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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肉-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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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燕不想听他对自己放彩虹屁，她撇了撇嘴问：“你从哪儿来的？”
“我？我去山上了。”
平川市的山很多，海燕想问去哪座山了又怕自己问太多被他察觉什么，她摁下心里的想法想留个大黄的联系方式以后再说，正要开口又听大黄道：“我还去了北港，”说完不死心的又问，“海燕你真不是北港人？”
没听出大黄语气里期盼的海燕心说你别骗我了，你们平川到北港需要坐小车转最近有高铁的城市才能以最快的速度往返，这个最快的往返时间最少要三天，你这两天都没有呢跟我这儿装什么。
想到这儿海燕开始不耐烦起来，大黄见她面上不善又问：“或者你不一定是北港人，是从北港来的？”
听到这儿海燕觉出点不对，她瞪着眼睛望向大黄，大黄满脸无辜的与她对视。
“假如……我说我是北港来的呢？”海燕问。
大黄无辜的脸上夹杂着不信和激动，他道：“真的吗？”
海燕：“……”
“我说不是你非问我是不是，我说是你又不信任我，”海燕恨不能敲他的头，“你究竟想让我说啥能给我个准信儿行不？”
“哎呀，”被海燕看穿心思的大黄显得局促，他手指不停的扭在一起，过了半分钟他贴近海燕问，“你是警察吗？”
没料到大黄会问这个，海燕有点失神，反应过来时大黄已经掐她胳膊三下了，她摸了摸被掐疼的胳膊如实回答：“不是。”
大黄的目光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下去，海燕盯着他有点摸不着门，等见大黄蔫蔫的准备走人海燕才如梦初醒般的叫住他：“等等！”
大黄转头看她：“怎么了？”
“我不是北港的警察，”海燕信誓旦旦的告诉他，“可我是红山的。”
管他呢，反正罗麦他们马上就来了，我也不算是冒充警察。
海燕不知道的是，她以为快来的罗麦等人，如今正坐在与她背道而驰的在动车上吃午餐。
“这饭还行，”罗麦点评这顿饭，“米饭粘粘的，是现煮的无误。”
雷桦扒着饭点头：“嗯嗯。”
李奕杰头有点大，他问这两位美食家：“那你们吃菜啊。”
罗麦面对眼前的菜脸上难掩痛色，他表示：“亲爱的，还是给你吃吧。”
雷桦倒很实诚，主要他被齁的脑袋发晕没那么多弯弯绕绕，他道：“咸死了，你吃。”
李奕杰心累，他把肉菜挑出来用矿泉水涮了涮给对面两个人平分，雷桦夹着一块水煮蛋很不高兴的问：“为什么连蛋都是咸的？”
罗麦：“饭不是咸的就已经不错了，唔，好像饭也有点咸。”
李奕杰：“……”
这顿饭吃的十分不好，不过好在从江城省到江吉省陆洲市没有直达车，需要转车，于是这三个人商量后决定先停靠站点休整了一夜再继续赶路。
当晚李奕杰开了一间大床房和一间标准间，本来雷桦和罗麦说好的一起睡标准间，但此行雷桦带的设备略多，在这些东西不能随地乱丢的情况下，罗麦“被迫”的和李奕杰挤在大床房内。
罗麦永远忘不了李奕杰把自己带走时雷桦的眼神，嫌弃中掺着点猥琐，猥琐里透着点了然，了然中带着点羡慕，羡慕里还有那么点委屈，总之五味杂陈，像极了今天吃的午饭。
“你这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四仰八叉姿势躺在床上的罗麦对身边的李奕杰道，“你就不能忍着点吗？”
只抱着罗麦的腰没有任何不当思想和行为的李奕杰有些茫然：“我忍什么？”
“忍住爱我的冲动啊，”罗麦嘻嘻笑，“万一雷桦想不开要烧死我们怎么办？”
