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霈宥-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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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夏敬行放弃吧。
“我的包落在湖边了,先去拿?”夏琚说着,将汽车挂挡,踩下油门,朝湖边开去。
寒冷的天气、不便捷的交通以及正在装修的内部,全成为酒店客源稀少的原因。
深夜,冷清的大堂里只有两名正在值班的前台,门童在门内打瞌睡,夏琚把车开到门口后,他过了半分钟才从门里出来迎接。
夏敬行和夏琚对此都不在意,下车后径自上楼。
回到灯光明亮的酒店中,夏琚才能好好看一看夏敬行。此行是他安排的,如若不然,他们此刻或许已经抵达滨城,又或许还留在家里等待。
独自来这里的路上,夏琚曾想过这是不是夏敬行给他的一次锻炼,可是,当他看见结冰的粟湖,忽然领悟这不是锻炼,而是礼物。
夏琚虽然从小就开始滑冰了,这么大的冰面却是第一次见到。在入住的房间可以看见这个粟湖,夏琚在窗边看了不到十分钟,便按捺不住想去滑冰的心情。
向酒店的工作人员确认湖面已经可以上冰后,即使时间很晚、天气很冷,他还是拎着冰鞋出去了。
现在重新回到酒店的房间,重新见到夏敬行,寒冷才后知后觉地拥抱夏琚,而他已经有了温暖的来源。
夏敬行把夏琚的冰鞋放在门边,拍了拍外套上的冰屑。
闻声,夏琚回头,立刻走到他的面前蹲下,要撩起他的裤腿确认到底有没有受伤。
夏敬行没有躲避,低头道:“没事,没你认为的那么锋利。”
夏琚愣了愣,抬起头。
夏敬行凝视着他,在他起身后揉揉他的脑袋,说:“那时真是辛苦你了。你很勇敢。”
他沉默片刻,道:“我真的用了很大的力气,可能是我全部的力气。”
“嗯,不过,现在力气又回来了,不是吗?”夏敬行握了握他精瘦的胳膊,“冷吧?一起洗澡,要不要?”
夏琚错愕,随即笑说:“要。”
按摩浴缸里的水流不及夏敬行的臂膀有劲,夏琚靠在他的怀里,因为太温暖,昏昏欲睡。
他趴在夏敬行的胳膊上,问:“你是特意选了这里,让我滑冰吗?”
“嗯。”他捋着夏琚的一缕头发玩。
“先前……和佟弗念他们约过一起滑野冰。不过,现在他们差不多都不在了。”说到这个,夏琚难免遗憾,“在野外滑冰真挺开心的,特别舒服。大自然真好。”
夏敬行听了这话,忍不住发笑,说:“小屁孩儿。”
“你刚刚还说我是‘大男人’了。”夏琚斜眼道。
夏敬行捏捏他的脸,说:“今晚的天气这么好,明天应该也是晴天。明天白天,我再陪你去吧。”
夏琚听罢眼睛一亮,连连点头。
他刮了一下夏琚的鼻梁,用毛巾蒙住眼睛,沉进浴缸中的热水里。这片刻的舒适因为夏敬行的贪图,显得须臾。可他试图抓住这样的短暂,放空自己,假装能够融入这缸热水里。
可惜,他不能够完全放空。关于柯咏梅说的话,几度涌现在夏敬行的脑海里,令他烦躁不安。幸好他提前蒙住双眼,这样夏琚才很难看出他的异样。
偏偏这么轻松舒适的时刻已经太难得,夏敬行纵然烦恼,依然想把夏琚拥进怀里。
浴室中的灯光很亮,透明、泛着银色,夏敬行的身体被热水浸泡出不自然的殷红色。夏琚看着他的指尖和手背发呆,俄顷转身亲吻他的嘴。
夏敬行张开嘴,如同做一个梦,在梦中和夏琚接吻。
热水的潮湿慢慢浸透他们的皮肤,而他们身体的热量和水温对流。
“这里真好,只有我们。谁也不知道我们是谁。”夏琚撑着他的肩膀,慢慢坐起,说。
夏敬行知道他还有后半句,可没有补充,也没有等他说。这终究不是梦境,而在现实当中,夏敬行不愿意胡言乱语。
chapter 19 光的来处
chapter 19 … 1
还是这个地址,滨城市滨海区人民法院。可是,明明是同样的地址,夏琚却感到十分陌生,陌生得好像从来都没有来过一样。
是因为门口的牌匾变得朴素了,还是因为墙面装饰一新?夏琚努力回想,总感觉这里除了名字和地点以外,和记忆中的全然不相符。
那一部分过往好像从夏琚的记忆里被抹除一般,除了一些人的面貌和陈诉外,他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这次的审判组织叫做“合议庭”,上回呢?
