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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仙大人,借个光-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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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算盘打定,花重锦却没料到人算不如天算,事情出了变数。
她兴匆匆地跑向外院。
还没来得及跨过内外院中间的那道门,就见到父亲、族中几个有名望长辈和张丹师一起,引领着一位她不认识的弱冠男迎面走来。
弱冠男剑眉未入鬓、凤眸自生威,身形颀长,穿着蓝色金线镶边交领大袖长袍,腰间系着同色腾云纹腰带。
只是这远远一眼,就足以让人陷落。
出神间,一行人将来至身前,花重锦赶紧收回神志,冷眼看去父亲心情不错,所以她大胆猜测,这个器宇不凡的男,就是提前来至的剑心宗人。
“锦儿?你怎么在这儿?”花甲早已见到内院站着女儿,只是没料到她见到自己一行人,还不知礼避开。
此时他们打了照面,命女儿退下已然不合礼数。更何况剑心宗长徒在此,他们花家够得上入门第一人选的女孩,也就是嫡出的花重锦。
花重锦自恃家中哥哥们各个俊秀,也见过不少他族俊美男,但是眼前这个不知怎么就一下入了她的眼。
她仪态万千地浅施一礼,既不让人觉得无礼、也不使人觉得过分拘礼。
见对方也向自己微微颔首,不由得才立稳身向父亲:“许久未见容姐姐,锦儿甚是想念,特来请准。”
闻言,花甲微微一怔,转瞬便笑了。
“我与你千华师兄也正要去药庐,一道走吧!”
话虽然是寻常的话,但是其中自有乾坤。花甲是在点拨女儿刚刚错了话,若不安分,这宗派弟还不定是谁。
“是。”听了父亲的话,花重锦面上不起波澜,心下已暗暗记住。
她顺服地跟在父亲身侧,盘算着耽搁了这一下,又有剑心宗长徒在旁,不知还能不能将两个庶女一打尽。
一行人渐渐接近药庐。
花重锦注意到,不论别人如何恭维或打开话头,聂千华的应答,至多也就是五个字以内。
了解他是清冷性同时,花重锦余光瞄见花红蕖正从药庐的方向奔来。见此情景和她谋算中的刚好吻合,不由得假作不知情地上前拦住花红蕖。
“红蕖姐姐,你这是打哪来呀?”满心要除掉“威胁”,花重锦早忘了花甲刚才的提醒,看似偶遇地上前一步挡住花红蕖的去路。
“父亲?”
低头奔来的花红蕖再见到花重锦本就一惊,侧目看见花甲也在,不由得更是大惊失色。
想起花想容的再三暗示,她便明白自己被人算计了。花红蕖口中只是短促地唤了花甲一声,匆忙施礼,就要离开。
将花红蕖局促不安的表情尽收眼中。花重锦恰恰是利用了花红蕖这胆的心性。
即便花红蕖什么都没干,此时,她这副焦躁不安的样,也足以被人误认为是做贼心虚。
花甲在身后比了个手势,示意张丹师先带聂千华前往药庐。
待他们稍稍走远些,花甲凌厉的目光投在花红蕖身上,轻道,“在这等我!”
花红蕖素来胆,他不想冤了自己的女儿,可没奈何花红蕖的神色又实在太奇怪了。
花甲起步去药庐,花重锦对上花红蕖的怨恨目光,不由得走近她身边,低声:“这可怪不得我,要怪?就怪你错生在花家,还偏偏是个只有真灵根的庶出。”
完这话,花重锦再望了一下站在那没敢动的人,转身追着父亲走了。
药庐院内,花甲引领在前。
“千华公这边请,这便是我们花家的炼丹房。岁供的丹药都出自这里……”
他一边为聂千华介绍着自家的丹房,一边示意张丹师打开炼丹房的门,话才了一半,就因为炼丹房内狼藉的景象被打断。
跟在花甲身后,花重锦早就做好了看花想容笑话的准备。
听到父亲话音中断,她本以为父亲接下来要大喝花想容,随后将花想容丢进花家地牢去。
花家的人,只要到了地牢,基本上就是等死。如此一来,她对花想容施蛊这事,也便没人会察觉了。
非但不闻父亲动怒,她身后的人都跟着进了炼丹房,只身在门外,花重锦大惑不解。
抬眸望向炼丹房里面,几个丹炉歪斜地倚在对面的墙上,上好的草药散了一地,用狼藉二字,简直不足以形容她看见的景象。
见此情景,最该进门幸灾乐祸的她,忘了挪动脚步。
愣愣地站在那,花重锦心中思量着:没听过万药蛊虫侵体,被施蛊者会失心疯啊?再了,就花想容那身板。都没修炼过,她是怎么推歪丹炉,把炼丹房弄成这样的?
