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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仙大人,借个光-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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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暗中,一个戴着面具的人忽然走入光明,与花想容之间仅有五步之遥。

    在她以为对方要动手时候,这人却忽然抬手取下自己脸上的面具,她蓦然间睁大双眼,看着面前那半张已露白骨的脸庞。

    也是在这个时候,辛历丢掉手里的面具,再次迫近花想容,一边走进一边狰狞地抬起手臂。他的掌中瞬间释放出一股强大的压迫力,挥向她头顶一瞬:

    “好你个花想容!当就觉得你不是池中物,却没想到你的城府可以这么深!丫头我告诉你,打从灭灵鼠口下得以生还时起,淬骨丹鼎对我就已经不重要了。我都成了这个鬼样,苟延残喘有何意义?追责飞羽门,好啊!我倒是要看看,剑心宗会不会为了一个丫头,倾全宗之力,追讨飞羽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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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十九章大仇得报

    “你们…你们怎么能让她一个人出去都不跟着呢?”花想容的居所门口,聂魄第三次回来,对上守门的弟,仍然见到他们摇头,不由得一时间难以控制自己焦急情绪地发了脾气。

    其中一名弟见到他的脸色不善,不免也有情绪地:“这位兄弟是不是有些托大了?同为弟,丹师要去哪里,怎么是我们拦得住的?同为弟,你凭什么对我们吆五喝六?”

    这弟此言一出,聂魄立时觉得自己不该隐匿身份,致使这些原本该有的尊敬都不复存在。

    可是转念想起花想容平时对谁都一样的没大没,他不由得反问这弟:“你非要推卸责任,也是没有办法。可是我要奉劝你们一句,要是花丹师有个三长两短,要对这事负责的不仅仅是你们,你们将为自己的不负责任,赔上整个家族!”

    这话完,刚才还与他理论的弟立时蔫儿了。

    虽然剑心宗已经撒出人手去找花想容,但是不亲眼看见她安好聂魄还是不放心,方要转身再去找人,就见到另一个弟扬起一只手颤抖着指向远处。

    蓦然回首,远处一道纤瘦的身影渐渐变大,聂魄一眼就认出那人披着的是自己的披风。看见那里跌跌撞撞的身影,他眨眼之时就消失在两个弟身边,去到他们目力可及的身影边上。

    “还好…还好丹师回来了……”指着花想容所在的弟亲眼见到聂魄的移动速度,不由得对他的话深信不疑,单臂揽住身边的兄弟,讷讷地。

    远处,聂魄矮身在花想容的面前。

    “你这丫头跑哪去了……”聂魄刚要责问花想容,就止住了话音。

    花想容迎面搂紧聂魄的颈际,直到把自己全身的重量都交托给他的一瞬,身还在不停地瑟瑟发抖。

    仿佛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但是她的嘴里仍不忘念叨着:“死了…聂魄…他…他终于死了…我…我给师父…我报仇了……”

    聂魄的话音中止本是因为她的举动,此时感觉到她的恐惧,还有听着她口中断断续续的话,他不由得轻声发问:“容儿别怕,慢慢,慢慢,告诉我,谁死了?”

    直待聂魄问到这里,环住他脖的人忽然惊醒了一样。

    豁然之间松开聂魄,花想容用冰冷的手攥住他的手,反身就要往自己逃也一般奔回来的路走。

    触及到一片冰凉,聂魄不由得攥紧她的手,试图给她勇气拉住她:“容儿,你要带我去哪?”

    “确认,我得确认他确实死了。聂魄,你陪我去吧!”虽然花想容被聂魄温暖的手拉着,但是她依然不敢相信自己已经安全了。

    “谁?”

