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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却南乡梦-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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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的同学还在和他说:“你能不能别老一张臭脸啊,谁也不欠你,咱们组……”
随着他走得越近,宋桃抓着侍南衣服的手就越用劲儿,侍南有些呼吸不过来了,他向后伸过手去轻轻扯了扯宋桃不安分的手,目光也跟过去了些,再落到门口时,与宋卿饶的目光对上了。
宋卿饶站定,眼睛里有什么晃了晃,随后淡了下去。旁边的那个同学见他有人找,很识趣地走掉了。
“嗨。”侍南看门见山,“周末有空么?”
宋卿饶看着侍南身后露出的半双女孩期待的眼睛,没什么情绪地说:“可能有。”
侍南的后背被宋桃拍了几下,他微微挺直了些身体,长舒了口气:
“有的话,想出去唱歌吗?”
宋卿饶也不看他了,往教室里面走去:“再说吧。”
侍南看了他的背影一会儿,向墙歪过去脑袋,又看向跳到前面的宋桃。
宋桃扭过头不断拍他,小声地尖叫着,然后拉着他往回走,直到走出了一段距离,才叫道:“哎呀哎呀太酷了,这就是言情剧男主角活体啊!”
侍南轻声笑了下:“你开心就成。”
“你太棒了南哥,放学请你吃烤面筋!”宋桃在他身上乱抓着,低头看了下,不好意思地补充,“给你抓皱巴了,再加个烤肠吧。”
“行。”侍南拍了拍衣服,“这波不亏。”
上了课,安尧还在不停戳侍南:“她叫你干嘛去啊,你快说啊。”
侍南抓了把头发,将涌上来的困意压下去,眯瞪着眼睛看发下来的试卷。
安尧还在戳他:“诶,你是看不见我吗?兄弟。”
侍南踹了他一脚。
安尧不满地嘟囔:“咋和女生做的事儿你都不说啊,到底哪拨儿的你?”
侍南没理他,安尧就猜,边做卷子边骂他。
侍南也在做题,左耳朵还不断进着安尧的骂声,听着听着他就瞌睡了,很快趴在桌子上。
安尧:……累觉不爱。
课间了,有人敲了敲他桌子。
侍南无比烦躁地抬起头,一脸没睡醒的暴躁模样。
他边打哈欠边迷迷糊糊向门口走去,在门口哪个脸熟的也没看着,来回看了好几眼,最后只好茫然地靠着门发呆。
那边有咳嗽声。
他看过去,宋卿饶在小走廊插着兜看他一眼。
他拖沓着脚步走过去,在接触到小走廊上的阳光后没忍住打了个大喷嚏。
这儿是通风的露天走廊,大冷天没什么人。
宋卿饶看他走过来,眼睛垂下去。
侍南站在他面前等了会儿,见他还是不说话,只好盯着困意茫然的问他:“怎么了?”
宋卿饶这才看向他,微微蹙眉:“你说周末去唱歌……”
侍南:“嗯?”
宋卿饶:“……”
侍南:“啊,是。你去么?”
宋卿饶踢了踢地上的小石头,这些年他也不知道吃什么长的,现在窜这么高,最起码一米七六、七八左右。
侍南现在一米八二,和他说话已经不像以前那样完全低着头了,微微垂点目光就可以看见对方的脸。
虽然对方脸上一直没什么表情,还有点冷漠。
宋卿饶缓慢地说:“去。”
吹了会儿冷风,侍南也清醒了些,他看了会儿宋卿饶被冻的发红的耳朵,说:“你不想去就不去。”
宋卿饶看了他眼,又低下头闷声说:“都谁去?”
“小区那些,男的女的都有,可能还会再叫点人。”侍南看着冻的发白的天边,“我也不一定认识。”
“哥……咳,”宋卿饶让开些,旁边有个抱着一摞本子的人经过,他模糊不清地说,“……你今天放学,怎么,怎么走?”
“骑车,”侍南把冰凉的手插进兜里,顺着靠在栏杆上,抵着厚厚的衣服,“一起走?”
