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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回-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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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吻得熟练却又急躁,似乎在努力掩盖他的侵占感,但骆影仍旧完整地察觉到了。
  或许对自己来说,刚才的酒还是太勉强了。整个晚上骆影的头都晕得不行,场景像被撕成了碎片,胡乱地往他的头里塞,塞满了就溢出来,他也不知道他遗落了哪些片段。
  他只记得周泽尧的动作很温柔,很明显有克制的成分,不知道是不是以前养成的习惯,骆影好几次想告诉他,没关系,不要控制,但他又开不了口。
  周泽尧的每一寸肌肤都是有温度的,不至于滚烫,但又很温暖。骆影对这样的温度着了迷,他无数次伸手去触摸它,触碰那些肌肉的纹理,顺着身体的线条从锁骨滑到小腹,像是画家在抚摸自己的作品。
  骆影也记得对方的声音,很低,又比平常更喑哑,周泽尧用一只手盖住他的眼睛,一只手顺着尾椎向下摸索,同时在他耳边轻声说:“平时沉默无所谓,待会一定要出声。”
  骆影忘了自己有没有听他的命令,他只顾着记忆他的感受,痛感,撕裂感,似有似无的快感;也包括一些零碎的感觉,譬如周泽尧牙磨着他锁骨的尖刻感,还有舔舐他测颈瞬间的酥麻感。
  在最后的时刻,他隐约听见周泽尧叫了他的名字,不是向来那句玩笑般的影哥,是很短暂的一声骆影。于是,在那瞬间,他伸手摸了摸对方的额头,有细碎的汗珠,他用尽全力呼吸,想把有周泽尧味道的所有空气都吸进肺里。
  从那个晚上开始,骆影心里开始轮放一句歌词。
  “如果开始是浪漫的,过程是浪漫的,那么结束时再悲伤再悲伤,它也是浪漫的。”
  他劝慰自己,他只需要把这些都记下来,那么无论对方在想什么,无论最后结局如何,他都绝不会后悔。
  他每想到这里,心情都会放松下来,以至于第二天看到余明明复杂的眼神,破天荒回给了对方一个轻微的笑。
  “恭喜你,得偿所愿,”余明明轻飘飘地说,“也恭喜我,养大的白菜终于有人接手了。”
  骆影当然知道他在担心什么,明知故问道:“他要不接呢?”
  余明明翻了一个巨大的白眼。
  “我知道我在做什么,”骆影斟酌着自己的词句,“有过总是好的。”
  “小骆呀,”余明明叹了口气,“你干脆一五一十地交代了吧。”
  骆影其实还真想过的,但现在还不行,他能回忆的片段还不够多,于是他顿了顿,对余明明说:“没事,不怕。”
  虽然他这句不怕说得斩钉截铁,但当骆影一个人待着的时候,胡思乱想是肯定的,而且是愈演愈烈的,到最后他想来想去,决定还是解决一个他之前特别在意的问题。
  他给段金发了条消息,本打算编一个合适的借口,但突然就不想这么遮遮掩掩了。他直接问了段金有关那个被说长得像自己的人的事,他没关心那个人是谁,怎么认识的,和周泽尧待在一起多久,是不是真的和自己很像,他只问了一个问题,那个人和周泽尧最后是怎么样的。
  段金的回复又快又简短:没喜欢过。
  骆影看到这四个字的时候第一反应竟然笑了出来,他也不清楚这有什么好笑的,但就是觉得有一种莫名的滑稽。
  周泽尧喜欢他吗?