“这是怎么回事?张丹师,你能不能给我好好解释一下?”
炼丹房深处传来花甲霍亮的嗓音,花重锦站在门口,不但清楚地听见了花甲的话,还明显地感到一股极大的压迫力随话音而来。
不晓得发生了什么变故,但是能让父亲当着聂千华的面大发雷霆,花重锦明白,这事大发了。
挤到人群前面,看见花想容倒地不省人事,花重锦终于明白父亲为何只问责张丹师。
“花家主息怒,先救人要紧。”看了一下同样错愕的张丹师,聂千华不得不开口劝慰。
“是呀爹爹!容姐姐这是怎么了?”听见聂千华忽然多话,花重锦蹲下身查验花想容死活时候,眼中不由得闪过一丝妒恨。
“哼!”
顾不得有没有外人在场,花甲回眸瞪着跟来的人们,“淬骨丹鼎遗失,都愣在这干什么?还不给我撒出人手去找!”
闻言,花重锦伸向花想容颈间的手僵在半空,和聂长华一起看向花甲,且不约而同地惊道:“淬骨丹鼎遗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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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章意想不到的事
朦朦胧胧的,花想容仿佛看见月下出现她穿越伊始居住的院。
院中地上被一层厚厚的白雪覆盖,月华和皑皑的雪相互辉映,让她有一种置身仙境的感觉。
视线如被薄雾阻隔,使她看不清眼前的景象,只隐约见到那房顶上站着一个身姿窈窕的白衣女。女飞扬在寒风里的破碎衣摆,似乎昭示着她刚经历过一场恶斗。
女怀里抱着什么,眼见着她垂眸向怀里叹了一口气,又看看脚下的屋顶。
“孩,别怪为娘的心狠。实在是他们追得太紧,你胎中不足,要是和娘一处,怕也是活不了几载。不如留在这里……”
女后面还了什么,花想容渐渐地听不清楚,只见到天上又纷纷扬扬地飘下大雪。
忽觉天旋地转,眼前一黑,再睁开眼睛,就看见自己药庐的帐顶。
四下里一片寂静,房间里偶尔传来蜡烛烛芯燃断时候的“啪啪”轻响。深呼吸一下,花想容庆幸,庆幸夜如此静谧,庆幸自己还活着。
她挣扎一下想要挪动身,可是一动之下,却发现全身的筋骨僵硬得很,也不知道自己这样躺了多久。
浑身都是凉凉的,唯独左手合谷穴处暖意融融。
花想容反复尝试了几次,终于将右手覆在左手合谷穴上,暖的?不是她的错觉么?
掌心一触及到温暖,全身都跟着慢慢解冻了一样,春暖花开般地畅快。
一刻钟后,她努力坐起身。没有关心自己到底睡了多久,也没马上下地走动,她将自己浑身摸了个遍,惊喜地发现那个该死的万药蛊虫不见了。
花想容脸上浮现灿烂的笑容,刚想感谢苍天开眼,感谢自己福大命大,就见到合谷穴上有一条证明蛊虫肯定死了的疤痕。一条将近三厘米,其丑无比的细长疤痕。
真想大叫一声,她也是够了,自从穿越过来就没过过几天消停日,三灾八难不断。她觉得,自己完全没有那些里的女主角命好,光环没有,烂命一条。
眼睛死死地盯着左手上的疤痕,慢慢攥紧拳头,没处发泄火气地忽然将手向地中间一甩。
“哐啷”一声巨响,自己晕厥之前第一次靠近的淬骨丹鼎,就稳稳当当地立在她房间的中间。
瞠目结舌地望着这惊人的一幕,她下意识地把手伸向自己的大腿里侧:“啊!好疼!”
