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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国三千里-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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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知道挽秋现在放不开她,也知道我不会让挽秋伤心,只要我在一天,对她虽然是个威胁,可却又是对挽秋,对他们的感情的保护者。
  可笑的是,我明明不想这样,却一定要这样。
  只要我还想在挽秋身边一天,就要这样走下去一天。
  挽秋。
  我拿著布擦著灯罩,自从挽秋住进来以後,我便不让菊香进来收拾屋子了,所有的事全部亲历亲为,大到换窗帘,小到拖地板,全部一手承包。
  我揉著腰叹气,刚刚一直弯著腰擦桌子,难道真的是岁数大了的缘故吗?
  挽秋捧了本书在看,我给他换了杯热茶,他抬眸看我一眼,又低头去看他的书了。我摸了摸下巴,胡子又出来了。
  把事情做完,才想起要和母亲去说一声,敲了半晌门,出来的是阿慈。
  阿慈的笑容就如同她的名字一样,她看我,说,“夫人睡了,少爷有什麽事?”
    
    ☆、520专属番外  旧年旧事

  那些曾以为会永远鲜明的跳动著的,已成了旧事;那些曾以为永垂不朽的,成了旧事里的无名氏;那些曾以为永生难忘的,慢慢在硝烟里化为了灰烬,那些曾以为永不褪色的,已化成了暗淡的瘢痕。再深在浓,终究抵不过岁月弄人,也终究只是,那街那巷,旧年旧事。
  ──题记
  一 那个叫张谨青的在七期里忐忑毕业的步兵学员
  旧年的这个时候──
  那不就是去年?
  不是去年──是旧年了……
  方君禺不是第一次看海,却是在那之後第一次看海。
  海……总归是一样的吧。
  可又好象是不一样的,山东的海,辽宁的海……厦门的海……
  明明是在青岛,可方君禺却总有一种错觉,海的对面,是张谨青。
  张谨青,男,山东人,黄埔军校第七期步兵学员。
  黄埔的第七期很是忐忑,据张谨青自己说,他留守南京。现在想来,张谨青的模样都记不清了,但仿佛还是那带著南京口音的调子,说著一口的山东方言。
  那时候仗还打著,方君禺也还年轻,也曾经一腔热血,也曾经壮志凌云。
  黄佩笑了笑,小小声的对旁边的女孩子道,“这位,据说也是参加过抗战的,这不,八十来岁的人了,都糊涂了,明明是人工湖,非得说是海。”
  崔如是这个月来的实习生,听了黄佩的话瞪圆了眼睛,道,“那……会不会出什麽事啊……”
  黄佩道,“哪里会出什麽事,就是人老了,有时候犯糊涂。”说著,偷偷地看著一点都没有注意到他们的方君禺,又道,“多少年前的事了,估计老人家自己都记不清了。”
  崔如道,“老是……老是这麽自己解闷吗?”她倒是没把自言自语这个词说出来。
  黄佩道,“也不是,就是前几日从台湾过来一封信──这不,又怀念起以前的事儿来了。”想了想,又说,“老人家也不容易,打右派的时候也差点没了命,後来平反了,没家没亲人的……”後半截的唏嘘就咽在了空气里,她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
  崔如还年轻,好奇心也重,听了就问,“什麽信啊?”
