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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那app太快了不行，太慢了不行，步频还不能少。”陶免说起这个眉头便皱了起来，“不过一个人骑太惨了，我下次去找张佳丽把她那辆有后座的自行车借来，你载我，我坐在后面摇，或者我载你也行。”
　　方祈心下好笑：“健身房里你每次不是跑的挺好吗。”
　　“这不一样……”其实陶免也说不出来有个什么不一样，就……
　　“我不管。”
　　“好好好。”
　　每次陶免说这三个字方祈都毫无招架之力，觉得他可爱的不行。
　　结果两人约好都还没来得及实践一次，就迎来了他们学校一年一度的“荧光夜跑”——校园迷你马拉松。
　　平时一次只能计入两公里，迷马一次能计入五公里，还跑五送一。
　　跑不了吃亏，跑不了上当，专门为那些跑不完app的人准备的。
　　经过去年的教训，陶免知道这种时候是绝对借不到自行车的。
　　当机立断，指挥方祈从校外进来的时候一定要骑辆小黄车来。
　　方祈多少年都没有骑过自行车了，觉得新鲜，但他完全没有把借共享单车放在眼里，以至于……
　　“喂，你咋还没来。”陶免一个电话就催来了，“这边快开始了！”
　　寒风中第一次借小黄车的方总不知所措：“我……不会借这种自行车。”
　　电话那头的陶免一愣，这才记起方祈是从国外回来的老古董，忍不住笑了：“你就微信扫码，交完押金就能用了，快进来快进来。”
　　谁知陶免在东门等到人后，方祈见到他说的第一句话竟是——“其实骑自行车还挺好玩的。”
　　“？？？”陶免一脸惊恐，这有什么好玩的，“你车座上……是安了东西吗？”
　　作者有话要说：　　陶免：就是那种，粗粗的，长长的……
　　方祈：……


第97章　
　　走到里面；　方祈才惊觉陶免他们学校这荧光夜跑的声势浩大。
　　图书馆门口支着几个帐篷；　里面站着挂牌的夜跑工作人员。
　　每个工作人员手里都举着一个二维码，帐篷外密密麻麻全是人头，估摸着整个校区的学生都集中在这了。
　　陶免指着帐篷外排出的几条长龙道：“在那边扫码签到；　我已经托人帮我签过了。”
　　转而又指向另一边被两个学生一左一右拉好的冲线，后面挤了不少人：“还有五分钟开始；　五十分钟以内跑完五公里，不过咱们就不走大道了；　那边有个侧门，咱们从小道进。”
　　学生一多，嘴巴就多了；　三个人能说出三十个人的份。
　　那股嘈杂劲儿让方祈直感慨；　他美国读书那会儿就没见过这么多人，扑面而来的朝气让他只觉自己确实是老了。
　　见不少人脑袋上、手腕上都戴着荧光棒和荧光发卡，几乎是人手一份；　在夜里看着很是有几分壮观；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群人是要等着进图书馆看演唱会。
　　方祈逗陶免：“你怎么没弄个小牛角戴着。”
　　陶免看他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智障，一把从他手里夺过自行车龙头道：“你知道咱们这是什么行为吗就戴牛角，生怕人不知道你骑车作弊。”
　　方祈失笑。
　　除开在五十分钟内跑完；　还要求经过分布在学校里的三个打卡点才能算成绩有效。
　　好在此刻天已经黑透了，陶免和方祈顶着那两张帅脸作弊不算太艰难。
　　陶免带着方祈往侧面小门走，还没拢去就看到了前面排队搬车从侧门进去的小分队。
　　“英雄路上不寂寞。”陶免说完，跟前面几个点头之交打过招呼。
　　方祈看着有趣，那些人把车抬进去以后专挑小路推；　给大道上路灯下老老实实跑步的人留足了空间。
　　寻常小黄车没有后座，车身偏矮，但T市比较神奇，这边小黄车不仅有后座，车身高度还达到了正常水准。
　　关于这点方祈已经领教过了，骑车时没有明显感觉到腿部弯曲程度有什么不适，不过画面太美陶免不太看得下去就是了。
