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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翅难逃-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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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人挨得很近,许然几乎听得见林燊的心跳,一下,一下,渐渐与他自己的汇成一处,分不清究竟是谁的心跳声音更大些。
  “许然。”林燊开口道,“还记得这儿是哪儿吗?”
  许然低头笑笑。他当然记得,这里是他和林燊小时候住的地方,在初中以前,他们就是在这个海边长大,每天都去海边捡贝壳,一直到夕阳西下才回家。
  “我记得有一次你掉到海里,是一个赶海的大叔把你捞上来的。”许然笑着说,“回家后你妈妈一边哭一边揍你,你被疼哭了,我在一边看着你们两个也哭,后来被邻居告到我家,说有人欺负我们三个了,娘仨在家里跟杀猪似的,哭得可惨了。”
  林燊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这么久的事儿你还记得呢?”
  “记得,那时候我才六岁。”许然将目光投向白茫茫的海岸,轻声说,“你说要给我摸一堆最好看的贝壳,带到班上分给同学,他们就不会笑话我不爱说话了。”
  “后来到底是没摸够数量,”林燊有些愧疚,“害你又被他们欺负了。”
  许然摇摇头,“不管有没有那些贝壳,他们都不会喜欢我的。这不是你的错。”
  林燊蹲下来,牵起他的手,温柔地望着他的眼睛。
  “我喜欢你。”他说,“他们都不喜欢你,就让我来喜欢你,好吗?”
  许然觉得自己几乎融化在他的目光里,那张英俊的脸上满是坚定,看得许然鼻酸。
  许然闭了闭眼。他听见自己说,“林燊,不值得。”
  握着他的手一紧。
  “值不值得,我说了算。”林燊说,“你就安安心心受着,我不许你那样说自己。”
  “可本来就是这样,”许然睁开眼睛,淡淡笑着,“你看我,我现在是个残废,你给了我那么多,我又能给你什么呢?”
  “我不在乎!”
  “可我在乎。”
  海风带着咸腥的味道从两人之间穿过,许然抬起头,用力眨眨眼,不让泪水流下。
  “你这么好,应该拥有一个值得你对他好的人。那个人……不是我。”
  林燊用力握着他的手,“然然,你看看我。”
  天边飞过一群海鸥,太阳躲在层云之后,露出单薄的日光,从云雾间洒落。许然定定地对着天空看了很久,直到眼睛里的泪水都被吹干,才低下头,望向林燊。
  林燊也回望着他。神色中没有悲伤,只有种淡淡的委屈,仿佛早已知道他答案,渴求着不想让他继续说下去。
  “是我回来晚了……”他喃喃着,嘴唇几乎贴着许然的手背,温热的呼吸打在皮肤上,泛起一阵疼痛的酸涩。
  许然摸了摸自己的脸。他发现自己在笑,但脸颊是湿润的,眼睛被风吹得生疼。
  如果是你就好了,他在心中默默地说,如果从一开始就是你,不知道该有多好。
  在情窦初开之前便分开,在粉身碎骨后重逢,他和林燊一直站在彼此不对的时间线上,即便想要拥抱,也有心无力。
  许然努力勾起一个微笑,故作轻松道,“你年后就要出国去了,记得快一点安顿好,林阿姨还在等你带她出去玩呢。”
  林燊抬起头,表情复杂,低声说,“不是出去玩,是定居。”
  “是啊,阿姨操劳了一辈子,现在换你孝顺她了,多好。”
  许然摸摸林燊的脸,替他抹去眼角的湿润。他的指尖很冰,林燊将他的手重新捞回来,握在自己掌心暖着。
  “跟我走吧。”他说,“我能照顾好你。”
  “林燊,我们才重逢多久?”
  满打满算两个多月,即便是真心喜欢,他又怎么能安心依靠林燊的“喜欢”来过活?
  林燊沉默良久,忽然问,“你还喜欢他,是吗?”
  许然苦笑,“不要提他。他欠我很多东西,你却不欠我什么,你不需要和他比。”
  “那他欠你的那些,你想让他还回来吗?”
