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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却南乡梦-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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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南正要开口打断他,这边简茧就说话了:“来了来了,走吧都,安尧你带一下路。”
“噢……”安尧摸了摸脑袋,“这不挺近的,你不知道啊?”
说完,他往最前走去。
宋桃这时候也不害羞了,大大方方去跟宋卿饶打招呼:“嗨,你还记得我吗?”
宋卿饶垂下眼睛看了她一眼,插着兜往前走,声音从口罩下闷闷传出来:“不记得。”
“噢,小时候咱们一起玩过,咱俩还一个姓呢。”宋桃快步走着跟上他的步伐。
简茧和侍南走在最后头,侍南问她:“笑什么呢?”
“啊,没有,”简茧说完笑得更开心,“你看过《恶作剧之吻》吗?”
“看过一点儿,”侍南也笑了下,“觉得他们像?”
“不知道,但是和我从小看到大的小说很像。”
“小说,噢,你还写么?”侍南想到这茬。
“写啊,偶尔写吧。”简茧声音弱了下去,低头看自己哈出的气。
侍南看了她一会儿,笑着说:“再写点儿嘛,之前给我看那个故事完了没啊,一直惦记着呢。”
简茧惊笑:“真的假的你。”
“真的,”侍南眨了下眼睛,“在坑底一脸泪看着你啊大大。”
简茧笑的没辙:“还知道‘大大’呢,厉害。”
俩人笑着笑着,发现前面仨都停下来看他们。
简茧一脸茫然:“怎么了?”
宋桃笑的很激烈:“嘿嘿嘿。”
安尧也笑:“嘿嘿嘿嘿嘿。”‘
简茧:“……”
侍南抬起头,正对上宋卿饶漆黑的眼睛。
宋卿饶把头别开了,他什么也没说,驼着背往前走,步伐飞快。
宋桃赶紧又跟上去了。
KTV新营业,第一天免费试唱不要钱,人异常的多。安尧他们运气好,来了队伍正好排完,就轮上了。
“爽!”安尧一进房间就拿着话筒嗷一嗓子。
宋桃很兴奋,蹦跶着就去点歌,还对他们招呼:“要点什么,给我说名儿啊。”
安尧拍了她一下:“你少唱两首,大姐。”
“我唱歌难听?”宋桃作势去掐他。
简茧皱了下眉,拉了宋桃一下,低声在她耳边说:“给你说了,他有对象了别老跟他动手……”
侍南心不在焉地关上了门,坐下来看了宋卿饶一眼,笑了下:“可以坐这儿吗?”
宋卿饶也看他。
然后,把头扭过去。
侍南抓了盘瓜子开始磕,宋桃这时候点完歌,发现宋卿饶一边挨着墙,一边是侍南,于是只好坐侍南旁边。
“诶,上次真对不住啊,我没想到你和他关系这么差劲……”宋桃抓着侍南小声说着,露出抱歉的眼神。
侍南笑笑:“没事。”
宋桃拦住他嗑瓜子的手,十分殷勤地说:“大佬歇着,我给你剥。”
侍南:“……”
简茧这时候叫了声宋卿饶:“你来点啊,我们都点好了。”
宋卿饶好一会儿才闷声回答她:“我不唱。”
宋桃把身体凑过去,侍南赶忙往后一趟。
宋桃说:“别啊,那多没劲啊,就点几个最近火的歌儿呗,你开原唱跟着唱。”
安尧走过来拿着话筒嗷:“人家不想唱别逼人家唱,哈————”
前奏响起,安尧迅速进入状态:“啊,啊,啊——”
众人:“……”
安尧这时候说:“我啤酒咋还没送上来呢?”
侍南没搭理他,在音乐声里跟宋桃说:“让我过去一下。”
离开包间,各处传来的鬼哭狼嚎让金碧辉煌的走廊显得很掉价。
一边站着的服务生跟他说:“厕所在那边。”
去厕所么。
侍南思索了半步的功夫。
于是本来只是想出来透透气的侍南朝厕所走去。
出来洗手的时候,一时恍惚。
他莫名想到了宋卿饶上次的模样。
这种样子他过去见过很多次,只不过在对方更稚嫩的脸上,那是种很明显的失望,是他猜错对方实际意思的“没劲”。
小时候宋卿饶想要的无非就是小玩具小零食,要他多陪他玩儿,现在呢?
