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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糖-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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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默洵看了眼司遇，没说话。
司遇说：“不可能，我不信，我跟你说，你别诬陷阿姨啊。”
祁默洵还是没说话，默默抽完了一根烟，拍了拍司遇：“我带他走了，过几天找你出来吃饭。”
祁默洵推开包厢门，就看到奚棠小脸儿通红，但丝毫没有醉意，还很亢奋的样子。
祁默洵皱着眉头问奚棠：“你喝了多少？”
小灵在一旁说道：“三杯。”
祁默洵问奚棠：“送你回去？”
小灵凑到祁默洵旁边说：“祁少，你带我回去吗？”
祁默洵看了眼小灵：“你陪司遇玩儿吧。”
话音刚落，包厢的门被推开了，梁盛走了进来，眼睛在屋里扫了一圈，才淡淡地开口：“我来接奚棠。”
一句话，成功地让包厢内安静了下来。
司遇站在梁盛后面正打算问他找谁，听完梁盛的话，他也一愣，转而又露出了个不屑的笑，奚棠原来已经找了下家了啊。
梁盛径直走到奚棠面前。
奚棠看见梁盛，吓了一跳：“梁盛哥？”
梁盛闻到奚棠身上一股酒味儿：“喝酒了？”
奚棠伸出大拇指和食指比了比：“一点点。”
梁盛拿过奚棠的围巾围在奚棠脖子上：“余音不是跟你说了不让你喝酒吗？”
奚棠嘻嘻笑着回避问题。
梁盛说：“以后别喝了。”
奚棠乖乖点头。
穿好衣服，奚棠步伐不稳地走到祁默洵面前：“祁总，我就先走了，改天请你吃饭。”
梁盛闻言抬头看了看祁默洵，突然笑了笑，说道：“久仰。”
第十一章 原来是友军
祁默洵从梁盛进门，就一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不讲话，也没反应。
看着梁盛把奚棠从自己眼前带走，祁默洵才像突然醒了过来似的，坐下给自己倒了杯酒，却迟迟没喝。
司遇见祁默洵坐在沙发上，眼睛一眨不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叹了口气，过去拍了拍祁默洵的肩膀：“走吧，我给你叫个代驾。”
祁默洵抬头看了眼司遇：“我没喝酒。”
司遇看了看祁默洵：“那也叫，你在后面坐一会儿就到家了，多好。”
给祁默洵送上车，司遇正准备往自己车那儿走，祁默洵叫住了他：“司遇，奚棠的工作室…”
司遇一愣，转而又笑了，祁默洵怎么可能查不到。
点点头，司遇说：“知道了，我就是想帮你出口气，到头来你又舍不得。”
祁默洵笑了笑：“我走了，改天请你吃饭。”
司遇捶了下祁默洵：“非狠狠敲你一顿。”
祁默洵坐在后座上，脑子格外清明，他刚回国时让助理查了奚棠，那会儿奚棠还是单身，是最近才交了男朋友么？祁默洵又想起了刚刚见到的梁盛的脸，一股烦躁自心底涌起。
祁默洵摇了摇头，说不妒忌是假的，但是他现在更应该想的，是怎么把奚棠抢回来。
奚棠到家以后，洗完澡坐在床上，认真回想着今晚去酒吧之前的一幕幕，他居然还记得自己最喜欢柚子绿茶，菜也点的都是自己喜欢吃的，奚棠不敢往深处想，仅仅是这样，也够换他一晚上的甜蜜和一夜好眠。奚棠选择性地忘记了在酒吧发生的事，睡着之前在心里默默祈祷着今晚梦里的祁默洵能对自己再温柔一点。
司遇收手之后，奚棠的日子好过了很多，工作室陆续接到了一些合作，虽然不大，但是也够奚棠开心的了，总要慢慢来的。
奚棠把新接到的单子交给了其他员工，自己一心一意地做祁默洵的广告设计。奚棠觉得自己好久都没有这样认真过了。
这一周里，奚棠和祁默洵再没有过联系。奚棠有好几次想借着设计方案的由头给祁默洵发微信，一段话已经打好，到底又一个字一个字地删掉了。
