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稀缺[上]-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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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昕澜是什么时候死的?”
  “……九月七号。”
  “为什么她死了你还要继续实验?”
  那个地下室里发现的四具女尸状况远比赵昕澜新鲜,余清判断是她后才死的。
  这个问题岑默没法回答,他这几天都处于麻木的状态,仿佛知道大限将至,每天除了看那几个禽兽施暴,就是解剖尸体,对什么都无动于衷。
  他没动过死的想法,可这样活着和死了也没什么差别。
  颜悦在玻璃外抱着胸冷眼旁观,朱祺走过来,“已经通知了他的家人,他妈妈受不了刺激晕倒送医院了,他爸不知道能不能赶来。”
  江晨风说:“你们瞧他这样子,还记得自己爹妈么?”
  简奕处理完那头,没有跟着众人过去,张律知帮李昀昊整理受害者资料,时不时看他一眼。
  时间快到十点,简奕拿着手机,平常这时候,倪烨行早发信息来问他什么时候下班了,唯有今天,一点动静也没。
  昨天中秋他们散步回去,倪烨行的车子被人用利器刮了十几道深痕,还被泼了油漆。那个路段没有监控,人流又杂,无从查起。
  倪烨行当时的反应很平淡,简奕也没问,就在心里挂了一天,莫名预感要出事。
  他打开拨号页面走近办公室。
  张律知盯着他背影,觉得他心不在焉的。
  电话没打通,重拨一边,依旧无人接听。他发了会儿呆,打丽贝卡的电话。
  忙碌的丽贝卡手忙脚乱拿出手机,看到来电人,下意思按了接听键,一边目光注视手上一个弹孔的倪烨行。
  “简!”她的声音依旧开朗富有张力。
  “烨行呢?他电话怎么打不通。”那头简奕的声音冷静得很。
  丽贝卡金色的眼珠子一转,“他在开会。”
  “这么晚?”
  “嗯哼。”她拿起一把小刀,在火上翻面烤,“新项目突然出了个竞争人,本来谈好的资金出了些问题。因为马上要开动了,所以得尽快解决。”
  本以为简奕会就此挂电话,没想到被反问了句:“那项目不是和关氏合作?S市还有人敢和他家作对?”
  丽贝卡抿嘴,瞧倪烨行,心说你怎么什么都告诉他,有没有一点商业机密了。
  倪烨行伸手,把电话接过去,有些疲倦的嗓音开口,“当地没人敢,不代表外面也没人敢。你就别操心这事了,下班没?”
  那头简奕沉默片刻,“快了。”
  “嗯,早点休息,今晚我不回去。”温柔地说完这句话,倪总就不由分说挂了电话。
  丽贝卡拿着滚热的刀子走过去,手起刀落,干脆利落将子弹挖出来,十分随便地往上倒止血药,说:“那几个人太硬气了,宁死不说,柯西都治不了他们。”
  “那就处理了吧。”
  几人从审讯室出来,岑默的案子总结起来就一句话——痴情人做坏事。
  虽然痴情是种稀缺的真挚情感,但他犯罪害人就得接受制裁。换个方面,虽然他算个十恶不赦的犯人,但感情上的专注依旧让人动容。
  张律知对朱祺说:“刚才岑默的父亲回电话,说他们后天上午到,这两天中秋假期票满订不到。”
  他点头。
  颜悦见他手里厚厚一打快能订本书的人物资料,挪回自己座位。
  电话又响了,离最近的江晨风顺手接起,应了几声,和众人道:“那些女孩儿做完身体检查了,有十六个怀孕,她们都想把孩子打掉。”
  这是她们的意志,他们无从干预。
  简奕也从办公室出来,主动说:“今天我留下来值班。”
  “倪烨行不催你回去啊?”颜悦抬头,每天这个时候都看见他接电话来着,今天心情不好,没怎么注意。
  “他公司有事。”他淡淡回了句,接过张律知手中的资料,“这些都归档案?”
  “归电子版就行,这些做副份,和报告一起交上去审查。”
  简奕怀疑哪个上级能耐心看完这一打。
  “报告也我来写吧。”他把活儿都揽在一起,准备通宵。
  颜悦趴在桌上,有气无力地说:“我也留下来,奕奕,我需要你的开导。”
  江晨风嘴皮子一抽,这姑娘是忘记前车之鉴,打算自寻死路么?