  这问题问得许然一愣。
  想吗?怎么可能会不想,从十年前到现在贺承欠他的每一份感情、每一份希望,许然都想让他一分不少地还回来。
  林燊站起来,对他伸出双臂。许然身子前倾,与他交换了一个拥抱。
  林燊在他耳边轻声说,“答应我,不要轻易原谅他。我会生气。”
  许然笑了,拍拍他的背,“我答应你。”
  这天他们在海边坐了很久,聊彼此的人生,用馒头投喂海鸥。成群的雪白的精灵在海面上略过,他们将馒头掰成一块一块的,丢到缓慢涨落的潮汐里。
  直到夕阳西下,林燊才重新将他抱回了车上。
  车子停在许家楼下,林燊熄了火,忽然问,“如果当年你们没有搬家,我们是不是……”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
  许然淡淡笑着,在心中回了他一个答案。
  回到家,他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倒在床上,泪如雨下。
  半晌,他拿出手机,给林燊发了一条短信。
  ——谢谢你。
  很快,那边回过来:笨蛋,不客气。
  短信发过去之后,楼下白色SUV终于起步,缓缓驶出了小区,将万家灯火抛在身后。
  林燊的飞机定在初七,国外农历新年不放假,他能拖到这会儿已经是极限。
  飞机起飞前,他给许然发了一张照片。
  照片是从旧相册翻拍过来的,上面是两个小男孩,年纪大的那个抱着小的,小的手里拿着一只海星,对着镜头笑得香甜。
  青梅竹马,有缘无分。
  从这天起,许然几乎变了一个人。
  许家父母察觉到他的变化,却又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他成天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对着电脑画图。工作是永远做不完的,挣钱成了他现在最大的目标。
  只是挣出钱来做什么,一时间他也给不出个答案。
  闲暇时间,许然开始研究房产。他咨询了中介,给那套二手房估了价。价格不太乐观,他在卖与出租之间徘徊。
  二月十号,贺承又发来一条信息,上面短短四个字:我回家了。
  看过之后依旧删掉,让它石沉大海。
  正月十五,许然望着天边的明月,想起以前每一年的月光。月亮是一成不变的月亮,他却仿佛再一次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和以前的失望悲伤不一样,这一次,他选择前行。
  伤过痛过,现在他得重新站起来了。
  隔了一天,他买了机票,对父母说,“我要回去处理一些事。”
  一些还没有完全解决的俗烂事。
  许家父母自知劝不动,只说让他注意安全。许然笑着说好。他不是那个尽是软肋的家伙了,不会再轻易受伤。
  他将贺承的号码从黑名单中拖出来,发消息说:见一面吧。
  从过去到现在,从头到尾,一点一滴,让我们来算个清楚。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 淋梓夔。 的地雷


第五十五章 
  林燊的离开给许然提了个醒; 他没有必要再留着最后那一点念想折磨自己了。
  过去的事还剩一截尾巴,当断则断。
  当他在电话里说出决定要卖房子的时候,何宇轩没有表现出太大的惊讶。
  “这是许哥你的房子,想卖就卖了。”他说,“你什么时候到机场?我去接你。”
  许然从机场免税店的反光幕墙上看着自己的模样,心想; 可别吓到你。
  还真是吓到了。接站口的大牌子下,何宇轩对着坐在轮椅上的许然诧异得嘴巴都合不拢。
  “许; 许哥,你怎么……”
  许然无所谓地笑笑,“说来话长。”
  何宇轩明显一副无法释怀的模样; 费了好半天劲才将嘴边的话咽下; 说; “中介已经去看过房子了; 他们说要和买家商量一下; 这两天就给答复。”
  “谢谢,辛苦了。”许然说,“走吧,我请你吃饭。”
  饭桌上何宇轩总是偷偷瞄他,欲言又止,许然权当没看见,只跟他聊着一些琐碎的家务事。何宇轩年后也提了离职,目前正在交接期。
  “新工作在哪儿?”许然问。
  “南方的小城市,”何宇轩说; “年前就在接触,感觉那边的工作节奏更适合我。”
  “挺好的。”许然弯着眼睛笑,“工作加油啊。”
  何宇轩撂下筷子,“许哥,你变了。”
  “嗯?”
