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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又在逼我治愈炮灰男配-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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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晴子?这么晚了为什么会在皇宫?
竺之磐愣了愣,又凑近了些门。竺清幽幽叹息:“北疆战事吃紧,京城本就缺戍收军队,最近的也在城外五十里处,穆恒既有此心,城门也定然早被他封了,就算没有,一来一回,也是一切都晚了……”
竺之磐从开始的茫然,越听越心惊,穆恒这是要逼宫,那小晴子岂不是……!
他手脚冰凉,慌乱无比,正要冲进去,忽然竺清又道:“此事权做不知罢……力所不及,当退则退啊,只是……切莫要让磐儿知晓,我见他和那小郡主似乎颇为亲近,可这件事谁去,都已无力回天,让他知道,我怕他去做傻事。”
竺之磐脚步顿住,半晌,咬了咬牙,转身冲回廊下,扛起那架木梯,搭上院墙,待要往上爬时,又停了一瞬,转头望了望正堂温暖的烛光。
竺清坐在正堂里,似乎一时间苍老了十余岁,他阖上眼,叹息道:“明日就是磐儿加冠的日子了,他娘亲去的早,我一直对他颇为严苛,从来没有顺着他的心意让他做过什么事,就当此事,是为父最后的私心罢……”
风穿堂而过,几片落叶起舞,越过院墙,木梯下空空如也,再无人影。
第五十六章
他来之前沈知微也不过将将住进景王府,他穿来后更是连殷勤都省了,难道就这样,沈知微还能喜欢上他?他是什么爱好?!
陆矶看沈知微的眼神都不对了。
沈知微忽然道:“怎么,王爷不喜欢这个称呼?”
废话!他喜欢才怪了!陆矶抽了抽嘴角,也不怪沈知微恼,他也不喜欢这个小白脸似的称呼啊!
却不料越晴波眨眨眼,上下将他一看:“是呢,这头衔哥哥也当得,我哥哥自然是最好看的!”
陆矶忍不住一口老血,妹子,你到底是哪一边的?
沈知微低头一笑:“下官也觉得,这称呼更合王爷。”
陆矶正要拒绝,脑海中忽然想起系统的声音。
“宿主,最新任务,秉承一切让任务对象满意的原则,你必须接受这个称呼。”
陆矶险些跳起来:“凭什么!老子好好一个纯爷们,你哪里看出来我像小白脸了!”
系统沉默了一下:“宿主,原来的你或许不像……”
言外之意,这个世界的原主,的确是个除了刻木雕会动动手,除此之外什么都不会干的养尊处优小白脸。
陆矶喉头一梗,要放以前,他便是和系统抬杠也没什么,他还巴不得任务早点完蛋,他好投胎重来,可如今……
陆矶瞧了瞧眼神亮晶晶的越晴波,忍不住叹了口气。
如今他已是有了牵挂的人,自然不能再像以前一样一走了之。
陆矶张口又止,几次三番,终于自暴自弃,一甩袖闷头转身,大步往外走去。
“好!本王担了还不行吗!”
陆矶一路忿忿而去,却没想到沈知微这厮看上去温文尔雅,实则满肚子坏水儿。
两日后,满大街小巷都传遍了景王自担美人名头,颇恃美貌的流言。雍京犄角旮旯的字画阁里,到处都可寻见陆矶的画像,更有好事者写了诗文,编成话本传唱,讲的是自认天下第一美人的公主见了景王,如何被景王的容貌震慑,一见钟情再见倾心,又因自惭形秽,无颜见君,削发为尼避世不出,景王一夜白头的悲情故事。
“好,很好。”陆矶坐在花厅,手中捏着一个话本子,咬牙切齿,脚下已经碎了一地的茶盏。
阿五站在一旁大气不敢喘,忽然林伯来报:“王爷,大皇子殿下来了。”
话音未落,姬容衡已经摇着扇子笑吟吟迈了进来:“王弟近来身子可好?愚兄不请自来,还望王弟莫要别嫌我烦才是。”
陆矶抹了把脸,僵笑道:“王兄来访,景王府上下蓬荜生辉,哪有不喜的道理。”
姬容衡眼皮一垂,正瞧见那本被揉成皱巴模样的蓝皮话本。
陆矶冷冷看他扭曲的表情:“王兄想笑就笑罢,莫要憋坏了。”
姬容衡扑哧笑出声,破扇子摇的欢快:“愚兄未曾看出,王弟竟有这般……自信……”
陆矶往椅子上随意一坐:“这都是沈大人给愚弟的自信,王兄若是想要,不如我让他给你也备一份?”