是的,她干了穿越过来,曾发过誓绝对不会干的傻事,狠掐了自己一把。
因为房间不大,坐在床缘,她能感到淬骨丹鼎还在释放热量。一时间,屋也跟着暖和起来。
“哪…哪来的……”
起身走到淬骨丹鼎近前三步处停下,花想容怔怔地看了看手上的疤痕,又看回丹鼎,喃喃自语地轻问。
自问没有那么大神力搬鼎,更觉得自己没有皮糙肉厚到,敢用双手去碰内里燃烧着的丹鼎。手上的疤痕就是证据,她确定自己只碰了丹鼎那么一下。
可是,这鼎出现在自己的房间里,该怎么解释?
花想容正在淬骨丹鼎周围走来走去,就听见有脚步声从药庐的门口向自己的房间过来。
这脚步声听上去不止一个人,要是他们打开门发现她房间里有这玩意儿,她就是跳进丹鼎把自己炼了,也不清!
脚步声越来越近,花想容急得团团转。她有心要挪动丹鼎,可那温度她也不敢贸然上手。即便这丹鼎是灭的,她这点力气,哪里推得动?就算挪得动,往哪藏?
徘徊之间,脚步声已经近在门前。
花想容只身挡在丹鼎前面,虽然试图用自己的身体,挡住那一人多高的丹鼎有点傻,但是不此地无银三百两,她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双臂向身后收拢,掌心被丹鼎烤的滚烫,花想容咬咬牙心道:大爷的!死就死吧!来到这里,没有一天老天不玩我的!早死晚死都是死!你千万别让老娘有机会翻身,若是老娘这次不死,有朝一日,一定把你捅个大窟窿!
豁然间,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一看见进门的人除了张丹师和花甲之外,还有花家其余的几个儿。
花想容的脑袋嗡嗡直响,头皮都跟着发麻,她算是深切地明白“完了”俩字怎么写了。
这么多双眼睛不,关键是无情老爹也在,她想解释,怎么解释呀?就算她解释,谁有耐心听?就算大家听了,以她现在的身份地位,谁愿意相信吧?
“你站在地中间干什么?打算逃跑么?”看见花想容僵硬地站在地中间,花甲对这个女儿也是无可奈何了。
“……”花想容无语,炼丹房的顶级丹鼎无缘无故地跑到她的房间里来,难道无情老爹开口不是应该先骂人么?
无情老爹转性了?
不可能!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除非她一睡就是一百年,不安哪够人家重新投胎,再生出一堆这么大的儿来?
“容姐,家主问你话呢!”张丹师出言时候,还是一本正经的颜色。
花想容还是没出声,她从刚刚等待大难临头的惊心中回过神来,蓦然间发现自己的掌心不再感到灼烤了。
她微微扭过头,看向自己的身后???
淬骨丹鼎消失了!
五天来,花家派人翻遍整个宅乃至整个磐安,都没有找到淬骨丹鼎的下落。
本来今夜,他带着儿们一起巡视。路遇张丹师,提起花想容仍在昏睡,才想着一起过来看看。
谁知道,接近药庐时候,就听见一声轰响。发现声源正是女儿房间,急忙赶来,谁想到,看见的唯一异样就是女儿挺尸一样站在房中。
“花想容!”
“在!”
“你的胆是不是越来越大了?我问你话,你没听见么?”
原是因为花想容昏死多日,花甲才极力地压制了自己的脾气。但是她三番两次不理人,是可忍孰不可忍。
面对无情老爹,花想容可不敢怠慢,她故意做了活动筋骨的动作,然后满身散发着无辜地倾身直接跪下:
“回禀家主,容儿不知卧床几日,只觉得浑身僵硬。刚起来松松筋骨,若有怠慢之处,还望家主海涵。”
似乎是被花想容的举动弄糊涂了,花甲没话,唇瓣开合了一下,转身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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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一章流光茧
花甲走后,诸位花公也都跟着走了。起初,张丹师还和她了些那日她晕厥后发生了什么。再后来,张丹师也回房去了。
此时,花想容的房间里又剩下她和那摇曳的烛火。
花想容倚在床栏上发怔,如果事情真如张丹师所述,她现在这种没有审问、没有苛责的境遇才是不正常的吧?
她再次瞄了一眼手上的疤痕,视线移向被淬骨丹鼎砸出三块轻微凹陷的地面。深呼吸了一下,到现在,她还是不明白,不明白那么一个烤人的丹鼎,怎么就平白消失了呢?
