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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到底是怎么了？程先想。


第25章　第　25　章
　　最后是万辰带着学生一起到齐树清家里打扰。
　　那个被揍的鼻青脸肿的男孩认识齐树清，所以洗澡出来的时候就有点尴尬。
　　【齐老师，你会不会看不起我？】男孩有些消沉的问。
　　【不会】齐树清看着男孩，不知不觉得就想起当年那个同样狼狈的自己【喜欢是一种很美好的感情，不会因为你喜欢对象的性别而改变。】
　　男生抬起头，眼眶有点红。
　　【但是，你今天的行为，是不是发自喜欢呢？】齐树清没有责难，只是安静的陈述【我不反对你想体验性，性行为也并不可耻。所有人都一样，到了这个年龄，就会想要了解性方面的事情。】
　　齐树清说的坦荡，所以没人觉得尴尬。
　　在一旁听着的万辰只觉得刚才羞于提及这方面的自己才是真的蠢蛋。
　　【但是这个社会很复杂，无论是我，还是你的万老师，都希望你能在保护好自己的前提下，去度过你的高中三年。】齐树清往男生手里塞了杯热茶【等天亮了，我和万老师一起陪你去医院做检查，好吗？】
　　【检查？】男生有些慌乱的看向万辰。
　　反而是程先冷冷的开口【RAINBOW的顾客群很乱，去检查一下有没有染上艾滋。】
　　万辰抓住男生的手【只是以防万一而已，一定不会的！】
　　几个大人连安抚带恐吓，终于把小男生吓得一夜都没睡着，看样子应该是再也不敢出去浪了。
　　等万辰学生的体检结果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大年23。
　　万辰因为要等体检结果所以连飞机票都没买上，幸好结果是好的，不然他觉得自己只能抱头痛哭了。
　　热心的万辰带着自己的学生邀请齐树清，程先，还有杜渡一起吃饭。
　　定的是一家很有人气的火锅店，是出了名的好吃不贵。
　　杜渡一听说是很有人气，并且不贵，就觉得头疼。
　　虽然他喜欢热闹，可是却不想坐在那种店的大厅里被一堆人欣赏着吃饭。
　　但在程先表现出了你爱去不去反正我要去的态度之后，杜渡又改变主意，决定还是纡尊降贵去赴宴了。
　　好在万辰办事也比较靠谱，知道杜渡跟程先都不是寻常人士，所以托人定了包间。
　　5个人坐在一起，其实只有齐树清一个人年龄跟他们差别比较大。
　　但齐树清因为是假期的关系，穿的比较休闲，等大家进了包间脱掉大衣之后，反而是穿了白色毛衣和黑色牛仔裤的齐树清看起来最小了。
　　程先理所当然的跟齐树清坐在了一起，本来杜渡也相当理所当然的坐在了齐树清的另一边，但程先笑着跟他说【过来坐这儿，那边留着放衣服。】
　　于是杜渡就只好苦着一张脸坐到程先的旁边去了。
　　因为是男生表示感谢而组织起来的酒席，所以万辰也准备了酒，刚开始万辰还只让学生喝可乐，但经不住杜渡花言巧语两句劝，加上齐树清也点点头表示默许。
　　于是万辰就给学生倒了半杯白酒，让他端着敬了大家一杯。
　　万辰本来就是个热情爱玩的大男孩，不一会儿就跟杜渡打的火热。
　　杜渡也趁机了解了一下平民的娱乐，十分专注的听万辰说自己拿着一千块钱跑了5个省的穷游经历，一边感叹穷人的意志力，一边在想这一趟真是没白来。
　　【其实，我早就知道你们啦，不过你们不认识我而已。】万辰的酒量其实也不行，两轮下来就开始掏心掏肺。
　　【是吗？你怎么知道的我们？】杜渡表示很感兴趣。
　　【你们很出名的啊，你开着蓝色的兰博基尼去买麻辣烫的故事可是我们学校的传说啊！】
　　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杜渡乐的合不拢嘴，拍打着旁边的程先说【程先，快听！我都成传说啦！】
　　程先切了一声，不置可否。
　　【程先也是啊，人又帅，又有才，听说只要是见过你的女生没有不暗恋你的！】好在万辰还没有全醉，所以都只挑了“传说”中好听的部分拿出来说【真的，我们学院就有好多女生都喜欢你呢，还把偷拍你的照片做成了明信片来卖呢！】
