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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断-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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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望被他闹得往后缩。
  闫怀说:“我以前觉得你挺,挺……怎么说,不食人间烟火的,现在却发现,你真不愧是混了十二年的,以后我就跟着你混了行不行?”
  “不行。”
  沈望道。
  闫怀露出极其失望的表情,像在撒娇,十足地像顾重。但沈望对此并不所动。闫怀总在他面前或多或少地表现出类似顾重的那一面,像是抓住了他的一个把柄,一个劲地要跟他产生联系,殊不知就是因为他像顾重,才让他更愧疚,更愤怒,更不想跟他沟通。
  然而他想起闫怀的话,说他不食人间烟火,若他真的这般纯善,怎么可能在娱乐圈红十二年?该懂的规矩他都懂,正是因为他不是个容易遵守规则的人,而且又处在话题中心,所以他更不愿意做出头的人,也不愿意在主流媒体上发表任何言论。他的上一条微博还停留在16年。
  第三个到的是穆芸。
  闫怀和沈望都站起身给她打招呼,但她却只握了闫怀的手,两人寒暄了好一阵后,才对沈望笑了下。沈望一直感受到穆芸隐隐的排斥,但他却不懂为何,他自觉《我的旅行》是他们第一次会面。穆芸端坐在那里,优雅从容,不见任何急躁,甚至还找助理倒了杯红茶。
  闫怀偷偷地对他说:“你觉不觉得穆芸老师对你有看法?”
  沈望回他:“别八卦。”
  他私底下也问过美和,他的确没得罪过穆芸。可能穆芸天生不喜欢他。他猜是因为穆芸早年星途坎坷、差点被逼退圈,但凭借演技、口碑逆天改命,演了好几部电影,才获得业内认可,对他这种不进反退的人有天生的敌意。
  闫怀哦了声,缩回去继续跟穆芸搭话。聊的是还没开拍的古装剧《落鼎》,讲的是汉哀帝的一生,也是汉朝的垂暮。沈望从前在话本里看过一些关于汉哀帝的野史,最广为人知的莫过于和董贤的“断袖之癖”,传闻哀帝不忍吵醒熟睡而枕在他衣袖上的董贤,而只能砍了袖子悄悄离去,遂有“断袖”的说法,但他昏庸、可悲,死于服用过多春药,被王莽篡位建立新朝,心爱的董贤也随后被杀。
  说来也巧,沈望第一次听说同性恋还是因为汉哀帝。
  闫怀说:“这电影拍了,院线也上不了啊。”
  穆芸放下茶杯,笑道:“你也不想想导演是谁?”
  “是谁?”
  “裴章。”
  闫怀睁大了眼睛。
  就连对电影圈不甚了解的沈望也一怔。他听过裴章的名字。
  王小帅曾经在戛纳说“中国没有第七代导演”,比起身为电影圈中坚力量的第五代和异军突起的第六代,第七代的导演多为商业导演,追求的是怎么把电影拍得票房高,但在文艺方面出彩的导演却寥寥。而裴章则是那个“寥寥”之一,被清华大学新闻与传播专业的教授称作是“新文艺之光”,三年前的《黑曜》入选过威尼斯电影节竞赛单元,跟银狮奖失之交臂。
  沈望也没想到他居然要拍一部历史电影,投资高、回报少,而且题材也冷门,时事针砭性也低,不管是从票房还是获奖来看,都不是个好选择。虽说裴章名声显赫,但真的会有人投资吗?
  穆芸似乎看透了他的想法:“皇图投了一点五亿。前两天刚签的。”
  “这么多?”
  顾重才上任几个月,就签了这么大的投资。投资一点五亿,票房起码要四个亿才能回本。虽说现在票房盘大,四亿的门槛很低,但这样一部带着历史、同性标签的电影能不能上院线都不好说,要是评不上奖,又不能上院线,岂不是血亏。穆芸也道:“老顾总似乎也对这件事情看法不小,但顾重却很坚定。”
  涉及到了顾重,沈望忍不住关心起来:“那主演定了没?”
  “哀帝的角色没定,董贤的角色倒是开始谈了,但我听说小鹤准备试镜董贤的角色,这部电影定位是文艺片,片酬给的不高,所以裴导也想用新人,小鹤的可能性挺大的,我看过他演的戏,在九零后里算是能数得上的。但裴导目前还在观望,似乎还有个候选人。”
  蓝鹤?
