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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市蜃楼-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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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就凭盛向安的一句话,养父成了生父,陶宋不是路边顺手捡到的孤儿,而是一对男女欠的风流债,他和盛赞成了亲兄弟。
  无论怎样,这实在可笑。
  陶宋死攥着洗手台边缘,强迫自己从这个荒谬的猜想中抽离出来,尽管他还是想起幼时,盛长青总爱端详自己这张脸,时不时轻声喟叹“像,真像”。
  这能代表什麽呢?
  这什麽都代表不了。
  流言蜚语于他而言不足轻重,他唯一在意的只有盛赞。
  不管他们血脉中是否有一脉相同,陶宋望着镜子里面无表情的自己,他都不会让盛赞离开自己一步。半步都不可能。
  盛赞五点半就醒了,刚坐起身,房门被人轻轻敲响。他还睡眼朦胧,迷糊坐了一会儿才走去开门。
  可能是还没睡醒,他居然看见外头站着陶宋,他好似站了一夜,皮肤冰冷,却神采奕奕的,对着他笑。
  盛赞怔忪,肩膀被按着往里一推。
  陶宋抵着他进门,忽然踮脚抱住他的脖子,在他的嘴唇上印了一下,柔柔软软的,说:“想你。”


第十六章 
  盛赞先去了剧院,他还有很多工作要准备,陶宋送他到酒店门口,倚在一边挥手告别。
  他原本也想跟着一道,但盛赞说他精神很差,像下一秒就要被风吹倒,就让他再去睡一会儿。陶宋拗不过,只好答应了。
  盛赞走后,陶宋拿着两张房卡上楼,可他没有回自己房间,那里冷冰冰的,一点人气都没有。他昨晚在盛赞房门口站了一夜,总想着下一秒也许盛赞就会打开门,这样他就可以趁着夜色告诉他自己到底有多爱他——或许可以——但是没有,盛赞的门开得很晚,好在他虽然等得手脚冰冷、摇摇欲坠,最终还是把人等到了。
  陶宋径直走去对门那儿,进门脱鞋,穿上盛赞搭在沙发背上的大衣,爬上床,盖好被子,把自己紧紧锁在充满盛赞味道的窒闷空间里。他贪婪地吸食有限的污浊的空气,如同贪得无厌的小人,还想要更多,想要一切,也从不忏悔。
  在熟悉的气味中陶宋睡得很熟,等他满脸通红,浑浑噩噩地醒来,已经是傍晚。
  小高任劳任怨过来接人,到剧院后开始检票入场,陶宋没跟他去后台休息室,随着人流找到自己座位,翻看曲目单,等待开场。
  柏林场是盛赞独奏会的最后一场。他这一年的精力几乎都投在这几场演奏会上,幸运的是场场顺利,反响颇佳,他在学院时便小有名气,如今更是广受赞誉。
  所有人都钦羡他艺情交融,独有风情,也意外他本性内敛,明明极不喜欢人多的场合,却能在一个个面向群众的舞台上缓慢低哑,情意深重。
  可陶宋却见过他在首都首场的前夜翻来覆去,难以入眠,他帮不上忙,只好在那天晚上一直安抚地拍着盛赞的后背,小声地哄他睡觉。
  而当陶宋在这场堪称蜕变的最终一刻,面对场上正装笔挺,耀眼炫目的盛赞时,他的心跳忽然疯狂加速了。好似是那一串又一串的音符变成了小豆芽,游啊游啊,亲了耳朵一口。他控制不住心脏扑通的声音,它要破膛而出,蹦跳着跑上舞台寻找罪魁祸首,再直直掉进他怀里,就等着陶宋拥抱上来,才好趁势遛回原位。
  这都是心动这个坏家伙干的好事,把罪名都丢在他头上。
  但这是我掉的把柄,是我太爱他了,陶宋想。
  独奏会不长,两个多小时,中途休息十五分钟。
  结束时,盛赞鞠躬定了近三十秒,陶宋在比他高出许多的听众席上俯视他,看他纤细紧绷的脊背,抱琴坐下正装无意掐起的一丝褶皱,奇怪的是他的心仍旧跳得飞快,他快抑制不住,想立刻冲上去抱住盛赞,最好,还能亲一亲他。
  陶宋是让剧院的人带去后台的,后台人很多,英语德语夹在一起,还有中文。陶宋被挤在人群后,躁动的心情也在等待中慢慢平复了不少。
  直到他看见站在盛赞身边的人。
  是周琛。
  他穿着深蓝色西装,剑眉星目,抱了一束花,在众目睽睽下送给盛赞。
  盛赞礼貌收下,拒绝了周琛讨要拥抱的请求。他下了台,紧张不再,便轻松了些,甚至罕见地多笑了几次,对周琛这个只有一次交情的同行也和善不少。
  “阿赞。”
  盛赞转身,见陶宋在人圈外朝他走来。他还捧着三束花,在自动分开的人群中下意识迎上去,可他拿满了东西,腾不出手牵陶宋。
  陶宋也不在意,仰头看着他:“你做得真好。”
  陶宋总是夸奖他,以他为豪。而仿佛他就在等这句夸奖,微微弯起的眼睛这下彻底匿了去,他意识到自己为这次航程绑了圆满的结束丝带,它完美谢幕了。
  一旁有剧院方的工作人员好奇询问陶宋身份,盛赞看着他,陶宋也不着急,像在等他究竟会给自己什麽头衔。
  盛赞思考一会儿,说:“我的伴侣。”
  周围有人惊呼,陶宋抿嘴一笑,无意看向一边被冷落的周琛,他还是笑着,却淡了许多,对上他的目光,微微颔首。
  陶宋回应,脸上笑意更深。
  后续收拾完,盛赞方有提出吃庆功宴,结果当事人拒绝了,他握着陶宋的手,一副想度过私人时光的神情。过后一行人驱车回酒店,周琛也和他们一道,他是今天上午到的,专程过来看演出。
  陶宋坐在盛赞身边,偏头看他:“周先生还记得我吗?”