    “你先别问,等回来,我会告诉你。”

    花想容的腿还在发抖,她牵着聂魄一路向自己追到辛历的地方走。因为她的话,聂魄没有再多问,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花想容。

    幽暗的巷口,光明和黑暗的交界处,花想容痴怔地望着空无一物的此处。

    她神情中有些不解,更多的是失望。

    “没有?怎么会没有呢?我刚刚明明就见到…就这个地方,他自己…不对!他刚才就是在这个地方,躺在这里…聂魄?怎么会没有呢?我看着他断气的…怎么会……”

    花想容有些语无伦次地指着指着辛历应该躺着的地方,时不时地回眸看向身后的聂魄,焦急的样尽数印入他的眸中。

    忽然拉住她的手臂,将她往身后带了一下,紧接着聂魄蹲下身去,手掌覆在无雪的地面上,在她指过的一片地方,一直摸索到光明边缘的黑暗中一些。

    指尖沾到了什么,他收回自己的手,灯火中,他看见自己的中指指尖上沾着一丝淡淡的血色,拇指碾过中指指腹上的淡淡血迹,放在鼻下嗅了嗅,脸上出现了有些讶异的神情。

    感觉到身后的人还在发抖,聂魄不由得收起讶异的神情。

    回到花想容的身边,单臂揽住她的肩头,用力地扣住她,试图给她力量:“别害怕,他死了,他确实死了。”

    闻言,花想容忽然仰眸看向聂魄,与他对视的一瞬,不解地问:“可,可他要是死了,为什么会不见?诈尸么?”

    听了花想容的话,原是因为疑惑有些阴郁的聂魄忽然笑了,亏得她想象力这么丰富,他往后的日才不会感到无趣。

    都这个时候了,她居然还能这么逗趣的话?

    “后颈骨断迸溅出来的血,任这人修为多高,也确实不可能再活着了。”聂魄认真地看着她,百分之二百确定地对她。

    “可是……”花想容先点点头,接着还是指着辛历应该躺着的地方不甘心。

    “别可是了,走吧!六哥放出不少弟满城找你,咱们得先回去报平安!”不容花想容在兀自纠结,聂魄带着她向住处回去。

    他们走后,一道竹青色的颀长身影从隐没的巷里走出来,手里还提着一个死气沉沉的东西。

    半个时辰后,花想容的住处外面六长老暴跳如雷地训人。

    “你们两个是干什么吃的?从来都没当过要紧的差事?竟然能将容儿的安危当儿戏?”

    坐在床缘捧着一个暖暖的茶碗,花想容听着六长老的嗓音都觉得骇人,几次三番要下床去阻止,都被聂魄只手按了回去。

    又一次,花想容要起身,聂魄再次对她摇摇头,她豪饮掉碗中的温热水,把茶碗塞给聂魄,在他猝不及防的时候奔向门口。

    瞧着两个弟的可怜相,她不由得在六长老的身后戳戳他的背脊。

    六长老刚要挥手拨开她,见到是花想容,就收住了力气:“你差点丢掉命,就别再为他们求情了。”

    “我不是来求情的,六长老,你先进去歇一会,我替你骂他们。等我骂累了,你再来行不?”

    花想容也不矫情,咧咧地拽住六长老的衣袖就往房间里送,回眸的时候,还对房间里的聂魄使个了眼色。

    于她的心性,聂魄也是没有办法了,他只得上前,陪着她演戏地将六长老拉回桌前。

    “你你们两个怎么当差的?明明好好一座牢房摆在这里,你们俩都看不住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我?是不是有点……”

    六长老才坐在椅上,就听见花想容外面起劲地一通嚷嚷,他不由得好气又好笑地指着外面,看着聂魄:“真不怪你十哥她,都快搭上命了,还有心情袒护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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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章虚惊一场

    六长老走了,守门的弟走了。

    聂魄在房中的榻上打坐守候,花想容和衣侧躺在被窝里,眼巴巴地盯着桌上摇曳的烛火。

    她没有,聂魄也便没有问,她觉得聂魄一定很好奇凭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丫头,是怎么逃过一个修真者的追杀。别是聂魄,就连她自己,都觉得是命不该绝。

    “不知道你听没听义父起过,我们的初见,是我差点被人打死的时候,就在自家里。”花想容缓缓地坐起身,被包裹着自己,依靠在身后的墙上。

    虽然知道自己不该什么事都出来,但今天的事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那时候她本以为自己死定了。莫名其妙地,她不仅没有死,还终于大仇得报。

    “嗯,偷听到过。”聂魄没有睁开眼,他仍然保持着最开始的动作,只是轻声回答着。

    “偷听?”她本是盯着烛火看的目光,忽然移向榻上打坐的人。

    不闻他再回应,花想容心下有一处忽然软了,辛历一死,她好像失去了活下去的目标,不由得有些出神地自言自语着:

    “我对义父了谎,半路上设法将我们分开的人,就是要杀我,而错手打死师父的人。我本以为灭灵鼠会杀了他,可是他没死,甚至可能一直都在暗处看着我。现在好了,他死了,师父的仇也报了。呵呵,一个身负修为的修真者,死在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姑娘手里。真是好笑,出去,怕是都不会有人相信!”

