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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免：哥都喊上了，您到底是想让我干啥……


第95章　
　　林志良的态度让陶免保持了十二万分的警惕。
　　从本质上讲；　陶免很客观的认为林志良跟左霖钧算是一种人；　只是他身为老师，格局更大些罢了。
　　…“我手边有会做H5的人，技术上的问题不用你们操心；　主要还是创意，怎么把H5玩的漂亮；　让人眼前一亮。”
　　陶免没有立刻兴奋起来，他追问道。
　　…老师应该已经有大致的想法了吧。
　　…“对；　准备用朋友圈的形式呈现，做一个咱们学院的朋友圈，各种信息和活动内容的展示转换比较灵活；　信息量也大。”
　　陶免听了还没什么反应；　倒是方祈先觉得有意思了。
　　“这种也可以做出来吗？像划朋友圈那样一点一点往上划？”
　　陶免点头：“对，我觉得还行吧。”
　　说完敲字给林志良回了消息。
　　…挺好的，所以老师您是看中我的啥了到底；　创意？
　　陶免根本不信。
　　果然。
　　…“啊……这个是这样的；　这边呢，需要一个拿得出手的门面，准备做成那种从照片里爬出来的效果；　有点类似旁白吧。”
　　方祈惊了，没懂：“从照片里爬出来？”
　　陶免失笑：“是跟贞子差不多，就是把人抠像放到H5的朋友圈页面上，我估计他的意思是让小人站在那些滑动的动态边上做解说，内容和形式更丰富。”
　　“噢……那你去吗？”
　　“你怎么好像特别希望我去。”方祈一反常态的关心让陶免哭笑不得；　“方总这么想我在外面抛头露面吗。”
　　“没有，这些都是以后能往你简历上添的东西。”方祈坐在桌边笑道，“怕你抗拒出镜，不肯去。”
　　“说的跟我只有一张脸一样。”陶免“啧”了一声，“我就是不出镜，林志良肯定也想要我参与。”
　　大概是见陶免半天没回消息，林志良又跟了一条。
　　…怎么样免哥，考虑一下？有什么要求尽管提，虽然组织上面没有拨钱下来，但以我个人名义请你们出去搓一顿还是没问题的。
　　…您话都说这份儿上了，我来。
　　…可以，你先想好想吃什么。
　　…还没干活儿，就先把吃什么想好啊（笑哭。jpg）
　　…你是模特你最大（乖巧。jpg）
　　礼拜一下午，一帮人被林志良拉在一起开了个会。
　　陶免惊诧的发现，加上自己，林志良一共也就在他们学院找了三个人，一个是他班上一女生，另一个，则是靳阳。
　　当时陶免就笑了：“听说上次专业大会院长还讽刺咱们了，结果每次干起活来都是咱们专业出力。”
　　林志良举起双手，套用了陶免先前对他说过的一句话：“这话可不是我说的。”
　　言下之意很明显。
　　那次专业大会，陶免他这女同学去了：“上次差点没把人气死，有人说我们的专业老师也给那两个专业上课，但我们学费比他们翻了一倍多，结果人院长话里话外都是说我们文化录取分数低，多花钱是应该的，可去他妈的吧，不是看着广编的牌子，谁来。”
　　靳阳全程笑吟吟的坐在一旁听三人说话，一言不发。
　　管好自己的嘴，习惯成自然。
　　开完会，陶免被打通了任督二脉一样，瞬间领悟过来了。
　　趁着晚上去健身房问方祈：“你这么想我参加，是不是也想给方世做个？”
　　方祈降下了跑步机的速度，将手里的水杯递给他：“又被你算出来了？”
　　陶免真是精的不行，稍稍给一点提示，就能挖出自己的算盘。
　　“嗯哼，一块儿做的女生主文案，靳阳主技术，我出镜。”陶免一想明白，就帮方祈都打听好了，“做H5的团队是我们老师私人的资源，不过我看带队的应该有他一份，等咱们院宣传片出来了，你看看效果，要是喜欢，就让他赚一笔。”
　　“嗯，靳阳就是跟宋牧清在一起的那个男生吗。”
　　两人十分钟的热身刚跑完，正步调统一的在跑步机上慢走。
　　陶免点头：“他的后期贼厉害，让他先打入敌人内部，说不定这次过后他偷师成功，以后你想做什么，他一个人就能搞定。”
