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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的多了。”
　　这两人果然是孤星煞神，走到哪里，都能带来灾难！
　　“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有什么把柄落在他们手上？”
　　从来没见季晚清如此灰心丧气过，这下季一舟也觉得奇怪，之前她就急着将凤凌音铲除，莫不是真让凤凌音抓住了什么要不得的把柄啊。
　　“我……”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不跟我说实话？”
　　“其实，其实，清太后身上的银欢毒，就是，就是……我下的。”
　　季一舟神色这才骤然冷下来，身形也微微一晃，这可是天大的事情。
　　任梵天古皇再怎么喜欢季晚清，到时候也是死路一条啊，毒害当朝太后，这是何其严重的罪名？”


第993章　皇后交待实情
　　“不过这件事，我做得滴水不漏，仔细算起来跟我没有太大的关系，只要有些人不说话，那就与我、与季家、与太子，没有丝毫的关系。”说到后面，她的脸色透着点阴毒。
　　“说清楚点！”季一舟现在难免焦灼，再听不得哑谜，于是要皇后将整件事和盘托出。
　　“藏着银欢毒的那只黛色眉笔，是太后娘娘亲自从一堆贡品里挑出来带回自己宫里的的。而那堆贡品来自伊洛国，他们年年进贡，而那年恰逢送了个美人给紫阎，所以带来的东西尤其的多。眉笔就是我借宫九玥之手放进去的，而最后真被太后拿走了。”
　　季一舟这才放下心来，一切若真是如此，那还是很有机会的。
　　宫九玥，那个伊洛国拿来讨好紫阎的第一美人？难怪起初并不得紫阎喜欢，原来是季晚清做了些手段。
　　“所以她成了紫阎的侧妃？”的确，以她的出身低微，就算诞下一子，皇后若是不愿意，她也不可能成为当朝太子的侧妃了。
　　“是，紫阎并不知情，还是不要告诉他了。”
　　季一舟点了点头，“也好。如此一来，也就好办了。”
　　“兄长的意思是……要她站出来顶罪？”
　　“她一点儿杀害清太后的立场和动机也没有，叫她站出来反而更加可疑，到时候，咱们这位陛下要是多心了，念及她是紫阎的侧妃，将紫阎一并牵扯进来，可就得不偿失了。”
　　季晚清知道季一舟思虑周全，可还是有些迷茫，“兄长说得对，那可如何是好？”
　　“她若是来个畏罪自杀，那罪名也就顶下了，到时又是死无对证，任他林子卿再怎么厉害，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
　　“没有宫九玥的证词，那这件事就与我没有任何干系了，兄长说得对。”
　　“嗯，正是此意。”季一舟点头称是。
　　“只是怕她不肯……”
　　毕竟她出身卑微，但如今坐上了太子侧妃之位，又育下黄长孙，如今正是好运当头，过着锦衣玉华的生活，叫她此时为了大局而牺牲，肯定不会轻易赞同的。
　　“这是自然，待我先见过林子卿，别无他法，再从她那里下手吧，毕竟孩子还小，不能没了母亲。”他眼底闪过狠绝，说出来的话却是这样的温情。
　　实在矛盾得很。
　　“林子卿？刑部尚书，大理寺少卿？见他做什么？”
　　“从他这里入手才是最简单直接的办法，案子在他手上过，如果他能松松口，一切就都解决了。”
　　“这个林子卿怕不是好对付的。”季晚清轻声说道，“凤凌音还捏着我雇人杀她的事情在手里呢，不知打的什么鬼算盘，我怕她私底下就和林子卿通了气，这次是要置我于死地。”
　　“那件事，也被她抓到了证据？”季一舟眉头蹙得更深。
　　“影杀阁主殷浩天都被她和神七夜抓到了！只要人没死，严刑逼供一番，什么证词拿不到手？我只怕那人一早就招供了。”


第994章　都是假象
　　“你呀，你呀。要我说你什么好！”季一舟恨铁不成钢地斥责了季晚清一句。
　　季晚清低垂着眼眸，当下也是无计可施了，才这般狼狈。