奚棠笑自己也终究不能免俗地贪心，最开始只是希望他能看看自己，后来又觉得他能跟自己说说话该多好，现在又想要他抱抱自己了。
盯着对话框上方的备注看了很久，奚棠笑了笑，那是他们俩在一起时改的，之后奚棠一直没动过。
奚棠伸出手，轻轻摸了摸屏幕上方的备注，我的，奚棠在心里念了念，又对自己说，至少在我心里，他一直都是我的。
如果非要让奚棠说得病之后有什么好处的话，大概就是，自己愿意相信的，好像都在脑子里变成了真的。奚棠觉得这样也没什么不好，他不懂当初薛淮为什么那么急地把自己送到了余音那儿，治好了病，他就看不到祁默洵了。没了祁默洵，他活得那么清醒又有什么意义？
奚棠知道这样逃避现实的自己很懦弱，但是没有祁默洵在身边，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坚强。
奚棠这一周还在断断续续地失眠，也没有乖乖听余音的话按时吃药，再去余音那儿，余音又生气又无奈。
“奚棠，你现在不听话，要是以后又…”余音看了看奚棠，没说下去。
奚棠低头不语，他想，那样他就可以天天看到祁默洵了，不管是真是假，在他眼里都是真的。
余音摸了摸奚棠的头，叹了口气：“奚棠，为什么不肯乖乖听话？”
奚棠突然抬起头，慢慢说道：“余医生，我前几天跟他一起吃饭了，没有别人，就我们俩，他对我特别好，像以前一样，但是吃完饭之后遇到了他的一个朋友，然后他就开始对我特别坏，特别凶，特别冷漠。余医生，他只要对我好一点，我晚上就能睡着了，我不想吃药。”
奚棠很久没有一次性说过这么多话了，余音听完奚棠这一大段话，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作为心理医生，余音当然不支持奚棠这种“治疗”自己的方法，但是作为奚棠的朋友，他不忍心反驳奚棠错得有多离谱。
梁盛今天到的早，平常他都要等到奚棠差不多睡醒了才来，直接把奚棠送回工作室，今天律所没什么事，他就早早来了，余音的助理让他去休息室等，他却偏偏要等在外面的走廊，因为站在走廊里透过余音办公室的一块透明玻璃，刚好可以看到坐在桌子后面的余音。
梁盛笑自己像个高中生一样，居然还要在走廊偷看。正准备坐下来休息会儿，就听到背后有人对他说：“手里握着奚棠，还要在走廊里偷看别人，真是厉害。”
祁默洵今天刚好有事到这边来，他妈妈就让他帮忙去余医生那里拿一点安眠药。祁默洵开到余音的心理诊所楼下，正看到梁盛下车，祁默洵记得梁盛，是奚棠新交的男朋友。
看着他走进了心理诊所，祁默洵也跟了进去，到了余音办公室门口，梁盛停了下来，站在外面一直看着余音。祁默洵没忍住，讽刺了梁盛一句。
皱着眉回过头，梁盛看到的是上次在酒吧里见到的那张脸，祁默洵，还真让人印象深刻。
梁盛笑了笑，看来他是误会自己和奚棠的关系了。
不慌不忙地打了个招呼，梁盛没急着解释，他想看看外面传的宛如天之骄子的祁默洵，会不会在自己面前急得跳脚。
梁盛笑着说道：“不做个自我介绍？”
祁默洵盯着梁盛，没说话。
梁盛自顾自掏出一张名片递到了祁默洵眼前：“梁盛，祁先生以后如果离婚打官司可以来找我。”
祁默洵忍住怒意接过了梁盛递来的名片，在手里攥成了一团。
梁盛见他把人惹得差不多了，又低头看了看时间，奚棠差不多该醒了，这才慢悠悠地说：“祁先生要是在争宠，那可是选错人了。”
祁默洵皱了皱眉，什么意思？奚棠没交男朋友？
梁盛说完就抬手轻轻敲了敲余音办公室的门，余音应声走了出来。
第十二章 到底怎么了
看到梁盛后，余音笑着打了个招呼：“你稍等一会儿，奚棠今天睡得有点久。”
祁默洵猛地抬头，看向余音。
余音这时才看到站在后面的祁默洵，冲祁默洵点点头说道：“祁先生，昨天预约的今天来拿药是吧？梁盛你等一下。”
祁默洵忙拦下余音：“我不急，你们先聊，我拿了药还要再跟你聊聊我妈最近的情况。”
余音说道：“这样啊，那你们俩都到休息室坐一会儿吧。”