　　“肥水不流外人田吗。”方祈心下好笑。
　　“对啊，反正林志良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陶免在背后诋毁自己专业老师诋毁的毫不忌讳。
　　方祈有些意外，感觉上次听他给陶免发的语音，应该是个还挺幽默随和的年轻老师。
　　就因为那天方祈好奇问了一句这种要怎么拍，陶免立刻拍板邀请他在拍摄日当天去他们学院楼围观了。
　　他们院有两个影棚，都是花大价钱布置出来的，保养很费心。
　　抠像得在绿布下进行，陶免今天过来参与拍摄特意避开了一切和绿色沾边的服饰，只按要求穿了简单的白衬衫和西服裤，以便后期处理。
　　为防踩脏背景布，所有进去的人都得穿鞋套，唯独陶免例外。
　　毕竟不能让他出现在H5上的小人还穿着鞋套，不过他那双皮鞋底也是擦了一遍又一遍才被放进去的就是了。
　　白天里影棚有人租借，他们的拍摄便安排在了晚上——方祈下班以后。
　　陶免出宿舍前还特意站在镜子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问大奎：“怎么样。”
　　大奎的相机就框在脖子上，人还在打哈欠：“不是早说了吗，我免哥劈着叉拍都帅。”
　　“走吧，学长已经在楼下等我们了。”宋牧清站在门口催促。
　　“哟，舍不得人在底下等久了？”陶免转身出门，打趣他，“不过你怎么还喊他‘学长’。”
　　“情趣，你懂个屁。”
　　随着大奎话音落下，330宿舍门被他应声关上。
　　这次学院宣传片，大奎的参与还是陶免一力促成的。
　　周末大奎跟张佳丽约完会就跑S市去外拍了，林志良联系不到人。
　　后来大奎回来了忙着修片，一直忘了回林志良消息。
　　还是陶免受林志良委托，开完会回宿舍把他从PS里抓出来才确定下来的摄影人选。
　　今天宋牧清和方祈一样，是作为家属出席去凑热闹的。
　　方祈下了班就直接等在了陶免他们学院楼底下，期间，有个像是老师的男人路过，大约三十多岁出头，盯着他看了许久。
　　陶免几人推门进影棚时，本以为里面空荡荡，谁知里面不仅灯火通明，还热闹的很。
　　方祈一眼就看见人群里那个路过自己身边，打量自己良久的男人了。
　　那男人显然是这群学生的头头，一见他们进来便迎了上来，话音里全是笑意：“你们怎么一下来了这么多人，也不打声招呼，万一鞋套不够怎么办。”
　　方祈认出这个声音了，是陶免他们那个传说“不是什么好东西”的专业老师——这人不管说什么，话里都像是带着笑意，语调很好认。
　　从面相和脾性来看，是那种很能跟学生打成一片的年轻老师。
　　现场除了导演林志良和那文案女同学，还有两个灯光班的学长，两个形象设计的学姐。
　　再加上大奎这摄影，陶免这模特和靳阳这后期，齐活。
　　林志良一把便将陶免按到了影棚里的梳妆台边，交代两个自备工具的形设学姐把他拾掇拾掇。
　　“我还以为我在宿舍里扒拉两下头发就差不多了，搞这么正式啊。”陶免对别人在自己脸上和头上动手有些别扭。
　　“开玩笑，院长还指着你这张脸多忽悠几个学生进来呢。”林志良就站在一边和众人聊天，他老早就注意到宋牧清边上穿着西装的男人了，精英既视感太过强烈，“哎这帅哥谁啊，怎么也没人给我介绍一下。”
　　大奎正拿着他的宝贝相机对着打好光的绿布试拍：“咱方哥，就是你心心念念的陶他对象。”
　　方祈冲他点了点头，语气沉稳：“林老师。”
　　“搞了半天是我们免哥对象啊，真是，叫什么林老师，跟免哥一样叫我小林就行了。”林志良笑着一挥手，逗得在场人哄笑成一团。
　　方祈却发现陶免在欢笑之余意味深长的看了这人几眼，像是识破了他什么见不得光的小心思。
　　陶免本以为撑死半个小时就能搞定的妆发，硬是磨了快一个小时。
　　他就眼睁睁的看着那学姐打开她应有尽有的化妆箱，掏出一溜不同色号的分装粉底液要往他脸上抹。
