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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ink of England-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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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行为,”丹尼尔最后只道,“可不太有绅士风度。”
“如果你像个绅士一样跟我沟通,我也会照做。”
他们瞪着彼此,胸膛起伏。一缕黑发落在丹尼尔眼前,柯提斯将它拨开,他的指尖划过那处肌肤时,感觉到丹尼尔向自己靠近了些许。
他放缓语气道:“我是认真的,我很庆幸我们能一起经历这些事。”
“求你了。”丹尼尔反驳他,“别说得好像我给你带来了什么好处似的。”
“事实如此,你不知道你帮了我多少。听着,丹尼尔,我想要你。我从没像这般渴望过任何人,我想之后也再不可能了。我希望你能继续和我争辩,让我发笑,取笑我或者和我一起开怀大笑。我想继续听你说那些放肆的话或先锋摩登的无稽之谈。但若你真心不愿和我发展下去,我也会接受现实。我非接受不可。我要求的只有一件事;如果你将我拒于门外,那也是为了你自己,而不是为了我。因为我也不需要一个保姆。”
有一会儿谁都没开口。
接着丹尼尔用颤抖的掌根覆在眼上。“我不能让你和我一起工作。这肯定行不通。我不要被你放在手心呵护,你也只会用你那双巨大的脚把一切踩得面目全非。”
柯提斯花了一秒钟才想通话中之意,一抹喜悦在他心里冉冉升起。“好吧。”
“但如果你执意把自己的生活弄得一团糟,我也没法阻止你。这又不是我的错。”
“的确不是。”柯提斯没办法止住笑容,“你总是把事情搞得这么复杂吗?”
“对。”
“那你会为了我让事情变得简单点吗?”
“大约不会。”
柯提斯用一只指头温柔地抬起丹尼尔的下颔,让他看着自己。“我可以吻你吗?”
“你已经吻了。”
“没错。但可以吗?”
“老天爷啊。”丹尼尔一把抓住柯提斯的头发将他往下拉,两人的嘴唇急切撞在一起。柯提斯低声呻吟,将比他轻盈的男人收入怀中,感觉到丹尼尔随着他的动作向前挺。他抱得更紧,听见丹尼尔倒抽了一口气,让他脑里一片空白,只想要亲吻对方,想用舌头探入对方的嘴,想感受对方的唇齿,想用双手彻底探索那具纤瘦身躯。他需要丹尼尔留在他怀中,这份渴求在这几天内越烧越旺,但直到现在他才放任自己在欲望中灭顶。等丹尼尔喘了口气,试图说些什么,柯提斯才不情愿地松开他。
他发现自己正靠在一个储物柜前,而丹尼尔就坐在上面,双腿围着柯提斯的腰胯,双手环住他的胸膛。他不太确定他们是如何成了这个姿势的。
丹尼尔抬头看着柯提斯的双眼。“事先声明,我确实尽力拒绝过你了。我没有开口要求你给我承诺,我也没对你承诺什么。”
“你这人就这么别扭,我也不指望你开口。”
“闭嘴。我是真心希望你别来找我。”他再次靠近,双手放在柯提斯的胸膛上,喃喃道:“虽然我在心底幻想着你会来。”
柯提斯的手指插进对方的黑发里。“这也不是我第一次追在你身后了。”
丹尼尔的头沉沉靠在他的胸口。“噢,天啊,阿奇。我的维京人。你根本不知道你已经从我这里强取豪夺了多少。”
“你的用语未免太精彩了,”柯提斯哑声道,“怎么会有人不喜欢你的嘴。”
丹尼尔忍不住笑出来。“你可真是坚持己见,不是吗?”
“你不也是吗。”他亲吻着那一头蓬乱的黑发,“但我并不希望你改变这一点。”
丹尼尔抱紧了他。“就算我同意了,也不代表我就能让你面临险境。我们要谨慎行事,好吗?我不想把你的生活搅得天翻地覆。”
“早在你同我握手又说了那些关于军人的下流评语时,你就把我的生活搅得天翻地覆了。”
“挑逗评语。那只是挑逗的程度而已。”
“从你口中说出来就成了下流了。”
丹尼尔不害臊地笑了。“既然说到此事……”他伸手拂过柯提斯的头发,“我都不知道一个大块头读诗的样子竟会是世界上最性感的画面。我可以就那样看着你看好几个小时。我甚至可以就那样在你面前跪下。”
柯提斯咽了下口水。丹尼尔的笑容里又多了点恶意。“这么说来……你有想我吗?”他的双手下滑至柯提斯的腰际。柯提斯赶紧伸手制住对方。
“先等等。你愿意和我一起工作了吗?求你了?”你愿意让我保护你吗?虽然没说出口,但他在心底大声请求。
丹尼尔扮了个鬼脸,“你想为你的舅父工作?你确定?”
