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蜉蝣-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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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婆说:“我没有那么厉害的怨气,但是不妨一试,你把他的信物给我。”
  希言猛地一惊,忽然想起来自己只有手腕上留下来的那串玉珠,当他急不可待地取下来给孟婆后,孟婆催动怨气引导至玉珠之上,却发现上面没有一点执念。
  希言眼巴巴地问:“这是为何?”
  孟婆猜测:“这串玉珠……原本是他送给你的,就算不得他的贴身之物。”
  孟婆猜不透这个少年人究竟是悲是喜,只见他抱拳致谢后,便打算隐去身影,孟婆拦下他道:“下次万不可像今日这样莽撞,逢凶实力高强,钧天又用止雨针制服了他,你是不可能取胜的。”
  希言没说话,孟婆便劝到:“为今之计,你应该早早回到天庭,和众仙官一起抗敌。”
  希言还是没说话,略微点点头后神色一转,问:“请问孟婆可知曜言是否已入轮回?”
  孟婆点点头说:“嗯,如今已经降生在凡人之家,不幸又遇上这乱世。”
  希言本打算问问曜言到底如何启动了返魂阵,但是如今曜言进了轮回,早已不记得前世,他觉得自己有点走投无路。
  希言出了地狱,还是偷偷去了天庭。他从昆仑山巅上去,路过那块巨大的“罪己诏”之碑,又想起当年掘阅带他来这里时,他尚且不懂天帝的那份亏欠。
  腕间的珠串被他身体捂热,他摸了摸,一遛身便到了十方殿。
  天庭保存尚且完好,天帝虽不在,但是观妙等人暂且可以阻挡逢凶的攻势,只是这时间不多了,十方殿内空寂无人,希言略微走了走,终究决定离开。
  但是观妙算出了他的踪迹,从天翩然而至,问:“为何回来?”
  希言不喜阿栩和观妙,但是阿栩死后,他每每想起那枚玉簪,总觉得当年把玉簪给夔国祭司的人,就是阿栩。
  世代因缘际会,突然汇成一股清晰的线,在希言的脑子里展开。
  希言回答:“不用你管。”
  观妙脸色不大好,没了早些时候的意气风发和目中无人,此时竟有些恳切地说:“你变强了。”
  “若你要留下我来对抗逢凶,还是劝你早点打消这个念头。”
  观妙眯了眯眼,三清铃应声飞去,围着希言转了几圈,却没有成阵,观妙说:“你心里就没有一点愤怒?”
  希言这才察觉自己早已不再愤怒,心中那股不平之意更多的是失去挚爱的酸楚,情天恨海,尚且不足以概括情不知所起的奥妙。
  观妙没有阻拦希言的离去,希言觉得观妙应该是受了重伤,不然依照上神的脾气,非要拦住他说一大通道理,如果道理没有用,就用实力把希言留下。
  天痕像是永久地关上了,那关于掘阅是灾难的传言也消失在对于逢凶的新一轮恐惧之中,但是希言总是抬头看天,总希望那里什么时候再出现一道裂痕,让他可以跻身进去,那银海之滨,会有一个人等待着他。
  那天他一人回了风流居,失魂落魄之时忽然察觉周围的摆设有些扭曲,在他面前凭空出现了一道门,天帝从中缓缓走出,希言抬手便是连续的风刃。
  天帝挡住攻击,问:“想杀我?”
  希言闷声不说话,天帝却笑了,说:“这是我和他的计划。”
  希言双瞳一缩,躲开天帝夹杂着雷电的攻击,听见“他”的时候,心中一痛,几乎要哭出声来,他狠狠压抑着悲伤,问:“这是怎么回事?”
  天帝突然怜爱地说:“你可知他为什么会封存自己的记忆?”
  “为了保护我。”
  就在天帝回答之前,希言担心天帝告诉他这个说法是错误的,掘阅不是为了他,而是为了自己该死的使命才忘记他的。
  但是天帝点点头,说:“不错,孩子,他的确是为了保护你。”
  希言屏住气听天帝接下来的话,天帝继续说:“他一直没有办法接受自己带来的苦难,因而不断推算天轨,但是他没算出自己的,却算出了你的,希言,你注定是更改秩序的人。”
  “我不明白。”
  天帝微微颔首,说:“回到故事的开始,他降生的时候,我便预料到后面的一切,他与你的相遇是这样,你的死亡是这样,他的死亡也是这样,残酷,但真实,最终我会死去,天痕永久关闭,而你是新一任的王。”
  “那他呢?”