  半小时后,人去楼空,颜悦和简奕大眼瞪小眼,良久,她把脑袋从桌上扒拉起来,难舍难分地靠在胳膊上,巴巴看着他问:“奕奕,你有没有好男人介绍?”
  正在思考怎么开导人的简奕:“……”
  “我喜欢年纪大点成熟点的,皮肤不要太白,性格除了别大男子主义,没有别的要求。嗯……最好下巴有点胡渣。哦,还有,不能有胸毛,可以有肌肉。”
  “……”简奕在她面前坐下,“我帮你问问。”
  颜悦笑眯眯点头,简奕却觉得她有气无力的。
  “你想让我开导什么?你的心理素质很强悍。”
  她撅起嘴,叹气,她要不是这心理素质,早就回家和她妈安排的相亲对象结婚生孩子了,还在这儿和变态玩?
  “我也不清楚。”她说:“其实你来之前我们一年也破不了几个案子,S市一年有多少非意外死亡的案例,基本下一个案子来就把上一个搁着了,一年到头虽然经常忙着东奔西跑,但没做什么实事。”
  简奕并没觉得自己在其中出了多少力,“现在呢?破案你不高兴?”
  “当然高兴啦,奖金还多了呢!但是……”她想了半天形容词,“破一个案子我心里都堵一次。本来没破的时候我就把犯人当成一个纯粹的坏蛋,受害者很多,除了仇杀外,很多都是无辜的。这种无辜者看多了也就麻木了,每天都有那么多人死。可是……”
  她叹了口气,“像今天这个案子,你说岑默干嘛要用这种极端的方法?无论受什么情感冲击,人总是有点良知的,他就一点都不会为别人想想吗?还有那些帮凶,你说什么那个权威服从的实验,我看他们就是用这个借口来做平时不敢做的事!他们焦虑过挣扎过吗?”
  简奕整理了一下,一个个回答她的问题。
  “人的情感很难定性分析,爱情尤其。而且每个人情况不同,你没法用自己的目光去想他的做法。”
  听到这句话的颜悦撇开目光,有些不服气,依旧没精打采。
  简奕继续说:“至于那几个帮凶,如果他们只是一个人,大概不敢这样做,但七个人,底气就足了。”
  颜悦皱眉,“什么意思?拉垫背的有安全感?”
  “社会心理学有个词,叫‘去个体化’,就是在一定情景群体中,一个人会觉得自己被群体淹没,分辨不清自己的身份。又有很多人做相同的事,他们就会觉得这是理所当然,是不需要负责的。”
  “就是相互壮胆是吧。”
  他点头,“可以这么说。”
  “那也太过分了。”她嘟囔了一句。
  简奕无奈,过分的人太多了,若一个个都看过来,这姑娘估计要被气炸。
  同时,他明白颜悦郁闷的点在哪里了。
  “你是不是觉得,所有围绕案子的都是受害者?”
  颜悦摆手,“我才没那么圣母呢!”她歪头想了良久,自己都不耐烦了,反正就是莫名其妙有点难过嘛!要什么理由。说着,过河拆桥赶人,“我没事了!你赶紧写报告去!要什么帮忙的告诉我!”
  简奕分了几块内容给她,回办公室。
  什么话都是说得好听,人不该那么自私,要顾及他人,体恤他人,不能因为一己私利害人。
  可是,感情那么复杂的东西,谁能控制得了?

  ☆、拟态(一)

  周围喧喧扰扰的,一堆人围在我身边,父母忙着帮我办复学手续,朋友们兴致昂扬地为我收拾东西搬家。
  妈妈说:“高中住宿要和大家好好相处,不开心就回家住。”
  “?”我明明已经上大学了啊?
  时间过得好快,转眼站在军训的列队上,清一色迷彩服,迷彩帽,每一张面孔都是纯真的颜色。
  为什么我站在男生的列队?
  老师把我叫去谈话,说:“这里没有人知道你的过去,要好好开心地和大家相处,知道吗?”
  不知道?
  慢慢的,有一个传言在班中流开,说我是个杀人犯,初中的时候拿刀捅死了自己的老师,在监狱里呆了五年。
  他们又说,我看着不像杀人的,像个傻子。
  时间真的好奇怪,我又回到家里,好多朋友帮我搬家,那个新家似乎是个十分美妙的地方。
  可是……还是好奇怪……我根本不认识他们……连脸都记不住,怎么会是我的朋友?
  而且,他们的表情好冷漠……
  我拍了其中一人的肩膀,他把我搡开,说:“别捣乱!”
