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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你可以出去了，叫下一位进来。”
　　鲇川奈奈子将颜离这份资料放到一边，那里还有少数几份的资料，他们有的音域宽广，有的声音极具特色，公司会专门为他们制定不同的训练套餐。
　　时间飞逝，练习生们大都习惯训练的节奏，而颜离也接到第一份工作。
　　三天前，佐藤秀一像以往那般不紧不慢地走进练习室。看着正在做压腿训练，舒展筋骨的少年们，神色柔和地拍了拍手，“八岁以下的人出列。”
　　大家互相望了望，只有两名男生走了出来，一脸茫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佐藤秀一没有解释，正要领着他们离开，余光瞥见穿着白色运动服的孩子，出声道：“你多大？”
　　颜离收回腿，擦拭一把额头的汗水，轻轻喘息道：“八岁。”
　　“周岁？”
　　“虚岁。”
　　中国人习惯用虚岁计算年龄，日本人是按周岁计算年龄，佐藤秀一说八岁以下，自然指的是八周岁以下。显然，颜离一时忘记两国文化差异的地方。
　　佐藤秀一有些好笑道：“你也跟着一起来。”
　　出了练习室，颜离看到另外三名男生等在外面，佐藤秀一将他们领到一楼，把他们交给此事负责人铃木川美。
　　那是一个年轻时尚的都市女性，利落的栗色短发，紫灰色及膝裙装，银色尖嘴高跟鞋，黑色腰带随意地点缀在腰间，显得利落而时尚，也衬得腰线格外纤细。
　　铃木川美是Folli　Follie日本区的负责人之一——福田先生的得力助手，这次秋季童装系列款式较多，他们比以往多请了近三分之一的小模特，结果人数远远不够。
　　这两个月正是各大品牌匆忙准备秋装上市的日子，一时招不到那么多服装小模特，加上杂志拍摄和代言活动都需要赶在8月底之前出来，时间比较紧张。她想到在杰尼斯任职的好朋友，向他“借”了点人手。
　　“就这几个孩子吗？”
　　“是的，铃木小姐。”
　　铃木川美打量着这群孩子，相貌都还可以，待目光落在颜离脸上，不禁停驻了片刻。这孩子，长得真是绝了。
　　灯光照耀的摄影棚。
　　“宝贝看这里。对！保持住。”
　　“身体微微向左转，OK，很好。”
　　“下巴收一点，great！”
　　在一声声“太好了，棒极了”赞不绝口的称赞中，快门咔嚓咔嚓地响起。
　　颜离的摄影师没有让他展颜大笑，而是非常个性地叫他保持着极具ol风格的淡漠表情，或能演绎出低调、优雅，且具有时尚性的淡然微笑。天知道，演绎出低调、优雅，且具有时尚性的淡然微笑如何表达，救场果然不是那么好救的。
　　要是他真的只有八岁，估计会被摄影师一连串超高要求吓懵，就像和他一起来的几个孩子那般。颜离神色淡淡，不停地换POSS，余光瞥见一处，差点没绷住表情。
　　只见小怪物扬起脑袋，好奇望着小主人摆着奇怪的姿势，口中发出开心地啾啾声。随之，挺着小胸脯模仿起小主人随意站立的动作，嘴角翘起的弧度都一模一样。
　　颜离：“……”
　　脚步一动，颜离身体向后倾斜偏转，右脚尖微微踮起，神色淡然地锁住镜头。
　　“Good！Very　good！下巴稍微抬高一点。”
　　小怪物双手抱胸，不满地盯着小主人的屁股，见小主人不搭理，不禁泄气地叹了一口气。而后想到什么，蹬蹬蹬跑到颜离身前，似乎怕他看不见自己，两只长耳朵扇动着飞了起来，悬空继续s他的动作。
　　颜离：“……”
　　一个小时后，颜离这边工作告一段落，摄影师意犹未尽地放下相机，低头回放着拍摄好的照片。
　　这个孩子不仅长得好，意外的还很上镜。每次让他做动作，总能迅速领悟他说得精髓所在，摆出各种各样漂亮的姿势，他很少遇到这样省心省力的小模特。
　　后面更不用他说什么，一个Poss做完，停顿三秒，立马切换另一个，那副游刃有余的姿态，不比任何专业服装小模特逊色，甚至可以说，做得更好。