记忆这里缺一块,那里缺一角。
他记得当初自己坐的这个座位,有一个半开放的铁笼子,但是这回没有了。他正面对着书记员,她的身材娇小,像是南方人。因为她小巧玲珑的身体完全无法挡住身后的审判席,夏琚更清楚地看见审判长。
他不认识这位表情严肃、微微发福的大叔。分别坐在审判长两侧的审判员和陪审员,夏琚同样不认识。公诉人好像也不是之前那位了。
整个合议庭上,夏琚只认识坐在辩护人席的梁成轩。可是,哪怕知道他是梁成轩,夏琚还是对他有一种说不出的陌生感,也许因为他的表情太严肃,脸上没有平时常见的戏谑的笑容,也许因为他穿的西装和往常的款式相差略大,看起来太过正经了。
夏琚是头一次从他的眼神中读出鼓励和安慰,距离隔得不远。不过,由于这太不平常,夏琚也觉得陌生。
不知道为什么,夏琚此前一直有一个天真的设想:认为夏敬行会出现在旁听席上。他不太确认夏敬行是否也有这样的设想,又或者,夏敬行忘了告诉他。来前夏敬行告诉他,他得一个人出庭时,他愣了一愣。可当时他没有觉得这有什么不妥,回答只有一个哦字。
后来,夏敬行问他晚上想吃点儿什么,他说海鲜。
为什么会在这个关头突然缺少了郑重其事的仪式感?夏琚想不明白。好像这一天,他们都已经期待太多久,期待得麻木了。
好在有一个认识的人,不像上一回,夏琚在心里吁了一口气。
审判长的手中握着一只法槌,法槌落在后,开庭了。
不久以前,夏琚曾经向佟弗念陈述过一次自己的经历,但案发的当时具体有哪些细节,他没有全部说清楚。一来是他的确记得不清晰了,二来,碍于佟弗念是个女生,他不愿把关于血腥和残忍的细枝末节全说出来。
夏琚发现,到了法庭上,控方的陈述比他完整得多。
他能够说清楚案发的时间、地点,当天的天气情况,所有被害人、证人和夏琚间的关系,也能够被罗列清楚。
夏琚听见他用刚正不阿的语调陈述了自己的身世:
单亲家庭长大,由母亲独自抚养。学习花样滑冰的费用除了母亲的收入外,还有俱乐部的教练及队员们的慷慨资助。他的母亲以卖淫为生,案发当时正在进行卖淫活动,并被警方抓获,扣押在派出所里。
他的母亲曾经和被害人进行过性 交易,以争取夏琚留在俱乐部的资格,由此证明,被害人是异性恋。案发现场存在多处血迹,当时只有被害人和夏琚两人,被害人的身上有多处创伤,并在颈部、胸部有致命伤口,全为凶器造成。
凶器是冰刀,现场只有一双,来自于夏琚。案件的报案人是被害人和夏琚的教练,柯咏梅,她同时是本案的证人。
根据证人提供的证词,当时被害人倒在血泊当中,现场之所以留有她的脚印,是因当时的情况受到惊吓,乱了阵脚。
警方接到报案后迅速前往现场,很快在更衣室的浴室里找到躲起来的夏琚,将他逮捕。案发现场的第一目击证人除柯咏梅外,还有同样在当天参加比赛的徐威,他提供的证词和柯咏梅的一致。
夏琚从四岁加入滨城花样滑冰俱乐部,和被害人成为队友。据徐威等队友提供的证词,夏琚在学习滑冰的过程中,得到过很多来自被害人的帮助。
夏琚由于家庭经济状况限制,曾多次拖欠训练费用,全为被害人垫付。由于两人同为柯咏梅的学生,在俱乐部中时常一起训练,相处时间很长。被害人在俱乐部和省队均有良好的人缘,对夏琚关心爱护。由此可以推论,在案发当时,被害人极有可能对夏琚没有防范意识。
夏琚的性格孤僻,不喜与人交往,对待他人态度冷漠,鲜少与其他队员交谈,大部分训练的时间和被害人在一起。即便如此,夏琚对待被害人的态度依然十分冷漠。“不爱说话,不笑,训练结束马上离开。”多位证人提供这样的证词。
发生这样的事故,是由多方因素造成的,直接原因是夏琚以冰刀为凶器,给被害人造成致命创伤。夏琚由单亲家庭抚养,母亲为娼,不知道亲生父亲是谁,缺少良好、健康的成长环境。花样滑冰是一项需要巨额投资的运动,夏琚的家庭条件难以供给他的学习,造成他在队友之中容易产生自卑、扭曲的心理,排斥来自他人的关怀,易怒、易妒。在一审当中,夏琚承认自己对被害人的羡慕和嫉妒,以及当天比赛未获奖项的愤怒。
因夏琚犯案时,未满十四周岁,法庭未判处其刑事处罚。由于新的证据未能推翻被害人为夏琚所谋杀之事实,希望合议庭能够维持原判。
两处致命伤……夏琚回想起来,好像的确是这样。不过他想起的不是当时自己做了什么,而是第一次出庭时,被要求指认的图片证据。他也不能肯定那两处致命伤到底是不是自己造成的,不过当时除了他,还能有谁呢?所谓的“激情杀人”,不就是连自己做了什么都不知道吗?