　　“你就是公子哥的命，还是开你的自动挡去吧。”陶免握着龙头长腿一跨，骑上自行车对还站在身边的人指挥道，“上座。”
　　在一旁路人的注目礼下，方祈看着陶免的后车座沉默了一下，迟疑道：“是……怎么坐？正着还是侧……”
　　他话还没说完陶免就笑疯了，怎么想方祈侧坐在后座上搂着他的腰怎么想笑。
　　“你开心怎么坐就怎么坐呗。”陶免坏心眼的指着方祈能够少女一回，“这也要问我。”
　　不过他的小心思终究还是落空了。
　　方祈研究了两秒，在并拢腿扭着身子，跟岔开腿正着身子间选择了后者。
　　但他一坐上去，陶免还是笑了，腿长完全足够他一脚撑地，一脚踩在踏板上，看着很潇洒。
　　方祈问他笑什么，他也只摇头，不说。
　　又等了几秒，方祈见陶免一直没有要开始的意思：“已经到时间了吧。”
　　陶免叹了口气，恨铁不成钢的亲自伸手将他的两条胳膊环到了自己腰上箍好：“怎么回事，谈个恋爱还得人教。”
　　方祈手里握着陶免的手机，上面开着跑步的页面，他从善如流，将身前人纤细的腰身扣好，额头前倾抵到了他背上，笑声从嘴边溢出。
　　“帮我按个‘开始’呗帅哥。”
　　方祈按下按钮的那一刻，陶免脚下一蹬，自行车便晃晃悠悠的起步了。
　　“快一点。”
　　“嗯，对，再快点。”
　　“够了，太快了……”
　　“嗯……慢一点……”
　　听着耳边方祈的话，陶免差点笑岔气，他一面骑车一面笑：“方总也有今天啊。”
　　方祈没转过来，他的思维还专注在陶免交代的app时速不能超出阙值上。
　　小道上人少，也只是相对大路上的少，其实人数还是可观的，迎面有不少人都虎视眈眈的盯着陶免的小黄车。
　　众路人只见陶免将原本放开声音说话的嗓子压了下去，对身后搂着他腰的男人说了句什么。
　　然后紧接着下一秒就开始小声求饶：“好好好我错了，你别掐我腰！”
　　自行车开始蛇皮走位，在小道上画起了大S。
　　陶免刚刚说的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俩在玩车震。”
　　方祈：“……”
　　他在脑海里迅速过了一遍自己刚刚说的话——好了，不仅是车震，还是他在下面的那种。
　　别人跑步都脱得只剩一件小单衣，怕自己跑热了想脱衣服没地儿放。
　　陶免跟方祈倒好，外套裹在身上裹得严严实实，骑到一半，小风一吹，陶免就忍不住缩脖子，让方祈帮自己把外套拉链拉上。
　　方祈正摸瞎胡乱找着陶免的拉链底端，便听前方大老远传来一个声音。
　　“哟，巧了啊！”
　　是大奎，他双膝外撇，曲腿骑着一辆粉色的小车车，后座上载着他心爱的小仙女张佳丽。
　　小道一共也就那么几条，会碰上很正常。
　　陶免嘴角扬起一个不甘示弱的嚣张弧度：“巧啊，几公里了。”
　　“丽啊，报数！”大奎喝道。
　　方祈只听一个清澈的声音从大奎宽阔的背后传出：“零点八。”
　　“你声音再大点儿，小心被举报去搭十一路。”陶免说这话时两人已经车头对车头的相遇了，“我这都快一点三了，你不行啊。”
　　“谁不行，你他妈才不行！”大奎扭头冲他吼。
　　也是会车交错而过的时候，方祈才看清被大奎挡了个彻彻底底的张佳丽，这是他第一次见大奎女朋友，天鹅颈上一张巴掌大的脸，画着整齐的妆容，即使是夜里都能看出她艳丽的大红唇。
　　是个性感到出乎方祈预料的女生。
　　一件厚实的牛仔外套，里面连衣吊带的小内搭，漂亮的锁骨全都露在外面，不规整的斜摆勉强盖到膝盖以下，交叠在一起的脚上穿着一双毛毛拖鞋。
　　在他打量张佳丽时，张佳丽也在打量他，一副对方祈好奇已久的模样。
　　张佳丽率先露出了笑容，大大方方，方祈勾唇报以一点头。
　　还没往前骑出多远陶免便道：“怎么样，大奎能骗到这么个女朋友是不是就很神奇。”
　　“是。”方祈本以为大奎女朋友要么走温婉风，要么走可爱风，独独没想过是个走性感风的。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那光鲜亮丽的着装打扮，跟大奎那副笨狗熊的模样实在不太能联想到一起，不过仔细品品也很般配就是了。