  他不知道。周泽尧只是穷追不舍地逼迫他说喜欢两个字,但从头到尾也并没有表露过自己的情感。
  等时机成熟之后,一定要问一句,骆影心想,无论换回来的是什么答案。周泽尧应当是不会撒谎的,他不屑于这样做。
  不过骆影也没有纠结这个事情很久。
  新年的伊始,骆影终于迎来了迟来的忙碌生活,经过了护理中心的人的多次提醒,他的奶奶终于在一个晚上被发现昏阙在了自己的屋里,被送进了医院进行抢救。


第十五章 
  骆影一直觉得医院的灯是一种难以描述的颜色,比街道上的更鲜艳,但又不如人们认为的那样冷酷。骆影没有寻常人那样厌恶或者害怕这个地方,在这方面他的思路和其他人不太一致,他认为至少在这个地方,事情是有转机的,至少有人在为之祈祷,而又有人在为之努力。
  骆影很遗憾地做了祈祷的角色。
  虽然他已经做过了无数次的心理准备,但当他签署病危通知书的时候,手仍旧抖得厉害,写出来的字像一条扭动的虫。
  “没事,”余明明握了握他的胳膊,半晌又重复了一句,“没事。”
  他这几天听过最多的就是这句话。
  骆影在医院过了四天,在这期间认识他的人都间歇性地向他问过情况,他只能反复地背出那几句话,脑中风,目前情况不能确定,凶多吉少,换回来的安慰倒是不同样的。
  他拒绝了很多人的探视,他也知道很多人只是象征性地这么一说。他爸爸之前那段时间和很多朋友闹得很僵,剩下和他们还有联系的朋友并不多,骆影其实很理解那些口头上非常客气的人,他们应当也很尴尬,既不想沾染太多事情,但不闻不问又于心有愧。
  让骆影唯一有些在意的是,罗宵提前结束了蜜月旅行,扬哥也提前从国外回来了。他们表现得非常理所应当,连罗宵的新婚对象也一句怨言没有,但骆影仍旧觉得很过意不去。他们也知道骆影现在也不需要什么帮助,到了这个阶段,都只能尽人事听天命,只是单纯地放心不下。
  罗宵四天内来过三次,每次想多待一会都被骆影劝了回去;扬哥只来过一趟,委婉地想要提供经济上的援助,也让骆影先搁置了下来;只有余明明,骆影实在撵不走,他也无心撵了。
  骆影在这四天里干的最多的事情,除了沉默地盯着病房的指示灯,就是和余明明在楼梯口,抽着烟盯着天上的云,从破晓盯到黄昏。
  余明明频繁地往返在学校和医院之间,每次来的时候都给他带了吃的,有的时候是饭团,有的时候是盒饭,骆影每次只吃得下一半。
  他这几天的生活几乎是机械化的,固定地吃饭,固定地等待,固定地询问情况,固定地回答问题,连余明明带的饭也基本上是固定的。骆影觉得每一天都是重复的。直到第四天的时候,骆影终于遇到了预料之外的事,虽然那并不是他希望遇见的事情。
  骆影在医院见到了周泽尧,对此他没多大惊讶,但有些不自然,以至于他都没有力气去看周泽尧的表情;他这几天没有回周泽尧的任何消息,虽然一共也就寥寥两句。他知道这样会显得他好像有点滑稽,也许会惹得对方不开心,但他非常不愿意让事情发展得这么复杂。
  他不想在周泽尧面前显得那么凄惨又可怜。
  “余明明带你来的?”骆影问。
  周泽尧看不出表情,言简意赅:“不是。我问的。”
  “来干什么?”骆影觉得自己待了四天,说话都有些乏力。
  周泽尧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问道:“为什么不回我消息?”
  骆影有些做贼心虚:“我没看见。”
  不过对方没有戳破这个一击即溃的谎言,只是又问了一句:“那为什么没联系我?”
  骆影觉得这个场面有一些滑稽,想了想说:“你对每一个人都这么。。。。。。照顾吗?”
  问题问完的很长一段时间内,周泽尧都没有回答。
  骆影不知道自己在等待一个什么样的答案,他不想听对方否认,他害怕自己会立即软弱下来;他又不想听对方承认,此刻他不想再承受任何痛苦与负担。
  “影哥,”半晌之后,周泽尧终于出声叫他,“你觉得我们算什么?”
  骆影没说话,觉得指尖有点发凉。
  “你为什么总是在想别人的事情?”周泽尧看上去有点不太高兴,“你为什么从来不问我们之间的事情?”