　　“都怪凤凌音那个贱蹄子！她来了就没好事！救了太后不说，还将陈年旧事通通翻了出来，真是想叫我不得翻身啊！若是这次化险为夷，我定要剥了她的皮，抽了她的筋，才能解我心头之恨！”
　　季一舟无奈，“现在说这些未免太早，你还是现在这宫里安安稳稳地待些日子吧。”
　　“是。”她信任季一舟，这种时候，他说什么都是对的，也只能听他的，等着他来救自己了。
　　“我先行出宫回府，所有事情，按部就班，一一尝试，总有办法解决眼下困境，你在宫里好生保重。”
　　季晚清莫名一阵哀伤，眼泪也在眼眶里打着转了，只是这种时候的泪水才是真情实感的流露，没有半分博人同情的演技。
　　“好了，不哭。我先走了。”季一舟抬手替妹妹抚掉了眼泪，这才起身离开。
　　梵天古皇的圣旨一下，睡不着觉，吃不下饭的人也不在少数，而太子府上的这位侧妃，更是忧心忡忡，茶不思饭不想了。
　　原本就是多年前的事情了，前些日子声势浩大的替太后寻药就惊出了她的一身冷汗，现在可好，古皇竟然命人将下毒之人也要一并揪出来。
　　她做过什么，心里当然再清楚不过。
　　当年替皇后娘娘办了这么件肮脏的事情，这才换得一个太子府服侍太子的位份，尽管只是个侍妾而已，她也费尽了心力，才终于走到了今天。
　　可当下，这件事一旦被翻出来，自己身败名裂不说，就连孩子怕是也要受牵连了。
　　天色已晚，宫九玥还不曾回房休息，她在凉亭里呆坐了半响，想起许多这些事情来，眉间堆满了忧思。
　　回房，她刚走到门前，就听下人说太子殿下早就来了，正在里屋等她。
　　她提裙走进去，步履缓缓地走到了脸色黑了一半的紫阎身旁，替他揉了揉肩膀，“殿下，可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可别动怒，伤了身体就不好了。”
　　紫阎轻揉眉心，反手握住了宫九玥细弱无骨的小手，看着她如花似玉的娇美面容，这才顺了顺心头的怒气。
　　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宫里母妃出了这么大的事，外面乱做一团，也只有你这里，还有片刻安宁。”
　　宫九玥听了这话，身形微微一颤，心里惊恐至极，也无奈至极。
　　有些事，想说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一旦说出来，眼前的安宁就会化为虚影，如同云雾一般烟消云散了吧。
　　季家上下，也是忙得焦头烂额。
　　季一舟素闻林子卿文雅风趣，这样的人大概都喜欢书画之类的物件吧。
　　于是又四处搜刮，找来一堆名贵书画，以及多方打听而来的，林子卿会喜欢的东西。
　　这才准备妥当，只身去了林府。
　　季一舟在这时候找上门来，林子卿倒觉得是好事，


第995章　见林子卿
　　正好看看能不能旁敲侧击，问出点儿什么来。
　　见到季一舟后，两人假意寒暄了几句，季一舟才说明来意。
　　“你我二人朝中共事已久，有些默契大抵上还是存在的，你刚接手林家不久，多些朋友，日后能走的路才能多上几条，林尚书，你说我说得可对呀？”
　　“季太傅所言极是，但我向来只走正道，至于某些歪门邪道，我可从来不感兴趣。”
　　季一舟听了这话，脸色一阵黑一阵白，很是难看，这林子卿摆明了敬酒不吃吃罚酒，给他面子他都不要。
　　但季一舟有求于他，怎么也不能这么快就放弃了，只好再次说道，“林尚书这话说得未免太过绝对了。”
　　“哦，是吗？”
　　“这世上，哪有什么正道邪道，都是一时假象罢了。只要走下去，才明白哪条路是对的，是更利于自己的。人生在世，总该有些追求，才能活得更好吧。”
　　“季太傅，说的话我倒是不太明白。”林子卿有意顺藤摸瓜，牵出幕后真相来。这下有了兴致和季一舟周旋。
　　季一舟从衣袖里拿出了礼单，足足五页纸，全是稀世珍宝，看得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他见林子卿目光落在礼单之上。
　　这才接着说道，“这只是与林尚书交朋友的小小诚意，还请过目。”
　　林子卿接过礼单，又细细地看了一番，让季一舟误以为林子卿识相，这事儿还有希望。