  黄佩道,“据说是旧友张谨青生前写的信,只盼著有一天能送到他手里。近日才费了周折从香港转过来的。”她终究也没说得明白,信她是没看的──她倒是想帮著读,但方君禺不让。她也有些纳闷那薄薄的一张纸上究竟是什麽重了千金的字。
  再说,早就是旧年旧事了。
  旧年的时候,张谨青而立之年,他的前半生在那个年代里就仿佛是一个必然。十几岁的时候娶了大他三岁的妻子,而後赴美留学,那时革命之风盛行,他也是血气方刚的少年,早有了报国之心。
  再之後,几经周折,他如愿以偿的进了黄埔军校。
  张谨青,男,山东临沂费县人,黄埔军校七期步兵。
  方君禺後来知道的,也就是这些。
  张谨青的信,写在三十七年前,算是临终的绝笔。
  他写了四封信,嘱托儿子寄给那些应当记得他的人。但这是极为不易的,找了这麽些年,张谨青的孙子终於也就找到了这麽一个。
  其他的,不是死了,大抵也是音训无凭了。
  方君禺认识张谨青的时候,张谨青在军统任职,他以一个杂货店老板的身份和方君禺相识,然後成了方君禺的房东。
  那个时候,方君禺留日归来,加入共产党,後来摆在明面上的身份是女校教员。
  短暂相处的三个月以後,张谨青以一个过客的身份,短暂而匆匆的路过了方君禺的生命。方君禺就如同那时候任何一个有些志向的青年,而张谨青的形象则代表著守旧而懦弱的无知国民。
  只是,看起来而已。
  方君禺再见到张谨青的时候是1943年的夏天。
  方君禺对这个时间记得很清楚。
  那时候他依旧是地下党员,二十出头的年纪,一派文人的姿态。那年他从南京转到了哈尔滨,任务完成得很好,他奉命转移,一切待命。
  方君禺依旧做他的家庭教师,学生对他很是仰慕,那个学生不是别人,正是当时哈尔滨警察厅警务科副科长的女儿。
  也就是借著这个机会,他认识了警务科的副科长,高子均。
  反正他是待命的状态,随便打探打探,结交结交,以後,也终究是用得上的。抱著这样态度,他开始了在哈尔滨为期三年的生活。只是当时他还不知道,他要住得这麽久。
  说起来,虽然他年纪不大,但也算是跑过了大半个中国。长一点的一两年,短一点的不过几个月。
  上海,南京,重庆,沈阳,厦门……
  从他离开家的时候,他就知道,他注定是有家不能回的了。虽然伤感遗憾,但却始终未曾後悔过,为了他的坚持,他的梦想。
  到了哈尔滨,房子是找好了的,他的房东是一个俄罗斯老太太,耳朵有点背,能听得懂中文,但说得不是很利索,不过还好两人除了房租之外也没什麽需要交谈的地方,就这样平静的过了半个多月,然後他在一个不可能的地方遇见了张谨青。
  那是高子均的一个私人宴会,就在他家里举行,邀请了当时哈尔滨所谓的上层名流,他这个家庭教师搀和在其中,不伦不类。
  其实这等好事,是轮不到方君禺的,只是因为高子均觉得与他格外谈得来,他谈吐又好,流过洋,没有反日的表现,而且年纪不大长相又不错,加之女儿对其又别有青睐,高子均便有意抬举他,让他结识在哈尔滨真正掌权说话的人。也算是把他作为後备女婿的人选之一了。
  方君禺自然是不会真的拒绝的,谦虚了几句,推脱了几声,便也就答应下来。高子松送了一套西装给他,意思极为明显。
  彼时宴会上方君禺四处寒暄,意外的发现张谨青出现在会场上,高子均还乐呵呵的介绍说,“这位是田中先生,虽然是日本福岗人,但也算是半个中国通,十三岁就来了中国。”又对张谨青道,“这位是方君禺方先生,曾经在日本学习,想必两位一定格外有话要说。”
  方君禺忍不住的去打量张谨青,他很是诧异他的前……前房东为什麽会突然变成一个道貌岸然的“上等人”。
  张谨青对他微微的笑了一下,举起酒杯。
  方君禺点了头,二人并肩行走时他突然回过身极其不礼貌地捏住了张谨青左边的耳垂轻轻一翻。
  他终於的确是确定这个人是他叫做李福的房东,因为李福的耳垂後面有一颗痣,极小,那是他在李福被蚊子咬了捏著耳垂来回扭著解痒时意外发现的。这种小事他早就忘了,偏偏现在又极突兀的出现在了回忆里,清晰明了。
  方君禺做完以後,却仿佛突然被泼了一盆冷水。
  他早就不是初出茅庐的小子了,也早就知道了什麽叫深浅,这还是他第一次这样没有大脑的行动,瞬间脑海里一片空白,甚至连一句道歉的话都没说。
  张谨青显然比他镇定得多,仿佛毫不在意,而又心照不宣的笑一笑,举杯饮尽,淡然随意。

    
    ☆、520专属番外  旧年旧事(2)

  二 那个姓清水名信一的半个中国人