  许然夹了一块拌黄瓜放到盘子里。这座城市的口味稍显油腻,眼前一桌子菜,他从未吃得习惯。
  “你……你好像变得开朗了,”何宇轩皱着眉,“可也变得……不那么容易亲近了。”
  他顿了顿,撇撇嘴小声补充道,“说话的时候,感觉和你隔了一道墙。”
  看似温和,实则是无声无形的推拒。
  许然的手一顿。
  他怎么会意识不到自己的变化。嗯、好、谢谢、辛苦、路上小心、工作加油,这些足以称作敷衍的话,将他和身边人阻隔开来。以前的许然掏着心窝子对人好,现在却连说些中听的话的力气都没有。
  他低下头,说,“对不起。”
  何宇轩连忙摆手,“我不是在批评你。”
  总比以前那种患得患失又屡次受伤要好得多。
  “日子嘛,总是给自己过的。”他说,“怎么舒服怎么来。”
  许然笑他,“半年不见,你怎么变得这么深沉了?”
  何宇轩红着脸,“总不能一辈子当个长不大的孩子。”
  他从许然身上看透了很多事,那些好的坏的,以后自己可能要经历的,需要极力避免的,统统能够在那荒谬的几个月里找到答案。有时候他待在那栋二手房里,看着光秃秃的墙壁,想,以后自己说不定也会变成这个样子。
  冰冷寂寞,被人所伤。
  他得学会坚强,不能再像过去一样,遇到点什么事就慌了神。他学着去做一个沉稳的大人,至少以后身边人受伤的时候,他能有足够的力量支撑起杠杆的一角,让对方不至于倒下。
  或许他是学成了吧,但今天一见他发现,许然已经不需要这样的支柱了。也不知短短半年中发生了什么事,让一个原本温柔的人变得清冷淡然。
  何宇轩感到一丝遗憾。
  他原以为许然要回去看看房子,没想到吃完饭许然却说,“我下午要先去一个地方。”
  对出租车司机报出的地名属于高档小区,何宇轩有些惊讶,却还是跟了过去。
  他知道许然在这座城市没有亲人,否则也不会拜托他来看管房子。
  看管森严的小区听到许然的名字便放行无阻,一路上何宇轩逐渐意识到什么,沉默下来静静地看着窗外的风景。
  出租车停到楼下,他帮许然将轮椅放好,看着人艰难地从车座过度到轮椅上,心情复杂地问,“许哥,你确定要……?”
  “嗯。”许然将双腿放好,淡淡道,“有些事情,我需要和他做个了结。”
  贺承从昨晚就回到了这栋房子,叫家政把落满了灰的房间打扫得干干净净,又把所有东西摆放到记忆中的位置,努力恢复成一个充满了温馨感的家。
  可不管他怎么收拾,总觉得少了些什么,房子里的空气带着一种沉闷的味道,盘踞在角落里,赖着不走。
  临近和许然约定的时间,他站在窗口,手机中是和白锦明的通话。
  “你说想让他回来?以前不是要死要活地闹分手吗,现在这又是干什么?”
  “……我不知道。”
  “不知道?”白锦明差点笑出声,“那你还想要他吗?”
  “想。”毫不犹豫。
  白锦明忽然觉得自己好像不认识这样的贺承了。
  白锦明叹了口气,“作为你的朋友,我保持中立,但作为许然的朋友我劝你谨慎。再做错一次你就万劫不复了,可一定要想清楚。”
  “但无论如何你要记着,这次见面你可得对人好点,千万别再折腾了。”
  贺承低声嘟哝了句什么,只看到一辆出租车停在楼下。一个男生下了车,扶着许然坐到轮椅上。
  他们在说话。许然低着头,贺承看不清他的表情。
  他就站在窗边静静地望着,直到两个人进了楼,才从窗前离开。
  有一股气堵在心口,涨得他生疼。
  他来到卫生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比前段时间稍显精神的模样,白色的衬衫领子稍微折起。他将领口整理好,用力吸了一口气。
  镜子里的男人恢复了以往的气色,若是忽略掉内心的苦涩,他依旧是那个风光无限的贺承。外人看不出他与去C市前有什么分别,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到底是哪里变得不一样了。
  容貌可以改变,但心一旦受到重创,就很难再恢复原貌。
  外面传来门铃声响,贺承最后看了眼镜子,出去开门。
  许然身后站着何宇轩,像个小狗似的怒气冲冲地瞪着他。
  “进来吧。”他低头对许然说。
  他侧身将许然让进屋里,一手撑着门,对何宇轩说,“这是我们的家务事。”
  “谁和你是家务事?”何宇轩气得差点跳起来,“许哥跟你才不是……!”