    “冥冥之中自有命数。”她原以为聂魄不会回应她,可他居然开口了。

    “是啊!谁能想到,一个为了炼丹急功近利的丹师,会丧命在一颗他这辈都没亲眼见到的丹药上。”

    花想容再次看向聂魄,对上他目光的一瞬,她的眸中少了后怕,多出一份莫测的欣慰。

    其实,早在花想容再次见到那半截晶紫衣摆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她就知道,这一次的见面,她和辛历之间,只能活一个。

    而后,他偏偏不知死活地什么“携带淬骨丹鼎的玄机”,谁让他天堂有路不去走。

    在她假作打哈欠时,已经服下一颗下品迫力丹,那是她现有的丹药中唯一可以利用的一种。

    也就是辛历自以为势在必得,一定能将她击毙当场的刹那,花想容呼唤狐狸不得回应,惊慌之际双手护在头顶。她当时并没觉得自己一定能对辛历做什么,她仅是想着,自己不死,去找聂魄。

    但是,力的作用是相互的,辛历不懂,她却也忘了。

    在她双臂受力觉得疼痛,下意识反推出去的下一瞬,看见辛历头部枕血,了无生气地躺在自己的面前,她忽然了悟,那是相当于筑基的力量,这便是天意。

    一盏茶工夫过后,花想容出神地讲完转危为安的过程,再回眸看向榻那边时候,聂魄已经入定了似的,完全没有反应。

    她不由得眨巴眨巴眼睛,没趣儿地倒在帐中打算睡了。

    合眸打坐的人忽然睁开眼睛望着她,有些后怕地扬起嘴角:一阶之差足以要人性命,若不是福星高照,你这丫头哪里还有命回来见我?

    次日清晨,天还没亮,花想容就从昨夜和辛历对峙最惊心的刹那醒来。

    惊坐起身,回想起昨夜那么紧要的时刻,狐狸对自己不闻不问不指挥,还是有悖常理。

    她侧目望望榻上的人仍是原来的动作,不由得闭起双眼,试图看一下流光茧中的情形。

    可是,当她合眸之后,流光茧里一片黑暗,就连淬骨丹鼎寻常时候可见的光晕都消失无踪。

    蓦然间睁开眼睛,再次合眸尝试,结果眼前还是漆黑一片,她心下一惊:流光!流光!你能听见我话么?该不会?昨天该不会是你替我,才……流光!

    辛历的死本来是一件高兴的事。可是真的是她服食了迫力丹才杀死了仇人的么?

    没有回应,她再三呼喊流光茧里还是没有应答她的声音。余下的困意骤然消失,花想容睁开眼睛,呆呆地思索着从昨日入城,到此时的情形。

    “容儿!容儿!大仇得报,你怎么还一副心事重重的样?”聂魄连续叫了她几声,见她的目光终于回到自己这边,不由得担心地发问。

    “聂魄,你,以我昨天的那种情形,真的能手刃仇人么?”花想容现在担心的是狐狸,要不是狐狸出事了,流光茧里不会什么都看不见的。

    “六哥刚才来叫咱们,该出发了。怎么样?是想和宗中去妖兽岭,还是我现在带你回宗里?”

    听着聂魄不答反问,花想容心里还有一丝丝的希望,她想着,若是狐狸真的出事了,迫力丹应该也拿不出来才对。

    “和六伯,稍微等我一下。”勉强地对聂魄笑笑,她还是决定要到山中去,毕竟,那是狐狸的心愿。

    按照三宗的惯例,不论哪宗到达镜光城较早,开拔妖兽岭,都必须是三宗之首先行。

    城门内拜别城主暮云平,瞧见他向自己点头示意,花想容面上对他颔首还礼,身侧的手却不自觉地轻轻捏住聂魄的袖口。

    自镜光城往妖兽岭上去,马匹安歇,宗派之人皆是徒步而行。

    经过昨夜宗中丹师差点受袭的教训,花想容还没出门口,宗中的几个首席弟就已守候在那。

    望见这样的情景,本是心情沉郁的人更是觉得无法喘息。她又不是国家保护动物,何至于如此。

    随着聂魄再往前走了几步,她的耳边忽然传来狐狸重获新生、喋喋不休的话音:

    “哎呀我去!这个城池看上去破破烂烂的,想不到还有这么大的灵力!容容我和你,下山以后你得想办法直接返回剑心宗。要是再进一次这个破地方,你家灵狐大人我,就要驾鹤西归了!”