　　虽然他就坐在化妆镜前面，但那学姐图方便，也为了给一起打理他头发的另一位学姐让位置，干脆侧坐在了梳妆台上，把那化妆镜挡了个严严实实，陶免什么也看不见。
　　在抹第一种色号的时候，陶免很平静。
　　第二种，他可以理解。
　　第三种，他也能接受。
　　但到了第四种和第五种的时候，陶免震惊了。
　　他一张脸就这么大，完全不敢想自己塞下五种粉底液色号的脸到底变成了什么样。
　　等他的时间里，只有文案女同学跟林志良干着正事，做文案沟通，剩下的人全在围观大奎给方祈拍硬照。
　　方祈本来是不想拍的，大奎软磨硬泡劝了好久都说不动，还是陶免一声令下才才松口。
　　这一来那两个灯光学长也不闲了，正前面和左右两边的大灯一起上，照的方祈想脱外套。
　　靳阳帮他搬了张木制的高脚凳，方祈刚坐上去，大奎便按了快门。


第96章　
　　“嗯？”方祈有点蒙。
　　他刚连镜头都没看；　正一脚踩在椅子的横杠上；　一腿舒展自然的踩在地上，低着脑袋整理自己的袖口。
　　大奎看着刚刚那张照片却很兴奋：“好看的啊方哥！腿贼长！其实陶在朋友圈发你照片的时候我就看上你了！”
　　“哎哎哎怎么个意思，会不会说话。”一边忙着梳妆打扮的陶免；　小脸蓦然就垮了。
　　伴着众人的笑声，大奎盯着相机头也不抬的调了几个参数；　脸上满是兴味，一点面子都不给他留：“方哥让你拿去拍就是糟蹋了。”
　　“噢哟；　看把你能的。”
　　陶免还想再说点什么就被身前的学姐制止了：“别说话，噘嘴！”
　　陶免赶紧照办，让学姐往自己嘴唇上糊东西；　那管口红的颜色让他心惊。
　　大奎也不指望方祈能够自己摆出什么pose；　从头指令到尾，整个人气场都变了，完全不见平日里嘻嘻哈哈的模样。
　　“方哥你胳膊再朝后收一点。”
　　“对；　漂亮！”
　　“别慌；　等我换个镜头。”
　　“灯光，三角光。”
　　“方哥你稍稍偏一下脑袋，摸自己的领结；　窄位光，对对对！”
　　“操方哥，你跟陶一样，身材比例是真的好啊，等他折腾完了；　我给你俩拍个情侣双人照得了。”
　　……
　　在大家都关注着背景布前的方祈时，陶免却发现了林志良的不同。
　　他全程站在大奎身后没说话，仔细观察着他的单反监视屏。
　　陶免心知这人是在评估大奎的摄影能力。
　　百闻不如一见，名声再大，也不如林志良亲自看看成片的形成，毕竟这年头后期太强大，光看作品集不足以让他信服。
　　直到方祈的面瘫写真拍完，林志良才开口。
　　他问大奎：“每次出去约拍完了，是你自己修图，还是有专门的人修？”
　　大奎还在翻看刚刚拍的照片：“我自己修。”
　　“那不错啊。”林志良拍他的肩膀，看着他镜头包里的几个镜头道，“大土豪啊，要我我都不敢背着你这镜头包出门。”
　　“您可别挤兑我，我天天吃土。”摄影穷三代的大奎直摆手，“可别在咱们主席跟前夸我后期，他才是真大神。”
　　林志良带他们专业所有年级的专业课，自然知道靳阳的水平，笑道：“人家比你们多琢磨一年，你们加把劲能赶上。”
　　靳阳就笑而不语。
　　陶免剪片过得去，大奎修片过得去，只有靳阳不偏科，是实打实的技术流，对Adobe家族的诸多成员都不陌生。
　　这一组写真拍的方祈满头大汗，背上的汗差点把衬衫浸湿，几盏大灯一怼近就感觉自己在过夏天。
　　大奎抱着单反乐呵的很，对着片子挑挑拣拣，翻来翻去都不舍得删，对陶免抱怨道：“你得请我吃饭啊，方哥这都能凑个九宫格了。”
　　陶免知道大奎修片一向是精修，一张照片三四个小时能处理完是万幸，外面接单价格很贵。
　　“只要好看，我做主给你加个食堂的烧饼。”他口吻大方道。
　　又是惹起一室笑声。
　　等化妆的工夫，陶免一直熟悉着手里的台词，想着一会儿得无实物表演就尴尬。
　　当两个学姐陆续收工，将面前的化妆镜露出来时，陶免彻底被镜子里的自己惊到了，完全不敢碰自己的脸，鼻影、侧影这些修容都打的很重。
　　陶免颤颤巍巍道：“这粉……会不会太厚了点？”
