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扯淡鬼-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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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太婆被奉承和软牌打得没法开口,连连退步,还是后面站着的老头硬着头皮说道:“魏如鸿没在上课。”
  顾迟心道:“正事来了。”
  “魏如鸿上了完初中之后就没再上课了。”老头子叹了口气,“那孩子一直有些不对劲,接过来的时候就没听过他开口说过正常话,想要什么却又不知道表达,要么闷着不说话,要么就是尖叫,甚至打人咬人,有时候能在房间里把自己关好几天,直到去年年底,去医院检查的时候才知道是神经出了毛病。”
  老太婆顺势补充:“是啊,都已经是最好的医院了,花的钱远比来时附送的那套房子多,据说主治医生还在国外留学,很有名气啊,我们已经尽全去做到最好了!
  七年前,顾老太找顾迟要钱说养活一家人。
  七年后,又有一个老太婆找上门来说没钱。
  老太婆把可怜装得很到位:“你看,这孩子也算是你们从小看到大的弟弟,我们又这么老了,实在没法才想到找你们,医院说只要有钱,做个手术就能好,你们总不会看着孩子一辈子就这样疯疯癫癫下去吧。”
  王大串这才听明白这二人的真正来意。
  顾迟调整了一下表情,依旧没有什么大的变化起伏,甚至可以说是若无其事地问道:“要多少?”
  老太婆立马上了道:“其实一次不贵,就是这个得多来几次,加上住院费医药费这些,怎么也得二三十万吧。”
  王大串被她们不要脸的程度吓出天际,灵活地从椅子上弹起来:“阿姨,娘啊,你没搞错单位和小数点吧!”
  “坐好。”顾迟用手把他拍了回去,转头保持笑容,“你们看这样行不?我也没法现在就拿出这么金额,但钱这种东西还是好说的,留个联系方式,我们以后商量,好吗?”
  老太婆没想到当初的小混混现在变得这么好沟通,生怕对方是因为脑抽了反悔,几乎将脑袋点成了个不倒翁:“好,好,好商量,都是为了孩子。”
  顾迟摆出那副公式化笑容:“行,常联系,蛋糕我让人给你们打包。”
  送走了来要钱的“亲戚”,王大串拽着顾迟说道:“迟子,我知道你现在有点小钱,但你最近是不是过于膨胀了啊?二三十万,不是二三十元!更可况就算你要给,我不拦你,但你好歹打听清楚情况啊,再怎么我们得见帽儿一面吧。”
  叽叽喳喳的王大串就像是一只才学会说话的鹦鹉,把肚子里所有的词汇量都搬了出来。
  顾迟灌了一口冷水下肚,一阵寒颤后笑道:“已婚男人就是啰嗦。”
  “你还嫌我啰嗦!”王大串夺过他的冷水杯,“还没到开春就和冷水,你的胃病痛不死你!我看你被骗了就开心了!”
  顾迟挂牌一个多小时的笑脸突然凝固,一边骂王大串“瞎说什么呢”,一边对着手机嘀嘀咕咕道:“你都听见了吧。”
  王大串探出个脑袋:“你在和谁说悄悄话呢?”
  “我知道魏如鸿这个人,用不着手术,这种病也没法手术,情况没有他们说的这么严重,保守治疗,只是需要点时间而已。”电话另一头,钟从余低沉的声音传来,“我还有十分钟就到了,你最好趁这个时间想个理由,把胃病的事情给我解释清楚。”
  顾迟方才的镇定轰然垮塌,连忙三声应付后就挂了电话。
  时隔多年,不仅他自己对这种突如其来的麻烦有了进退有度的掌控,不再像从前那样茫然地用头往前撞,就连当年只会撅着脾气说“我陪你就是”的小余儿也改口成了“我知道该怎么办,你别管。”
  王大串愣了许久,才慢半拍地反应过来:“这是钟从余?他知道啥?”
  顾迟:“他就是魏如鸿的主治医生。”
  王大串一口来去自如的“卧槽”十年不变,竖起一个大拇指:“牛逼啊,我就知道这小子以后出息大,这下我俩还愁啥啊?那两个老的就是来骗钱的呗,咋们别理就成。不对,你知道他们是来骗钱的,那你还给什么联系方式?”