  沈望皱了皱眉。
  闫怀倒是直接:“这么酷?这要是真的,蓝哥岂不是要发达了,说不定还能拿个金棕榈回来。”
  穆芸也笑:“你怎么不去试镜?我觉得你的形象、演技都不错。”
  “我哪行啊。再说,这样的好事也轮不到我。”
  “年轻人要敢于尝试。”穆芸话锋一转:“小沈是不是没演过戏?”
  沈望还研究着顾重的投资合不合理,突然被穆芸吓了跳:“的确没有。”
  “没试怎么知道不行?你要是想尝试演戏,我倒是推荐你接个和本人经历相符的,《落鼎》其实就不错,汉哀帝虽说是个昏君,但也不是从头昏到位的,司马光还在资治通鉴里说他刚登基时‘躬行俭约,省减诸用,政事由己出,朝廷翕然望至治焉’,耶是有才华的,只可惜没用上正途,浑浑噩噩糊弄了一生,虽说角色有点难,但你也可以去尝试尝试。说不准还能拓宽拓宽自己的路。”
  沈望听出了穆芸的话外音。
  说他的人生轨迹和汉哀帝有所共通,又调侃了他的“路”窄。沈望想起之前好像也是穆芸放了他的歌,让他出了个洋相,看来穆芸的确对他意见不小,明着暗着都要找他不痛快。但沈望对这样的敌意已经见惯不惯了,只笑了笑。穆芸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但眼神似明似暗。
  沈望便不再搭话,任闫怀和穆芸继续聊起电影圈的事。
  薛言生随后也到了,事不关己地一个人占了个大沙发,只跟穆芸打了个招呼,尤其恭敬,对他和闫怀熟视无睹。但沈望也习惯了,只是薛言生喝咖啡时,像是意有所指地说了句,现在的咖啡怎么都喜欢捆绑着蛋糕一起卖,只想喝咖啡的人很累,穆芸笑着看了他眼,薛言生又笑呵呵地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解绑,反正他是不会再买。
  沈望知道,他的公司一定趁机下场了,为的就是之前杨茜捆绑着他炒CP。
  一向早到的蓝鹤却是最后一个到的,黑眼圈很深,有些疲惫的样子,先是跟穆芸打了招呼,其次是薛言生,再是沈望,最后是闫怀。
  而等了一刻钟,美和才在他耳边说,杨茜没来,去了医院,说是受伤了。
  沈望一愣,下意识地看了眼蓝鹤,两人四目相对。蓝鹤的脸上有种很古怪的表情,眼睛是含蓄的、悲苦的,嘴角却轻轻地弯着,要笑不笑的样子。沈望越看越觉得诡异。最终蓝鹤转过头,跟所有人说:“杨茜割腕住院了。导演组刚刚跟我说,现在都去慰问了,就改成线上会议了,麻烦大家跑一趟。”


第十九章 
  所有人听到这个消息,都愣住了。最先打破沉默的是闫怀,他“哇哦”了声。
  然后是薛言生嗤笑地问了句:“皮破了没?”
  而穆芸则是很得体地问:“伤得怎么样?”
  蓝鹤答:“我也不知道,我现在也没收到消息。”沈望皱起眉,觉得这件事情越闹越离谱了。美和则把手机递到他面前,热搜第一赫然是“杨茜自杀”,旁边还附带着个爆,评论大同小异,有人说是苦肉计,也有人说是舆论的力量太重了,逼一个姑娘走到这般田地。他们剩下的人面面相觑,说不出什么话来,便准备散了,然而走前穆芸突然问了句:“确定是她助理毒的猫吗?”
  沈望分明看到薛言生吊起眉梢,准备反唇相讥,但估计看到发问的人是穆芸后,态度一百八十度大反转,极温和地说:“也不一定。主要是她被爆了个视频,视频里她因为猫叫的原因骂了自己的助理。所以大家都怀疑她。”
  穆芸道:“也就是说,到底是不是,还不一定。”
  蓝鹤疑惑道:“不是她,还能有谁?难道穆老师的意思是……”
  闫怀惊道:“有人嫁祸给她?不会吧?这要是真的,就跟演戏似的。”
  “我也不是很清楚。”穆芸弯腰把麂皮绒帽拿起,轻轻地拂开上面的灰尘,继续说:“但我知道一个道理,那就是人生如戏,戏如人生,不管是不是她做的,想要在娱乐圈继续存活下去取决于她能不能演好这场戏,能不能向观众证明她不是凶手。”穆芸轻轻地瞥了眼沈望,说是有事走了,剩下的人都若有所思地望着穆芸的背影。回春澜圆的路上,美和不停歇地给他分析这件事的前因后果,沈望听得恍恍惚惚。
  等到了春澜圆,美和一边给他开门,一边不悦地问:“你在听吗?”