　　最令他惊讶的是，这个孩子每一个动作似乎都在彰显出Folli　Follie的主旨内涵：优雅、时尚。
　　那份超越年龄淡然的气质，简直像是为品牌而生。
　　“Good　Nice。”提前结束拍摄，摄影师满意地将相机挂在脖子上，伸出右手对颜离竖起大拇指。
　　“妈妈，我不要再拍了，小光好累。”一个六岁大的男孩红着眼睛，委屈扯着妈妈的衣服。
　　年轻的妈妈蹲下身子，轻声哄着孩子。哄了半天，见孩子鼓着腮帮子，垂着脑袋不言不语，就威逼利诱起来，在每天可以多看一集动画片的讨价还价中，小男孩擦了擦眼泪，终于露出了笑脸。
　　等在一旁的化妆师，立马上前给他补妆。
　　颜离坐在宝蓝色的塑料童椅上，喝着摄影师大叔请客的奶昔，缄默无言地看着这一幕。
　　童装模特这份工作并没有大家想象的那么好。童装模特年龄大都很小，他们当模特，多半不是因为喜欢，而是在父母或哄骗或强制下才担任的。
　　现在已经六月份，天气闷热，小模特们忙活大半天，后背渐渐润湿，额头渗出汗珠，辛苦程度自然不必多说。
　　一个多小时过去了，所有小模特都开始不耐烦。乖一点的小模特，看到家人不停鼓励他们坚持下去，不高兴地嗅着小鼻子，还是听话地继续换衣拍照，任何人看了都不免为他们心疼。
　　调皮的那些，因为又热又累，而且浑身黏糊糊的，烦躁地哭闹起来。但在家人“恐怖”的威胁下，不得不收起眼泪攻势，乖乖听话。
　　“您好，请问Alice什么时候过来？”铃木川美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而后秀眉蹙起道：“来不了呢？这样啊，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没关系，孩子的身体重要。”
　　“铃木姐，Alice还来吗？”穿着一身牛仔服，扎着马尾的高瘦青年低头摆弄着相机。
　　“她生病了。”
　　“哦，可怜的小姑娘，怎么偏偏今天生病。”青年抬头，露出一张清隽的脸，“那拍摄怎么办？将Alice的拍摄量分担到其她小模特身上吗？”
　　铃木川美秀眉轻蹙：“只能这么办了。”
　　“她们可不乐意。”青年耸了一下肩，“你确定她们完成自己那份工作，还愿意加班吗？”
　　这次秋装比较多，拍摄了大半天，小模特又累又热，不时向家长抱怨，有一个甚至哭得直打嗝。铃木川美头疼地看着工作没完成，就开始耍脾气罢工的小模特们，想让她们加班，做梦！
　　“你有办法吗？”明日前，这些照片必须全部处理好，无论如何，不能拖到明天。
　　“虽然我蛮讨孩子们喜欢，但是对付不了小魔王。”青年的目光停在一处，摸着下巴笑道：“你看那个孩子。”
　　铃木川美顺势望去，只见穿着一身运动服的男孩咬着吸管，黑葡萄般的大眼睛无神地望着前方，看起来呆萌又可爱。
　　“他是杰尼斯事务所的练习生。”铃木川美一眼认出对方，那张精致地仿若玻璃柜里展示的艺术品的脸蛋，无法叫她印象不深刻。
　　“难怪……”青年颔首思索道：“你觉得他怎么样？”
　　“你的意思是让他代替Alice？”铃木川美迟疑开口。
　　青年举起相机对准那边按下快门，看着拍摄到的照片说笑道：“戴上假发，保管比Alice漂亮。你看！”
　　虽然只是服装拍摄，但也不能出现丝毫差错。铃木川美正要反对，但看到青年拍到的照片，犹豫了。


第10章　练习生涯
　　“所以，你差点戴上假发，穿着轻飘飘裙子变装成小公主？”龟梨合也同情之色溢于言表：“我原本在想要是再小几岁就好了，没想到我的朋友居然遇到这样可怕的事。什么嘛！让堂堂男子汉被迫参加变装游戏，真是太过分了！”
　　“如果你脸上幸灾乐祸的表情收敛一下，我会更加感动的。”
　　“我不是在嘲笑你。”龟梨合也辩解道：“但这件事确实有点好笑。想想看，如果你真的穿上裙子，十年后，这件事被人挖掘出来，搞不好会有人质疑你的性别。
　　明明是可爱的女孩子，怎么长大了变成了男人？
　　该不会做了变性手术吧？
　　一夜间，那些媒体粉丝放佛都变成了柯南，刨根究底地侦查你到底是不是变性人。最后，干脆歪曲你曾经生病住院的事情，直言你借此掩饰真相，信誓旦旦地活像现场观看你的手术直播。”