  顾迟接住一只向他直接扑来的猫,呼噜呼噜毛,这次是真的笑了,发自内心地流露出开心:“反正我以后也不会有儿子,我想把小红帽接过来,跟着我过,以后我的东西也留给他,他应该也是开心的。”
  话音刚落,门外就有一辆超大SUV车关掉了远光灯停下,那种毫不掩饰金主爸爸的漂移技能和外形一下子就出卖了主人的身份。
  顾迟一个激灵:“来了,那个……串哥,我先走了啊。”
  王大串看见车里走出来的男人靠坐在车车头——无论是气势还是眼神,都和以前那位只会炸毛的钟从余不一样了,他早已退去一身的尖锐刻薄,变得沉稳下来。
  有的人会越来越好,也有的人会越来越差,所有的东西随着时间的流逝都会发生微弱的变化,一点一滴,日积月累,慢一点的,或许十年二十年后才会被察觉。
  但王大串惊讶的发现,这两人都没有变。
  世界上又有多少份这样的感情呢?
  王大串:“那、个、串、哥?我都变成‘那个’了?走谁?你去哪儿?”
  顾迟头也不回地道:“我去他家。”
  经过之前那句“反正我以后都不会有儿子”作为铺垫,王大串猛然顿悟出含义,立马破口大骂:“顾迟你知不知道羞耻!我看你丫的就是一个见色忘友!行啊!翅膀硬了要飞了是吧,原来以前都是在瞎操心,我管个屁,我才不管你和谁鬼混!”
  骂道最后,王大串突然把自己也给骂笑了。
  他记忆中那个活蹦乱跳且圆滑的顾迟终于活了过来,至少像个人样了。
第71章 龙井 第六
  “你刚刚说想接魏如鸿过来?”
  冷不丁地一出声, 吓得顾迟拿着晾衣架的手一抖,有点虚心地道:“对啊,我都在慢慢地帮他准备日常用品了。”
  顾迟今天是来给钟从余洗棉被的, 前一阵, 这家伙鼻尖儿红了老半天, 连说话也跟着变得嗡声嗡气起来, 特有喜感,嗑了好几大盒的感冒药都没效果, 经检查后才发现,是妥妥的过敏性鼻炎——过敏源是灰尘。
  其实对灰尘过敏也没什么,钟从余这么爱干净一男的,按照道理上来讲,应该不会出现恐怖的房间发酵情况。
  但过敏的症状就眼瞅着在一天天加剧, 甚至连开口说话时先出来的不是声音,而是一个巨大的喷嚏。
  钟从余死要面子, 属于“头可断血可流发型不能乱”的资深信徒,更何况是在顾迟面前丢脸,虽然有药物可以控制,但还是为此自闭过了好几天。
  这就难办了, 顾迟找了好几天的过敏来源, 几乎要把头皮给挠掉一层,最终把目光落在了他家床头崭新的棉被上,有次收拾碗筷的时候无意识地问道:“这味道好新,买回来后洗过没?”
  钟从余:“没洗过。”
  顾迟一惊:“大兄弟, 你都不洗棉被的吗?”
  “块头太大, 洗着麻烦。”钟从余很平静地回答道,“所以一般都直接买新的用。”
  顾迟听后震惊了足足十秒, 然后拍手道:“好,很好,我懂你为什么过敏了。”
  继匿名翻车事件之后,第二个被钟从余忽视掉的现代高科技便是洗衣机。
  对此,钟从余表示:“我买衣服的时候店员说不能机洗。”
  顾迟:“……”
  贫穷,限制了凡人的想象力。
  这货要是早生五十年,就该被拖去当街批/斗!再把万贯家财发放给劳苦人民!不滋长他们继续祸害苍生!
  ……
  不过话说回来,也正是因此,才有了今天顾迟大晚上跑来钟从余家洗棉被这一事情。
  钟从余把衣架藏在身后,动作十分幼稚可笑,脸上的表情却严肃无比,他沉声重复道:“你确定要把他接到你家去住?”
  “确定,十分确定,不能再确定了。”顾迟一猫腰去抢衣架,被后者侧身化解,便不耐烦道,“乖,不要玩,快给我。”
  间隔七年,但凡有个长了眼睛的人再见到钟从余都觉得这小伙子长大了,变得沉稳了,手腕和智商够硬,不在像当初那要是个幼稚的倔强鬼,能心平气和地坐下来用嘴巴讲道理。
  就连顾迟当初也被骗了几天。
  可现在,顾迟表示都是假的!骗人的!这货只不过是学会伪装了!恶劣本质明明比从前有过之而无不及!他仅仅把表面上的冷嘲热讽压去了深层!