　　【是吗？】程先下意识的看了齐树清一眼，然后立刻转移话题【再下点菜吧。】
　　万辰立刻站起来开始下菜，可当他端起鸭血的时候，齐树清说【鸭血最后再下吧。】
　　万辰跟齐树清已经熟到了不用客气的地步，就说【没事，下到辣汤里面，不腥的。】
　　齐树清还想说什么，就被程先在桌子下面按住了手，轻声说【没关系的，我已经吃饱了。】
　　同样知道程先不吃鸭血的杜渡只觉得自己都要被他俩闪瞎了双眼，同时过了很久才想起来，我也不吃鸭血啊！！！一时间又觉得有点悲凉。。。。。
　　杜渡想，我不吃鸭血不吃芦笋不吃紫薯不吃黄瓜不吃生菜不吃茄子不吃葱姜蒜。。。哪怕是有人能记住一样也行啊！


第26章　第　26　章
　　因为除了齐树清之外大家都年龄相仿，再加上也不是什么正式的酒席，所以也就没有那么多的规矩。
　　几个人怎么高兴就怎么来，万辰喝的半醉，就拿着酒杯去找齐树清敬酒，滔滔不绝的说着自己的感激，说一段就给自己倒一杯酒，说一段就给自己倒一杯酒。
　　齐树清觉得好笑，也没拦着他，等他说到第五段的时候，齐树清才按住了万辰的手，说【别喝了，一会儿醉了又要麻烦我扛你回去。】
　　万辰此时已经有些晕乎，直冲着齐树清傻乐。程先忍了一会儿，觉得实在忍不下去了，就站起来把万辰领回去丢给了杜渡。
　　等到散场，程先收拾好东西出去的时候，看见万辰的那个学生正在跟齐树清说话。
　　【那我写好了发给老师看看，老师帮我修改一下。】那个学生看起来有些紧张。
　　不知怎么回事，从程先的角度看，只觉得学生看齐树清的目光有些扎眼。
　　【好啊，到时候也可以帮你介绍我认识的编辑，总之，你先写出来。】
　　【聊什么呢？】程先打断了齐树清跟那学生的谈话。
　　齐树清正想开口解释，那个学生反而急急忙忙的说【没什么，只是咨询齐老师一点问题。】
　　齐树清以为是那个孩子比较内向，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在写小说，于是也顺着学生的话，说【没聊什么。】
　　那边万辰已经拦到了车，就招呼齐树清【清哥，你先坐车回去吧。】
　　等齐树清坐进出租车走了之后，程先问那个学生【你的老师不是万辰吗？】
　　学生不明所以，就说【是啊。】
　　程先说【那以后，有什么问题就去问你的万老师吧，齐老师很忙的。】
　　学生皱了皱眉头，正想说什么的时候万辰跑了过来，对着学生说【走走走，我送你回家。】


第27章　第　27　章
　　很快就是新年，齐树清回了老家过年。
　　杜渡因为大年26的时候玩的太嗨而被老爹关了禁闭。
　　万辰咬咬牙买了超贵的高铁回家。
　　只有程先一个人，因为父母在国外回不来，所以落的一身清闲，在自己的小公寓里无所事事。每天最正经的事就是掐着点跟齐树清视频，有时候还会因为齐树清亲戚的出现而被打断。
　　大年28的时候，两个人视频通话没有5分钟，齐树清那边就传来一个稚嫩的声音【舅舅，我睡不着，可以给我讲故事吗？】
　　【等一下】齐树清这么说了之后就去哄小孩了，只留下程先一个人在那边恨的牙痒痒，他也睡不着，他还想让齐树清给他讲故事呢！
　　大年29。因为无聊所以出去大采购，结果还遇到以前的□□跟别人甜甜蜜蜜的购物，看到他还冷哼了一声。程先无语的回到家，发现因为忘了开流量而错过了齐树清发来的视频请求，手忙脚乱的拨回去，齐树清却又不接收了。
　　于是心情更糟，直到齐树清下午两点的时候又给他发视频。
　　刚一接通，程先就说【我去了趟超市回来看到你给我发的视频请求，立刻就给你回过去了，结果却没人接！】
　　【对不起】齐树清穿了个高领毛衣，看背景应该是走到了卧室里【刚才中午被叫过去帮忙贴对联。】
　　说起对联，程先才如梦初醒【啊，我忘记买对联了。。。。】
　　【这怎么行？你快去买吧。】
　　【反正只有我一个人，不想麻烦了。】
　　齐树清笑了，说【可是，只有麻烦，才是过年啊。】
　　程先只觉得自己想这个笑容温暖的男人已经快疯魔了，他恨不得科技下一秒就进步到让他可以把手指放进屏幕里就能摸到男人的脸。
　　【你中午吃的什么？】齐树清问