现在,他们也确实不像原先关系那么好了。
倒也没有宋桃说的那么坏。
只是宋卿饶在人前对他始终都是这样,和别人好像没什么区别,这反而让他在私底下对侍南展现出不一样态度的时候让侍南有些无所适从。
是觉得和他再像以前那样丢人么?
侍南又想了会儿,虽然他很久以前就这样想过了。从小时候每天腻在一起,到后来宋卿饶有车接送,晚上还要上辅导班,两个人就渐渐玩得少了,宋卿饶好像很怕他妈妈,所以他妈妈不喜欢他下来玩,他也不怎么下来玩。
然后再到后来,宋卿饶个子窜的很猛的那个时候起,俩人几乎就靠家庭互相聚餐来维持不多的联系。
侍南叹口气,打住想法。
刚走出来,就看见宋卿饶在门口站着。
侍南似乎已经习惯了对方多次突然的出现:“哟。”
宋卿饶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摘了口罩,眼睛在帽檐下闪烁着:“你……”
“你干嘛不理我?”他这样问。
被提问者一脸茫然,提问者倒是凶神恶煞。
侍南笑了下:“怎么说。”
宋卿饶又不说话了,硬着脸站一旁。
侍南看了他会儿,往前走了两步。
宋卿饶又叫住他,带着种仓促的奶气:“哥哥。”
每次这么一叫,就是有事儿。
侍南停下来,对面一身黑的人磨磨蹭蹭走过来,又磨磨蹭蹭地说:“你上次,上次看出来我不高兴没有。”
侍南“嗯”了声:“看出来了。”
小黑人这下是真委屈了,说话都抖:“那你还这样?”
“这样是哪样?”侍南轻声笑了下,微微歪了下脑袋,话里带些痞气,“哄是哄不好了,不如你教教我该怎么办。”
宋卿饶愣了下,抿着嘴巴,显得有些倔强。
倔强里还带着那么一丢丢小傲娇。
这表情和他小时候太像,帽子又遮住了他有棱角的部分,以至于侍南一时也有些语塞。
侍南声音也软下来:“为什么不高兴?”
宋卿饶声音发颤,顿顿地说:“你根本什么都不明白。”
侍南定着看他:“什么意思。”
大概是他这个样子太认真了,而他平时很少这样认真,宋卿饶后退了半步,似乎有些怕。
宋卿饶的眼睛又暗了下去。
侍南看得出来他在纠结些什么,正要细问,后面有人拍了他一下。
侍南朝后看去,声音不变:“虎哥。”
☆、2…5
宋卿饶对这个人还有点印象。
个头很高,肩宽体壮,长相有些凶,凶中又有着很诡异的憨厚感,这使得他看上去有些可怖。
小时候宋卿饶胆子比现在要小得多,但那时候他也没有怕过这个人。
因为——
侍南边说话边往后退了小半步,离他近了些,这是个意味鲜明的保护动作。
虎哥声音粗犷:“我就说看着眼熟,你也来唱歌!”
他的声音比两边屋子麦克风传来的声音都要大。
侍南“嗯”了声,似是漫不经心:“随便玩玩。”
“快中考了吧,还玩?”这句话的语调很古怪,虎哥没有细说,往宋卿饶这里看了眼,“同学啊。”
“嗯,”侍南应了声,忽然抬起步子往前走,还揽了虎哥肩膀一下,他俩人差不多高,并列走给人一种很强烈的压迫感,“你在哪个房间,二刀他们也在?”
“诶——”虎哥忽然长叫了声,似笑非笑地回头看了眼宋卿饶,“我还得上茅厕呢。”
于是虎哥抬腿往厕所迈步子,临走前不知为什么,看着宋卿饶来了句:“小男生长得挺漂亮。”
这眼神,这神态,这语气。
宋卿饶脑子一炸,瞬间被满天铺地的恐惧淹没。侍南这时候拍了他一下,大概以为他震那一下是愤怒,低声说:“别理他,你先回去。”
宋卿饶没声儿,侍南又在旁边说:“你回去跟他们说,先让他们回去,尤其是安尧……”
宋卿饶微微抬起头,侍南这时候才看出来他惨白的面色,神情一怔:“怎么了?”