姬容衡咳嗽两声,不再打趣,自顾自地往陆矶对面一坐,阿五麻溜地上了茶,弓着腰退下了,花厅只剩下他们两人。
姬容衡撇了撇茶沫,轻啜一口,放下茶盏,无意道:“论起来,我日前就听闻沈大人住来了景王府,说是国公府有些个龌龊事要查,可这几个日子过去,想来也应是早已查清了,怎的沈大人还住在王府?”
陆矶呵呵两声:“愚弟也甚是好奇,想来沈大人惯会喜新厌旧,不知瞧上了我这王府的哪株花草,竟还这般不愿意回去了,王兄若愿为愚弟分忧,不如问问沈大人是否愿意去你那住住,离龙气近些,指不定好的就更快了。”
姬容衡闻言却是苦笑,摇了摇头:“你何必这般取笑我,我如今连出宫立府都还未曾,便是想为你解忧,也丝毫没有地方给他住,倒是二弟,父皇已为他拟定了封号,这魏王府,想来不日也就要落成了。”
陆矶怔了怔,猛地坐直:“你是说,姬容玉要封王?”
“可,可你……”陆矶惊愕不止。
姬容衡身为嫡长子,虽不得皇帝宠爱,可幸在往日姬容玉也不过就是个皇子,两人在一处,不管朝堂上如何暗潮汹涌,明面上仍是平起平坐,如今一个庶子,竟先于他出宫立府,受爵封王,这岂不是打姬容衡的脸!
封号一事看上去虽小,却能彰显圣意圣心,皇子封王,便如同世家子弟行加冠之礼,寓意已成年,可顺理成章入朝掌事,得了封号,便迈出了靠近权力中心的第一步。
如今姬容玉封王,姬容衡却仍旧只担着大皇子的名头,可想而知,朝中定又要一番风波。
只是不知这其中,穆恒又做了多少推波助澜之举。
一时间,花厅中两人都沉默下来。
姬容衡看他一眼:“二弟封王,到时免不得朝中诸人都要登门恭贺,你我二人也自然不能除外,这几日你好好准备,寻些上好的贺礼,你与穆相二弟本就有旧,他日投诚,想来也容易……”
陆矶捏了捏鼻梁,干脆把话说亮:“王兄,你大可不必试探,我若是想投诚穆相,一早又何苦惹他猜忌……”
“也许,”姬容衡目光一利,“你正是同穆相有了什么私下的商议。”
陆矶一个头两个大,长叹道:“王兄要如何才肯信我?”
姬容衡忽然沉默,不疾不徐地展开了那把空白的折扇,扇了两扇,一字一句:
“沈知微。”
陆矶瞬间抬头,姬容衡叹了口气:“如今朝中不外乎分为两党,一者逢迎圣意,拥护二弟,又尤以右相穆恒为首。”
“我幼年即师从左相,老师未亡前,朝中以他为首尚有一批谨遵太‘祖遗训的老臣,坚持立嫡不以贤,可自从老师遇刺暴亡,左相一派群龙无首,我又不得父皇喜爱,这些人都被穆恒找尽缘由,悉数发落了,如今左相之位空悬已久,这大雍朝堂,几可称他穆恒的一言堂!”
姬容衡转头盯住他:“可有一人,仍未表态。”
陆矶喉头干涩,张了张口,欲言又止。
姬容衡接道:“秦国公世代为将,乃太‘祖时的老臣,说起来,与同样因功而封爵的老景王却是同辈,百年驻边,势力盘根错节,如今沈知微承了国公爵,其人虽在京城,却仍牢牢把控着北疆,若得他助力……”
姬容衡手指点了点桌案:“事半功倍。”
“可他为何要答应?”陆矶忍不住道。
姬容衡轻声道:“日前老国公战死北疆,沈知微也险些丧命,彼时北疆动荡,京城多少日人人自危,想必你都忘了,国公府是护国悍将,可也是随时可能伤人的猛虎,如今父皇将沈知微扣在京城,又只让他领兵部闲职,分明已是忌惮。”
“穆相和二弟自然也想拉拢于他,但穆相为人疑心颇重,沈知微若是从他,未尝不是另一种受制于人,秦国公府已是功高震主,若再无人为其在朝中斡旋,便是岌岌可危”
姬容衡啪地将折扇一合,定定看向陆矶:“我只需要你帮我一个忙,事成之后,我自然信你。”
话说到这份上,却是不必再说的更明白了。
只是兜兜转转,又绕了回来,陆矶忽然一阵无奈。闹了半天,他要做的,还是和原主一样的活儿。
“如今这朝中不乏想要独善其身之人,可大势所趋之下,不争不择,未必好过。”姬容衡站起身,“话已至此,余下的,王弟……再想想罢。”
屋外一声惊雷滚落,大雨倾盆,有银河倒悬之势。
朱窗外雨打芭蕉,落雨声清脆。
一双手伸出,阖上了窗扇。
陈三儿回身点上灯:“小公爷,落雨了,天昏云暗的,莫再看了,当心毁眼。”
四下无人时,陈三儿还是惯了这样唤。
沈知微翻看着那几张纸,淡淡道:“无妨,他这几日如何?”