他看见现场的照片时,同样茫然。他记得陆济山的裤子是没穿好,露出臀部的,可照片上他的裤子穿好了。是什么时候穿的?在他害怕得把灯关上以后吗?或者在他不再动,夏琚抹黑爬进浴室,把自己洗了又洗以后?
反正,那回,夏琚在公诉人的一再询问下,指认了那张照片。
轮到辩方陈述时,夏琚听到了一些和当年不一样的内容:
根据警方在现场采集到的证据,柯咏梅在警方抵达前,在现场留下足迹。足迹主要分布在被害人的尸体周围,根据证词,证人是对被害人的生命体征进行检查和确认,所以造成尸体有被拖动过的痕迹。
但是,根据夏琚的口供,被害人被杀害前,曾对夏琚进行猥亵、性侵,在性侵过程中进行的反抗——包括用利器伤人,属于正当范围的范畴。由于徐威提供的新证词中,不能证明柯咏梅的行为仅仅为确认被害人的生命体征,辩方有理由认为柯咏梅对现场进行了破坏。控方所谓的“被害人没有防范意识”,极有可能是在性侵的过程中,难以进行防范。
案件发生后,经法医鉴定,夏琚的身上同样存在挫伤和勒伤。根据辩方最近追寻到的证据,当年法医仅在于皮肉表面的鉴定,未对夏琚身体隐私部位进行鉴定,这无疑导致辩方难以佐证被害人当时犯罪之事实。针对这一点,辩方寻找了两位新的证人,希望在稍后当庭认证其可能性。
控方提到的两处致命伤,均非即时致命的刀伤。现场的血泊主要集中在入门处,但冰刀落在室内更衣柜旁,说明被害人受伤后曾经移动过。根据警方提供的现场照片及采集的足迹证据,可知柯咏梅仅在被害人周围活动过,被害人是自己移动至入门处的。也就是说,受到重创后,由于被害人自身采取的活动导致失血过多致死,这才是被害人的死亡原因。
辩方不认同一审中将当事人判处为“故意杀人罪”,当事人当时的行为属于正当防卫,希望当庭给予改判。
梁成轩的陈述结束后,夏琚不禁困惑了。他看向其他人,发现陪审员同样露出迷茫的表情。
很快,控方戳破了这层困惑,提出既然辩方不能给出案发前被害人对当事人进行性侵的证据,一切属于猜测,不可作为改判的理由。
“如果我当事人的性格和他的出身,包括他的家庭背景,均可以作为他行凶杀人的佐证。那么被害人在此前的行为,又为什么不可以证明他当时确实对我当事人进行性侵?”梁成轩辩护道,“在一审当中,证人夏喜娣——也就是我当事人的母亲,曾经口述,被害人在日常当中有对我当事人进行猥亵的‘前科’。当时法庭没有对此予以采纳。案发之后,警方在浴室当中找到我当事人,当时的情况为‘衣服上有大量血迹和水迹’,说明我当事人曾经使用清水清洗过自己的身体。警方抵达现场时,现场已经被证人破坏。关于被害人是否存在性侵我当事人的嫌疑,希望当庭允许我方提请新的证人。”
新的证人?夏琚更加不解了。可是,他看控方好像不惊讶,暗想难道在庭前他们交换的证据里,已经有过这一项了吗?