　　【饺子，速冻的】程先故意说得很可怜【我想吃老师包的饺子了，老师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初六吧】
　　两个人聊得还没有十分钟，齐树清就又被家人叫走帮忙去了。
　　程先躺在床上瞪着眼睛看着天花板，瞪了几分钟之后就突然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
　　我真傻！程先想，他回不来，难道我还不能去吗？
　　突然开窍的程先立刻收拾东西，胡乱带了两件衣服，提着箱子就下楼开车出发。
　　程先到高速上的时候，杜渡打来电话【程帅哥？哪儿浪呢？我爹让我喊你过来吃饺子。】
　　【出差】程先说【替我跟叔叔说一声谢谢，等过两天回来了给叔叔拜年。】
　　【什么鬼？装什么逼？】杜渡显然很不满【出什么差？去哪儿出】
　　没等杜渡说完，程先就挂了电话。
　　如果跟杜渡说自己去找齐树清，不用想就能知道杜渡会准备什么话来讽刺自己。
　　在一段感情里，主动的那个就输家。
　　自己明明以前总是这么教育杜渡的，可是事到如今，程先也顾不得什么主动，什么输家了。
　　再说，自己这也不算主动啊，程先想，反正一个人在A城也是无聊，还不如到D城去自驾游，看齐树清只是顺便而已。
　　给自己做好心理建设后，一路开到了D城，办好了旅馆入住之后才给齐树清打电话。
　　【老师家乡的土特产是什么呢？】
　　【倒没有什么特别的】齐树清说【麻糖你喜欢吃吗？】
　　【太甜了，那有什么好吃的店吗？】
　　【我小时候倒是有一家川菜馆，里面的麻婆豆腐很好吃，但不知道还在不在，你问这个干嘛呢？】
　　【只是有点饿了，老师说的那家川菜馆在什么地方呢？名字叫什么呢？】
　　【就在我原来上高中的那条街，现在那条街的名字好像是叫明理街吧，饭馆的名字我倒还记得，叫避风塘。】
　　【如果那家店还在的话，老师请我吃那家避风塘可以吗？】
　　【好啊】齐树清似乎是笑了【看来你真的是饿了，快去吃点东西吧，大过年的，不要让自己饿肚子。】
　　挂了电话后就开车到了明理街，本想碰碰运气，没想到那家店居然还真的开着，程先拍下了那家店的门头，用微信给齐树清发了过去。
　　【老师，我在这里等你。】


第28章　第　28　章
　　齐树清果然很慌张的跑来了，但是看到齐树清的那一刻，程先很奇妙的觉得自己不饿了，另外一种欲望取代了食欲，他想把看起来还有点迷糊的男人抱在怀里，而不是跟他对坐着吃一份其实并不好吃的麻婆豆腐。
　　【真神奇，居然还是原来那个味道。】
　　连齐树清的感慨也听不心里去，只大口大口的扒着饭。
　　齐树清反而笑了【看来你真的是饿了。】
　　恩，是饿了，不过，是另外一种。
　　从坐进车里的那一刻就抓紧了男人的手，进入酒店房间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把男人压在墙上狠狠的亲吻抚摸。
　　【程先？】男人有些困惑的叫着他的名字。
　　程先贴着男人的额头，有些焦躁【不行吗？】
　　【也不是不行】齐树清听起来有些为难【我下午干了很多活，现在一身的汗，可以先洗个澡吗？】
　　【不可以】原来是这种无所谓的理由，程先轻笑了一下就俯身吻住了男人的嘴唇【我想早一点抱老师。】
　　虽然想过要温柔的对他，可过程里还是因为急躁而弄疼了齐树清。
　　齐树清因为不适而小声的啊了一声，程先停下动作，抚摸着齐树清的脸【对不起，很疼吗？】
　　【没有】齐树清摇摇头，但抓着程先手臂的手却没有放松力道。
　　程先缓缓的退出了男人的身体，然后俯身去侍候男人的前面。等到男人解放了一回之后，才缓慢的享用已经精疲力尽的男人。
　　在床上做了之后，到浴室里又胡来了一次，等两人出来的时候，才发现外面已经下雪了。
　　雪下的很大，D城不算繁华，即使是华灯初上，也是随处可见的寻常景致，但程先却觉得很美，硬拉着齐树清让他跟自己坐在一起赏雪。
　　没过一会儿，程先就借口说冷顺势把原本坐在旁边的齐树清抱在了怀里【老师，明天也来陪我好吗？】
　　不自觉的就提了无理的要求，但却不想撤销前言，期待着怀里的男人能给自己肯定的答复。