“我想和你一起工作。”他俯身亲吻丹尼尔的耳尖,“答应我。”
“从试用期开始。不担保后续录用。”
“当然了。”这次柯提斯竭尽全力才能收住差点让嘴角裂开的笑意。
“别再引发警报器了,我的心脏没法再承受一次。”
“抱歉。”
“而且要是我们又落入上次那种处境,这次就该换你舔我了。”
“没问题。但我们需要等到那时候吗?”
“这个嘛,我想你确实需要先练习练习。”丹尼尔的嘴唇又弯起一个秘密的微笑,而这次柯提斯终于知道自己也在那个让对方发笑的秘密之中。“学着点,亲爱的。”他温柔地将柯提斯向后推,然后优雅地在那块空档之间跪下来。
“学着点。”
… The End …
'1' 约合95公斤。
番 外
维京之歌
丹尼尔看着自己写下的字句。
这一行字花了他一整个小时,除了冠词之外,每一个字都被他改了至少两次。纸张上布满层层叠叠的涂抹修改,而这就是他整个下午的劳动果实。十二个字。
他将笔尖投回纸面,小心地划去那一行。
他走到窗边。窗户内侧透亮,外侧却覆满煤灰尘垢。他打量起周边的景致——被烟熏黑的矮砖墙将层层的公寓划分成块,一切都被冬日微光美化了不少。在阴暗破旧、充满艺术气息的布鲁姆茨伯里区,这样的后院景观堪称典型。阿奇住在伦敦东区克兰伯尔尼街上新造的、有专人管理的房屋里,丹尼尔很确定他的房间看出去不会是别人家的后院,这点再度提醒了他自己当初为何做了正确的决定。
也再度让他想起了该死的阿奇·柯提斯。
他将两手的手指插入发间,用力拉扯。这是他小时候留下的习惯,虽然早在很久以前他就改正了,但此刻若不这么做,他可能就会尖叫出声,而这无疑会激怒巴芝克太太。他的房东就是为了躲避骚乱才从普鲁士远道而来,他可不能再吓着她,带给她二次伤害了。
他不该再想阿奇了。他们不会再见面的;这是丹尼尔做的决定,他得担下后果。要是阿奇那个蠢货被荒谬的责任感驱使,当真跑来找他,丹尼尔也只会二话不说将人撵出去。这是唯一正确的做法。或者说,如果阿奇真的来了,这将是唯一正确的做法,然而阿奇并不会来。
丹尼尔可以忘了他,这也是他的打算。他已经把数不清的男人抛诸脑后。唯一的问题是,唯一如鲠在喉、芒刺在背、无法克服的问题是,他不能用言语解释他们之间发生的一切。
他常去的俱乐部总是聚集了不少波西米亚风的诗人和艺术家,以及那些把生活过得像舞台剧一样的人,他应该回到那儿去,将整个故事编成一场戏剧化的独白,逗大家发笑。丹尼尔·达希尔瓦爱上的英雄居然是《男孩自己的杂志》故事里的小主人公!你们听听,他在一周内就陷入爱河,整出戏就在一座北方的庄园上演!这听起来肯定很滑稽,他也会把这一切说得很滑稽,因为这样才能改写他的记忆,将阿奇塑造成某个正经八百的军人,而他自己则是个满腹离愁,被爱冲昏头的基佬;这整件事就成了一个尖酸刻薄的笑话。
这并不是事实,却可以被用来取代真实回忆,等他自己都信以为真之后,这一切是不是事实也无关紧要了。
但他不能开口谈这件事。拜阿姆斯特朗家耸人听闻的结局及新出炉的审判结果所赐,他在庄园度过的一周至今还占据着各大报版面。那些报导都放了阿奇的照片,他在照片里露出一头浅色金发、坚毅的下颔和宽厚的胸膛,那只残缺的手则牢牢插在口袋里。没必要让这个小细节削弱完美的英国军官形象,不是吗?阿奇·柯提斯,战争英雄,探险家的侄子,英格兰的阳刚代表。丹尼尔知道阿奇肯定恨透了这些报纸用笔墨渲染他的隐私,还当成吹捧他的方式。
托莫里斯·维泽爵士的福,丹尼尔没有受到传唤,但审判结果提到了他的名字,所以不少人都知道他当时也在毕哥尔摩。过去几天内他的亲朋好友纷纷找上他,想从他这里得到一些原汁原味的消息——阿姆斯特朗一家的下场实在太惊人、太惨烈了——但最后他们都只能尽力掩饰自己的失望,因为丹尼尔说自己在那之前就打道回府了。
所以他不能说出口。即使他只是说自己爱上了一个前途光明的青年——又来了,你怎么就是学不会教训?——即使他只是说自己居然对一个没半点地方像基佬的男人抱有情愫,也可能会被人联想到阿奇身上。他不能冒这个险。
但要是他再不把胸腔里的棘刺一吐为快,它们就要在他心里生根了。