  骆影被问得哑口无言。
  但他觉得事情不是这样的,只是现在他脑海里一片空白,什么都说不出,而他此刻不得不向对方解释。
  “我怕你说不喜欢我。”骆影说。
  周泽尧听完这句话似乎想说什么,但骆影轻轻抬手制止了他:“别说了,我好累。”
  那天骆影靠着周泽尧睡了很久,睡得特别安稳。这是他从妈妈去世之后第一次靠着别人入睡,他敏感地觉察到了每一丝体温,甚至下意识地用鼻尖蹭了蹭身边人的衣角。
  他很想让那个人抱抱他,但他没有力气开口。而那个人似乎害怕吵醒他,只是安静地任由他倚靠。
  骆影很想要拥抱,越用力越好,似乎能把对方烙印进身体的那种拥抱。从他有意识起,他就没有被谁这样抱过,妈妈病痛缠身,抱不动他,他也不太愿意对其他人提出这样的要求,太幼稚了。
  周泽尧说他总在想别人的事情,但他其实并没有太在意那些,他只在高中时候嫉妒过实验楼在周泽尧旁边的人,嫉妒他们能够如此理所应当地拥抱,能够对骆影梦寐以求的事情毫不在意。
  抱抱我吧,把我包裹起来,藏在只有你找得到的地方,骆影在迷糊之间想。
  不知道两个人之间是沟通的,从那天开始给骆影带饭的人从余明明换成了周泽尧,而后者相比起来要强势得多。周泽尧会逼迫骆影吃完自己带过来的食物,也不太允许他长时间地坐着发呆。
  相同的是骆影仍旧会和他在楼梯口抽烟,比起余明明的滔滔不绝,周泽尧很少在这种时候说话。偶尔会问骆影冷不冷,等骆影摇头后就不再多说,和骆影在烟雾缭绕中,共享这一瞬间的沉默。
  两天之后这个城市迎来了入冬以来第三次下雪,兴许是最后一次,下得比前两次要大许多,气温也比前两次骤降了很多,冷得骆影点烟的时候手不停地颤抖,最终周泽尧看不下去,凑过来,用自己的烟头帮他点燃了。
  真浪漫啊,骆影想。
  他突然觉得自己是幸运的,虽然好像拥有的不如别人多,但总是有人在照顾他。
  “冷就回去吧。”周泽尧说。
  骆影摇摇头。
  周泽尧递给他一根围巾,应该是从家里带过来的,骆影低头发现就是那根熟悉的灰色围巾。
  他笑了笑:“不是不借我吗?”
  “我只有这一根。”周泽尧抽了口烟,看不清表情。
  “你很没原则,”骆影顿了顿,“你抱我一下。”
  话音刚落他就意识到自己说了两句毫不相关的话,但周泽尧并没有在意他突然的转折,只是把烟叼在嘴上,腾出双手把他抱进了怀里。
  骆影轻声说了句什么,周泽尧没有听清。
  “你说什么?”周泽尧问。
  骆影声音稍稍变大了一些:“我想你把我埋进雪里。”
  骆影的这个愿望最终没能实现,不仅如此,连这场雪都没来得及看完,在傍晚的时候,他等来了最终的通知,经过了接近一周的时间,他的奶奶选择走在了这个下雪的日子,安静又空白,像她的一生。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骆影没什么太大的动静,周泽尧反而略微紧张地捏了捏他的肩。
  骆影知道,他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亲人了,他有些忧伤,但没有想象中的痛苦。骆影的视线穿过医院的墙,仿佛在盯着外面的雪。他想,他以后一定要像这片雪一样,不要再动荡,不要再不安,想落在谁肩头,就落在谁肩头。


第十六章 
  骆影表现得一切如常。
  从医生宣布的那一瞬间到现在为止,骆影一滴眼泪都没有掉过。他始终表现得非常得体,好像为这件事准备了很久。
  后事是罗宵和扬哥帮着张罗的,本身生前也没什么朋友,所有的流程都从简。骆影在这段时间内显现出了一种异样的理智,不像是一个才失去了唯一亲人的人该有的模样。
  为数不多的几个朋友陆陆续续来安慰过他,他每次也就是寥寥几语,话里有恰到好处的悲伤,但不会有过多的失落与苦痛。除此之外,整个人似乎没有任何变化,仍旧是几个月,或者说几年前那个骆影。
  罗宵对这样的骆影感到欣慰,甚至觉得他变成熟了许多,但余明明坚定地认为骆影有什么地方不对。
  他好像变得对什么都不太上心。
  骆影原本是个念旧的人,一个对很多事会耿耿于怀的人,但他拿到他奶奶的遗物那天,他只是粗略翻了翻,然后随意地搁置在旁边。里面有一件他小时候穿过的衣服,他拿起来闻了闻,然后顺手和一些药瓶一起扔进了垃圾桶。
  类似的事情还有很多。骆影开始清理一些他留了很久的东西,信,旧的衣服,陪伴了他很久的东西都毫不犹豫地扔掉。只有一本书,《沉默的羔羊》,余明明帮他整理的时候翻到的,余明明不知道是哪里来的,递给骆影的时候他似乎端详了很久。