李奕杰不玩社交网络，不是太懂罗麦话里的意思，不过他大概知道罗麦是在撒娇，因而凑近罗麦对着他的脸吧唧一口，在罗麦看向自己时对他发送了个wink。
罗麦霎时间被李奕杰的脸迷住，他翻身枕在李奕杰的臂弯处开始说私房话，与他们隔着一层的雷桦正坐在床上恨恨的打一款名为“拆散情侣”的酷跑小游戏。
第85章 第八十五章 一与3（4）
夜里雷桦做了个梦，梦里有个盘儿亮条儿顺的姑娘到74大队任职，那姑娘不仅漂亮眼光还好，说就喜欢雷桦这种纯纯的大男孩类型，并发表了看不上罗麦和李奕杰的言论，把雷桦高兴坏了，就在二人借着队里得天独厚的工作条件准备腻歪之时，雷桦被身边的动静闹醒了。
罗麦嚼着口香糖蹲在另一张床边摆弄这次出门带的机器，觉察出雷桦醒了他把机子放好扭头露出个笑：“哈喇子都流出来了，是不是做美梦呢？”
刚醒的雷桦还在回味梦呢，被罗麦这么一提瞬间把梦忘光光，他坐在床上呆滞到膀胱快要炸裂也没想起来做的是什么梦，最后在尿裤子之前赶忙爬下床去洗手间。
罗麦见雷桦走路蹒跚怕他不舒服便跟了上去，等发现这小子是去撒尿想转身已经来不及，措不及防之下看到了雷桦的大白屁股。
知道罗麦跟着自己，不知羞耻为何物的雷桦对站在门口的罗麦扭扭屁股，惹得罗麦差点咬到舌头。
二人打闹完去找李奕杰，李奕杰说动车的票订在下午一点，在此之前他们有足够的时间大吃一顿。
提到吃的没有人比雷桦更积极，两耳不闻窗外事，只想吃好喝好的他把午饭选在当地一家挺有名的火锅店，涮羊肉的时候李奕杰出去了一趟，再回来他让雷桦快点吃，说海燕需要帮助。
海燕需要什么帮助？她需要一张警官证。
昨天她对大黄说自己是警察，可大黄满脸明晃晃的不信，海燕为了套出他找警察的原因脑子一抽说回去拿警官证，结果回了别墅就知道事情大条了，想了很久选择向李奕杰求助。
然而电话打过去的时候李奕杰和罗麦正你侬我侬的靠着睡觉没听到，第二天李奕杰主动联系海燕她又没醒，导致真正通上话已经中午。
望着鸳鸯锅中奔腾的红白汤，李奕杰问了个问题：“我们这是春游还是出差啊？”
不急不忙烫菜的罗麦道：“我来的这半年就发了两次工资。”
雷桦附和道：“我是每个月都发，可我现在的档案还挂在当初实习的派出所呢。”
李奕杰被他们一噎想说我不是每个月都给你们补贴吗？但一想自己的档案和雷桦一样挂在北港市局他就没理由开口了。
不过纵使现在74大队地位尴尬，该做的事还是得做，李奕杰不停催促雷桦把假证给办了，还问能不能以最快速度给海燕快递送去，并二五兮兮的说早知道多拿几张证给海燕带着以备不时之需。
李奕杰的紧张突出罗麦和雷桦的淡定，两个人听完他的叽叽喳喳后先是齐齐对着李奕杰翻了个白眼，跟着雷桦举起手边的iPad给他看。
“快递是不可能快递的，不过有别的办法，”雷桦道，“小麦哥之前让我做个假网址备着，刚刚你一说我就把链接发给了海燕，海燕这会儿大概已经搞定了。”
李奕杰拿过iPad看了看，而后不吭一声的夹了块虾滑进嘴里，结果吃太急，肉没吹凉生生被烫了一下。
听着李奕杰粗重的呼吸声，雷桦和罗麦对视了一眼，他们没瞧见李奕杰被烫到舌头，以为他是压着怒气吃饭。
罗瞅着李奕杰的脸色夹了颗鹌鹑蛋给他，接着小心翼翼的问：“你生气了？”
李奕杰正用舌头试探嘴里是不是出了个泡，听到罗麦的话抬头：“啥？”
“就是我们没跟你打招呼的把事情弄好了……”
李奕杰有点懵，他睨了眼雷桦又看了看罗麦，倏地笑了，他道：“这有什么的，咱们74大队的队魂就是各做各事，不离其宗，只要事情做好就行，不需要分那么清楚，”然后小小声嘀咕，“反正我也有事瞒着你们。”
没听到他最后一句话的罗麦和雷桦均是心下一松，罗麦道：“其实也没想瞒你，我就是对雷桦随口提了一句，没想到真的有用。”
李奕杰点点头夹起那颗鹌鹑蛋进嘴，蛋在他嘴里爆开的那一刻，李奕杰觉得世界都黑了。
吃完饭的三个人回酒店拿行李去火车站，到了地方雷桦去奶茶店买了三杯热饮，递给李奕杰时好心的提醒：“头儿你别用吸管直接喝，不然又烫个泡。”
李奕杰大着舌头缓缓地吐出一个字：“滚。”
。
这边的海燕拿到雷桦给的链接第一时间打开查看，发现是个网站后脑子开始打结，等看懂了定的闹钟也响了。