或许他能和他的父亲谈一谈。布鲁诺·达希尔瓦不会责难他,也不会反对他,甚至不会提供建议。他从不给自己的儿子忠告。他大概会不发一语地聆听,然后拿出一枚新型锁头,教丹尼尔如何把它撬开。这也不无帮助。
他不能和他的母亲说这件事。他是可以跟她争辩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这也不无帮助,但前提是他能提起精神去找她。他也可以写一首诗,毕竟在他没有被莫里斯·维泽爵士和情报处占据的空闲里,这才是他的本行。这是他的天职:写作。但现在他连这也办不到,因为他真正想写的诗不是摊在桌面上的上那首。
全都怪阿奇,他老是坏事。
丹尼尔对毕哥尔摩那个阴森的石灰岩洞的回忆只剩下一些令人费解的片段,再加上当时留下的疲惫、恐惧和顶上千万斤重量带给他的惊慌。这些零散的画面在他心里阴魂不散,仿佛非得等他理出头绪,将原貌正确拼凑起来不可。夜灯光源闪动,在怪异墙面投下的诡谲暗影;沾满水气、盘根错节的岩石;一头金发、一边大笑一边手刃敌人的蛮人阿奇……
他能察觉自己的思绪逐渐转为盎格鲁…萨克逊风格'1'的韵律。修饰、头韵、有节奏的短句。如果要写英国人军官、维京人战士阿奇,就应该用这种形式。虽然丹尼尔在现代片段诗派已小有名气,但传奇战士的悼文更适合用古诗风格写就,那个年代的诗歌普遍回荡着这种绝望的孤独感,在历史的洪流里传诵不休。
“你真是个多愁善感的傻子,达希尔瓦,”他大声道,“你别想为天杀的阿奇·柯提斯写什么挽歌。你们俩的歌早就分崩离析了。”
他不费吹灰之力击碎我们的歌,因它本就未能结为一体。这句已经在他心里萦绕数日的诗句就是来自一首盎格鲁…萨克逊风格、为生离死别的爱侣所写的哀歌'2'。然而最可悲的是,在他们的爱苗燃起之前就将之捻熄的,正是丹尼尔自己。
他们拥有的仅是一晚,但在那数个甜美的小时里,阿奇将自己的伤疤袒露在他眼前,还说丹尼尔的诗很美丽。他用自己一贯的风格吻了丹尼尔,一心一意,仿佛面前没有任何阻碍。
丹尼尔还记得当时的感觉。阿奇用那双大手小心翼翼地抚摸他,还有他将阿奇残缺的手纳入掌中时,指尖感受到的结痂——狰狞而丑陋,取代了本该存在的三只手指——但那是阿奇的手,而当下阿奇的蓝眼睛里写满的情绪就成了唯一重要的事。阿奇看着他的眼神专注到了滑稽的程度,他差点以为对方会束手无策地吐舌,像孩子面对困难的数学习题。
但阿奇显然知道如何更有效地运用自己的舌头。丹尼尔从来不曾像那晚一般丢盔弃甲,因为即使阿奇不说,他也能想到对方此前不可能用嘴为任何男人服务过:他来自柯提斯家族,他是一个军官、一位绅士,同时还是个粗枝大叶的莽汉,任何自我放纵的诗人只要还有点自尊都应不屑与之为伍。
但尽管毫无经验,他还是将丹尼尔纳入口中,专心致志地坚持将丹尼尔送上高潮。他只是笨拙用力地一捏,丹尼尔武装的心就像鸡蛋一样碎开了。
那是丹尼尔人生中最美好的一晚,就紧接他最悲惨在一晚之后。然而隔天他就亲手将一切斩断了,因为他没有别的方法可以回报阿奇。
也因为他还保有一点理智。阿奇做事从不瞻前顾后,一根筋通到底,白长了个大块头,内心却依旧是个小男孩,不懂得从错误中记取教训,道德观单纯得引人发噱。他在丹尼尔面前杀了两个人,其中一个还是徒手,这件事应已彻底和他这样一个和平主义者的信条相抵触。况且他还深受传统礼教的束缚,丹尼尔实在没时间也没精力和这种“觉醒中的灵魂”打交道,等他的爱人发现这种倒错的人生不值得自己费力追求,再挥一挥衣袖离开自己。
他做了正确的选择。这件事无庸置疑。
至今阿奇都没在他眼前出现,光这点就足以证明他是对的。那个男人差点就得一辈子泥足深陷,搞不好正在庆幸自己死里逃生呢。就算他现在还没察觉,不久后他也会感谢自己当初明智的决定。丹尼尔帮彼此省下不知道多少麻烦和尴尬。
他闭上眼,再一次用力扯了自己的头发。头皮上的痛楚成功让他暂时忽略了别处的煎熬。
“好吧。”他道。自言自语对密探来说可不是个好习惯,对以鬼祟行动维生的人来说就更不是,但言语是丹尼尔的盔甲,也是他的拐杖。
“让我把那个该死的男人写成一首该死的诗,或许我就能摆脱淫魔,专心工作,如何?”