  “当然记得,”周琛说,“不过也许是我记错了,上回录节目,陶先生的身份还是弟弟。”那时他还疑惑,盛赞现身录节目还要和弟弟一起,一到休息两人就坐在一起,头碰头地咬耳朵。现在想来,什麽哥哥弟弟,保不齐是什麽调情称呼。
  陶宋听闻大笑,歪倒在盛赞肩上,被他伸手扶了一扶:“这个要问盛赞的呀。对吧?”
  盛赞才不理会他热衷的“甩锅逗盛赞”的恶趣味,一个颠簸中靠上陶宋的头顶,轻轻搭着,没怎麽出声。
  陶宋知道他累,示意周琛动静放小,专心照顾盛赞去了。
  周琛见他们旁若无人地亲密,偏转视线时对上内后视镜中助理小高的眼睛,对方朝他一笑便垂下眼帘,他莫名其妙,舔舔后槽牙,把目光投向车窗外。
  抵达酒店,周琛先告辞,说是要赶明天一大早的飞机回去,还对盛赞做了一个打电话的手势。陶宋眯了眯眼。
  他来得匆匆,走得也匆匆,倒还真像是专程为了盛赞。
  小高还在嘚啵吐槽今天剧院方出的小差错,陶宋突然扣住盛赞的手,猝不及防道:“我们去散步吧。”取了大衣就跑。
  小高刚搬下东西,一看四周,傻眼,人怎麽都不见了。
  柏林之前下了点雨,地上潮潮的,现在也还下着蒙蒙细雨。
  陶宋拉着盛赞并肩走在路灯下,行人如织,从他们身边路过,欢声笑语。
  陶宋呢,他不知从哪儿来的兴致,遇见水坑就要踩着走,也不管鞋面是否会被浸湿。
  他仿佛骤然之间回到了天马行空的年纪,想着这些是大地的容器,也是大地的酒窝,他自己就是穿着塑胶雨鞋的小分子,微不足道却顽皮异常,非要在大地的酒窝里踩跳戏耍一番才得意。
  他这样说给盛赞听,盛赞一怔,露出笑容,眼睛亮亮的,像是喜欢极了他的想法。
  陶宋渴望回到年幼,他渴望一切独属于幼儿的纯净和灵动。而盛赞却一直都纯粹干净,他的情爱铺在眼里,言语甜蜜醉人,只消一个笑、一个眼神,就能把所有人困住。
  陶宋真羡慕。
  于是他踮高了脚,靠近那两片嘴唇,他快发不出声音,只好如同溺水之人一样濒死呼救:“亲我,盛赞,你亲亲我。”
  他快死了,路灯昏黄,要揉皱他即将消失殆尽的希望。
  然后它贴了上来。
  它含住他,轻轻一吮。是热的,温热、水红,在辗转纠缠间变得滚烫灼人。
  陶宋被迫闭上眼睛,感受嘴唇连着耳朵,连着心脏,连着全身烧得通红,烧得战栗,恍惚中就连路灯的昏黄都成了易燃物,在冬夜,他的嘴唇边燃了起来。
  深夜的柏林,一盏路灯下,盛赞给陶宋戴上他的外套连帽,捧着他的脸颊,坦诚地、温柔地、呵护地,深深亲吻了他。


第十七章 
  分开时,陶宋还闭着眼睛,他的嘴唇水润微肿,倏地触到夜晚凉气,轻轻抖了一下。
  盛赞也头一回体会到缺氧般的晕眩,他眼睫潮湿,喘息着,额头抵住陶宋,呼吸缠在一起,空气温度像要滚沸。
  陶宋紧紧搂着盛赞的脖子,发现他被拽得弯了身,又收手去抱腰,总之怎麽都不要松开。盛赞让他抓得呼吸困难,但没有制止,反倒摸着他的后脑,像他以往哄自己那样。
  陶宋在这个密不可分的贴身拥抱中,跳过盛赞的肩膀,虚虚抬起眼皮,望向路对面那盏路灯,刹那间他就要控制不住想将盛赞彻底揉进怀里,最好永远不能出来。
  他很想,可他忍住了。
  他习惯隐忍,习惯隐瞒,为的不仅是盛赞,还有他自己。
  那天晚上,风很静,雨很轻,他们立在原地无声地亲吻,无间地暧昧,谁都没有说话,只是拥抱,间或再轻轻一吻。
  可最后盛赞还是听到了,陶宋哽咽,他的双臂如同囚笼一般死死困住自己。
  他说:“盛赞,盛赞,我真爱你。”