进了休息室，余音倒了两杯水放到梁盛和祁默洵面前。
梁盛问道：“小棠最近怎么样？”
余音看了眼祁默洵，见他在看手机，便回过头来跟梁盛告状：“你算是问着了，他真的太不听话了，不按时吃药，又出去喝酒，稍微说他两句他就眼巴巴地看着你，也不说话，你说怎么办，他现在不肯好好配合，这样拖下去也不是办法。”
祁默洵心里咯噔一声，低着头假装在看手机，连手机已经自动锁屏了都没注意，手无意识地越攥越紧。
梁盛回头扫了他一眼，说道：“我回去跟小淮说，让他看着小棠吃药，小棠睡得差不多了吧？”
余音看了下时间：“再让他睡五分钟吧，他这一周睡眠状况也不是很好，在我这儿能睡着，就让他多睡会儿。”
梁盛点点头：“小淮跟我说过好几次，想让你干脆住到家里去，天天晚上哄小棠睡觉。”
余音笑着说：“他也是着急，这种心情可以理解。”
梁盛心道，哄完小棠也可以顺便再哄哄我。
余音站起身对梁盛说：“我去把奚棠叫起来，你在这里等一会儿。”
梁盛点点头，看着余音出门，又转回头看了看祁默洵，不紧不慢地说道：“偷听得差不多了？祁先生这种行为在法律上可是…”
“他怎么了？”祁默洵没有意识到，自己连声音都在微微发抖。
梁盛耸耸肩：“不知情，但是如果你认识薛淮的话，他倒是希望你能离奚棠远一点。”
梁盛说完起身出了门。
余音送走奚棠就回了休息室，看见祁默洵躬身坐在沙发上，腿上支着手臂，脸埋在臂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余音叫了声祁默洵：“祁先生？”
祁默洵抬起头看着余音。
余音笑着说：“我去给你母亲拿药，你先坐一下。”
祁默洵点点头。
余音拿了药回来放在了桌子上，坐到祁默洵对面，刚要问问祁默洵母亲的情况，不料祁默洵突然问道：“余医生，奚棠怎么了？”
余音一愣：“祁先生认识奚棠？”
祁默洵顿了一下，含糊道：“一个朋友。”
余音说：“不好意思，祁先生，我不方便透露其他病人的情况。”
祁默洵却不放弃：“他…来很久了吗？”
余音早就察觉出了祁默洵的不对劲，具体是从什么时候呢，大概是从进了休息室之后开始的。
脑子里突然闪过了一种可能性，余音又立即否认了自己的猜想，他觉得应该有不会这么巧的事。
余音避重就轻地简单说了两句：“四年前来的时候挺严重，但是两年前已经好了，最近状态又有些不太稳定。”
祁默洵觉得自己好像一呼吸心就跟着疼，他尽量声线平稳地问道：“四年前吗？有多严重？”
余音笑了笑：“祁先生不妨先说说你和奚棠的关系？”
祁默洵回过神，起身拿过桌子上的药，说道：“谢谢余医生了。”
转身出了门。
坐进车里，祁默洵没急着开车，静静地平复心情，然后打了个电话给张卓，这才回了公司。
第十三章 回家
奚棠最近接到了魏成的邀请，去一个饭局。魏成在刘骥手下做事，不过是狐假虎威。最近从别人口中听说寻创意工作室藏了个小美人叫奚棠，就装模作样地攒了个局，说是想和寻创意工作室合作，还指名道姓地让奚棠来，薛淮说魏成肯定居心不良，不让奚棠去，奚棠却不疑有他，想在工作室的上升期多积累些经验，就瞒着薛淮答应了魏成的邀请。
出门之前，奚棠把地址告诉了小张，以防薛淮问起来，而且如果奚棠喝多了，还能顺便让薛淮过去接他回家。
到了约定的地点，奚棠才发现，魏成所谓“攒了个局”，除了他和魏成之外，就只剩下了魏成的助理和一个魏成的老客户。
奚棠这时候才有些后悔，这饭局跟自己预想的实在有些不一样。
菜刚上来时，魏成还规规矩矩的，只是一个劲儿劝奚棠喝酒。
奚棠不好拒绝，硬着头皮喝了几杯。等到奚棠几杯酒下肚之后，魏成的手开始不规矩起来，借着劝酒，悄悄把手放在了奚棠的大腿上。
奚棠生病之后就很讨厌和人接触，平时工作室里，除了薛淮，其他人都注意着不和奚棠有肢体接触，此时，魏成的手一搭上来，奚棠便觉得想吐。
奚棠强忍着恶心，想不动声色地挪开，不料魏成的胳膊从另一侧搂上了奚棠的肩膀，把奚棠完全禁锢在了座位上。