但梁成轩怎么没有对他提过,夏敬行也没有……到底是谁?夏琚没来由地不安,焦急地看向梁成轩。梁成轩看了他一眼,眼中没有笃定、安慰和胜负欲,他的目光很淡,像要说一个事实那般。
作者有话说
之前一直在思索怎么写这一段,所以卡得比较严重。终于写出来,效果也不理想……
但实在不知道怎么写了……orz
是我无能。
明天白天继续更新,我起床以后就写。新的证人,之前曾经被提起过一次,仅仅一次。
让大家久等,抱歉。o(╥﹏╥)o
chapter 19 … 2
经过审判长的同意,新的证人被传上法庭。夏琚看见一个身高与自己相近的男子走进证人席中,可是他不认识这个人。对方看他的眼神中,虽然没有茫然,但夏琚也体会不到熟悉。
经过梁成轩的介绍,夏琚得知这个人目前在南方的一所高职学校任舞蹈老师。
南方?一个不甚确定的记忆闪回在夏琚的脑海里,他惊讶地重新看向他。
“你在滨城花样滑冰俱乐部学习花滑的时间,具体在什么时候?”梁成轩问。
他面无表情地回答,像是背诵:“20XX年3月至20XY年12月。”
“你和我当事人是否认识?”梁成轩又问,“和被害人的关系又是什么?”
他皱眉,古怪地看了梁成轩一眼,仿佛不喜欢他这样提问,答道:“我不认识夏琚。和陆济山以前是队友的关系。”
“也就是说,夏琚加入俱乐部时,你已经离开了是吗?”梁成轩接着问,“为什么?”
他垂下眼帘,道:“我没有滑冰的天赋,放弃了。”
“审判长,辩方律师一直在问与本案无关的问题。”公诉人提醒道。
审判长点头,对梁成轩说:“辩方律师请注意……”
“还有——”未等审判长说完,那个证人的情绪突然变得激动,开口抢白。
夏琚大吃一惊,连忙看向审判长。
庭上一度变得十分安静,全在等审判长的意思。
审判长凝视了证人数秒,道:“证人可以开始陈述。”
证人看了夏琚一眼,低着眼帘,说:“那个时候,我的父母正在闹离婚。我的父亲希望我跟他去南方,但母亲留在北方。如果不是陆济山也在那个俱乐部里,我可能就留下来了。陆济山不太正常。那时我是十四岁,出去比赛,算是有一点见识。我原本以为他那样是同性恋,后来发现,不是。他就是不正常。他是个变态。”
不知道为什么,夏琚听他陈述时,仿佛在他的脸上看见了昔日的自己。但证人比他大很多岁,那样狰狞的、幽怨的、黑暗的表情出现在他的脸上,夏琚看着觉得不真实。可是,夏琚完全能够想象同样的表情出现在自己的脸上是什么样子。
当然,夏琚想:他的脸上现在和未来或许再不会有这些表情了。
“你遭受过陆济山的猥亵吗?”梁成轩问。
因为始终垂着眼帘,证人点头的幅度很小,说:“一起在澡堂子搓澡的时候。他不但摸我,还让我摸他。如果我不照他说的去做,在训练的时候,他会找机会为难我,向教练告状。”
梁成轩进一步问:“你认为以陆济山的为人,在案发以前,有没有可能对我当事人进行过猥亵,甚至性侵?”
证人看向夏琚,盯着他的脸,回答道:“可能会吧。陆济山喜欢漂亮的东西。”
闻言,夏琚微微打了个颤。
“你在俱乐部期间,被陆济山猥亵的事,是否告诉过其他人?”梁成轩问。
证人的面色一暗,冷冰冰地说:“有。我向柯咏梅教练报告过,但是她没有理睬。这是我离开俱乐部的另一个原因。不过,对于我的离开,她没有意见。我没有天赋,可能对她来说,我是个累赘,走了正好吧。”
“谢谢。”梁成轩看向审判长,“审判长,我问完了。”
原来,那段记忆是真的,他没有记错。夏琚看着这个对自己而言十分陌生的证人,再次想起当初他们唯一一次见面时,他对自己说的话。
真可惜,为什么那时候他还那么小,听不懂他说的是什么?可是,如果听懂了,又能怎么样吗?夏琚在他麻木的脸和空洞的双眼里,找到了答案——不能怎么样。他甚至不能像这个人一样,选择毅然决然地离开。
很快,控方对证人提供的证词提出质疑,原因是:证人的证词只能是一种猜测,与案件没有直接联系。案件发生时,证人已经离开俱乐部九年,期间再没有和任何队友有过联系。不能单凭他对被害人的固有印象,断定案发前被害人是否对夏琚有过不轨行为。证人的发言于本案没有任何帮助。
“如果控方可以通过夏喜娣曾和被害人发生过性 关系,进而判断被害人不可能对我当事人进行猥亵和性侵。那么现在已经有了他猥亵他人的证据,怎么就不能判定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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