  “宇轩。”许然在屋里轻声道,“给我一点时间。”
  何宇轩狠狠瞪了他一眼,松开把着门框的手。
  大门关上,将走廊和屋子分隔两处,许然来到窗前,轻轻拨弄着花瓶里的百合花。
  “你会养花了。”他说。
  这花是昨天家政带过来的,贺承才不会养这些娇贵的东西。
  贺承给他倒了杯水。回来得匆忙,他甚至都没来得及准备茶叶。
  两个人在客厅坐下,许然从包里拿出两样东西,分别摆在贺承面前。
  他拿起第一件,熟悉的黑金色绒盒刺痛了贺承的双眼。
  “这个,原本就是要给你的。”许然说,“现在物归原主。”
  “我……我不能要。”贺承盯着那盒子,低声说。
  许然说,“要不要是你的事,东西放在这儿,你拿着,是丢了还是送人,随你。”
  他的声音冷冷清清,好像这当初花了他几个月工资的领带夹是一件毫无价值的东西,就算丢掉也毫不可惜。
  他将盒子推到贺承手边,拿起第二件。
  “两次手术费的钱,我已经打到那张存了六十万的卡里,这是凭条。”他说,“我欠你的所有钱,已经全部还清。”
  贺承捏着那张凭条,差点把它揉皱撕碎。
  仿佛没看到贺承手中纠结的力道,许然最后环顾了一圈,说,“这是我最后一次到这里来了。”
  年前他刚说过不再见面,或许贺承会笑话他出尔反尔。没关系,反正该做的他都已经做了。
  钱还了,领带夹给了应该给的人,现在他是彻彻底底地了无牵挂。
  林燊曾经问,手术费是他欠你的,你为什么要还。
  许然回答说,“当年我爱错了人,这是给自己的惩罚。”
  他不介意一遍又一遍地拍打自己,来提醒着走到今天这一步是因为什么。他不会再犯同样的错,可如果想要将一切彻底切断,必须拿出应有的态度。
  以前说过的话都太软弱了,给了贺承和他自己回头的借口。
  贺承死死抓着那两样东西,死死盯着他,眼睛仿佛要滴血。
  他身子前倾,语调微挑,“贺承,我什么都没剩下了。”
  他大大方方地接受贺承的审视。随便看吧,这就是一具被你肆意玩弄又丢掉的身体,这皮囊里装着的灵魂,置于死地而后生。
  贺承几乎找不到自己的声音,他努力平复翻江倒海的心情,问,“那个男人呢?”
  “哪个男人?”许然反问。
  “你老家的那个男人。”
  “哦,你说林燊。”许然垂眸一笑,“他走了。”
  “……你没跟他在一起?”
  许然抬起头,静静地看着他。
  “我没有办法和他在一起,即便他比你好得多。”他对着贺承,一字一顿地说,“我没有办法和任何好男人在一起,全是拜你所赐。”
  “我……”
  “看看我这样子。”他摇着轮椅从桌子后出来,来到客厅中央,指着那双毫无知觉的腿说,“有成就感吗?”
  “你胡说什么!”
  贺承猛地站起来,声音带着怒意,表情却十分慌乱。
  许然近乎自虐般欣赏着贺承动摇的神色,心想,或许这是自己这辈子唯一一次能让这个男人如此慌张的机会,他终于成为了贺承心中的痛楚,用几乎死去的代价,换来贺承一辈子的念想。
  我将是你的噩梦。他想。
  是缠绕你一生,永不磨灭的噩梦。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 沈塬小甜饼 的地雷


第五十六章 
  夜半; 贺承坐在阳台上,手里攥着那枚领带夹。
  黑宝石温润了手心,他将手举到嘴边,隐约能闻到一股血腥气。即便过了这么久,又拿到专门的店里清洗,可那些东西好似魔咒; 攀附在领带夹上,久久不肯离去。
  他看着窗外的明月。月亮还很圆; 透过阴云洒下银色的光辉,映照在寂静的小区里。
  许然走了,走的时候没有回头。
  他以为许然这次回来是还有留恋; 可一直等到最后; 许然也只拿出了那两件东西。
  分别前; 他终于忍不住问; “你不留下来吗?”
  “你以为我是回来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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