　　“主要还是大奎下手快准狠，军训那会儿他见张佳丽跳了一小段舞就一眼相中了，当时我们清一色傻不拉几的军训服，女生也基本没人有工夫化妆。”陶免特别喜欢给方祈八卦这些有的没的，“现在想想，咱们宿舍好像就我搞对象搞得门当户对啊。”
　　“别，不敢高攀。”方祈笑了。
　　“高攀啥，这不都传是你包养我吗。”陶免将车停在了拐弯路口处，冲前面扬了扬下巴，“快，组织现在需要你拿着我的手机，小跑到那个摊位上去打个卡回来。”
　　这个摊位过了还得再找两个摊位，陶免正在心里计划着小路的路线，就见方祈面色古怪的回来了。
　　他问：“打卡没个凭证啥的吗。”
　　方祈将环上他的腰身的手背亮了亮，陶免当时就笑傻了。
　　刚刚方祈一跑过去，没来得及出声问怎么打卡就被摊位上一个小姐姐光速将这个透明贴纸粘到了手背上，嘴上还催促他：“快快快，快跑快跑！”
　　“好了方总，请你务必保护好这朵奖励给你的小红花。”陶免起步前在他手背上拍了拍。
　　方祈：“……”
　　骑着骑着，陶免低头看了看方祈手背上那小红花，那他在一个摊位上领三个也行啊，没必要往学校另一头晃荡吧。
　　结果第二个摊位就给了他答案。
　　方祈这次带回来的不是小红花，而是小黄花。
　　就跟先前那朵小红花并排贴在他手背上，特别幼齿。
　　陶免终于还是没忍住，又笑成了傻狗：“敢情每个点颜色还不一样呢，真是天大的智慧。”
　　“坐好了吗，让我们一起对方同学即将得到的下一朵小花拭目以待吧！”
　　方祈：“……”
　　红黄绿三朵小花如数贴到方祈手背上时，两人才逛荡了三公里，剩下的两公里陶免决定去绕操场八百米的跑道解决。
　　一进操场铁门方祈便明白陶免为什么要选择这里了——偌大的操场里竟然一盏灯都没有。
　　借着月光能看到操场上人数众多，不少人手里都捏着块发光的小屏幕。
　　而陶免，就这么直愣愣的将车骑了进去，灯下黑的正大光明。
　　跟先前大老远看见保安就吓得要停车下来跑判若两人。
　　陶免自觉把内道让给了搭十一路的同学们，自己骑车晃悠在外道。
　　“实不相瞒，我觉得我骑车带你骑完五公里，不比我自己跑完五公里轻松多少。”他挤兑道。
　　方祈一条胳膊伸进他外套里，隔着衣服摸了摸他的腹肌，笑道：“这不是练出一点来了吗。”
　　“亲，你骑车用腹肌骑？”陶免气笑了。
　　方祈也不辩驳，顺着他的话摸到了陶免正缓缓上下交错的大腿内侧上，肌肉紧实。
　　陶免悠然开口：“哎哎哎你瞎摸个啥，把手背上的小红花摸掉了怎么办。”
　　作者有话要说：　　方祈：你带我到不开灯的操场不就让我摸的吗。
　　陶免：您还真是一点我们在作弊的自觉都没有。


第98章　
　　原本万事顺心；　简简单单就能把六公里混到手；　结果手机先撑不住了。
　　方祈眼睁睁的看着陶免手机的电量从百分之五十直接掉到了百分之三十。
　　“我觉得你可以适当的，骑快点。”方祈道，“你手机电量刚刚掉了百分之二十。”
　　陶免虎躯一震；　脚比脑子先动，三下两下就把自行车的速度提起来了；　优哉游哉谈情说爱的氛围瞬间就没了：“还差多少？”
　　“百分之三十的电跑零点七公里。”方祈估计了一下，“应该够。”
　　“够个屁；　等他掉到百分之二十就该关机了，跑完了还得排队去把结束的到签了。”陶免把车速控制在了计入有效成绩的边缘，脑瓜子转的飞快；　“啊等等；　到时候跑完拿你的手机给我的拍张照就好了，妈的吓死我了。”
　　就在此时。
　　“左霖钧给你发消息了。”方祈说。
　　“我操？”陶免郁结，“什么时候发不好；　偏挑这个时候耗我的电；　你帮我把后台程序都关了吧。”
　　“关了，他问你愿不愿意帮他做个文案。”为了省电，方祈看着上面的气泡没有贸然点开。
　　陶免气不打一处出：“迅速给那逼人回一句我在跑步；　回头说，不然他能一直逼逼。”
　　方祈照办，却在回完消息准备退出微信时偶然瞟到了下面一个讨论组的提示消息。
　　…你滚，我哪里欲求不满了，我都没见过外国人的几把！