她与大黄约定在平川市某区某个小商店见面，据他所说商店是他爷爷的，他爷爷过世后店就给了他。
这次海燕出门在行李里放了台笔记本电脑，她本来是想带着电脑去找大黄的，但翻墙出去后没半分钟她又翻了回去。海星正在院儿里对着枯叶撒欢，看到主人爬来爬去颠颠的跑过去嗅了嗅。
海燕这番回来是放笔记本的，放完后又把李奕杰给的刀塞进了牛仔裤口袋里。
刚刚趴在墙头吹了一会儿风她清醒不少，清醒的第一时间质问自己是不是太信任大黄这个人了，好像从遇见这个人开始都是他扯着自己往前走，他说那堆肉是胎盘海燕没怀疑，他说找警察海燕也没觉得不对劲，可实际上他并没给海燕什么有用的信息，海燕没有理由相信他。
想到这儿海燕暗骂自己太蠢被人牵着走，她弯下腰把鞋带系系紧，接着三步蹬上墙，一个灵活的跨步翻了过去。
海燕不满二十，已经一米六八，罗麦和李奕杰都认为她还会长，为此给海燕的行李里准备了不少简易包装的钙片。海燕不懂这玩意儿，她在可控的范围内把它当糖豆吃，往大黄那儿赶时海燕塞了颗进嘴里，她嚼着钙片越走越快，直至快跑起来卷起一阵风。
平川市的市区范围不大，大黄的那个商店就在市区的外围，找倒是不难找，就是路不好走，估计是昨晚下过雨，路特别的泥泞，海燕走到的时候鞋子上已经糊了一层厚厚的黄泥。
大黄的商店很小，海燕揣着手在门口站了会儿，然后走了进去。
大黄正坐在柜台打瞌睡，海燕也不知道是自己对他有意见还是怎么，她看着他撑着脑袋的姿势总觉得大黄装睡，于是她狠狠跺了跺脚，把黄泥全嗑在玄关处。
马丁靴敲地的声音很大，大黄打了个颤惊醒，抬眼看到海燕他很高兴，忙问外面冷不冷。
海燕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大黄被她看的莫名其妙，他问：“喝水吗？”
海燕摇头，她走到柜台边，直截了当的问：“你为什么报警？”
“为什么？”大黄反问，“当然是有事了，不然我报什么警。”
海燕皱皱鼻子，她道：“我来平川是玩的，既然你要找北港的警察那就等着吧，我管不了。”
说完她继续盯着大黄，想从他脸上瞧出个花来。
大黄有点心累，他能懂海燕的意思，在他不信任海燕的同时海燕也不信任他。可海燕是不是警察这事儿对他来说很重要，假如不是，他把事情一说，万一被人知道他一定会死。但一连好几个月了，他向外发出的求助信息都石沉大海，平川市有如平常那样无外人进来，唯独算得上是陌生人的只有海燕了。
“好吧，你给我看了警官证我就信任你。”大黄道。
海燕有备而来，她先拿出手机给她看警官证的照片，在大黄怀疑的目光下打开雷桦给的网址输入账户和密码。
海燕的警官号、照片和信息都在上面，大黄记住警官号想在海燕走后自己查一下。
“因为出来玩我也没带警官证，”海燕收回手机，“你再不信我也没别的办法。”
大黄点点头，他在柜台底下翻了翻，翻出一张身份证，海燕接过一看，发现这人比自己大四岁。
海燕企图让自己看上去更像一名警察，她打开手机录音硬邦邦的问：“你报警的理由？”
“理由很多，”大黄摊手，“最大的一个，我怀疑他们在做人□□易。”
海燕神情严肃，她把手机贴近大黄继续问：“你有证据吗？”
“没有，但我亲眼见过。那天有车进来，我偷偷跟了过去发现他们用袋子扛了三个人上山，晚上我再去，那三个人已经不见了。”
“我前几天就听你说过山，什么山？”
“封凉山，”大黄道，“那是我老家，最近几年我爸不给我进山，只让我在山边等着，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防备，猜测他在做什么不能让我知道的事。”
听到这儿海燕问了句一直想问的：“你是觉得他们可能在犯法，所以想要报警？”
大黄闻言点头：“不然呢？”
海燕：“我以为你不知道。”
“我当然知道，我可是大学生，虽然没读完。”
大黄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带着显摆，没读过大学的海燕嫉妒了，她问：“那你认为你去医院收胎盘和堕掉的胎儿是否犯法呢？”