  “一枚棋子。”
  希言悲愤难挡,嘶吼着又冲上去,天帝拂袖挥开他,说:“甚至你们的爱情,也在我的把控之中,若没有他,你的苏醒便是永恒的噩梦,但是你遇到了他,于是只能按照自己的心意。所以我想,我们是战胜了命运。”
  希言慢慢停下动作,等了半天,天帝才发现他在哭。
  “可是天痕已经关上了。”半晌,希言说。
  天帝不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提醒说:“并没有,不如说现在整片天空都是天痕,三界无雨,是为火之灾,接下来,就是一场飓风,把旧的世界彻底摧毁,希言,你位于这场飓风的中心,可以控制风的走向。”
  希言问:“为什么他不能活着?”
  天帝似乎叹了口气,说:“你是傀儡邪神的种子,越是意难平,能力越强。”
  希言看着自己的手,所谓的战胜命运,他真的战胜了吗?还是说,即使他的胜利,也不过处在更大命运之中。
  但是不待他理清思绪,漫天仙乐降临,观妙上神没有往日风度,几乎有些狼狈,他对着天帝大喊:“淳奏,快走!”
  那是希言第一次听到天帝真正的名字,也是第一次看见观妙的慌乱,紧接着黑暗降临,太阳永久地被遮挡在名为逢凶的混世魔王的手中。
  观妙被逢凶的黄泉锁锁住,又拖至逢凶面前,钧天带着狠毒的笑容抛出双锏插进观妙的胸膛。
  天帝却朗声说:“观妙,你陪伴我俩一生一世,如今我们老了,世界也不再是我们的了。”
  观妙口中吐出血来,希言挥出风刃攻击逢凶和钧天,钧天眉头一皱,拔出双锏朝着希言而去。
  逢凶双眼浑浊,放开了观妙,挥舞着黄泉锁,天帝毫不反抗,逢凶咧开嘴笑了一下,黄泉锁穿透围绕天帝的层层结界,又从天帝的腹中穿过,希言听见结界破碎的声音,还有万物悲鸣。
  日食渐消,重放光明的大地上只剩一个被黄泉锁锁住的平凡男人,他曾欢笑,曾流血,曾失去挚爱,终于走完了疲惫的一生。
  那具因他思念而生的骨骼完成了自己的使命,所有的一切逃脱了命运的牢笼,但是物是人非,没有一个人获得了幸福。
  就在双锏要碰到希言的时候,希言觉得自己被谁拉了一把,然后他看见了挡住双锏的观妙上神,观妙把他丢进了还未来得及彻底关上的时空藏象中。
  “找到他。”观妙说。
  这一次,再也没有任何人可以给出指引,希言甚至不知道如何开始。
  时空藏象带着希言四处漂泊,各个时空他几乎走了个遍,在很多奇怪的世界里,他也一刻不同地寻找着掘阅的踪影。
  他回到了曾经与掘阅一起经历过的时刻,掘阅就在他身前,他却无法伸出手去,只能看着逢凶、化吉、时雨、无倦如何组成刑天之盟,又一步步走向失败。在这个回溯的过程中,他终于发现了钧天。
  原来钧天一直在魔族中,他能力不高,因此只能跟在主力之后作战,希言看见钧天看向掘阅的时候,眼神里总是闪耀着狂热的光。
  痴迷,且嫉妒。
  希言对钧天的过去没有兴趣,他有时候会回到天地开辟之初,有时候又回到未来千年的世界,经历的时光太多,他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老下去。
  长生不老,是对神的祝福;世事轮回,是对神的诅咒。
  希言慢慢理解天帝为何会因为思念而召唤出归息世界,置众生安危于不顾,最终不得不以自己的性命为代价阻挡灾难的到来。
  不知时空藏象之外,世事如何,根据未来的模样看,天地未被毁灭,只是仙族式微、妖族隐蔽、魔族沉睡,只有人冥两界仍旧生机勃勃。
  希言不知道自己究竟扮演何种角色,某一日他在时空藏象中穿梭,忽然到了妖界,刚好是曜言妄图复活时雨的时刻,希言看见那个时候他尚是年少模样,因为惧怕鬼魂,又受伤过重,整个期间意识有些模糊。
  这时他听见曜言说:“……你是万物之子,具有复生的能力,你的骨骼就像是当年女娲手中的泥土……”
  万物之子……
  复生能力……
  希言看见面前那扇门渐渐缩小,天帝和掘阅曾经对他说过的话纷纷灌入他的大脑,他突然明白了观妙的用意。
  希言猛地穿过时空大门,抢在掘阅收回残躯之前拿走了那根断指。