　　他含在嘴里没说的是招生宣传片让他嘴上用红色系的色号真的没问题？
　　因着上镜吃妆，陶免先前给人拍平面化的也都是浓妆，但那也不至于像这样厚成城墙，抖一抖就是三斤粉。
　　可能唯一就是头发比较合陶免胃口了，虽说涂了不少发蜡，但胜在够蓬松、够自然。
　　“其实还好，今天没有特写，基本都是远景拍摄，到时候灯一打，还得抠像，不化浓妆什么都看不见，肯定要加深你的轮廓线条。”一位学姐如是道。
　　另一位学姐就比较简单粗暴了：“这是你们老师交代的。”
　　不等陶免反应，林志良招手让他过去：“台词背完没。”
　　陶免点头，将手里的打印纸留在了梳妆台上。
　　其实拍起来很快，陶免只需要前后在绿幕上由远及近走几步，台词念错也没关系，反正后续得重新单独收音，口型大致对的上就行。
　　为防到时候缺镜头，大奎用三脚架固定出了两个不同方向的机位，最后还上了个手持。
　　方祈看着单反监视屏里容光焕发的人有一瞬的失神。
　　陶免的照片他从大奎朋友圈里看过不少，但那些都是静止的，像这样鲜活存在于镜头里的陶免，方祈还是第一次见。
　　三面的灯光打在陶免身上，立马减弱了他的面部妆感，五官看起来精致又立体，唇色很自然，让众人脑海中莫名蹦出了“端庄”两个字。
　　林志良笑了：“感觉我们现在不是在拍招生宣传片，是在给流量小生拍包装宣传片。”
　　灯光一到位，大奎冲陶免比了个“ok”。
　　陶免瞬间调整出了一个相当职业的假笑，身板挺得笔直，下意识按方祈先前教的挺胸收腹夹屁股。
　　“大家好，我是2016届广播电视编导……”
　　陶免一开口方祈就愣了，平时他说话……好像不是这个声音？
　　陶免突然的字正腔圆里透出了不同以往的磁性，声音变得厚实了不少，听起来尤其官方，画风跟电视里新闻联播有点像。
　　因着各种乱七八糟的活动实在太多，陶免中途卡了三四次。
　　其中有两次都死在了念名字上，恨的他差点没把他们领导和嘉宾那些乱七八糟的名字全都“12345”过去。
　　整个拍摄过程其实也就花了一个小时出头。
　　“比我预计的时间短多了。”林志良深感欣慰，“主要还是你们俩有默契，配合的好。”
　　大奎手势一打，陶免就知道自己可能是哪边快出镜了，得调整。
　　“不过你可以啊陶免，当时怎么没去考播音，咱们学校的播音也是王牌专业啊。”林志良现在就觉得陶免是标准的宝藏男孩，越接触越让人惊喜。
　　“播音腔我也会啊老师。”收拾相机的大奎当即换了一副嗓子，端着腔调道。
　　众人都被逗乐了。
　　方祈觉得神奇，原来这就是“播音腔”。
　　陶免接过手边方祈趁他们拍摄，去楼上自动贩卖机买来的矿泉水，答道：“他们播音每天练声太苦逼了，还是幕后舒服。”
　　“以后想做后期？”林志良望着他问。
　　陶免在他眼中看出了探究，几口水下肚，一笑：“不了。”
　　林志良似乎觉得可惜，追问道：“为什么？”
　　陶免心里冒出一丝情绪，面上笑的敷衍：“就不喜欢呗。”
　　这打太极的态度放在他们有说有笑的一堆人里一点不起眼，谁都没留意这么几句简单的对答，只有方祈看出了陶免的抗拒。
　　他不像其他学生那样跟林志良亲亲热热的谈天说地，带着保持距离的疏离意味。
　　出了学院楼方祈便盯着陶免把外套披上了，两人朝着和众人回宿舍完全相反的方向离开——去谈恋爱。
　　上次方祈就见识过了，陶免他们学校晚上有不少握着手机、戴着耳机的学生夜跑，明显都是在解决那app的跑步指标。
　　三三两两的有，形单影只的也有。
　　中间时不时穿插几个慢慢悠悠骑自行车的，穿插几个像他们这样谈恋爱纯散步的。
　　“我也要去搞辆自行车来。”陶免感受着自行车们经过身边带起来的风道。
　　方祈一开始没看出来，后来见几个骑手一边骑车，一边单手拿着手机上下摇晃才明白：“这也是在跑步？”
　　“是啊，那app太快了不行，太慢了不行，步频还不能少。”陶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