宋卿饶也没立刻答应下来,只含糊了会儿,闷声说:“就咱俩。”
侍南点点头,重复:“就咱俩。”
这段时间天黑得还是早,放了学出来就黑了半边天了,看仔细了还有些泛暖红,即使如此还是蛮冷的。
侍南推着车子在校门口等着,瞅半天了也没看到人,风刮得他有些哆嗦,忍不住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估计要感冒,他揉了揉红通通的鼻子,没什么感情地想。
前面有个人听到动静吓了一跳,扭头看了他眼。
侍南:“……”
那人:“……”
侍南吸着鼻子笑了声,往前骑了一下:“走吧。”
这儿人多,两个人都骑不太开。宋卿饶垂着眼睛问他:“你没认出我来?”
“人多,没注意。”侍南似乎不怎么有精神,说话蔫蔫的。
宋卿饶抬眼看他,欲言又止。
过了这条街空气顺畅不少,车子也骑得开了,侍南又打了几个喷嚏,自己都笑了:“咳,怎么搞的。”
宋卿饶还是没说话,侍南以为他还是为刚刚那事儿不开心,就挑了个趣儿:“可能看见你太激动了。”
宋卿饶硬邦邦“哦”了声。
他俩其实没什么话可说。
这些年共同话题是越来越少了,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宋卿饶话少了。
侍南也不想总和一个人是腻歪着那种好法儿,这种状态不能说差,但也不坏。
平时俩人在一起就没话说,最开始那几次侍南也试着找过话题,后来觉得一问一答这种模式太刻板了,改变不了什么根本的东西,也缓和不了那种气氛。
那就尬着吧。
侍南看着前面黑乎乎的路,到这儿算是有点走小路的意思了,他一般不走这儿,不过宋卿饶每次到了分叉口就会骑快一些,他似乎很喜欢走这条路。
侍南也就顺着他。
灯少,也没什么人,沿着个干涸的小河道。
现在又是他们俩了,这几次就没见过这儿有什么别的人。虽然他和宋卿饶一起回家的次数也不是很多吧,宋卿饶好像有很多辅导班要上。
宋卿饶忽然叫了他一声:“哥哥。”
他每次这样叫,第二个字仿佛发不出音来一样,只有若有若无的气音,像小猫叫。
“嗯,你说。”车子颠簸了一下,侍南低头看了眼地上的小石头。
“停一下,我车有点跑气儿。”
侍南停下来,宋卿饶也跟着停了下来。侍南问他:“这儿附近在盖楼,都是碎石头,还能骑么?”
宋卿饶下了车,蹲下去看车轮。
侍南也把车子停住,过去看了看,好像没什么大问题,他又捏了捏。
“你骑我那个。”侍南抬起头,对上宋卿饶的脸,他看到自己呼出的气喷在宋卿饶的脸上,白白的。
宋卿饶脸色红的很厉害,这么看又有点儿不像是冻的,他从小就很容易因为脸红。
他就这样看着侍南一动不动,侍南又问了声,还是没反应,于是他低声问他:“嗯?在想什么。”
宋卿饶动了下,缓缓站起来,他看上去好像很紧张,不知道在想什么,说话也犹犹豫豫起来:“可能、可能骑不了。”
是担心他妈妈说他?
侍南走过去抓住车把:“先去前面,有个修车的地儿,不知道还在不在。”
本来要坐上去,结果宋卿饶抓了他一把。
侍南扭过头看宋卿饶。
他这样不说话,也没有表情的轮廓在夜晚里显得很柔和。宋卿饶没送手,手在侍南身上蹭了蹭,很热,全是汗。
“怎么了,”侍南忍不住笑了下,夜晚里他的声音有些突兀,“想说什么。”
宋卿饶还是闪烁着一双眼睛看他,冻的发红的脸显得有些懵懂,就好像他小时候看着他,那个样子。
侍南把车子支好,转过身的时候,宋卿饶朝他这里大跨了一步。
这下子差点撞上,侍南还没来得及后退,宋卿饶就抬起头,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2…3
如果喜欢一个人,是为了让他救他。
宋卿饶想,这个动机很难获得好的结局。再多想想,他却也并不怎么想要个结局。