　　林子卿过了会儿便开口了，“季太傅出手如此大方，莫不是遇上了什么棘手的事情，要林某帮忙？”
　　他也不说收不收这礼物，却问什么事，这叫季一舟留了个心眼儿，“我交朋友向来看诚心诚意，要林尚书帮的那个忙，也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哦？怎么个举手之劳？”林子卿无意收受贿赂，却有意套出真相。
　　“陈年旧案，林尚书只需拟份奏折，禀明陛下，事已至此，实难查出什么来了。如此一来，就算是和季家结下深情厚谊。”
　　“原来是这样啊。”
　　季一舟将礼单推到林子卿手边，这又开口，目光死死地盯着他，“林尚书收下便是答应了。”
　　林子卿笑着拿起了礼单。“季太傅如此有诚意，我林某人怎么好推辞呢。”
　　他捏着礼单又反反复复的看了数遍。季一舟心下放松了警惕，这下事情算是得到了解决吧。
　　可季一舟还没高兴太久，林子卿又将礼单放了下来，“季太傅位高权重，我念在太子的面子上，今日之事，我权当什么也没有发生过，而季太傅您也没来过我府上，您带着这个回去吧。”
　　“你……”
　　“哎……无需多言，若是再不走，我怕是真要上书陛下，将太傅的一言一行全都告诉陛下，堂堂一国太傅，居然公然贿赂朝廷官员，这罪名说大不大，说小可也不是很小！”
　　季一舟见林子卿说不通，也不好再纠缠了。
　　来这儿之前，他也就是碰碰运气而已，如今这局面也算的是意料之中了。


第996章　你们要我……自尽？
　　见季一舟败兴而归，林子卿心下更加确定凤凌音所说之事了，这案子绝对和季家脱不了关系，他想到这些，赶忙又将礼部找来的资料，一一审阅一遍，那只有银欢毒的黛色眉笔，究竟出自哪里呢？
　　林子卿这才放大了搜寻范围，与季家以及皇后有关的人，都全部找出来查看了一遍。
　　只希望，能从中找到充足的证据。
　　季一舟离开林府，径直去了太子府上，连日未见，又是风头之上，太子紫阎未免有些惊喜，见季一舟来了，两人便直接去了书房。
　　“如何？”
　　“你母妃再三叮咛，这件事你不要出面，暂时待在府上就好。”
　　“可，母妃她……”
　　“你连我和你母妃的话也听不进去了吗？”
　　“不是。”紫阎无奈，只能摇头。
　　两人又聊了几句，季一舟将太子打发走，又谎称自己先行回府，晚些入宫见见皇后。
　　但转身却去了宫九玥的院落。
　　宫九玥见到季一舟起先有些错愕，但很快就意识到了什么，该来的总归还是来了。
　　“见过太傅。”
　　“不必多礼，我找你所为何事，想必也无需我多说什么了吧。”
　　宫九玥咬紧下唇，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事到如今，想办法解决，让太子和季家渡过难关才最最打紧的事情，有什么你就说出来，或许我还能帮帮你。怎么着，你也算是太子身边较为亲近的人，你都不帮他，谁还能帮他呢？”
　　“殿下，他都知道了？”宫九玥愕然。
　　“不，他一概不知。”
　　“那就好……”宫九玥心存侥幸，若是太子知道了自己做过些什么，怕是会恨她吧。明明是皇后的旨意，可最后下手的人却是自己，算起来，哪儿有孩子会怪母亲，要怪也只会怪她吧。
　　“你是如何打算的？”
　　“我，我不知。”她一个妇人，哪里知道什么打算？
　　“现今的局面，便是这样的，若是证据被翻出来，你必然难逃干系，但只要你不开口，皇后娘娘却可以幸免于难，若是你开了口，遭难的就不止你和皇后娘娘了，还有太子，整个季家，包括你幼小的孩儿。”
　　季一舟就是要将事情最坏的结果摊在宫九玥面前，这样她便无从选择了。
　　宫九玥沉默良久，她最后才抬起眼帘，哀伤的看向季一舟，“太傅，说都说到这般地步了，我还能怎么办呢？”
　　季一舟点了点头，还好这个宫九玥还算通情达理，比起那位林子卿林尚书，不知道好上多少倍。
　　“还请太傅直言，我究竟要怎么做？”
　　“浸染毒液的眉笔出自伊洛国上贡的贡品里，这也不是太久的事情，宫里定然还有礼单记录，虽然找起来犹如大海捞针，但以咱们这位刑部尚书的办事能力，怕是要不了多久就能发现蛛丝马迹了。”