　　【晚上怕是不行，中午来陪你可以吗？】
　　果然。。。程先有些得意的想，齐树清不会拒绝自己。
　　但程先没有注意到的是，比起得意，他似乎是开心更多一点。
　　【早点来，我等着你一起吃午饭。】程先吻了吻怀里的男人，低声的嘱咐道。


第29章　第　29　章
　　从旅馆出门之前，齐树清对着镜子仔细检查了脸颊跟脖子。
　　直到确定身体□□出来的部分丝毫看不出刚才那激烈□□痕迹存在的时候，齐树清才松了口气，跟程先打过招呼之后，就打开门走出了旅馆。
　　罪恶感，以及深深的不安。
　　程先只有20岁。。。
　　齐树清努力回想自己20岁的时候，似乎只有年龄上听起来像是成年人，但心智都还幼稚的可怜。
　　程先只有20岁，某种意义上来说还算是自己教过的学生。
　　跟年龄小了自己几乎一轮的学生保持这样关系的人，在普通人的认知里，估计就是最差劲的人渣了吧。
　　于是，回去的路上，除了罪恶感与不安之外，齐树清又有了点不知所措的恐慌。
　　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追过来呢？
　　如果只是玩玩，只是保持单纯的肉体关系，程先何必要做出这样的姿态？
　　他跟程先这样不明不白的关系，又到何时才是尽头呢？
　　他搞不懂程先，有几次也想问个明白，但总是因为犹豫不决而错过最好的时机。
　　程先是个比同龄人要成熟很多的孩子，但说到底，他也只是个孩子。
　　不自觉的就开始退让，迁就，在程先有情绪的时候提醒自己他年龄还小。不管怎么说，他也比程先年长了10多岁，让着他也是应该的。
　　这样反复的过程，让齐树清觉得疲惫。
　　他们之间没有爱情，年龄差别很大，又都是同性。怎么想都不光彩，也看不到未来。
　　本来是抱着拖一天是一天的心态，但上次跟程先一起去温泉旅行遭遇到的事情，却又在提醒着齐树清，两人关系已经有了暴露的危险。
　　程先是有过女朋友的，这种程度的信息，齐树清还是知道的。
　　在跟自己保持关系的同时，程先也跟别的人有着肉体上的关系，在上次旅行的时候被告知这一点的时候，齐树清不知为何就有了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自己并不是程先唯一的选择，而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
　　这种认知让齐树清觉得安全，他有自知之明，知道程先这样的人不会喜欢他。从另外一种层面上来说，他也不希望程先喜欢他。
　　他跟程先无论是三观，还是生活品质，都像是两个世界的人。在一起的时候，总是拘束多于愉悦。
　　没什么相同的爱好，也没什么聊得来的话题，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久，变的越来越合得来的，也只有身体而已。
　　如果只有身体的话，一定会有厌烦的那一天。
　　越了解程先，齐树清就越觉得这样的孩子在感情上不会有太大的定力，然而程先的耐性却超出了齐树清的预料，演技似乎也越来越纯熟，有那么几次，看着程先含情脉脉的目光，他几乎都有了程先已经爱上了他的错觉，害的齐树清也有了要尽力对程先好的责任感。
　　但是很快就知道现实却并非如此，程先依然玩的很开，自己也只是他众多床伴中的一员。
　　希望程先可以遗忘自己的心情越来越强烈，然而程先却完全相反的对他越来越亲近。
　　老实说，在大年29的时候被叫出来让齐树清觉得有些烦躁，虽然有那么一瞬间也觉得大过年没有人陪伴的程先可怜，但更多的，是因为必须要跟家人撒谎才能跑出来而感觉到的麻烦，以及小心翼翼不想被任何人看见的担心。
　　程先虽然说要出来送他，但齐树清还是婉拒了。
　　晚上的雪下得很大，齐树清在外面晃了半个小时，直到自己身上除了冰冷就再也没有其他感觉的时候才回了家。
　　家人没有多问，只有今年带着孩子在娘家过年的妹妹抱怨他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