  “在听。”
  “你怎么想的?”
  “我怀疑是蓝鹤。”
  沈望脱口而出。
  美和奇怪地看向他:“怎么说?”
  沈望的口吻很笃定,似乎不像是怀疑。他很少这么坚定。
  沈望摇摇头:“直觉。”
  “行了,别直觉了,这几天你好好休息,不准喝酒抽烟,这件事的确跟你关系不大,你和他们保持距离,不要引火上身,我总觉得这件事情并不简单。”
  沈望乖乖点头答应。
  美和刚想走,又想起了什么,转头进了厨房,给他做了两菜一汤,嘱咐他吃饭。这是难得的亲近,沈望觉得美和已经不再生气了,所以他很示好地把所有的饭菜都吃了个干净,吃得他差点干呕,因为他平时饮食很不规律,最后还是美和阻止他,说别硬吃。
  当美和俯下身收拾时,他看到美和的眼睛黑黝黝的,不掺杂任何杂质,是小孩才有的纯洁,却又黑得过分,像是看穿了他的顾虑。他忽然发觉,美和的身体越来越薄了,就像是一片纸,吹吹就要破。他想起这几日美和的辛苦。
  他握着美和的手,突然说:“对不起,但你别生我的气了。”
  “我怎么生你的气了?我只是觉得你不太需要我了,自从你和顾重见面后,你就变了许多。你变得又好又坏,让我看不清你。现在你又有了秘密,我们什么时候有过秘密?我知道你全部的事情,你也知道我全部的。但你却为了一个认识几天的骗我。”
  沈望说:“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但唯独这件事情,我想一切都安定下来再告诉你,行不行?”
  美和深深地看着他,说好。
  沈望又说:“你还要答应我,永远别抛下我。”
  “这要取决于你。”
  沈望在心底说,我永远需要你。
  沈望送走美和后,先是给顾重打了个电话。他始终对《落鼎》的事情感到不安。然而他刚拨了电话,又开始担心顾重不接,但顾重倒是很快地接了他的电话。沈望赶忙问:“你投了一个电影?”
  那边顿了下:“你怎么知道?”
  “董事会都同意吗?”
  “还好。”顾重问:“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沈望捏着手机,手心热热的:“……我怕你出事。”
  顾重似乎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周围的声音轻了许多,所以沈望听见了他的一声轻笑,声音很爽朗:“一个投资能出什么事?”
  沈望耳朵热热的,心也热热的。但还是继续问:“你们做制片方,准备往里面塞人吗?”
  对面很安静,像是突然被扼断了声音。
  沈望轻轻地唤了句:“喂?”
  依旧没有回答。
  沈望看了眼手机,没有被挂断。他很仔细很仔细地听,才听到衣料摩擦的声音。大概了过了一分钟,他才听到顾重的声音:“你想给我推荐谁?那个模特?”
  哪个模特?
  沈望被问得一头雾水。
  还没等沈望反驳,顾重便不冷不热地说:“我要开会了,先挂了。”
  沈望看了眼手机,已经跳回了屏幕,是他那天存的顾重回国的新闻照,皱着眉,神情很严肃,显得十分冷峻,跟他记忆里那个少年相差许多。他浑浑噩噩地和顾重在一起四年,忽略了他的成长,他的记忆始终停留在最开始那个从游泳池里站起来的少年,后面他曲折的脱壳却被他有意地忽略了。他总是记得他柔软的地方,好像这样就永远不会被他抛下,却忘了他的坚定和执着。
  他在桌前坐了会儿,然后去了车库。
  小张刚入职半年,就经历了两代上司。
  比起前总经理,新上任的顾重可温柔、讲理多了。而且顾重年纪轻、相貌英俊,是很多公司女员工眼里的钻石金龟婿,但小张却逐渐地摸出了这位年轻上司反复的脾性,比如,前一秒钟还语气平平地叫他订份外卖,后一秒钟就硬邦邦地说不吃了,脸也绷得很紧。平时还有薛言生挡挡枪火,但今天却是他直面枪口。虽说顾重并不会乱发脾气,但她心底还是很怕这位年轻少爷的。
  然而没安分几分钟,她就接到了电话,说是有人要见顾重,但她翻了翻预约表,按理说今天预约见面的人在上午已经全部见完了。她刚回绝,就听到对面压低了声音,对他说:“你跟顾总说一声吧,是他老情人。”
  “老情人?”