陈三儿道:“上回小公爷没去醉香楼,那温生就一直盼着能再见您一面,我日前去拿他的诗稿,小公爷不知,这人可是高兴坏了。”
沈知微不置可否,陈三儿见他反应,想起那包被他扔掉的药材,到底试探了句:“小公爷,此人,还见吗?”
沈知微将那叠诗稿撂在桌上,扶着额头,闭了闭眼:“见。”
这话本是陈三儿问的,可听了这回答,他又忍不住皱眉:“小的是看不出他这诗文写的好不好,但恕小的鲁莽,小公爷为何要举荐他入朝?”
外头的大雨淅淅沥沥,像是落在人心里,沈知微睁开眼,琥珀色的瞳孔一时有些放空。
“小公爷?”陈三儿轻声叫了几句,沈知微这才醒过神,眉目间却染上几分疲惫。
“为何?”他低低道。
“孤臣易折,孤将必亡。”
“错过一次,便不能再错第二次了……”
几日后,陆矶还在为姬容衡的话发着愁,一个更为棘手的麻烦又找上了门。
陆矶从阿五手中接过那张烫金请柬,待看到上面的“立府设宴,邀景王叙”,和落款闪闪发亮的“魏王”二字,顿时一阵苦笑。
第五十七章
陆矶嘴角抽了抽。
所以说你一个病号不好好在床上躺着,跑到这里来吃什么飞醋?
越晴波拽了拽陆矶的袖子,悄声道:“停舟哥哥,这是谁?”
沈知微挑了挑眉毛:“停舟哥哥?”
“这是秦国公沈大人,”又瞟了眼沈知微,“越晴波,我新认下的妹子。”
沈知微“哦”了一声,眼神中透露出了然而轻蔑的神色,看的陆矶顿时一梗。
他这是什么表情,都说了是妹子,妹子!
沈知微低头笑了笑:“微臣只是新奇,殿下身份尊贵,认亲也如同儿戏,什么人都往家里领……也不怕被有心人钻了空子么?”
陆矶冷笑道:“沈大人提点的有理,我这可不就往家里领了个大麻烦么?”
越晴波一怔,还当陆矶是在说她,但顺着陆矶的目光看去……他看的却是沈知微。
陆矶:“沈大人也呆够了吧,不如早些回国公府?景王府庙小,恐也装不下你这尊大佛。”
“是吗?”沈知微不以为意,微微笑道,“微臣觉得,景王府风水宝地,却是养病的好去处,更何况当初殿下将我领回来,只说要我住到病愈,殿下的好意,微臣自然不能不心领。”
陆矶额角青筋突突地跳,暗骂沈知微是个厚颜无耻的老狐狸,当下也懒得管系统的任务提醒,拉着越晴波就走,正与站在原地的沈知微擦肩而过。
陆矶走后,沈知微仍在原地站了片刻。
林伯送走陈太医,方绕过府门前的照壁,迎面撞见的就是一身单衣,独立庭前的沈知微,忙上前急匆匆道:“沈大人病还未愈,衣衫单薄站在此处,当心又受了凉。”
“无妨,”沈知微颔首,轻轻笑了笑,“我本也是才醒,左右无事,便出来走走。”
“病去如抽丝,不可儿戏,沈大人还是快随老奴回去吧。”
沈知微却是一拉不动:“林伯,你这样叫我,倒显得生分了。”
林伯一僵,看着沈知微的眼神颤了颤,忽然哽咽一声,抬袖擦了擦眼角。
他一把握住沈知微的手:“礼不可废,小公爷如今袭了爵位,又领着兵部的职,不可同日而语啦,只是老奴这心里,实也总记挂着老王爷和老国公,当年一同在北疆杀蛮子的事儿,那时小公爷才十四,已经是骁勇善战的小将了,可……”
林伯说着呜咽起来,不住地拿袖子揩眼角,口中道:“老奴失态了,小公爷莫怪……”
沈知微低眉,轻轻拍着他的背,谁料林伯竟越哭越凶了。
林伯未尽之话他如何不知。
沈知微出身国公府,老国公只他一个独子,却从未惯出他一点骄纵的毛病,沈知微年少时些许的骄矜,都被疆场磨得一干二净。
十四岁那年,他第一次随父北上,便在交战中三擒匈奴小儿子伊屠,后又独守燕燧城三日不破,北疆两地谁人不知晓,骠骑将军公沈青云,有个骁勇善战的独子。
秦国公府历代为将的赫赫威名,总算他也不曾辜负。
彼时匈奴部族给他起了个绰号唤作“巴图尔”,赞他为不怕死的勇士,却是与如今的小单于伊屠同样的称呼。
可十年后的今日,大雍惨败,沈青云战死,他虽侥幸留得一命,却是苟延残喘,哪里还找的回当初的一丝威风?