他会采用盎格鲁…撒克逊的诗作风格:不押尾韵、押头韵、句式呈排比。他点起暖气抵御冬夜,然后坐回书桌前,放弃扑灭那些画面,任凭它们流过脑海。这首诗应该分成三部曲:洞穴中的决斗、废墟中的长夜、以及永别。没错,这是一首写给阿奇·柯提斯的挽歌,哀悼他们逝去的爱。创作意义重大的作品总会带给他一种暴戾的羞耻感,他会写得痛不欲生,但他还是要把这首诗写下来,接着将它锁进抽屉,或干脆烧了,就当是给——不管是给什么的献祭,如此他才能将一切尘封起来。
火光明灭,战士命悬一线——不对,火焰明灭。火花。或着试试另一个头韵。火花舞动,战士无所畏惧……
他振笔疾书,转眼间十九行诗句跃然纸上,数日来,他头一次感到文思泉涌,此时房门却被某只畜生敲响了。
“全他妈见鬼去吧!”丹尼尔大声咒骂,愤而起身,准备将那不速之客撵出去。
* * *
一个小时后,阿奇就躺在丹尼尔的躺椅上了,丹尼尔则躺在阿奇身上。
“这玩意儿还真实用。”阿奇感叹道。
“什么东西?”
“这个我不知道该怎么称呼的东西。”他拍了下躺椅的扶手。“只有一侧靠背,让人能伸长双腿。我之前还以为只有,呃,老太太或艺术家之流会用这种东西。”
“我就是艺术家之流。”丹尼尔提醒他。
“是没错,但……”阿奇有点词不达意,“我的意思是,我以为这只是拿来装装波西米亚派头的。只有一侧靠背的鬼东西怎么可能会舒服呢。”
“但对人高马大的男人来说,在这上头干上一场有多方便,你现在倒是有所体会,明白这个设计有多合理了?”
“你说得也对。”阿奇皱了皱眉。现在他对家里摆着躺椅的人肯定有全新的认知了。丹尼尔偷笑起来,希望他想到的恰好是某个长辈。“呃,总之,这个,丹尼尔……”
丹尼尔看着他,“什么?”
一个小时前,阿奇无视丹尼尔的反对径自踏进这个房间,他明明不知道自己所怀抱的希望和恐惧会被如何解读,却似乎因此更坚定了决心。丹尼尔对责难和争执早有心理准备,但阿奇的一片赤诚却眨眼间就将他竖起的藩篱推倒,让他毫无招架之力。
当然了,他若是真心抗拒,也不可能如此轻易就被说服。
他在每一件事上都让步了。他同意彼此继续见面,甚至默许阿奇和他组成搭档这种疯狂的提议,好像他们还没连手搞砸一票事情似的,然后他还跪了下来,仿佛要用身体证明自己没有胜算、只能投降。他用嘴抚慰阿奇,让对方踉跄跌落在躺椅上,因为这个寒酸的小房间就只放得下几件廉价家具;接着他就这样把对方送上高潮,自己也跟着爬到对方身上,因为他需要再次感受紧靠着这副强壮温暖的身躯是什么感觉……
现在阿奇却局促不安了起来,让丹尼尔的一颗心跟着吊到嗓子眼。
“呃,就是,”阿奇一向坦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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