两个人都是愣愣的,侍南眼睛里飞快转过些什么,耳朵里从嘈杂声里分辨出厕所里哗啦啦的水声。
宋卿饶还是懵懵的,直到侍南将他拉到旁边一个空房间里。
关上门,走廊的灯光从门侧的小玻璃处投射来,照亮一方地。
宋卿饶感觉侍南在他脸上摸了摸。
“你想到那个事儿了?”侍南的声音很低,很沉,他指的是小时候那件事。
宋卿饶呼吸一窒:“没有。”
他压下心底的恐慌,急促喘息着:“我没有,我不是,我不是变态……”
说完他整个人一愣。
错了。
错了。
他怎么不顺着侍南的话说下去呢?
是他们变态,是那些人不正常,他不是,他只是受害者,他和他们不一样。
但是侍南好像并没有咬文嚼字,只当他吓傻了,伸出手在他头上缓缓揉着,“你当然不是。”
宋卿饶很久没被他这样揉了,一时很是恍惚,后知后觉地看着侍南手上拿着的帽子说:“我帽子……”
“自己掉的,你刚刚路都不会走了。”侍南笑了下,呼出的气喷在宋卿饶脸上,烧的他泛起红来。
“该出去了,”侍南往外看了眼,隐约听到虎哥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你等会儿再出……”
宋卿饶没有再作挣扎,他甚至大脑有些空白,本能地抱住了侍南,钻入了另一个世界。
只有侍南的气息、心跳、呼吸的世界。
侍南身体有些晃动,他一只手覆上宋卿饶的后背,上下顺了顺。
这个短暂的拥抱让宋卿饶有些喘不过气来,他浑身都在隐隐战栗着,一时间感官都敏锐到了极点——已知的快活与未知的恐惧交织在了一起,像一只漆黑的手无形地摁住了他的喉咙。
他很快放开了侍南,朝门口看了眼,呼吸紊乱地说:“出、出去吧。”
侍南被他这忽快忽慢的反应搞得有些神经质,看着宋卿饶说完话就朝门口走去,忽然伸手拉了他一下。
宋卿饶胸膛起伏不定地扭头看他。
侍南又抓了下宋卿饶乱糟糟的头发,拿帽子往上一盖:“我先出去。”
宋卿饶看着他离开,门打开的时候,他站在黑暗里,被光刺痛了眼。
“我操,他们哪个房间啊!”
安尧头一句就是这个,放下话筒撸起袖子就往外跑。
简茧反应飞快,直接抓住了他:“你去打架吗?”
宋桃看上去很害怕,抓着衣角结结巴巴说:“要不,要不咱们给大人打电话吧……”
简茧不知道为什么笑了一声,宋卿饶朝她看去——这笑容和侍南有二三分像。
“安尧你去吧,”简茧把手松开,坐下来的动作甚至称得上优雅,“估计他们正在喝酒或者猜拳呢,你进去就热闹了,等会儿保安都得来,没准还能闹到派出所去。”
安尧站定了,着急道:“我知道虎哥和侍南没啥仇,但是我也得……”
“知道你还去,坐着!”简茧忽然冷声喊了句。
房间安静了三四秒。
简茧叹口气:“他不可能一个人来唱歌,我估计二刀也在吧,有个人懂分寸,还能压得住他,那不就得了。你去才真的乱了。”
二刀,这个名字刚刚侍南的确提过,宋卿饶回忆着,他记得虎哥还点了点头。
“马上就中考了,都安分点吧。侍南比你最大的优点就是他靠谱。”简茧说完,仿佛没事儿一般拿起话筒递给宋桃,“还剩半首,你唱,完了咱们走。”
宋桃愣愣地接过话筒,犹豫地说:“那侍南……”
简茧眼睛一抬:“快唱。”
于是宋桃颤颤巍巍唱起歌来。
安尧这边也坐了下来,相当烦躁地抓着头发。
宋卿饶又看了简茧一会儿,默不作声。
简茧和宋卿饶是最后到家楼的,她忽然叫了宋卿饶一声,问他晚上有没有安排。
宋卿饶很酷地两手插着兜,冷声说:“没有。”
简茧说话的声音像个大人:“噢,我等会儿得去上个辅导班,你七点的时候打电话给侍南他们家里,就说他借了你一本书,要是他家里说他不在,或者他家里没人,麻烦你给我家里打个电话,我等会上去给我妈妈说一下,你到时候直接打就行。”
想了想,她说:“就在那个座机号本上,你到时候找一下,我爸爸叫……”
交代完,她又上下看了看宋卿饶,笑着说:“听到了吗,你给点反应呀。”
宋卿饶强迫自己点了点头,尽管他现在浑身都不舒服。
“麻烦你啦,下次请你吃东西。”简茧对他挥挥手,朝家里走去。