  回去路上,雨渐渐停了,陶宋拉着盛赞的手,倒着走,眼神柔软地看着他,一秒都不肯离开。
  盛赞还没完全从之前过线的亲密中抽离出来,眼睛不自然地闪躲,路灯下他脸颊绯红,眼睛湿漉漉的,像一颗青涩樱桃,缀着小小绿叶。
  他还有些晕乎乎,嘴唇发麻发烫,却记得自己用舌尖舔陶宋嘴唇时,他身上的气味,清甜的,像甘露。
  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勇气,他把垂在腿边的另一只手递给陶宋,两手握着,说:“回去我们一起睡,好不好?”
  小高半夜肚饿,胡乱套了一身出去觅食,走过陶宋房门口,考虑着又返回去敲门,想问问他要不要结伴。
  结果敲了半天没人应,这时已经凌晨,他嘟哝着不会还没回来吧,贴在门上像只八爪鱼,要听听里头动静,然而门厚实得只有花纹咯着他脸颊,其他半点听不见。
  放弃了,他裹紧衣服,走过盛赞房门,根本没想打扰这位少爷。少爷娇气得很,晚上睡觉不许人打扰,何况还是半夜吃东西。
  再说,陶宋没回来,盛赞怎麽会在房间。
  小高只好孤苦伶仃地颠着跑走了。
  因此他不知道,那间他径直路过的房间,漆黑一片,被窝里却传出动静,一声喘息后露出一张通红的脸。
  可能是在被子里闷得太久,盛赞再次体会到了缺氧的窒闷,他出漏在外急促呼吸,不防陶宋恶意掐了一把性。器,他短促地“呃”了一声,猛喘两下,眼里都浮起雾,像受了委屈。
  一阵窸窸窣窣,陶宋从被子和盛赞中间钻出来。他之前趴在盛赞腿上给他咬,嘴唇都是水红的,伸舌头舔舔,有股腥气,挺咸。
  他在盛赞锁骨上亲了一口,用气声问:“舒不舒服?”
  盛赞眼前模模糊糊,整个人意乱情迷,嗓音沙哑:“舒服。”听上去要哭了。
  他看一会儿光线微弱的天花板,又低头凝视靠在自己胸前的陶宋。
  陶宋趴着,嘴唇微微张着呼吸,从盛赞的角度看去只有笔挺的鼻梁,和红润的嘴唇,他心里烧了火,突然伸手托住那双分开跪在身体两侧的细腿往上一提。
  想亲,想亲他。
  陶宋看出他的意图,在盛赞笨拙亲上来时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唇,只亲到了手背。
  盛赞不知其意,无辜地看着他,陶宋揉揉他的耳垂:“等下再亲嘴好不好?”
  “为什麽?”盛赞这时坦诚得可怕,“想亲你。”
  “不好吃。”陶宋指指自己的嘴巴,一张嘴,舌头伸出来,还有一点点**的黏液。是盛赞刚才的成果。
  盛赞盯着他的舌头,半晌忽然伸手揪住舌尖,点了两下,陶宋条件反射缩回,他也不生气,又在他嘴唇上点了两下。
  沾了唾液的手指湿粘,他好奇地眨眼,反在自己的嘴唇上涂了两抹,抿了一抿。
  “是一样的味道了,”盛赞说,“现在可以亲你了吗?”
  陶宋都来不及表态,盛赞趁他不备把他一提,两人嘴唇终于贴上。


第一回 亲嘴的滋味太好了,甜甜的,虽然到后来有点晕头转向,但是舒服,盛赞一直想再试一次。于是这次他亲得格外认真,甚至无师自通,含着陶宋下唇吮磨,探出舌尖去碰陶宋的舌头,唾液碰着了,润一润,哪是咸的,分明是甜的。
  陶宋被他亲得神魂颠倒,屁股底下的东西又起来了,抵着他的后腰。
  盛赞自己也感觉到,有些窘迫,离了点嘴唇想笑,陶宋揽着他的脖子又把他捞回来,两人亲着嘴都在乐。
  陶宋把手伸下去,摸了摸它的小脑袋,盛赞一激灵,猛地偏过头:“我也给你弄吧。”
  “你会?”