  “这个呢,要扔掉吗?”余明明问他。
  骆影看上去有点犹豫,想了半天,最后说:“你给我吧。”
  周泽尧也察觉到了骆影奇怪的表现,具体来说,是骆影不怎么理他了。微信偶尔才回一句,打电话也不接,想要做点什么的时候,对方总是轻描淡写地说一句不用了。
  余明明眼睁睁地看着他扔掉了很多东西,一时之间有一种感觉,似乎骆影连自己都不想要了。
  骆影这种诡异的状态在余明明搬回学校之后达到了顶峰。他开始失联了。从偶尔回复消息变成了不回消息,从不怎么接电话变成了暂时无法接通。只有余明明忍无可忍对他说狠话,再不回复就直接退学回家守着他时,他才会简短地回复几个字:“别,我挺好的。”
  余明明因为学校的事情忙得不行,身不由己,心里担忧骆影会出什么意外,但又无可奈何,所以当周泽尧找他拿钥匙的时候,只犹豫了几秒,就交给了他。
  那天周泽尧顺着导航找了很久的路,他从来没有开车来过这种人口密度极高道路宽度又极窄的地方,好几次都差点和路旁的垃圾车擦挂,等他终于找到巷子深处那栋又破又老的楼,又发现这楼下仅有的几个停车位都被三轮车占得满满当当。幸好他凭借自己还算娴熟的车技,把车卡进了两棵树的中间,下车的时候他长叹一口气,觉得自己刚才这番操作应该录下来当科目二教材。
  他原本以为房子里面没有人,他到的时候是黄昏,天刚刚暗下来,他以为骆影会在某个地方散散心。周泽尧甚至带了充电器,做好了在这里等几个小时的准备,
  但出乎他的意料,他一开门就看到了骆影,而对方对他的到来似乎并不意外。周泽尧眯着眼打量了一会,骆影好像在看他的朋友圈。
  “这是哪儿?”骆影翻出一张滑翔伞的图片对着他。
  “土耳其,”周泽尧边说边关上了门,“为什么又不回消息?”
  “好玩吗?”骆影问。
  骆影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周泽尧也没打算回答他的问题,他看了看周围,厨房没有任何食物的残余,地上堆置着四五个吃剩的方便面碗。
  “你这几天就吃这个?”周泽尧问他。
  骆影没理他,锁了手机屏,从沙发床底下拿了瓶罐装啤酒,打开了:“我也想去,但土耳其太远了,近点的城市应该会有吧。”
  周泽尧皱了皱眉,伸手把酒拿了过来:“你想去我可以带你去,但你不能喝酒。”
  骆影酒被拿走了,也不反抗,问他:“土耳其是带谁去的?”
  周泽尧沉默了几秒,回答道:“你不认识。”
  “我认识的,”骆影说,“我问过段金很多事。”
  周泽尧不是很想继续这个话题:“我知道你可能因为你奶奶的事有点难受。。。。。。”
  “不,你不知道,”骆影打断了周泽尧,他几乎从来没打断过谁,这还是头一次,“我问段金也不是想打探什么,我就是想知道之前的人跟你是怎么相处的,要怎么做,不过他好像理解错了我的意思。”
  周泽尧还是目不转睛地看着骆影,他感觉自己有点生气:“我知道你可能对我有点误会。。。。。。”
  “不,”骆影又一次打断了他,“你不知道。”
  空气里有短暂的沉默,两个人一时间都没有说话,周围的气压有些沉重。
  “我原本以为我能做到,所以我来找你,所以我想跟你做那些事,我想不留遗憾,”骆影很久没有说过这么长的话,他有些不习惯,斟酌着词句,“我现在发现我可能做不到,就像我原本以为她死了我没有多难过,但我还是走不出来。”
  “所以呢?”周泽尧问。
  “所以,我玩不起,”骆影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我也想像其他人一样,开心的时候开心,离开的时候离开,然而我做不到。”
  “然后呢?”周泽尧又问。
  “你不知道,”骆影说,“我很喜欢你,周泽尧,比你以为的还要喜欢。我不是那种,要你现在陪我去土耳其的人,我是那种,需要你等我老了也得和我去土耳其的人。”
  骆影说了可能是这几年来最长的一段话,心里放松了许多。
  这个场景他排演了很久,也想过要不要直接从头说起,从那些高中时代的日夜说起,但事到临头他还是不想说,说了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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