日过去了五天,留疤正常,什么道理疤痕会发热?
翻来覆去地看着自己的左手,花想容心中有了一个大胆地设想。她用拇指指甲在疤痕上刮了一下,疤痕还是原样,看不出什么特别。
折腾了好久,夜已深了。
虽是睡了好几天,花想容还是觉得浑身乏力,没奈何地一头栽回床上,没防备手腕磕在床缘。她一边吃痛地坐起身,一边念叨着:“疼死我…了……”
赫然间,淬骨丹鼎近在床缘,讶异大家伙再次出现之余,她吸了吸鼻,四下找着:“什么东西烧焦了?妈呀!”
她仰眸看去,原来是床顶挂着的帐有一部分垂进丹鼎中被点燃了。她赶紧蹦起身,把没点燃的部分扯掉,以免引火自焚。
灭火之后,花想容有点头疼,因为淬骨丹鼎就立在她的床缘,要是不将其挪走,她根本没办法到地上去。除非,她能舍得了自己身上一侧的皮肉,挤过去。
双手托腮,她的脸被丹鼎散发的高贝而兴奋不已,耳边就传来一道带着邪魅腔调的男声音:“流光茧。”
虽然只是短短的三个字,但是也足以化作一盆冷水,把她浇个透心凉。
“谁?”花想容双手立刻摆出奥特曼迎战怪兽的手势,左顾右盼地找可疑对象。
可是那个声音没有再次响起,她不由得用左手握住身边的枕头,煞有其事地想要把那个话的人诈出来:“是你对吧?你要是再不出来,我就丢枕头砸你!”
话罢,手下的枕头平白消失。
“还我。”
这一次,花想容笃定那个声音肯定和“流光茧”有关,她不由得命令地让人家把枕头还她。
只是等了一下下,没有动静。
花想容不由得微微敛下眸,扯扯嘴角,然后清了清嗓:“不还我枕头也没关系!我们药庐,在我昏迷之前,至少还有三个炼丹炉。要不然?我把它们都送进去,给你取暖如何?”
不出所料,她可爱的枕头在左手下现身。
刚想躺下睡觉,养足精神去对抗明天可能会到来的狂风暴雨,就发觉现在的枕头好像不那么蹭的脸生疼了。
这下,那个神秘的空间可颠覆了花想容对以往中空间的认知,因为这个空间仿佛自带翻新功能?
所以,好的要养精蓄锐早就被花想容抛诸脑后。
她整个晚上都在自己的房间里,东摸摸、西动动,但凡是不在明面上的物件她都试了个遍。结果毫无疑问,她的猜想是完全正确的。
翌日清晨。
花想容还在和她的噩梦作斗争,就被敲门声唤醒。
梦游一般,她走向现在就算是闭着眼,也能摸过去的房门,迷迷糊糊地打开门:“丹师,能不能容我再睡一会,我昨夜……”
“容妹妹,父亲让你过去一趟。”
花想容的话还没完,就被来人的话弄精神了。抬眼看去,来人不是花长云,却是只有两面之缘的花长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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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二章山雨欲来风满楼
梳洗整齐,花想容跟在花长风身后向外院走,走在前面的人已经明显放慢脚步迁就她,可她还是觉得力不从心。
“红蕖姐姐,还好么?”
对于花甲找她什么事,花想容一点都不好奇,左右就是询问当日之事或者干脆做个替罪羊什么的。
昨夜,她只是听张丹师匆匆了一句“锦姐跟着剑心宗来使走了”的话,她现在担心的是和自己境遇相差不多的花红蕖。
闻她之言,花长风的脚步忽然停顿。
待花想容跑着跟上他的时候,他才继续前行,不过脚步比刚才更慢了一些:“红蕖,在地牢。”
“地…地牢?为什么?”听闻红蕖的境遇,花想容心一沉,下意识地追问。
那个什么地牢的,花想容虽然没去过,但是她之前在后厨的时候,曾经听徐厨娘无意间提起过,是个有去无回的鬼地方。
“炼丹房被捣,淬骨丹鼎失窃。”花长风没有多,他只是叙述事实一样地着家族收押妹妹的理由。
花想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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