“犯法吗？”大黄看着海燕，“它们是死的啊，说白了只是肉而已，难道有谁说吃肉犯法吗？”
大黄脸上的表情不是装的，他的的确确在疑惑，海燕不知道大黄和他的父亲做这些事做了多久，她忍住想暴打面前人的冲动问：“你也吃过？”
“吃过，不太好吃。”
说完大黄笑了，他露出一口森森白牙，问：“你想吃吗？”
第86章 第八十六章 一与3（5）
尽管大黄说的耍筒蛔『Ｑ嗖烩穑诙淘莩聊笾苯由鲜指舜蠡埔蛔ψ樱蠡泼涣系剿岽蛉耍贝俳辛松炖锶氯拢骸岸耗阃娑模颐怀怨怀怨！�
海燕可不管，这几天她在平川吃不好睡不好，火气正憋着没地方发，大黄撞枪口上正遂了她的意。于是乎在大黄想躲的时候海燕快速扯住他的袖子不给他跑，接着瞅准他胳膊和背的位置各抽了几巴掌。
海燕这丫头打人有个伤敌一千自损三百的阴招——她专挑麻筋打。这种处于手肘处的尺神经一被打到能让人疼中带麻，麻中带疼，个中滋味不是用酸爽二字就可以形容的，不过打人的时候容易碰到被打人的肘关节，敲到那块硬骨头不会让打人的舒服到哪里去。因此堪堪打了三两下海燕便收回手揉着手心瞪大黄，大黄则摸着胳膊看海燕，在都没讨到什么好的状况下二人只有握手言和。
“其实你吃过吧，”海燕道，“在你这儿没吃过才奇怪。”
大黄见她这么说也点了头：“我没吃肉，喝过汤。”
大黄说的模棱两可海燕不太满意，她很正经的问：“是胚胎还是胎盘？”
大黄早已被海燕的求知欲打败，他知无不言道：“胎盘，胎儿这种东西又贵又不好弄，加上是特供，价格很高，我爸不会给我吃的。”
海燕点点头，脑内思考还有什么要问的，结果发现该问的好像都问完了。因而打量了一圈小商店的她准备拍拍屁股走人，然而她刚踏出门就又回头，大黄握着手机不解的看着她：“怎么了？”
“你说你认识我。”
大黄转转眼珠子：“有吗？”
“有，”海燕提示他，“在我们第一次见的那辆车上。”
“哦？”大黄拖长着声音开始钓海燕的胃口，海燕被他语调弄的很不耐烦，她往柜台走了几步以做威胁，大黄立即道，“我记得那会儿我说的是好像。”
海燕皱眉：“你的意思是在骗我？”
“你可以这么认为，”大黄摊手，“那会儿我爹在呢，我不说我认识你他肯定要问东问西的，你也知道我们这儿不欢迎外地人进来，你一个陌生面孔贸贸然的闯入太惹人怀疑了，我必须得帮你一把。”
海燕这才反应过来一些事情，她问：“从一开始你就知道我不是平川人？”
“很难有人相信你是平川人吧，你的口音又不标准，”怕海燕又揍他大黄找补道，“不过能听出你很努力了，倘若你再多待一段时间指不定真能说出一口流利的平川当地土话。”
海燕对学习当地土话和多留一段时间这两件事都持着敬谢不敏的态度，她又确定了一遍：“你能看出来，你爸爸岂不是也看出来了？”
大黄同意她的话：“是的，所以你最近出入要小心一点，对了，你现在住哪儿？”
海燕瞥了他一眼道：“不告诉你，”说着她转了个话题，“你那个没上完的大学是在哪个城市？北港？”
大黄点头：“你去过北港？”
“没去过。”海燕说完就走，留大黄一人若有所思的坐在柜台内。
大黄原名叫黄义，他说的平川大多数人都姓黄这件事是真的。原因在于海燕想要确定自己是否被人跟踪去了趟市区，结果发觉这边的门面房很多都叫“黄某某XX店”，在路过四家不同工种的“黄氏企业”后海燕瞧见一个名为春霞面馆的店面，眼前一亮的她想都没想的走了进去。
海燕这几天为了安全都是用压缩饼干果腹，这种香葱猪肉味道的块状物体除了干之外一点口感都没有，爱吃米饭和面条的海燕在吃了几天饼干后真的忍不住了，原先想着今晚买桶泡面充饥却机缘巧合之下看到这家面馆，这一刻海燕犹如在沙漠地区找到水的人，她火急火燎地进入面店飞快点了碗牛肉面，跟着举起筷子等面上桌。
海燕进来的时间卡在下班高峰期，店里面只有两个人，所以餐上来的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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