  脑子里有什么炸开,我脚步一歪,就见周围的场景像褪色一般,瞬间变成了另一幅模样。
  铁锈色带着青苔的栏杆,泥土色的墙壁,又硬又单薄的小床,房间只有一个狭小的窗户,同样被栏杆封闭。
  而那些,我的朋友?他们穿着同一色的制服,搬运着房间内极少的生活用品,表情单一而刻板。
  我站在原地,被一个穿着普通衣服的男人带出去,另一个穿制服的人说:“刑满释放,别再回来了!”
  监狱外口,像原始森林的入口,没有任何建筑,从外围也看不到任何人烟。
  那个男人,似乎才是我真正的,唯一的朋友。他和狱长握手,感谢对我的照顾。
  我像个木头一个伫立在原地,记忆断断续续从这个荒莽的地方涌来。
  对,我真的杀过人,杀过很多很多的人。他们说我有精神病,缺乏受审行为能力,把我送到这个监狱医院,帮我治疗。
  我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臂,偷偷伸到身后。他们还给我注射过很多药物,做各种测试……还听到他们讨论过什么?流动性实验?
  杀了他们!
  莫名其妙蹦出这个想法,脑袋忽然嗡地一声,我自己都没反应过来,已经操起拳头对狱长砸了过去。
  很多人来拉扯我,我抓着狱长满是血的脑袋,有什么扎中了我的腿、手、脖子……眼睛开始模糊……
  坐在地上看书的女孩看向门口,又转眼看沙发上有清醒迹象的孩子,寡淡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
  “她午睡还没起啊?”门口两个女人,一个年轻些,一个看着年长些。笑嘻嘻说话那个,警局的人大概能认得声音,前阵子帮他们提供过线索的,叫叶笑尧,另一个则是安沛珊。
  狄岚从沙发上爬起来,浑身无力,看了眼桌上的时间。才睡半小时,竟然做这样一个古怪的梦。
  “梦到钱啦?”叶笑尧凑到她跟前,大大咧咧往沙发上一坐。
  她清醒了一下,不可置否微笑,是有些灵感。
  安沛珊坐到看书的女孩儿身边,靠着一个浅灰色的巨大鹅卵石抱枕,说话声音轻轻的,“《生死十日谈》?”
  女孩儿点头,用差不多的语气回应她,“对农村自杀遗族的访谈报告。”
  她有些好奇,接过看起来。女孩依旧抱之淡淡的表情,拿出手机看推送。
  狄岚和叶笑尧走出房间,一个洗脸,一个泡咖啡,看见冰箱里有蛋糕,十分顺手地切了两块。
  “我已经醒了。”狄岚拒绝咖啡,用白水过了过刚漱过的嘴,接过蛋糕。
  叶笑尧就不吝地自己喝了,一如既往不明白,一个不爱喝咖啡的人在家里屯这么多咖啡干嘛?
  “你那边工作结束了?”
  “嗯呢,昨天刚完结,通宵审了一遍。所以今天上午我就搬出来了。”她把咖啡放在桌上,开朗的微笑沉寂下去,“她那两个老乡也搬走了,小瑜去警局时看到琳琳的妈妈,回来后就辞了工作,打算回老家。”
  客死异乡,最对不起的还是远方怀抱希冀的父母亲人。
  再心怀梦想的年轻人,看到白发人送黑发人那种悲凉,大概也会不由自主地愧疚。
  同时,心怀恐惧吧。
  两人穷极无聊谈各种闲话,聊到最后,叶笑尧忽然说:“我要暂时封笔了,你不能给其他人授权啊。”
  她是个业余画漫画的,雷厉风行的无拖延症者。两人在网上偶遇,狄岚喜欢她的画风,叶笑尧喜欢她的文风,于是一拍即合,私下见了一面,便勾搭上了。
  叶笑尧本职工作是做IT,最近有个研讨会要出国一趟,正好之前狄岚托她查些东西,在那边更方便。
  “当然。我不愿意,读者也不会愿意的。”
  两人又扯开去,狄岚十分庆幸认识这样一个人,叶笑尧的谜之人脉帮了她很多忙。
  “哦,还有!”她一个恍然顿开的表情,坏笑着说:“前几天,我一个朋友参加宴会,看到一位帅哥,聊了几句,还拍了张照片。真巧,就是警局那位副队。”
  “什么宴会?”