  钟从余两三步退出洗手间,下巴一抬:“不给,家里也没有多的。”
  顾迟擦干净手,有些疑惑地跟着走出来,在一番上下审视后——他后知后觉地发现这家伙生气了。
  顾迟知道钟从余真的生气起来并不是这样,从陈旧的意识海里翻箱倒柜地找出些许头绪后,顾迟断定,他是有其他的话要说!
  并且这话目前不好开口!
  顾迟窃喜,觉得自己在小余儿心里应该和其他人不太一样,至少自己能能看到他毫无遮掩的一面,尽管这一面有些……折磨人,但也已经甘之如饴。
  他大刀阔斧地往沙发上一坐:“哦?没有多的也没事,那我们聊点其他的,比如你是不是在吃醋?”
  钟从余正准备把衣架放回洗漱台上,冷不丁地听到这一句话,吓得手上的东西掉了一地。
  顾迟连忙过来帮他捡衣架:“你别乱动,多大个人了怎么还是笨手笨脚的?待会儿要是被这些细铁丝勾住脚摔倒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捡起东西,还没来得及放好,钟从余那不安分的爪子就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力道还不小。
  顾迟的嘴角抬起一丝微不可查的角度,心道:“上钩了。”
  魏如鸿对于钟从余而言,只比陌生人多那么一丝“以前见过”的成分在里面。
  但魏如鸿就是他俩认识的契子。
  所以,当发现顾迟今晚的异常和误打误撞地接到那通“旁听”电话后,记忆深处的故人重新相认,钟从余就知道打破隔阂的机会来了。
  可惜钟从余对此没经验,硬生生地把意思给表达扭曲。
  顾迟只好将“车头”给拧回来。
  久别重逢后,两人都游离在“陌生”和“熟悉”当中,既想找回当初那些青涩的感情,也害怕跨出这一步后被对方拒绝,成年人特有的小心翼翼和渴望奢求刺激着神经,迫使他们呈现出一种古怪离奇的姿态。
  钟从余抬眼说道:“你说对了,我吃醋,我不想你和他单独住一起。”
  不等顾迟出声,他立马补充:“我想你搬过来和我一起,至于魏如鸿你想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我都不管,像之前那样,就让我跟着你,行吗?”
  ——咱们重头来过,假装没有分别,把所有的东西都回归。
  当一个强大的人退去所有武装,卸掉一切防备,跟个孩子似的眼巴巴地问你“行吗”的时候,那样子太挠人心了。
  顾迟呆若木鸡地看了钟从余小半分钟,差点忘了明明是自己在一步步引诱出别人说这句话的。
  他收起嬉皮笑脸,把脸凑近钟从余:“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钟从余:“我还是爱你。”
  顾迟一伸手就搂住钟从余:“我就不一样了,我是一直爱你。”
  这个迟来的拥抱过于烫手,也显得特别清晰,指尖抚过对方后背上的每一根骨头,仿佛要生生地刻在记忆里,少年时期的稚嫩都没了,只剩下坚硬和凌冽。
  钟从余毫不犹豫,并且更激烈地抱了回去。
  “……我宁愿当疯子。”模糊间,钟从余突然说了这样一句话。
  顾迟知道他这句话的意思,他这几年来一直被钟从余那句“我是疯了才会喜欢你”作为噩梦缠绕。
  如今,钟从余告诉他:“我宁愿当疯子,我都要继续喜欢你。”
  “我在这里并没有什么像样的住所,整天就凑合睡在猫吧楼上的隔间,称得上家的东西还在另外一个城市,也就是我离开你后去的地方。”顾迟从相拥的姿势中挣脱出来,不怀好意地一挑眉,“所以,我早就在打你这里的主意了,这一阵跑来巴结你,就是为了让你收留我,买大赠小,小的那个除了要花点钱也不打扰我们,在过两年就让他高考然后打包滚去住校,我是不是很坏?”
  钟从余被他说笑了:“可不是吗?简直是坏透了。”
  下一刻,炙热的亲吻便包裹了上来。
  经年的沉重,那些本以为不会被抹去的伤疤,积淀在内心深处的憎恨,居然能在这时候砰然化解。
  人和人之间的关系,果然就是如此奇妙。
  顾迟本以为自己会不习惯,或者下意识地抗拒,但没想到的是脑袋忘了的东西身体破天荒的还记得,很快,被四肢引导着开始回应,缠绵……
  这世界上大概也就只剩下一个钟从余能有这样的功能了。
  太好了,彼此都没有变。
  钟从余突然想起顾迟以前嘲笑过自己的一句话:“你是不是把这辈子的感情都宣泄在这里了?”