奚棠喝得晕乎乎的，还在强撑着，脑子里知道要躲开，可身上软绵绵地使不上力气。奚棠有些绝望，当时接到邀请的时候，薛淮就说魏成这个老东西不是什么好人，自己偏偏不听，现在看清了他的本质，再后悔却来不及了。
魏成见奚棠已经没有力气了，冲助理和客户使了个眼色，让他们俩出去，只留自己和奚棠在包厢，奚棠看客户起身，自己也准备借口去洗手间，这时，包厢的门被推开了。
奚棠抬起头，看到的是自己朝思暮想的那个人。
虽然不合时宜，奚棠却突然想到了一句话：别的小朋友都回家了，你终于也来接我了。
思及此，奚棠不自觉冲祁默洵笑了笑，露出了两个浅浅的小梨涡。
祁默洵这几天一直在找人查奚棠生病的事，没有联系奚棠，结果却是一无所获。这天晚上在办公室处理完事务，虽然被梁盛不轻不重地警告过要离奚棠远一点，祁默洵还是准备以“广告理念不明确”为由，给奚棠打个电话，假意探讨一下设计。
祁默洵打了几次，奚棠的电话一直没人接。
祁默洵只好退而求其次，打了工作室的电话。
接电话的是小张：“喂？您好，这里是…”
“你好，我找奚棠。”祁默洵等不及小张的开场白结束就抢先说到。
小张说：“二老板出去应酬了。这会儿不在工作室，请问您贵姓？”
祁默洵皱起眉头：“他去哪里了？”
小张说：“好像是…叫…什么来着？哦！对！港都，去那里吃饭了，说是世纪地产的魏经理请客。”
“好，我知道了，谢谢你。”祁默洵说完就匆匆挂断了电话，套上外套，拿起车钥匙直奔停车场。
祁默洵一路开到了港都。
下车后，祁默洵整了整领带，走向了奚棠所在的包厢。
到了门口，象征性地敲了敲门，一推开，正看见魏成的手往奚棠腿上放，奚棠缩着身子往后躲。
祁默洵一时间怒火中烧，强忍着想把魏成两只手都剁了的冲动走进了包厢。
听到开门声，所有人都朝门口看去。
魏成看见祁默洵，马上堆起一副笑脸：“哟，祁总，快坐快坐，怎么有空过来？”
祁默洵没理他，径直走到奚棠旁边，表情瞬间温柔下来，摸了摸奚棠的脸，轻声问道：“胃疼不疼？”
奚棠愣愣地摇了摇头。
助理看到祁默洵和奚棠过于亲密的举动，凑到客户耳边不解地问道：“这不是刘总看好的未来女婿吗？”
客户朝助理挤眉弄眼：“哪个男人不爱玩儿？不出大错，养着个小东西能怎么样？何况还是这么个小美人，冒点儿风险也值啊，你嘴严点儿比什么都强。”
助理忙说：“我知道，我哪能往外说啊。”
祁默洵听到两人七嘴八舌的讨论，淡淡地瞥了两人一眼，吓得两人立刻噤了声，感觉屋内的空气都冷了几分。
祁默洵把奚棠手里攥着的杯子拿过来放到一边，打横抱起奚棠，对魏成说道：“魏经理，人我就先带走了，今天算我做东，各位继续。”
奚棠在祁默洵怀里一眨不眨地看着祁默洵，手偷偷揪着祁默洵胸前的衬衫，被祁默洵一路抱着到了车上也没放开。
祁默洵还有些生气，气奚棠的草率，什么人请客都敢去，又气自己没看住奚棠，才让那个老东西占了奚棠的便宜。
想到这儿，祁默洵开口的语气就重了些：“放开。”
奚棠还是攥着祁默洵的衬衫，好似没听见一样。
祁默洵正要再重复一遍，奚棠突然开口：“你是真的吗？”
祁默洵一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奚棠的手抚上祁默洵的脸，又问了一遍：“你是不是真的呀？”
祁默洵哑着嗓子回应道：“是真的。”
奚棠笑了笑，露出了甜甜的小梨涡，是以前祁默洵最喜欢亲上去的地方。
祁默洵看着奚棠的小梨涡感到有些口渴，恨恨地伸手按了按，准备拉开奚棠，去车里拿瓶水喝，奚棠这时候又摸了摸祁默洵的脸，说道：“应该是真的，在梦里你讲话比这温柔多了。”
祁默洵僵在原地，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奚棠自顾自地说下去：“但是我还是喜欢真的你，就算凶巴巴的，也比碰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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