑,靳尧的脸色掩饰不住的苍白疲惫,他用完好的那只手臂揽住靳尧的肩膀,“照顾好自己,恩?”
  靳尧点点头,顺从又温和的模样就像是烧得通红的钢针一下一下戳刺着许泽恩的眼。
  许泽恩按捺着心口的绞痛走到电梯那里,墙壁分开,银白的空间矗立在面前,许泽恩走进去,等待着靳尧。
  靳尧还在叮嘱着顾擎伤口别碰水,吃完药就睡觉,什么事情都别做等着自己明早过来,一副依依话别的模样,许泽恩就那么看着,目光里面无波无澜,然而他心里早已被一把刀破为两半,一半被倾倒进呼啦啦的冰块,凉得他锥心刺骨,一半被浇满火·热热的滚油,烫得他皮焦肉绽。
  自重逢后,靳尧的眼里还没有这样看过他……
  他心头涌起一阵熟悉的慌乱,他想起自己对钟燃放下的笃定的豪言,那些话言犹在耳,却狠狠扇了他重重的耳光,他太自信了,他太自负了,什么重逢,什么复合,那不过是他一厢情愿的妄想,他终究是晚了一步,他又重蹈当年的覆辙,这个顾擎,会不会是第二个蒋……
  许泽恩闭上眼,压下那如狂风骤雨一般席卷而来的恐慌和暴躁,不能再想下去,不能再故技重施,他用了太多太多错误的方法和靳尧渐行渐远,这一次,他不想再做半点靳尧不喜欢的事,他不想再去对付曾有恩惠于靳尧的人。
  靳尧终于走进了电梯,墙壁缓缓合拢,顾擎和靳尧最后相视告别,许泽恩垂眸不语。
  汽车快速平稳地在一马平川的大道上飞驰,两边的霓虹灯光不时流过车中人的脸庞。
  靳尧上车后一直都很沉默,沉默到近乎冷漠,许泽恩找了几次话头,他都有些懒懒地,不是嗯就是哼,最后许泽恩好脾气道:“你要是累就先睡会儿,等到了我叫你。”
  靳尧却盯着倒后镜,目露利光:“有人跟着我们。”
  “不用管,那是我的保镖。”许泽恩安抚道。
  靳尧奇怪地看他:“有保镖你还自己开车?”
  “我从不让别人坐我的车。”许泽恩说着,十分有深意地又看了靳尧一眼。
  有钱人的怪癖,靳尧撇了撇嘴,又看往窗外的车海流光。
  然而他只凝眉敛目了很短的时间,就转过头来郑重警告许泽恩:“你别一直看我。”
  语气里带着隐忍后的不耐。
  他对别人的目光十分敏感,尤其是许泽恩这种,眼光几乎要化成了手术刀,恨不得把他的轮廓每一寸都切开来解剖,这让靳尧觉得很不舒服。
  许泽恩却笑得十分温柔:“你这个样子,我没有怎么见过,现在看见了,就想多看看。”
  “什么意思?”
  “没什么。”许泽恩目视前方,深吸了一口气,你22岁的样子,我以前没有怎么看过,现在只想多看看。
  车子进入京郊,开上一条盘山道,车速放缓,许泽恩降下半扇车窗:“你以前经常会在这条山道上跑步,来回十公里,用不到40分钟,你还总想拉着我一起跑,但是早上五点钟,我实在是起不来,”许泽恩笑,润泽的眼睛像是浸泡过的黑玉石,满是温润的情愫荡漾其间。
  靳尧微蹙眉:“我接受的,是军事训练?”
  许泽恩耐心解释:“你有三个师父,一个教你传统武术,一个训练你体能和射击,还有一个……”
  “射击?”靳尧的拳头一下子握紧,指甲都掐进了掌心里,“我为什么要学射击?华夏是禁枪的!”
  “因为我们十七岁以后要出国留学,许承仕……就是我大哥,他在国外遭遇绑架,之后你就多了射击课程,原本南湖庄园里是没有这项训练的,因为你要保护我,所以自己一定要学。”
  许泽恩的声音软得不成样子,靳尧的眉心却折成锋利的弧度:“我开。枪杀过人?”
  许泽恩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倏忽收紧,青筋都虬结崩起,车内的气温骤然冰封,空气里都凝结出寒霜。
  “我是不是杀过人?”靳尧只觉得心脏像是被一只横空而出的手攫住狠命往下拉,直拉往肋骨的最深处,他忍着沁骨的寒意,执拗地追问,“我杀过人吗?”
  许泽恩叹了一口气:“你别乱想,国外虽然治安不算很好,但想杀人也没那么容易的,我们是遇到过危险,但那都是要自保,你其实很少用枪……”
  “你别顾左右而言他!”靳尧厉声,“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第32章 
  许泽恩踩下刹车,车子停在山道边; 坚硬料峭的山壁挡住了冬夜的飒飒寒风; 但是靳尧却觉得自己冷得像在冰窖里。
  “靳尧; ”许泽恩转头看他,“你没有杀过人; 真正杀人的; 是我。”
  靳尧瞪大了眼睛,怀疑地看着他。
  许泽恩的眼眶里一点一点绽出血丝,他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是我。”
  所有的事情都是我让你做的; 所有的罪愆都由我来背负,法律没有判决你; 道德无权审判你,人心也不能指责你,你从过去到现在; 都是干干净净的。
  许泽恩的表情十分痛苦,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咙; 面色苍白得几近透明; 他颊边的咬肌绷紧着; 眼眸里雷电交加; 他猛地背过脸去,脖颈上淡青色的血管在车灯下浮着渐隐渐显的狰狞; 空气都因为他沉重的呼吸变得凝滞而粗糙。
  靳尧的思绪顷刻间断裂了一下,许泽恩这个样子让他刚才满心疯长的藤蔓都似是被火燎到一般急遽退去,他这个人向来如此; 别人示弱一分,他总不愿意再恃强凌弱。
  靳尧伸手,屈指在许泽恩的肩上敲了敲,他刚想说点什么许泽恩已经转过身紧紧抱住了他。
  “求求你!我就抱一下,”许泽恩低低哀求,嗓音破碎喑哑,他手臂收得很紧,但又带着显而易见的小心翼翼,“我就抱一下……靳尧……”
  许泽恩阖上滚烫的眼眸,敛去所有疯狂奔涌的情绪,他守候了太久,等待了太久,他小心翼翼诚惶诚恐过,他汲汲营营剑走偏锋过,他在这世间踽踽独行,没有人了解,没有人同路,唯一让他念兹在兹的人,是被他穷尽手段越推越远的人。
  “靳尧,”许泽恩想解释,想再一次解释,然而话到嘴边却无力诉说,他不是没有说过,但是从前的靳尧不相信,如今的靳尧更加不会信他,他们之间相隔的,岂止千山万水天上人间。
  千言万语,最后只凝聚成一句沉重千钧的哽咽,“我很想你,我太想你了……”
  靳尧对他的陌生,无视,反感,质疑,都如同一根根带着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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