大课间的一切都是吵吵闹闹的,他站在窗户前,看着楼下小卖铺前三三两两的热闹,侍南站在靠树的地方,手里拿着个冰糕袋子,他校服的袖子是卷上去的,露出半截好看结实的小臂来,每个人的校服都是肥大的,却也只有他的校服穿着很有种味道。他一手插在兜里,嘴里似乎在嚼些什么。他似乎总是一副没睡醒的模样,游离在清醒的世界之外。
他并没有看自己。
宋卿饶看着太阳不确切的光打在楼与楼之间,他从这里落下去,会像一只纯白的大鸟。
他的手放到窗沿上,微微地,在发抖。
侍南离开了。
他又将手放了下来。
一个上午的课下来,他开始陷入熟悉的茫然情绪里,那是和侍南每一次或直接或间接的接触之后产生的虚浮感,尽管他并不是个好学生,但这时的他比平常更无法集中注意力。
他无法克制地产生很多遐想。
这些遐想令他十分羞耻和难堪,他难受地背都要弓起来了,手心冒出的汗水几乎让他握不住笔。
这明明不算什么,比起他接触过的更多内容来说,这些太像一个正常的青少年所启蒙的阶段。
而他是不正常的。
这种冲动在傍晚达到了巅峰,见到侍南的时候,他几乎快要透不过气来了。
他并不知道说什么,他甚至有点听不到侍南说什么,天地从侍南那里出发,又在他这儿落下,他听着自己剧烈的心跳声,像踩着激烈的鼓点在烈火里逃亡。
他分辨不出来,这是什么感觉。
直到真的如自己所期待那样,亲了上去,他也感受不到什么非常确切的感觉,尽管侍南的气息在冷夜里显得很灵动。
为了这个愚蠢的吻,他计划了两个星期,在忐忑、不安、期待、向往与绝望里,献祭般的,这么一个吻,仓促到他的灵魂都在发抖。
停留不过一秒,宋卿饶木讷地停了下来,睁着眼睛惶恐地看着侍南喘息。
侍南微微瞪大眼睛看着地面,维持着刚才被亲之前的样子两三秒,然后他摸了摸被亲的地方,失声笑道:“我们都这么大了,还亲啊?”
一瞬间,侥幸和失落涌上来。
宋卿饶很快调整好了情绪,平静地说:“美国都是这样的。”
侍南看向他,宋卿饶把目光别开。
“是么,”侍南随口问了句,看向车子,“走吧,你骑我的。”
他识破了。
很意外,这一刻宋卿饶竟然不觉得自己有想象中那样害怕,相反的,他隐约有种期待。
宋卿饶没什么表情地思考着,他走向侍南的车子,车座有些高,但感觉不坏。
他的东西都是好的。
侍南骑车的速度比刚刚要快些,是不想和他在一起么?是刚刚那个吻让他厌恶了?还是……
“慢点。”宋卿饶忽然说道,甚至他听不到自己话里的情绪,“你慢点,我跟不上。”
侍南刹了一下车,微微张了张嘴,最终却只是笑了声。
那声笑让宋卿饶有些腰软。
宋卿饶隐约察觉得到,侍南对自己并没有什么话可说。这种在他身上难得体现的察言观色带给了他前所未有的卑微感,他有些不安,但又生出隐匿的快感,他发了疯似的发现,自己十分喜欢侍南各种意味不明的笑容,这给了他很多遐想的空间。
在那个空间里,他是自由的,快乐的,安全的。
尽管侍南多次缓慢下来等他,但还是被他把速度一降再降,两个人很难保持一个水平线。
如果可以,就这么一直下去吧。
在一片冰凉里,宋卿饶恍惚地想着。
晃晃悠悠骑了半路,宋卿饶始终在红色的情绪里缠绵,不经意间抬了眸,他对上侍南的眼睛。
那一瞬间,他的心脏停跳了。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虚:“怎么……”
侍南把头偏过去,低声笑了会儿。
宋卿饶冒出了个荒谬的想法:或许他也喜欢自己。
这时候听见侍南问他:“这么喜欢走这条路回家?”
“什么,”宋卿饶迷迷糊糊地说,“还行,这个路……挺好。”
“噢,”侍南轻轻点点头,佝偻着个腰趴在车把上,“美国这样的路多么。”
宋卿饶心一颤,面上却无比镇定:“美国都是村儿,这么晚没什么人在外面走路。”
想了想,又补充:“咳……骑车。”
侍南“嗯”了声。
快离开这条路时,侍南忽然又说:“车子没什么事儿。”
宋卿饶“噢”了声,意味不明。
侍南继续问他:“你最近还去美国?”