    注意到花想容的脚步忽然顿住了,聂魄和众首徒不约而同地看向她。

    她的唇角扬起弧度,一点点地变大,渐渐地她似乎感到有人在看她,不由得咬紧下唇,开始忍笑:流光,辛死了!

    “你谁死了?”

    闻言,花想容情不自禁地侧目仰首望向聂魄,又环顾众人:“都看我干什么?要等天黑才上山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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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零一章奇怪的规矩

    “容容我和你,那座镜光城实在是太邪门了。按理,它防备妖兽和邪魅妖物是正常的,但本灵狐可是灵兽,而且是上古灵兽,有什么理由它连我一起封住了?”

    半个时辰以后,花想容的一只手被聂魄仅仅地攥在手里,不管是拉扯还是拖拽,反正在她蹬不动山的关键时刻,身后总有一个人会推她一把。

    花想容有些体力不足地粗喘,又被聂魄使劲带了一下以后,她疲累地俯下身:流光!你能不能歇一会?都半个时辰了,你你碎碎叨叨地念,念得姑奶奶我头疼!多亏了这诡异的城封住了你的嘴,要不然你们家辛可能还活着!

    “哎?你这丫头怎么没良心的?你就那么希望我从你的身边消失?”狐狸不甘的语气在她的耳边绕了一圈又一圈。

    山林的深处,大约是六长老所在的地方,传来连续三声极轻又不难让人听见的哨声。

    “怎么了?”

    走在前面的聂魄停下来,花想容不解地仰视他,见他缓缓松开自己的手,她不由自主地直起腰深吸一口气。

    “三声是休息的意思。”聂魄见她一副疲惫又不吭声的样,不由得往下走两步,来到她身边解释着。

    此时,他们身边经过几个十几岁的弟,听见聂魄的话不由得笑着赞道:

    “丹师,这位兄弟得没错,这哨是咱们剑心宗传递消息的信号哨。人能听得清楚,可是妖兽难辨。哨响三声,表示休息。哨响两声,表示进发。若是哨响一声。且疾而短,意思就是妖兽大批出现,要心应付的意思。”

    聂魄倚身在一棵粗木上,而花想容没什么男女之别的靠在他旁边,这刻听见对方亲切地唤聂魄做“兄弟”,花想容不由得抿紧嘴忍笑颔首。

    “对,就是这个意思。”感觉到她在忍笑,聂魄心中忽然觉得自己这样亲民是不是个错误的选择。

    “…容妹妹!什么事这么开心?”

    聂千秋从六长老那边下来,远远地见到花想容身边站着聂魄,下意识地想开口叫他,只是对上他微微摇头,不由得话锋一转,看向花想容。

    “是秋姐姐来了!这几位,在向我解咱们宗中信号哨的事。秋姐姐怎么下来了?是六长老有事吩咐么?”

    原本宗中的四大首席弟都要被安排在花想容身边的,可是她一再反对,六长老终究是拗不过她,只留下聂魄在她身边。

    “还是容妹妹聪慧,六长老,要把你特制的菜先给大家分食。因为再过一会,咱们正式进岭就没工夫吃东西了。”

    突然听见聂千秋等一会进岭的话,花想容的心莫名地有些紧张。

    感到身侧被聂魄戳了一下,她不由得回身,笑着看向聂千秋:“既是如此,届时似乎也无暇分派丹药,秋姐姐不如和六长老一下。容儿想将暖骨丹一并分给大家!”

    早在剑心宗出发之前,花想容就先把丹药和泡椒猪皮分派到弟手里。可是她的提议遭到了众长老异口同声的否决,直到现在,她也没弄清楚为什么要费时费力地到了山里才来派送吃的和丹药。

    但是,上命难违,人家总有自己的顾虑,她也只有听从的份儿。

    “这个,六长老了,只能分吃食。至于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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