  认识清水的时候,方君禺十八岁,那时候他初到日本,人生地不熟是一方面,极其严重的种族歧视大抵也是算在里头的。
  大多数的日本人对他并不友好,除了清水君。
  那个时候他日语并说不好,并且经常在发音上出现毛病,因此格外地少说话。讲义有一半是看不懂的,一开始任它胡乱扔著,後来与清水相熟以後,便都有细心的中文注解以及语法的更正在里头。
  再想起当时的事来,更多的还是怅惘。
  那个时候,大抵是恨的。恨日本,更恨愚昧国人,他的确不清楚,清水在他的生命里究竟扮演的是一个怎样的角色。
  他们一起赏樱,同样反感所谓圣战,甚至某些时候,清水所表现出来的与他的国籍没有任何相符的地方。
  大概就是那时,得知清水母亲的事。
  一个地道的江南女子,身材娇小,娥眉粉面。
  清水的家世很好,虽然母亲没有名分,但是父亲只有三个儿子,长子已经在扶持家业,次子战死,因此对待他,并没有太苛刻。
  从完全没有清水,到生活中离不开清水的过程,他早就记不清了。
  有的时候他们作诗,有的时候他们品论前人,有的时候会互相在送给对方的笔记本上写赠言。用凌陌白的话来说,就像是刚刚谈恋爱的男女,带著点暧昧带著点羞涩在里头的互动。
  当时听了只是一笑,後来再想是,的确没有朋友,是做到那一步。
  太暧昧,也太朦胧。
  直到後来的後来,清水信一只归为平淡的四个字,淹没在那些旧事里,剩下的只是一个黄昏下的背影,就是那年他送自己离开时,码头上被阳光无限拉长却看不清面孔的影子,在堆积了旧事的回忆里,摇曳著那时暗淡的情愫。
  上野的樱花无非也就是那样,与他曾经看过的也没什麽两样。清水从身後抱他的腰,笑著问他明年这时一起再来可好。
  明年。
  明年。
  多美好的字眼。
  在那年华盛开的时候,他们终是没有等到那个明年。
  清水送他,在码头上只拉了他的衣角不肯放手,临末塞在他手里一个新的本子,说他总有一天会去找他。
  日暮落叶总是格外的凄凉,更映衬著永别这两个难以轻吐的字眼,他终是没忍心再回头,不想再看到那个被黄昏拉扯得格外哀拗的影子。
  扉页上只有一首诗,王子安的,他曾说他最爱那一句“江山此夜寒”的那一首。看起来,他又觉得有几分好笑,这几行字,只是不太好看的中规中矩的字体,却写得格外的认真,再想起来时,说不上究竟是好笑,还是感动。
  然後那年冬天,他宣誓,加入中国共产党。
  曾经那样暧昧的过往带著那些少年迷离的情愫,慢慢地就散在旧事里再看不清,惟独身边留著泛黄的本子,如同证据一样占据在他行李里永恒不变的位置。
  清水,信一。
  虽然是讨厌的四个字的名字,但却是相当温暖的,一如在相识的时间里,他所做的,一切的一切。
  方君禺从来没有想到过,他真的会见到清水信一。
  那天就是极普通的一天,他早已经回了国,辗转多地,暂居上海。他虽然知道清水在找他,但却是打定了主意永不见他的,那日他下班,正要回凌宅,却碰到了学生闹事,有日本人在维持秩序。
  他隐在暗处避著这些是非,却意外的看见了穿著军装的清水。
  那一时那一刻,永远定格。突然就只闪过无数人用在无数地方的四个字:物是人非。
  然而说起那时的感受,就像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尽在心中。眼前穿著军装的男人容颜肃穆,长了几岁的年纪在他的脸刻画出了分明的棱角。可依稀又是樱花树下的少年,面容纯净笑容浅浅眸光粲然。
  忽然就很难过。
  说不上是为什麽。
  人群中擦肩而过。
  在清水不知道的时候,他们已经错过佛前五百年求的回眸。
  或者说,清水从来没有想到过,他们就如此错过。
  不久以後,方君禺主动申请离开上海。或者他要逃避的从来就不是清水,只是那些旧年旧事里早已刻进了血肉的东西。
  他转身离去,把那些所有该有的不该有的,都掐在过去的往事里,他在光阴外祭奠,那些为曾出生就被埋葬的故事。
  上海用她那格外凉薄的天气,送走了方君禺比天气还凉薄的背影。
  “方老先生,天气凉了,我扶您回去吧?”崔如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方君禺的回忆,他脑子已经不大清楚,哆哆嗦嗦的被女孩子搀扶著站起来,一步一步走回房间,他回过头去看,黄昏把他的影子拉得格外的长,就好像旧年里那个姓清水的少年在码头影子,牵扯不清。
  那是1983年的事了。
  他没想到他能再见到凌陌白。
  偌大的中国,想要偶遇到一个人,究竟有多难?