  “沈望啊!”
  小张想起了她午餐时听同事们说的瓜,立马说:“我去问问,你先别挂。”
  她压了压八卦之魂,又缩了缩脖子,才摆出正常的姿态,进了顾重的办公室,顾重听到声音抬头看了她眼,她立马接道:“沈望先生今天没有预约,但有事要见您,已经在楼下了。”
  顾重握着钢笔的手顿了顿,又低头看起了文件,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小张被晾得忐忑不安,站了一分钟,顾重依旧没有回答的迹象,她只好退出办公室。她在微信上求助了总监,总监给她发了个偷笑的表情,让她赶紧让人上来。她稳了稳心神,决定听信前辈的话。这也是她第一次见沈望。虽说沈望带着棒球帽、口罩,武装很齐全,但耐不住她心神动荡,果然明星还是跟普通人不一样,皮肤白得跟雪似的,小张忍不住感叹。
  更奇妙的是,中午吃的瓜的主角现在就在他面前。
  沈望知道这样做很草率,但他还是忍不住来找顾重。
  当他推门进去时,他注意到了顾重凉凉的视线,但并不讶异的他的到来,只是眼神轻轻地晃过了他,又回到了文件上。顾重不让他坐,他也不好意思坐,只站在门边的角落里,尽量稀释自己的存在感。
  顾重有意忽视他,一句话都没跟他说,他也乖乖地站着,眼睛盯着自己的脚尖,研究自己球鞋上的纹路。等大约过了一刻钟,顾重突然说:“坐吧。”
  沈望惊讶地看向他。
  其实他都做好准备,站个几个钟头了。
  顾重起身走到他身侧:“喝什么?”
  “不用麻烦了,真的。”
  “龙井?”
  沈望很惶恐地说:“……白开水就行了。”
  顾重出去亲自接了杯水给他,他双手接过后,轻声说谢谢,然后毕恭毕敬地坐在沙发上,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被叫到办公室里的学生。顾重半靠在办公桌边,背后是落地窗透出的璀璨夜景:“你找我有什么事?”
  沈望不敢看他:“我不懂谁适合谁不适合,我给你打电话,不是想给你推荐人的。”
  而且,你怎么知道那个模特?
  他应该从来没有跟顾重提起过闫怀,而且闫怀知名度也不高。
  难道,顾重知道了吗?他很惶恐地想到这里。
  手都有点抖。
  但他偷偷地抬头看顾重,顾重并不像是知道闫怀的样子,而且顾重对他的解释似乎也无可无不克,很是云淡风轻。他到底是有些难过,他本以为顾重多少是因为在乎他才因为误会挂了电话,现在看来,可能真的是因为忙,而他还自作多情地跑了一趟。
  他眼睛有点泛酸,只能欲盖弥彰地喝了口温水。他润了润嗓子,又说:“我不是很懂演技什么的,但是如果演员在电影上映前被爆出丑闻的话,会有很强的负面影响,我听说裴导想用蓝鹤,而我和蓝鹤又有点交集,我觉得他……所以要是真的想用蓝鹤的话,可以多观望观望再做决定。否则会得不偿失。”
  “我知道了。”顾重静静地看着他:“谢谢。”
  “没事的,那如果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沈望始终很安静地低着头,捏着个纸杯。顾重本来不想留他的,但他似乎比前段时间更瘦了,低头时透过T恤衫看到的肩胛很瘦,两根锁骨直挺挺地嵌着,下巴也尖尖的,很是脆弱的模样,风一吹就能倒了。而且他至始至终都不敢多看他几眼,细长的脖颈始终垂着,又乖又可怜。顾重轻轻地叹了口气,问他:“饭吃了吗?”
  “没有。”
  沈望还是低着头。但悄悄地说了个谎。
  他看着那双蹭亮的皮鞋越走越近。
  他的心脏也缩得越来越紧。他闻得到他身上那冷冽的香气,是他以前不会用的香水。很淡的味道。要凑得很近才能闻得到。而他心心念念的人现在距离他只有一个拳头宽,像是在打量他似的驻足在他跟前。他听到顾重轻轻地笑道:“地上有钱?”
  “没,没。”
  “突然怎么了?之前不是还缠着给我发短信吗?”
  怕你生气。
  沈望悄悄地说。
  “一起吃个饭吧。”
  他很小声地追问:“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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