　　“没有让你看成笑话真是抱歉啊。”
　　十年后，娱乐圈大玩变装游戏的小鲜肉们数不胜数，其中就包含龟梨合也。颜离用眼白看对方，继续嘲笑我吧，我已经把你说的话录音了，十年后放给不止一次穿女装的大明星听。
　　“现在看来，长得可爱也是一件令人头疼的事啊。那个负责人到底是怎么想的，让男生变装成小公主，也太过于儿戏了吧。也许正因为想到这一点，她才放弃不靠谱的计划？”
　　差不多就是这个样子，铃木川美也意识到这件事过于儿戏，看到颜离拒绝脸jpg。，虽然已经放弃想法，反倒是认真地“调戏”了故作老成像个小老头似的孩子半天。
　　颜离将酸奶瓶扔到垃圾桶中，严肃道：“男人怎么能用可爱形容？”
　　龟梨合也回以相同严肃：“有道理！像我这样的男人肯定是没法用可爱形容的。至于你……”低头俯视着朋友，露出一口大白牙，“八岁的小少年就不要假装大人了。”
　　“还想吃回转寿司吗？”
　　“你在威胁我吗？”龟梨合也故意瞪大眼睛，“你就是拿刀架在我脖子上，我也不会认输，这是作为大人的尊严。”
　　“这么有骨气啊。”颜离可惜道：“这个周末，原本还想请你和中丸桑吃数寄屋桥次郎的寿司……”
　　龟梨合也打断他的话，幡然悔悟：“请务必给我改正自新的机会。”
　　“看心情。”
　　“怎么可以这样！”
　　两人打打闹闹地走进寿司店。
　　加藤理惠是Folli　Follie忠实拥护者，这一天她如同往常那般来到Folli　Follie专卖店，看了一圈，相中了七八款服饰，试穿后效果一如既往的令她满意，但是考虑到荷包，忍痛放弃了半数。
　　过两天就发工资了，到时候再把它们放到衣柜中，希望它们不要早早地销售一空。
　　加藤理惠一边担心，一边让店员包好衣服，转脚去了儿童区。作为好妈妈，万万不能厚此薄彼，把自己打扮的美美哒同时，也要顾及到孩子，从小培养他们的审美能力。
　　“妈妈，我要这个。”
　　加藤理惠一边仔细地替自家宝贝挑选衣服，一边翻着新出的服装杂志，听到这声清脆的叫喊声，选择性困难的加藤理惠循声望去。那是一个体重超标，六七岁大小，脸盘子把眼睛快要挤没了的小胖墩。
　　小胖墩指着书页，中气十足道：“这个酷！”
　　加藤理惠悄悄凑上前，虽然这孩子长相不佳，但是穿衣打扮不俗，审美水平应当也不错？
　　“给我看看。”和小胖墩一看就是母子俩的中年妇女从儿子手中取走杂志，待看到儿子指定的衣服，捂住嘴惊声道：“这孩子真漂亮。”
　　确实很漂亮，就加藤理惠看来，比那些可爱的小女生还亮眼，但绝对不女孩子气，加上那种冷淡的表情，绝对可以称作酷。
　　“妈妈，我要这身衣服。”
　　作为一个好妈妈，中年妇女喊来销售员，“这身衣服有130的号吗？”
　　有130的号，可惜小胖墩穿不了。加藤理惠捂着嘴，在一旁偷笑。
　　“宝贝，要不然我们再看看其它的衣服？”
　　“不要不要！我就要这个！！”小胖墩哭闹着：“这么酷的衣服，我穿上后也会像他一样，大家都会羡慕我的。”
　　孩子，酷的是他，不是衣服。
　　虽然你长得不算一言难尽，但是也太普通了，就算真的穿得下衣服，也没有人羡慕你。除非你像小模特那样帅，否则整容技术再发达，也整不出那样正点的啊！
　　加藤理惠一边翻看杂志，一边在心中腹诽。
　　那边，小模特身上的四套衣服，小胖墩一件也穿不了。
　　身材肥胖是很多人心中的痛，很多时候，好不容易看上一件衣服，结果卖家委婉地告诉你没有适合你的尺码，最大的号你也穿不上，那种失落伴随着尴尬的心情想必很多人领会过。
　　逛完整条街，还是没有买到合适的衣服，想必心情糟糕透顶的你，发了无数次健身减肥的誓。
　　好不容易看上的衣服却穿不上，这种打击非同一般，显然伤到了小胖墩脆弱的自尊心，他哇呜一声哭了出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样子可怜极了。
　　中年妇女手慌脚乱地安慰儿子，“宝贝，别哭。妈妈买，穿不下咱也买。”