  “可以学。”
  陶宋才不舍得,亲亲他的脸,自顾自钻回被子里,小动静没过多久盛赞大脑又混沌了。之前他已经射了一次,陶宋知道他所有的敏感点,轻而易举就能让他脊背发麻。
  “宋宋。”
  “嗯?”陶宋回应的声音闷闷的。
  “你出来。”
  陶宋挣扎着探出头,猝不及防一阵天旋地转,他被盛赞压在身下。
  眼见盛赞有往下爬的意思,他狼狈地攥住盛赞手腕:“别!”
  盛赞表情疑惑:“为什麽?我可以做的。”
  陶宋急喘两声:“我不用你给我做这个。”用力把他拉上来,把手腕贴在滚烫的左脸,“会很脏。我们下次再做好不好?我亲亲你。”
  盛赞受了他落在自己手腕上的吻,心里还有些不畅快,坚持说:“我可以做,会让你舒服的。”
  陶宋不答,紧贴他的手腕,嘴唇下是盛赞有力的脉搏,蓬勃的,有生命力的。这样充满生机的盛赞,他无法想象他要怎样为自己做这些事,他这麽宠爱他,恨不得将他放小护在口袋,日日携带。
  “我好爱你,”陶宋说,“特别爱你。”
  他一这样盛赞就硬不下心,总想还有什麽事需要对抗呢,陶宋总有他的顾虑,他应该理解的。可盛赞仍旧觉得自己少做了一些,于他而言这不像伴侣间的交融,反而更像是来一还一的商品交换。
  直到他感到陶宋的右手放了进来,却没有碰他,而是握住了自己的。他还躺在盛赞下面,却羞臊地偏过头,半闭着眼睛,右手轻轻晃动。
  陶宋在他面前自。慰。
  盛赞愣住,看不见被子里的光景,偶尔感到某种温热的触碰,眼里只有陶宋通红的脖颈和脸颊——他伸长了脖子,发出濒死一般的喘息和闷哼。仅仅只是看着,盛赞之前烧到一半的意乱又燃了起来,哗啦啦的,多米诺骨牌倒下,他在一阵耀眼白光中,和陶宋一起射了出来。
  这麽丢人。
  闭目喘息中,盛赞倒在陶宋颈间,被他环着,空气中都是他身上清甜的香味。
  “好香。”
  “什麽?”
  “身上。”
  “喜欢?”
  “喜欢。”
  “那你多抱一会儿,抱紧一点,也给你沾上。”
  他是太喜欢那味道了,于是听话地收紧手臂,嘴唇上移,贴在陶宋颈上。
  两人姿势怪异,却这样搂抱着,迷迷糊糊睡着了。
  隔天能醒来,托来电铃声的福。
  陶宋头疼坐起,盛赞不知什麽时候已经滚回另一边,肩膀露在被子外,他探身去拿床头柜上的手机,趁机吻了吻盛赞的肩膀。
  来电的是小高。
  “喂?”
  “……小陶哥?”
  “嗯,怎麽了,有事?”
  小高还没反应过来一大早怎麽是陶宋接的电话,听闻连忙道:“大事啊!盛先生过来了!还带着盛太太,现在正到处找你们呢。”


第十八章 
  盛赞是让陶宋喊醒的,他被拉起来,头一回发了些起床气,陶宋摸他的手肘,他躲开,翘着头发要往被子里钻。
  陶宋哭笑不得,拍拍隆起的被面:“起来了,哪有你这麽赖床的呀。”
  盛赞声音闷在被子里,听不太清:“再睡一会儿,有时间的。”还伸出手指示意一边的时钟,离航班起飞有足足五个小时,够他再睡一个美美的回笼觉。
  陶宋乐不可支:“那你睡哦。爸妈就在酒店了,等会敲门进来,我怎麽办?”
  只一秒,盛赞从被子里钻出脑袋,愣愣瞧着他,头发还乱糟糟的。
  小高说得没错,盛母今天一大早的飞机赶来,没有第一时间来找盛赞,而是去了客户公司,停车在底下候着一个月没归过家的丈夫盛长青。
  盛母本姓徐,出身书香门第,和盛长青是父母介绍相亲,两方没有异议,不尴不尬相处了一年半才结婚的。盛母对这门婚姻没有满意渴望,但也不至于排斥,前提是她的丈夫可以做到一个丈夫、一个父亲应尽的责任。
  可盛长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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