如今这副模样,却是不如早日去死……
但是不,沈知微眼神一凛,他现在还不能死。
要死,也要那些人,血债血偿。
林伯又揩了揩眼角:“可怜老王爷去的早,这些年你常随国公爷戍边,老奴也没得个机会再见见小公爷你……”
他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一把握住沈知微的手,语重心长道:“昨日王爷同你说的那些个话,你也莫要往心里去,哎……说来也是我对不住老王爷王妃,老奴有罪……”
说着又呜呜哭了起来,沈知微耐心宽慰,趁势道:“陆……王爷他到底怎么了?”
林伯霎时止住了哭,神神秘秘地四处看了几眼,这才一边拉着沈知微往卧房走,一边同他道:“王爷醒的那日,我就寻人来瞧过了,那人说王爷乃是得了失魂之症。”
沈知微挑了挑眉毛:“失魂之症?”
林伯凑近他耳朵,神神秘秘:“那高人说王爷这是一半魂被人拘了去,这才想不起来以前的事。”
沈知微眼底晦暗不明。
林伯眼看着把他送到了卧房前,却正望见一个蓝衫的小厮在门前打转,见了沈知微忙三两步凑上前,迭声道:“小公爷,你上哪儿去了,可让小的好找!”
老国公死后,按理说沈知微承了爵,该喊一声国公爷了,可众人见了他这副玉面小郎君的模样,再加上府上众人喊小公爷喊的久了,一时半会儿却也改不过来。
沈知微一直随他们喊,见陈三儿不住地给他使眼色,便转头对林伯道:“王爷这病症,圣上可知晓?”
林伯苦着脸:“小公爷久未上朝,怕是不知,这几日正值夏讯,前日里钱江道才上了折子说又淹了堤,西北却又发了旱,北疆那头匈奴还是不安生,圣上焦头烂额的,就算知道,怕是一时也顾不上王爷。”
沈知微点了点头,又问:“那太后呢?”
林伯想了想:“日前王爷才得醒,若是宫中已经得了信,想来明日便会谴人传召也说不定。”
沈知微颔首,又宽慰了林伯几句,只说让他别担心陆矶云云,林伯听得又红了眼,到临走还叹着“幼时王爷同小公爷也是一同长大的情谊,前两日还好好地,怎的就如此……”
沈知微垂下眼帘,唇角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
他与陆矶幼时寥寥几面,能有什么一同长大的情谊?
若要论青梅竹马,那个人才比他更够格。
沈知微不知想到什么,愣在原地出神了半晌,才被陈三儿叫醒。
陈三儿搓了搓手:“小公爷,日暮天凉,我们进屋吧。”
沈知微看着淡紫色天幕下点缀的几颗灿黄星子,没有回身:“查到了?”
陆矶领着越晴波一路回了他住的院子,吩咐后厨做了一桌子的菜,端上来给越晴波挨个尝。
越晴波眼瞅着如花似女的婢女们挨个上了一道又一道菜,初始还有些不敢下箸,待到陆矶给她夹了一筷子虾仁茭白,顿时双眼一亮,好似敞开了新世界的大门,甩开腮帮子就是一顿狼吞虎咽,活像上辈子饿死鬼投胎一般。
问她,却说:“撷芳苑的鸨母总嫌弃我不够苗条。”越晴波又夹了一筷子鱼,有些忿忿,“偏要我少吃些,我自去了撷芳苑月余来,几乎没吃过一顿饱饭。”
第五十八章
陆矶打量她一圈,不知大雍对女子是个什么审美,他分明觉得越晴波身材正合适。
越晴波忙着吃饭的间隙,见他只顾着看自己,眨眨眼,口中含含糊糊:“停舟哥哥,你不吃吗?”
陆矶摇摇头,一脸冷淡地看着眼前这一桌子淡出个鸟的菜,委实没有一天胃口。
更别提系统还不停在他耳边聒噪。
“系统任务:煎药,剩余时间半个时辰。”
然后眼前一张透明小光幕,就在那里跳啊跳,陆矶翻了个白眼,十分干脆地将它点掉。
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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