　　哄了半天，总算把儿子哄得破涕为笑。她松了一口气，就听儿子抽泣道：“我要穿，我要减肥。”
　　胡闹！这么小的孩子减什么肥。
　　加藤理惠不赞同地看着他，但出乎她的意料，中年妇女眉开眼笑，“那宝贝晚上少吃个鸡腿，晚饭后再跟爸爸一起跑步好吗？”
　　小胖墩一脸纠结，对鸡腿的不舍之情全写在脸上。
　　中年妇女立马用诱惑的口吻说道：“答应的话，四身衣服都买哟。”
　　然后，加藤理惠目瞪口呆地看着小胖墩提着打包好的衣服，心满意足地和妈妈离开了。
　　这也太魔性了吧。
　　要不然她也带宝贝过来买两身，哄着他改掉挑食的毛病？
　　“我就要！我就要！”
　　加藤理惠被一阵吵闹声打断思绪。
　　这次的小客人显然在无理取闹，听到对方嚷着“穿上这身衣服我也可以这么可爱”，加藤理惠哭笑不得。她承认那个小模特相貌气质都很出众，但是孩子请你记住自己是女孩子！
　　最后还是导购姐姐善解人意，找来一张小服装模特的海报，才令小女孩停止哭闹。
　　加藤理惠无法用语言叙述自己此刻的心情，果然不能小看小孩子，要知道许多小学生早早的就知道恋爱的滋味，不然这个可爱的小女生也不会闹着要买男孩子的衣服。
　　经过两桩小“事故”，四款服饰出乎意料的卖得火爆起来。
　　看来长得好也是优势。
　　加藤理惠不知道，多年后有一句特别流行的网络用语：颜正及真理。
　　颜离接到童装代言的通知已是一个月后的事。
　　“Folli　Follie找我代言？”颜离讶然。
　　大牌童装代言人的要求虽然不比服装代言人苛刻，但也不会找完全没有名气的人。童装代言人一般从童装秀，以儿童模特为主的大型选秀活动，或者有人气的童星中选择。
　　Folli　Follie怎么会找一个练习生做童装代言人？
　　那自然是因为颜离拍摄的写真带动了服装销量。
　　佐藤秀一知道明星代言对销量的提升有一定作用，但是一个练习生拍摄的几组照片竟然同样起到这种效果，真是不可思议。当然，Folli　Follie找他代言的关键原因并不是这个。
　　“还记得给你拍照的摄影师小池正光吗？”
　　“记得。”差点害他穿女装的罪魁祸首永生难忘。
　　“听说是他向公司推荐你当日本区的童装代言人。”
　　“他向公司推荐我？为什么？”
　　小池正光是Folli　Follie亚太区董事的侄子，他推荐谁当童装代言人也只是一句话的问题。佐藤秀一推了一下鼻翼上的眼镜，掩去眼中神色，“你不需要想太多，最重要的事情是完成广告拍摄，公司会给你配一个临时助理，有什么需要直接对他说。”
　　接下来的几天，颜离忙得晕头转向。
　　又是周末，颜离和姐姐坐车回到父母那边，一家人热热闹闹吃了顿饭。吃完饭，他窝在沙发上看动画片。
　　“弟啊，你还能换个动画看看？”颜青坐在他左手边，抱着手机，发出痛苦的哀嚎声，“《盗梦侦探》姐看不懂。”
　　“新出的动画片《未麻的部屋》怎么样？”
　　颜青一脸生无可恋，大喊道：“我要点播——阿拉蕾！”
　　片刻，客厅传出阵阵爆笑声，颜青捂着肚子，笑得眼泪都快流了下来，“唉哟，笑死我了，不行了，剩下的你自己看吧，我刷一会儿手机。”
　　颜离换回《盗梦侦探》，没过多久，就听到自家姐姐“咦”了一声，“小离，这里有一则关于你小偶像的消息。”
　　颜离的小偶像自然是权至龙，因为对权至龙格外关注，家里人都以为他追星，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他追的明星是个相貌平平的小屁孩。
　　“什么消息？”颜离凑了过去。
　　颜青揽住弟弟，点开链接，“你喜欢的小偶像离开S。M公司，转去了YG公司。”
　　颜离震惊不已，权至龙居然提前三年离开了S。M公司？


第11章　练习生涯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不知道夏帆的真实名字，我就从网上流传中挑了一个
　　这是CP问卷调查的链接，大家可以投票选出最佳CP
　　CP投票入口
　　一个月前。
　　权至龙练完