  中场休息

  掘阅长到十四岁的时候,掌门因为得罪了吹寒剑派的师太,死在师太剑下,此事不公,但是谁也不知道真实的情况为何,掘阅身为仙外一派的大弟子,也只能够从落星寺里领回掌门的尸首,而无法在武林盟主面前陈说。
  仙外好歹也是名门大派,众多弟子都劝说掘阅要去吹寒剑派报仇,但是大家也都知道这位大师兄不问世事的脾性,虽然符合仙外一派的修炼方法,但总与这腥风血雨的江湖格格不入。
  怪不得有人言传自掌门一去,仙外就要走向衰亡了。
  大师兄对众人说,现在各位师弟的内力和刀法还胜不了师太门下的二弟子,更别提如何打败师太,因此目前最好的办法就是等他的刀法炼至第十层,亲自向吹寒剑派复仇。
  众人对大师兄对承诺很信任,加上大师兄从来都是武林才俊榜上的前五,如果他稍微在名次上用点心,保证可以稳居前三。
  但二师兄是个争强好胜的“狠角”,因此瞒了掘阅大师兄,带了一小批跟随他的弟子,挑了个月夜,翻进了位于夜航山上的围墙,先燃了可以催眠的迷药“夜来香”,随后一心奔着师太而去。
  但是没想到刚进后院,就从对面奔来一股剑气,二师兄定睛一瞧,发现是个细瘦少年,少年站在那里,悄无声息似的,但那双细长的眼睛冷冰冰又玩味地看着他们。
  二师兄被这预示着即将遭受“蹂躏”的眼神吓得往后退了一步,那时距离围山会谈已经过了去五年,二师兄早已认不出当年和他同岁的小弟子谁是谁,便问:“你是哪位?”
  “优游。”
  二师兄便想起来是谁了,优游那蹩脚的剑术,不成器的内力,没什么好怕的,他想,然后他示意身后一群弟子拔刀,刀刚拔出来,优游却闪至他面前,卸刀、拔剑、威胁,一气呵成。
  身后的弟子齐齐发出“啊”一声感叹,顿时六神无主,这时众人却听见一声门响,另一个少年走了出来,眉眼温柔,面带笑意,说:“优游,不要吓他们。”身后的弟子简直觉得自己看见了活菩萨。
  优游冷哼一声放开了二师兄,一时之间仙外这群小弟子有点尴尬,二师兄问:“你是谁?”
  新来的少年说:“李藏刀。”
  小弟子们只见刚刚才冷静下来的二师兄突然惊叫一声,手里的刀都拿不稳,掉在地上发出脆响,二师兄大喊一声:“跑啊!”
  未等他们来得及跑,一道倩影从天而降,悦耳的声音响起:“不急,来都来了,喝口茶再走吧。”
  是传说中那个美艳绝伦心狠手辣的师太!
  二师兄护住身后的弟子,牙齿打颤,师太袅袅地走过去,说:“怎么?现在知道怕了?谁告诉你们‘夜来香’对我们有作用?”
  二师兄怕得说不出话来,心想他以前听那些成功报仇的人都这么说,师太拍拍二师兄的脸,问:“今年几岁?”
  “十……十……一……”
  “十一岁,我两个弟子九岁的时候就知道如何除尸灭迹了,仙外的掌门到底在做些什么,还以为这江湖可以平静下去吗?”
  “不许辱我掌门!”二师兄大喊一声。
  师太“啧”了一声,对着身后说:“掘阅,你出来吧,把他们领回去,我看着就来气。”
  二师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因为他看见自己的大师兄从刚刚那扇门里出来,还和李藏刀和优游打了个招呼,像是认识很多年的朋友。
  可能也是朋友,五年前那次围山会谈,李藏刀独占鳌头,视为练武天才,而他自家的师兄也不差,稳居第二,二师兄问过掘阅为什么不去争第一,掘阅说:“打不过,也不想打。”
  或许这就是强者之间的友谊吧,二师兄脑子转得飞快。
  大师兄恭敬有礼地对师太说:“感谢师太不杀之恩。”
  师太摆摆手,说:“要不是你先一步来,这群小家伙不知道还有没有气呢,现在你人也来了,原因我也告诉你了,带他们走吧,记住,下了夜航山,下次见面,我们可能就是仇人了。”
  掘阅低声应答,随后捡起二师弟的刀,拍了拍他的背,说:“走吧。”
  二师兄从极大的恐惧中猛然抽身,突然忍不住呜咽起来,掘阅又从怀里掏出一些刚刚带出来的点心,问大家:“师弟们饿了吗,先吃点东西再赶路。”
  二师兄一边吃一边哭,问:“大师兄你怎么比我们早一步啊?”