  “关氏办的,各行各业都有,反正都是精英。”她把放了一会儿的咖啡拿起来,贴到唇边试了下温度,确定不热后,喝了一大口。
  “我对他蛮感兴趣的,就从他开始查了。他的毕业论文发出来后,被业界很多人看好,不少地方都想请他去做顾问。但令人意外的是,他那位友善的导师对他评价非常低。”她薄薄的下嘴唇往上提力,下巴皮肉绷紧,扯出一个生动内敛的笑容。
  “所以我打算去亲身考察一下,顺便游览历史名校,行程都安排好了。你要不要也去?”
  狄岚摇头,“我要准备论文答辩。”
  “诶?什么时候?”
  “下个月中旬吧,具体日期还没定。”
  叶笑尧一脸遗憾,“那我不是看不到。”哪怕在窗外看一眼也好,就比讲台高出一个脑袋的狄岚怎么在众人面前说话,想想就很有意思。
  熟知她恶劣秉性的狄岚错开脸,若无其事吃蛋糕。
  静静的午后时光缓慢流逝,几场雨过后,清爽的阳光落进窗户,一年又过去三分之二。
  正感叹生活的叶笑尧接了个电话,前一刻的舒适惬意下一秒化成了一个字——烦!
  她站起来,“公司有点事,我先走了。新书样本记得给我留一份。”
  说完,脚下生风离开。
  狄岚单独坐了会儿,看投进的阳光渐深渐远,将碟子和咖啡杯拿去清洗。
  最初的书房内,一脸凝重的安沛珊看完眼前这个故事后,皱着眉头放下,看一边玩了两小时手机的女孩子。
  女孩子也看她,两人无语对视。
  “我叫骆依依,你叫什么?”
  “姗姗,安沛珊。”
  狄岚慢悠悠洗完东西,烘干放进柜子里,回书房,就见两人靠在一起聊天,场景很是和谐。
  安沛珊与人沟通的能力在慢慢进步,尽管她说话时表情仍有些呆愣。
  骆依依看到她,抿着嘴角安静一笑,和安沛珊说:“不早了,我晚上还有选修课,下次再来。”
  她拿起一边的包,和狄岚打了个告别的招呼,离开。
  狄岚走进房间,“你和她聊得来?”
  安沛珊点头,想了会儿,说:“她性格很好,我不会紧张。”
  “但内心其实是愤世嫉俗的。”她补了句,拿起地上的书,“这本好看吗?”
  “我不能理解。”
  狄岚摸着黑色的书封,手指顺着拉住轻烟的方向上移,“为什么?和你见过的人相差很大?”
  安沛珊沉默好一会儿,不知怎么形容,良久,摇摇头。
  她换了个问法,“你见过村里死人吗?”
  “……有的。”
  狄岚从一旁抽出笔记本和笔,“说说看。”
  “我家隔壁有个老人,九十多岁,很勤快,但是很小气。每次她孙子给曾孙买回什么吃的,她都会藏起来屯着,一直屯到坏也舍不得吃,她的儿子媳妇孙子人经常抱怨她。她身体硬朗,说话像机关枪,很刻薄。后来,她被查出老年痴呆,手脚渐渐不灵活,但还是每天抢活干,只是越干越糟。他孙子想把她送城里医院去,她死活不肯,她儿子媳妇不让她干活,每天就坐在屋前晒太阳。”
  中间停顿了一会儿,她盯着狄岚下笔如飞,咽了口口水,木木的脸上看不到悲伤,“有一次我干活回去,就听说她死了,从山上掉下去,手里拿着一卷绳子。”
  狄岚抬头,“不小心掉下去还是跳下去的?”
  “不知道,他们说是掉下去的。”她低着头,“她手里拿着绳子,那座山上有棵很粗的树,村里很多人都吊死在那里。”
  寻死路上失足摔死,也算殊途同归。
  “我一直想不通,那么一个人,为什么会找死?”她自言自语,“她总是笑我骂我,说我生不出孩子,白花这么多钱,还总有意当着他们面说,然后他们就打我,把我扔在外面,不给我饭吃,她还往我身上扫鸡屎……这么个人,怎么会想不开呢?”
  从旁观者的角度说,可以用生无可恋与不想添麻烦做理由。
  只是从不知情的旁观者而言。
  狄岚将笔记本合上,故事从来都是简单,复杂的,是其中显而易见或难以理解的人心。
  “你要把这个写成小说吗?”她问。
  她摇头,“这种故事要真实才打动人心。”
  “这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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