  他不知道。
  从那以後,他再没见过清水,虽然他知道,那人一直在找他。
  後来……後来就连凌陌白都没有再见过了。
  1983年的初秋,凌陌白已经老了很多,身体也比他差上许多,挽秋早就死了许多年,绾缃在头几批出国的人里头,嫁了一个美国佬。
  说起旧事,两人忍不住唏嘘。
  後来不知怎麽就说到了清水。
  虽然年纪大,但方君禺那时候口齿还清晰,脑子还灵活。不像现在。
  他略带了些感叹,和年少的惆怅,说,“他……大概是日军撤退时离开了吧。”
  凌陌白停了许久才接他的话,只是说,“他虽然不是为你而生,但大约也是为你而死了。”
  方君禺顿住。
  凌陌白又道,“那时候,虽然我离了上海,但他一直私自派人监视我,大概就是万一你和我联系了,他好去找你──可那之後就没了你的音信。再後来,日本投降,他本来说是要走的,可是怕你来找我,错过去,就没走,连姓也没改。”
  连姓也没改。
  没改。
  没有……
  “後来呢?”方君禺问的时候,才发现声音已经不像自己的了。
  後来,其实不用问後来的。
  凌陌白终究是没亲自说出口。清水,自然是不在了的。激愤的人民,未平息的怒火,不是死几个日本人就能平息的。
  方君禺拄著拐杖起身,倏地就泪流满面。
  他以为早就翻过去了的故事,就算不再鲜明,却依旧在心底,深入骨髓。
  那个姓清水名信一的半个中国人。
  为了他荒废了半生,然後无声无息的死在这片土地上。
  就像当年在送他的笔记本的末页里,写的那样──我不会离开/永远不会/也许有一天/我枯萎在坟墓里/但我会在一直在你身边/倾听著/你的呼吸/你的心跳/安然/安然而又宁静的/一睡不醒。
  作家的话:
  突然想到,会不会有更新延迟这回事啊TAT
    
    ☆、520专属番外  旧年旧事(3)番外完结

  三 我姓王,叫王富贵,我生来就是要富贵的
  他其实是不太记得那个叫王富贵的,之所以记起来,大概是疗养院新来的实习生与王富贵同名的缘故。
  他对名字已经不再敏感,除了储存在他脑海里的。最近这几天,他听著一直照顾他的小丫头(很抱歉,他年纪已经大了,记不太清那些名字了)叫著王富(福)王富(福)的,於是轻易唤起了他已经生锈的记忆里的那个人。
  说起来,他见过王富贵几次,在心里无数次的鄙视过那个人,但直到最後的最後,他忘不了那人咧著嘴笑著说,我叫王富贵,生来就是要富贵的。
  他笑的时候,脸上的肉一耸一耸的,配著那亮晶晶的眼睛和格外欢快的带著几分猥琐的语气。
  王富贵。
  那是他在离开哈尔滨之前,王富贵以如同现今影视中典型的汉奸狗腿翻译官式的形象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只不过王富贵并不是翻译官。
  他是警察厅的……
  警察厅的……
  哦,对了,也是警务科的。
  而且,他认识他的时候,他叫王富。
  王富贵微胖,本来一副老实忠厚的模样被他给毁得乱七八糟,那时的他就像一只讨厌的苍蝇,嗡嗡的叫唤著,逢人就叮,不管香臭,一定要扑上去嚣张一翻,然後张牙舞爪的离去。
  那时王富贵特意针对他找过不少麻烦,而源头就是副科长的女儿。
  正当年华的少女,长相中上,而且有著上好的家世,且本人性格又开朗活泼,虽然不够温柔归顺,但也的确算不上是泼辣的。
  那时候王富贵也跟在那位女士身後大流口水,只可惜,就算最後女儿无人可嫁只得选择备用中的备用的方君禺,也不会选择王富贵这个三十来岁的又矮又肥、好色贪财、胸无点墨、毫无志气一身软骨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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