  “快马加鞭,换了两匹马才赶在你们前面。”
  “师太说的‘原因‘是什么?”
  掘阅沉吟了一会儿,把二师弟拉到一边,说:“我先只告诉你一个人,师太说,掌门勾结外邦,想要趁着战乱谋权篡位。”
  二师兄猛地抬高声音:“不可能!”
  “冷静,我领回掌门的那一天,提前从他怀里拿出了这封密信,”掘阅拿出信给二师弟看。
  二师弟含泪看完,越看越气,直骂掌门是个伪君子,掘阅安抚说:“此事先别告诉其他师弟。”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掘阅说:“静观其变。”
  等到二师弟自己掌管仙外后,还会时常想起自己正在云游天下的大师兄,这时他对弟子就会温柔一些,因为他知道一个强大的人必定要先承受很多残酷的真相,背负更加悲伤的命运,就像他的师兄,几年来从未把刀法炼至第十层,却把诀窍告诉了他,待他学成那日,大师兄突然就消失了。
  掘阅一直都是这么打算的,他是掌门捡回来的孩子,和优游一样,并没有武林世家遗传的天赋,因此才和优游成为了朋友,只是后来他得知优游终于突破吹寒剑法最高阶,才明白努力和天赋有时候真的可以等同。
  正如他拿着手里的双刀,一步一步走向了朝堂,一路过关斩将,以图匡扶天下。
  他刚刚从仙外派出来时,满了十六岁,没走太远便遇到一个少年,少年身着白衣,清雅异常,只是身上的伤过重,他救起少年,输送了些内力,等着少年醒过来。
  少年很警惕,刚醒又摸出袖子里的匕首挡在身前,问:“你是谁?”
  “我叫掘阅,你饿不饿?”说这掘阅把手里的烤鱼递了过去。
  少年睁着漂亮的眼睛看了过来,掘阅动作停滞一下,看着吞了口口水,把烤鱼接了过去。
  掘阅猛地移开眼睛,又站起身去,少年问:“你去哪儿?”
  “太热了,我吹吹风。”
  少年推测或许是武林中人都有不寻常的内功心法,可以在冬天穿单薄衣服还感受到热意,想罢他下定决心,自己也要学习一些武艺。
  少年没有告诉掘阅自己的名字和身份,掘阅也不喜猜测,一直跟在少年身边,因为他发现这个少年笨得可以,不会洗衣服,不会做吃的,甚至看见条毒蛇都惊慌失措往他怀里钻。
  掘阅用刀挑走了毒蛇,拉开少年说:“你要去哪里,我把你送到目的地,就要去云游四方了。”
  少年说:“京城。”
  掘阅手下一顿,问:“你去那里干什么?”
  “我的家在那里。”
  “你跑的也太远了。”
  “我的家人被皇帝杀了,我好不容易逃出来的。”
  这句话听得掘阅心里一沉,他问:“你是宰相的孙子?”
  少年点点头,突然推开掘阅,说:“小心!”
  掘阅早他一步听见了动静,把少年往怀里一揽,旋身躲开。
  这时掘阅就知道自己逃不开这场纷乱,他带着少年一路往京城而去,路途一半遇到了支持宰相一派的武林门派,跟着这些人去了朔北,到了林将军麾下。
  那时他知道了少年的名字、身世,甚至是童年,两人间如此不同的成长环境反倒使彼此间无比好奇,掘阅爱慕他诗书礼义,希言爱慕他纵横逍遥。
  他跟在少年身后喊:“希言,你慢点。”
  希言总是带着有些忧伤的眼神回头看他,掘阅觉得希言肯定是想念他死去的亲人,希言身体很弱,不像是长命的样子。
  林将军加强了巡逻,总担心有人来刺杀希言。
  掘阅送佛送到西,便打算离开,但是他忽然发现没有办法对希言开口,于是离去的日子一天天往后拖延,那日希言突发奇想,要掘阅带他练习刀法。
  掘阅身穿一件单薄外套,在淡雪间练得正欢,希言披着鹤氅站在檐下看,明亮的笑容和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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