“嗯……”宋卿饶微微皱起眉毛,但还是回答,“去,上个假期刚去。”
或许是察觉到他话里一些情绪,侍南没有再问。
到家了。
小区大门在夜色里显得很温柔。
到了这块儿他们聊的话多了些,宋卿饶说话有些急:“我也不是全都在上辅导班……就周一、周二、周四……”
侍南答应着:“噢,你那个班儿好像还有几个我认识的也在上,我想想……”
在宋卿饶的焦灼面前,他表现出来的悠然有些残忍。
慢悠悠的,他吐出几个宋卿饶完全不知道的名字。
在熟悉的夜景里,先到了宋卿饶家楼口,侍南把车停下。
“嗯,就这几个,应该没了。”侍南支着腿,看向他。
这一眼让宋卿饶有些脸红心跳,这是……还可以聊一会儿的意思?
他们回来的磨磨蹭蹭的,这会儿街上也没有什么人。
“没有什么人”这个概念对宋卿饶而言很有安全感。
他们这栋楼的小房都在地下,于是他小声说:“哥哥,跟我去放车子吧。”
他每次这样叠字叫,都显得很稚气。
好像尤嫌不够一般,他看着侍南脸色发红地软声叫着:“我有点怕黑。”
侍南也没有立刻答应下来,他半坐在车上,双手耷拉下来,静静看了宋卿饶一会儿。
宋卿饶的脸烧的越来越厉害。
有那么一瞬间,他忽然很想坦诚地把自己交出去。所有的。所有的快乐、痛苦、难过与绝望。
但侍南还是那样意味不明地轻轻笑了下。
他也没说什么,利索地下了车。
宋卿饶有种莫名的失落,有时候,他觉得侍南像是什么都明白,这样的他显得很残忍。
时间似乎过得很慢。
宋卿饶打开小房门,地下的潮湿混着小房里的尘土气一下子涌了上来,灯光昏昏暗暗的,宋卿饶看着侍南近在咫尺的脸,有种十分痛苦的不真实感。
侍南把一旁的打气筒拿了过来,给宋卿饶的车子打了打气。
“能打进去。”侍南侧着脸对他说道,这个角度看不出他是什么表情。
宋卿饶低着头“嗯”了声。
一起往上走的时候,宋卿饶忽然有些受不了。
大概意识到将要分别,他又表现出那种紧张不安的样子,他伸出手,去握侍南的,这动作很焦急,还有些说不出来的惶然。
侍南也没有躲,甚至反握住他的手,大力一扯,将他从黑暗里拉了出来。
路灯柔和的光也显得很刺眼。
侍南开门见山:“你今天出什么事儿了吧?”
宋卿饶胸膛里顿时空落落的。
他后退半步,眯着眼睛说:“没有。”
有点哑,他又重复了一遍,带着浓浓的失落:“没有,没什么。”
侍南鼻间哼出一声笑。
平常人这样笑,会给人种尤其不屑的讽刺感。但宋卿饶这时却觉得,侍南的样子很温柔。
他有些无奈,又掺杂着若有若无的温柔——这个样子,看了宋卿饶好一会儿,嘴角还含着柔和的弧度。
宋卿饶原地站着看他,心跳的很厉害。
就是侍南让他现在死,他都愿意。
但侍南没这样,他只是依旧风度翩翩,温柔体贴地对他说:“早点睡吧。”
然后他骑上车,招呼一下,慢悠悠离开了。
这时候宋卿饶才缓缓迈开步子,朝侍南家的那个地方看了眼,亮着灯,窗帘是淡淡的草绿色。
他看向自己家的方向。
他一步步走着,没有灵魂。
☆、2…4
侍南再见到宋卿饶是周末了。
大家伙在小区门口边聊边等了差不多十几分钟,安尧几度有些不耐烦,嚷嚷着问宋桃:“他来不来啊。”
“你急你先去啊!”宋桃翻了个白眼,随即痛快地感叹道,“他居然迟到,真他喵有个性。”
简茧:“……”
侍南看了眼表:“再等五分钟,不来你们先去。”
宋桃凑过来:“诶,我和你一起等他。”
简茧说:“不着急吧,等人家来了咱们一起去呗。”
安尧还在嘟囔:“切,头次就迟到……”
刚说完,那边就来人了。宋桃恰到好处地小声叫着:“哇,真酷。”
确实挺酷,一身黑,压低帽子,还戴着个黑口罩,就露出那双又黑又亮的大眼睛。
安尧乐了:“明星啊,就等……”
侍南正要开口打断他,这边简茧就说话了:“来了来了,走吧都,安尧你带一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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