　　…就是没见过才欲求不满啊！
　　方祈：“……”
　　果然又是那个熟悉的“无欲则刚（彩虹旗。jpg）”三人讨论组；　这个讨论组成天聊的内容真是跟标题严重不符。
　　陶免就想着赶紧结束聊天，好让方祈把微信在后台关了，结果左霖钧还在开玩笑。
　　…跑什么步啊，你看我都不跑。
　　陶免：“……这臭傻逼，别理他了，有脑子就知道该闭嘴了。”
　　“只剩百分之二十五的电了，还差零点五公里。”方祈缓缓道。
　　“……日！！！”
　　陶免这一发功便将跑道上不少人都甩在了身后，方祈想了想，从口袋里将自己手机掏了出来。
　　刷完最后零点五公里，一点掉“结束”按钮，陶免的手机便直接跳出了即将在三十秒后关机的提示。
　　陶免一停车就听说自己手机没电关机了，险些休克过去，照片还没拍呢！
　　后车座的方祈却及时递来了早早准备好的速速救心丸——他将自己的手机屏幕亮了出来，上面显示着陶免他们这跑步app的登录页面。
　　“哎哟——您可真是我的小机灵鬼。”陶免现场表演原地复活，说话腔调拐弯拐的真情实感。
　　可下一秒陶免又萎了：“这要是登录要验证码那不是又凉了……”
　　不知道是不是这个时段app使用人数过多，被挤爆了的缘故，登个账号贼慢。
　　方祈将脑袋凑过来和他一起凝视着手机屏幕中间一圈一圈转动的圈，陶免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好在起码是走运了那么一次，登上账号确认自己的成绩有效后，陶免长舒一口气，又恢复到那个作弊作的意气风发的免哥了。
　　有小黄车助力，溜完五公里只花了半个小时，两人到达签到地点时还没什么人排长队。
　　空中盘旋的航拍吸引了方祈的注意力，先前埋没在人群中的摄像机也都显了出来，高高的架在三脚架上。
　　他去摊位签到时也看见了架在路边拍延时的摄像机，感觉艺术类院校跟文化类院校最直观的差别，好像就是随时随地都能在校园里见到相机。
　　事后，几乎是相当理所当然的，陶免将该换手机了的怒火转移到了左霖钧身上。
　　…刚回宿舍。
　　这句话一发出去，那边便轰炸似的讲起来了，不过说的都是些屁话。
　　…是一个保健品。
　　左霖钧发来了几个制作文案的文档和一篇“重磅消息，爆炸新闻”的推送。
　　…宣传片的拍摄方案都被否了。
　　…乌圆策划提示：一、产品灵魂（卖点）：“心脾好，气血才能补得牢！”以此区别于市场上其他所有“气血类”药品……
　　…甲方说：没有创意，不能体现他们的牛逼。
　　那一长段话一看就是左霖钧直接从甲方那复制过来的，陶免扫了眼开头就惊了。
　　他也就是把左霖钧的折扇馆抢了，至于落魄到去接这种三无“保健品”的宣传片？
　　虽然他原来就知道左霖钧不挑，但真是有点被这个不挑剔的程度吓到了。
　　大概见陶免一直没回消息，左霖钧问了。
　　…帅哥，你咋不说话。
　　…等你说完啊，你说了半天都没说要我干吗。
　　…我说完了啊，写拍摄方案和分镜头脚本啊。
　　陶免无语了。
　　结果左霖钧还补了一句。
　　…开不开心，这次可以自己写稿件了（机智。jpg）
　　陶免：“……”
　　左霖钧这么说，是因为原来甲方爸爸都是直接把写好的文案拿来，而他总嫌那些文案烂。
　　…所以意思是让我按照那什么重磅新闻重新写文案和分镜？
　　…对！
　　陶免本来都是准备去洗澡的人了，至此，不得不点开那文档。
　　浏览下来，俗套的假药配俗套的拍摄手法，明明没毛病。
　　…请问没创意是什么意思，他指望他们家忽悠七八十岁老年团的药能拍出什么创意来？
　　…他不喜欢这个宣传片的调调，觉得出文稿的人太老套。
　　………那就是要走情怀？你告诉告诉我这玩意哪来的情怀？
　　…也不是情怀，准确说是影响力，甲方说片子要让人眼前一亮，一下就看中这个产品了。
　　…亲，能别给我整这么笼统的要求成不，起码有个定下来的文案让我看看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