  “何止呢?”钟从余心道,“这辈子,下辈子,甚至下下辈子,都投进来了,不过幸好没有亏本。”
  只会在旧巷里叫嚣耍浑张的毛头小子走到了更加广阔的世界,从一干地痞流氓中脱颖而出,没有继续他们宏大的“扯淡”基业,尝尽“自由”“平等”和“理性”的来回折磨,终于混出了点名堂。
  而那位天生就带着尖锐利爪的中二少爷,在自己以为是的“轰轰烈烈”当中被一盆冷水从头浇到底,自动跳进凡尘,知道了“倔”和“强硬”无法对抗现实现况,手上有的一亩三分东西才会成为说话的资/本权利。
  “后来我就一直在变着方儿地让自己学会强大,学会脱离别人的控制,学会从容不迫地对危险……”钟从余的话突然变多起来,一直喃喃道,“现在学完了,该回来讨奖品了。”
  最后那一晚的逃犯虽然没有在身体上造成危害,但那一刀确确实实变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当钟从余明白了自己的弱小,让顾迟知道了两人继续相处下去的危害。
  缝缝补补了这么多年,既物是人非,也眉目依旧。
  “今晚就住在这儿吧。”钟从余道,“我早就悄悄地把你的指纹录进密码锁了,洗漱用品和睡衣也在前几天备下了。”
  顾迟愣了一会,然后大笑起来。
  感情的,他俩都在算计彼此呢!
  至于几天后顾迟联系魏如鸿寄养那家人来猫吧拿钱的时候,便是另外一场好戏了。
  王大串说,那下巴砸地的表情承包了他一辈子的笑点。
  老太婆来得很早,她似乎很兴奋,看到顾迟后脸上更是笑成了一朵艳俗的花,赶忙拉过顾迟的手:“好人,小伙子你就是好人啊!”
  顾迟一边把手往回缩,一边尬笑:“好说好说,我不是什么好人,就是认识了个家里有矿的,没事儿的时候撒着玩。”
  老太婆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下意识地问道:“矿?公益活动的资助吗?是哪位老板呀?”
  话音刚落,门口的风铃就响了起来。
  猫吧全体成员猛地将脑袋扭去同一个方向。
  钟从余刚下班就紧赶着开车过来撑场子,身上的白大褂还没来得及脱下,衬得整个人挺拔又禁欲——顾迟至今觉得他是故意的——将装逼墨镜从鼻梁上取下放在衣兜里后,礼数十分到位地先给长辈微微点头,再一屁股坐在顾迟身边,将胳膊搭在别人肩膀上抬着下巴说道:“我认为你们不需要这么多钱,所以就卡里就放了你需要数额的一半,密码六个零,你看还要什么问题吗?”
  老太婆哪还敢有什么问题?
  当着主治医生的面,不仅瞎编病情来骗钱被识破,连手里的钱都是从别人包里出来的,可能大半辈子练出来的厚脸皮都不够这次用。
  王大串在一边嘀咕:“你安排的?意料之中的狗血啊!”
  顾迟耸耸肩膀,笑嘻嘻地看着钟从余。
  “没问题,没问题了。”老太婆岔话题,“你们是朋友吗?好巧啊,我家……”
  钟从余眉眼犀利地刮她了一眼,直到对方闭嘴,他又特别假地弯了弯眼角:“说的不错,是我家的人,时间不早了,是不是该回去了?需要我帮您打个车吗?”
  此话一出,整个店内的环境都静了下来。
  老太婆的脸色由红变白再变青,后知后觉地清楚了什么端倪,紧接着,就嗷地一嗓子溜了。
  王大串也在这时候很实相地玩起失踪来。
  顾迟发现自己手心全是汗——尽管过了这么久,但每次谈起这总话题他总归有些忌惮——强行没话找话:“你真的给他这么多?说实话我还有点舍不得。”
  钟从余的回答很简洁:“那是钟骏驰的钱。”
  顾迟:“……”
  “那……”顾迟往后推了一步,“你爸他不问你花在什么地方吗?”
  钟从余哼笑一声:“只要他敢问,我就随时可以还。”
  “你不怕老太婆见你有钱继续坑吗?”
  “她敢吗?”
  顾迟被逼至墙角,词穷了。
  钟从余居高临下地盯着他,伸出一只手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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