　　“所以，我要在此之前……自首？”最后那两个字，她说得颤颤巍巍。
　　季一舟摇了摇头，“自首，你也没有说的上来的动机理由。”


第997章　赦真是帮了大忙
　　宫九玥听完这局，面色苍白，“你们要我……自尽？”
　　季一舟迟疑了下，还是点点头。
　　“现在吗？”宫九玥脸色阴沉着问他。
　　“最好的时机，不是现在，是在林子卿找出证据的那一刻，到时也好说你是畏罪自杀。”这些话太过残忍，季一舟说得异常缓慢。
　　宫九玥还是垂着脑袋，看得出来，她悲痛又矛盾，沉默了很久她才说道，“我知道了。我还有一事相求。”
　　“请说，季家一定帮你达成心愿。”
　　“照顾好我的孩儿，他是无辜的。”
　　“这是当然。”季一舟怕宫九玥不能心安，只好又说，“他可是皇长孙，将来紫阎登上帝位，季家怎么也不会忘记你的贡献，储君之位必定是他的。一旦紫阎登基，还会追封你的名分。”
　　这些话都是枉然，人都不在了，要些名分还有什么用呢。可宫九玥只要知道自己无辜的孩子能够安安稳稳地度过这一生，她也就没有什么顾忌的了。
　　季一舟见话已至此，宫九玥也已经答应，便准备离开，可窗外咻然间一道小小的黑影一闪而过。
　　他立即站起身来，追将出去，却是什么也没看见。
　　可那道黑影又不像是他眼花而产生的的错觉。
　　心底有些慌乱，立即告别了宫九玥，招来侍卫，“严查府上可有外来之人，就是一丁点儿的不寻常踪迹，也要想我禀报。发现任何异象，不必向太子说明，当即处死！”
　　“是！”
　　季一舟深知刚刚和太子侧妃的谈话有多重要，真要被什么人听了去，那就真是死路一条了。
　　可当下却什么也没有查到，他只能回到了自己府上。
　　凤凌音刚泡完药浴，很快便接到林子卿传来的口信，她相信林子卿的为人，嗤笑季一舟如意算盘没打成。
　　但林子卿也提到银欢毒的事情还没有着落，这让凤凌音也觉得无奈。
　　这时一阵熟悉的稀疏脚步声传来，她当即知道是谁回来了。
　　转眼黑猫赦就懒洋洋地躺在桌子上，姿态优雅慵懒，凤凌音便问起他来，“你这又是从哪里回来的？”
　　赦模仿得惟妙惟肖，猫儿般高傲地睨她一眼，凤凌音这才知道，原来是去了太子府。
　　立即好奇地问他，去里那做什么。
　　赦也没有打算卖关子，便将闲逛时听到的事情全都告诉凤凌音了，见她那双好看的眼睛，闪着越发透亮的光芒，赦也一阵开心。
　　凤凌音听完拍了拍手掌，“原来如此！这下案子想不破都难！”
　　黑猫真是帮了大忙，不仅找出了银欢毒的来处，连下毒的人也一并找出来了。
　　她当即找了神七夜，两人连夜赶到礼部，将历年伊洛国上贡的礼品清单全部搜寻了一遍。
　　最后还真的找到了写有黛色眉笔的那张礼单。而礼品正是由伊洛国第一美人宫九玥带来的。
　　这下才是真正的证据确凿。
　　赦一直跟着两人，见着凤凌音喜笑颜开，不停地和神七夜商量后续事宜，他的瞳仁里却显出几分落寞来。


第998章　最爱的师父，马上就要成亲了
　　凤凌音只是看了一眼，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异常，又和神七夜说，“明日一早我们便先去太子府抓捕宫九玥，千万不能给她机会逃脱。能不能一举扳倒皇后，就看能不能拿到她的证词了。”
　　神七夜点点头，随即将凤凌音揽在怀里，“此事终于有了眉目，我们的婚期也快到了，终于不再为这些事烦扰。”
　　凤凌音见他忽然提起这件事，面上羞红，低头羞怯地看了他一眼。成亲，真是不可思议，她就要和神七夜成亲了。
　　当晚，神七夜送凤凌音会清鲤山庄，凤凌音一再要求之下，他才离开。
　　两人告别后，凤凌音踏着月色和赦往清音阁去，一路上，凤凌音都带着笑意。
　　赦的脚步却突然缓慢下来，他有些不舍，可最爱的师父，马上就要成亲了。
　　“怎么了？快点啊，前面就到了……”
　　凤凌音一转头，黑猫神色又恢复如常，她有些奇怪，正要问他，却见黑猫已经瞪着一双明亮的眼眸，告诉她：你们可一定要幸福啊。
　　随即又是些腻歪歪的祝福，凤凌音从没见黑猫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