宋卿饶在自己家单元口踱步。
他回到家,拿着作业本在窗台写,写一会儿就抬头看一下,最后干脆不写了,一直盯着外面的街道看。
他看到买菜回来的阿姨,看到蹦蹦跳跳放学的孩子,还看到了背着书包骑车离开的简茧。
天黑了。
还有五分钟就七点了。
宋卿饶摸着自己的胸膛。
他并不觉得紧张,也没觉得不安。有时候,他感情浓烈到快要爆炸,但有时候,他又什么感情都没有。
那时候他甚至没有察觉到,自己这个异于常人的地方。
路灯下晃过几个人影。
看到其中一个熟悉的身影,他忍不住笑了起来,飞快转身跑下楼去。
这种喜悦并非心安,更多的是一种下意识的快乐。
好在喜悦没有冲过头,他在单元楼口等着,远远看见侍南和那几个人分开,他才小心地从阴暗的地方绕过去。
离得近了,他嗅到了酒气。
侍南好像感知到一样,扭过身子看向他,夜里风凉,他脸上冻的有些发红。
“在等我?”侍南开口,有些哑。
“嗯……”宋卿饶回答的不太干脆,他还戴着帽子口罩,声音发闷。
侍南打了个喷嚏,手插在兜里来回揉着,带些鼻音说:“你家里有人么?”
“母亲今晚夜班。”宋卿饶的声音又一板一眼起来。
“噢,我家也没人。”侍南不知为何来了这么一句。
是“不知为何”,还是“过度解读”,那时候宋卿饶分不太清楚这两个概念。
宋卿饶紧张起来,话说的不稳:“我、我去找你玩会儿吧。”
侍南笑了下,随口道:“行,来吧。”
☆、2…6
宋卿饶坐在侍南屋子里的旋转椅上,他低下头看着椅子的轱辘,脚轻轻一蹬,往后转了转。
好像哪里和小时候不太一样。
他抬起头,看向客厅里背对着他接电话的侍南。
侍南弯着腰,用头和肩膀夹着电话,边细细嚼着嘴里的瓜子皮边垂着眼“嗯”了两声。
“每次都这样。”
他忽然这样说,然后低声笑了下。
“我妈上次问我,怎么老借人家的书不还。”
听不清在说什么。
宋卿饶抿着嘴,目不转睛盯着侍南嘴边的笑。
放下电话了。
他低下头,看着自己无处安放的手指,听着侍南的脚步声,然后,侍南问他:“喝水吗?”
宋卿饶张了张嘴,却没听见自己的声音。
“还是要果汁?”侍南又问了句,似乎笑了笑,他这次没要宋卿饶的回答,过了会儿,他拿着漱口杯走来,斜靠在门边,边刷牙边看宋卿饶。
宋卿饶抬抬眼。
“噢,嘴里都是酒味儿。”侍南低着头在肩膀上蹭了蹭,嗅着自己的领口,“身上也是,得洗个澡。”
洗澡吗,宋卿饶脸上发烫。
他移开目光,转了半圈,背对着侍南。
再听到动静,是侍南往他左手边放了杯橘橙色的果汁,宋卿饶瞥了眼,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侍南压过来,伸手把台灯调亮了些,他在自己背上轻轻地笑,沉稳的心跳声透过来:“不嫌暗?”
他在说话,薄荷味儿混合着淡淡的酒味。
宋卿饶下意识抬起头来,白皙的皮肤透着隐隐的粉色,黑玉般的头发顺着扬起的角度向后洒去。
侍南低着头看他,一瞬间,天旋地转。
宋卿饶没有说话,侍南笑他,低低的一声:“嗯?”
嗓子好干。
宋卿饶伸手去够果汁,是热的,一口下去,顺着肠胃暖到底,他抿了抿嘴巴,甜。
是以前经常喝的那个味道,还拿他当小孩子。
宋卿饶抬起头,一时间有些害羞,红着脸哑哑地说:“太甜了。”
侍南在桌子上的书架找书,一手抽出本淡蓝色封面的书来,另只手抓了抓宋卿饶的脑袋,算是回答。
“先看会儿书,我去洗个澡。”
那边很快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宋卿饶面红耳赤地翻开面前这本书,心里七上八下,一目十行粗略看着。
慢慢平静下来后,他才看懂这本书。
儿童绘本。
书名叫,拉起你的小手和我一起跑。
宋卿饶把脸埋在书里,心跳扑通扑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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